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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何祚欢作品的武汉方言词特色

2017-04-02李亚竹冯广艺

关键词:姆妈方言武汉

李亚竹,冯广艺

(1.长江工程职业技术学院,湖北 武汉 430212;2.中南民族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论何祚欢作品的武汉方言词特色

李亚竹1,冯广艺2

(1.长江工程职业技术学院,湖北 武汉 430212;2.中南民族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何祚欢是武汉市著名评书艺术家、知名作家,他的创作合集——《何祚欢文集》(八卷本)中运用大量的武汉方言写作,具有浓厚的地域民俗文化色彩。本文研究何祚欢作品中的武汉方言词汇,通过方言基本词和方言詈词的分析,深入了解何祚欢作品中武汉方言词的运用情况、艺术效果和民俗文化。

何祚欢作品; 武汉方言; 方言词汇

方言是民族共同语的地域分支或地域变体,生活在一定地域里的人往往以该地域的方言作为母语,方言也就成了他们思维和表达的工具。何祚欢先生是地地道道的“老汉口”。武汉悠久的历史文化、百姓的鲜明性格特点、方言的独特魅力等地域特性深深地融入他的血液,款款地展露于他的笔头。词汇是语言系统中最活跃的部分,是不同方言间差异最显著的部分。大量地使用方言词汇能够充分体现出作家作品的地域特色。何祚欢常使用诙谐幽默、明快爽朗的武汉方言词描绘武汉的市井生活,塑造人物形象,呈现出了原汁原味的武汉风土人情和地域文化面貌。

一、方言基本词

方言基本词是在方言区里具有常用性和相对稳定性的词汇。何祚欢的作品中运用了大量的方言基本词,通过这些词,向读者还原了武汉人民最日常的生活行为,使作品能散发出浓郁的“汉味”。何祚欢作品中出现的主要的武汉方言基本词按其意义分为以下几类:

(一)称谓词

人们由于亲属或其他方面的相互关系,以及身份、职业等而得来的名称词即为称谓词。武汉方言的称谓词具有鲜明的“汉味”特征。如:

(1)要是女的迟到得太久,男孩开骂就要带上“你的姆妈”做标点符号了,“你看下子表看,你的姆妈约定七点来,到了八点你的姆妈还没来,到了九点你的姆妈该来了啊,你的姆妈硬是挨到九点一刻。”女伢一听这么多“你的姆妈”就不乐意了:“哎哎哎,我迟到我的姆妈没迟到,光说‘你的姆妈’,你像是跟丈母娘谈恋爱的!”[1]36

(2)“他是我的‘拐子’,我么样打发他!只要救下外甥的场面就可以了。等一下,只麻烦张大哥把他送回家去。”昌农把自己家住在何处告诉了张甲头。[2]38

(3)“老娘还要把那个不要脸的小堂客抓到人前,一爪子抓她几条血印,破了她的相,看她靠么事去媚男人!”[2]255

武汉人跟全省、全国的人一样,对母亲有特别的亲切感。作为语言方面的表现就是把妈妈称为“姆妈”。这里的“姆”,双唇鼻音第三声,有的语言学家认为,这是人最早会发的一个音,自然也就把它献给了母亲。武汉人碰到不耐烦、不相信的人或事,往往会说“你的姆妈”。如例(1)中,何祚欢不仅用到“姆妈”这个方言亲属词,更是用“姆妈”在方言中的双重含义幽默了一把。例(2)中的“拐子”一词,是对哥哥的称呼,包括亲属称谓的和社会称谓的哥哥。武汉人也会把年长的男性称为“哥哥”,可是这没有称“拐子”一词带劲、亲切。“拐子”一词蕴含着浓厚的武汉“码头文化”气息。早期在长江沿线有最大两个帮派“青帮”和“洪帮”。帮派一般都有自己的暗语,俗称“行话”,这“拐子”一词就是流行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洪帮”行话。所以用“拐子”一词更能体现出说话者讲究江湖义气、哥儿们情谊的特点。例子中何昌农道一声“拐子”,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反映了沉淀在武汉人心中的文化含义,向我们展示了何昌农内心对哥哥的深厚情义和其笃厚的个性。例(3)中的“堂客”指妻子,也泛指已结婚的妇女。现在,“堂客”在湖南、重庆等地仍指称妻子,但在武汉话中“堂客”是旧称并含轻蔑的意味[3]。“小堂客”一词可以看出何祚欢很好地把握了时代背景和人物形象。云香是旧时代一名普通农村家庭里的姑娘,婚后又一直在没有丈夫的陪伴下辛苦地侍奉父母、养育子女,这使她有着粗俗蛮横的泼辣性格。例子中云香当得知自己丈夫在外有了一位共同生活的女子这个让自己不堪的事实,气极败坏的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喊出“小堂客”这个含有蔑视的称呼。一个“小”字更是体现了云香对于这个女人的嫉妒、愤恨。

