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地方志与地方史理论研讨会综述
2017-04-12杨杨张莉
杨 杨 张 莉
2017年9月19日,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与上海社科院历史研究所联合主办“2017年地方志与地方史理论研讨会”,研讨会由《上海地方志》杂志编辑部、《史林》杂志编辑部承办,在上海社科院分部召开。入选论文作者、特邀专家、2017年度上海市社科规划(地方志专项)课题组负责人,以及市和区地方志办公室、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等80多名专家学者参加研讨会。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党组书记、主任洪民荣、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所长王健分别在开幕式上致辞。广州市文史馆陈泽泓研究员、台湾学者吴淑凤和澳大利亚学者黎志刚教授作主旨学术报告,陈泽泓和复旦大学教授巴兆祥分别主持分议题学术讨论并进行点评。闭幕式由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研究室主任唐长国主持。
本次研讨会的主题是“地方志理论:比较研究和发展前沿”,分议题为 “当代方志学的理论构建”“当代年鉴编纂的发展规律”“当代地方史编写的基本范式”。研讨会分享海内外研究成果,展开学术交流,多种学术观点相互启发,深化了对地方志理论与实践问题的认识,增强了对地方志的情感并达成诸多共识,圆满实现了研讨会的预期目的。
一、大会主题报告
陈泽泓在“地方志概念诠释观刍议”的主题报告中提纲挈领地指出,自清人章学诚提出方志理论后,现代学科视野又为方志事业提供了各种理论架构,然而地方志理论建设仍处于瓶颈阶段,主要是受制于概念的模糊和不确定。
当下,学术界对地方志的许多基本概念还没有准确的界定与诠释。陈泽泓教授从定义观、时间观和语境观三方面阐述了当今地方志理论在概念诠注上的困境:部分基本概念并不适用于地方志,方志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概念常与历史上的概念混为一谈,同一方志概念存在不同语境下的不同表述。他指出由于不同语境有相对正确性,不宜断章取义、不加分析地任意套用,甚至曲意移用于别处。对地方志概念的各种界定提法,在使用及引证时,必须弄清楚其在特定语境下的指向。因此,只有在地方志建立了独立的学科语言体系之后,地方志才能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更好地被开展。
吴淑凤在“近六十年来台湾方志的发展”主题报告中,从台湾方志的特点、战后台湾修方志的产官学、战后台湾方志的做法、战后台湾修方志的经验教训、未来思考的方向等五方面,介绍了近六十年来台湾方志的发展。她认为台湾方志修纂者的角色经过了由官方主导到专家学者担任总纂与官方合作的新模式的过程。而方志体例也产生了变化,比如过去以自然地理为重心,现在讨论地理景观时能顾及时间的变迁,并指出未来期望兼顾人、地交互作用;撰述原住民篇时,通过耆老访谈等方式增加原住民的观点,不仅仅利用官方记载;在宗教志中引进了“祭祀圈”学术理论等等。同时,吴淑凤也指出了台湾修方志的经验教训,如将地方志定位为资料汇编或观光导览;县乡镇单位没有委托专业修志学者;还有人物志的传主经过地方首长、民意机构和政党的选择,不一定能代表地方以及政绩归属等问题,都影响了志书的质量。在此基础上,吴淑凤也思考了未来台湾方志的发展方向,比如重视在地者的自我诠释;发挥总纂的功能;各专篇找寻专业学者的组合,使得学者与地方文史工作者配合;善用网络置放法规条文和行政组织的沿革以减少方志的篇幅等等。
