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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京羊路”交通运输条件分析

2017-03-24

关键词:牲畜张家口

张 博

(陕西师范大学 西北历史环境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西安 710062)

清代“京羊路”交通运输条件分析

张 博

(陕西师范大学 西北历史环境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西安 710062)

京羊路是以归化为起点、以北京为终点的以活羊为主要运输物资的牲畜运送交通线,在传统北方游牧民族与华北农耕民族商贸道路的基础上形成,至清代已成为拥有多条线路、多个贸易点以及多种商品流的要道。这条商路主要运送的物资为活羊,故京羊路在交通线路的自然地理环境、社会经济环境、运输方式与障碍等方面与一般交通线有很大不同,并且在蒙汉贸易、民族交流以及维护国家统一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京羊路; 归化城; 北京城; 历史交通地理; 交通运输地理; 边境贸易

京羊路是将蒙古草原所产活羊运往北京及其周边地区贩卖的商路,它是在北方游牧民族与华北农耕民族传统商道基础上形成的。至清代,京羊路已经形成四条线路,从南到北依次是:第一条通过杀虎口(西口)等地到北京;第二条通过卓资山、平地泉等地到北京;第三条通过陶林等地到北京;第四条通过后草地一带到北京。其中第二条线路为主干线,即通过卓资山、平地泉等地到北京是运输量最大的道路(下文中京羊路特指此线)。由于运输物资的特殊性,京羊路在交通线路的自然地理环境、社会经济环境、运输方式与障碍等方面和一般交通线有很大不同,并且在蒙汉贸易、民族交流以及维护国家统一上发挥了重要作用。

一、清代京羊路交通线的自然地理环境

“交通运输地理学具有明显的地域性与综合性。它特别注意地理环境(自然、经济和社会人文等地理环境)和交通运输的相互影响与作用。”[1]3在研究京羊路的交通运输地理时,首先需要研究京羊路的地理环境。“历史交通地理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组合体,集中聚合了自然条件与人文社会之间选择、利用、改造的限制—扰动因素,其内部具有丰富的结构层次和高度稳定性。”[2]故在分析京羊路交通线的地理环境时,要从自然条件与人文社会两个方面考虑。

在自然条件方面,杨吾扬与张国伍先生曾指出:“自然,是指地壳和自然环境,它们是研究交通运输地理的外在物质基础。”[3]2陈航先生也认为:“自然环境的状况如何,必然影响到交通运输的发展与分布。”[1]7可见交通线的自然地理环境对其选择、布设等方面有重要影响。

根据清末老羊贩们的叙述,清代京羊路主干线的主要路线是:归化城—三道营—卓资山—马盖图—十八台—平地泉—狮子沟—狼窝沟—张家口—八里庄—保安滩—南口—沙河—北京德胜门[4]105。这条线路由蒙古高原通向华北平原,从中国地形的第二级阶梯通向第三级阶梯,所经地形较为复杂,既有诸如张家口、宣化一带较为宽广的平原,也有京冀北部崎岖的山地,对京羊路交通线路的选择与布设提出了挑战。此外,京羊路所运输的不是靠大车拉运的货物,而是靠自己行走的活羊,故这一线路对交通线路的自然条件要求也与一般货运线不同。

商客入京一般走上土城、新店镇、杀虎口入京的旧道,或走西门沟、宁远、杀虎口入京的新道。可见,“清时归化城通京大道,均经杀虎口”[5]78。这主要由于经由杀虎口入京的新、旧两道地势平坦易行,且靠近边墙,通行安全程度较高,成为多数入京商人的首选。但从归化城赶运活羊入京的羊贩们一般情况下不会选择这条平坦之路,只有在冬季遭遇恶劣气候时才由新旧二道通过。

