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毛泽东诗词的话语创新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2017-04-14珍,张

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 2017年10期
关键词:中国化诗词马克思主义

海 珍,张 琼

(1.太原工业学院 思政部, 山西 太原 030008;2.忻州师范学院 电子系,山西 忻州 034000)

毛泽东诗词的话语创新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海 珍1,张 琼2

(1.太原工业学院 思政部, 山西 太原 030008;2.忻州师范学院 电子系,山西 忻州 034000)

毛泽东诗词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例证。作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主要推动者,毛泽东对传统诗词进行了马克思主义改造,在话语创新上表现为:词中抒情主体的嬗变和壮美词境的开拓,从而开创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境界;格律上继承性与创新性有机统一;秉承“诗言志”,又眼光向下;“文艺为大众服务”的生动实践;豪放大气等美学特质。

毛泽东;诗词;话语创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2013年3月1日,习近平在中央党校建校80周年庆祝大会暨2013年春季学期开学典礼上的讲话中指出:“许多老一辈革命家都有很深厚的文学素养,在诗词歌赋方面有很高的造诣。”[1]同年底,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大量地引用毛泽东诗词,用“诗人的语言”去阐释毛泽东生平和毛泽东思想。不难理解,习近平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新中国开国功勋子嗣,自幼熟读毛泽东诗词,在其治国理政的系列重要讲话中,引用毛泽东诗词的地方同样不胜枚举。如2012年2月14日,习近平在出席中美企业家座谈会时,引用“风物长宜放眼量”(《七律·和柳亚子先生》),对两国的企业家提出殷切希望,勉励他们要心存大局,摒弃“小我”,推动中美两国经济的长期共荣和发展。2012年11月29日,习近平在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引用“雄关漫道真如铁”(《忆秦娥·娄山关》),回顾了1840年以来中国人民艰苦卓绝的砥砺前行;用“人间正道是沧桑”(《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阐释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得来不易,饱含艰辛、玉汝于成。本文主要探讨毛泽东诗词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内在联系和辩证关系,以及其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话语创新。

一、毛泽东诗词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例证

毛泽东作为早期探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道路的理论先行者,不仅诞生出如《矛盾论》《实践论》等煌煌理论巨著,作为一个国学功底深厚的文人,他的这种情怀一样也体现在诗词中。诗言志,歌咏言。如果从毛泽东早年的《无题·孩儿立志出乡关》算起,到1975年的绝笔之作《诉衷情》,所存诗词不仅数量可观*关于毛泽东一生中创作的诗词数量,目前没有统一说法。1996年中央文献研究室编辑出版的《毛泽东诗词集》,共收入67首。另据井冈山干部学院汪建新教授考证,最多的一个毛泽东诗词版本收入了150多首。,而且时有精品问世,可谓诗人情怀、无诗不欢,树立起一个“经纶外,诗词不辍”的诗人形象,令后人高山仰止。

斯大林说:“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2]列宁说:“没有‘人的感情’,就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对于真理的追求。”[3]可以说,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本质上讲,就是要把德国舶来的马克思主义入乡随俗,讲民族语言、说乡间俚语。这一点,毛泽东的造诣无人能及,举凡文章、诗词,无不表现出一种别开生面的“中国气象”,特别是诗词“极为生动形象地体现了作者本人‘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思想”。概而言之,毛泽东诗词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例证”[4]。然而,毛泽东现存诗词作品中,词的数量和质量又略胜于诗。毛泽东曾说自己“偶尔写过几首七律”,“(但)没有一首是自己满意的”,“对于长短句的词学稍懂一点”[5]。换言之,他似乎对于词更情有独钟。日本学者竹内实甚至认为,毛泽东应该叫“词人”更恰当一些[6]。尽管诗词的形式是传统的,但毛泽东诗词的内容却是马克思主义的,达到了一种盐溶于水、运化无痕的至善境界。