黎志刚的主题报告“从档案、日常生活来看全球史和地方史”,是以全球史视野来观察地方史研究,集中阐述了地方史研究和全球史的关系,以及如何在这种视野下去收集档案、史料,以利于地方史志的撰写。当前全球化的语境下,地方文化多样性被进一步强调,尤其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史学界在研究上向普通百姓角度转向,这种对普通人内心世界的关注弥补了以往地方史研究宏大叙事中所失去的精彩部分。无数普通人的社会实践,通过社会关系的表达,塑造出超个体力量,如生产、贸易等,对其研究需要当代学者加大对文献资料的利用深度和广度。黎志刚以澳大利亚华侨史研究为例,强调了当代地方史研究中广泛地通过报纸、档案等资料对族群进行了解,诸如广告、电话簿、口述历史等所能挖掘的信息都应该为研究者所关注,从而重塑当时的社会场景、活动与空间。他倡议新时代的地方史志工作者应将这种全球史视野用于文献的挖掘工作中。
二 研讨内容述要
围绕本次研讨会的主题,与会者所提交的论文涉及志鉴编修实践、方志学科体系构建、方志事业发展、旧志研究利用、地方史志关系等方面内容,主要如下。
(一)方志学科体系的构建
颜小忠的《试析地方志转型升级后方志学体系的门类机构及其内容》,论述了地方志事业转型升级后,研究方志学体系门类结构及其内容的必要性与紧迫性。他提出了方志学的基本结构由基础科学、技术科学、应用科学三个门类组成,分析了方志基础理论学、方志编纂学、方志管理学、方志应用学的基本架构。他认为方志学是研究方志文化产生、演变和发展规律的一门学科,是独立学科,并认为方志学学科体系构架的依据是方志文化存在不同层次的时空形式及其有序的规律。
范洪涛的《关于构建中国方志学史学科体系若干问题的探讨》,认为中国地方志的源头应该从中国传统文化中去追溯。他提出方志实践活动和理论活动是两大基本内涵,也是由其来构建方志学科总体结构,而且对方志学14个分学科作了详细阐述;还提出方志史学科在总体学科里面的基础理论地位,又将方志史分为8个历史阶段。同时对方志与历史关系,方志学是否已经是独立学科的问题,分析各种观点又做了论述。
(二)志鉴编修实践研究
志书编纂方面。任根珠《新方志分志首编内容的设置与创新》一文,梳理并归纳出新方志中第一编的五种创新模式:以历史文化开编,以物质遗产开编,以名片形式开编,以史略形式开编,以同类归并形式开编。他提倡新方志在设计篇目结构时必须突出地方特点和时代特点,增加过去没有的门类和内容,改进传统的编纂方法,在继承优良传统基础上勇于创新。
葛凤《浅议第二轮志书中服务业的编写》一文,针对《聊城市志(1997—2015)》“服务业”的编纂过程中遇到的困难,进而深入思考第二轮志书中关于服务业的内容范围、篇目设置、重点难点等问题。她认为二轮志书应重视和加强服务业记述,在志书编纂中,根据自身的经济发展程度和需要来调整记述角度,在有限的章节范围内切实反映社会生活的变化情况,展现新兴行业的发展。
马亦男《浅谈城市区志中文化篇的撰写》一文,结合上海各区县志书文化篇的内容及工作实践,认为文化篇在章节设计上不能简单按照行政单位来划分,要根据文化事业的特点科学分类。文中还指出应该突出时代和城市文化的特点,全面扎实收集资料,争取把城市文化发展的亮点和特色表现出来。
黄婷、宋仲琤的《重大题材志编纂规律初探——以〈上海世博会志〉编纂为例》,通过回顾《上海世博会志》的编纂过程,从编纂缘由、方法以及改进与创新等方面对重大题材志进行详细探讨。文中提出了许多有价值的意见,比如编纂工作在事件发生时就要介入,收集与整理资料、长编与撰写初稿等同时进行;文字在准确精炼基础上要灵活,加强口述史的作用;建立激励机制,开展学术研讨,要有学术性等等。此外,重大题材志编纂要突出事件蕴含的精神理念,要总结出经验教训,从而指导以后发生的重大事件。
年鉴编纂方面。章玲苓的《〈上海交通大学年鉴〉20年实践与思考》,总结了《上海交通大学年鉴》创刊20年来的发展及所获的成绩与荣誉。她认为学校重视、建制科学、流程规范以及人员尽职是做好年鉴工作的主要因素,并就高校年鉴工作如何加强理论学习、加强数字化建设、加强宣传力度以及加强同行交流等四方面做了具体分析和展望。
方书生《近代中国年鉴的特征与启示》一文,探讨了近代中国年鉴的起源与发展、属性与特征、启示与意义等方面内容。文章指出大约在1934—1935年,我国年鉴的编撰水准初步赶上国际水平,形成了既包括综合年鉴也包括专业年鉴的中文年鉴系统。文中既归纳了近代年鉴基本属性是资料性与年度性,也提出了价值属性是专业技术性、知识权威性、资政参考性,同时指明在数字化、互联网+、大数据的修志时代,应该借鉴过去的经验,开拓未来。