活羊在行走过程中需要食物与水分补充,无论是个体羊贩还是大型商行都不可能携带如此大量的草料和饮用水,故京羊路所经之地要有一定面积的牧草或小灌木生长,以供活羊啃食。此外,还要距水源地较近,以供活羊饮用。因此,京羊路主干线先后经过较为宽广的平原,并与水源地保持较近的距离。如京羊路所经的张家口一带更适合羊群行进,俄人波兹德涅耶夫称张家口平原“平坦、辽阔,其富饶是宣化府平原所无法相比的”[6]25。康熙帝也称张家口一带“边境地间敞,畜牧多蕃滋”[7]。可见张家口及其附近地区的自然环境本就适宜牲畜生长,因此京羊路布设于此,既能保证羊贩与商行所带来的大规模的活羊行进,也能为活羊提供充足的食物与饮用水供应。

虽然羊贩们在开拓京羊路时尽量趋利避害,以保证运送的羊群能够少损伤、少掉膘地到达目的地,但京羊路主干线在畅通与便利方面仍是相对意义上的。部分路段十分艰险难行,如接近北京的南口附近,“路上遍地都是高约四分之三俄尺的大圆石”[6]7。故波兹德涅耶夫称:这一段路“在我们欧洲人看来道路已变得几乎无法通行车马了”[6]7。此外,八里庄一带“周围也都是寸草不生的谷地”[6]25,即使“自然条件对交通网的结构、密度、分布与线路具体行进等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但这些影响又是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而逐渐在缩小的”[1]10。故部分路段的艰险难行并不是京羊路通行的主要障碍与主要矛盾。

二、京羊路交通线的社会经济环境

杨吾扬和张国伍先生认为,“客、货运输及其产生的客、货流形成的经济地理基础”[3]1是交通运输地理学的重要研究对象之一。陈航先生也认为“运输联系的产生和变化规律及其经济地理基础”[1]3是交通运输地理学的核心研究之一。故社会经济环境对交通线的选择、布设与发展有重要影响。清代京羊路的形成发展与其起点、终点以及途中重要枢纽点的社会经济发展密不可分。

首先,关于京羊路起点问题。归化城并不是产羊最多的地区,但其附近的漠北喀尔喀蒙古地区每年有大量牛羊出产,故诸如大盛魁、元盛德等著名商号每年都组织人员赴喀尔喀地区进行牲畜贸易,将大量牲畜从漠北赶回归化城附近的牧场,再销往内地。据当时途经科布多地区,亲眼目睹归化城大商号在喀尔喀地区收购活羊的波兹德涅耶夫载:“(大盛魁)他们每年向呼和浩特输送的羊为八到十万只。”[6]341“1892年元盛德仅从自己的畜群中通过呼和浩特向中国内地输送的羊就有四万五千只。”[6]341此外,归化附近的锡林郭勒、鄂尔多斯、乌兰察布等地均产有大量牛羊,归化城也逐渐成为当时蒙古高原牲畜的大型集散地。直至清末及民国初期,虽然遭受外来帝国主义势力的影响,各大商号趋于衰落,但归化城依旧是内蒙地区最大的牲畜集散地。据老羊贩王四回忆:“元盛德每年能从后营往回赶运一顶热羊和十几顶秋羊,每顶是一万只。”[8]直至民国三年绥远匪乱开始前,归化城一带“每年转销内省者,羊约四十万只,马十余万匹,骆驼一万只以上”[9]202。可见,归化城每年集中了周边蒙旗以及外蒙地区的大量牲畜,是区域牲畜的重要集散地,故归化城成为京羊路起点具有合理性。

张家口是京羊路上的重要枢纽,同时也是一个牲畜集散地,羊商们将活羊赶运至张家口,在缴纳税收后,或将活羊就地出售,或继续将羊赶运至北京。京羊路主干线布设于张家口一带,一方面在于张家口附近道路适宜牧群通行,可为活羊提供充足的食物和饮用水;另一方面在于张家口本为其附近诸如承德、多伦诺尔等地区牲畜的集散地,也是一些蒙旗王公进贡的要道,大量各地各品种牲畜在此集中,从归化城来的羊商将活羊赶运至此,可扩大交易范围与规模。

