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小说中现代与传统的古音绝唱赏析
2017-03-22王佳欢
王佳欢
贾平凹小说中现代与传统的古音绝唱赏析
王佳欢
在社会转型期,贾平凹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中国的社会发展与变革对农村和城市的冲击,并将自己对于农村与城市、传统与现代的思考熔铸进小说中。音乐作为一种精神文化,也在经历着更新换代。在贾平凹的《废都》《高老庄》《秦腔》《高兴》4部作品中的发声体——埙、琴、腔、箫,见证了传统农村文化对现代都市环境的消极抵触,表现为或是墙头埙音,或是散乱胡琴,或是咿呀秦腔,或是悠悠箫声。
贾平凹小说;古音绝唱;墙头埙音;散乱胡琴;咿呀秦腔;悠悠箫声
20世纪80年代前后,随着中国社会开始出现新的变革,城市和农村的二元对立局面也出现了新的转机。城市的现代化建设一方面吸收了农村的富余劳动力,促进了城市和农村的经济发展;另一方面城市现代文明的涌入,也直接影响了农村传统生活方式的延续。在这一社会环境中,贾平凹以其独特的思考和笔触,创作了一部部优秀的文学作品。如果说《废都》《高老庄》《秦腔》《高兴》4 部作品中的发声体——埙、琴、腔、箫,见证的是传统文化对现代都市环境的消极抵触,那么,贾平凹热衷塑造的痴愚人物则是对现代都市的公然反抗。人类因文明而进步,但是,文明也在侵蚀着人性中最淳朴的成分,废都、废庄、废镇、废城终于将现代人类物化成了废人。
在都市现代化进程中,中国传统的、落后的文化一步步陷入被淘汰的命运,音乐作为一种精神文化也在经历着更新换代。而在贾平凹的作品中,总有那缕缕乡音绕梁,或是墙头埙音,或是散乱胡琴,或是咿呀秦腔,或是悠悠箫声。
一、废都的墙头埙音
埙作为一种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古代乐器,与同样有着历史气息的城墙相匹配,自然产生一种传统古音的美感。但是,这种来自于古城墙头的埙音被困于现代都市的嘈杂环境中,不免有几分哀声。
贾平凹在《废都》的开头描写了这样一种情形:“于是寂靜下來,竟静得死气沉沉,唯有城墙头上有人吹动的埙音还最后要再吹一声,但没有吹起,是力气用完,像风撞在墙角,拐了一下,消失了。”[1]天现异象时,躁动不安的人们的视觉和听觉都被蒙蔽了,唯有这一丝细弱的埙音还在挣扎、在努力,最后消失在墙角。这暗示了贾平凹对于传统乐音的倾心:当都市文化的烁烁霓虹和震噪音乐充斥人们的眼球和耳膜时,人们只是漠然地接受着,而真正如一汪清泉流入人心的则是那不经意的一丝古音。《废都》曾给贾平凹带来无尽的骂声和耻辱,它“引发了知识界的巨大争议,对它的不同解读彰显了知识界在转型期的动荡和裂变,也使得‘《废都》批判’成为当年最为重要的文化事件。”[2]《废都》承受了文学界极端化的2种评价:肯定者誉其为“奇书”;否定者贬其为“黄书”。从刚出版半年就被禁,到数十年之后成为“重开的花朵”,它之所以能经得住考验而成为经典,就在于其内涵意义远不止表面的淫靡。《废都》是贾平凹少有的描写城市的作品,同时又是刻画当代知识分子处境的作品,小说的字里行间无不表露出一种作者自传的色彩。当“文化名人”成为一种身份的尊贵时,文化就会变得污浊不堪,成为换取世俗权钱的工具。小说中,庄之蝶是知名作家自然属于文化名人,周敏借他的名号为自己谋工作,老婆借他的名号开书店,朋友借他的名号办画廊,他自己也因自己的名人身份而谋私利、谋私欲,最终走上了灭亡之路。当然,小说中的文人还有周敏的自私自利、孟云房的虚无缥缈、汪希眠的投机取巧、龚靖元的赌徒风气、阮知非的灯红酒绿,从他们身上都体现了当代知识文人的真实境况。
