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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历史与建设博物馆述略*

2017-04-12邵文菁

上海地方志 2017年4期
关键词:建馆陈列上海市

邵文菁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对上海市历史博物馆的印象非常模糊,即便是上海人,也常常将上海市历史博物馆与上海博物馆相混淆。老一辈的上海人或许还记得,在虹桥路上曾经有过一个上海市历史博物馆。其实,上海市历史博物馆的历史一直可以追溯到1953年,即上海市历史与建设博物馆开始筹建的那一年。史建馆建制存在近5年,直到撤销时依然还是个筹备处。在筹备期间,史建馆征集的大量文物、文献,以及积累的研究成果,是如今上海市历史博物馆的磐石之基。

一、从筹建到试展

1950年2月23日,上海市文化局成立,主管全市文化事业。1952年10月,为适应上海市文化工作的实际需要,文化局下设社会文化事业管理处,分三科,其中“文献博物馆科”负责全市的文物、博物馆工作。同年,上海鲁迅纪念馆、中共“一大”会址纪念馆、上海博物馆相继落成。1953年,文献博物馆科开始规划史建馆的筹备工作,科长汪倜然负责主持工作。

史建馆最初被称作“地志博物馆”。那一年,全国共有49家博物馆,其中有29家地志博物馆,上海仅此一家。新中国成立初期,国内的博物馆建设积极向前苏联学习经验,“地志博物馆”作为一种新型的博物馆概念即从前苏联引进、借鉴而来。1951年10月,中央文化部对地方博物馆建设作出重要指示:“各大行政区或省、市博物馆,应当是地方性的和综合性的。即以当地的‘自然富源’(包括地理、民族、生物、资源等)、‘历史发展’(包括革命历史)、‘民主建设’(包括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的建设成绩)三部分为陈列内容,使之与地方密切结合。但同时又要注意全国性和地方性的配合,避免强调地方而忽略全国的偏向。”①《中央人民政府文化部指示对地方博物馆的方针、任务、性质及发展方向的意见》,《文物参考资料》1951年第12期,第1页。史建馆便是根据这一指示筹建的。1954年11月,“上海市历史与建设博物馆筹备处”正式定名。办公场所设在位于虎丘路20号的原亚洲文会北中国支会上海博物院的大楼内。1955年年初,正式启用“上海市历史与建设博物馆筹备处”印章。1956年,王言夫任史建馆筹备处副主任,负责主持日常工作直至筹备处撤销。1956年4月24日,时任中央文化部文物局局长的郑振铎在上海考察了多家文博单位,也考察了史建馆筹备处的情况。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看了他们的计划,即是上海市的地志博物馆的一部分,并非‘建设博物馆’也,应改换名称。所搜集的文物,还不坏。”②郑振铎著,陈福康整理:《郑振铎日记全编》,山西古籍出版社2006年,第453页。

1957年1月,史建馆筹备处迁入陕西南路225号文化广场新址办公。这一年是筹备工作即将收官的关键年份。史建馆筹备处一面开展馆内“整风运动”,一面完成了基本陈列计划的定稿,并开始现场布展工作。1957年12月中旬,史建馆筹备处邀请局属社会文化管理处各业务单位及有关方面专家来馆对尚未全部完成的基本陈列进行初步审查。综合初步审查的意见和馆内工作人员提出的问题,业务人员在现场进行讨论,决定从三个主要的方面作出修订:一是为突出中心主题,加强逻辑性,对不必要和不适当的材料进行删减和位置调整。重新安排美术加工,衬托内容的思想性。二是“为了端正陈列中的阶级观点,加强战斗意识,防止客观主义的倾向,将一些明显的应用不妥的材料撤换。个别主题也系统地重加安排”。三是针对陈列设计施工。由于设计施工先于陈列计划确定之前开始,又因缺乏博物馆设计经验,导致整体装饰风格不统一,尤其是进门大厅空洞。为避免返工,史建馆筹备处“打算等待更多观众的反映和更集中的意见在考虑大厅的修改施工”,“目前的设计一般反映是不够鲜明、生动。但还朴实,是无损于陈列内容的”。③参见《我馆基本陈列根据初步审查意见进行修订的情况汇报》,上海市档案馆卷宗号B172-4-955-1。

