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献综述的船员疲劳研究*

王焕新 王新建

基于文献综述的船员疲劳研究*

王焕新 王新建

船员疲劳已经成为普遍存在的问题，越来越受到航运界的关注。疲劳诱发的人为失误被认为是大多数海上事故的主要原因。通过查阅大量的文献资料，首先对船员疲劳的定义及疲劳在海运业的普遍性进行介绍，然后论述疲劳对船员的影响及其与海上事故的关系，并结合船员访谈结果总结影响船员疲劳的因素，包括船员因素、管理因素、船舶因素和环境因素。最后，分别从海事主管机关、航运公司和船员三个角度提出疲劳管理的措施。

船员疲劳；影响因素；疲劳管理

一、引言

“航运业是全球所有行业中最具有国际性的一个，同时也是最危险的行业之一”[1]。因此，航运业也曾引进一系列方法来提高海上运输安全，例如开发新的运输方法、引入诸多技术创新、加强交通监控等。然而，灾难性的海上事故仍不断发生。船员疲劳也被认为是众多海难事故的主要影响因素，如“埃克森瓦尔德斯（Exxon Valdez）”号溢油事件[2]和“自由企业先驱（Herald of Free Enterprise）”号倾覆事故。[3]

船员疲劳已经成为航运业普遍认可的热点问题，受到越来越多的全球性关注。[4]近期的多项研究表明，在24小时工作制的竞争性航运业中，轮班制、噪音、船体振动、船舶摇荡和长时间的工作等因素使船员疲劳成为业内普遍和广泛存在的问题。[5]海事主管机关、船东、海员工会和保赔协会等行业参与者已就船员疲劳达成共识，即船员疲劳在航运业中是普遍存在的，并且有必要共同努力来处理好这个问题。

二、船员疲劳

1. 疲劳的定义

“疲劳”现象出现在多个领域中，一般用于描述一系列的身体机能失调和疾病。然而，当前并没有一个普遍认可的对疲劳的技术定义。它通常被描述为由于长时间的体力或脑力劳动、长时间的焦虑、暴露于恶劣环境或睡眠缺失而导致的疲倦。通常来讲，当活动中体力和脑力的消耗与活动后体力和脑力的恢复失去平衡时，即产生疲劳。大量疲劳相关文献将疲劳分为急性疲劳和慢性疲劳两种类型，急性疲劳是正常现象，在休息一段时间后即可消失；慢性疲劳是由急性疲劳长期积累而产生的。疲劳伴随有各种各样的症状，主要包括焦虑、短期记忆力减退、反应迟钝、工作效率降低、积极性降低、警惕性降低、工作表现较差、工作错误增加、在高压环境下走神或拖延工作时间。[7]

国际海事组织在其文件“MSC/Circ.813/MEPC/Circ.330”[8]中对船员疲劳进行了定义：“由于身体、精神或情感劳累而导致的体力和/或脑力能力的降低，这些能力的降低将影响力量、速度、反应时间、协调性、决策或平衡等几乎所有的身体能力。”

2.疲劳对船员的影响

疲劳是各种疾病的常见症状，甚至在健康人群中也普遍存在。[9]在一般工作人群中，疲劳与事故和人身意外伤害密切相关。[10]除此之外，疲劳与亚健康[11]、工作效率低下[12]、病假和残疾①[13]之间也有明显的联系。

疲劳是所有24小时制运输工作或行业的常见问题。由于远洋运输工作的特殊性，需要船员保持持续警觉和精神高度集中，因此船员疲劳所带来的危险较其他行业尤其大。此外，长期远离家乡、同事之间的有限沟通以及持续的高负荷工作使远洋运输工作与其他行业区别较大，在这些情况下，船员的健康，甚至寿命都可能受疲劳的影响。[5]国际海事组织文件“疲劳导则”中列出了疲劳引起的船员操作能力的降低及其表现出的征兆。

研究表明，疲劳对人体警觉性有不利影响，这意味着在做出清醒决定时大脑的工作状态下降。[6]对于船员而言，警觉性的降低意味着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应对各种信号、困境和其他船上任务。此外，警觉性下降还将导致船员对核心工作以外的其他工作放松警惕。[14]在这种情况下，疲劳对船员警觉性的影响将导致其身体、心理和精神方面的表现大幅降低。疲劳对工作表现的四个主要影响总结如下：

