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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FE模式启示下我国高职专业人才培养创新路径
——以导游专业为例

2017-03-22孙旭

关键词:资格证书导游课程体系

孙旭

(浙江旅游职业学院 旅行社管理系,浙江 杭州 311231)

TAFE模式启示下我国高职专业人才培养创新路径
——以导游专业为例

孙旭

(浙江旅游职业学院 旅行社管理系,浙江 杭州 311231)

以导游专业为着眼点,从培养目标、课程体系、教学实施三个方面对比澳大利亚TAFE职业教育模式与我国高职高专的人才培养模式,并在TAFE模式的启示下,提出协调资格证书获取与专业素质培养的途径,构建课程体系和更新升级具体课程的途径,实施理实合一的专业课程教学的途径。

TAFE模式;人才培养;课程体系;导游专业

我国旅游高等教育是随我国旅游业的蓬勃发展而产生和发展起来的。20余年来,我国高职院校旅游相关专业及高等旅游职业院校为我国旅游业发展输送了大批人才,但由于旅游教育起步晚、旅游行业的特殊性、旅游学科的跨学科性,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的旅游专业发展比其他发达国家旅游专业相对滞后,导游专业便是其中的缩影。作为一种独特的职业教育培训体系,澳大利亚的技术与继续教育(Technical and Further Education,简称TAFE)至今已有100余年的发展历史。其成熟的教育体系、独特的教育模式、规范化的课程标准、理论与实践结合的教学实施、多样化的评估考核方式等,都对我国旅游职业教育具有较高的参考指导价值。笔者近两年对我国多所高职院校导游专业进行了调研,并于2015年11~12月赴澳大利亚威廉安格里斯学院进行了为期42天的进修学习,通过调研学习,较深入地了解了中国和澳大利亚的职业教育体系和模式、职业教育课程标准、教学实施及考核等现状。因此,笔者拟以导游专业为着眼点,对澳大利亚TAFE职业教育模式与我国高职高专的人才培养模式在培养目标、课程体系、教学实施三方面的特点进行对比研究。

一、关于人才培养目标——岗位准入资格与专业教育目标的关系处理

(一)导游资格的获取与专业素质培育的关系

澳大利亚政府从1982年开始研究如何解决各州各TAFE学院各自为政、职业教育标准不一的问题,为此,在1995年建立推行了国家资格框架(Australian Qualification Framework,简称AQF)。[1]国家资格框架搭建了一个由低到高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提供的证书文凭形成了一个由低到高的证书文凭序列,包括一到四级资格证书、文凭和高级文凭。由TAFE学院专门提供不同专业的职业教育,给修完不同级别课程的学生颁发相应专业的三级、四级证书、文凭和高级文凭。该教育体系能够与普通教育体系中的中学部分和高等教育教学体系实现无缝链接。学生在高中毕业后既可申请就读于专业从事职业教育的TAFE学院,也可申请去研究型大学攻读学位,即使选择了TAFE学院,也可在取得高级文凭后申请免试至大学二年级继续攻读学位。TAFE学院的人才培养目标是面向生产第一线,为社会提供实用型的不同等级的技能人才,所发放的证书和文凭是澳大利亚政府认可的相应等级的职业资格证书。[2]

由此可见,澳大利亚的TAFE学院基本与我国的高职院校的培养目标一致,所不同的是,TAFE学院会根据不同级别的资格证书和文凭由低到高来具体定位人才培养的目标;而在我国,由于职业资格证书和文凭并未打通亦无法实现有效链接,高职毕业生只能拿到专科文凭,因此国内高职院校只能以相关行业所需的高级技能型职业人才的标准来定位其人才培养目标。但为了能够与行业需求实现无缝对接,解决毕业生就业问题,证明专业人才培养的质量,高职院校又不得不将各类职业资格证的获取纳入到人才培养的目标体系中,使之成为高职院校人才培养中较为重要的子目标之一。

