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渐兴:宋代重庆地区的教育
2017-04-02唐春生
唐春生
(重庆师范大学 历史与社会学院,重庆 401331)
斯文渐兴:宋代重庆地区的教育
唐春生
(重庆师范大学 历史与社会学院,重庆 401331)
两宋时期,重庆地区的教育虽不及四川盆地的川西地区,但仍是有所发展的,其中昌、合、渝三州最为突出,读书问学的风气日兴,科举及第的人数也日见其多,这一切得益于官府与民众的重视,外来文人学者的入渝也对教育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
宋代; 重庆; 教育; 科举
今天的重庆地区,在宋代分属两个不同的路,其中夔州路总领的州县最多,夔、忠、万、开、渝、南平、黔、涪、云安、梁山、大宁凡十一州军监;梓州路(潼川府路)领昌、合二州。宋代今重庆地区的教育,以昌、合、渝三州最为发达。吴洪成先生发表过《宋代重庆的学术文化与教育》[1]、《宋代重庆书院与学术文化的发展》[2],对重庆各地的官学、私学的教育内容和方法深受理学思想的渗透和影响,以及重庆书院推动理学的传播和区域性教育文化的转型作用加以论述;吴氏又与闫志军合著《宋时期重庆科举考试述论》[3],指出宋代重庆地区中举人数远超前朝,但分布不均衡,这与政治、经济、文化及其地理位置等因素有很大关系。粟品孝《斯文未息:南宋四川山城防御体系下的学校教育》[4],对宋末蒙(元)入侵,巴蜀地区残破之时,包括重庆在内的川峡四路仍然办学兴教作了详尽的考述。本文拟在补充相关文献的基础上对两宋时期重庆地区的官学和私学教育情况再加以探讨;囿于材料的不足,书院教育本文不作重点探讨。
一、日渐兴盛的官学
曾巩说:“蜀自五代之乱,学者衰少,又安其乡里,皆不愿出仕。”[5]因此,这一动荡时期教育的衰弊可想而知。北宋初定巴蜀,政局尚未稳定,一些地方官员就开始注重百姓的教化,如涪州通判朱遵式通过“忠信笃敬”,使得“蛮貊化之”[6]。仁宗庆历四年(1044)诏令天下兴学之前,朝廷已开始重视地方教育。景祐三年(1035)十月辛未,“许合州立学”[7]。尽管如此,重庆地区的文化教育是较为落后的,三峡地区尤甚。富弼曾称三峡地区“土风人物不与华类”[8],蒲宗孟也说“当天下学者翕然向劝之时”,夔州人“尚不识书生”[9]。这一状况至庆历兴学始发生改变。朝廷在诏令诸路州府军监立学的同时,对求学者达到二百人以上的县也要求置学,于是天下“州郡不置学者鲜矣!”[10]趁着兴学的东风,地方官办学的积极性大增。蜀中地方官认识到“学为政之本,政为学之用”[11],学与政可相得益彰,有利于统治的永固。夔州别乘何郯“始能用文章理道感悟其俗,于是人渐知读书”[9]。仁宗朝,夔州路腹地的开州,知州晁仲参“大筑学校,率衣冠游”[12]。黄庭坚之弟黄嗣直于建中靖国元年(1101)任巫山令时,“爱民兴士,邑人德之”[13]。
