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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政治参与中乡贤文化的时代价值与践行路径

2017-04-04

关键词:乡贤农民政治

黄 秀 玲

(福建农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

农民政治参与中乡贤文化的时代价值与践行路径

黄 秀 玲

(福建农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

乡村社会转型时期,农民政治参与面临政治参与主体性弱化、参与方式非制度化和参与环境复杂化等现实困境。乡贤文化是乡村社会的内生力量,能凝聚乡村人文精神、带动农村经济发展、实现乡村治理现代化,对于当前农民政治参与具有人文道德价值和经济社会效益。发挥乡贤文化的时代价值,推动农民政治参与,需要从提炼乡贤文化精华,丰富政治参与文化积淀,发挥乡贤示范、引领和带动作用,完善政治参与制度保障,搭建平台吸引乡贤返乡,夯实政治参与经济基础等方面共同构筑保障体系。

农民政治参与;乡贤文化;时代价值;践行路径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治理好今天的中国,需要对我国历史和传统文化有深入了解,也需要对我国古代治国理政的探索和智慧进行积极总结。”[1]乡村治理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组成部分,农民政治参与则是提升乡村治理水平的前提、关键和重要保障。伴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全面深入,传统乡村社会备受冲击,乡村社会结构和社会阶层日益分化,农民政治参与面临诸多难题。

古代乡贤主要指传统乡绅阶层中的饱学之士、贤达之人,而现代乡贤主要是指乡村精英,除了乡村能人外,还包括政府退休人员、文人学者、海外华人华侨等。现代乡贤不仅“望重”,还要“德高”。乡贤文化“既包括古代乡贤留下的文物、文献、传说,以及热爱乡土、关心乡村世道人心、维护乡村社会秩序、以德服人的优良传统和文化精神,又包含了现代乡村精英对传统乡贤精神的继承、践行与创新”[2]。乡贤文化往往与特定的地域文化和名人文化相联系,特色鲜明,贴近民心。在农民政治参与面临困境时,发挥乡贤文化的时代价值是关键选择。

乡贤文化是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其植根于传统农耕文明,蕴含丰富的乡村治理智慧、经验和人文价值。乡贤文化既扎根本土,承载乡村的传统信仰、文明与秩序,又面向全社会,作为连接现代文明与社会新风尚、乡村社会传统与现代的重要载体。基于农民政治参与的困境,重唤乡贤文化回归,通过发挥乡贤文化的时代价值,构建一个包括文化支撑、制度支持、经济保障的乡村网络,有利于推动农民政治参与。

一、乡贤与乡贤文化缺失凸显当前农民政治参与困境

政治参与是“普通公民通过一定的方式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政府的决定或与政府活动相关的公共政治行为”[3]。政治参与历来是政治学研究的核心概念,主要包含政治参与主体、政治参与意识、政治参与方式、政治参与环境等要素。因此,农民政治参与指的是农民通过合法方式参与政治活动并产生一定影响的行为。伴随我国城镇化迅速发展,乡村社会由熟人社会向陌生人社会转变,农民政治参与的主体、方式以及环境发生了重大改变,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

(一)乡贤空缺加速农民政治参与主体性弱化

农民政治参与的主体性是指农民在政治生活中形成的运用和行使政治权利,承载和传播政治文化、政治思想,铺设和创建政治制度设施,发动和制定政治行为规范的自觉性、能动性、自主性和创造性[4]。参与主体的意识、思想情感、政治觉悟、文化素质、价值取向以及参与能力等都会对政治参与是否有序产生巨大影响。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基层民主的发展和乡村治理的完善,农民逐渐参与到乡村政治活动中,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一定的政治意识、情感和能力。与此同时,伴随社会急剧转型所引发的乡村人口超常规流动、传统乡村文化习俗与现代文明冲突碰撞,使乡村政治场域环境发生重大变化,弱化了农民政治参与的主体性作用,迫切需要乡贤回归。

