求证纽约

段超

驾驶证，早已经不是什么难办的证件，甚至持证率快要赶上身份证了，而车，也早就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所以，在中国会有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驾校教练。不过，往往最有趣的事情却并不是发生在与教练的爱恨情仇中，而是结束练习后，去考驾驶证的过程里。当然，这些都算是在中国特有的风景。而在美国，驾驶是学校里必修的课程之一，美国青少年高中还没有毕业驾驶证就已经拿到手了。所以，至今还没有谁讲过哪位美国本土的NBA球員考驾驶证的故事。

别急，美国本土球员虽然没有，但外籍球员却有不少这样的故事。

尼克斯队的波尔津吉斯、埃尔南戈麦斯和库兹明斯卡斯，他们的共同点有很多，比如那一大串的名字，比如他们都不是美国人却都效力纽约，比如他们都来自欧洲，再比如，他们都没有纽约州的驾驶证。

其实，对于这三个年轻的欧洲外援来说，最难的并不是如何考取驾驶证，而是他们还处于努力去适应异常繁忙的日程安排之中，在这个过程里，很多人恰恰会习惯性地忘记一些事情。波少、吉列尔莫和明道加斯在搬到美国以后，根本没时间考驾驶证。在拖延了好几个月以后，他们终于得到机会去参加驾驶培训时，却发现周围坐的都是青少年，他们在球场上是年轻派，但在这里，却像三个老头子。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们参加培训时，埃尔南戈麦斯和库兹明斯卡斯的国际驾照眼看着就要过期，而在2015年下半年就完成了NBA首秀的波少来说，他的国际驾照早就过期了，估计现在他都找不到了。

“在我的菜鸟赛季里，我根本就没有把美国驾照的事情放在心上。”波少说，“现在我得考取美国的驾照了，毕竟我希望留在美国继续发展。”

纽约“无证三人组”说，之所以这么久才去考取驾驶证，是受限于日常训练和常规赛中的时间。穿插其中毫无规律的日程让他们根本调不出一个完整的时间段。他们的考证计划已经因故被取消了数次了。“他们就是懒！”队友武贾西奇道出了真谛。同为国际球员的武贾西奇，当初在来到美国以后，仅仅几个礼拜的时间就把驾驶证的事情搞定了。

在“无证三人组”里，最过分的非波少莫属，他可是经历过休赛期的二年级了，虽然都知道他在夏天很努力，练得很苦，但还远没到抽不出身的地步。看来，没什么借口了，就像武贾西奇所说，懒！

今年的1月26日下午，埃尔南和库兹借着休假的机会从达拉斯转机飞回了家乡。到达韦斯特切斯特后，他们坐上了来接他们的专车，赶到纽约州皮克斯基尔的一个机动车管理处。终于，他们可以考驾驶证了。这家管理处在谷歌上的评分只有2.8分（满分5分），但他们已经选择了这里考取自己在美国的驾驶证。在这里，他们首先迎来的是二十道计算机测试题。不过，这却不是他们当天的首个考验。因为另类的身高，这几个大个子是房间里最显眼的，刚一进门就被球迷给认了出来，整个考场里原本压抑的氛围迅速被兴奋和激动填满。这一天本来是尼克斯队欧洲球员返校首日，此时的氛围倒也合适。

“这肯定是最令他们兴奋的一天。”埃尔南戈麦斯说道。

三位球员虽然彼此之间相隔不远，却老老实实地静坐在教室里，这可跟在曼哈顿的球队主场更衣室时完全不同，在那他们嘴根本不闲着。在回答完触摸屏上出现的每一道问题后，他们的成绩马上就出来了，有绿色的对号也有红色的叉。这会帮助他们追踪自己的答题进展，不过，当错误数超过三个时，他们也会微微冒汗。“在你触碰答案答题时，半秒钟就像半个小时那样漫长。”库兹明斯卡斯说。这个27岁的立陶宛人，上一次书面驾照考试还是在自己祖国时，距现在已经九年了。而另一边的波少，只答对了二十道题中的十四道，再错一道题就不及格了。“我差点搞砸了。”波少说道。

其实驾照考试最难的地方在于公里数到英里数的转换，另外，库兹明斯卡斯说，他的考题里还出现了一些“过去九年从未见过的”道路标识。埃尔南戈麦斯是三个人中惟一觉得不需要为考试做准备的人，他的考试完成得很轻松，一共答对了十五道题。“我在西班牙有五年的驾龄。”他说对此的形容是“小事儿一桩”。

当然，在西班牙开车可不像在曼哈顿开车那么费劲。在曼哈顿，再空旷的街道也会被汽车塞满，四周随时都会出现加塞、变道的车辆，经常堵塞的交通甚至会让人精神崩溃。“那可是困难多了。在西班牙，你管好自己就行。但在这里，你不得不时刻注意周围的车辆。”埃尔南戈麦斯说，“这里经常堵车，我讨厌堵车，我不得不走走停停。”

在经过了长达五个小时关于道路方面强制性的视频讲解和课堂学习之后，“无证三人组”接下来要进行的是驾车路考。当然，他们三个早就是“老司机”了，但考官不知道，所以，他们需要向一名车管处的教练证明，他们确实知道什么叫方向盘，什么叫排挡杆，从左至右到底哪个踏板是离合器、哪个是刹车、油门。

最终，他们“不辱使命”，成功完成路考，给自己那漫长的考证之旅画上了句号。可能，会有人觉得这好像很简单。没错，对于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或者是全日制的学生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最多也就是请个假罢了，但如果是一名NBA球员的话，这可就难多了，毕竟球队不会因为考驾驶证给你假的。

“我们的日程安排得非常严格，可不是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的。”库兹明斯卡斯说道。

还好，功夫没有白费，驾驶证最终通过了。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因为没时间，好像考驾驶证比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球馆里投中三分要简单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