但夔州路也确有执行朝廷诏令不力的,所谓“群下不克奉承”,导致州县“学未遍”[14]。在今三峡库区,两宋时的教育自庆历兴学后,仍然不尽如人意。夔州自何郯兴学二十年后,虽然“秀民稍稍辈出”,要使兴修之风进一步发扬光大,仍须“待其人”。至英宗治平三年(1066),兵部郎中陈某领夔路转运使①,仍然感叹“孔子之教不大被于一方”,于是下令诸郡长官“招辑学子”,知夔州的贾某积极兴学,该地区子弟奔走入学[9]。忠州的官学教育起步也比较晚,哲宗绍圣三年(1096),知州王辟之“捐糈禄,集乡老”,在城东北玉屏山麓建夫子庙,教化民众子弟[15]。至南宋时期,官方对三峡地区的教育也是比较重视的,例如梁山军设有教授,杜甫的后裔杜莘老高宗时期任此职,“从之游者甚众”[16]。这一区域的教育面貌有了比较大的变化,例如孝宗乾道初期知夔州的王十朋就称道此地“文物之富,人才之盛,有洙泗之风,而无愧于诸华”[17]。但教育的发展仍存在着不平衡。绍兴三十年(1160)四月,费姓转运判官惊讶涪州“地卑而民习嚚昏”,宋立国近二百年了,中原文明仍然不能很好地渗透到此,原因在于“其民不向乎学”[18]。
两宋时期,渝东南、渝南地区的教育也慢慢地有了发展。少数民族獠人较为集中的南平军,宋时文明程度有了大的提高。熙宁八年(1075),置南平军[19],至元丰年间(1078—1085)已“声教远浃”[20]。至南宋度正(1167—1235)所处的时代,南平军也设有官学,勾子申为教授[21]。理宗嘉熙元年(1237)九月,李梦铃任南平军学教授,仍“承恩分教”诸生[22]351。真德秀称南平军“浸以道德,薰以诗书,斌斌焉与东西州等矣”,已赶上了文明程度较高的川东川西地区诸州郡[20]。又比如黔州,早在五代时,李承约为黔南节度使时,即兴办过学校[23]。不过,至黄庭坚贬至黔州时(1095—1097),黔中的文化学术并不突出,“风俗夸陋,士人绝不知学”[24],因“黔中难得师友”,黄氏无切磋之人,只好“闭门读书”[25]。黄庭坚说黔州“天下一统盖百余年,而文士终不竞”[26]。在宋人看来,“学问为治民之源”[27],有远见的地方官员为此积极推动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黔州军事推官逢兴文代为黔江县令时,“不鄙夷其民,子弟教之,故其政无六疾”[28]。果州(今四川南充)人王充游黔南时,为郡守所请,“以训黔之学者”[29]。至南宋高宗绍兴末期,黔州一带的教育就有了大的起色,人称“学者不减旁近郡”[30]1021。到理宗时的阳枋“职教黔中”后,“黔之文物”更是达到“彬彬然”的境地[31]358。
今天的重庆城区及周边地区,庆历兴学后教育的发展也是步履迟缓的。渝州下辖的江津县,其县学于英宗治平元年(1064)始由知县郑谔在县南城内所建[32],第二年又建有文庙[33]。至神宗朝的知渝州王叔重,“不卑陋其俗,葺乡校,集诸生,躬自课试,以补不学少儒之弊”[34]260。重庆的渝西地区,两宋时期教育是较为发达的,但同样也存在教育发展相对滞后的情况。梓州路(潼川府路)昌、合二州所辖几个县中,也存在同样的情况。合州的铜梁县嘉祐中始由县令成都人吕陶兴建学舍[35]4327。昌州的永川县人至神宗元丰年间仍“未知学”,县令梁子中“辟黌馆,延他郡文学之士为之师”[36]。至南宋孝宗乾道淳熙年间,永川已“人才蔚起”[37]。高宗、孝宗时的赵雍②《题学宫》:“昌元古佳郡,比屋谈经史。”[38]4377南宋宁宗嘉定初期,陈用庚(孠由)为昌州教授,“四方士子从讲学者甚众”,学舍已难以容纳[39]。
二、训育子弟的私学
在尚文的时代,宋人很重视对子弟的启蒙教育,他们看重的不只是知识的启蒙,也意识到教育对幼童人格形成的作用。宋元时的戴表元说:“当其未纵也,先生长者以片言只语收之而甚易,及其已决,则虽有司严行重法禁之而良难。”[40]启蒙教育大多赖私学完成。幼童入学,赵与时说多在“五岁或七岁”时[41]。
