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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视域下的语言释放路径研究

2017-03-28尹付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2017年5期
关键词:概念化假想介词

尹付

(常州工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 常州 213022)

认知视域下的语言释放路径研究

尹付

(常州工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 常州 213022)

认知语义学认为,不同的认知系统会以不同的方式解释同一个认知对象。在同样一个场景下,视觉的呈现与语言的呈现往往会不完全一致,究其原因是人们对同一实体有着不同的认知路径。实体或情景在一定条件下常常以运动形式呈现,释放则是不可感知的某物由始发点向前运行的虚拟运动。实体由一个始发点向另一个方向沿着释放路径移动,最终到达终点,始发点、路径和终点构成了完整的虚拟性事件。

释放路径;假想运动;认知

H313

引言

语言的释放路径是假想运动理论的一个重要范畴。假想运动是指物体的隐喻性运动或者是穿越空间的抽象概念。“大部分观察者承认语言中人们系统地、大量地用指称运动的形式来指称静止的情景,我们称之为‘构建性假想运动’。”[1]104构建性假想运动又称为假想运动。美国耶鲁大学著名的认知语言学教授伦纳德·泰尔米(Leonard·Talmy)(以下简称泰尔米)在《语言和空间》一书中阐述了有关假想运动的空间和语言学特征。后来他又在《通向认知语义学》一书中进一步阐明了他的观点。国内学者束定芳教授在其《认知语义学》一书中,引介了语言的假想运动理论。随着国内外认知语言学研究的逐步深入,语言假想运动将越来越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

一、假想运动的研究回顾

麦特洛克(Matlock)[2]1389-1400的研究结果揭示了语言和运动的语言之间尤其是和运动的隐喻语言之间的关系。他的研究结果表明,人们在试图理解假想运动句如“这条路通向海岸”的时候,往往从主观上促使运动发生或进行视觉扫描,这个结果对静态表征的固有模式提出了挑战[3]477。概括地说,他的研究实际上是向语言的符号取向提出挑战,并且支持语言具有潜在性特征这一说法。他的研究结果在隐喻性语言和思维范畴中得到了广泛应用,因为他的研究结果表明心理上激起的运动不仅仅在直觉思维和运动性质的语言中发生,而且还在隐喻思维和运动性质的语言中发生[4]1389-1400。有些语言学家认为,说话人会把自己比喻为超前或滞后的时间运动主体,比如“我们正在步入假期”“我们不知不觉过了截止日期”。另外,说话人还会把事件比喻为超前或滞后的时间运动主体,比如“艰难的日子正在向我们逼近”“暑假已经过去了”。宽泛地说,隐喻性话语是借用了概念化运动的两个不同方面。在自我性质的隐喻中,人们是沿着指向未来的时间线推进;而在时间性质的隐喻中,时间线被看作一条输送带,这条输送带上事件就像包裹一样由未来传到过去。有趣的是,似乎不仅仅实际运动的思维影响着人们对时间的判断,假想运动的思维也具有同样的效果,那就是一个抽象域的思维或许会影响人们对另外一个抽象域的思维的理解[5]70-96。

二、释放路径的缘起

泰尔米从20世纪70年代后期和80年代早期开始对假想运动的语义学进行研究,不过当时称之为“虚拟运动”。此后,认知科学家不断对假想运动进行探究,他们对假想运动如何产生和怎样产生动态意向产生浓厚兴趣。探索的方法包括阅读任务、眼球追踪任务和画画任务。其主要结论是在假想运动的句子中,物理世界中本不能运动的物体却可以用表达运动的动词来表达,例如“这个栅栏从高地一直延伸到峡谷”“树随着我们汽车的前行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在这两个句子中,“栅栏”和“树”本身是静止的,是不可能移动的,但是人们在认知上有一种倾向于动态的偏好,于是在人们的想象中它们就具备了动态的特征。假想运动句无论在汉语、英语还是在其他语言中都普遍存在。语言中的假想运动包含许多相关而又独特的范畴[6]21-146,这些范畴包括释放路径、型式路径、出现路径(包括地点显示和地点到达)、达至路径、同延路径和范围路径。

