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我国经济循环与绿色发展的有效路径
2017-04-12苑泽明孙乔丹李田
苑泽明+孙乔丹+李田
摘 要:粗放式发展带来的能源环境问题与经济增长瓶颈迫切需要我国通过创新实现循环发展、绿色发展。循环发展是实现物质减量化、再利用、资源化的发展模式;绿色发展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发展模式,两者相辅相成。针对我国循环发展与绿色发展的过程中存在的认知局限、法规缺失、战略缺位等问题,要从文化创新、制度创新、市场创新、技术创新四个维度构建经济现代化过程中实现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有效路径。
关键词: 循环发展; 绿色发展; 有效路径
中图分类号:F1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502(2016)05-0008-07
一、引言
我国改革开放以来,以经济发展为中心的战略使得我国的GDP增速令世界瞩目,但工业化、粗放式发展的高能耗与高排放所造成的能源危机和环境污染问题也日趋严重。近些年来,生态环境的恶化达到了一个极点。从早年的太湖蓝藻事件到如今席卷全国的雾霾,环境问题的爆发已从局部扩散到全国范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显示(如图1),2000-2014年全国工业废气排放总量由138145亿立方米增长到了694190亿立方米,在14年中增长了403%。2015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在被监测的338个城市中,空气质量未达标的城市占到78.4%①。现代化进程中,人类对环境资源的掠夺和破坏已危及到自身的生存与发展。
2008年12月11日,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上首次鼓励世界各国实行“绿色新政”。人类已经意识到发展绿色经济和循环经济才能找到可持续的增长动力。党的十八大首次提出要“着力推进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形成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空间格局、产业结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自此我国结束了高速增长期,进入结构优化、转型升级的中高速增长的经济“新常态”,创新驱动取代要素驱动和投资驱动成为当下我国发展的必然需求。《2016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要“强化创新引领作用,为发展注入强大动力”,通过创新实现循环发展、绿色发展成为中国经济转型的必由之路。
二、循环发展与绿色发展的理论分析
(一)循环发展与绿色发展的概念
1960年,美国经济学家Boulding在“宇宙飞船理论”中指出,地球如同一艘在太空中飞行的宇宙飞船,是一个独立的整体,如果不对资源加以循环利用,资源将很快枯竭,这是循环发展的概念首次被提出。1972年,国际性民间学术团体罗马俱乐部提出“增长的极限”理论,即人类必须建立一种“零增长”的循环经济来保证经济长远的可持续发展。1989年,英国经济学家Pearce在他的《绿色经济蓝皮书》中提出了使经济发展在自然环境与人类自身可承受条件下进行的“绿色经济”发展模式,绿色发展的概念由此诞生。
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首次提出要着力推进循环发展、绿色发展。学界普遍认为循环发展着眼于物质循环,其实现在于生产方式的改变。参考《中华人民共和国循环经济促进法》对循环经济的界定,我们认为,循环发展是在生产、流通、消费过程中将物质减量化、再利用、资源化的发展模式;绿色发展是以效率、和谐、持续为目标的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方式,即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发展方式。绿色发展强调的是经济、社会与自然的全面协调,其涵盖的内容更为广泛。
(二)循环发展与绿色发展的联系与区别
循环发展与绿色发展的提出都是源于人类工业文明发展引发的环境和社会问题,因此这两个概念犹如同源之水、同根之木,在理论基础、实现路径与最终目的等多方面有密切的联系。首先,理论基础具有一致性。宇宙飞船理论、增长的极限理论均阐释了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必要性,脱钩理论、库兹涅茨曲线与隧道效应理论论证了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可行性;其次,实现路径具有一致性。发展的实质不仅在于量的增长,更需要质的提升。人類社会物质文明已经极大丰富,量的积累已经完成,现阶段迫切需要依靠创新实现质的飞跃;再次,最终目的具有一致性。循环发展与绿色发展相辅相成,有相同的归宿,两者的最终目的都在于改善和恢复自然环境,实现经济、社会与环境的协调、可持续发展。