而贾平凹则把“又瘦又矮”的庄之蝶塑造成了一个人格魅力十足的男性,就是源于庄之蝶对于古埙的着迷。小说中多次写到庄之蝶被古城墙上飘来的埙音所吸引的情节。庄之蝶作为一个用文字来感受生活的人,细腻敏感的神经是他体察万物的触角,他为声声悲切的埙音所动,就在于他内心深处对传统文化的思考。贾平凹通过对庄之蝶的心理刻画,表白了自我的内心焦虑,文化名人的身份使他丢失了传统文人身上那种美好的品质,沾染了当代文人的世俗之气。鉴于对传统的思考与不舍,他希望通过对自己心灵的剖析,可以将现代文明的污迹从内心去除。
古城墙上无处寄托的埙音,混迹于人们嘈杂不堪的世俗争吵中,成了这座古城孤魂的嬉笑怒骂之声。贾平凹在小说首页留有“情节全然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唯有心灵真实,任人笑骂评说”的声明。他知道如今的文化界早已不是单纯的文人墨客遣词造句的天地,如今的文人也不是纯粹的文学雅士,其中的乌烟瘴气只有深入其中的人才能体会,但贾平凹敢于剖析内心、表白自我的勇气,则是令其他文人望而却步的。
二、废庄的散乱琴音
胡琴是我国少数民族的一种拉弦乐器,历史悠久,形制独特,音色柔和浑厚。但是,这种少数民族的乐器如今到了纯正汉人迷胡叔的手中,却只有一个并非纯正汉人的西夏做知音,配上寥落的曲子和沙哑的腔调,不免寂寥悲凉。
《高老庄》是贾平凹对现实的深感无奈之作。现代文明对乡村传统文化的冲击,知识分子归乡的复杂心理,以及对现实的失望和无奈是作者着重要表达的内容。“黑山呦那个白云湫,河水呦那个往西流,家没三代呦富,清官的不到呦头”,在这简单的唱词中却有着厚重的隐喻内涵。“白云湫”作为小说的一个线索,将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串接在一起,它在文中多次通过“他者”的叙述出现,并成功吸引了现代都市客西夏的注意,也确定了它在小说中的主体地位。当地人对“白云湫”的一致看法是:它是个神秘诡异,充斥着邪气与妖魔气息的地方,是个不祥之地,所以当地人对“白云湫”避之不及。而在西夏的幻想中,它是个有神仙居住的大湖,高山流水,神鸟奏乐,宛如人间仙境,所以西夏则对它一直心怀向往,农民的传统认知与西夏的现代文化在“白云湫”发生了冲撞,这暗示着传统农民对现代文化的恐惧与抗拒。迷胡叔喜欢拉着胡琴、唱着花鼓词,这是一种对传统文化的不弃态度,他的“白云湫”经历使他得了疯病,也意味着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格格不入。
子路作为农民出身、扎根城市的知识分子,他极力摆脱“农民”的身份,说普通话、娶城里人,衣食住行都是城市人的做派,但是,他骨子里特有的那种小农意识却一直未曾改变。子路从城市回到老家,看到的农村图景早已改变,乡亲们愚弄迷胡叔,嘲笑他的胡琴和花鼓词,将传统文化践踏于脚下。他们为了利益开办工厂、拉拢乡镇官员、打架斗殴等恶行也令子路无可奈何。“斗士的勇气已经丧失,诗人的伤感情调就显得滑稽可笑,学者的知识和批判意识派不上用处,子路在故乡变成了废物。”[3]子路归乡之后的内心是十分复杂的:他和农村女子菊娃虽然已经离婚,但他见到菊娃时还是忍不住要去关心她,这表示他对传统欲弃还迎的态度;他希望自己可以用“教授”的身份来帮助乡亲们,但在可能遭到面子损伤、经济亏损的情况下,他还是犹豫再三,这是他外在的“教授”光环下传统农民身份的显现;对于城里媳妇西夏的大方仗义、热心助人的行为,他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愤怒,一气之下独自离开老家回到了城市,这表明他对传统的拒绝却换不来对现代都市的完全融入的嫉恨心理。