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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居民消费拉动经济增长潜力的门槛效应

2017-03-31公茂刚刘兆伟

山东工商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享受型纯收入转移性

公茂刚,刘兆伟

(山东理工大学 商学院,山东 淄博 255012)

经济管理研究

农村居民消费拉动经济增长潜力的门槛效应

公茂刚,刘兆伟

(山东理工大学 商学院,山东 淄博 255012)

我国农村居民的消费是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而且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比发展享受型消费的作用更大。我国农村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受到其纯收入水平及不同来源收入变化的影响;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随着纯收入增加而略有下降,工资性、经营性和财产性收入的增加强化了农村居民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转移性收入的增加使得农村居民基础型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效应略有下降。随着我国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工资性收入、家庭经营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的增加,发展享受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逐渐有所减弱,但发展享受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始终为正。农村居民消费具有拉动经济持续增长的潜力。

农村居民消费;经济增长;基础型消费;享受型消费

一、引言

居民消费是宏观经济的重要构成,对经济增长起着重要作用。马克思曾指出没有消费就没有生产,消费是生产的目的,消费为生产提供动力。我国居民消费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也备受国内学者关注。文峰等(2002)认为投资的作用受消费的制约,出口难以形成持久的拉动力,只有居民消费才是经济增长持久而稳定的拉动力量[1]。国家统计局课题组(2007)认为消费拉动经济增长是有条件的,受产能状况、农村居民收入水平、社会保障的覆盖面以及消费的连续性制约[2]。刘东皇等(2015)认为,经济增长对消费的支撑作用显著弱于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促进效应[3]。

城镇居民消费和农村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也各有不同。行智国(2002)指出我国农村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的重要性,扩大农村居民消费是扩大内需的重点[4]。姜惠芬(2008)认为城镇居民消费增长对我国人均GDP增长的效应低于农村居民消费增长的效应[5]。而阙澄宇、马斌(2010)通过比较分析农村与城镇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的短期与长期效应认为,农村居民消费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效应在短期内更显著,而城镇居民消费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效应在长期更显著;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冲击会影响城镇居民消费,从而间接影响经济增长,甚至会成为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原因[6]。王桂荣等(2014)认为我国城乡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拉动作用较小的重要原因在于居民收入水平较低、收入水平差距较大[7]。

农村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也有不同观点。刘太琳等(2012)的研究表明我国农村居民消费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长期均衡关系,二者互为Granger因果关系,而且在长期内,农村居民消费每增长1%,我国GDP就会增加1.7%[8]。而郝正亚等(2007)则认为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经济增长,单反之并不成立,而且由于农村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具有滞后性,所以启动农村居民消费的政策要具有长期性[9]。但就滞后性而言,韩勇、刘放(2011)认为农村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的驱动作用虽存在一定的滞后性,但总体来看具有持久性和显著性[10]。

由此可见,多数学者认为,在居民消费与经济增长关系问题上,农村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贡献高于城镇,应重点采取有效措施促进农村居民消费增长,确保经济持续稳定发展。虽然农村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影响的研究已经取得丰硕成果,但对于农村居民消费拉动经济增长潜力的研究却很少。之所以会这样,可能是由于关于“潜力”的研究没有合适的方法。通过对门槛面板模型的研究,本文认为农村居民消费促进经济增长的潜力可通过收入的变动体现。这是因为收入是决定消费的主要变量,那随着我国农村居民收入的变化,农村居民的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是否会体现出明显的阶段性不同,如果存在阶段性变化,由此便可以通过预测将来农村居民收入的变动趋势得到农村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作用的潜力。

二、模型建立与变量数据说明

门槛面板模型是由Hansen(2000)[11]发展起来的,在建立门槛面板模型时,需要根据数据本身的特点来内生地确定门槛值,并划分区间。一般的门槛面板模型可以设立如下:

Yit=φi+λ′Xit+β1MitI(git≤τ1)+β2Mit[I(τ1τ2)]+εit.

(1)

在(1)式中,Yit表示被解释变量;φi是常数项,表示面板模型中的个体效应;Xit是解释变量或控制变量,因此不包括具有门槛效应的变量Mit;Mit也是解释变量,但是受到门槛变量影响的解释变量;λ是解释变量Xit的系数向量;git是门槛变量;τ是门槛变量具体的门槛值;β1、β2、β3分别表示门槛变量在git<τ1、τ1τ2时Mit对Yit的影响系数;I(·)是一个函数,该函数的值在门槛变量满足其条件时为1,不满足时为0;εit是随机扰动项,且εit~iid(0,σt2)。