“交通需求具有随机性,但这并非说交通需求没有规律。”[10]北京成为京羊路的终点,其重要原因在于清代北京城是当时华北地区活羊消费的重要市场之一。

清王室贵族是羊只最大的消费群体。虽然清时在今锡林郭勒、河北北部地区设立了大规模的皇家牧场,康熙时期甚至出现了“马、驼、牛、羊蕃息大约三百余万”[7]的盛景,但这仍不能满足清王室的实际需求,清王室每年用于赏赐、宴饮、军需等所耗费的羊只大大超过了皇家牧场的供应。雍正时期,锡林郭勒与河北地区的皇家牧场“三旗羊群内,陆续交送军营十万只,又赏赐各官人等十万余只,嗣后群大耗,应付艰难”[7],故清王室的达官贵人需要从羊贩手中采办大量活羊应付需求。除贵族外,北京城内民众对羊的需求也很大。满族群众中秋节时都会采买热羊敬神。受满族文化影响,北京城汉族民众也以中秋节吃热羊为乐事[4]138。除中秋节外,“六七两月,前门外深沟市汤羊肉,购者争先恐后”[11]。在冬季,北京城各大涮肉馆对羊的需求也开始增大。可见,京城全年对羊都有较大需求。

面对旺盛的需求,北京本地羊商们纷纷赴蒙地赶运活羊贩卖,他们被称为“京羊客”。“大盛魁每年由外蒙赶回归化城交易市场的羊群,当年即为京津和华北各省的买羊客人——尤其是京羊客贩走大部分。”[4]105有些实力雄厚的商号甚至在归化城有常驻人员,波兹德涅耶夫载:“在来自蒙古的牲畜中,占大多数的羊则供应北京、河南、山西及其他各地的需要。我指出这几个地方,是因为这些地方在呼和浩特设有专门的代办处,它们受委托代办收购羊,并把它们运送到指定地点。这些办事处在归化城叫做贩子,其中最富有的是北京的贩子,他们的商号是夏盛德、夏和义、天和德及三和成。单是这几家商号从归化城赶走的羊就不下五十万头。”[6]99此外,据老羊贩张岐山回忆:“羊马店中经常住有外省客人和‘外路’、‘通事行’的字号或堂名的驻城‘坐房掌柜’。店家常有上街的伙计,经常在外边打听消息,当牲畜由外蒙到达,或由乌兰察布盟聚齐后,即由店家备车撮合买卖双方到蜈蚣坝后看货。”[12]可见京城对羊只的旺盛需求使京羊客们为了获取商业利益,不惜长途赴蒙地采办活羊,并通过京羊路亲自将羊赶运至京。总之,作为国都的京师地区对活羊的旺盛需求,使其成为华北地区重要的活羊消费地之一,成为整个京羊路的终点与商业终端。

值得注意的是,北京是清王朝国都所在,“都城应是全国精华所在地”[13],是当时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以及军事指挥中心,有着崇高而重要的地位与作用。但“国都的人口较之其他城市为多,当地所产往往不敷用,必然需要从其他地方运来”[14]。史念海先生也认为,国都“怎样得到充分的供应,就成了重要的问题”[15]。京羊路沟通了作为产羊地的蒙古高原与作为活羊消费地的北京,为首都北京地区提供了较为充足的畜产品供应,一定程度上也是北京首都地位的重要支撑之一。

综上所述,以北京为核心的京津冀地区对羊的旺盛需求、归化城大量活羊的集中以及张家口等交通枢纽的较大牲畜吞吐量,使京羊路牲畜赶运与交易大动脉逐渐形成与发展。反之,京羊路促进了沿途各城市的经贸发展,更重要的是为当时的国都京师提供了较为充足的畜产品。