“高子路对高老庄既充满了眷恋,又深怀失望,过去种族的荣耀和今日种族的退化已成为他不可化解的焦虑。”[4]除此之外,更让他焦虑的是自己在外界的高大形象却让他在家乡变成了无能为力的废物。作者选取有着神话背景的“高老庄”作为故事的发生地,有其特殊的用意,“对于神话主人公猪八戒而言,高老庄是一个阻挡取经志向的回家情节。”[5]子路的归家与猪八戒的回家情节有一定的隐喻关系:猪八戒回到高老庄,地位就发生了改变,他会从一个受人欺负嘲笑的角色转变为大王,受人敬重;子路因为自己的农民身份,在城市也必然会受到他人的轻视,回到农村他就披上了“教授”的光环而应该受到乡亲们乃至乡镇官员的重视。但是,归乡后的子路并没有如愿以偿,回不去的传统,进不去的现代,使他终于沦为故乡的废物。迷胡叔所过的正是传统农村那种拉琴唱戏的诗意生活,可是这种诗意早已被现代都市的浮躁所抛弃。他对农村的失望与无奈,正是知识分子对现代文明的冲击与传统诗意丧失的失望与无奈,已经摘掉了农民身上特有的淳朴善良本性,换之以投机取巧、唯利是图的劣性。子路以知识分子的视角将问题看得越透彻,他就越感无力,最后他只能以逃避的方式匆匆离乡。
三、废镇的咿呀秦腔
秦腔是我国西北古老的戏曲之一,起于西周,源于西府,成熟于秦代。进入新世纪以后,戏曲艺术已经被现代文明所丢弃,秦腔也成为了非物质文化遗产。夏天智和白雪对秦腔的迷恋,似乎是为秦腔的保留做最后的努力,但是,他们的迷恋和努力终因现代文明的来势汹汹而功亏一篑。
贾平凹在《秦腔》的后记中说:“现在我为故乡写这本书,却是为了忘却的回忆。我决心以这本书为故乡树起一块碑子。”[6]忘却的不只是故乡的回忆,同时还有故乡的声音。作为传统文化的象征,秦腔在进入21世纪之后,渐渐走向了衰落,而代表着现代文明的流行歌曲则日渐盛行。夏天智作为清风街的长者,也是传统礼制文化的一个代表,在传统农村中拥有绝对的权威。他是秦腔迷,不但自己喜欢哼唱秦腔,就连儿子的结婚对象他都要求与秦腔有密切关联,他闲来无事会买来一堆马勺绘画秦腔脸谱,甚至亲自著书论述秦腔文化。但是,传统的秦腔迷却生出一个现代知识分子儿子夏风,夏风与秦腔演员白雪的结合使夏天智深感安慰。然而,夏风一直试图阻挠白雪的秦腔事业,2人因此矛盾重重并且最终离婚。夏天智所画的秦腔脸谱马勺在秦腔文化展览中被砸,他辛苦著述的秦腔知识文化书最后也成了他长眠的枕头。作为传统文化体系中的长者,他直着腰杆子活了一辈子,死后却连一个抬棺材的人都没有。这种处在传统与现代交叉路口的迷茫,使夏天智即使具有长者的尊严也无法冲破。
贾平凹在小说中运用了文字强烈的隐喻功能,将传统文化的失落体现得淋漓尽致。白雪是秦腔演员,和现代知识分子夏风结婚后仍坚持秦腔演出,为此夫妻二人矛盾重重,在生下了残疾女儿之后,2人终于离婚。一个是坚守文化的传统派,一个是创造文化的现代派,二者的结合颇具戏剧色彩。他们的女儿天生畸形,这是否意味着传统与现代的背离和不可调和的结局?传统文化尽管以其独有的魅力(如脸谱马勺展览、秦腔知识书籍出版等)在进行着自救行动,但结果还是日渐衰落(展览被破坏、书籍成为死者的枕头埋入坟墓、戏剧团的解散等);传统文化同时也在尝试着与现代文明相结合,谋求共同发展(白雪与夏风的结合),但是,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二者结合的畸形产物(白雪与夏风的女儿先天畸形)使得现代文明最终抛弃了传统文化(夏风与白雪离婚),现代文明的快速发展使得传统文化望尘莫及,只能抱团取暖,自谋生路(离婚后的白雪依然住在夏天智的家里,靠秦腔表演接私活)。