本文要对农村居民消费拉动经济增长潜力的门槛效应进行检验,因此被解释变量Yit表示经济增长。本文为了更全面的分析不同层次的农村居民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潜力,门槛效应变量Mit设了两个,分别是农村居民基础型消费和发展享受型消费。本文中的门槛变量git农村居民收入,而且为了全面检验农村居民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效应是否会随着收入来源的不同而有差别,本文还将收入划分为工资性、经营性、财产性和转移性收入,分别进行门槛效应的检验。

本文实证分析的时间范围为1997~2014年,省份的个数为30,由于重庆市的资本数据缺失,因此截面的范围没有包含重庆。相关变量的选取及数据来源如下。

首先,被解释变量,即经济增长Y,选用GDP来表示,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1998~2015,历年)。其次,控制变量,此处根据索洛经济增长模型,选择了劳动力投入L和资本存量K两个变量。劳动力投入使用中国历年从业人员数来表示,除2006年该数据来源于《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2007》外,其他数据均来源于1998~2015年的《中国统计年鉴》。资本存量的数据由于没有统计,因此通过估算得到,估算的公式为Kit=(1-δ)Kit-1+Iit,其中i代表省份;t代表年份;t-1代表前期;Iit代表i省t年的固定资产投资;δ代表折旧率,取值参照张军等(2004)的做法[12],设为9.6%。基期资本存量参照Young(2000)的做法[13],用各省1985年固定资本形成除以10%作为该省1985年的初始资本存量。相关数据来源于1998~2015年的《中国统计年鉴》。第三,受到门槛变量影响的解释变量,即农村居民消费,选用农村基础型消费和发展享受型消费两个指标,分别用Basic、Devel表示。基础型消费数据根据1998~2015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的食品和衣着支出加总计算得到;发展享受型消费数据根据1998~2015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的庭设备用品及服务、交通通信、医疗保健、教育文化娱乐支出加总计算得到。第四,门槛变量选用了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Inc)、工资性收入(Sal)、家庭经营收入(Man)、财产性收入(Pro)和转移性收入(Tra)。数据来源于1998~2015年的《中国统计年鉴》。

相关数据的描述性统计详见表1。

三、模型估计结果及分析

在做门槛效应检验之前,为了确定农村居民消费对我国经济增长的影响程度,本文首先进行了普通面板数据模型分析。根据Hausman检验[14],拒绝原假设,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其回归结果详见表2。根据R2值可以看出总体拟合效果较好,而且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各解释变量回归系数的t值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表明各变量对被解释变量具有显著的影响,资本、劳动和农村居民消费的变动都是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影响因素。农村居民基础型消费和发展享受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弹性分别为0.250 3和0.207 0,表明二者各增长1%,我国GDP将分别增长0.250 3%和0.207 0%,而且基础型消费的贡献度要比发展享受型消费的贡献大。主要原因在于,总体来看我国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和消费水平还较低,消费主要还集中于基础型消费。随着农村居民收入的增加,其不同类型的消费对我国经济增长的作用是否会表现初阶段性的不同,这就需要门槛效应检验来加以确定。

接下来进行门槛效应检验。首先确定门槛的个数,采用F统计量进行检验,依次在不存在门槛、单一门槛、双重门槛和三重门槛的设定下对相应模型进行估计,得到F统计量和自抽样检验结果,详见表3。从中可以看出,在以农村居民基础型消费为受门槛变量影响的变量来分析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时,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农村居民的纯收入和工资性收入具有单一门槛,而经营性收入具有双重门槛;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财产性收入具有双重门槛,转移性收入具有单一门槛。在以农村居民发展享受型消费为受门槛变量影响的变量来分析其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时,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财产性收入具有三重门槛;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农村居民纯收入具有三重门槛,工资性收入具有双重门槛,经营性收入都具有单一门槛,转移性收入则具有三重门槛。表4给出了相应的门槛值估计结果。

表1 相关变量数据的描述性统计

表2 固定效应回归结果

注:括号内的值为t统计量,①表示在10%的显著性水平。

表3 门槛效应检验

续表3 门槛效应检验

注:①、②、③分别表示在10%、5%、1%的显著性水平。

表5中受门槛变量影响的变量是基础型消费。由表5可知,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受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工资性收入、家庭经营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的制约。其中,随着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和转移性收入的增加,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逐渐减弱。随着工资性收入、家庭经营收入、财产性收入的增加,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逐渐增强。

当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和转移性收入分别小于2 097.86和51.39时,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580 5、0.584 6,当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和转移性收入越过这一门槛,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有所下降,影响系数分别变为0.567 0、0.573 1,但变化不大。根据中国统计年鉴的数据,自1997年开始,我国农村居民纯收入超过了门槛值,此后一直增长,到2014年达到10 488.9元;而且在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村居民纯收入一直在增长,1978至2014年的年均增长率达到13.4%,表现出增长的持续性。由此可以认为,随着纯收入的继续增长,当农村居民基础型消费增长1%时,GDP将增长0.567%。据中国统计年鉴数据,我国农村居民转移性收入2014年达到1 877.2元,超过门槛值,而且自1978年来,年均增长15.8%,具有增长的持续性,因此随着转移性收入的继续增长,当农村居民基础型消费增长1%时,GDP增长0.573 1%。