在全馆人员的努力下,1958年1月20日史建馆常设陈列布展工作如期完成。陈列室位于陕西南路文化广场西侧露台下基址,面积约3700平方米,共有展品1252件。展出内容顾名思义,主要反映上海地方历史和上海新时期建设两个层面。整个陈列分为“鸦片战前历史”、“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四个部分。自然部分的内容予以压缩,“以减轻类似自然博物馆陈列的错觉”④参见《我馆基本陈列根据初步审查意见进行修订的情况汇报》,上海市档案馆卷宗号B172-4-955-1。。主要在“引言”和“鸦片战前历史”部分的第一节“汉代以前”中交代上海的地理位置、地域范围、气候条件及人口密度等基本情况。之后开始讲述上海从古到今的历史演变。“鸦片战前历史”部分以朝代为序,从周代始至清代结束,选取各个朝代上海地区发展的典型特征,叙述古代上海政治、经济、文化、艺术的发展,以及重要的历史事件和人物。近现代部分以1919年“五四”运动为界分为“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和“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主要陈列城市革命历史和政治形势的变化。在每个部分的最后,陈列反映这一时期的经济、文化、生活情况的文物、文献。“社会主义建设时期”部分分为“上海解放(序幕)”“国民经济恢复时期”“发展国民经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时期”三个阶段,时间下限至1957年。展现了新中国成立后上海在政治、经济、文化建设上取得的成绩。

1958年2月18日,正值春节,史建馆基本陈列以内部开放的形式,开始接受市内有关领导和专家的审查。三天内,有市委、市人委及各单位负责人共28人次前来参观审查。其中副市长赵祖康来看了两次,第一天没看完,第二天接着来看。观展后,他在许多细节方面提出了建议和看法。比如,他建议对进门大厅作适当调整,突出表现上海的建设成就。在细节方面,赵祖康认为“上海是大,陈列这么多是必要的”,但“救亡材料中章乃器老婆的照片可掩去”,“建设时期中各方面很完全,要注意个别材料质量。如人民公园今昔对比,解放后的一张反不很明朗。对外出口有若干万元数字,可能有误。同意最好全用比例,少用绝对数字”。文化局副局长唐弢在观展后提出的想法很有现实指导意义,比如他建议“帝国主义侵略上升期,反抗材料是比较难觅,但可以用加工来突出现有材料”,而现有的“材料是丰富的,但要求在阶段上更显明些,区别主潮与铺叙,还要有起伏些。经济与文化生活缀在每一历史时期之尾,表现通常的风土、生活面貌在地志博物馆是必要的。目前安排合适与否,可等上一二年,让群众意见多提提再决定修改。现在可做必要的增补。材料多,为了适应多方面观众需要,学习苏联办法导引人员掌握参观时间,也是一个办法。一小时有一小时的参观法,半天有半天的参观法”。唐弢认为,“革命统一战线(1924后)这些材料真好,还要来仔细看”。而且,他和方行局长都觉得旧校场年画很好,还可以再增加些。其他领导和专家也从各自的专业角度对基本陈列提出了多方面的建议,大多数人是予以肯定的。甚至有几位教授认为,这是对学生进行历史教育的第二课堂。但是,时任中共上海市委第一书记的柯庆施在审查后指出,陈列主题在政治方面“敌我斗争交锋不够”,这在后来被认为是史建馆筹备处被撤销建制的主要原因。①关于领导和专家的审查意见和建议,可参见《基本陈列审查第一天情况简报》,上海市档案馆卷宗号B172-4-955-14。

二、文物的征集工作

自成立后短短五年间,史建馆筹备处在上海全市范围内征集了大量历史文物、文献和反映当代社会主义建设成就的资料,实现了一个博物馆的从有到无的根本性突破。也正是这样大力度地开展征集工作,使得许多文物史料能够在“文革”之前得以保全。在史建馆撤销建制后,这些文物、文献分门别类调拨到其他文博单位,其中有一大部分与上海历史密切相关的实物,最终被划拨到以后的上海市历史博物馆,成为该馆文物藏品与科研资料的基础。

史建馆筹备期间,征集工作有多种途径,最主要是依靠馆内业务人员主动寻找线索,到实地采访征集。1956年,浙宁会馆面临拆迁,史建馆筹备处人员将砖刻“浙宁会馆”的门匾征集回馆,为上海地区的会馆公所发展史留下了一点遗存。《点石斋画报》是晚清时期申报社发行的旬刊,在上海出版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原画稿一度由曾任《申报》经理的席裕祺后人收藏。20世纪50年代,史建馆筹备处人员以每帧两元的价格从席氏手中购得了这份无价之宝。1928年,为纪念五卅运动三周年,五卅烈士墓及纪念碑在闸北落成,后在“八一三”淞沪抗战之际被日军炸毁,具体位置难以辨识。史建馆筹备处人员几度赴现场踏勘,并在附近的农家发现数块五卅残碑,及时将其抢救征集。1956年,原八仙桥公墓将改建为淮海公园,史建馆筹备处人员及时将法兵纪念碑的铸铁铭牌及部分构件征为藏品……诸如如此类的事例还有很多。在上海解放初期,城市建设日新月异,社会面貌变化很快,史建馆筹备处在这个特殊时期抢救收藏了许多珍贵的历史文物。

