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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她们自己的文学》与共同体重建

2017-03-28石苗苗

关键词:瓦尔特伍尔夫女作家

石苗苗

(南京理工大学紫金学院 人文学院,江苏 南京210023)

文学

论《她们自己的文学》与共同体重建

石苗苗

(南京理工大学紫金学院 人文学院,江苏 南京210023)

肖瓦尔特在《她们自己的文学》里评析了英国女性文学自19世纪至20世纪末,过往漫长的发展历程,其间的艰辛与伟大逐步构建出属于女性自己的文学共同体。文章分为三部分研究英国女性文学从过去至将来的发展,首先探讨其初期发展的重重阻力,之后“女性阶段”和“女权阶段”不断与男性文化抗争的发展历史,最后女性文学在“女人阶段”超越之前的反抗模式,进入探索自我的新层面,建构女性文学特有的共同体,可以自由进入文学大厦里专属女性的一间屋。

伊莱恩·肖瓦尔特;《她们自己的文学》;女性主义;共同体

伊莱恩·肖瓦尔特是普林斯顿大学的荣休教授,当代西方女性主义批评中最具权威的评论家之一,首创“女性批评学”(gynocritics)理论学说。其重要著作包括:《她们自己的文学:从勃朗特到莱辛的英国女性小说家》《女性疾病:女人、疯癫和英国文化,1830—1980》《历史:歇斯底里症与现代媒体》《创造自己:要求女性主义的知识传统》《女性文学评判人》《性别的混乱:世纪末的性属与文化》和《姐妹的选择:美国女性写作的传统与变化》等;她的两篇论文《走向女权主义诗学》和《荒野中的女性主义批评》促成了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理论建构。其中1977年出版的《她们自己的文学》是肖瓦尔特的成名作,是第一部从女性主义视角解读英国女性小说史的著作,该著作发掘被湮没的女性文学作品,谱写属于她们自己的文学传统,也因此成为开创美国女性文学批评的重要里程碑。女性主义者抗争男权压制是一条漫长而艰难的道路,从1792年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的《女权辩护》,到1929年伍尔夫的《一件自己的房间》,再到1949年波伏娃的《第二性》以及1979年吉尔伯特与古芭的《阁楼上的疯女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控诉父权制对妇女的压抑,并为争取女性的权益而呐喊。“没有哪一种意识形态可以成功地在任何时候操控任何人”[1],女性主义理论家们奋力声讨男权中心的弊端,让女性文学摆脱男性掌控下的阴霾而重现应有的荣光。本文分三部分对《她们自己的文学》进行剖析,首先该书分析了女性文学创作中面临的家庭与社会所带来的困境,以及以男性经验为中心的评论界对女性文学实施的双重标准;接着按照女性、女权和女人三阶段解读女性文学亚文化的发展进程;最后肖瓦尔特认为,当代英国后女权主义中新的自我指涉性将带来艺术的未来希望,并在1999年扩版中新增章节研究了该书出版20年后女性文学所取得的可喜成就,在全球化背景下,女性文学的进程将继续向前书写。这既是“过去的事情”,也是“将来的事情”[2],肖尔瓦特将女性主义文学置于发展过程中予以历时性审视,尝试建构她们自己的共同体,并对其未来寄予“美杜莎”的微笑。

一、开端的羁绊:女性文学前行的阻力

肖瓦尔特选取19世纪女性文学作为分析的起点,通过对女性亚文化进行阶段划分,解析女性写作传统受压制的原因,以及在女性文学遭受双重标准的制约之下女性意志的反抗。解读创作初期女性文学遭遇的重重障碍,是为了更清晰地将其发展的轨迹完整地绘制出来,以便“采取共同的艺术形式,去揭示她们的历史宏图”[3]4。而“当我们把女作家视作一个整体时,就能发现想象的连续性”[3]11,肖瓦尔特尝试建构女性文学想象的共同体,厘清发展的开始是为了更好地把握当下,正如阿伦特所言:“竭力返回起源的过去不是把我们往后拉,而是把我们往前推。”[4]截取19世纪女性文学发展作为研究的开端的同时,也是在描绘这个共同体发展的开端。