(三)方志事业发展研究
关于依法治志。吕鲜林《依法治国与依法治志辩证关系探微》一文中认为依法治志和依法治国是对立统一关系,是前提和因果的关系。他将方志建设放在依法治国的时代精神框架下,从修志基础上再前进一步,提升到治志的高度,认为依法治志首先是价值观、历史观、文明观的价值取向问题,又是方法论层面上管理制度、体制和机制的规则意识问题,考辨了治国和治志的关系,提出“以史为鉴”,具体修志法规、提升修志觉悟,逐步实现地方志事业发展的常态化、制度化和法治化。
关于方志文化建设。符思念《树立方志文化自信推进方志文化建设》一文指出,地方志是中华文明的重要载体,在留存古籍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也是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脉,方志工作者应充分认识、积极发挥地方志在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重要作用。文中从多个方面论证了方志文化和自信来自哪里,并且提出了树立精品佳志意识、提高志书产品质量、建立健全修志法规制度、塑造当代方志人精神等建议,希望能全方位推进方志文化的建设。
南剑飞在《文化遗产保护视角下的地方志传承弘扬中华优秀文化的方法、路径及对策研究》的发言中,思考了地方志中传承弘扬中华优秀文化的目的与意义,提出方志文化应遵循融入、协调、开放、共享的基本原则,传承包括传统美德、人文精神在内的核心思想理念。他指出,当代方志对于中华优秀文化的传承可分为内向主导传承法和外向辅助传承法,从而实现方志在传承文化上的重要价值。
关于方志信息化和方志馆研究。余璐《浅议方志传播学的构建》探讨了当今信息化时代,如何从信息的角度进行方志的传播。余璐强调新时期要加强传播学理论在方志学研究中的引进,两者相互交叉、融合,并适当借鉴年鉴学科的相关传播研究,进一步完善方志传播学的学科体系框架。为获取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应在受众调查与分析、信息化工作与方志传播、传播效果研究等领域着力钻研,以期获得突破。
方志学的传播端中,强调公共文化服务价值观的方志馆是方志学的重要传播渠道之一。周亚《方志馆研究的多元视角》一文梳理了当前方志馆研究的基本现状、价值与意义,指出方志馆的研究尚处于初级阶段,可以采用其它学科的方法与理论,达到触类旁通的效果。他指出目前方志馆的研究群体和学科分布比较单一,研究者主要是来自实践工作的一线人员,对于研究方法的规范性还有不足之处,亟需与其它学科形成渗透融合、相学相长的关系。跨学科研究有助于提升方志馆研究的规范性,丰富其方法体系,促进研究范式的革新,并有助于促进方志馆学、方志学及相关学科的理论体系建设。
(四)旧志研究与利用
蔡宏、蔡越蠡《体例完善存世最早的上海地方文献价值重现——以宋绍熙〈云间志〉为例》,文章考证了《云间志》的云间地名由来、版本流传,并对其史料价值做了详细的论述。他认为《云间志》保存了宋代云间的姓氏、物产、赋税、山水、市镇、坊巷、学校、寺观以及进士及第者等等重要史料。
王辉《方志史料与青龙镇研究》是一个案例式的方志研究成果,以青龙镇方志为例,系统而全面地梳理了青龙镇地方志的历史渊源与流变,考证宋代《青龙镇志》《续青龙志》作者与编纂年代,并通过对宋、明二朝主要方志的比对,阐述宋代方志与明代青龙镇方志的史料渊源,指出了方志在保存史料上的巨大价值和在地方史研究上的重要作用。
(五)地方志与地方史关系研究
叶舟《地方文献与地方史研究》一文根据其在编撰《上海通史·明代卷》过程中的经验和体会,回顾了地方史百年来发展轨迹,并对上海地区地方文献的研究整理提出个人的看法。文中梳理了地方史与地方志的概念与区别,提出“地方志是中国式的地方史”的观点,地方史为历史,地方志更类似于文献的整理。同时,他对地方文献的范围做出了界定,指出地方志研究的基础在于对地方文献充分的整理与发掘,但目前多为对原有文献的重复使用,甚至出现部分原始资料被误读后,研究结论出现以讹传讹的现象。