1.乡贤空缺影响农民政治参与意识提升。农民政治参与意识较为淡薄是由历史和现实因素共同造成的:(1)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乡村治理更多凭借的是政府权威和道德感化,并未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农民政治参与;(2)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造成部分农民小富即安的保守思想,以及害怕改变、缺乏积极进取的心态;(3)虽然快速的城镇化建设将乡村治理纳入一个更加开放的平台,乡村政治的封闭性和保守性得以打破,但由于缺乏乡村内部精英进行有效的政治秩序维系和引导,面对新变化时,农民往往感到困惑和焦虑,并不了解自身在乡村治理中的地位和作用。

2.乡贤空缺影响农民政治参与能力提高。自1982年我国实行村民自治制度以来,农民通过行使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权利,不断扩大政治参与。然而,在城镇化推动下,乡村结构和形态发生了深刻变化,使得农民政治参与的整体能力有所下降。主要原因如下:(1)随着社会的急剧转型,一部分农民对土地的依恋逐渐消失,挣脱土地束缚的愿望日益强烈,部分民主观念和现代意识较强、文化素质较高的农民纷纷选择进城务工或创业,导致乡村精英人才大量流失。2011年,我国城镇人口首次超过乡村人口,达到6.91亿,城镇化率达到了51.27%[5]。此后,我国城镇化速度不断加快,2015年我国城镇化率达到56.1%,城镇常住人口达到了7.7亿[6]。长期外出使乡村精英的生活重心和发展空间发生转移,难以回乡进行有效的政治参与。(2)由于知识储备不足、政治觉悟不高、价值观困惑和矛盾等因素,农民难以了解和掌握政治参与的规则、程序、内涵和方式。农民政治参与主要集中在选举投票和村民会议等群众性活动,农民无法通过自身行为影响政府决策,常常成为程序的被动服从者。可见,乡贤离村既使乡村治理面临严峻的人才危机,又使农民政治参与有序化缺乏领军式的人物。

(二)乡贤缺位加速农民政治参与方式非制度化

农民政治参与制度化指农民在国家宪法和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参与政治事务的行为,非制度化则是指超出现行制度框架的政治参与行为。乡贤是推进农民政治参与制度化和实现乡村治理现代化的重要引导载体和不可忽视的文化力量。长期以来,农民政治参与制度设计不完善、制度依托平台组织程度低的困境未能有效解决,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缺乏乡贤的呼吁、组织和推动。而失去制度保障和组织依托,农民难以真实、完整地表达政治诉求,非制度化政治参与呈上升趋势。

1.制度化参与渠道不畅。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试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颁布以来,我国已初步建立了包括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政治协商制度、信访制度、司法制度在内的农民政治参与制度体系,但在具体措施和贯彻执行中还存在不足。(1)在人民代表制度方面。人民代表与农民的联系较少,农民甚至不知道人民代表在哪里,他们的意见和诉求常常无法被完整表达。(2)政治协商制度方面。多数农民对政协的工作职能和活动方案不了解。(3)信访制度方面。信访工作的被动性和低效性导致其缺乏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主动性,致使农民非法上访事件时有发生。(4)司法制度方面。由于农民缺乏司法救助意识,以及自身在经济、信息方面的相对劣势,司法制度未能充分发挥制度保障功能。基于以上4个方面,部分农民选择非制度化政治参与,如越级上访、抗议静坐,甚至暴力冲击基层政府等。