为了理解女作家自我意识转化为文学形式的方式,肖瓦尔特将女性文学分为“三个阶段”,这一重要学说构建了女性主义批评的理论框架:第一阶段“女性阶段”(the Feminine phase),指的是从使用男性笔名的19世纪40年代到乔治·爱略特去世的1880年;第二阶段“女权阶段”(the Feminist phase),这一时期妇女开始争取选举权;第三阶段“女人阶段”(the Female phase),是指自1920年至今,从20世纪60年代起,女性自我意识又迈入了新阶段。

处于“女性阶段”的作家,在维多利亚时期面临创作中的“双重困境”——在争取社会认可的同时,又不愿丧失女性特性身份。女小说家对此采取的对策是通过自我贬抑来压低自己的女性身份,但同时又无法遏制内心以自我为中心的写作意识,于是将愤怒投射在男性角色中以纾解满腔抱负。进入女权主义阶段,女权主义者联结成坚固的女性亚文化群,抨击父权制宗教,开始全面宣战两性战争,但是早期女权主义的作品仍显幼稚,在创作上有分崩瓦解的趋势。进入女人阶段,其初期的文学遗留着女性阶段的自我憎恶与女权阶段的撤离策略,直到20世纪60年代,进入创作旺盛期。

探究困境形成的原因,首先在19世纪早期,女作家创作遭受的经济压力巨大,无论受教育还是维持生计都困难重重,正如伍尔夫说的:“知道女性拥有多少钱和多少房间,比对她们的能力进行理论说明重要得多。”[5]其次,女性写作造成在家庭内部遭受源自父亲的负面影响以及与母亲的紧张关系,而婚姻生育也抑制创作。最关键的是,由于男性主宰的批评界对女作家有失偏颇的评判导致仅剩余为数不多几个“伟大”作家。即使女作家以坚强的写作意识抵抗外界的敌对,但仍然发现衡量她们艺术的批评标准完全抹杀其艺术天分。这种双重标准造成女性文学在评批中处于劣势,认为女作家经验阅历以及思想深度欠缺,为此女作家采用男性化的笔名去展现超越完美女性这个概念所束缚的独特个性。例如,勃朗特姐妹与带有性别偏见的批评家们针锋相对,与书评、杂志直接对话,为自我的发声而呐喊。乔治·爱略特则侧重对女性经验在小说创作的心理与道德影响,反对女性的非理性的自我放纵,但是仍遭受批评家的指责,认为她过于夸大“激情”在小说中的分量。

对共同体的追求,促使女作家“寻找那些他们可以一直稳定地归属于其中的团体”[2]13,这既是寻求社会肯定的情感需要,也是获取个人以及整个女性文学事业的成就感。尽管19世纪女作家们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接受不同程度的教育,作品水平不尽相同,但是她们在建构女性文学时,面临相近的困境与不公正的批评标准。对于女性文学过往历史的追踪,不仅可以探究女性创作最初的艰难,而且展现出她们对实现女性自我理想的执着。

二、历史的进程:女性文学发展的过往

19世纪由于一大批才华横溢的女作家出现,文坛呈现百花齐放的景象,成为女小说家的兴盛时代。在这个肖瓦尔特归类为“女性阶段”和“女权阶段”的文学时期。前者仍努力模仿主流文学标准,在女作家中彼此竞争,创造特定的小说文类以及女性美学以探索女性独有的生活模式与价值体系。而后者奋力追求女性政治权利的同时,也公开表达对以男性为中心的评论标准的愤怒,虽然没有带来较大的艺术成就,但是为后继者开创了新天地。女性作家在“寻求身份认同”[3]13的道路上锲而不舍,为建构属于自己的文学这一想象的共同体而不懈坚持。