蔡杰《村史编纂在传统村落保护中的意义与可行性分析》论述了村史、村志等异同,指出村志主要记录资料、数据,侧重于乡村的历史沿革、自然地理、方言、民俗等,村史目的为鲜活地反映乡村生活,主要体现在人与事。村史编纂应在考据、义理、辞章三个方面下功夫,应以族姓、人物、事件为主要内容,体现本村的性格,详细再现本村村民的思想与情感,保存乡村生活画卷,通过生活故事、雅俗共赏的语言实现对传统人文价值的挖掘。
刘良政《地方专门史编纂中的史论——基于〈安徽围棋史话〉编纂实践》结合其对地方文献整理挖掘的经验,根据其中所保存的有关围棋的史料记载,介绍安徽围棋发展史,普及了历史知识,并探讨了地方专门史的范式。文中认为是否发表议论是地方史和地方志的重要区别,史论是史学家编纂史书的重要书写体例,也是地方专门史中不可或缺的内容。他指出,在地方专门史编纂中,史论应遵循因事发论、笔势综放,褒贬是非、纪别异同,事重尤应标著等三项基本要求,并以《安徽围棋史话》为例对其做了案例式分析。
张剑《从科学社会史角度看“科技志”的编纂》探讨了如何读志、用志,并用科学社会的理论方法讨论科技志的编纂体例、构架以及应记载的类目范畴。他通过对上海各区县科技志的考察,指出已有科技志在编纂的总体框架结构和具体内容的选取方面,都有值得商榷之处。科学社会史的发展经验表明,社会历史背景、社会支撑体系、科研机构、科学交流系统、学术评议与奖励系统、科学家及人才队伍、科技传播与普及、科研成果等历史经验都对本地未来科学发展道路起到指导作用,应充分考虑到这些更应被地方志记载的史料价值和保存形式。
三 会议特点评析
此次会议是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加强地方志理论研究和学科建设的一项重要工作,也是适应地方志发展形势要求的一项重要举措。具体而言,此次研讨会有以下三个特点:
(一)地方志与地方史工作的结合
《全国地方志事业发展规划纲要(2015—2020年)》规定,具备条件的,可将地方史编写纳入地方志工作范畴,统一规范管理。本次地方志与地方史的理论研讨会,采取了与上海社科院历史研究所联合主办的形式,目的就是要加强与地方史专业机构的合作。利用地方史专业研究队伍的力量,探索地方志与地方史工作的结合。另外在会议征文时,也专门将“当代地方志编写的基本范式”作为三个主题之一来进行设置。要求从地方志工作的角度,分析研究地方史的定义、框架、内容、体例、规范以及编纂的方式方法、原则等。国家已经把地方史的工作职能划入地方志的工作范围,这是摆在地方志系统面前的一个非常迫切的任务,在具体操作前,要进行大量的前期思考和理论准备。本次会议到会交流的20篇论文中,有7篇是关于地方史。
(二)境内外理论研讨的结合
本次会议主题报告既邀请国内知名的地方志专家陈泽泓,表达了他对地方志概念的深入思考。又邀请了祖国台湾的吴淑凤,介绍近60年来台湾方志的发展,帮助与会代表了解台湾在地方志编纂、利用这方面的情况。还邀请了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历史学院的教授黎志刚,他从海外研究者的视角,从方志、档案等资料的利用,研究地方志和全球史,为与会代表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研究视角。20位来自8个省市的代表,交流了方志、年鉴、地方史、方志馆等方面的论文。
(三)科研课题与理论交流的结合
2017年上海地方志办公室与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联合设立了上海社科规划地方志专项规划的课题,列为省部级的课题。2017年的课题研究方向,是当代方志学的理论构建、地方志书编纂规律研究、村镇(街道、社区)志编纂研究、当代国际年鉴比较研究、近代海外年鉴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的轨迹研究、地方史编写研究、当代方志馆功能研究、地方志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研究等8个方向。共有28个项目申请,经过严格的评审程序,有6个项目立项,分别是“重大事件志的编纂规律初探——以《上海世博会志》为例”“村镇(街道、社区)志编纂研究”“近代海外年鉴在华传播与中国年鉴的起源与演化”“史志有别——地方史的编纂原则与方法”“公共文化服务视域下当代方志馆功能研究”“文化遗产保护视角下的地方志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方法、路径及对策研究”。本次会议专门邀请5个课题的研究者,到会交流他们的初步研究成果,与来自境内外的研究人员共同探讨地方志与地方史的理论问题。
