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词汇的理据性:认知视角
2017-04-02张海涛
张海涛
(山西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英语词汇的理据性:认知视角
张海涛
(山西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语言是对世界的映照,理据研究的实质问题是语言与世界、语言与人的关系问题,也是认知语言学和语言哲学尤为关心的问题。长期以来,语言学界受结构主义创始人索绪尔观点的影响,认为语言形式和意义之间的联系是任意的。但是,越来越多的研究证明,语言形式与语意间存在着某些象似关系。文章从认知的视角,在语音和形态两个层面对英语词汇的象似和理据进行探讨。
认知;词汇;象似;理据
一 引言
长期以来,语言学界受结构主义创始人索绪尔观点的影响,认为语言形式和意义之间的联系是任意的。而新兴的认知语言学则认为,语言是人类对物质世界进行认知加工形成的,是人的认知对客观世界经验进行组织的结果[1]。认知是人类认识物质世界的信息加工活动,它存在于客观现实和语言之间,是语言的基础。面对纷繁复杂、包罗万象的客观世界,人脑能对世界进行有序的认识,离不开认知的参与,因为只有在认知的参与下,人类才能依据事物的特点用分析、判断、归类的方法,对世上万物进行分类、定位,进而认识世界。在此基础上,语言符号才有可能获得意义。[2]由此可见,语言形式在一定程度上不仅反映了客观世界的事物,而且还反映了人们对世界的体验和认知。
二 词语的象似性和理据性
词语的象似性是指单词在音、形上与其所指之间映照相似的现象。象似性的核心问题是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问题,是两者之间是否具有可论证性的问题。认知语言学家以体验哲学理论为基础,强调心智的体验性、认知的无意识性和思维的隐喻性。词语的音、形与事物概念对应,映照出人们的体验结构。而词汇的意义依据人们的心理体验,反映出身体和大脑与客观世界互动的结果。由此可见,意义与形式是不可分离的,两者之间有着许多这样或那样的必然联系。象似性作为语言符号本体特征不仅存在于语言的句法层面,而且还大量存在于语言的词汇层面。研究表明,象似性具有多样性、复杂性、层次性和民族性特征。
词语的理据性是指单词作为音、义、形相结合的概念符号的可释性,即人们可基于体验和认知对语言符号和所指对象之间的联系做出解释。理据性强调体验结构的作用,语言结构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体验结构,当二者相匹配时,后者为前者提供理据,即体验结构解释语言结构。由此可见,理据性是语言形式和意义之间的一种非任意性且可论证的、意义激发形式且形式体现意义的关系。
象似性与理据性这两个概念虽有共同之处,但侧重点却有所不同。象似性体现语言形式和意义之间更为具体的理据关系,而理据性体现语言符号产生、发展的动因。对词汇理据性的研究必然也离不开对词汇象似性的探讨,因为,象似性也是理据性的表现形式之一。词汇的象似现象一定是有理据的,不过有理据的词汇未必是象似的。
三 词语象似和理据研究回顾
对词语象似和理据的关注,并非始于现代学者。早在古希腊时期,词语和事物之间存在的本质性自然联系就被哲学家和学者们所认识,柏拉图(Plato)是当时颇具代表性的人物。此外,还有古罗马人奥古斯丁(Augustine)和17世纪的莱布尼兹(Leibniz),他们都认为人是以声音来模仿他所称呼的事物的,人类的原始语言是根据拟声原则而创造出来的,因此,名称可以揭示事物的本质。19世纪美国符号学创始人皮尔斯(C. S. Pierce)首次用象似性这一术语来表示语言符号能指和所指之间的映照性象似关系。[3]20世纪50年代以后,新兴的认知语言学将词语的理据研究(尤其是自然语言的象似性研究)推向语言研究的聚光灯下,开始依据世界-认知-语言的原则从体验和认知的视角来解释语言现象,其解释性取向促使人们重新思考语言符号的性质,为语言的理据研究提供了充分的认知基础。[4]
事实上,真正将“理据性”作为一概念提出并加以讨论的学者,应非索绪尔(Saussure)莫属。尽管他是将它作为任意性的对立面来参照和否定的,但是,这一术语却引发了对现代语言理据的探讨。参与到这一探讨潮流中的有美国语言学家鲍林格(Dwight L.Bolinger),他认为语言符号不是任意的。[5]匈牙利语言学家乌尔曼(Stephen Ullmann)对词语理据做出了语音理据、语义理据和形态理据的分类,并对词语理据的变化和理据与规约性的关系进行了论述[6];俄裔美籍语言学家雅柯布森(Roman Jakobson)对索绪尔的任意性观念提出了质疑,他认为能指与所指之间的象似性表现于句法、词汇、形态、音系甚至诗篇。[7]最早系统探讨象似性的是美国语言学家海曼(John Haiman),他从同构和动因两方面进行了开拓性研究,[8]从象似性以及经济性[9]与象似性磨损[10]两个角度深入探讨了句法动因。