二、毛泽东对传统诗词美学特质的马克思主义改造

如前所述,毛泽东创作的“词”要略多于“诗”,而“词”作为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词汇,在马克思主义原典语言中并不存在一个相应的语汇来直接对译,在日语里,“诗”与“词”的发音差别不大。可以说,唯有“词”,是土生土长的地道中国语言。从毛泽东对旧体诗词的改造,更可以透视出其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运用臻于至境的功力。

(一)词中抒情主体的嬗变

传统词兴起于隋唐时期,是在近体诗确立之后,逐渐出现的一种“新变”的产物。作为当时最为流行的文学形式之一,词的主要功能在于吟唱,是由伶工依律创作后,交付“十七八女郎”“手执红牙檀板,浅斟低唱”。到了柳永,词的意境又为之一变,举凡城市风光、歌伎生活,无一不可入词,尤其长于抒写羁旅行役。词至苏轼又一变,他将词这种“诗余”的文学地位进一步提升,堂堂正正走进文学殿堂,成为可以抒写性情的“士大夫之词”。从这个意义上讲,苏轼的出现把“词”男性化了。而作为后起巨擘的毛泽东,并不满足于此。他客观冷静地指出“婉约”“豪放”两种创作风格之短长:“婉约派中的一味儿女情长,豪放派中的一味铜琶铁板,读久了,都令人生厌的。”[7]

下文以时间为序,撷取毛泽东写给发妻杨开慧的三首词,《贺新郎·别友》(1923年)、《蝶恋花·答李淑一》(1957年)、《卜算子·咏梅》(1961年)作一分析。毛泽东与妻子杨开慧情意笃厚,但这种情感又非“昵昵儿女”,是一种“丈夫志四海”的职业革命家情怀。这在《贺新郎·别友》中流露得淋漓尽致。毛与杨虽是新婚小别,情所不忍,但为了革命前程,青年毛泽东抛家舍业,毅然与妻子离别,“汽笛一声肠已断”,显然是新时代的新气象。1973年,已届古稀的毛泽东“旧事重提”,把上阙结尾“重感慨,泪如雨”,改为“人有病,天知否?”;把下阙结尾“我自欲为江海客,更不为昵昵儿女语。山欲堕,云横翥”,改为“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8]51,对原句进行了较大语义上的修改,从而彻底摒弃了传统婉约词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但“重豪放,又不偏废婉约”,两者情韵兼而有之。在《蝶恋花·答李淑一》中,作者的情感呈现出“悲恸—纪念—高兴—宽慰”这样的脉络。对于发妻杨开慧和战友柳直荀的牺牲,毛泽东已没有了早年的“心有戚戚”,而是洋溢着一种革命乐观主义的精神。后来章士钊问:为什么把杨开慧称作是“骄”?毛泽东答道:“女子革命而丧其元,焉得不骄。”[8]56-57对妻子的英年早逝遗憾中充满崇敬,想象着他们在彼岸世界始终关注着中国革命的前途,就连嫦娥仙子、神仙吴刚都为英雄所折服,舒广袖、捧美酒,热情招待。在《卜算子·咏梅》中,毛泽东将美丽的杨开慧化身为“凌寒独自开”的梅花,她不骄不躁,却压倒群芳,令人心折。词的节奏和色彩皆明快、晓畅,令人不禁对女革命家的形象叹服。

(二)壮美词境的大力开拓

与抒情主体相对应,传统的词境偏于旖旎柔美,是一种“男子作闺音”,词的境界格调不高。词至稼轩,始出现壮美的意境和金戈铁马的真英雄,如《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该词通过工笔描绘的几个军旅倥偬的场景,刻画出一位久经战阵、骁勇善战的英雄形象,或许也是词人自况。这种英雄可惜在后世的词作中并不多见,要么是文弱书生强作豪强之语,顿觉突兀;要么是赳赳武夫文白交杂,诗味阑珊。可以说,只有兼具“文采”和“武功”二美,才能写出这样的英雄之词。毛泽东世所罕见的军事生涯和过人的词学功底,很好地继承了稼轩词的这一衣钵,又能多出蓝之作。