四 地方志发展展望
会议专家学者在分组讨论中认真热烈,他们既有方志理论专家,也有一线修志工作者,围绕会议主题深入交流,陈泽泓、巴兆祥两位专家点评真诚中肯,与会者畅所欲言,提出了很多有价值的学术观点。针对目前全国地方志事业发展局面良好、制约事业发展的问题仍然存在的现象,与会学者对于地方志的发展方向达成以下共识:
(一)方志理论研究应是地方志的重要工作
与会学者指出,理论研究工作是当代地方志工作相对比较薄弱环节。方志理论研究人员较为分散,缺乏集中的、有深度的成果。目前二轮修志已经进入攻坚阶段,但是方志理论建设的步伐还没有跟进,地方志学科的科学性、权威性仍然不容乐观,至今仍是三级学科。地方志学科建设仍然任重道远。地方史纳入地方志的工作范畴也需要认真地思考,制定地方史的编纂规划、工作规定以及编纂标准,都需要地方志理论研究者集思广益,提前做好理论准备。学者们一致表示,地方志的理论研究是摆在地方志工作者和研究者面前一项长期艰巨的任务,把地方志理论研究做深、做细、做实、做系统、做全面,需要大家继续共同努力。
(二)及时总结两轮修志经验
与会专家学者大多有着丰富的修志经验,他们就一些实践工作中遇到的问题进行了探讨,交流了部分具体可行的解决方法,为以后修志提供了宝贵的实践经验,有助于提升志书质量。如葛凤指出了在志书编纂中收集资料的困难,陈泽泓介绍了广州的经验,提出自身部门分工、建立地方志年报制度的建议。部分学者提出二轮修志已深入至村镇、街道层面,出现了特色不足的问题,沈希忠以金山区修志的经验指出,村志编纂应加强对从业人员的反复培训指导,具体编撰中则关注基本资料的记录,更灵活地展示地域生活和文化特色。对方志实践工作做出经验总结,不仅有利于加强理论建设,对三轮志书的启动以及整个地方志事业更起到了促进作用。
(三)站在民众角度,增加民间记载
近年来方志修纂工作如火如荼,但方志、年鉴的编写趋于千篇一律,与会代表指出其源于方志编撰被大量的框架约束住,资料的来源主要出自政府部门提供,缺少了民间材料,导致方志尤其年鉴往往成为政府工作的记录,对于社会变化、日常生活的关注不足,比例较不对称。与会学者认为应加强地方志与日常生活的相关性,研究的主体从目前的政府导向进一步延伸至社会导向、文化导向,增加对民间信息的记载。学者们指出,在具体的修志工作中,如镇史、村史的编纂中,已经开始逐渐强调村镇的特色,注重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以及历史事件在小区域内的辐射与影响,具有更浓郁的文化气息,也显示出了方志学科的积极转向。
(四)增强方志系统与高校、科研院所的交流
目前地方志的研究中,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学院派”参与度不高,主要都是一线修志人员,研究群体相对单一,导致研究视野和学术规范性上存在不足。针对这一情况,黎志刚强调在方志研究中要增加跨学科方式的使用,有助于方志研究范畴的扩大和研究资料的丰富,拓宽了方志研究的广度和深度。巴兆祥指出,应加强方志系统和学术系统的合作,提高方志业务人员的学术研究水平,实现方志学方法体系和范式的革新,推进学科体系建设,有助于方志学科地位的提高,扩大方志学的影响。
当前,地方志事业发展态势向好。但距离2020年完成“两全目标”,形成成熟的“五位一体”地方志事业发展综合体系,推进地方志“十业并举”的转型升级任务时间紧迫。而2017年第二届地方志与地方史理论研讨会的召开,作为方志文化交流的重要成果,对于提高方志理论研究水平,探索地方综合史工作的开展,推进二轮志书和当代年鉴的编纂,促进地方志学科建设,弘扬方志文化等方面都起到了打基础、理思路、探方向的作用。相信此次会后,海内外专家学者仍会继续交流与沟通,持续关注地方志事业发展中的重要问题,真正实现地方志“为当代提供资政辅治之参考、为后世留下堪存堪鉴之记述”的时代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