（1）个人意识降低和记忆力下降。疲劳的船员可能更容易出现记忆错误，导致丢失信息、数据和遗漏操作步骤。

（2）增加船员在航行期间完成艰巨任务的风险。为了付出较少的努力，疲劳的船员通常会选择高风险的策略，并可能随后导致错误的决策。

（3）影响船员的工作积极性。疲劳的船员在工作中可能变得不积极，进而导致工作表现较差。

（4）影响船员的解决问题能力和决策能力。解决问题能力和决策能力对远洋运输工作的安全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总之，疲劳可以通过增加慢性疾病的风险来影响船员的健康，并且可能通过大大降低船员警觉性和工作表现来对其人命或船舶安全造成潜在的威胁。

3.船员疲劳的普遍性

疲劳是普通劳动人群的常见问题。据估计，普通劳动人群的疲劳发生率高达22%。[15]在关于船舶配员的研究中，疲劳也被认为是船员的首要关注问题。[16]美国海岸警卫队的一项研究[17]认为，16%的严重船舶事故和33%的海上人身意外伤害是由疲劳直接或间接造成的；该研究还发现36%的搁浅事故和25%的碰撞事故是由疲劳导致的。而另一个日本的研究[18]中，疲劳对搁浅和碰撞事故的贡献率要高得多，分别为53%和38%。

在对船员碰撞经历进行的采访[3]中发现，大部分船员认为疲劳是这些事故高发生率的潜在重要因素。在对超过1 800名职业船员的调查[19]中，有1/4的人员表示工作中会发生疲劳或出现瞌睡的现象，近一半的人员认为疲劳会导致自身对碰撞意识的降低。虽然这些研究都表明疲劳是海上工作的一个主要问题，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在调查中部分船员因为担心被嘲笑或其他原因而故意隐瞒或者拒绝承认他们的疲劳经历。

4. 船员疲劳与海难事故

尽管疲劳已经被视为导致海难事故的因素之一，但直到“Exxon Valdez”号事故的发生才引起外界对这一问题的关注。1989年3月24日，美国“Exxon Valdez”号油轮在阿拉斯加沿岸航行时搁浅。[20]美国运输安全委员会调查后发现引起事故的主要原因是疲劳，调查特别指出，“在航行期间，值班船员没有得到充分休息”[21]。

近年来，许多海难事故的发生都与疲劳密切相关。1997年，德国籍集装箱船“Cittas”轮在英吉利海峡搁浅，导致严重的环境污染。针对该事故的调查认为，值班人员睡眠严重不足导致了事故的发生。[22]2003年，“Jambo”轮在苏格兰海岸发生事故[23]，调查发现值班船员疲劳引起操作能力下降，最终导致在计划转向点错过转向。2008年，“Antari”轮在北爱尔兰海岸搁浅[24]，调查发现值班驾驶员在午夜接班后不久便睡着。这些事故的一个共同特点是值班驾驶员疲劳当班。

尽管各国都颁布了更加严厉的法规并采取了更加严格的措施，但同类事故却一再发生，例如2008年悬挂巴拿马旗的“Crete Cement”轮在Aspond岛东南部搁浅[25]，2010年中国籍干散货船“Shen Neng 1”轮在道格拉斯搁浅。[26]对这些事故的调查均表明，疲劳是导致事故发生的重要因素。

三、船员疲劳的影响因素

从公司组织到环境条件、个人习惯和法律法规等一系列因素都被认为是影响疲劳的因素。在实际工作中，船员经常面临各种风险的组合，进而导致其工作表现下降和身体状态下滑。船员疲劳致因的分类方法有很多种，为了确保分类的全面性和合理性，国际海事组织[6]在2001年将所有的疲劳相关因素分为四大类：船员因素、管理因素、船舶因素和环境因素。

1. 船员因素

因身体状况和环境的不同，疲劳因人而异。船员因素包括但不限于个人习惯、生活方式、睡眠和休息、压力、昼夜节律和工作时间等。

（1）睡眠和休息

睡眠和休息是影响人体疲劳和疲劳期间工作表现的关键因素。然而，现实中存在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船员无法获得充分的恢复性睡眠。船舶的24小时制工作模式使得船员可能需要工作更多的时间，并忍受巨大的噪音和振动。此外，他们还必须克服来自于其他船员和船舶活动带来的意外干扰。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任何睡眠时间少于5小时的情况都可能导致第二天的疲倦。在一项关于澳大利亚船员的健康、压力和疲劳的调查中，几乎一半的参与者表示在航行中他们每晚只有4～6小时的睡眠。[27]在另一项研究中发现，睡眠不足对手工作业的影响在6～12小时后出现，但是对认知能力的影响直到30～36小时后才出现，并最终削弱正规瞭望。[28]

