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论 丹吉洛·拉塞尔

文/二九

进化论 丹吉洛·拉塞尔

D’ANGELO RUSSELL

文/二九

丹吉洛·拉塞尔能够成为“后科比时代”的湖人领袖吗？答案是肯定的——只要他的父亲一直在他身边陪伴，那他当然也能做到。

“你的儿子现在是洛杉矶湖人队的先发控卫，他年仅20岁，是洛杉矶的未来巨星。他可以为你带来丰厚的金钱，顶级的物质享受，无论你想去纽约购物，还是在贝弗利山庄买套豪宅，他都能满足你的愿望。几年前，你对他的期待还仅仅是“成为职业球员”，现在，他做到的远比你们当初的期望多。”

这就是丹吉洛的父亲安东尼奥·拉塞尔在接受采访时经常会面对的开场白。此时的他，正坐在自己的通用卡车中，车就停在他们位于肯塔基州路易斯维尔家中的院子里。8月的南部阳光让空气异常火热，安东尼奥坐在驾驶位上，把车窗摇到最底部，想起了自己记忆中的那幢小木屋:在那座位于路易斯维尔西区的房子里，盛满了他的回忆。这里距离穆罕默德·阿里的故居仅有六个街区，他的爷爷奶奶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终于有一天，他们离开了人世。为了做生意，拉塞尔家将这座装满了血泪奋斗史的房子抵押给银行，却一直没有能力把它赎回来。时至今日，安东尼奥都会常常想起童年的点滴记忆——大理石地板上反射出阳光，在不远处甚至还有美丽的瀑布，可这一切都随着他和家人的错误决定成为了过眼云烟。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了杂草丛生的破败无人区。

安东尼奥经常会想，如果自己是个画家就好了，那样他就能用画笔记录自己的宝贵回忆。或者说，用画笔弥补自己年轻时犯过的错误。他错误地信任了别人，导致生意失败，错误地做了决定，导致自己失去了祖父母留下的遗产。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不敢到这幢房子附近的地方来，而现在，虽然内心还会隐隐作痛，但安东尼奥已经试着努力去克服这一切了。他会不时回来看看，约上自己的好朋友在这里见面，回忆一下童年时光；也会在附近的快餐厅吃个汉堡，享受一下休闲时光。因为他已经开始明白，回忆带给人的不仅仅是伤痛，还有快乐、勇气和经验，在回忆中，他学到了很多。这也是为什么他每一次回到路易斯维尔，都会到儿子就读过的学校和全家生活过的地方看看的原因。对他来说，这里就是人生的启蒙地，他也要把自己学到的东西告诉儿子——最起码能让他少走点弯路。

“我绝对不会把孩子的人生交到别人手中，”安东尼奥斩钉截铁地说，“任何人都不行！”

大概一个月之前，安东尼奥的儿子丹吉洛·拉塞尔走出了拉斯维加斯酒店的会议室，门外等待他的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天气。作为2015年的榜眼秀，根据NBA不成文的规定，他要参加在这里举办的夏季联赛。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展现出了自己的潜质——除了拥有优秀的外线手感之外，他还拥有一名后场领袖应该具备的宝贵素质，那就是出色的视野和传球能力。拉塞尔已经被视作科比退役后湖人队的新领袖，看起来他做得已经够好了，但在他心中，始终装着父亲的告诫和期待:不要停下来，要为自己建立更高的目标。

“看看我在新秀赛季的表现吧，人们都在说‘这小子遇到了麻烦’、‘他的新秀赛季糟透了’、‘他是个水货’，这就是他们给我下的标题，”丹吉洛·拉塞尔说，“我必须要改变他们对我的看法，我要为自己赢得一个新标题，我可不想再等了！”