(二)饮食文化类词语

饮食文化类词语即饮品、食物及反映地域饮食风俗习惯的词语。如:

(4)早点是隔壁左右熟食铺子搭进来卖的,几张油炸烧饼,两笼“重油烧麦”,这是汉口人“过早”食品里堪称最佳搭配的两种干点。[2]426

(5)这刘家河的十字街上,熟食摊点倒是不少,粗细食物,花色繁多,光是用米做的,都得花好半天数:底酥面软的发米粑粑。香甜糯粘的吊浆粑粑、外酥里脆的炸面窝、肥厚肉头的灯盏窝、带馅的糖糍粑、滚芝麻的欢喜坨、串糖粉的酥饺,水氽的煮汤圆、油炕的摸汤圆……[4]438

(6)小贩这样叫卖:“落口消,落口消,落口消,小伢吃了不长包。鸡子鸭子和洋船(轮船),又好吃,又好玩,吃得玩得打不破,一分洋钱买一个。”[1]3

(7)武汉人煨汤煨得讲究。[1]40

(8)女孩子其实很愿意,但要用反对话对话来表示:“未必就那急?看你个苕相看!”[1]36

例(4)中的“过早”也即是吃早餐的意思。武汉是一座移民城市,“此地从来无土著,九分商贾一分民”,武汉(或汉口)人的民风民俗,语言习惯,一直都受附近农村生活的影响。常言道:“一日三餐”,可是,在武汉地区,一日有五餐,分别是过早、中饭、过中、晚饭、消夜。武汉的早点不仅能让人吃饱以保证早上有充沛的活力劳动,还有着各式各样的花样满足人们的味蕾,从例(5)列举的这一系列的食物便可窥见一斑。而且我们能发现一个规律“武汉独有的小吃,用一句话可以概括:武汉小吃米占先”[5]240。这恰是“这座城市早年与米割不断的关系写照,是历史‘三大米市’的市场优势的余绪”[5]241。例(6)中的“落口消”是武汉人对一种小吃的形象的称呼。“落口消”其实是晒干放在锅里用热沙炒,达到一定的温度时膨胀起来的年糕片。这种食品又酥又脆,但放(落)进口里便化(消)了,故得名“落口消”。例(7)的“煨汤”是指用肉煨成汤。武汉人爱喝汤,俗语有“吃肉不如喝汤,喝汤不如闻香”。可是在物质生活不富裕的时候,这肉汤可不是常常能喝到的,正是这份稀缺让人们对汤更多了一分珍爱。何祚欢作品中多次写到了武汉的饮食,为我们呈现出了武汉品种繁多的特色美食和武汉独特的饮食文化。武汉人爱吃会吃,还常常将食物与个人性格联系在了一起。例(8)中的“苕”指的是甘薯(红薯、白薯),这与许多地方的称呼很不一样,不仅如此还把它比为傻或傻子。正如所举的例子,运用“苕”的双层意义,表面说对方长相像红薯,实际上是说对方傻,这大概是只有武汉人才能有的含蓄骂人方式吧。

(三)动作、行为类词语

即武汉人指称一些动作、行为的词语。如:

(9)“你爱扯皮,总不能整天背一杆长枪去惹祸吧?”[4]213

(10)刘憨子的伙伴见他受窘,赶忙搭梯子让他下台,轻轻把他挡开,对谢汉庭说:“谢营长,我们是跟你讲理,不是跟你打架的,你跟我们赌狠有么用,有本事到刘团长面前赌狠去。”[4]416