早在唐时,巴蜀地区就有了私学。两宋时,巴蜀大地私学更是兴盛,这与时人对教育的重视是分不开的,时有谣谚:“遗子千金,不如教子一经。”[42]启蒙早的夔州小男孩,其文化水平得到过王十朋的称道:“牟家六岁好男儿,诵得夔州太守诗。”[43]在巫山,一叫孔子泉的地方,也有幼童有了一定的文化知识,王氏又说:“泉旁都几家,聪慧多奇儿”,“虽童子皆能书”[44]。定居于涪州乐温(今重庆长寿区)的资中人李处和早年为诸生,没有取得功名,家境贫寒的他得人资助,“因贾于荆、襄、巴、夔之间,不十年而利其百倍。”他慨然曰:“是故吾之权道,岂其初心哉!吾年幸未甚大,三子长,宜有以为训。”定居乐温后,“益市六经百家历代史传,阖门不出,自以读书教子为事。”[45]诚如钱穆所说:“经商为富的人,虽富而不荣;耕读传家的,虽贫而尊。一旦显扬,远为富人所不及。……因此一辈商人,只要家境粗给,也便急于改业,让他们的儿子远离市场,进学校,远道从师,学为儒雅。”[46]
宋时重庆地区的私学组织方式有二:
一是由家长本人授业。忠州人、黔州司理谭存之“两儿皆勤读书”,谭氏“日为之讲一大经、一小经,夜与说老杜(杜甫)诗”[47]。恭州(即重庆)人张廷臣,曾入三舍为诸生,靖康之乱后,无意于仕进,“立家塾,聚诗书教其子”[48]。在涪州,郡守程通叟修建棣华馆,“置六经子史百家书,政事之暇,日与其诸子及门下士讲诵游息于此。”[49]
二是家长请塾师授业。涪州人蔺大节“喜延士大夫宾礼之,甚有意”,潼川士人于说前往拜会黄庭坚,蔺氏将其留驻下来,并在黔江之东筑朋乐堂,想让于氏“琢磨其子弟”[50]。合州赤水县(今合川区赤水乡)吴承事“颇饶于资”,让其次子吴庚读书,“招邑士张垣于馆舍”,与其子亦师亦友[51]。同为合州赤水人的赵公茂,“博通六籍,行谊著于乡里,人皆推尊之,前后邑官者或以束帛罗致家塾,或具礼劝请主县庠。”[52]合州巴川(今铜梁区境)人的度正说“少蒙义方训,交口相传授”[53],他的启蒙教育当来自塾师。后来,成长为名学者的度正,著有家塾用书《易学启蒙》,以便于人们的教学[54]。
重庆地区的私学教育,得益于当时学界的名家。涪州人谯定初习佛,程颐来涪(1097—1100)③后,“授其学以《大易》、《中庸》”,谯氏弃家破产,携妻子从游[55]。壁山人冯时行“传谯定之易,著有《易论》二卷”[56],罢官居壁山县北缙云山中,又授徒讲学[57],可谓薪火相传。南宋时,昌州人陈鹏飞著有《五经通解》,与苏轼、张子韶并称“解经三大家”。因忤秦桧意,政治上不得志,便偕妻归隐居于永川区松溉镇,讲授理学[58]。光绪《永川县志》载:他“日与永之人士讲道不辍,忘怀得失,以此自终,而永之理学,实自先生始。”[59]巴郡人税与权,师从魏了翁,“究心理窟,世称儒宗”[60]。阳枋称莲荡先生 渊(今长寿区人)在世时,也是以私学方式授业,“蜀中名儒巨公闻下风者,表表辈辈出”, 渊之力居多[61]。
三、科第:教育成败的一个视角