循环发展与绿色发展也有区别。循环发展的出发点在于应对资源危机,着力控制资源的输入和废弃物的输出环节,落脚点在于通过物质循环实现资源环境利用效率的提高;绿色发展的出发点在于应对环境危机,控制环节涉及经济活动的全过程,落脚点在于生态的恢复与污染的减轻,最终实现社会、经济、环境三大方面的协调发展。循环发展与绿色发展联系紧密、不可分割,但两者的侧重点又有所不同,相比之下,后者所涵盖的内容更为系统和全面。
(三)循环发展与绿色发展的理论依据
1. 宇宙飞船理论
宇宙飞船理论认为,资源总量与环境承受能力的有限性决定了人类必须走循环发展和绿色发展道路。美国经济学家Boulding在宇宙飞船经济理论中,将地球和人类比作宇宙飞船和宇航员,宇宙飞船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系统,所拥有的物质总量有限。如果人类无节制地开发资源和破坏环境超过地球所能承受的极限,就将像宇宙飞船耗尽能源那样走向毁灭。因此,人类要想取得长足的发展,必须遵循生态学规律,建立一个自给自足、没有污染、物质循环的经济体系,必须关注并避免超过地球生态所能承载的环境容量。
2. 脱钩理论与库兹涅茨曲线学说
20世纪90年代,经济发展与合作组织(OECD)提出的“脱钩理论”认为,在经济发展的早期,环境压力会随经济发展的水平上升;当经济发展水平达到一定程度后,环境压力反而会随之呈现下降趋势。美国经济学家G·Grossman和A·Krueger(1995)研究发现,大多数污染物的变动趋势与人均国民收入的变动趋势呈现倒U型的关系,并提出了库兹涅茨曲线学说。脱钩理论与库兹涅茨曲线学说均表明,尽管自然资源是有限的,但是当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时,经济活动消耗的能源与排放的污染物都会出现下降,这为绿色发展和循环发展的可行性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基础。
尽管资源消耗与污染程度随着经济与社会的发展,都将不可避免地呈现倒U型轨迹,但拐点的及早到达以及轨迹“峰度”的削减需要在技术、制度等诸多方面对传统工业发展进行创新。目前看来,发达国家已经进入了曲线后半段,污染物的排放与资源的消耗均开始下降,而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仍然处于上坡阶段。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进行技术转移以及发展中国家的多元化创新将有助于实现全世界环境的改善与提升。
3. 技术创新与内生增长理论
1912年,经济学家熊彼特在其技术创新理论中指出:创新是一种新的生产函数的建立,是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结合,包括创造新产品、采用新生产方法、进入新市场、获得新供应商与形成新组织形式。企业家在创新的过程中将技术发明创造引入企业的生产经营,形成新生产优势,创造新生产能力,进而推动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技术创新理论经过发展完善形成了“内生增长理论”,该理论认为技术是一种内生的生产要素,技术与人力资本可以产生递增的收益并使整个经济规模收益递增。技术不断地内生增长,对社会分工水平的要求随之增加,以达到降低协调成本的效果。因此,技术进步、劳动分工与专业化是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根据技术创新理论,实现经济的增长不但要依靠技术创新,相应的文化创新、制度创新、市场创新同样必不可少。
三、我国循环发展与绿色发展存在的问题
(一)观念认知的局限
1.“人类中心主义”的传统观念
观念的局限性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中国绿色经济循环经济的建设。自20世纪80年代国际社会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概念以后,我国一直致力于改善与协调经济发展与自然环境的关系,为绿色发展与循环发展的实现提供了重要的前提。时至今日,绿色发展与循环发展虽然取得了一定成绩,但尚未完全摆脱以破坏环境为代价谋求经济发展的模式。
“人类中心主义”是一种以人的价值与经验为尺度认知和改造世界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千百年来“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的驱使下,片面追求GDP的思路难以被完全纠正,对环境与资源的珍惜意识十分淡漠,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理念没有真正深入人心,是人类社会与自然环境未能实现协调发展的根本症结所在。
2.“先污染后治理”的思维定式
发达国家在工业化初期,也曾为了经济利益大肆破坏环境与开发资源,如洛杉矶烟雾事件、莱茵河水污染等等。但发达国家在率先实现工业化后开始集中力量治理环境,并将高污染高能耗产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成功地实现了对环境的改善。习惯于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模式,加之认为循环发展、绿色发展会影响经济发展的思维定式使得部分地方政府对待循环发展、绿色发展只喊口号而鲜有作为,部分企业为实现经济利益的最大化依然不择手段,民众则对环境与资源问题表现出愤怒却无能为力。中国有着全世界约五分之一的人口和十五分之一的陆地,若要按照“先污染后治理”的模式来发展,将对地球生态环境带来巨大负担甚至不可逆的影响。