(11)芦金龙的一肚子火正无处可发呢,一见此情景,朝士兵们大声吼道:“站好了!”接着就开“通”:“叫你们解散了吗?啊!狗日的!一个个像没怀足月生下来的!”[4]306

(12)“这彩头也不晓得是么样喊的!人家蔡大爷又不愿回,一口一个大爷的,到底图他哪一头唦!这不是故意‘出挺’!”[4]309

例(9),杨三性格乖张,喜欢逞强,仰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夫便欺凌弱小,四处惹祸。其师傅对他的评价便是“爱扯皮”,作者在这里用“扯皮”二字是十分精当的。“扯皮”,在《现代汉语词典》里的解释是无原则地争论,即争吵。然而武汉话中的“扯皮”并不仅仅停留在争、论、吵上,更有闹纠纷、找麻烦的意思[6]112。杨三这种会拿着长枪去闯祸的个性正是对“扯皮”二字的精确注解。“码头文化”下滋长出来了武汉人的火爆脾气,不仅爱“扯皮”而且还爱“赌狠”。武汉话把耍横、逞凶、显威风叫“赌狠”,例(10)所举的谢汉庭具有典型的武汉人的个性,直爽、讲义气,但遇事不冷静、脾气十分火爆,常常用蛮横无理的方式处理问题,这里他又犯起牛脾气耍横“赌狠”了。“扯皮、赌狠”的言语中少不了的是骂人了,武汉话把骂人叫“通人”。“通”就是“骂”的意思。骂人少不了脏话,但是“汉骂”也有自己的艺术。例(11)中的芦金龙的一句骂语,形象生动,虽是骂人却让人忍俊不禁。尽管很多时候武汉人看起来凶狠、言语泼辣,但是也有难堪窘迫的时候。正如例(12)武汉话把这种出洋相、显得难堪的样子称为“出挺”,这一方言词历史悠久,在平时生活中使用频率也非常高[7]65。芦金龙因为黑子缺席了隆重的欢迎仪式而出了洋相,却又不好发作,平日里气焰嚣张的土匪头子此刻却是一副尴尬难堪的形象,如此反差让人不禁爱上这个复杂的人物形象。何祚欢笔下有不少具有典型武汉个性的人物形象,但他们典型却不刻板,他们身上甚至往往会出现与其主体性格相反的表现,正是如此,这些人物生动立体,跃然纸上。

(四)性状类词语

即武汉方言中常常用到的表示性状的词语。如:

(13)客散以后,春泰在族间塆下走动了一下,既用言语尽了礼道,又用乡下人看得甘贵的红糖表示了情谊,听到的赞扬硬有一箩筐。[2]294

(14)“哎呀!”谢广庭一听,一边掀被窝下床往身上装裹,一边表示歉意:“怠慢了!怠慢了!郭老太爷,您家到堂屋里坐。这不是您家来的位置,太‘拉瓜’了!我即刻就出来。”[4]426

(15)“这几年他没上门来胡闹,我心里还是怕,这种日子,过得就伸妥、舒坦吗。我只想跟你快生个一男半女,再把这些根根由由说给你听。”[4]418

(16)脸色“乌焦巴弓”,上面摆着一堆各自为政的“零件”:眉毛与额头不和,向下掉起,牙齿嫌嘴唇挡风,往外头暴起,惟有一对眼睛过分亲热,长年累月都想往一起靠,要不是鼻梁子从中作梗,他们早就“团结在一起,战斗在一起”了!哦,瞟眼儿![1]219