（2）昼夜节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物钟，以调节身体的昼夜节律，使我们在正常的时间睡眠或清醒。[21]所以，昼夜节律代表了24小时内我们身体的各种状态，影响睡眠行为、激素水平、体温和警觉性等许多功能。虽然昼夜节律因人而异，但在正常条件下，人体的生理机能为在白天清醒，在晚上睡眠。然而，这与船员的工作模式大相径庭。船舶不规则的时间节律主要由跨越时区导致，最终会导致昼夜节律的中断。[6]因此，不同步的昼夜节律将对睡眠质量和数量产生不利影响，妨碍船员在船工作表现。

（3）压力

压力通常被认为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因为它影响船员的睡眠质量，并可能导致警觉性降低。一般来说，当船员面对一项挑战性工作而又没能力应对时，就会感到压力。船上的压力可能是由环境艰苦、个人问题、人际关系等一系列因素造成的。长期在压力下工作会导致船员的工作效率降低并影响其身体健康。

（4）工作时间

国际运输联合会（ITF）一项涉及60个国家的2 500名船员的调查[29]表明，受访者加班工作的情况普遍存在，其中1/4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平均每周的工作时间超过80小时。ITF还对长时间连续值班的情况进行了调查，17%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的值班时间经常超过12小时，超过80%的受访者表示疲劳程度随着值班时间的增加而增加。

（5）其他因素

除了上述因素，我们还应考虑其他可能导致船员疲劳的因素，如船员年龄，紧张、恐惧、单调或无聊等心理和情感因素，饮食和疾病等身体状况，酒精、药物和咖啡因的摄入，以及船上和港口的工作量等。

2.管理因素

管理因素与船舶的组织和营运密切相关，这些因素可能引起压力和工作量的增加，并最终导致船员疲劳。

（1）组织因素

船舶管理中的组织因素是船员潜在压力问题的主要来源。雇佣政策和船上培训对船员疲劳影响显著，因为不合理的雇佣政策和不充分的培训可以影响船员的积极性和工作表现，进而导致船员压力和疲劳。

此外，文书工作、倒班制和加班工作等也可能对船员疲劳造成重大影响，并导致工作失误。为提高船舶安全而制定的诸如ISM规则、ISPS规则等文字程序及其记录都不同程度地为船舶驾驶员增加了额外的工作量。与单班制相比，倒班制更导致不同程度的疲劳。“地平线项目（Project Horizon）”[14]的研究表明，6/6倒班制比4/8倒班制更容易引起值班驾驶员疲劳；同时，该研究还发现，在两种倒班制中，船员休息时间受到干扰的话，疲劳程度将更加显著。

毫无疑问，船上的管理风格也会明显影响船员的疲劳。由于某些管理规则可能与船员的意愿不一致，公司在管理过程中所施加的苛刻规则有时会对船员产生压力。此外，由于船上的恶劣条件，船员很难遵守所有现有的规章制度。因此，努力遵守国家/国际法律法规也成为船员压力的来源之一，并导致疲劳及警觉性降低。

（2）航行与航次计划

与组织因素类似，航行和航次计划也是管理因素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通常情况下，船员普遍对航运公司安排的航次计划不满意，因为忙碌的航次安排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少的休息时间。此外，有时为了赶船期，船员需要在恶劣的海况下工作，所有这些因素都可能导致船员压力、疲倦和疲劳。

通常从事白班工作的船员突然转为夜班工作时，会出现警觉性降低的现象。此时，他们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调整好身体状态来适应工作计划的改变，而这种改变的适应期也正是容易发生事故的时候。

对货运司机来说，货物转运量的多少与司机的疲劳程度成正比。一项船员与小样本货运司机的对比研究也发现了类似的趋势。与货运司机相似，船员的疲劳程度与挂靠港口的数量有关。[4]在一项研究中发现，在船员上船任职的第一周疲劳程度明显增加，这表明疲劳与适应新环境有密切的关系。[30]

3.船舶因素

船舶因素包括能够引起或影响船员疲劳的船舶设计特征，这些特征要么影响船上的工作量，要么影响船员的睡眠质量和工作压力水平。

众所周知，在船舶配员不变的情况下，高度的船舶自动化水平可以显著地减少船上的工作量，进而降低船员的疲劳水平。船舶自动化可以为船员工作提供便利，使船员花费更少的时间完成任务或者更容易地操作船舶设备，比如自动装卸货系统可以显著地减轻船员的工作量并减少人为失误的发生。不过，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当前船舶配员的减少，船员个体工作量不一定因船舶自动化水平提高而明显降低。此外，船舶设备的可靠性也是影响疲劳的重要因素，因为大多数船员比较依赖船舶设备。