“女性阶段”的女作家们往往采用男性文化的评判标准,反映在她们小说的女主人公与男主人公身上,就是体现出外界对作者施加的“影响的焦虑”。“女作家将‘影响的焦虑’替换成我们称之为‘作者身份的焦虑’,这种焦虑源自一种复杂而又常常没有意识到的对权威的畏惧,对于女艺术家而言,这种权威似乎从定义上就不适合她的性别。”[6]51这种影响不仅仅是评论界强制将对男性文学的评判标准强加于女性作品上,并据此斟酌高下,而且也将女作家的女性角色分类,不是“励志的职业榜样”,就是“浪漫的女主人公”[7]94,并依此划分为奥斯丁和乔治·桑两个阵营,到了1860年,这两个支系又将勃朗特和爱略特划入囊中。诸多女性作家就在这两个板块中被比较,无法回避同这些“伟大”女作家想竞争,她们笔下的女性主人公也刻板地与样板角色相对照。夏洛特·勃朗特的风格就是“火山爆发”型,“不仅关乎心灵,也是写肉体的,是个充满性欲的、又往往超自然的世界”[7]95,而乔治·爱略特就被视为“勃朗特的对立面”[7]95,代表着奥斯丁的风格,其女主人公是有教养、有风度的女人。这样刻板地把后继女作家们归类,使得她们作品的艺术性大打折扣,也对解读“样板”女作家造成偏见,而实际上夏洛特·勃朗特的《简·爱》显示出女性的“动物性”,爱略特的小说中也有“某些潜藏着的非理性因素”[6]445,这两位“权威”作家并不能机械地划分为两派。因此直到20世纪,弗吉尼亚·伍尔夫评论爱略特,“才能用回溯的眼光,在爱略特身上看到了英雄本色,而不是竞争对手”[7]102。在塑造男主人公时,女作家处在更为不利的境遇。由于“女人写作时认同的是男性社会的权利和特权,写男主人公使她们能设计出自己未能实现的理想和追求”[7]128,所以小说中常常出现对男性敌对的态度,这可以解释为女作家希望让男性感受女性的生活经历才能得到救赎的心理。19世纪60年代惊悚小说与畅销小说的兴起,导致女性小说的力量日渐式微。惊悚小说能够将对男性的愤怒直接宣泄出来,但是却无法潜心探讨作品中女性角色所流露出的幻灭情感与血腥暴力背后的深刻原因。所以随着1880年爱略特的逝世,女性美学走到尽头,惊悚小说对男性文化的正面冲击被女权主义者象征未来的号角所取代。

“女权阶段”的女作家们坚决抵制男权思想的霸凌,并大力传播女性存在价值,探寻女性身份,但是故事内容的单一性局限了文学的发展,她们怀着对女性文学真切的关怀与倡导女性“宝贵特质”的使命感,然而强烈的防卫意识造成她们所搭建的“文学房间”只是“虚幻的避难所”[7]201。自19世纪90年代开始,女权主义展开了奔放热烈的文学运动,但是文学却成为争取妇女选举权中的政治筹码。争取选举权却没有真正诞生出女性文学的宣言,反而为女作家招致诸多负面因素,如“挥之不去对暴力的恐惧,女性独裁主义的无情,阶级界线的消除,安全的独处空间的消失”[7]223。之后女权主义作家们接受穆勒的挑战,将针对道德的争战转移到了审美哲学的领域。女性美学似乎取得了进步,女性文学不再受制于男性文化的束缚。20世纪初期的女性小说仍然把贬低男性作为主题,但是女性角色却没有逃离牺牲品的命运,此时期的小说还带有强烈的自我憎恨与自我毁灭。例如伍尔夫第一部小说《远航》的女主人公,在尝试探索男性为中心的社会后却病故身亡,没有继续推进女性的发展空间。肖瓦尔特认为此时期女性小说困囿于内心的黑暗,如果能直面迎击,那么就不会出现无力反抗、任由其吞噬作品潜力的结局。