(二)法规标准的缺失
1.法律法规有待健全
实现循环发展、绿色发展需要法律法规的强制保证。我国针对自然资源与环境保护,现在已经有33部法律,48部行政法规和93项部门规章,涵盖了节约资源与保护环境的方方面面②。尽管如此,我国现行法律法规的保障作用仍然有限。首先,我国法律法规单方面注重对违法行为的惩治,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预防。这种“惩治型”的立法理念不利于社会公众形成保护资源环境的责任意识。20世纪60年代后,西方逐渐意识到预防型的立法理念的重要性,引入了“危险防犯”模式,将人们可能对环境产生不良后果的行为推定为违法行为。其次,是缺乏具体的环境侵权赔偿制度。现行法律主要规定行为人的作为与不作为责任,对于损害的界定、赔偿的原则和范围等重要问题没有具体规定。民众没有形成明确的责任意识,导致环境侵权纠纷案件日益增多。
2.標准体系有待完善
绿色标准与绿色认证是社会生产与生活实现循环化、绿色化的重要依据与规范。在环境方面,我国现已出台1280项标准③,但未能将其很好地与产品、服务和社会管理相结合。在多个领域中存在环境标准模糊不清、相互矛盾的问题。相应地,国家对于绿色产品的补贴支持,对于相应行业的进入与退出管制的配套政策也因缺乏相应的依据而难以出台。相当数量的不法生产者利用标准体系的缺陷来混淆概念欺骗消费者,可见,我国的标准化工作任重而道远。同时,发达国家还制定了诸多绿色壁垒以限制我国的贸易活动。循环发展、绿色发展进程中,标准化的不完善引发了秩序混乱、经济损失和生态恢复缓慢,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并努力有所作为。
(三)战略措施的缺位
1.整体规划尚不明确
发达国家在实现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过程中普遍有一个“顶层设计”,如《日本循环型社会形成推进基本法》,《瑞典21世纪议程》。我国目前尚且缺乏一个长期的、科学的纲领性规划。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关于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提出了“主要污染物排放总量显著减少,生态环境质量明显改善”等目标。这个目标仍然有待进一步细化和延伸,以便于科学地考核与评价。此外,由于整体规划的不明确,循环发展、绿色发展与各个事业领域的专项规划的结合也难以很好地协调。
2.考核标准仍需改进
目前,我国推进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不能很好地得到地方政府、企业和社会公众的支持与配合,环境保护相关法律法规和规章制度也无法落实。这与我国现行机制中未将地方政府、企业与公众的责任加以明确并进行相应考核与奖惩有关。在以GDP为导向的政府考核机制、以政绩为导向的官员考核与问责机制下,经济建设成为各级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而经济增长中资源有效利用与环境污染防治难以得到重视;对企业的考核与评价方面,资源节约与环境保护方面的标准尚在缺位之中。要解决上述问题,必须将资源节约、环境保护等相关指标融入到对地方政府和企业的评价体系与考核标准之中。
四、实现循环发展与绿色发展的创新路径
(一)文化创新
1.树立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全新理念
文化创新是为了从根本上转变发展方式,转变不适于当今社会的思想元素。自20世纪60年代起,多年的思想解放过程使得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理念在西方社会深入人心,为其绿色经济与循环经济的长足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可见,国人也应该摒弃“人定胜天”的错误观念,尊重自然规律,抑制奢侈浪费的风气,树立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全新理念。只有树立了“细水长流”“生生不息”的发展观、生活观和消费观,才能从根源上摆脱以往的思维定式,形成科学健康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消费方式。
2.丰富绿色文化弘扬传播的媒介形式
要使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理念深入人心,就要创新绿色文化宣传教育的媒介形式,将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的理念潜移默化地渗透到人们的社会生活中。如今,互联网经济的繁荣带动了新媒体平台的飞速发展,利用新媒体平台信息传播快、受众年轻化的优势,强化循环理念、绿色文化的宣传效果。此外,还要注重培养下一代的环境保护意识,在中小学生的课堂内外将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内容更系统地呈现。通过绿色文化在全社会的弘扬与传播,让社会公众更好地明白循环发展与绿色发展切实关系到自身的生存与发展,培养全民的忧患意识和责任意识,从根源上消除发展循环经济、绿色经济的阻力。