2.乡村社会组织发展程度低。亨廷顿认为:组织是通往政治权力之路,是稳定的基础,因而也是政治自由的前提[7]。乡村社会组织是农民制度化政治参与的重要载体和依托平台,可以将分散的个人资源集中起来,让个人呼声变成组织诉求,可以凝聚社会力量,实现协同共治。在过去的30多年间,乡村社会组织获得一定发展,形成经济型、自治型和传统型等多种社会组织,支撑乡村的建设与发展。但从总体看,乡村社会组织发展依然面临困境。(1)规模偏小,影响力较弱。当前,我国乡村社会组织以本土农民为主要成员,以村庄为主要区域,活动范围较小,难以获得社会其他成员或组织的支持,发展受到限制。甚至一些欠发达农村地区,乡村社会组织发展一片空白。(2)官方色彩重等问题。2015年5月,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农村研究院通过对全国25个省303个村庄8054位农民的实地调查后,认为当前农村社会组织运行存在“官方色彩”,因“政府要求”和“村两委决定”而成立监督组织的村庄占比达91.63%[8]。乡贤组织作为一种乡村社会组织,是政府治理与村民自治的有效衔接,能扩大村民利益表达的渠道,缓解乡村社会冲突,最大程度发挥国家制度优势和传统文化优势。

(三)乡贤文化缺失加快农民政治参与环境复杂化

农民政治参与环境是指影响农民政治参与的相关条件,包括经济环境、政治环境、生态环境、社会环境和制度环境等。改革开放后,农民的生产生活积极性与创造性得到极大提升,乡村精神风貌得到明显改善,政治参与的外部环境得到不断优化。然而,市场经济的趋利性使传统乡贤文化受到严重冲击,乡贤的大量流出又使乡贤文化失去了主要的承袭主体,文化再生功能遭受破坏。

在乡村建设逐渐从传统封闭式向现代开放式转变的进程中,乡村的经济、政治与生态环境都处于重构的状态,而传统乡贤文化的缺失则带来一系列错综复杂的问题。(1)乡村治理现代化进程缓慢,部分基层干部集多重身份于一身,无法关注到农民的切身利益,导致“官”“民”互信缺失,乡村认同感缺乏,凝聚力下降。(2)乡村生态环境污染加剧,水质恶化、土壤肥力下降、垃圾随地丢弃、工业污染严重。(3)乡村社会结构日益复杂化,农民的利益诉求日益多元化。农民从单一的农业劳动者分化成多种职业,或农或工或商业,涉及多个领域,农民内部的贫富差距加大。乡村建设与发展的最大魅力不仅是经济发展和村容整洁,更重要的是乡风文明和管理民主,最终实现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和谐相处。面对当前农民政治参与环境复杂化的困境,当务之急是从优秀传统文化中汲取乡村治理的智慧精华,用乡贤文化引领乡村建设与发展,重塑现代乡贤。

二、农民政治参与中乡贤文化的时代价值

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以来,政府在扩大农民政治参与、实现乡村治理现代化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但由于缺乏乡村内部精英对乡村治理的主动担当,政府的外部性作为难以完全有效内化为乡村民主的良性发展。城镇化背景下,农民政治参与的有序发展与良性扩大,以及优秀传统文化的保护与弘扬,都需要从乡村社会中挖掘乡贤文化这一内生力量。

(一)乡贤文化是凝聚乡村人文精神的关键力量

费孝通先生曾在《乡土中国》中指出:“从基层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9]乡土中国,乡民生于斯、学于斯、长于斯,传统以礼俗为主导的人际关系、以血缘和亲缘为纽带的社会规范、以共同文化为基础的社会组织依然广泛存在于乡村之中。乡贤文化作为地域文化和乡土文化的典型代表,对于凝聚群众力量、整合各方社会资源具有重要作用。(1)乡贤文化是宝贵的精神财富。乡贤文化是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乡贤所创造的具有人文价值的物质成果和道德资源。乡贤文化以有形或无形的方式教化人心,引导村民爱国爱村爱家,为建设美丽乡村共同出谋划策。(2)乡贤文化是提升乡村文明感召力的重要纽带。乡贤以其丰富的乡村生活生产经验、特有的乡土情怀,感染和教育村民,引领乡风文明建设。乡贤文化看得见、摸得着,贴近百姓、贴近生活,能产生感召力与亲和力,使人见贤思齐,帮助农民树立文化自信自觉,为促进农民政治参与提供文化引导。