两宋时期重庆地区的教育,有人比较重视学生的“做人”,培养学生良好的道德品质。度正的教学,“于日用常行,研究天理造化之精微”[62]。阳枋“职教黔中,其教以讲学为本,课试为末。择乡老之有望者,悉加尊礼以仪,后进由是逐末知本,尚吻者革心”[31]358。但是,自科举制度确立后,士人接受教育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通过科考步入仕途。在当时,即使是僻远的地方也能参加当地的低层级科举考试。黄庭坚谪黔州,其小儿“稍能诵书”,称“它日令就黔州应举”[63]。科考成绩也是检验教学成效一个重要的指标。晁公遡《恭州教授宋师民有诗次韵》云:“但闻两庑读书声,学馆无尘地更清。岁久缁林皆木拱,春来泮水有芹生。剩令龙虎登高第,再赋凫鷖美太平。”[64]蒲宗孟在说到何郯兴学于夔州十余年后也说:“逮十余年方有进士,后又有以进士得科名者。”[9]作为官学,教学成绩的好坏也是看弟子能否“登高第”。
面对日益增大的科考人数的规模,地方政府不得不修建专用贡举场地。夔州路共十五郡,其中有六郡乡贡集中试于夔州;夔州并无专用贡院,暂寄于一破旧的佛寺。孝宗乾道六年(1170),出任夔州刺史的济南人王伯庠在财力紧张、不向百姓索取钱财的情况下,仍“为屋一百一十间”[65],解决了科试场地欠缺的大问题。夔州、归州、万州、施州、梁山、大宁六地士人感念王氏功业,为其立生祠[66]。
两宋时期的巴蜀地区,眉山、蓬州、成都地区人才辈出,考中进士者也最多;今重庆地区考中进士的人数是不及川西地区的。笔者据龚延明、祖慧二先生《宋登科记考》统计,今重庆地区,自真宗至度宗的两宋时期共有234人中进士④,第一个进士是咸平元年(998)的江津人毕申。渝西地区考中进士的人数远多于三峡地区,具体情况详下:合州94人;昌州64人;而广大的夔州路地区所领的夔、忠、万、开、渝、南平、黔、涪、云安、梁山、大宁十一州军监仅为76人,其中渝州32人,涪州8人,夔州6人,云安监6人,梁山军5人,南平军5人,忠州4人,黔州4人,大宁监4人,开州2人,万州无人及第。由此也可见宋时今重庆地区教育发展的不平衡:不仅空间分布上存在不平衡,时间分布上也是北宋及第进士少于南宋。北宋时,合州中进士者共21人,南宋为73人;昌州北宋时为12人,南宋则为52人;渝州北宋时6人,南宋为26人。这三个地区进士数在北宋与南宋时期的差距较大,是由于南宋时期在四川地区实行类省试的缘故,对巴蜀地区士子政策上有优待,士人中进士者南宋相对较易(详下)。
龚、祖二先生所编大著,其材料主要来自于《嘉庆四川通志》、《万历四川总》、《道光重庆府志》,个别登科者难免会失录于《宋登科记考》,如民国《南川县志》所载的胡璞即是如此。另据洪迈所记,三峡腹地的梁山军,早在北宋徽宗崇宁五年(1106)即有王刊赴省登科[67];合州赤水县(今重庆铜梁区境西北)吴承事之子吴庚于绍兴二十六年(1156)类省试登科[51]。所以,两宋时期重庆地区登科及第人数显然会超过234人。
应当说,宋时的科考选人政策是刺激了学子们投师问学的积极性的,学人既多,中第者自然也开始多起来。例如璧山区,宋时“人文崛起”,有王大龄、蒲谦、冯时行、蒲国宝考中进士,时有谚语云:“状元双及弟,进士屡登科。”[68]就连僻远的地方也出现了士子与及第者均日见兴旺的局面,宣和二年(1120)的《登科题名记》称大宁监“业儒者日益于前,登名仕者方兴而未艾”[69]。宋代重庆地区的进士及第已初具家族化特征。夔州人李裳、李袭、李公京、李公奕、李茂,呈大家族成员群体中举现象[3];阳枋、阳炎卯、阳少箕父子三人也都中过进士[31]338。云阳袁孝纯及其子袁师允、袁师文、袁师奭父子四人相继登科[70]。綦江及第的赵鸿、赵振庚、赵振揆、赵子寅四人均为四兄弟[71],《志》称“綦文物,在宋特盛”[72]。