(二)制度创新
1. 健全法律法规
有效调动各方面要素,合理有序地推进循环发展、绿色发展,需要依靠制度创新。法律法规是人们行为的重要依据和合法权益的有力保障。通过健全法律法规,更好地引导、约束和规范人的行为,使之符合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要求。首先,要完善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相关的法律法规体系。日本为建立循环型社会构建的法律法规体系有值得借鉴之处。其中,《日本循环型社会形成推进基本法》作为第一个层次,对中央、地方、企业、公众应负的责任进行了明确划分;第二个层次的两部综合法和第三个层次的五部单行法,目标明确、措施具体、可操作性强。在法律体系的有力保障下,日本循环型社会的建设取得了显著成效。我国应结合实际修定现有法律法规,强化法律法规之间的衔接。将中央政府、地方政府、企业与公众的相关责任明确划分,从宏观到微观具体领域,都有法律法规加以规范,实现循环发展、绿色发展上的有法可依。其次,在立法的理念方面,要明确循环发展、绿色发展与经济发展双赢的目标,提升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地位和权威性。同时要引入预防原则,关注行为可能造成的后果,提升公众对自身行为的约束意识,将损失缩减到最小,起到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的效果。再次,尽快建立环境侵权赔偿制度与补偿机制。基于我国环境侵权违法特点,急需明确界定环境损害问题的基本概念,本着“责、权、利”相对应的原则裁决环境侵权案件,让损害者付出应有的代价,受害方得到合理的补偿。
2. 完善标准体系
绿色标准和绿色认证体系的构建关系到市场秩序的安定、产业转型的推进以及我国产品与世界接轨的进程。正如2016年3月22日新发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国标准化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所指出的那样,我们应该明确制度标准的原则和程序,加强强制性标准的统一管理,并优化推荐性标准体系。我们要将绿色标准融入农业、工业、服务业与社会管理的方方面面。将绿色标准落实到原材料的使用,生产工艺的选择,污染物的排放,废物的回收以及管理运营的物资消耗等各个环节。用资源利用标准和环境友好标准把关行业的进入与退出,让绿色标准推进产业结构升级。提倡企业制定高于国家、地方和行业标准的自身标准,并随着技术进步逐渐提高环境保护与资源节约标准。
和绿色标准体系相比,我国的绿色认证体系存在着更多的空白。中国可以将2015年新版ISO14001标准体系作为借鉴,从原材料、能源消耗、工艺流程、使用安全、审计等多角度对企业进行认证,尝试构建出适应时代与国情的绿色认证体系,引导企业进行科学的质量管理、标准化的环境管理和积极有效的自我约束。中国推进绿色认证体系,应该从关系到社会民生的产业入手,重点关注食品、建筑、交通、包装等几大领域,形成严谨的认可制度、权威的认可机构、科学的认可标准和规范的认可程序。把节能减排、低碳环保的理念标准化,融合到企业经营与产品质量之中。
3. 改变评价机制
2015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提出要完善生态文明绩效评价考核和责任追究制度。地方政府与企业绩效评价机制上的创新势在必行。一方面,中国要建立绿色评价机制,将原来对GDP的追求转变为对“绿色GDP”的追求,将资源损失、环境污染作为成本,将生态效益作为收益计入GDP的核算体系中。2011年OECD在《绿色增长计划》中提出的绿色增长指标体系包括环境和资源生产率、自然资本、环境对人类生活影响、经济机遇和政策响应以及社会公平与可持续发展等几大类,为我们提供了构建绿色评价机制的思路。借鉴国际社会的先进经验,我国的绩效评价的改进不但要突出绿色发展目标,更要注重对生态环境指标的动态监测。可以探索资源环境资产负债表的编制,借助会计账户的形式管理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对水、土地、森林、矿产等实物资源规范核算,对领导干部进行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要强化信息公开,推进民众问责制,以提高民众对公共事务的参与度,通过有效的社会监督让各级机构发挥更积极的作用,使我们的绩效评价机制符合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要求,让可持续发展真正得到各级政府和企业的重视。
4. 实施配套政策
循环发展、绿色发展所涵盖的意义已超越了单纯的环境保护与节能减排,它是整个中国社会未来的发展道路。因此,财税、金融、教育等公共事业的各个专项领域都需要创新配套政策加以支持和保障。《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指出要“支持节能环保、生物技术、信息技术、智能制造、高端装备、新能源等新兴产业发展”。对于符合循环发展、绿色发展要求的行业和企业,各级政府应对其进行财政支持和税收减免,通过财税政策引导绿色增长,创造绿色就业。在金融领域,我国应着力强化以国家环境经济政策和产业政策为导向的信贷门槛,制定企业上市与再融资须满足的环保标准,规定上市企业在年度报告中进行环境信息披露,完善环境污染责任保险制度。借助金融监管和金融工具引导社会资源流向有利于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领域。国家针对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重要领域,应着力培养相关人才,充实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人力资源。