(二)乡贤是带动农村经济发展的领军力量

乡贤文化根植于乡土,倡导和践行与人为善、造福一方的道德准则与价值理念,对乡村社会发展具有典型示范和引领作用。乡贤既成长于乡村传统文化氛围中,又接受过现代文明熏陶;既熟知乡村建设的一般规律,又拥有丰富的经济、政治和社会资源。乡贤在个人得到发展后往往不忘初心,热心于美丽乡村建设。由于他们或才能惊人,或学问出众,或道德品行卓越,容易得到当地农民的认同,形成乡村自治的共识。因此,当他们以其学识专长、创业才干、经验技艺等回馈家乡时,往往能成为带动当地经济发展的领军力量。近年来,我国不少发达农村地区大力倡导“乡贤治村”“能人治村”。乡贤以恰当的方式参与乡村政治活动,既成为农民政治参与的主体力量,推进乡村政治民主化,又传播了文明和先进理念,提升农民思想、政治和文化素质。他们以自己的德行、才学、声望规范农民的言行,影响农民的个体行为,带动农民积极参与乡村政治活动,有效维护乡村民主政治秩序,维持乡村的稳定发展。

(三)乡贤和乡贤文化是实现乡村治理现代化的重要保障

面对乡村治理空心化和乡贤文化缺失,农民将乡村的发展寄希望于自上而下的乡村治理体制改革和基层组织体系的自我完善,却忽略了乡村社会潜在的文化和人才资源也是乡村发展的重要依托。源于传统的乡贤文化蕴含许多与现代乡村治理相契合的因素,古代乡贤基于血缘、亲缘等社会网络,通过依托礼俗、惯例等,参与制定并带头遵守乡约、族规和家训等规章,建立诸如宗族议事会、长老会、祭祖理事会等,即使在“国权不下县”的国家体制下,也能依靠乡贤文化这一纽带向乡村输送治国理念,促进乡村稳定发展。当前,乡贤的离乡与返乡,在文化层面上实现了乡村社会与现代社会的连接。2016年,全国政协委员王志良在两会期间递交的《创新发展乡贤文化,促进乡村治理现代化》提案中,介绍了浙江上虞在创新发展乡贤文化、促进乡村治理现代化方面的经验和做法[10]。可见,促进乡贤文化回归,完善乡村治理,既响应了党和政府建设美丽乡村的客观需要,又回应了广大农民建设美丽家园的热切期盼。对于实现农民主动政治参与,自己的事情自己办、自己管,乡村治理走向乡村善治具有重要意义。

三、农民政治参与中乡贤文化时代价值的践行路径

乡贤文化影响农民的政治参与,其既可以塑造农民主体的自治人格,又可以净化政治参与环境,凝聚乡村的自治共识。当然,乡贤回归乡村建设,并不是单纯推崇“人治”,绝不能忽略现代化乡村治理中制度因素的根本性作用。因此,要充分发挥乡贤文化在农民政治参与中的时代价值和积极作用,必须在文化、制度、经济三个维度下大力气。

