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洛克诗作《陌生女郎》思想艺术内蕴
2017-04-06
(内蒙古师范大学 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1517)
勃洛克诗作《陌生女郎》思想艺术内蕴
白婧玮
(内蒙古师范大学内蒙古呼和浩特011517)
亚历山大·亚历山大洛维奇·勃洛克(1880-1921)是二十世纪俄国象征主义诗歌的代表诗人,其笔下的一首首诗歌内蕴丰富且深刻,值得不断的品读与体悟。《陌生女郎》一诗是勃洛克象征主义诗歌的代表作品,诗作中可以窥探诗人思想及艺术特色的方方面面。本文主要是从三个方面阐释诗歌:第一方面,理解《陌生女郎》一诗中所体现出的勃洛克的象征主义理念;第二方面,勃洛克是抒情大师,《陌生女郎》中就呈现出浓郁的抒情性与朦胧性;第三方面,体会诗作中映射出的是诗人的深刻与追求。
勃洛克;《陌生女郎》;象征主义
象征主义是起源于19世纪中叶的法国,并于20世纪初期扩及欧美各国的一个文学流派。俄国的象征主义产生发展于世纪之交,是现代主义先声,是俄国诗歌的又一次浪潮,对于俄国诗歌以及世界诗歌都产生了巨大影响及积极意义,其象征主义的诗学理念以及一位位诗人的创作实践内涵丰厚、意蕴深刻,既给予理性的研究意义又引领心灵的共鸣感悟。勃洛克及其诗歌创作内嵌与俄国象征主义之中,又有着自己独特的个性化理念与实践,《陌生女郎》一诗思想、情感、艺术特色值得深入的探究与阐释。
一、《陌生女郎》中的象征主义理念
俄国象征主义一方面催化于世界经济、政治、文化、时代的大背景之中,同时也受到法国象征主义理念以及诗人创作的影响;另一方面又呈现出自己国家民族的创作特色。俄国象征主义理念的核心是“在双重世界中追求彼岸理想世界的理性与美好”,《陌生女郎》中的意义与阐释印刻的这一理念。
象征主义所追寻的是象征的多样化,诗中的形象、颜色、声音、物体等等都在本身的意义背后拥有另一层含义。“陌生女郎”作为勃洛克“美妇人”意象的延续和创新,本身的象征也是多样而深刻的。在诗中前半部分对于现实世界的描绘之后,诗人追求超验性和一瞬间的感知觉,将诗中抒情主人公“我”在遇到女郎的时刻以及之后的感知体验绝对的放大化细致化的描绘,是心灵深处的铺陈。“陌生女郎”的整体形象,诗人全部都是用心灵的感性体验去描绘,她的到来给予“我”的是“奇异的亲近感的传然”、“悟到了奥秘”、“又得到了太阳”,透过“陌生女郎”帽子上的羽毛亦或是她蓝色的眼眸,象征的是“遥远的彼岸闪亮”,蓝色在勃洛克诗作中始终象征指向的就是彼岸,将现实世界中的普通超越升华为理想世界的幻化精彩。诗作中,酒这一象征的意象在于第一部分的结尾处“醉汉睁大兔子似的红眼大叫‘酒中有真理!’”,全诗的结尾处抒情主人公“我”认同了酩酊醉鬼的说法,“真理就在酒中”,酒既是现实使人喝醉的辛辣液体也为诗人心中彼岸世界的象征,真理是在酒中才可以寻找得到的,也即真理寓于彼岸理想世界之中。
二、诗歌中的抒情性与朦胧性
勃洛克的诗作中明显的特征是具有象征主义的抒情性和朦胧性。《陌生女郎》中第一部分诗人书写的是现实世界的场景,呛人沉闷的热气、尘霾的小巷、孩子的哭声等等,无论是现实世界中的景物还是人物,诗人的描绘以及用词抒发了自己失望、忧郁的思想情感体验。诗歌第二部分,从女郎的出现开始,进入了彼岸理想世界,美好明亮的陌生女郎的出现给诗人带来了希望和光明,“如古代传说般奇妙”的陌生女郎飘逸而至,透过她深色的面纱诗人看到的是“迷人的彼岸和令人神往的远方”。诗歌中勃洛克将自我内心的情感移情到笔下的具体的事物之上,心与物的感应,创造出超验的理想世界,契合“永恒女性”的无限美好的彼岸世界。诗歌中语言、韵律、色彩美方方面面的和谐都是为了诗情的完美表达,无论是诗歌中勃洛克心之所向的彼岸世界还是作为引领的陌生女郎,都是诗人想象的汇集、情感的营造,贯穿诗歌的是诗人的情感,场景的创设与意象的建构,实质都为情。