上个赛季，湖人队的战绩是糟糕的17胜65负，作为球队的希望之星，拉塞尔受到了大量质疑。这个年轻人还和前任主帅拜伦·斯科特公然发生了冲突。2016年3月，一部关于拉塞尔和队友尼克·杨的谈话影片被放在了网络上，视频中的尼克·杨似乎不知道他在录像，拉塞尔问起了他和前女友、澳大利亚说唱歌手伊基·阿塞莉娅的恋情:“我非常高兴你能在我的视频里说了这么多。”尼克·杨被他搞得摸不着头脑:“啊？”视频戛然而止，而拉塞尔也成为了球队更衣室的“间谍”。在湖人全队共进早餐时，没有人愿意坐在他身旁，在更衣室中，拉塞尔刚刚坐到了路易斯·威廉姆斯身边，后者连看都没看他，就起身走了。在那段时间的一场比赛中，湖人队输给了爵士48分，创造了队史最大的输球分差。

和他的父亲一样，丹吉洛·拉塞尔也为自己的年少情况付出了代价。他打破了职业体育界的规则，将球员视为私密场所的更衣室当成了自己的视频素材，更糟糕的是，他泄露了队友的隐私，这让他失去了信任。纽约尼克斯的后卫布兰登·詹宁斯在自己的推特上说:“丹吉洛·拉塞尔是世界体育史上的最差队友。”

拉塞尔在自己职业生涯的开端就被打上了一个不好的标签。他在佛罗里达蒙特沃德学院的助理教练罗恩·哈里斯说:“那时候，我们队的每一个球员都不愿意承认丹吉洛曾经在这里打过球，他们甚至连他代言的佳得乐都不喝了，因为他‘出卖’了尼克·杨，他自己的队友。在那段时间里，他成为了体育界的全民公敌。”

虽然拉塞尔的家人、朋友和队友都知道，这个小伙子最喜欢的就是开玩笑和恶作剧，但他们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做的有点过火了。上赛季担任湖人助教的托马斯·斯科特——他是湖人前任主帅拜伦·斯科特的儿子——说:“在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告诫球员，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但有些人会明白，有些人不会明白。”

当然，在一些了解拉塞尔的人眼中，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们觉得这完全是一场意外。因为拉塞尔和尼克·杨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丹吉洛参加了尼克·杨儿子的生日宴会，在各种场合，他们都会一起出现。”拉塞尔的朋友杰米·约翰逊说，“我觉得他肯定是把视频给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不是这样的人。”

当然，拉塞尔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也明白，任何解释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他只能用行动重新赢回队友的信任:“上赛季我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但我也从中学到了不少，我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用行动弥补错误。”

我不想让我的球队刷新耻辱的纪录。我不想看到我的队友们在训练结束后到处去寻欢作乐。我想要看到球队产生化学反应，我想要感受到自己是这支球队中的一员，也想看到每个人都在努力承担起身为湖人球员的责任。人们都想来湖人打球，这是一种压力，有人能承受这一切，也有人承受不了。我一直都是那种乐于对抗压力的人，我们已经经历过了这支球队的最低潮，现在到了反弹的时候了。我们今年的目标就是进入季后赛，明年也是，直到我们获得总冠军。

安东尼奥·拉塞尔非常想搬到洛杉矶，照顾不成熟的丹吉洛，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在路易斯维尔的家中，他还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儿克洛伊，他不能和她分开。所以这个爱操心的老爸找了两个替代者——丹吉洛的哥哥小安东尼奥和拉肖恩——去洛杉矶和丹吉洛一起生活，他们为此还将自己的大学课程改成了在线授课。即便如此，安东尼奥还是放心不下，他每天至少要给丹吉洛打五次电话，还有铺天盖地的短信轰炸，告诉他每一个应该做好的细节。“我的爸爸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丹吉洛说，“每次我想和他辩论时，都会被他说得抬不起头，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所以当他说话的时候，我只能乖乖听着。”

安东尼奥经常担心自己的孩子们会把他屏蔽在他们的生活之外，在这些年中，他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这样的信号了。当他开车载着他们去参加AAU大学比赛时，孩子们会抗议他的唠叨:“爸爸，你今天已经和我们说过无数次了！”丹吉洛和他的哥哥们会在后座上不耐烦地小声嘀咕着。安东尼奥想想好像也确实如此，他就会停止自己的教导。但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告诉他们应该注意哪些事情，于是，话匣子又打开了。