导游资格证书是在我国从事导游工作的门槛,即必须获取职业资格证书才能申请上岗。因此,获取导游资格证书在高职高专院校导游专业的人才培养中显得尤为重要。但如何处理三年专科教育的人才培养目标和获取职业资格证书的子目标之间的关系,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笔者调研过我国多所高职院校导游专业,这些专业无一例外地都在开展“课证融合”教学改革和教学模式探索。学生的导游资格证获取率已经成为衡量专业教学成功与否,教师授课质量是否过硬的重要标准。但在笔者看来,导游职业资格证仅仅是学生上岗的敲门砖,一个人只需具备从事导游工作最基本的知识和技能就可获取。导游资格证书应是专业教学需完成的较低层次的基础任务而非主要任务,更不是核心任务。如果一味将学生的导游资格证获取率的重要性拔高,甚至将其作为衡量自己专业人才培养质量的一个最重要指标,确实存在对自身定位过低的问题。而这一问题会直接引发导游人才培养急功近利,课程内涵建设有限,毕业生专业综合素养偏低,可持续发展能力较弱等一系列问题。

(二)打通职业资格认证和职业教育学历之间的壁垒,树立以职业综合素质培养为本位的人才培养教育观

在我国,学历证书和导游资格证书分属两种不同的证书系列。导游资格证书发放的部门是国家旅游局,高职高专导游专业毕业生的学历证书是由国家教育部颁发的。两者之间因缺乏有效链接,使得毕业生手持含金量并不高的高职高专导游专业文凭在重视实践能力的旅行社行业求职时,不具有优势。但这一现状并不能说明他们不具备导游必备的能力素质。因此,两证之间要打破壁垒,教育部和国家旅游局两个部门也应该联合创新。应根据具体情况开辟途径解决这一问题。

第一条途径是,国家旅游局可考虑联合各省市旅游行政主管部门开发标准化的导游资格证书培训包。培训包由固定数量的课程组合而成,每门课程有固定的课程实施标准和考核标准。相关院校导游专业只需将该课程包纳入学生的课程体系,并按照课程考核标准对学生进行考核,学生在完成相应课程后就能够获取导游资格证书。

第二条途径是,国家旅游局可组织专家对相关高职高专的导游专业进行资格认证。即在相应院校的导游专业课程设置中不一定能找到完全对应培训包的课程,只要专业人才培养经资格认证通过,能完成学业、顺利毕业的学生,在取得文凭的同时,就能获取导游资格证书。如此,则专业教学将不再被导游资格证考试掣肘,课程设置可以有更大空间开展创新,课程教学亦可不再围绕应试展开,将更有助于在专业教学中将更多精力转向教育质量的提升和学生职业综合素质的培育。

二、课程体系——构建实用性与稳定性俱佳的导游专业课程体系的途径

(一)人才培养方案的制定

在澳大利亚, TAFE学院无需自行设计专业和课程,而是直接使用在国家资格框架体系下,以行业标准为依据,由行业培咨询委员会制定,经澳大利亚国家培训局批准后颁发“培训包”。每个培训包主要包括两部分内容:国家认定部分(包括能力标准、资格证书和课程指南)和非国家认定部分(包括学习方法指导、评估材料、发展材料)。对每一类证书和文凭需要开设哪些课程、课程模块如何组合,政府都有严格的规范和标准。证书级别越低,课程越基础简单,操作类课程内容越多;证书文凭级别越高,课程中含有的理论部分越多,课程难度也越大。学制从6个月到2年半不等。为使内容与时俱进,规定每3年要对培训包进行回顾、重新认证与批准,并且行业必须定期向政府部门提供最新的岗位需求与就业信息,以指导培训包的制定。[3]由此可见,澳大利亚职业教育课程体系的构建是由政府、行业、教育机构三者共同参与完成的,充分体现了行业主导、能力本位。

目前我国高职旅游教育的直接领导机构大多是地方各级政府部门,高职旅游院校进行发展规划,进行专业设置和课程的开发基本是各自为政,具有较强的院校特色。虽然专业设置中有对行业需求的调研,有部门进行评估和审核,听取行业专家的意见,但是这些工作因为缺乏有效的机制,没有切实形成制度或长久的合作关系,往往更多地停留于表面。行业专家参与人才培养方案的制定大多流于形式。究其原因,一是缺乏对我国学科教育、高等教育的系统深入研究;二是对高职高专学生文化基础条件和导游专业人才技能成长路径缺乏深入了解;三是部分行业专家缺乏战略眼光,只着眼于目前企业的业务开展需要,不关注人才培养的可持续发展;最后,课程体系的搭建其实还是由学校一方来完成,并未真正实现行业参与、专家指导。