与新船相比，旧船的生活舒适性和工作安全性都有所降低，船舶操纵和保养的难度增加，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船员的疲劳程度。考虑到睡眠和休息是影响工作表现的重要因素，船员工作和生活环境的舒适度就成为影响疲劳程度的决定性因素。并且，横摇、纵摇等船舶运动也将加剧船员的疲劳程度。

4.环境因素

环境因素引起的身体不适将影响船员的睡眠，长期工作在艰苦环境中也将使船员的疲劳和健康受到较大的影响。一般来说，影响船员疲劳的环境因素可以分为船舶内部因素和船舶外部因素。

（1）船舶内部环境因素

船舶噪音已被公认为导致船员疲劳的重要原因。船舶噪音的主要来源为发动机、通风设备及船舶运动等。噪音存在于大多数舱室，工作场所的噪音会对船员的生理和心理产生影响，导致船员疲劳和工作效率减低。在一项针对11艘挪威籍船舶的调查[31]中发现，暴露于噪音环境是船员普遍面临的问题，大约44%的受访者认为噪音是影响健康的重要因素。

引起疲劳的另一个内部环境因素是船舶机器、设备以及外界环境所引起的船舶振动。短期暴露于振动环境可导致头痛、压抑和疲劳，而长期暴露于振动环境将导致身体激素分泌失调。此外，在航行的船上保持身体平衡也需要额外消耗能量，特别是在恶劣天气条件下，船舶剧烈的纵摇和横摇需要身体多消耗15%～20%的能量来维持身体平衡。[6]

一项对7艘从事沿海贸易的船舶的船员进行的调查[30]表明，船舶噪音和船舶运动与船员的情绪和工作表现有密切关系。除了上述因素，船员疲劳也受船舶主机和外界环境所产生的热、冷以及潮湿等因素的影响。

（2）船舶外部环境因素

环境因素的第二个部分是船舶外部因素，主要包括港口状况、天气条件和船舶交通流等。目前，港口状况日益成为船员压力的主要来源。不可预测的工作时间、额外的安全责任、频繁的船舶检查和港口装卸效率的压力，都使得港口状况成为影响船员疲劳的重要因素。

此外，航行中的天气和海况也是不容忽视的因素。恶劣的天气条件不仅影响船员的睡眠和休息，也会增加船员压力。这两种情况都会引起导致或增加疲劳。同样，船舶航行水域的交通密度也是导致船员警觉性下降和工作表现降低的重要因素。

四、船员疲劳管理的措施

由上一节可以看出，船员疲劳是由一系列因素引起的。因此，要有效地控制船员疲劳，需要海事主管机关、航运企业和船员共同努力。通过总结船员疲劳相关研究报告并对船员、航运公司管理人员以及海事专家进行访谈，本文提出了一些船员疲劳管理的具体措施。

1. 海事主管机关

（1）加强对船员休息时间的监督和检查

与其他行业不同，长时间的工作是船舶营运方式的一大特点。这种独特的营运方式被认为是导致船员疲劳，特别是引起船员压力的重要因素。对于这一问题，建议海事主管机关对传统的工作模式进行全面审查，以尽量减少这些因素对船员疲劳的影响。此外，海事主管机关还应该严格检查船舶对船员休息时间等相关公约的执行情况，定期对相关国际公约进行回顾。睡眠数据分析和睡眠质量评估可以为海事主管机关提供船员睡眠情况的基本信息，帮助其更好地对船舶履约情况进行监督。

（2）确保充足的船舶配员

为了获得最大的经济效益，航运公司通常会按照最低配员标准配备船员。同样的配员标准在开阔水域航行期间可能是足够的，但是当船舶进行维修保养、靠离泊或者船舶检查等任务时，船舶配员可能就会显得不足。因此，海事主管机关应制定更实际、更严格的关于船舶配员标准的规章制度，并提醒航运公司，为了船舶的安全运营，船舶配员水平必须高于最低配员标准。

（3）加强现行规章或导则的有效执行

海事主管机关应该推动当前规章或导则中关于疲劳控制的强制规定，加强船员疲劳的预防与管理。同时，海事主管机关还应提供有关疲劳预防和工作条件优化等方面的培训和指导，以确保当前法规的实施。另外，海事主管机关还可以采取一些其他措施，比如减少行政任务，减少港内检查以及加强各检查部门的协调配合等。