通常情况下，安东尼奥的车上不仅仅会坐着丹吉洛和他的哥哥，还有他的同学和朋友，所以安东尼奥把他的车换成了一辆能坐下更多人的卡车。如果不是儿子进了NBA，他甚至还曾想过买一辆房车，这样他们就能带着全家参加丹吉洛的比赛了。有时候，安东尼奥甚至会开一整夜的车，但他乐此不疲。看着后视镜里熟睡的儿子们，看着车头灯划开黑暗的夜，看着公路在车轮下向后延伸，安东尼奥感到心满意足——最起码他能够守护在儿子身边，保证他们不走错路。

他所求的回报仅仅是儿子们能把注意力稍微放在自己的教导上。

安东尼奥喜欢这样的旅行，这能让他拉近与儿子的距离。在丹吉洛的成长过程中，他仅仅错过了儿子的十场比赛。五年，十场比赛，这对于一位需要养家糊口的父亲来说时间了不起的事情。在丹吉洛的新秀赛季中，安东尼奥观看了60场湖人队的比赛——我说的是到现场，他经常处在路易斯维尔到洛杉矶或其他城市的旅程中。

当丹吉洛犯错误的时候，安东尼奥在路易斯维尔市中心广场上徘徊了许久，他凝视着远处的天际线，纠结着自己要不要给儿子打个电话。最终，他选择了沉默。他知道，丹吉洛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中，他的身边有许多新朋友，新生活也许会让他忘乎所以，但伤痛却能让他清醒。每个孩子都会犯错误，但所有的事情都并非无法挽回——就像他年轻时一样。这位唠叨的父亲明白，要让孩子自己学会成长，承担自己的责任，可这并不能阻止他的担忧。“我有责任照顾他们，”安东尼奥说，“是我把他们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我就有义务对他们的人生负责。我不想去监狱里探望他们，或者每年都要到他们的坟墓前流泪，我不让他们走上邪路，可有些事情是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能明白的。

几个小时之后，安东尼奥上了车，他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掉头朝家驶去——他不能把这样的情绪带给家人。

上个赛季，还在勇士队担任助理教练的卢克·沃顿就已经注意到了丹吉洛·拉塞尔，他感受到了这个孩子的特别之处。直到他成为湖人队的主教练，接触了拉塞尔之后，沃顿才发现，用“特别”来描述这个小伙子是远远不够的。“他能做到任何他想做的事情。”沃顿说，在他的笔记本上，对于拉塞尔的形容已经变成了“伟大”、“可怕”和“潜力无限”，这是在过去的一年中，拜伦·斯科特未曾发现的。

对于拉塞尔而言，他的宝贵财富就是，上赛季他作为一名新秀经历了湖人队史上最糟糕的一年。如果这还不足以改变他的话，那这个孩子也不会引起沃顿的注意了。“我会正面看待我所经历过的这些事情，”拉塞尔说，“我的新秀赛季经历了科比的告别，我还经历了与拜伦·斯科特的矛盾，我的第一年NBA生涯就经历了一支伟大球队的历史最差赛季。这些都让我明白了NBA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新秀赛季的前20场比赛中，拉塞尔一直坐在替补席上细心观察，他的主教练在媒体面前公然表达了对他的不满，他还看到一位37岁的传奇球星是如何带着伤痛在球队的每一次进攻中掌控球权的。当其他乐透新秀在自己的球队中获得大量出场时间时，拉塞尔通常都坐在板凳上，像VIP一样看比赛，整个赛季，他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孩子。

但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我可不想再经历这一切了，”拉塞尔说，“我不想让我的球队刷新耻辱的纪录。我不想看到我的队友们在训练结束后到处去寻欢作乐。我想要看到球队产生化学反应，我想要感受到自己是这支球队中的一员，也想看到每个人都在努力承担起身为湖人球员的责任。人们都想来湖人打球，这是一种压力，有人能承受这一切，也有人承受不了。我一直都是那种乐于对抗压力的人，我们已经经历过了这支球队的最低潮，现在到了反弹的时候了。我们今年的目标就是进入季后赛，明年也是，直到我们获得总冠军。”