三、想象的连续:当代女性文学的未来

20世纪初,英国女性文学进入“女人阶段”,尤为突出的是弗吉尼亚·伍尔夫,她提出“双性同体”的写作理念,努力在两性对立的力量中间保持平衡点,但是肖瓦尔特认为这是一种回避现实的手段,需要对伍尔夫去神秘化。当代女小说家们重申与过去的女性文学保持连续性,并继续在自我发现与自我审查的道路上进行探索。多丽丝·莱辛不同于伍尔夫将女性自我处理成被动接受,而是将女性个体投向集体意识的趋势之中。女性文学中自主权的问题,就是如何在牺牲艺术家个人创作自由与接受主导文化的集体任务之间寻找支点。进入21世纪的英国女性文学,在文学传统的后现代意识以及全球化影响下,作为孤立的“自己的文学”时代即将结束,以安吉拉·卡特为代表,女性小说内容已超越闭塞的家庭与政治范围,将国际多元化风格与无限的叙事类型注入奔放的创作泉源中。在继往开来的发展宏图中,女性文学将创作想象继续下去,拥有属于自己并处于不断建构中的殿堂,实现文学想象中的共同体。

女性文学一直以来与迫使女作家降为隶属地位的社会价值观顽强抵抗,伍尔夫在20世纪早期无疑引领了女性美学新思潮,让女性文学取得辉煌成就,然而也正是因为她在女性文学的领地上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以至于后继女作家都必须视其为标杆。肖瓦尔特认为,在女性文学的共同体中,伍尔夫所倡导的“双性同体”反而会让女性文学之屋成为“坟墓”。原因在于伍尔夫将女性身上令人惧怕、黑暗游离的情绪以及狂暴的憎恨都投射到男性身上,仿佛女性在属于自己的“一间屋内”愤怒地凝视着窗外那狂野的男性世界,女性让自身的缺陷与不满吞噬了抱负,一间屋也就成为女性的监狱。伍尔夫过于两极化的女性美学,不去正视男性或女性各自的特质,制约了女性文学的发展,她的小说一度被认定为“过于讲究美学、巧揉造作和不合群的”[8]。解构伍尔夫的神话,有利于为之后的女性作家打开枷锁,重新确立与前辈作家的关联,客观分析女性与男性的异同,让女性特有的细腻心理与生理经历谱写女性文学的篇章,而不是采取抑制天性的手段去发展文学。

伍尔夫沥血创建的女性美学,将文学推上一个新高度,却仍旧未到揭示真理的时刻。20世纪60年代成为女性小说蓬勃发展的转捩点,因为“后女权时代的人深信,获得选举权已经把男性和女性角色的差异勾销了,重大战役已经打赢了”[7]278。当代女作家们批判与借鉴了长达两个多世纪女性文学所遗留的瑰宝与经验,在新的时代背景下,采用新的语言模式探究爱情与现实、理想与职责之间的矛盾,她们努力将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与自身经历相联系,关注自主权对于女性文学发展的意义。尽管获得选举权,但是“自由女性”并未获得真正的自由。此时,多丽丝·莱辛的作品显现出对于女性自主权的关注。“在20世纪60年代早期,诸如多丽丝·莱辛和玛格丽特·德拉布尔已经就女性角色的经验与视角建构更为坚实的中心,以缩小或转移传统小说对男性的关注。”[9]不仅如此,“莱辛的小说中个体意识变成了集体意识,个人意识变成了社会意识,女性意识变成了世界意识……这是一种系统的、由意志控制的逃离过程、从与自我、与女性分裂之苦闷的痛苦遭遇战中逃离”[7]286。重视女性自主权,就将女性放置整个社会的大环境中,发挥自己独立性的特长,也直面男性权利与逻辑的侵压,从而真正把握艺术的未来。而非仅仅如伍尔夫所言,躲在“自己的一间屋”,将男女特性抹平,并退出政治舞台,果真如此,那么女性文学的共同体将永无建构的一天。