《陌生女郎》中诗人遇见陌生女郎之初就感叹道“莫非我只是置身在梦乡?”具有朦胧的印象象征化,我们在诗中看到的是诗人似梦似幻的抒发与书写,隔着沙,情感贯穿全诗引领体会到的是朦胧、是虚实交替,若即若离。诗人似乎是作为抒情主人公“我”出现于诗作之中,好似又徘徊在诗作之外,旁观一切从容的用笔触书写。诗歌中通感、隐喻、韵律的巧妙灵活的运用,放大深化了诗歌独特的审美艺术,简短的诗句中蕴含的是无限永恒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感知体悟,更加传神了朦胧感。朦胧中进入的展现的是诗人的内心,似乎《陌生女郎》中对于现实世界的描绘也是诗人心中的现实世界的外化与投射,是诗人的感知与体验的营造;彼岸世界更是诗人心中美与理想的聚合,出于想象与情感的联合。
三、两个世界间的交织与深刻
勃洛克在《陌生女郎》中营造了两个世界,使两个世界形成了对比与交织,在具化的对比之下,隐含的是诗人对于两个世界的认知与体会。《陌生女郎》写于诗人创作的中期,已经与他早期的理念与创作实践有了变化和不同,在早期的创作中,勃洛克全部追求的核心是理想的美的彼岸世界,以及对于现实的排斥与脱离。而《陌生女郎》中既可以看到诗人一往的对于彼岸理想世界的追求向往,同时也体会到了诗人于现实世界中的找寻与探索。真理不仅存于理想世界也存于现实世界,陌生女郎存于理想世界,同时也现身于现实世界。一幕幕都是现实与理想的冲撞与交融,矛盾之中,所见的是未来与美好,正是因为现实的俄国当时时代历史中有着种种的不美好,创作、作品中始终贯穿着理性与感性交织交融的脉络。
陌生女郎本身也是双重世界的交融,她是彼岸理想世界的“永恒女性”,又是出现于现实世界的领路人,是理想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桥梁,诗人将自己对于美好的理想希冀全部置于她的身上。诗人清醒而敏锐的认知到现实的不美好,将所见所知的世纪之交、革命来临的俄国的现实情况书写于诗里,深深的发出“怎么办?”的追问,积极寻找出路。出路就是陌生女郎所引领到的理想世界,诗人心中是深刻而崇高的,立足现实,生发于现实之上的思考,向往美好,期待光明的引路人,希望的是现实中的重构与真理的再现。诗歌的前后两部分形成了对比,是崇高与低俗的冲突、现实与理想的距离,也是诗人追求真理而内心消极与积极的交织碰撞,诗作的结尾看得出诗人内心的积极且深刻,寻找追寻真理之中,蕴含着诗人哲理的思考。
文学的创作主体是人,人本身就是理性与感性相汇的产物,象征主义中重视和突出非理性而感性的一面,同时也不能忽略现实的因素,在勃洛克的《陌生女郎》中将二者很好的融合于一起,理性的现实世界与感性的理想世界交织成双重世界,代表了作者的理性思考与感性追求。双重世界在这里达到了契合,也是勃洛克象征主义理念的体现。美好、希望、理想,是文学也是人类的追求,给予文学力量也赋予人类积极向往,勃洛克以及象征主义诗人将追求放置于双重世界的契合之中,同时如同“陌生女郎”拥有永恒神秘力量一般,神秘力量将带领人以及万事万物达到一种完满的“应和”。
从古代到近现代的文艺理论以及一位位作家的创作实践,都是有着积极向上、向往崇高的美的追求,用感性的美好心灵引领理性的阐释,给予世人不仅仅是宝贵的文学文化财富,更是不断积极向上不停追求的引领以及真善美的浸润。在俄国象征主义诗人勃洛克以及其他象征主义诗人和创作之中,也深深的烙印了这一点,用以象征营造的丰富深厚的意象和意境,饱满细腻的情感心灵流于诗歌之中,感受心之共鸣、探究真理意义,是精神的力量更是行为的指引。
[1]任光宣、张建华、余一中主编.《俄罗斯文学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04
[2]飞白.《诗海》(现代卷)[M].广西:漓江出版社.1989.08
白婧玮(1992-),女,汉族,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内蒙古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