四、重庆地区教育发展的因素
两宋时期,今重庆地区的文化教育取得了一定的实效,涌现过一些在全国有一定影响的文人学者,如谯定、冯时行、陈孠由、度正、 渊、阳枋等人。影响重庆地区教育发展的因素大致有如下几点:
(一)类省试的确立,促进了教育的发展
北宋时,蜀地距京城开封府几万里,应举的“蜀士下省者贫不能归,多投汴河而死”[73]。徐积曾“亲见西川举人多是徒步,或自提挈,或十数人共雇一仆役,其甚者破产业。而未及至半路,或滞霖潦,或不幸而有疾病,故有不得应举而归者。虽应得一举,亦受尽艰险”[74]。士人赴京应试的风险实在太高。南宋绍兴四年(1134),朝廷以“川陕道远”[75]而正式确立了类省试制度,允许四川地方政府自行举行考试而不必赴临安。祝尚书先生说:如果南宋没有针对川人的类省试,“参加省试的举子都要求到杭州,则必然有大量举子为长江三峡所阻,而与科第无缘,北宋时蜀中发达的教育文化,定然一落千丈”[76]。
(二)地方政府官员的重视
北宋仁宗朝,中央政府庆历四年下诏兴学,五年又下诏强调办学的公益性,明令地方政府不得把教育作为聚敛的工具,所谓“不得以州学公用为名,科率钱物”[10]。文治昌明的两宋,地方官对教育是较为重视的,如南宋时的知夔州王十朋经常至州学了解情况,“一麾出守喜来夔,日与诸生咏圣涯”[77]。他又作诗勉励勤学上进的学子,《赠裴童子》:“文公有序规童子,将圣犹言畏后生。好把五车书尽读,五车读了要须行。”[78]赵方,淳熙中为大宁监教授,“择可教者亲训诱之,人皆感励,自是始有进士”[79]。地方政府官员在办学方面的举措有:
(1)迁建、修缮学舍。仁宗景祐年间(1034—1038),合州郡守徐舜俞⑤建学于涪江南岸,由于洪水不时袭扰,常致“学者退而无归”。五十年后的元祐五年,石照县令杨廷杰建学于州治之西南[80]。知州刘象功“建学立师,以淑后进”[81]。神宗朝,王叔重知渝州时“葺乡校”[34]260。从现有文献来看,地方官员对教育的热情,南宋时期更为突出。在合州,知州宇文德闻“见学宫坏”,说:“吾政出于是,其可不敬!”便加以修缮[82]。孝宗时,合州韩姓郡守一上任便“首访诸学”,并视为“治之纲”。在他的主持下赤水县(今合川区赤水乡)学整修一新[83]。绍兴二十三年(1153)春,沈该镇守夔州,洪水致州学的房“屋被漂垫”,沈氏将州学新建在旧学的北面,并迁来孔庙。建好后,“横经有堂,肄业有舍,藏书有阁,膳羞有所”,共一百三十四楹,州学屋舍的功能进一步完善[84]。淳熙年间,夔州帅守曾对州学“撤而新之”,三十多年(“历三纪”)后,“蛊坏弗治”。经主政夔州的丁黼、李鼎的先后努力,至理宗宝庆元年(1225)五月修葺一新[85]398。在黔州,知州见“学宫不治,荒陋狭隘”,便决心改建学宫。绍兴三十年(1160),建成宸奎阁,“新学校肃教化”[30]1022。南宋宁宗时,重庆府巴县县学颓朽,通判重庆府的蹇章“节缩浮费,府有余财,各发泉二百万助之”[86]。南宋乾道、庆元中,知县吕伯祐、王天麟相继增修铜梁县学宫[87]639。
(2)保障与改善士人生活。铜梁知县王天麟甚至建有学仓,“以赡贫士”[87]658。上文提到的昌州,不仅满足了教授陈用庚(孠由)扩充学舍的要求,还提高了学子们的伙食标准:“其食于官者两倍其旧,廪粟不足,台府各捐公帑以助。”[88]此外,宋时,重庆地区的“州县皆赐学田”,以作养士之需[89]。宁宗开禧年间(1205—1207),涪州郡守唐梓将“籍没之田有欺隐者,悉括以赡学”,作为新增学田[90]146。