国外对语言理据研究大致经历了最初的“句法象似性研究”、中期的“语言象似性研究”和现阶段的“语言与文学象似性研究”三个阶段。研究范围涉略书面、口语和视觉篇章中的象似性、符号语言与手势语、视觉与听觉符号化、媒介象似性等领域。
我国古代也有对词义构成的命名动因分析,形成因声求义、以形求义的语言理据研究传统[11],最具影响力的人物应是东汉的许慎,他所著的《说文解字》首次为六书分别下了八字定义。现代学界对语言形式背后理据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西方语言符号象似论的影响,对许多英汉词语的象似义和理据义进行论证和解释。代表性的成果有王寅《论语言符号象似性》,王艾录等《语言理据研究》,何南林等《汉英象似性对比研究》和赵宏《英汉词汇理据对比研究》。
国内对语言象似性和理据的研究,多集中在句法和汉英对比的层面,其研究趋势也开始由句法向语音、语篇层面拓展。
四 英语词汇的象似和理据
词语本是包含音、形、义等因素的语言单位和反映人类体验、概念、心智等理性知识的综合载体。其象似性体现了语言形式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客观外界的事物,反映人们对世界的体验感知和认知方式。词汇理据的本质是从内在的主体意识出发,按照主体意识对客观世界做出的评价和取向赋予世界以某种意义的主体思维。换句话说,理据是一种非自然的人为联系和心理联想,它存在于人的想象之中。从词汇这种语言符号的产生来看,任何词汇都是在特定时间、地点、环境下产生的,都有当时、当地的特定背景原因。该原因就是词汇理据的一种。当然,某些语言符号当初产生的具体背景原因现在可能一时找不到,但找不到不等于没有。[12]可见,语言如果没有人类认知的参与,是不能直接反映客观世界的。对客观世界的语言表达,必须经由人的认知概念化这一环节。从认知的角度看,对词汇象似和理据性的求证可以从其语音和形态两个方面展开。
(一)语音象似和理据
词汇和现实世界有着密切的联系,语言在词汇层面的象似性,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一定的语音形式表现出来的,换句话说,语音象似是指单词的发音与其所指的现实事物之间存在的某种自然象似现象。[13]即:语言在语音层面的象似,表现为音与义在一定程度上的对应。这种对应一部分通过最直接的模拟自然声音来实现,另一部分通过某些字母组合在发音与所指之间存在的近似模仿或音与某种象征性的意义产生的联想而形成。
拟声象似。柏拉图在《对话集》(Cratylos)中提出人类一般活动源于拟声。他说“显然,名称乃是它表示事物的声音模仿,起名字的人总以声音来模仿他所称呼的事物的”[14]。如:cuckoo(布谷鸟)。对于拟声词的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联,有些学者持有异议,认为拟声词能指的选择其实是任意的,因为同一种动物的叫声,在不同语言中被模拟成不同的声音。而事实上,这种观点缺乏全面的考证。
首先,尽管人类认知具有共通性,但不可忽略的是,不同民族的认知方式会映射到不同的语言概念系统上。如:狗叫声,英文为 “bark[ba:k]”,汉语为“汪汪[wang wang]”。“bark”体现出英民族天人分离和严格区分主、客观的理念,因此,在概念化狗的叫声时,不仅模拟出狗叫的声音特点[a:], 而且还用爆破音/b/生动地体现出狗叫爆发性的声响效果;而“汪汪”体现出汉民族天人合一的世界观,故拟声时更注重“接近自然音”。
其次,同一动物的叫声也是会因情因境而异,如狗叫除了bark 外还有yelp(因痛苦、气愤、兴奋短而尖的叫声),snarl(因愤怒龇牙低吼),growl(威吓、警告对手的低吼),howl(因愤怒、疼痛凄厉长嗥)。再者,不同语言发音上的差异导致模拟效果的不同,如:英语青蛙的叫声“croak”, 汉语为“呱呱”。
此外,人类说话的发声机理与大自然事物的发声机理也有很大不同。就英语而言,由于它和任何其他语言一样, 拟声词所使用的音位和音素的数目非常有限,以这些有限的发音来模拟自然界中无限种声音,显然不可能达到逼真的效果,所以说,所拟声效只能是一种近似。