(二)具体课程的开发与更新

在澳大利亚,根据行业和社会的需要,由州行业培训咨询委员会向教育与培训部提出开发某一课程的申请,教育与培训部审核通过后拨款,责成相关的州教育服务部门进行课程开发,教育服务部门必须根据行业需求将已开发出来的培训包或国家能力标准为基础来进行课程开发。开发出来的课程必须经过职业教育培训委员会的认证后才能公布执行。课程的设计都是标准化的,具有全国统一的名称、编号、学时数、能力标准和测试标准,并给授课的TAFE学院教师提供主要的教学文件(包括课程教学大纲、教学指导书、教学参考书及其他辅助材料),由此保证不同的学院、不同的教师在授课目标、课程内容、教学方式、考核方法上基本保持一致。[4~5]

我国高职院校导游专业课程的设置与开设则相对随意,每所不同的院校大都是根据现有师资对专业的认知、行业调研结果和参考相关院校专业课程安排来进行课程设置。目前,各所不同院校导游专业因为所在地域不同、培养方向有异、师资条件不齐等原因,使得课程设置亦各有不同,各具特色,呈现百花齐放的形态。较多高职高专导游专业还存在因人设课、课程设置缺乏内在逻辑关联、课程体系不完整、部分课程内容重复交叉、授课内容陈旧过时、课程增减频繁随意等问题。

(三)重组专业指导委员会,出台专业培养层次目标、课程体系、课程操作等系列标准

课程问题出现的根本,在于我国高职高专导游专业的课程设置缺乏由政府、行业、教育机构三方认可的人才培养目标定位的指导和统一的课程体系标准和课程操作标准。可以借鉴澳大利亚的三方合作模式,由全国旅游职业教育教学指导委员会主导重组我们的专业指导委员会,加强产学研合作,让行业真正浸入到专业的方方面面,找准专业的人才培养定位,确立人才培养层次。再据此构建除了教育部规定的公共基础课之外的专业课程体系,开发相应的课程及教材,出台导游专业课程体系标准供高职高专院校参照。对此标准应保持周期性的调研与评价,适时的进行调整,这样才能保证各个院校能制定出有质量、符合行业需求的人才培养方案以开展专业教学工作。

在笔者看来,专业课的安排如参照职业基础课、对口岗位准入资格课程、对口岗位职业能力提升课程、扩展岗位职业课程的序列安排三年的教学历程,将更符合学生的职业能力成长路径。尤其扩展岗位可涉及多种相关岗位,其职业课程的安排亦可分多个模块平行开展,学生根据各自对未来职业发展的规划选择不同的模块进行研习,会更有益于学生职业能力的培养和职业生涯的可持续发展。人才培养方案一旦制定,最好在一段时间内相对稳定,3年到5年是比较合理的时间,因为人才培养质量的高低,培养方案的科学与否,都需要实践和时间来证明。

针对具体的课程开设,全国旅游职业教育教学指导委员会亦可基于课程体系标准,在开展广泛调研的基础上,制定标准的课程目标、内容、学时、教材、教案、教学方式、考核方式等,由多方专家研讨论证之后再实施,并统一要求承担授课任务的教师参加课程教学内容及要求的培训并对其进行考核。这样的操作方式将大大提升课程的规范性、严谨性和科学性。

三、课程实施——培养学生职业综合素养和职业技能的措施指导

(一)通过课程教学使学生掌握专业技能

澳大利亚TAFE学院课程教学最大的特点就是灵活。授课形式、教学方法、授课场所、考核方式均根据学习内容、专业技能培育的需要而变化。

TAFE课程的教学不拘泥于固定模式,没有理论教学和实践教学体系之分,核心指向职业技能的培养。因此,TAFE的师资更多看重的不是学历,而是专业技术能力、教学能力和从业经验;专业课程的实施强调的是理论与实践不分家、两者相互有机融合。[6]专业课程的授课地点基本都在实训教室,部分课程还被安排在真实的工作场景下授课,授课的时间也可根据真实场景下服务客人的需要灵活安排,学生可以边学边练。教师上课不是单向传授知识和信息或提供正确答案,而是注重双向沟通、鼓励创新。一个班级的人数控制在15人左右,老师在教学过程中可以跟每个学生进行一对一交流、手把手指导。相比知识与技能,教师在教学中更注重职业理念、态度、文化的养成。在考核方式上,TAFE课程主要以过程考核为主。考核学生主要通过收集“证据”和对“证据”做出判断的方式进行。考核以完成工作项目、笔试、口试、真实工作场景下的工作观察等形式开展。由于课程考核有全国统一的方式及标准,所以考核程序比较严谨,学生压力和动力都很大。