在1999年扩版中,肖瓦尔特新增一章《大笑的美杜莎》,分析小说出版之后20年女性文学发生的转变。由于全球化的推进以及后现代意识的影响,女作家们在作品中表现出新式的自我指涉性,“女小说家已作为后现代革新者、有政治立场的观察者和不受任何约束的小说作者加入到主流之中”[7]299。肖瓦尔特特别指出安吉拉·卡特的创作成为英国女性文学寻求突破的转捩点。女性写作的历史将在不断变化的语境中持续被想象、被书写,不断修缮,成为女性自己文学的共同体。

四、结语

《她们自己的文学》回顾两个多世纪以来英国女性文学的过往艰辛与发展历程,遥望未来,女知识分子、女作家和女批评家们不再是迷信思想中可怖的“美杜莎”,“如果你直视她,你会看到她很美,而且她在大笑”[7]310。这是因为女性文学构建出属于自己的共同体,抵抗偏见,深入社会,了解自我,并最终在艺术中获得愉悦的自由。不过肖瓦尔特在分析英国女性文学时,并未强调这两百多年英国的巨变,昔日的帝国已不复存在,而今正缓慢崛起,其间的危机与变革也是影响女性文学变化的重要因素。此外,女性文学与男性文学并非是完全分割的“两间房间”,正如克里斯蒂娃说过,“女性美的奇迹就在微笑的可见性之中”[10],是否男性文学界就无法鉴赏“美杜莎”的开怀大笑呢?相对于过去女性文学遭受的厄运,如今拥有属于自己文学的共同体,确实是“令人希望重新拥有的世界”[2]3,但“这绝不是一个我们栖息的天堂”[2]3,而是有待未来不断完善,处于永恒的建构之中。

[1] TYSON L.当代批评理论使用指南[M].2版.赵国新,译.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4:102.

[2] BAUMAN Z.Community:seeking safety in an insecure world[M].Cambridge:Polity Press,2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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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汉娜·阿伦特.过去与未来之间[M].王寅丽,张立立,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1:8.

[5] WOOLF V.A room of one’s own[M].London:The Hogarth Press Ltd,1929: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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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伊莱恩·肖瓦尔特.她们自己的文学 英国女小说家:从勃朗特到莱辛[M].韩敏中,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2.

[8] BRADBURY M.The modern British novel 1878-2001[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5: 202.

[9] STEVENSON R.The last of England[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7:461.

[10]茱莉亚·克里斯蒂娃.克里斯蒂娃自选集[M].赵英晖,译.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5:24.

责任编辑:罗清恋

A Study of A Literature of Their Own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Community

SHI Miaomiao
(A College of Humanities Nanj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Zijin College,Nanjing Jiangshu 210023,China)

Elaine Showalter in A Literature of Their Own discusses the long history of female literature from the nineteenth century to the end of twenty-first century,when the tremendous efforts made by the female writers gradually build the literary community of their own.This paper studies the development of British female literature from the past to the future from three parts.First, it begins with the difficulty confronted with the female writers at the initial stage.Then,it comes to“the feminine phase”and“the feminist phase”when they had to fight against male culture.Finally,female literature transcends itself from the revolting into self-exploring,constructing the community characterized by their literature,where the female can freely enter the critical room of its own in the house of literary history.

Elaine Showalter;A Literature of Their Own;feminism;community

I106

A

1673-8004(2017)04-0039-05

10.19493/j.cnki.issn1673-8004.2017.04.006

2017-03-28

石苗苗(1985— ),女,江苏南京人,苗族,讲师,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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