三、京羊路的运输方式与主要障碍

京羊路不同于一般货运线,其运输的货物主要为可行走的活羊,因此其运输方式和技术也与车运、驼运等不同。

普通货运方式追求快速,但京羊路上的活羊赶运不仅要求速度,更要求活羊在赶运过程中不掉膘、不死伤,这就要求赶运者懂得一定的牧羊技巧。如赶运时要让羊一边吃草,一边行进,不紧不慢,尽量保持匀速。在上午羊体力较足时要加快赶运速度,下午羊体力不足时要放慢速度,不能让羊只顾赶路而无法吃草,致使羊只掉膘,影响卖价。还要求赶运人掌握一些基本的兽医知识。“如果赶羊的人不懂这种赶运技术,而任性地一会儿赶得快,一会儿赶得慢,或者是上午赶得慢,到了下午羊走馁了,反而为了赶路,加紧急赶,这就会使羊群,不但掉队的多,瘦弱的多,而且死亡的也会多。”[4]108由此可见,活羊赶运的难度在一定程度上大于普通货物运输。

在通行条件方面,与自然地理环境一样,通行安全程度对于一条交通线来说至关重要。战乱或匪患时期,交通线的通行安全程度自然会下降,进而成为商贸发展的障碍。由于京羊路距边墙较远,且处于政府管控较为松散的口外边地,民族和人员成分复杂,故清代京羊路相比于靠近边墙与口内省份的新旧二道,其通行安全性较弱。如光绪十九年,御史和福奏:“京北沙河地方,有匪棍南霸天、李满长等。聚集数十人,执持洋枪刀械,勒索贩羊商人银两,枪毙人命。”[16]但在相对和平稳定时期,京羊路的通行安全度还是有保障的。

如上文所述,自然条件及安全度等并不是京羊路运输的主要障碍,真正困扰羊商们的是其与沿途部分地区农民的纠纷。进入宣平堡、张家口后,京羊路所处海拔开始逐渐降低,地形也越来越平坦,华北平原的广大农田与密集的聚落开始在京羊路两旁出现。“在洋河河谷的道路近旁和远处都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村落。所有的土地都是一片连着一片的农田,农田四周种着杨树、柳树或其他树木。”[6]30故此路段的通行道“是从一片接一片的田地间走出来的一车之宽的道路”[6]32,这对京羊路上赶运大群活羊的羊商来说是一种阻碍。

首先是单人赶运数量减少,据清末老羊贩们回忆:“在张家口以外,因为草地多,田禾少,每三个人可以赶羊八百多只;进张家口后,因为草地少,田禾多,每人可赶羊一百余只,三个人合赶三百余只。”[4]105-106此外,“由于张家口至北京的京羊路,两旁都是田禾,路面很窄,羊群过去,要糟蹋农民的田禾,因而向北京赶羊,常被农民挡住羊群,勒令赔偿糟蹋的田禾”[4]106。清代关于羊贩所赶运的活羊啃食田禾的案件,甚至羊贩与农民因羊啃食麦苗发生的人命案件时有发生。其范围不仅只在张家口至北京的京羊路,在京羊路的延伸段,即京南、冀南地区赶运活羊的道路上也有这样的恶性事件发生。如乾隆二十九年十月,直隶总督方观承奏:“直属布种秋麦之地,牧羊在所甚忌,民间遇羊贩经过,皆相率守望,而羊贩则以麦苗肥田,群驱于京南一带秋麦最多之地,名为放牧荒草,距村稍远即潜驱麦田,恣食为害,遇有村民阻拦,即群起攒殴,近有宛平、献县、冀州,屡有羊贩殴毙村民之案。”[17]嘉庆十七年,保定地区“滋事羊贩,系因践食麦苗,启衅争闹,经地方文武弹压查挐,胆敢拒捕殴官,情势凶悍”[18]。道光七年,直隶总督奏:“刘二与回民哈三、阮兴漋、马三等合伙贩羊,因羊只惊跑,践食麦苗,被村民赶打,该犯用铁箍木棍将村民吴彦如殴打致毙。”[19]虽然上述很多案件并不是发生在京羊路主干线上,但其仍然发生于京羊路延伸段的北京与河北一带。而羊贩与农民之间的矛盾成了羊商们的主要阻碍,其程度更甚于道路等自然因素的阻碍。