也因时代的巨变,许多原本常见的东西转瞬即成了历史的见证。有不少人选择把一些旧物捐赠给国家,史建馆也接收了一批极有价值的文物。例如,宁波商人周渭澄在上海开的“物华号”贳器铺,早在抗战期间即已名存实亡,其子周宗余将一顶原打算自用的百子大礼轿捐给了史建馆筹备处。这顶礼轿由十位木匠师傅耗时十年方告完工,周身遍布精美的戏曲故事人物和吉祥图案雕刻,并配有百多只小电珠,闪闪发光,精美绝伦,堪称“花轿之最”。曾投身辛亥革命的钱化佛老人,于1945年8月11日深夜冒着生命危险揭下了日军在投降前夕发布的最后一份通令,珍藏多年后毅然将这份“日军布告”捐给了史建馆筹备处。还有盛宣怀后人捐赠的一组老照片,其中有淮海中路1517号盛宅建筑的内景,是清末民初豪门生活最直观的反映,极具史料价值。另外,有很多文物、文献来自普通市民,文物捐献与保护的理念在这一时期深得人心。

还有一大批文物来自行政调拨。如从上海市政工程局调拨的租界时期的窨井盖、路牌、界碑等,从电话局调拨的各种老式电话机,从市粮食局调拨的具有历史意义的文件和照片资料,从申新九厂调拨的1895年制造的清花机和1894年制造的粗纺机等等。另有一批文物来自对文物“次品”的处理。所谓的“次品”,是指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员会在1953年7月前所接收文物中的次品、劣品和寄存品。包括1949年8月至1953年7月从市内各单位接收的物品,1951年原上海市立博物馆移交和寄存的文物,以及1952年9月之前原震旦博物院移交的文物。1955年10月,“接收文物处理委员会”成立,“对现存于上海博物馆之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员会所接收文物中的‘次品’加以整理、鉴别,分别进行处理,并发挥积存文物物资的使用价值”。经专家复鉴,按文物与非文物进行划分,最终拨出文物8182件。其中,有艺术价值的古代文物及工艺品拨交上海博物馆,地志类文物或地方性革命文物拨交史建馆筹备处,全国性革命文物经报文物局缴送中央。凡不适合以上三种类型的文物,编造清册后由文物局转文化部通知各地博物馆领拨。①马承源主编:《上海文物博物馆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7年,第375—376页。

举办临时展览也是征集文物资料的重要途径。史建馆筹备处自成立起,就一直积极举办临展,主题大多关于上海的革命历史和新上海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所取得的成绩。1955年2月,史建馆筹备处举办了首次临展《第一次革命战争时期上海人民的革命斗争》。1958年,随着“大跃进”运动一步步走向高潮,其影响力从工农业生产扩大到教育、文化、交通、卫生等领域。同年3月,在北京召开全国文物博物馆工作会议,开始推动文物、博物馆工作的大跃进。史建馆在这一运动思想的指导下,也以“多快好省”的节奏筹办了一系列“为政治服务,为生产服务”的展览。这一年的5月,再次举办“五卅运动和三次武装起义”专题展;“七一”期间,结合“整风运动”,在嘉定举办《嘉定革命史迹及地方文献展览会》;7月,英美武装干涉黎巴嫩和约旦事件发生后,为配合时事宣传需要,史建馆工作人员仅用8个小时即完成了《反对美英侵略史迹展》;8月,为响应市委“跃进再跃进”及“四比”的号召,由18位青年苦战三天办出了《八个先进厂的事迹》展览;1959年3月,筹划《大跃进中的上海工业》专题展,此时史建馆筹备处撤销建制一事已在进行中;5月,史建馆筹备处与共青团上海市委联合举办的《五四运动在上海》文献展在市青少年宫展出,这也是史建馆筹备处举办的最后一次展览。这类展览的特征,被当时博物馆界概括为“突出红线”,坚持政治挂帅,反对实物挂帅。尽管如此,在办展过程中,为了搜集图片资料,获取历史信息,史建馆筹备处人员走访了抗战时期的地下党员,联系了多家工厂,联合协办单位向基层征集材料,客观上征集到了许多反映地方革命史和当时工业发展的图片资料及实物。