例(13)“甘贵”表示稀少而宝贵[6]80,《说文》:“甘,美也。”武汉话把美好而稀少称为甘贵是十分贴切的。春泰失踪后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家乡,为了挽回家庭、父亲的名誉和声望,在族间塆下送红糖以示对亲朋好友的珍重,这足以见得红糖的珍贵。“甘贵”二字真实地反映了时代背景下武汉人民的生活状况。例(14)武汉方言“拉瓜”用普通话表示即为“脏”[8]22。谢广庭虽是客套地说自己的寒舍不干净,但实际上却正是如此,用一口水清洗一摞粗瓷碗,往碗里倒进的茶水上还飘着一层未洗净的油。“拉瓜”的生活环境和生活习性正是谢广庭这个粗狂、不拘小节的大老爷们儿的体现。武汉话中与“拉瓜”相对的有个词叫“伸妥”,“伸妥”形容生活的舒坦、宽裕。例(15)是截取爱萍在被刘友祺误解后的一段哭诉。在爱萍的心里只有和刘友祺共同组建一个健康完整的家才是她心中的理想“伸妥”的生活,这也表现了爱萍对于刘友祺的忠贞与爱。“伸妥”还可以用来形容物体平整清爽。《许云峰赴宴》有例句:“一脸的兜嘴胡子刮得精光,胡桩子含在肉皮里泛着青色——我们湖北小伢的话叫‘青皮豆’,身上的黄呢子军装伸伸妥妥,有棱有角,刀口形的裤子、锅炉形的军上装,武装带紧紧结扎,密不透风……”[1]87这形容的是反派人物徐鹏飞,想着自己陷害许云峰的诡计即将得逞,容光焕发的他特意将自己打理得干净整齐、煞有派头。此外“伸妥”还可以引申形容人好看,但武汉话也有一个恰恰与这平整、好看的“抻妥”相反的词:就是例(16)中的“乌焦巴弓”。“乌焦巴弓”来源于《百家姓》,其被人抠住了“乌焦”二字,赋予“又黑又干、极其难看”的意思[6]78。例子是对《贺闯夺枪》中地主、渔霸马大头形象的一段描写。其眉毛、额头、牙齿、眼睛、鼻梁本来天资就不好还配合得如此不和谐,难怪看到后的第一反应便是用“乌焦巴弓”来形容,作者脸谱化的描写从侧面烘托出了这个人神共愤的恶霸形象。

二、方言詈词

詈词是每种语言、各个方言中具有地域特色的活跃因子,是一个社会地域中的草根文化的有机成分。合理灵活地运用詈词,不仅增添了地域文化色彩,还可以生动形象地塑造人物形象。武汉日常的话语常常是脏话不断,如果没有“脏话”可能就不算正宗的武汉人,这是因为武汉的小市民气息非常浓厚,武汉又是传统的商埠,云集了各地的人,加上气候夏热冬冷,养成了一种“火气大”的小市民习性。何祚欢作品中詈词主要出现在人物对话中,这些“荤话”反映了武汉草根平民的急躁、直爽、泼辣的个性。作品中出现的武汉方言的詈词大体可以分为三类:

(一)辱骂生殖器官类词语

(17)汪立鹏接着吼道:“有几多话说不清白的,非要死几个人才算数?都是拿命换钱的人,伤了一个人,屋里的堂客婆娘伢吃你妈个鸡巴!”[2]146

(18)不是他们,我芦金龙当司令、当镇长、当到了大总统也没得卵子用,连我儿子都不认我![4]540

(19)大香一进门就骂着李富生让他拿主意:“好咧,跟戏班子调你妈逼的情,调出毛病来了吧?又来了五六个卖报的,堵着门卖报,门口都打了围!”[2]135

武汉人骂生殖器官比较普遍,大抵是这些词比较难于启齿,谁说出来了谁就厉害一样。这些词不仅男性张口就来,就连女性也毫不避讳。例(19)中大香在骂其老公时,十分自然地就用到了这类词,不仅不会有一丝尴尬,反倒是增长了她的“训夫”的气势。

(二)辱骂出生类词语

(20)谢汉庭扭过头笑骂道:“个扒妈养的!老子害哪个啊?”[4]208

(21)“个杂种!憨人我见过,没见到你这憨的。他醒了你再去买唦。硬一直饿到这个时候!去去去,出去买点么事吃。”[4]555

(22)“我不要戒子啊,我要儿子啊!韩同璋你这个老婊子养的,你还我的儿子啊!”[2]285

(23)陈大林一听,满腔怒火骤然迸发,朝下破口骂道:“哪个抢走了陈铁虎?你们请走了陈铁虎!狗日的,做好做歹把人骗走了,又跑到这里来充菩萨!不是东西!”[4]221