这里我们以毛泽东长征途中创作的7首诗词为例:《十六字令三首》(1934至1935年)、《忆秦娥·娄山关》(1935年2月)、《七律·长征》(1935年10月)、《念奴娇·昆仑》(1935年10月)、《清平乐·六盘山》(1935年10月)、《六言诗·给彭德怀同志》(1935年10月)、《沁园春·雪》(1936年2月)。可以说,这七首诗词高度纪实地还原了长征途中的波澜壮阔。

有行军途中踏遍千山的沧桑感,对山之高、山之险峻、山之绵延的譬喻无不贴切、生动。据不完全统计,长征中毛泽东一共翻越了二十多座大山,包括江西雷岭,广东苗山、大小王山、大盈山,广西永安关、白茅隘,贵州紫金关、娄山关,四川小相岭、冕山、大相岭、夹金山、梦笔山、长板山、打鼓山、拖雷岗、腊子山、分水岭,甘肃朵扎里、岷山、六盘山。

有激烈的战斗场面,“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令人感到战争肃杀之气氛。娄山关位于遵义城北的最高峰,是拱卫遵义的天然屏障。当年参加过这场战役的成仿吾回忆:“我军猛攻娄山关高地点金山,经过肉搏,占领了这个制高点,然后连续冲锋,把敌人完全击溃,傍晚占领了娄山关关口。”毛泽东后来回忆这首词的创作缘起:“万里长征,千回百折,顺利少于困难不知有多少倍,心情是沉郁的。”“过了岷山,豁然开朗,转化到了反面,柳暗花明又一村了。”[8]112

有对红军大将的奖掖之词,鼓舞士气、提振人心。后来彭德怀回忆:“战斗结束后,我回来时看到桌子上毛主席写的这首诗。诗的第一句恰好是电报里的那一句,只是毛主席把其中的‘路险’写成了‘路远’,把‘沟深’写成了‘坑深’,我当即拿起笔来,把最后一句‘唯我彭大将军’,改成‘唯我英勇红军’,又放回了原处。”[8]122据说在1947年转战陕北的时候,彭德怀率西北野战军取得米脂县沙家店大捷,毛泽东重新书写了这首诗赠与彭德怀。

有兼济天下的普世情怀,“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环球同此凉热”。昆仑山,主脉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西藏自治区交界处,东段分三支伸展,其南支向东延伸后与岷山相接。因此红军长征时所经过的岷山,也可看作是昆仑山的一个支脉。毛泽东后来回忆:“昆仑:主体思想是反对帝国主义,不是别的。改一句:一截留中国,改为一截还东国。忘记了日本人是不对的。这样,英、美、日都涉及了。别的解释不合实际。”[8]120

也有胜利后的喜悦,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毛泽东其后自注道:“苍龙:蒋介石,不是日本人。因为当前全副精神要对付的是蒋不是日。”[8]121更有三军会师的笑颜逐开。长征胜利会师后,当年的亲历者吴玉章回忆道:(过岷山那天)“天气特别晴朗,……我们很快登上了岷山的山顶,从山顶远望山下的田野,牛羊成群,农民在田间辛勤劳动,大家很愉快地像潮水般涌下山去,到了大草滩宿营地。在汉族人的热诚欢迎中,我们很快进入了村子。”[8]117这与“三军过后尽开颜”写的是一样的心情。还有指点江山、舍我其谁的雄蛮之气。长征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毛泽东创作的这一组长征诗词,以其壮美意境的开拓,也足以横绝古今,为20世纪的中国诗词留下一座高峰。

三、毛泽东诗词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境界

王国维有言:“词人观物,须用诗人之眼,不可用政治家之眼。”[9]郭沫若评价毛泽东的诗词是“经纶外”的“余事”。可以说,毛泽东正好是把诗人和政治家的眼光统一起来,把词人的婉转绸缪和政治家的经世致用统一起来,在语用主体上变才子佳人为职业革命家,在风格意境上变旖旎绮丽为壮美阔远,从而突破了传统词的“情”“理”纠葛和意境藩篱,成为近代以来词的集大成者。