国内尽管一直在倡导职业教育应做到学生主体、理论与实践一体化,但在实际教学过程中,理论教学与实践教学往往是很难有机融合,造成学生导游文化知识的学习无法有效指导服务技能的发挥,导游技能的增强又缺乏坚实的文化理论基础做支撑,最终影响了学生掌握导游职业技能的质量。国内自然班的人数基本都在50人左右,这对以教授技能为主的导游职业教育来说,无疑很难保证每个学生的实践操作都能保质保量。以笔试为主的课程考核方式不关注学生会做什么,而更多考量学生记忆了哪些知识点。

(二)基于导游专业综合技能培养,打破专业课理论和实践教学分离的僵局,通过订单班、学徒制等方式实践“精英”导游教育

导游专业应开展广泛的课程改革,将原有的课程体系进行解构。根据学生导游职业能力的成长重新搭建符合行业对导游职业要求的系列课程,不再将理论课程和实践课程人为地进行分割。[6]专业教师应根据课程指向的专业技能和核心知识,教授学生掌握技能所需的基本知识,并将其运用到实训操作中,真正做到理实合一、学生主体、任务驱动。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掌握理论知识指导实践,亦在实训过程中加深对理论的认知。授课时间、地点不应拘泥于传统40分钟课堂。每门课程的教师有灵活整合课程资源的自主性,但凡有利于学生进行课程学习的教学形式都允许存在。这样不仅通过丰富化、多元化课堂,培养学生对课程的兴趣;而且有利于学生在多样的形式中参与课堂,成为课程主导者。

同时,要依据培养过程中学生发展的共性和个性需求选择教学组织方式,实行校企共同参与的“柔性化”的教学管理模式,校企共同实施课程管理、共同评价课程实施效果和评估高技能人才培养绩效。例如,专业课可以施行“1+1导师制”,即一位专业老师和一位行业导师共同完成课程不同模块的教学,并做到在课余时间对学生参与各类实训活动给予专业指导。鼓励不同类别的课程有更多体现课程特色,真实反映学生学习状况的考核方式存在。改变考核方式的单一化,将考察学生知道与否转变为考察学生会做与否,但在实施之前需要制定好不同考核方式的评价标准和要求。专业教师必须努力提升自身的双师素质,不仅要具备扎实的导游专业相关理论知识,还要熟悉专业所对应的导游、领队、计调、外联、旅行社产品策划等职业领域的工作过程知识,具备专业领域内较强的职业实践能力。通过创立订单班、确定行业导师等途径来创新现代学徒制培养模式,为培养高技能“精英”导游人才提供支撑。

[1]Australian Qualifications Framework Council[R].Australian Qualifications Framework (2nd Edition),2013.

[2]Australian Qualifications Framework (AQF) Advisory Board[R].AQF Implementation Handbook (4th Edition),2007.

[3]Australian National Training Authority[R].Policy for Training Packages,2001.

[4]Goozee Gillian.The Development of TAFE in Australia (3rd Edition)[R].National Center for Vocational Education Research (NCVER),2001.

[5]Department of Education and Early Childhood Development (DEECE) of the State of Victoria,Australia[R].Victorian Purchasing Guide for SIT12 Tourism,Travel and Hospitality Training Package (Version No 1.1),2013.

[6]余伟琼.澳洲TAFE师资改革发展对我国高职师资建设的启示[J].职业教育研究,2014(2).

责任编辑 胡号寰 E-mail:huhaohuan2@126.com

2017-03-03

浙江旅游职业学院2015年青年科研重点项目(2015QNZD04);浙江省高等学校访问工程师校企合作项目(FG2016059)

孙旭(1981-),女,湖北荆州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旅游管理、旅游教育研究。

G712

A

1673-1395 (2017)03-01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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