安东尼奥驾车驶过路易斯维尔西部，他看到了路边无人居住的房屋和废弃的工厂，他将这里称为“失乐园”。他从未加入过任何帮派，但他在朋友身上看到了堕落的可怕。他在19岁的时候就有了第一个孩子，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受到环境的影响，他带着家人离开了城市西部。但在丹吉洛小学时，安东尼奥就和妻子离婚了，孩子被判给妈妈抚养，他只能在每个月的探视时间与他们一起生活。“每个月他们都会到我这里来住几天，”安东尼奥说，“这拯救了我的人生，我必须要这么说！”

安东尼奥为自己树立的目标很明确:不能有任何犯罪记录。同时，他还要为自己的孩子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如果你们想像大多数人那样生活，那就必须要远离犯罪，”他对孩子们说，“有一天你们会发现，你们的成绩非常优秀，许多大学都向你们抛来了橄榄枝，你们可以在大学毕业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们习惯了像那些不好的人一样生活，你们这辈子就完了。”丹吉洛的哥哥小安东尼奥非常认可老爸的教育:“每个人都会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面临选择，每个决定都足以影响你的一生，父亲从来都没让我们做出过错误的决定，他会给我们最棒的建议，让我们在每件事情上都作出正确的选择。”

但仅有口头上的告诫还远远不够，安东尼奥必须要用其他方法避免孩子们误入歧途，特别是丹吉洛。用父亲的话来说，这个孩子“从不介意让自己陷入麻烦”。精力过剩的丹吉洛学习了空手道，除了打篮球之外，他还打棒球、橄榄球，踢足球。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篮球作为自己的职业。而对于安东尼奥来说，让他从事这么多活动完全就是“为了控制他”。安东尼奥了解自己的孩子，他说:“让他进行这么多活动，是我控制他的一种方式。如果只让他打篮球，那最终他很可能会对这项运动产生厌倦，而在这么多的运动中，他最喜欢的还是篮球。”

时至今日，安东尼奥依然记得儿子的第一场比赛，在那场比赛中，他发现了丹吉洛身上流淌着篮球的血液。“我看出了他的天赋，”安东尼奥说，“他就是为了打篮球而生的。”虽然在场的其他家长提醒他，别太认真了，这只不过是一场小孩子的比赛，但安东尼奥明白，自己一定要帮助丹吉洛走上篮球之路——这是最适合他的职业。

一天，丹吉洛对爸爸说:“我想认真打篮球。”

“好吧，那你就要严肃地对待这件事情，”安东尼奥隐藏着内心的喜悦之情，一脸认真地说，“它会改变你的人生。”

在路易斯维尔西南部的一个叫做山谷车站的地区，安东尼奥找到了一件适合孩子们成长的房子。这是一座两层的小楼，有能停下两辆车的车库和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成为了美丽的背景，最重要的是，这里非常安静。“我想带着孩子们在这里生活，因为这里没有犯罪，”安东尼奥非常喜欢这个地方，“在这里，我们一定会非常开心。”他从小生长于路易斯维尔西部地区，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犯罪，他知道，男孩子一定会模仿那些比他大的孩子，特别是对于丹吉洛这个不安分的小子来说，大孩子们做的事情在他眼里都很酷。“所以我不能让他跟那些人在一起，他们都有各种各样的犯罪行为，我必须要把我的孩子们带出那个地区。”

于是，安东尼奥把家搬到了山谷车站，在这里，他总算不必担心丹吉洛的安全问题了，他可以放心地让孩子们在门外打球，他自己在屋子里睡个好觉。这个时候的丹吉洛刚上七年级，两年之后，他升入了高中。有一天，高中篮球队教练把电话打到了拉塞尔家，他告诉安东尼奥，他的儿子成为了校队里的“小霸王”，他像疯了一样训练，成为球队中最有获胜欲望的得分狂人，他的队友们在比赛结束后还不能脱下球鞋，因为丹吉洛会逼着他们训练，如果谁在训练中偷懒，他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要杀人一样。