(一)格律上继承性和创新性的有机统一

毛泽东有着丰富的诗词创作实践,他一贯主张诗词创作应秉持民族的传统形式:“律诗要讲平仄,不讲平仄,即非律诗。”[10]毛泽东认为,格律不是束缚诗人创作的“镣铐”,而是授人以法的“向导”,“掌握了格律,(诗人)就觉得有自由了”[11]。毛泽东有国学功底,这使得他在创作旧体诗词上游刃有余。以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版《毛译东诗词集》中的“正编42首”为例,大多经过其本人的亲自审定和校阅。这部分诗词大体上能够严格按平仄、对仗等格律要求来创作,读来音韵和谐、朗朗上口,这是他能够继承传统诗词平仄格律的一面。另一方面,与生俱来的革命家气质,又使得他不拘泥于格律的束缚,体现出创新性的特点。有时甚至不惜打破音律,防止简单的“以文害义”。如“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中的“仍”字为平声字,按格律此处应用仄声;“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中的“八”字按“平水韵”系仄声,“八万里”成了“三仄尾”;《蝶恋花·答李淑一》上片用的是“平水韵”上声中的“二十五有”韵,下片用的是“平水韵”上声中的“七虞”韵。其实,只要大家熟读词史就会知道,就连苏轼和辛弃疾这样的大家,在部分词作的音律方面也会有不严谨的地方。关键是要处理好“求正”和“容变”的辩证关系:“求正”即尽可能恪守音律;“容变”即必要时可根据内容对格律作适当调整。为此,毛泽东曾提议:现代人写旧体诗在诗韵上要适当放宽,时机成熟时有必要编一部新时期的诗韵表,供大家写诗时参考使用。

(二)兼济天下众生的入世情怀

毛泽东诗词能够秉承“诗言志”,又眼光向下,具有强烈的入世精神和现实怀抱,实现了传统诗词从“小我”向“大我”的跃升。近代以来,传统诗词同华夏文明一样,曾一度受到西方文明的挑战和冲击,面临着“无用之学”的拷问。这种旧的文学创作形式,能否与时俱进,挟历史潮流而涅槃重生,这是一个不容回避的沉重话题。

毛泽东诗词的出现,使传统诗词重新焕发了生机和活力。他的诗词紧扣中国革命、建设脉搏,与人民群众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彰显出传统诗词的现代生命力,传统诗词的面貌为之焕然一新。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毛泽东以一己之力完成了古典诗词的现代转型,用它来反映戎马生涯,反映军事战争,这在过去的诗词创作中是不曾有过的。可以说,毛泽东是用诗词来写史,他的诗词与史事做到了双璧合一,也即诗史合一,是继承了杜甫精神的史诗作品,成为至今传诵不衰的重要原因。曾几何时,毛泽东诗词家弦户诵、妇孺皆知,成为宣扬马克思主义思想的重要工具,同时也推动了传统诗词的普及,使诗词真正成为土里长出来的果实,老百姓喜闻乐见,从“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三)“文艺为大众服务”的生动实践和有力注脚

如前所言,毛泽东词中的语用主体已经发生了重大嬗变,首次把人民的主体地位贯穿其中,成为一种“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学创作形式。有了这样的创作宗旨,毛泽东诗词那些诗意盎然、脍炙人口的美言佳句,无不是以讴歌和赞赏人民群众为主要内容。如“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不周山下红旗乱”,叹服工农群众所蕴藏的无穷力量。“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诠释出“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这一朴素的道理。“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对在旧社会罹患疾病的人民群众恫瘝在抱。“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赞美人民当家作主的今非昔比。在《贺新郎·读史》中,更是通篇贯穿着历史唯物主义和群众观点,“有多少风流人物?盗跖庄蹻流誉后,更陈王奋起挥黄钺”,对人民力量的赞美溢于言表。

(四)豪放大气的艺术风格

毛泽东曾对自己诗词的艺术风格有过这样的评价:“我的兴趣偏于豪放,不废婉约。”毛泽东是湖南人,毛泽东的诗词特色,如用湖南话的一个词来概括就是“霸蛮”,即豪放大气。毛泽东少年时曾手书过一首七绝《咏蛙》*毛泽东书写《咏蛙》诗的原稿,最早由毛泽东的表兄文涧泉在毛少年时就读的湘乡东山高等小学堂的读书资料中找到,现存于韶山毛泽东纪念馆。但也有学者认为《咏蛙》诗系毛泽东改前人之作,并非原创。本文限于篇幅,在此不作进一步考证。:

独坐池塘如虎踞,绿杨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成功地塑造出青蛙性格耿介、嫉恶如仇的庄稼卫士形象,其中“如虎踞”“敢作声”等措词充满霸气,试想一个少年竟然有如此气量,令人不敢小觑。通观毛泽东诗词,喜欢用表现豪迈情怀的大词,名词上喜欢用天、海、山;量词上喜欢用亿、千、万,特别是“万”字,引用频率较高。如“看万山红遍”“万里雪飘”“一万年太久”“万类霜天竞自由”。使用大词比较集中的如《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这首词仅62字,却用了3个“天”、3个“万”、2个“千”,还有“冲霄汉”“红旗乱”“风烟滚滚”这样的大词,真是读后令人酣畅淋漓!再如《沁园春·长沙》,“万山”突出山之多,“万类”突出大自然的生机勃勃,“万户侯”突出青年毛泽东的蔑视权贵,“百侣”突出同侪人数之众。这些大词的使用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营造出一种豪放、开阔的意境和氛围。

从词的发展脉络来看,毛泽东诗词的横空出世,正好处于传统词的深刻变革期。前有秋瑾、柳亚子的鼓噪作势,毛泽东以运斤成风的巨擘风范,成功解决了五四新文化运动所无法解决的传统与创新的分野。通过对传统诗词话语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成功改造,以新的意境、新的语词开创出一代词风,成为传统诗词与时俱进、与时偕行的光辉典范。

[1] 习近平.在中央党校建校80周年庆祝大会暨2013年春季学期开学典礼上的讲话[J].理论视野,2013(3):7.

[2] 斯大林.斯大林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575.

[3] 列宁.列宁全集:第2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117.

[4] 靳书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的问题、视野与范式[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156.

[5] 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421.

[6] 竹内实.毛泽东的诗词、人生和思想[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9.

[7] 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304.

[8] 陈晋.文人毛泽东[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

[9] 王国维.人间词话[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25.

[10] 毛泽东.毛泽东诗词集[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264-267.

[11] 郑广瑾,杨宇郑.毛泽东诗话[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99:172.

InnovationinDiscourseofMAOZedong′sPoetryandSinicizationofMarxism

HAIZhen1,ZHANGQiong2

(1.EducationalDepartmentofIdeologicalandPoliticalTheory,TaiyuanInstituteofTechnology,Taiyuan030008,China; 2.DepartmentofElectronics,XinzhouTeachersUniversity,Xinzhou034000,China)

MAO Zedong′s poems are examples of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As a main driver of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MAO Zedong made some innovation about traditional poetry in Marxist way; in terms of discourse, he changed lyric subjects and explored the magnificent artistic conception so as to create a new realm of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in terms of meter, he achieved an integration of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by adhering to the rule that"poetry express will" and adopting a top-down perspective, turning out to be the vivid practice of "literary and arts serve for the masses",with the aesthetic qualities of being bold and unconstrained.

MAO Zedong; poetry;innovation in discourse;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2015年度山西省高等学校教学改革项目“红色文化在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育教学中的运用研究”之成果。

2017-06-26

海 珍(1984-),男,山西大同人,太原工业学院讲师;山西大学近代中国研究所博士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思想政治教育。

张 琼(1981-),女,山西晋中人,忻州师范学院教师,硕士。研究方向: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

10.16396/j.cnki.sxgxskxb.2017.10.001

A84

A

1008-6285(2017)10-0001-04

猜你喜欢

中国化诗词马克思主义
再论推进藏传佛教中国化的三个维度①
正确认识和把握藏传佛教中国化的几个问题
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
关注诗词
关注诗词
关注诗词
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行”
马克思主义穿起了中国的粗布短袄
关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若干问题
马克思主义的“破旧”与“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