一般认为妓女的身份是十分低贱的,所以说一个人是妓女的孩子,就是说这个人身份很低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例子中“婊子养的”、“个扒妈(鸨母)养的”都是指骂对方是妓女生养的。“个杂种”、“狗日的”也都是称对方是野种,没有父亲。

(三)辱骂亲人类词语

(24)茶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顿:“哎!我还吃不吃?紧嚼你妈的么鬼唦,就是一壶龙井唦,老子见过,不要你说个不得完。”[4]441

(25)“享你妈的豆腐(福)!”心里骂道:“要不是为了抗战,王八蛋才享这种福!”[4]548

(26)“看看看,看他姆妈个……”不晓得绊动了哪根筋,谢广庭突然发起火来。[4]445

武汉话辱骂亲人把矛头主要指向了母亲。为了羞辱对方,伤害对方,让对方觉得痛苦,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辱骂对方最亲近的人,前文也说到了武汉人对母亲有着深厚的情感,所以在辱骂对方至亲的时候,将炮火都集中到了对方的母亲身上。

人物语言是形象塑造的一个关键元素,作品中出现的人物各式各样,我们很多时候都是通过人物的语言给这个人物形象定位的。何祚欢的作品中塑造了各式各样的人物形象,然而不是所有的人物都会或者会频繁地使用詈词,有些重要人物甚至从来就没有说过这些词,比如读过圣贤书的杨梅溪,说起话来满口“之乎者也”,即使骂人也是暗讽。共产党员周浩遇事往往是摆事实讲道理,甚至很少斥责别人。而与之相对的是谢广庭、蔡黑子、芦金龙等,他们常常将“汉骂”挂在口边,上面所举例子大多出自他们之口。这样通过语言我们便能总结出杨梅溪的老谋深算、圆滑世故和周浩的脾气温和、遇事果断的个性,甚至可以推断他们的成长环境、文化程度等等附加信息。而与之相对应,从谢广庭、蔡黑子、芦金龙等人频繁的骂词我们看到的是他们的火爆脾气和武汉小市民野习。同样,何祚欢笔下出现的女性形象也可以通过这“骂”与“不骂”看出人物的个性。最典型的一个对比就是《失踪的儿子》中韩春泰的两个老婆“大老婆”——云香;“小老婆”——玉秀。云香没有受过很好的家庭教育,身上满是市井之气,所以说起话来往往是“荤素三鲜”,一副不讲道理的悍妇、泼妇的形象。而玉秀从出场到落幕不管其遭遇了什么样的情境,都没有说过一句脏话,其温婉贤良的个性不言而喻。

何祚欢在作品中大量地使用武汉方言词汇,让作品像一股热腾腾的汉味美食,使人沉迷陶醉。从语言的角度来说,它向我们展示的是武汉方言的语言特点;从文学的角度来说,它增强了人物的形象塑造;从文化的角度来说,它展现了武汉地域文化特色。正是由于何祚欢本人对于武汉方言和文化的熟谙,才为我们奉上了这一道道语言文学佳品。

[1] 何祚欢.挂牌成亲[M].武汉:武汉出版社,2008.

[2] 何祚欢.养命的儿子[M].武汉:武汉出版社,2008.

[3] 朱建颂.武汉方言词汇[J].方言,1981:157.

[4] 何祚欢.杨柳寨[M].武汉:武汉出版社,2008.

[5] 何祚欢.江城民谣[M].武汉:武汉出版社,2008.

[6] 朱建颂.武汉方言概要[M].武汉:武汉出版社,2009.

[7] 朱建颂.武汉俗语纵横谈[M].北京:中国档案出版社,2002.

[8] 朱建颂.武汉方言研究[M].武汉:武汉出版社,1992.

[责任编辑:杨 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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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2-6219(2017)05-0113-04

2017-06-10

李亚竹,女,长江工程职业技术学院教师。冯广艺,男,中南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

10.13393/j.cnki.1672-6219.2017.05.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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