三、释放路径的认知释解

以上几种假想运动范畴就其概念特征来说彼此是不相同的,每一种假想运动范畴呈现出一种特征上不同的价值组合。其价值组合的主要特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某些成分的实际移动不需要/不能出现才能实现假想效果。

2)假想中移动的事物本身是实际的/假想的。

3)移动效果对观察者来说是中性的/以观察者为基础的,如果以观察者为基础,那么,

(1)观察者是事实的/假想的;

(2)观察者移动/扫描。

4)被看作假想运动的事物是一个实体/对一个实体的观察。

泰尔米认为,在假想运动范畴里,“释放”本质上是指某一无形的事物从源头出现,这种无形的事物继续沿着它的释放路径前行,最终与远处物体碰撞后终结。释放路径的语言特征是:

1)某些成分的假想运动其假想结果不必呈现;

2)假想运动实体其本身就是假想的;

3)假想结果对于观察者来说是中立的;

4)被设想为假想运动的事物是实体。

泰尔米还认为,假想运动范畴的释放路径包括一些相关的子范畴,其中主要有方向路径、辐射路径、影子路径和感觉路径。

(一)方向路径

释放路径的第一种类型就是方向路径。语言上概念化的并且可能与视觉感官相联系的释放路径是连续不断的、线性的、看不见的。它从某物体的正面出现然后又远离该物体向前稳步前行。这个过程或许作为一个流动的无形的线条或轴被设想和感知。尽管它作为无形的抽象概念沿着一条流动的、无形的线或轴前行,但它本身也同样是无形的,只不过它处于某个位置,并且一端与另一端的正面物体相连接。除了沿着线或轴的假想运动以外,在某些场合下,线条能被概念化或作为移动而被感知。

如上文所述,物体的“正面”其本身在语言中体现的概念要么是依据物体实体形态的不对称性,要么是沿着路径的物体运动。在多数情况下,“正面”或者是二维的,或者是“面型”的。前者是由容积物体上的近似二维表面组成,后者是由线性物体末端组成。泰尔米把方向路径又分为5种路径:前景路径、线性路径、展示性路径、瞄准路径和视觉线。

1.前景路径

方向路径范畴下的第一种类型是前景路径。就假想运动来说,与周围环境相关联的平面性正面物体的方向在语言学上可以概念化,或许可以被感知。物体有了平面性正面,加上与周围其他事物相关联,因此就有了“前景”“外露”或“景观”[7]121。前景以近似无形的线条和轴为特征,线条和轴从物体的正面出发并连续不断地前行,然后远离与其他物体相关联的主要物体。实际上,语言建构把这种线条看作“图形”,把与其他物体相关联的物体看作“背景”或者“参照物”。类似这种建构通常使用“面向(face)”“远望(look out)”这类动词[8]419-421。例如:

(1)悬崖面朝着/背着/指着/隔着峡谷。

例(1)中,悬崖垂直一面被看作“面型”的正面,而悬崖周围的前景被理解为一个运动的假想过程,它由“面型”出发沿着与作为参照物的山谷相关联的命题指定路径前行,此句很好地证明了假想运动模式。假想运动在语言上表现为虚设的或欠真实的陈述,它所描绘的是物体由悬崖壁沿着山谷路径前行,与周围的静态环境映射形成假想为移动的过程。

人类认知世界的方式反映着心智表征的规律,直接影响人类的概念结构和语言表达。英汉句法结构的差异就是人们不同认知方式的表现。英语民族和汉语民族受不同地域、宗教、哲学观、文化等因素影响而拥有不同的认知观,这种认知观映射到句子的结构中,就是“前景”与“后景”在句子中的位置等。“前景”侧重语言的功能,“后景”侧重参照和被参照关系。

2.线性路径

线性路径取向涉及的是一个带尖头的直线状物体。这种线状物体可被假想为由物体头部发出的围绕着物体的轴进行的运动,与远处的某物体形成一条直线。例如:

(2)我慢慢地转向/看着门。

其实从物理角度看,唯一移动的物体是“我”的头,然而,与门相关联的头这个物体始终保持在同一个地点,根本没有向门移动。很明显,句中介词“向”或隐含的介词“朝着”指的是具有一定场景的线性运动。

线性路径实际上是认知上的心理空间。心理空间是由语言结构表达的思维或心理构造物,它们由空间内所涵盖的各种成分及其相互之间的各种关系构成。一个心理空间可衍生出一个或多个不同空间,也可以与其他心理空间在概念层面上进行整合,从而形成心理空间的多重性或复杂性。

3.展示性路径

展示性路径和线性路径一样也涉及一个带尖头的物体,从而出现一条无形的线。这条线能够指引某人的注意力沿着该路径移动。这种特殊的线性物体引发人们注意,并为实现引发人们注意力功能而专门设置。此项功能是人们预期想要达到的结果,或者可理解为它是由另一事件效仿或前端事件所引发的,比如人们沿着假想路径指引他/她的注意力或者移动自己的身体。例如:

(3)标杆上的箭指向城镇。

(4)我指引他走向/穿过/离开大厅。

在这两句中,线性物体似乎由前端发出一条无形的线,这条线朝着物体指定的方向移动,其目的是沿着由介词引入的假想路径吸引别人关注。

展示性路径与认知上的意象图式相关联。意象图式是在我们感觉经验中反复出现的框架模式,简单的意象图式可组合构成复杂的意象图式。人们运用这些意象图式来建构经验,识别物体和事件。当人们识别由相同意象图式所构成的几个事件时,人们就是在识别范畴。

4.瞄准路径

在瞄准路径中,施事有意调节有正面物体的方向,使之从正面出现的假想路线沿着一条相对于该物体周围意想中的线路行进。施事进一步希望某一特定的后续运动仍沿着这一假想运动建立的路径移动。这种后续运动既是真实的,其本身又是假想的。尽管相对比较复杂,但是它却像是带有一个或两个假想路径的意识或行为序列,潜存于我们的目标意识、视觉意识和瞄准意识中。例如:

(5)我将[我的枪/照相机]对准/指向/移离客厅。

在此情景中,瞄准了的手枪发出的子弹就是沿着预先设定的假想路径真实运动的很好例证。同样,照相机的例子也提供了一个沿着假想路径假想运动的实例。人们或许会提出疑问,为什么照相机的例子属于方向性路径中的瞄准路径类型而不属于带有“看”的感知路径?其实,“看”的动作与“拍照”的动作不能视为等同,因为我们通常不说“对准”“指向”人们的注意。

在瞄准路径中,施事者有意规定物体的朝向,该物体沿着概念化的虚拟路线前行,也就是沿着物体所处环境中的预设路径运动。瞄准路径指的是借助朝向的概念化路径,即实体沿着并延伸为具有一定方向的路径运动。该实体借助虚拟方向被卷入了一个运动事件,实体又是起点,沿着虚拟性路径朝一定方向做虚拟性运动。

5.视觉线

视觉线是一条无形的线条,常常从某一有生命的或机械的物体正面出现。例如:

(6)我的目光慢慢地从窗前/从油画移开。

显然,例(6)中唯一移动的物体就是“我”的头,而房间、窗户、油画在原地没有移动,“我”的眼睛也没有靠近这些物体。句子中表示方位的介词隐含了由“我”眼睛发出的视觉线运动。当“我”以顺时针或逆时针方向转动“我”的头时,这条视觉线会顺着窗户方向或者油画方向的路径前行,并且缩短了离窗户或油画的距离。此外,我们注意到,英语语句会以某一假想运动的不同类型呈现。例如:

(7)I quickly looked down into the well.