2. 航运公司

（1）加强船员培训

每一项旨在提高航行安全的新技术都将带来新的技能和新的强制培训，比如ECDIS培训和BRM培训。鉴于这些技术在航运业中的引入和推广，航运公司应该对船员进行适当的培训和再培训，减轻新技术给船员带来的挑战，降低船员的疲劳程度。同时，航运公司还应对公司管理人员进行有关配员水平和管理能力的培训。航运业应该注重对其他运输领域的实践经验的学习，如疲劳意识培训和疲劳管理培训等。

（2）改善船舶条件

航运公司应该尽量改善船上工作生活条件，以减少环境因素对船员的负面影响。同时，按照计划对船员工作和休息环境相关的船舶条件进行定期维护保养，如供暖、通风和空调等。对于船舶出现的异常噪声，应该在第一时间探明原因并采取措施进行处理，减少其对船员疲劳的影响。公司还应采取措施尽可能保证船员舱室良好的舒适性。此外，在工作场所提供良好的照明和必要的音乐，也是缓解船员工作压力的有效办法。

（3）建立船舶安全文化

航运公司应该在船员中树立“预防胜于治疗”的安全理念，引导船员自觉遵守安全相关的国际海事公约。通过团队培训提高船员的团队意识，减少船员在船期间的身体和精神疲劳。航运公司还应建立事故教训研讨学习的制度，使其成为船上安全会议的一个不可缺少的内容，帮助船员了解疲劳工作的危险性。此外，公司应该构建一个开放的沟通环境，船员对疲劳事件的系统的报告有助于公司和船舶对该疲劳问题的系统评估。

（4）优化工作安排

航运公司应该学习和应用国际海事组织和国际劳工组织推荐的船舶管理技巧，确保船员工作和休息时间的安排更加合理、有效。在某些情况下，将几个任务组合在一起可以有效避免工作单调情况的出现。当然，为了减小工作强度，也可以将对体力或者脑力要求较高的工作与一些简单的工作进行结合。此外，航运公司还应合理地安排演习，尽可能减少演习给船员休息带来的影响。

3. 船员

（1）养成良好的睡眠习惯

睡眠被认为是对抗疲劳的最有效的办法。睡眠不足和嗜睡都可能影响船员的体力、情感和精神，并最终影响船员的工作表现和身体健康。因此，船员在船期间的睡眠是非常重要的。良好的睡眠习惯是保证睡眠质量的关键因素，下列建议有助于形成良好的睡眠习惯：

①养成并遵守良好的睡前习惯，比如睡前洗个热水淋浴、上厕所；

②睡前避免喝酒和咖啡；

③睡前进行一些放松身体的运动，如冥想和瑜伽。

（2）重视午睡和策略性打盹

除了睡眠，午睡和策略性打盹也是保持良好身体状态所必需的补充性手段。“饭后小憩，以养精神”。很多研究证实午睡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减轻压力。一般大家在经过午睡的调整后，疲乏感下降，精力愈加充沛，心境愈加愉悦。除了午睡，在船员休息时段采取策略性打盹也是恢复体力和精力的不错选择。因此，船员在工作中应充分注意利用午睡或策略性打盹，尽量减少疲劳现象的出现。

（3）养成良好的生活方式

众所周知，体育锻炼是缓解压力的重要方式。因此，船员应该养成良好的运动习惯，积极主动地进行体育锻炼，提高机体免疫力。营养也是影响人体健康的重要因素，合理饮食、营养均衡以及摄入足量的水都有助于缓解疲劳，减少高脂肪和油炸食品的摄入对减缓疲劳也很重要。此外，应严格限制船员生活中酒精饮料和烟草的消耗，以减轻船员疲劳程度。

五、结束语

船员疲劳已经成为航运业的热点问题，引起了全球性的关注。在此背景下，介绍船员疲劳的定义及其对船员的影响，分析影响船员疲劳的因素，提出减轻船员疲劳的建议对提高航运安全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然而，船员疲劳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受一系列因素的影响。因此，只有海事主管机关、航运企业和船员携手采取措施，才能有效地预防和控制船员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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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6176/j.cnki.21-1284.2017.11.004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青年骨干基金项目（3132015012）

王焕新（1985—），男，大连海事大学航海学院，讲师，博士研究生。

王新建（1988—），男，大连海事大学航海学院，助教，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