象征象似。象似性不仅反映在语言的拟声词上,还体现在音义之间的对应关系上。英语词汇中就有大量这类音义关联的现象。这种现象就是象征象似,也叫联觉语音象征。这类音或音的连缀并不直接唤起人的某种听觉经验,而是引起他们一种思维的联想,这种联想就像一条纽带将声音和它的象征意义连接起来。这是因为某些字母本身的发音部位、发音方式以及口腔开闭程度,与人们要表征的事物、情感、意境有着密切的联系。也就是说,不同字母音素发音部位与发音方法的不同,会产生不同的音质和音效,从而给人以不同的感受和联想。
例如:爆破音/b/发音过程中的特点是气流完全成阻、膨胀,达到一定极限后突然泄出,音时短而干脆,且强硬。因此,很多表阻挡、膨胀、撞击、爆炸的词都离不开这个音素。例如: block(阻挡)、bulge(膨胀)、break(爆发)、bump(碰撞)等。同样,许多辅音连缀所产生的象征象似,没有一个不是源于由组合在一起的字母发音而联想起来的。如:slide [slaid],/s/为平舌音,声音通过气息发出,给人以轻而柔的感觉,/l/为舌边流音,发音时气流通道中央阻塞,在阻塞处的两边留下通道让气流自由通过,给人以逆阻始动的感觉,双元音/ai/发音时口腔从开到合、舌位从低到高,从前一个元音的重、长、清晰,到后一个元音的轻、短、模糊,会让人感到轻轻开始的动作,从强到弱、渐行渐远的运行轨迹,而最后一个浊辅音/d/舌齿爆破,使人感到前述动作稍有遇阻,但最终还是冲破阻力,继续运行。所以slide给人的感觉是在一个光滑的表面持续地滑动;相形之下,slip[slip]滑动的速度慢、距离短,是因为它的元音/i/短促而轻快,清辅音/p/缺乏浊辅音/d/爆破的力度,所以它还有滑脱、滑倒的意思。
再如:我们常见的另一个辅音连缀st-,/s/发音象征的缓慢,/t/气流冲破阻碍后相对的变弱,听到了这种音在我们的记忆中激活了慢慢停下来的概念网络,使我们联想到“静止不动”的画面。 于是就有了still(不动的),stiff(僵硬的),stuck(卡住的),stick(黏住),stand(站立),state(状态),statute(雕像),stock(储备品),等等。
此外,-ble,-kle,-gle,-ple,即:爆破辅音/b/,/p/,/t/,/d/,/k/,/g/与边流音/l/连缀在一起,这种语音象征现象不仅可以创造出新的意境,而且可以产生特殊的视听效果。如:bubble(冒泡沸腾),dribble (细流涓滴),rattle(格格作响),jingle(叮当声),trickle(一滴一滴地流)。
综上所述,在特定语言内部有些音义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完全任意的,而是有内在联系的,也就是说,语音也有象似性,英语语言中语音和语义层次的象似性关系是有理据的、可以解释的。
(二)形态象似和理据
英语是拼音文字,其单词都是由字母组合而成。有人认为,拼音文字与象形无关,这种观点显然与认知语言学的语言观相悖。既然语言与认知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那么,对各种各样的语言现象都可以从认知上做出充分的解释。换句话说,作为构成英语语言符号、反映英民族认知的字母,就如同汉字的笔画一样,它们被用作构成用于表意的单词时,是有一定动因的。所以对单词象似性的研究,不能忽略单词形态的象似性。除了26个字母具有描摹象似性之外,英语中还有一部分词汇是通过模拟外部世界的形状来表现的,就如同汉语的象形文字一样,尽管这类词的数量并不多,但也反映出人类对世界的认知能力是相同的,只是对认知能力的实现方式不同而已。此外,英文中还有许多由两个或两个以上词素构成的词,这些词内部结构是可以分析的,意义也是可以推理的。
字母象似。英语字母起源于拉丁字母,最初只有21个。后来移植了源自希腊的字母Y和Z。再后来,出于需要,拉丁字母I分化出J,U分化出V,两个V连在一起又生成了W,这样就形成了现在的26个英文字母。 最早提出字母具有象似性的是柏拉图,他认为每一个字母都是模仿事物的一定性质的[14]。这的确符合认知语言学所主张的语言形式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客观外界的事物、反映人们对世界的体验感知和认知方式语言观。这26个字母,从不同的侧面反映了人类生活活动和生存环境的方方面面。
牛是早期人类依赖程度很大的一种动物,它不仅给人提供可食用的牛奶、牛肉和可作为衣物的毛皮,还具有耕地、运输的功能,满足了人类最基本的衣、食、行生活必需。所以,象似公牛的字母A置于了26个字母的首位。 而由牛产生的联想,又丰富了字母A的象似意义。如:牛为动物(animal)、牛角为尖状物,故有尖锐(acuity)、海拔高度(altitude)、阿尔卑斯山(Alps),牛能耕田,故有农业(agriculture)。