我很快俯视向井里望去。

此句中,卫星词“down”,即第一种路径分类形式表明情景线性的侧向运动。在这种分类下,可能的解释是“我”的场景线开始是水平的,即直视前方,然后视线下移,向“井”这个视轴看齐。第二个空间介词“into”表明一旦“我”的情景线方向指向向下的角度,那么“我”视域中的假想沿着场景线离“我”远去,不断沿轴前行直到进入井中。

视觉的生理感觉从广义上说是把物理能量转换成大脑能够识别的神经编码的过程,任何感觉都是由某种刺激和感受引起的。从狭义上说是光刺激眼睛造成的,对人的视觉系统有作用的是一定波长范围内的电磁辐射。眼睛每时每刻都在接收复杂多变的外在信息,但人总能正确地作出反应,这些都依赖于人的视觉认知能力来完成。

(二)辐射路径

保罗·布鲁姆(Paul·Bloom)等认知语言学家认为,释放路径的第二种类型是辐射路径。辐射路径在语言中的概念化就是辐射从一个源点不断地释放,并且稳步地远离源头向前移动。这种辐射可以理解为包含一个线性轴,随后会对另外一个物体产生冲击。在这个类型中,辐射事件被概括为具有3种实体:辐射体、辐射本身、被辐射的物体。而且这种辐射事件还包括3种过程:辐射体的辐射释放、沿着路径的辐射运动、辐射对被辐射物体的碰撞。在辐射路径中,尽管人的确时常会发觉辐射的存在,比如光的辐射,人能够看到光,然而,人不能直接发觉的就是不知不觉的辐射运动。例如:

(8)太阳照进了山洞/到了山洞的后墙上。

(9)(来自太阳的)光线照进了山洞/到了山洞的后墙上。

这两个句子反映了光这一特定情形的辐射的发生特征,语言的建构也是照此方法进行的。类似这种语言建构主要包括主语的选择、路径分类命题和命题宾语。例(8)和例(9)中,人们的理解是:能看得到的光是辐射;太阳(或许是发动机)是光的来源;光由太阳释放穿越太空沿着直线路径投射,光线照进了洞中,或者投射到洞的后墙上并将其照亮。然而,辐射的路径具有不可逆性,事实上,反方向的情景在我们正常人的脑海中是不存在的,甚至会遭到我们脑海中意识的阻抗。当然它在现今的语言建构理论中也站不住脚。因此不可能出现类似“光线从我的手掌上照到太阳上”这样的句子。泰尔米等认为任何类似的情境都一律不会在现实语言中存在。光线的逆向性似乎违背了假想运动中被普遍接受的方向性概念。但是我们能够坚持认为辐射路径是辐射由某一源点释放,然后在另一端终止。或许人们认定这种判断的可行性,那就是光从两个物体之间的一点开始以相反的方向照出并且与两个物体中的一个相碰撞。例如:The light shone out onto the sun and my hand from a point between us(来自我们之间的一个点的光线照到太阳和我的手上)。然而,从语言学上看,这个句子是行不通的,其概念表达也是全然违反知觉的。另外一种具有挑战性的概念化设想是辐射运动并不继续发生,或许辐射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假想运动而是作为一个不动的光线在空中停息。比如:The light hung between the sun and my hand(光线在太阳和我的手之间停住了)。类似这样的句子无论从语言上还是从直觉上都是不可行的[9]211-217。

语言结构中的辐射路径是不可逆的,这可以用Talmy的“活跃—决定原则”来解释。月亮比瓦瓴更明亮,月亮更加活跃,被概念化为散射的源头。光线从月亮照到瓦瓴上,而不是月亮从瓦瓴吸收能量,这是由人类的认知体验所决定的。所以我们在语言中以星光、月光和灯光为辐射源是有理据可循的。在辐射运动中,我们通常可以发觉辐射的存在,比如在光的辐射中,我们就可以感觉到光线辐射是存在的。所以,辐射路径是散射虚构运动中虚拟性最低的一种。

(三)影子路径

第三种释放类型是影子路径。这个概念指的是某个可见物体表面上的影子从这个物体上转移到另外一个物体上。例如:

(10)The tree threw its shadow down into/across the valley.

柱子把一个影子投/射到了墙上。

(11)The pillar cast/projected a shadow onto/against the wall.