(3)表彰科考卓异。例如宁宗庆元年间,张宾知万州,“加意造士”,有二人同年登第,张立桂华坊加以旌表[91],嘉泰元年(1201),昌州人何应龙类省试第一,郡守于倞建省元楼“以侈期美”[38]4365;在南平军,理宗嘉熙元年(1237)时建雁塔题名碑,上刻“先达氏名”[22]351。此外,夔州人李裳、李袭、李公京、李公奕、李茂五人及第,夔州府学因此建五桂楼以示表彰[3]。这些举措可起到见贤思齐之作用,进一步激发学子们向上奋进的积极性。
(三)百姓重视教育
庆历中,诏州郡立学,蜀人看到了“朝廷以此取人”的希望[92],对子弟的教育愈加重视;就今重庆地区而言,境内的合州、昌州尤为突出。魏了翁称包括合、昌二州在内的“东川与峡郡接壤,家诗户书,与峡俗异”[93],向学的风气要比三峡地区浓厚得多。冯时行说合州龙多山的儿童能读唐时孙樵题写的《龙多山记》[35]4334。合州巴川阳枋之父阳景春说:“教子当以诗书”,而不是为他们购置田宅[31]339。昌、合二州的人们重视教育的结果便是:“年来昌合颇多儒,满目青山秀不枯。”[94]相反,也有人重眼前利益而轻对子女的教育。云安监(今重庆云阳县)有三牛、马岭二山,当地人有语:“三牛对马岭,不出贵人出盐井。”人们相信:读书仕进“非山川所宜”,“皓首穷经”也是徒劳,因此人们“不以士进为业,唯货利之从”[95]。结果是,这一地区教育的发达程度难以与昌、合地区相比。
(四)经济因素
合、昌二地经济水平相对较高,为教育的发展提供了物质基础。合州“田亩桑麻,左右交映”,通过农业开发,文教始兴,“人生其间,多秀异而喜习诗、书”[96]。昌州“民勤而力穑”,“有桑、麻、秔、稌之饶”,农业经济发达,“士愿而劝学”,“尊道而重学,孳孳以事圣人为急”[38]4364-4365。官学投入的高低,有赖于公共财政的充裕。宋代“最为萧条”的万州[97],“教授官舍,自处一偏”[98],受制于经济能力的窘迫,基础设施差,教育的发展自然会受限制。在夔州,刀耕火种,经济落后的百姓忙于生计而忽视了对子女的教育。王十朋知夔州时,主张兴儒,想扭转这一落后局面:“五经谁教子,儒术破天荒。”[99]而一些地区民间资本也可作为公共财政的重要补充投入到教育领域。例如,治平二年(1065)冬,合州汉初县进士冯元崇率领当地一帮有经济实力的读书人,在官方没有投入的情况下,“各办材甓工役之费”,置换土地,“重建孔子庙及创学斋四十间,以为师生肆业之所”[100]。
(五)外来文人学者的入渝
重庆地区虽然僻远穷陋,但在追求学术新知方面并不落后于时代。早在唐代,外来的文士即对重庆地区的文化教育产生过影响。如杜甫流寓三峡地区,人们受其“熏渍,质实而近本”[85]400。再如自“幼嗜学”[101]的温造于唐敬宗时贬为开州司马,书法名家李公绰任开州刺史,士人因此“以绩文相高”,其影响所及直至宋代,端赖“温造、柳公绰之余烈”[102]。北宋时,大学者周敦颐、程颐及著名作家黄庭坚为官重庆,重庆士子得以亲聆教诲。周敦颐为官合州时,士人“从之者甚众”,最为有名的弟子是合州人张宗范,周氏“语之以圣学之要”[103]。其遗风余泽,更是激励后辈勤学上进。度正作《周元公年表后序》载其对周敦颐的仰慕:“(度)正往时尝有志遍游先生所游之处,以访其遗言遗行。”[104]魏了翁说周敦颐仕合阳、程颐久居于涪,影响深远,后世“犹被诸人”[105]。