紧接A之后的B是一个遮蔽物的外形,它代表着人类衣、食、行之外的另一个基本必需“住”。因为对人类的生存来说住的重要性仅次于衣食,所以它排在第二位。B如同一栋两层或两室房屋(building),而围绕房屋,我们可以联想房屋里住的人可以是家庭单位,家庭就有繁殖(breeding)、生育(birth)和婴儿(baby),就有兄弟(brother)姐妹。繁殖又象征着发芽(bud)、分裂(break)、分枝(branch);生育又象征着开花(bloom);婴儿又使人联想到哺乳(breast-feed)。
排在第三位的字母C,是骆驼(Camel)的意思,在没有车辆的时代,骆驼是人们主要的交通工具,至今英语中很多表示交通工具的名词都是以字母 C开头。如:carriage、coach、cart、cab、car等等。
最基本的必需有了表达的符号,人类又创建了另外23个字母,用以从不同方面表示他们生活活动中的一些主要内容。而字母所表达的这些原始含义就成为以后语义发展的基础。换句话说,英语的核心词汇大多是在这些原始含义的基础上形成、延伸、扩展、派生出来的。此外,人们在对世界不断重新认识的过程中,也扩展了字母的含义。如:C的形状还像月牙、像弯腰、像手抓,于是就有了crescent(新月)、climb(爬)、catch(抓住)、control(控制)。
拼写象似和理据。拼写象似是指词的拼写与其所指代的事物间存在有直接的相似现象。如:“eye(眼睛)”,“e”像眼睛,“y”如鼻子;又“see(看见)”,有人说“s” 像蛇,也有人说,“s”像身姿婀娜的女人,不论它是蛇还是女人,两只如炬的眼睛投出的目光一定将所视之物尽收眼底。再看“tree(树)”,“t” 的外形就像一棵树,由于万物生长的向阳性,“r”如同向阳面分出的弯弯枝杈,“ee”就如片片树叶。还有“mountain(山)”,“m”象征绵延不断的山形,“o” 如山中的石头,“u”像山谷,“n”如山与山之间的鞍部,“t”如树木,“a”宛如昂首拖尾的动物,“i”犹山涧滴水,词尾的“n”仿佛是山与大自然的衔接。此外,“roll(卷状物)”,“r”象征弧度,“o”为圆形物,“l”如同它的外形,代表着细长物,两个“l”勾勒出细长物的立体画面,不难想象“roll”为长形卷状物。其实,英文中此类拼写象似还有很多,虽不是英文词汇象似的普遍现象,但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词素象似和理据。词素是语言中语义最小的组词成分。类似于汉语的偏旁部首具有表意功能,英语词汇中作为词素的前、后缀也具表意功能,它们和词语的词根一起构成词语的意义,具有很强的理据性。因此,由词根和前后缀组合而成的词义是可论证、可解释的。例如:investigate,词根vestig意指追踪、踪迹,前缀in-表在……里面,-ate是一个动词性后缀,意指使词根所表意义发生或产生,因此,该词义所表的调查与look into(通过看调查)和inquire into(通过询问调查)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是跟循足迹的调查。又如:concern,词根cern意指搞清楚、弄明白,前缀con-表共同、一起,那么大家共同想搞清楚的事就一定是大家所关切的事。再如:homogeneous,词根gene意指出生、产生、种类,前缀homo-表相同,形容词性后缀-ous表示形态或者状态之意。由此可见,在学习和分析词汇的构成结构时,学习者如果能够将词素(词根和前、后缀)有效地区分开来,无疑会有助于提高对词汇的识解能力。
五 词汇理据研究的意义
中国传统的英语教学课堂,对词汇的学习大多是教师领读、学生跟读、教师讲解用法、学生笔记、练习造句、机械记忆这一程式,教师的讲授忽略语音和意义间的关系,学生只能依靠枯燥的死记硬背记忆词汇。其结果是面对日益增多的单词,多数学习者失去了对学习词汇的兴趣,到头来记住的词汇寥寥无几。整个英语学习过程陷入一种费时低效的恶性循环中。这也是我国外语教学饱受诟病之处。
心理语言学研究表明,学习者学习有理据的东西比学习任意性的东西更容易,基于语言理解所形成的学习效果明显好于缺乏理解基础的学习效果。因此,把认知语言学词汇理据研究的结果运用到英语词汇教学中,帮助学生理解词汇的理据是非常有必要的。由此可见,英语词汇理据研究可为英语教师和学习者提供一个认识人类认知规律的窗口。可以通过英语词汇理据的认知解析,培养学习者的英语思维方式,提高词汇课的教学效率,使得有限的课堂教学时间发挥事半功倍的作用。