三、撤销与再建

1959年2月,市文化局社文处起草了《关于撤销上海历史与建设博物馆的请示报告》。撤销理由为:“地志博物馆在我国还是一项较新的工作,特别是有关大城市的地志博物馆,还无直接的经验可供参考,一直在摸索中进行工作的。现在本市正在筹建上海革命历史纪念馆,关于上海历史与建设博物馆鸦片战争以来历史部分之陈列,势必与上海革命历史纪念馆的陈列相重复,而建设部分特别是工农社会主义建设部分,势必与本市已建的工业馆及将建的农业馆之陈列相重复。对近代美术工艺品的陈列,又与上海博物馆相重复。至于鲁迅及韬奋在上海从事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活动,又势必与鲁迅纪念馆及韬奋纪念馆相重复。为此我们在研究后,认为本市暂无另行筹建上海历史与建设博物馆的需要。可终止此项筹备工作,在将来形势发展还有需要在上海成立地志性博物馆时,再行筹备。”①《关于撤销上海历史与建设博物馆的请示报告》,上海市档案馆卷宗号B172-1-776-1。而按照一些当事人的说法,史建馆之所以未能开放并最终撤销建制,是因为基本陈列经领导审查后认为“陈列有‘客观主义’倾向”,“没有突出阶级斗争”“没有斗起来”。②周学军:《上海市历史博物馆建设中的探索精神》,《中国博物馆》1996年第1期,第71—76页。1959年5月21日,经中共上海市委宣传部沪委宣(59)字第0082号文批复,同意撤销上海市历史与建设馆筹备处建制,但要求地志类文物资料的搜集工作仍需继续进行。当月月底,上海市文化局、市文物保管委员会和各博物馆、纪念馆,在原史建馆筹备处陈列大厅联合举办了《上海市文物、博物馆事业十年成就展览》,以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10周年。

史建馆筹备处成立之初仅有10名工作人员,1958年扩充到77人的编制,1958年在整改“双反”运动中缩减编制至44人。到撤销建制时,馆内尚有60余人。其中,吴静山、顾景炎、汪倜然、吴贵芳等地方史研究专家,调入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员会新成立的上海地方历史研究部,继续从事文物征集和研究工作;陈绍康等11人,调入上海革命历史纪念馆筹备处(该处后来一直设在中共“一大”会址纪念馆内);其余人员统由市文化局分配至有关社文单位工作。

至撤销建制之际,史建馆筹备处已征集地方文物、文献(含照片)共7万余件,图片资料6万余册(件)。凡属鸦片战争以前的地方文物、文献移交给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员会;自鸦片战争以来有关革命的史料拨交上海革命历史纪念馆筹备处;有关新中国成立后工农业方面的文物资料分别拨交给上海市工业展览馆和上海市农业展览馆,其中工业馆接收工业产品及模型等文物共计2311余件。至于史建馆所藏图书,则并入上海博物馆图书资料室。1963年,该室从其中清理出一批民刑事诉讼等旧案卷6265宗,以及与其业务关系不大或有复本的书刊8322册,全部调拨上海图书馆。

1982年12月,在原上海市历史与建设博物馆筹备处奠定的文物基础上,以上海博物馆地方历史研究部业务人员为骨干,招入多名上海大学文学院历史系应届毕业生,筹建上海历史文物陈列馆。1983年上海历史文物陈列馆暂借西郊虹桥路2268号上海市农业展览馆第五馆为临时馆址,1984年5月27日正式对外开放。陈列馆展出文物、文献以及图片等资料共1300多件,展现上海从远古到1949年解放的历史脉络。1991年7月,上海历史陈列馆正式更名为“上海市历史博物馆”。10月,上海市历史博物馆在虹桥路1286号全新开馆,基本陈列《近代上海城市发展历史》,全面展示了自1843年开埠到1949年解放的上海百年历史风貌,共展出文物1500余件。该展览被国家文物局评为全国文物博物馆系统首次“十大陈列展览精品”之一。后因馆址租赁期满,上海市历史博物馆于1999年3月关闭。2015年11月,上海市历史博物馆正式落址南京西路325号原跑马总会大楼,并将于2017年年底前开放。在这座现代化的博物馆里,凝结着几代上海文博工作者的心血,也承载着他们的希望。

1.上海历史文物陈列馆编:《文物荟萃》,上海画报出版社1991年。

2.沈庆林:《“大跃进”和国民经济调整时期的中国博物馆(1958年—1965年)》,《中国博物馆》1996年第3期。

3.马承源主编:《上海文物博物馆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7年。

4.才璐:《建国十七年我国地志博物馆发展研究》,吉林大学2011年。

5.薛理勇:《老上海地标建筑》,上海书店出版社20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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