为了传承学术薪火,宁宗嘉定十年(1217),范仲武于程颐治学、讲学之地建北岩书院。遗憾的是,理宗嘉熙年间(1237-1240)书院毁于战火[106]。除程颐外,黄庭坚对涪州文化教育的发展也是有贡献的。宋人冯申之说涪州由于“伊川(程颐)、山谷(黄庭坚)二先生又尝盘旋于此,作起风声。自是涪之衣缝掖者,议论学术,与中华齿”[90]145,涪州因而“文风齐两蜀”,“人烟繁峡内,风物冠江前”[102]592。李曾伯说:“涪南僻在巴子国,地绝中州少人物。天将儒道淑是邦,曾向先朝处羁客。河南夫子间世贤,山谷老叟人间仙。一时辙迹相继至,顿使光价增山川。”[107]明人王奕清也说:“涪郡自伊川程子谪居其地,州人谯定执经于门,得其指归,而旧侍几杖之。”其弟子尹焞⑥对涪州的文化教育同样产生过影响,他“避迹来涪,倡明理学,各以道德师于乡,经明行修之士遂代不乏人”[108]。不过,联系上文费姓判官的感叹,涪州的文化教育与发达地区相比较还是存在着较大差距的。外来士人对重庆地区文化教育产生过影响的还不止于上述几位,例如为官巴蜀的永嘉(温州)人何逢原,“长于理学,尤精论语”,离开蜀地时,向同乡王十朋讲解《论语集解》,王氏又“传之夔学”[109]。
总之,宋代重庆地区的教育,在其发展过程中,虽然并不那么迅速,不同地区之间,也存在着不平衡。尚文的时代风尚,使得地方政府与普通民众重视教育,加之外来文人学士的到来,影响所及,不仅诞生了像谯定、度正、阳枋等具有全国影响的学者,就连偏远的三峡腹地也有科举人才的涌现。
注释:
① 陈某不详其名。李之亮《宋代分路长官通考》(巴蜀书社,2003年)、戴本扬《北宋转运使考述》(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均失考。
② 《全宋诗》卷2125,赵雍一作赵廱,高宗、孝宗时人(第38册,第24034页)。
③ 程氏在涪州时间为绍圣四年至元符三年,此据《舆地纪胜》卷174《夔州路·涪州》,中华书局,2003年,第4527页。
④ 龚延明、祖慧编撰《宋登科记考》,江苏教育出版社,2009年。是书称彭大雅于嘉熙四年中进士,系于江津,误。不计。彭氏为江西鄱阳人,详张政烺《宋四川安抚制置副使知重庆府彭大雅事辑》,见《张政烺文集·文史丛考》,中华书局,2012年。
⑤ 原文作徐公,不详其名,据《舆地纪胜》卷159《潼川府路·合州》补入。
⑥ 尹焞,洛阳人,程颐门人。详(乾隆)《合州志》卷10,海南出版社,2001年,第2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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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6219(2017)05-0001-06
2017-03-21
重庆市教委重点项目“宋元时期重庆地区经济研究”(14SKE03)。
唐春生,男,重庆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教授,历史学博士。
10.13393/j.cnki.1672-6219.2017.05.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