同时,词汇理据研究的成果,还会启发和激励学习者依据自己的生活经验,主动思考语言形式和意义之间的关系,探求语言背后的理据。这种积极主动的、付出认知努力的学习方式不仅可以促进学习者词汇的深层认知加工和长期记忆,而且还能够使学习者享受到词汇学习的乐趣。
此外,基于理据的词汇教学法也有助于外语教师扩充知识体系、提高理论素养、改进教学方法。因为,面对已具备理据意识的学习者,要使词汇理据解析更加直观,更具说服力,教师必须具备更扎实的理论功底、更广泛的百科知识,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学习者的需求。
词汇理据研究的另一个意义,在于它能为英语理据学习型字典的编纂提供翔实的词汇理据。学习者可以借助这样一部既有义项释义又有理据呈现的工具书,充分了解词义的产生缘由,解析词汇的理据,从而有效地提高识记与驾驭英语单词的能力。
六 结语
语言是对世界的映照,理据研究的实质问题是语言与世界、语言与人的关系问题,也是认知语言学和语言哲学尤为关心的问题。然而,语言的开放性和动态变化性,使得某些语言形式和意义之间的关系失去了完全对应性,由此而产生的理据“滤减”和 “磨蚀”现象,为我们语言理据的求证带来了困难。但是,只要我们坚信所有语言背后的规律都是可以解释、有理据的,我们就有信心尽可能多地去发掘,从而使人们更多地了解语言的起源和发展。总之,只要我们坚持科学的态度、开放性的思维方式和持之以恒的求索精神,不论对理据考证的任务多么艰巨,我们都终将会揭开更多语言符号和指称对象之间自然关联的面纱,还原语言现象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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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郭庆华)
The Motivation of English Words:Cognitive Perspective
ZHANG Hai-tao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ShanxiUniversity,Taiyuan030006,China)
Language is a reflection of the world, and the essential problem in motivation studies is the problem of relationship between language and the world as well as language and people, which arouses particular interest in the field of cognitive linguistics and linguistic philosophy.For a long time, under the influence of Saussure's view, the founder of structuralism, the arbitrariness of language has prevailed in the linguistic circle. However, more and more studies have demonstrated that there exists some iconic relation between the form and the meaning of language.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iconicity and motivation of English words at phonological and morphological planes from cognitive perspective.
cognition;words;iconicity;motivation
2016-08-22
国家863计划项目“语言问题求解和答案生成关键技术及系统”(2015AA015407)
张海涛(1963-),女,山西文水人,山西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主要从事英语语言学研究。
10.13451/j.cnki.shanxi.univ(phil.soc.).2017.04.006
H03;H31
A
1000-5935(2017)04-004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