噢，这小子和我可不太一样！安东尼奥心想。也许丹吉洛把他的坏毛病带到了学校里，他总想领导所有人。安东尼奥也曾经打过篮球，他的身高也长得很高，但每当教练督促他努力训练时，他就会告诉教练自己有气喘和气管炎的毛病，无法参加训练。他不会和队友一起跑步或做俯卧撑，也从来不会想着要领导谁取得什么样的成绩，他的教练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安东尼奥自己离开了篮球队。“我放弃了。”安东尼奥说，他高中没毕业，不知道大学什么样，失去了奶奶留下的房子，种种这些悲催的经历，都是让他充满人生智慧的原因。

现年41岁的安东尼奥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和儿子们站在一起，人们会以为他们是兄弟。“我的儿子让我变得年轻。”他总是这样对朋友们说。他总会陪在儿子身边，因为他的父亲在他5岁时就去世了。“在我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人给过我好的影响，没人告诉我应该怎么选择。”安东尼奥说，“但是我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需要建议，所以我会给我的孩子们提供正确的建议，我会让他们远离生命中的魔鬼。”

高中毕业后，丹吉洛想要回到路易斯维尔，但父亲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认为丹吉洛需要开阔眼界，接受更好的训练，打更高级的比赛。他把儿子送到了蒙特沃德学院，这是一所著名的篮球预科学校，校队的主教练是以铁腕著称的凯文·博伊尔。

蒙特沃德的助理教练罗恩·哈里斯至今依然记得丹吉洛·拉塞尔刚来到学校时的不可一世，当然，他记得更清楚的是这家伙被队里的高年级球员完爆后的失落——在蒙特沃德学院篮球队中，都是准备进入堪萨斯、肯塔基、佛罗里达和克莱姆森这些篮球名校的球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不必沮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哈里斯说，“但我真的不确定他能变成什么样。”同样不确定的还有博伊尔教练:“他有不错的潜力，但刚来的时候确实有点自负，所以我让人打压一下他的信心，这样他才能虚心受教。”

在拉塞尔首个赛季的一场比赛中，博伊尔教练告诉他“我不在乎你一场比赛要投篮多少次，但你不要一接球就出手”，在剩下的比赛中，拉塞尔被按在了板凳席上，他显得很不服气。“丹吉洛不觉得自己的跑动不够，但那个时候在我们眼中他确实不够努力，”哈里斯说，“上不了场的那段时间里，他冷静地看待自己的问题，并且也在努力改变对比赛的态度。”

球队的另外一位助教瑞伊·米勒也认为拉塞尔确实不够努力，在训练时，他会不时调整自己短裤的高度，或者是在别人练中投时独自飘在外线投三分。博伊尔说，如果拉塞尔连续投丢了五个球，他会责怪篮球、篮筐甚至给他传球的人，就是不会找找自己的问题。“我觉得他应该回到家里听听爸爸怎么说，”博伊尔说，“他有能力，但态度更重要。”

在佛罗里达的日子让丹吉洛·拉塞尔进步神速，他自己也承认这一点。但他爱恶作剧的性格却一点没变。俄亥俄州立大学的女篮成员凯西·米切尔回忆起拉塞尔时，说他总是想把弄湿的小纸条贴到别人耳朵上，湖人助教托马斯·斯科特也说拉塞尔是那种最喜欢捉弄人的球员。

想象一下吧，这样一个无厘头的家伙出现在科比身边，会是怎样的场面？他会被科比列入不受欢迎的名单中吗？事实是没有，因为丹吉洛·拉塞尔可没有时间再去想那些搞笑的事。“丹吉洛，如果你能从科比身上学到那种杀手本能，那你肯定会成为最伟大的球员，”安东尼奥·拉塞尔告诉他的儿子，“科比身上有你取之不尽的财富。”

值得庆幸的是，丹吉洛从来都没让老爸失望过。科比离开后，他已经成为了湖人队的后场掌控者，正带领着球队走在复兴的道路上。

“看看我在新秀赛季的表现吧，人们都在说‘这小子遇到了麻烦’、‘他的新秀赛季糟透了’、‘他是个水货’，这就是他们给我下的标题，”丹吉洛·拉塞尔说，“我必须要改变他们对我的看法，我要为自己赢得一个新标题，我可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