当工资性收入低于1 520.95时,基础型消费增长1%,经济增长达0.576 6%,而工资性收入达到1 520.95时,基础型消费增长1%,经济增长达0.587 1%;同样,家庭经营收入、财产性收入分别到达2 789.40、167.25,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达到最大。根据中国统计年鉴数据,2014年我国农村居民工资性、家庭经营性和财产性收入分别为4 152.2元、4 237.4元和222.1元,都超过了最大门槛值,而且这三类收入也同样表现出明显的持续增长趋势。由此可以认为随着这三类收入的继续增长,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较之门槛值之前的水平明显提高。

综上所述,我国农村居民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受收入变动的影响较大,特别是收入来源不同对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作用有较大差别。总体来看,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随着纯收入增加而下降,但下降的幅度较小,而且始终为正向影响。这符合消费结构升级理论,充分说明农村居民消费水平较低、消费结构有待进一步升级。工资性、经营性和财产性收入是居民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而这些主要收入的增加强化了居民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这是因为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处于较低层次,收入增加促进了基础型消费拉动经济增长。而转移性收入具有不确定性和福利性的特点,属于额外的收入增加,转移性收入的增加并不能增强居民基础型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作用,但影响的方向仍然是正向的,这说明虽然作用不能增强,但转移性收入的增加还是能够促进经济增长的。

表4 门槛值估计结果

表6中受门槛变量影响的变量是发展享受型消费。由表6可知,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工资性收入、家庭经营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显著影响发展享受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随着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工资性收入、家庭经营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的增加,发展享受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逐渐减弱,但减小的幅度很小,而且发展享受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始终为正。这充分说明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处于较低层次以及消费的不合理性,收入的增加反而造成发展享受型消费拉动经济增长效应的下降。这可能与农村居民的消费理念有关,由于农村居民比较保守,而且崇尚节俭,当收入增加时,他们不舍得将更多的收入花费在发展享受型消费上。尽管如此,由于发展享受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一直为正,因此随着收入增加,发展享受型消费对经济增长一直有拉动作用。

表5 基础型消费的门槛效应回归结果

注:括号内的值为t统计量,①表示在1%的显著性水平。

表6 发展享受型消费的门槛效应回归结果

注:括号内的值为t统计量,①表示在1%的显著性水平。

四、结论及建议

通过以上分析,本文的结论有以下四点。

第一,我国农村居民的消费与资本、劳动一样都是促进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而且在目前阶段,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比发展享受型消费的作用要大。

第二,我国农村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受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变化的影响,特别是随着不同来源的收入变化,不同层次的农村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有一定的变化。

第三,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随着纯收入增加而略有下降,工资性、经营性和财产性收入的增加强化了农村居民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但转移性收入的增加使得农村居民基础型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效应略有下降。随着我国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工资性收入、家庭经营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的增加,发展享受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逐渐减弱,但影响始终为正。

第四,我国农村居民纯收入与工资性、家庭经营、财产性和转移性收入都表现出持续增长的趋势。根据上面的结论可以认为,我国农村居民消费具有拉动经济持续增长的潜力。

由此可以得出的建议是:第一,扩大农村居民消费规模,尤其是基础型消费。在当前我国农村居民收入水平还不高,消费又主要以食品和衣着类为主的情况下,进一步增加其基础型消费,使有限的财力发挥出最大的效果,从而实现扩大内需、拉动经济增长的目的。第二,农村居民发展享受型消费作为其消费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未来消费的主要方面,也是扩大内需,促进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因此,使农村居民消费不断优化升级,逐步提高其消费结构层次,在收入水平允许并满足了基础型消费的情况下,增加教育文化、医疗保健以及家用现代化设备的消费,有利于进一步促进经济增长。第三,收入是决定农村居民消费增加的重要因素,因此,要增加农民消费就必须提高其收入水平,特别是工资性、经营性和财产性收入,因为这些收入的增加增强了农村居民基础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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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效杰]

10.3969/j.issn.1672-5956.2017.01.008

2016-09-06

国家软科学研究项目:我国农村居民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潜力与路径研究(2013GXS4D127);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国际粮食价格形成机理及我国争取粮食价格定价权的策略研究(13CJY103)

公茂刚,1982年生,男,山东蒙阴人,山东理工大学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农业与农村经济,(电子 信箱)gmg10246@163.com。

126.1

A

1672-5956(2016)06-004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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