民国后,京羊路在一定时期内仍发挥了牲畜运输大动脉的作用,但随后外蒙独立势力及绥远地区的匪患使归化城的牲畜集散作用受到重创。“山前山后,扰害殆遍,十余年间,几无宁日,无论蒙旗县局,悉罹其祸,各种牲畜,虽在深谷僻野,无能幸免,或成群驱走,或就地宰食,人民避害心切,仓皇奔走,充之如遗。”[5]202可见,归化城及其周边的蒙旗的畜牧事业趋于衰落。此外,由于外蒙政局的动荡,由外蒙流入归化城的羊只数量开始缩减。“牲畜一项,不及当年十分之二,即以羊计之,从前冬令入境者多至四十余万,今则四、五万只而已。”[9]573这使归化城无法像过去一样集中大量的活羊赶运至京。随后,外国资本主义的介入及公路、铁路等新型交通工具与交通线路出现,传统的赶运方式逐渐被取代,京羊路上的活羊赶运逐渐衰落。

四、结语

京羊路是清代牲畜赶运与交易的大动脉,它将集中在归化城一带的蒙古牲畜通过赶运的方式输送到京畿地区,是联系蒙古高原与华北地区牲畜贸易的大动脉。

在自然环境方面,由于所输送商品的特殊性,京羊路在路线选择与布设上与一般货运线有所不同,其遵循活羊等牲畜的生活习性,将道路布设于有草或灌木的宽广平原上,并邻近水源地。

在社会条件上,京羊路连通牲畜的集散地与消费地,使其交通需求长期保持旺盛,而且京羊路途经张家口牲畜集散地,更使牲畜贸易的范围扩大,从而实现了区域间的物资流通。更为重要的是,京羊路的牲畜贸易为京师地区提供了一定的经济、物资支撑。

在运输方式上,活羊不同于一般物品,其可以行走,故京羊路的活羊赶运难度较大,不仅要求羊只供应的及时性,更要求保证羊只的质量,使其不掉膘,能以高价售出。

在运输障碍上,虽然自然地理环境以及安全通行程度都对京羊路牲畜赶运与贸易形成阻碍,但那并不是主要障碍与矛盾。京羊路牲畜赶运的主要障碍来源于羊贩与当地农民因羊毁田禾而产生的纠纷,这一纠纷在极端情况下可能演变为暴力冲突,甚至命案。

美国学者戴维·M.法夸尔认为:“用任何直接方式统治蒙古人都是极其困难的,在清王朝之前,没有一个民族做到这一点。”[20]清王朝能较为成功地加强对蒙古地区的统治,并维护国家统一,除了军事镇压、联姻、传播黄教等原因外,促进蒙汉民族之间物质文化交流是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凭借京羊路,蒙地游牧民众通过和平方式获取所需的内地物资,内地汉族民众获得蒙地优质的畜牧产品。蒙汉双方均通过京羊路获利,矛盾相应减少。“交通条件的完备程度决定古代国家的领土规模、防御能力和行政效能。交通系统是统一国家维持生存的首要条件。”[21]京羊路交通线的完善不仅推动了民族间的物质文化交流,增进民族团结,更重要的是巩固了清王朝对蒙古地区的统治,维护了国家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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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ontheTrafficConditionoftheJinYangRoadinQingDynasty

ZHANG Bo

(Northwest Institute of Historical Environment and Socio-Economic Development,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062, China)

The Jin Yang road is the trade route that transports the live sheep. It links Hohhot with Beijing.This road was based on the traditional trade routes of northern nomadic people and farmers in north China. In Qing dynasty, it had become an important trade road with manybranch routes and trade markets. Since the goods through the Jin Yang road were mainly live sheep, it is very different from other trade routes in natural environments, social economic environments,transportation modes and obstacles.The Jin Yang road plays a very important role in the Mongolian and Chinese trade, national communication and safeguard national unity.

the Jin Yang road; Hohhot; Beijing; historical traffic geography; transportation geography;frontier trade

2017-02-22;

2017-04-06

张博(1993—),男,内蒙古巴彦淖尔人,陕西师范大学西北历史环境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历史地理学。

F502;K249

A

1674-0297(2017)05-0058-05

(责任编辑张 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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