(三)市场创新
1.推进供给侧改革
数十年来,我国主要致力于从需求侧拉动经济,从消费、投资与出口三个方面入手,曾对经济增长起到了一定的拉动作用,但也具有一定的片面性。当前,中国要想完成经济转型,解决现存的产能过剩、能源环境问题,实现社会资源的合理配置,实现循环发展、绿色发展,推行供给侧改革是最好的突破口和创新举措。供给侧改革意味着社会产品质量的提升,意味着落后产能的淘汰和绿色经济的崛起。在新常态形势下,中国要大力发展绿色农业、绿色工业和绿色服务业。政府通过简政放权,降低税收,给予企业发挥自身活力的空间。企业应积极进行产业结构调整,积极进行技术更新,进一步提高社会生产率。通过供给侧与需求侧的协调改进,完成“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等一系列过程,实现经济结构的转型。
2.鼓励绿色消费
绿色消费即为减少非必要消费,修旧利废,使用再生原料产品,讲究经济节能,讲究生态友好,符合平等与人性理念。扭转时下存在的超前消费与奢侈浪费的风气,让绿色消费成为民众的选择,对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实现同样具有深远影响。各级政府要率先实施绿色采购政策,打破地方保护主义,用实际行动引导公众形成绿色的消费观念。政府要鼓励金融机构在个人消费信贷上采取差别化政策,对购买符合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理念产品的个人,给予信贷额度、还款时限、利息政策上的支持和倾斜。公众消费偏好的绿色化将形成绿色需求,进而有力倒逼企业产品的绿色化。
3.加强国际合作
发达国家的环境保护与治理经验、成熟的标准体系与先进的技术,都是全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宝贵财富。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开展国际合作,对我国及早摆脱增长的瓶颈,实现循环发展、绿色发展意义重大。中国要更积极地与发达国家展开技术交流,深化合作研究,共建技术开发中心,在可持续发展领域合作研发。同时,低碳产品与服务经贸方面的国际合作要逐渐展开。应鼓励低碳产品的出口,加快发展与新技术新能源相配套的服务贸易,要减少高能耗与不可再生资源产品的出口,实现出口产品结构的转型。要努力推进节能减排、环境保护方面的国内标准与国际标准的趋同,积极参与国际组织节能环保标准的制定,提高中国在这一领域的话语权。
(四)技术创新
1.加大研发投入
技术作为社会生产要素之一,在我国经济增长中的贡献率还有待提升。技术更新换代将快速推动社会生产率的提高和落后产品的淘汰。对于企业而言,新技术的研发是企业发展的重要手段,也是企业长期利润的重要增长点。因此,企业需要加大科研经费的投入,重视科研人才的引进,充分调动研发人员的积极性。各级政府也应该努力为技术创新工作提供更好的支持和保障,促进“产学研”相结合,对科技型中小企业给予一定的扶持,努力营造更好的技术创新氛围。政企共同努力,推动“中国制造”转变为“中国创造”。
2.注重成果推广
与技术研发相比,技术成果的推广与转化工作同样不容小觑。要关注有助于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新技術知识产权,转化为绿色产品投入市场并产业化的全过程,以形成绿色增长。各级政府可以采用试点示范的模式,对一批拥有了核心绿色技术、管理先进的企业重点支持,监测评估其生产新产品的环境友好程度和推广可行性,并将成功的经验加以推广。直至形成完整的绿色经济与循环经济产业链条,最终将科学技术转化为生产力。
综上所述,要解决我国经济现代化过程中的遇到的种种问题,就要转变思路,坚定地走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道路。文化、制度、市场、技术四个方面的不断创新、相互结合,将成为实现循环发展、绿色发展的重要路径。
注释:
①数据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统计局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602/t20160229_1323991.html。
②数据从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部数据中心网站http://datacenter.mep.gov.cn/整理得到。
③数据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部数据中心http://datacenter.mep.gov.cn/trs/query.action?docsource=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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