(一)提炼乡贤文化精华,丰富政治参与文化积淀

乡有贤,化育人。乡贤文化引领农民政治参与有序化,需要从2个方面入手。

1.凝聚乡贤故乡情,重塑政治参与灵魂。农民有较高的政治参与意识与意愿,才会主动了解相关政治和法律常识,才能不受其他政治力量影响进行自主评判并决定自身行为。必须以故乡情凝聚本地村民和吸引在外务工、创业多年的乡贤对故乡的热爱、眷恋,使农民形成建设美丽乡村的情感认同和目标认同,进而促使他们积极参与乡村政治活动。应通过以下2个方面发展乡贤文化:(1)保护和继承古代乡贤的精神遗产。通过组建乡贤研究会来挖掘整理地方特色文献、民间民俗文化、历史文物和祠堂、传统古村落等,以简单有趣、寓意深远的读物、故事和文化活动来传播古代乡贤的事迹,并赋予时代的价值,释放强大的正能量。(2)发挥新时代乡贤的榜样作用。当前乡村建设中已涌现一批乡村能人、贤人,成为乡村先进的代表。可组织乡贤评选表彰大会,对贡献突出的乡贤颁发牌匾或雕刻成像,并将他们的先进事迹汇编成文进行媒体报道,从而树立新时代乡贤典范,激励更多农民致力于乡村发展与建设。

2.涵育文明乡风,增强农民政治参与能力。公民的受教育程度与政治参与紧密相关。传承和倡导文明乡风,推进农村文化教育发展,有利于提高农民政治参与能力。具体做法如下:(1)构筑乡贤文化社会教化网络,把优秀乡贤文化传播到社会各领域,倡导农村新风尚。如进学校,在中小学课程中加入乡贤文化内容,使孩子自小钦慕乡贤,立志报效地方和国家;进家庭,将乡贤载入族谱,形成家风家训。(2)成立乡贤乡风评议队伍,对破坏环境、赌博、迷信等不文明、不道德的现象进行监督和批评,提高农民依法维权意识。(3)引导乡贤以资金回流、助教助学、图书捐赠等方式,丰富充实乡村教育资源。以广东省云浮市罗镜镇为例,自该镇外出乡贤慷慨解囊1500多万元,推进家乡教育水平的全面提高[11]。

(二)发挥乡贤示范、引领和带动作用,完善政治参与制度保障

1.推动乡贤治村,提升基层自治民主化水平。基层自治制度是农民政治参与的主要渠道,也是农民在乡村公共事务治理中行使政治参与权的保证。然而,《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对于乡镇基层政府、农村基层党组织与村委会之间的责权界限不清,导致部分村委会只向上负责,忽略农民意愿,“行政化”严重。因此,必须在遵循宪法与相关法律法规的前提下,发挥乡贤优势, 综合道德、民俗、习惯和乡规、村约的作用,礼法结合,共同保障农民政治参与制度化渠道;遴选部分乡贤进行集中培训,帮助表达民意、调解矛盾和监督干部;鼓励乡贤应聘乡村管理职务,直接参加具体决策与治理。

2.成立乡贤组织,优化农村社会组织服务能力。为了淡化农村社会组织官方色彩和避免农村社会组织空心化运转,乡贤可以利用各自的优势和威望,通过合法平等的渠道成立各种性质与用途的乡贤组织。如为了增强农民组织化水平和能力,可以成立乡贤议事会或乡贤义工组织;为了解决村委会无力解决的养老、环境等乡村公共事务,可以成立乡贤理事会。调研中发现,广东省云浮市罗镜镇、福建松溪县茶平乡黄屯村都建立了乡贤理事会,充分发挥地缘、血缘、文缘和人缘优势,使乡贤有效参与村级事务管理,对扩大农民政治参与起到示范、引领和带动作用。

(三)搭建平台吸引乡贤返乡,夯实政治参与经济基础

乡村经济发展水平影响着农民政治参与意愿。乡贤可以从不同行业和领域来促进乡村经济发展,提高农民生活水平,解决农民实际问题,提升农民政治参与意愿。张颐武将乡贤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场”的乡贤,另一种是“不在场”的乡贤。有的乡贤扎根本土,把现代价值观传递给村民;有的乡贤出去奋斗,有了成就再回馈乡里,他们的思想观念、知识和财富都能影响家乡[12]。对于这两种乡贤在乡村经济建设中的不同作用,工作侧重点须有所不同。针对“在场”乡贤,可以通过技能、才识、德行等评比,选出“道德模范”“种植能手”“高效示范户”等,帮助其进行身份认同,认识自身价值;在信息、资金、政策方面给予积极的引导和扶持,提高“在场”乡贤的科技水平和致富能力;加大表彰奖励力度,树立典型,宣传“在场”乡贤致富经验,激发他们回馈乡里的荣耀感和使命感,带动更多农民致富。针对“不在场”乡贤,要积极搭建平台,以乡情乡愁为纽带,实施“乡贤反哺”工程,吸引乡贤直接参加乡村建设。开展乡情恳谈会、同乡联谊会等活动,邀请在外成功乡贤讲授创业理念和创业经验;强化服务理念,创新扶持措施,以产业、项目对接,优化乡贤回乡创业环境;创新技能培训,使乡贤魅力辐射更多农民,提升农民技术水平。