柱子的影子落到了墙上。

类似的句子表明,英语通过它的语言建构形成这种概念。在例(10)、例(11)中,能够产生影子的物体就好比“源头”,影子所在的物体表面被认为是“背景”,其功能被认为是“射标”,作为谓语的动作动词是throw,cast或project,路径介词是into,onto,across,或者against。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以上两个句子隐含了具有一定说服力的辐射路径。也就是说,假想运动的方向是由太阳照射到我们的手上,因为这才是光子行进的方向。然而,也有人持不同观点,他们认为这种讨论不能适用于影子路径情况中,因为粒子物理学中没有理论可以证实“影子”的存在,没有证实“影子”是由物体移动形成的轮廓。

英汉影子路径的表达存在差异。影子路径虚构运动中涉及的英语运动动词通常和表示路径的介词连用。汉语中表示影子移动的动词不如英语丰富,常用一般性动词与表示路径的介词或副词搭配。英语中表示路径的介词位于运动动词后,而汉语中表示路径的介词或副词可在运动动词前,也可在运动动词后。

(四)感觉路径

语言中很具有说服力的释放路径类型之一就是感觉路径,包括视觉路径。这个假想运动类型涉及两个实体,即感知者和被感知者的概念化,以及某一看不见的事物在两个物体之间的直线移动。概念化的一种理解就是感觉者对被感觉者的一种“探测”,这是以感觉者作为来源的感觉路径类型;另外一种理解就是被感觉者给感觉者实施“刺激”,这是以被感觉者作为来源的感觉路径类型。视觉被认为既是一个由观察者释放或产生的探测系统,又是一个末端物体释放的真切体验。感觉路径的双向概念化可以在词汇化的可选择性上体现出来。在非施事类视觉动词中,“看”把感知者作为主语,把被感知的事物作为直接宾语,从而促使把感知者作为来源来理解。但是,“看得出”或“展现”这些词把被感知的事物作为主语,把被感知的事物作为来源理解。例如:

(12)即便一个漫不经心的过路者也能透过油漆看到这张旧报纸。

(13)这张旧报纸透过油漆也能看得出来,即便是一个漫不经心的过路人也能看得出来。

虚设的视觉路径总是倾向把感知者作为来源,如果把被感知者看作来源,有时候就给说话人带来了极大的困难,而且动词短语“看到”和“看得出来”的用法关联度不大。再如:

(14)I looked into/toward/past/away/from the valley.

(15)I looked out of the valley(into my eyes)(where I am located outside the valley).

视觉施事动词往往由动词加方向性介词的动词短语充当,其目的是把感知者作为主语,并且将感知者作为来源,之后附加方向性的短语。这里,概念化显然是主语“探测”并且有意识地作用于视觉线,而“探测”作为“源头”沿着与参照宾语相关联的介词指定的路径前行。然而,例(15)是个错误的表达,原因是它把沿着视觉路径“看”的目标视为感知者而不是被感知者。

感觉路径是神经活动的产物。语言信息由听觉感受器接收,输入脑部特定神经回路,再由神经回路解读语言信息,并且进行语词抉择。此处理过程由每个部门独立运作处理,最后再汇总处理结果,得出最终的、唯一的语义抉择。在语言处理过程中,虽然各个处理区块各有其功能,但必须协调一致,这样才能有效进行语言或言语的接收与表达。

四、结论

泰尔米提出了语言假想运动,继而又对假想运动进行分类,其目的是探讨这些分类形式背后的普遍规则及其活跃的决定性规则,这样就可以确定释放的来源。根据泰尔米的观点,规则的基础就是基本的认知系统。探讨语言假想运动和其他认知系统时,他坚持认为系统具有重叠性,不是严格的模块化,假想运动和文化信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泰尔米的语言释放路径的概述,可以显现认知语言学强调的表层结构与认知解释的相关性[10]144-151。在认知表述中,对一个场景或事件的认知概念化处理会反映到句法层面上,也反映了概念化后的事实性和虚拟性,对于它们的了解和把握有益于跨语言的语义和句法认知以及跨语言的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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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刘华文.汉英翻译中的虚拟性再概念化特征[J].外国语文研究,2010(1):405-415.

责任编辑:赵 青

10.3969/j.issn.1673-0887.2017.05.018

2017-02-18

尹付(1963— ),男,副教授。

2016年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6YYD001)

A

1673-0887(2017)05-008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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