综上所述,农民政治参与有序化需要发挥乡贤文化的时代价值,不仅仅是乡贤文化的回归,而且需要乡贤、乡(镇)党委、村两委、社会组织和村民的有机配合,以乡贤和乡贤文化为纽带,以制度建设为基础,引领和带动农民提升政治参与素养和水平,支持农民通过合法途径理性表达合理诉求,最终实现农民政治参与有序化。

[1]习近平:解决中国的问题只能在中国大地上探寻适合自己的道路和办法[EB/OL].(2014-10-13)[2016-05-26]. 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4-10/13/c_11128 07354.htm.

[2]季中扬,胡燕.当代乡村建设中乡贤文化自觉与践行路径[J].江苏社会科学,2016(2):171-176.

[3]康傑.论现代政治参与的功能与意义[J].现代经济信息,2010(3):119.

[4]庞超.当代中国农民政治参与中的主体性特征及其优化[J].求实,2014(7):72-77.

[5]潘家华,魏后凯.中国城市发展报告NO.5:迈向城市时代的绿色繁荣[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5.

[6]徐绍史,胡祖才.国家新型城镇化报告2015[M].北京:中国计划出版社,2016:16.

[7]塞缪尔·P. 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M].王冠华,刘为,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35.

[8]刘志月.农村社会组织官方色彩重[N].法制日报,2015-05-19 (6).

[9]费孝通.乡土中国[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5.

[10]杜静静.港籍委员关注乡贤文化,递交提案介绍上虞经验[EB/OL].(2016-03-11)[2016-05-26]. http://www.sx.gov.cn/art/2016/3/11/art_126_876040.html.

[11]欧阳胜勇.李尧坤:肯定乡贤对家乡教育事业的支持[EB/OL].(2014-12-16)[2016-05-26]. http://yf.southcn.com/content/2014-12/16/content_114386557.htm.

[12]张颐武.重视现代乡贤[N].人民日报,2015-09-30(7).

(责任编辑: 林小芳)

Times value and practicing path of fellow villager culture in farmers′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HUANG Xiu-ling

(CollegeofMarxism,FujianAgricultureandForestryUniversity,Fuzhou,Fujian350002,China)

In the transition period of rural society, farmers are confronted with the realities such as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enervation, participation way′s non-institutionalization and participation environment′s complexity. Fellow villager culture is the endogenous power in the rural society, which can unite the rural humanistic spirit,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economy and realize the modernization of rural governance. Fellow villager culture is of humanistic moral values and economic and social benefits for current farmers′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To exert times value of fellow villager culture and promote farmers′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this paper suggests to construct the security system from the aspects such as extracting the essence of fellow villager culture, enriching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cultural accumulation, playing the leadership role, perfecting the system of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setting up a platform to attract fellow villagers to return home and reinforcing economic foundation of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farmers′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fellow villager culture; times value; practicing path

2016-07-26

福建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FJ2015B056);福建农林大学科技创新专项基金项目(社科类)(CXZX2016250)。 [作者简介] 黄秀玲(1979-),女,讲师,硕士,福建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基地主要成员。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D422.6

A

1671-6922(2017)03-0037-05

10.13322/j.cnki.fjsk.2017.03.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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