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流行歌曲演出代替了秦腔演出,剧团解散了,秦腔演员各谋生路,秦腔最终沦为丧礼哀乐。贾平凹直接将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的矛盾冲突表现在农村日常生活中,通过农民的外出打工、流行歌曲的流入、人心的变化、长辈和晚辈的矛盾等将传统文化在农村的流失表现得非常贴切而真实。这是以隐喻叙事的方式指出了我国农村在转折期的真实状况,《秦腔》的文化内涵自然不言而喻。
四、废城的悠悠箫声
箫是我国的一种非常古老的吹奏乐器,音色圆润而轻柔,优雅而略显忧怨。在文学和影视作品中,吹箫者多为风度翩翩的侠士或多情相思的女子,但在贾平凹的笔下,吹箫者竟是一个进城拾破烂的农民。
《高兴》中,出于对城市的向往,坚信自己属于城市的刘高兴,在自己另一边肾的“召唤”下,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城市生活。“富有主体自觉、敢于挑战成规的拾破烂的‘刘高兴湿漉漉的进来了’,他出现在大批进城的‘乡下人’中,成了一个特殊的另类。”[7]刘高兴自我更名的情节为小说提供了隐喻视角,名字与身份都是出生之后父母给的,他却无视中国自古就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传统,希望通过改名字的方式彻底改变自己的农民身份,实现他成为城市人的诉求。刘高兴是乐观的,他抱着对城市的无限期许来到了城市,却只能从事最低贱的拾破烂工作。即便如此,他也要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甚至穿着西装、皮鞋,闲时拿起箫来吹奏。箫是他从农村带来的,却在城市中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收获——城市人喜欢听他吹奏箫,箫的吹奏为他赢得了城里人的刮目相看。因此,他将箫常带在身边,闲时的一缕箫声既寄托了他对家乡的思念,又抚慰了他屈居城市最底层的心酸。贾平凹塑造刘高兴这一传统观念与现代思想并存的人物形象,并安排他怀着对城市的向往来到城市生活,与一根箫相伴,与农民朋友五富相依,表现了处于转折期的年轻人对传统文化的态度。
刘高兴将一双高跟皮鞋视若珍宝,这双鞋保存着他对城市女人的幻想,但最后他却将这双鞋送给了妓女孟夷纯,这意味着刘高兴在对都市的幻想中依然选择了传统的人情。刘高兴虽然在行为上表达了对城市的极度渴望,但是内心却是恋着乡土的,在五富因为思乡而情绪低落时,刘高兴也在想念着家乡,但是对城市的憧憬使他极力压抑了对故土的感情。在五富死后,刘高兴背着他的尸体还乡,因为落叶归根是传统农民最大的愿望,为了完成这一传统仪式,刘高兴不惜违背城市管理的规定,这从侧面透露了他内心的乡土认同感。他携一根箫进城,是割舍不了乡土的声韵,他一次次的吹箫则是对乡土的怀念。“刘高兴吹箫的精神胜利尽管不能改变乡下人与城市人的生活,但不绝如缕的乐音仍然表达着对单一经济现代化的对抗。”[7]在《高兴》中,贾平凹借刘高兴这个进城的乡下人的双眼来审视城市与农村的关系,思考农民进城后到底能否摆脱农民的身份,成为一个真正的城市人。
箫作为一种发声体出现在小说中,具有转移情感的作用,它将传统的韵律与现代的快节奏完美地融合起来,在冰冷的高墙中四处碰壁后形成回声。刘高兴虽然在城市中生活,但他乡下人的身份使他的内心永远也抹不掉对乡土的情感,城市人爱他的箫声,爱他的乡愁,却不接受他的身份。城市人的冷漠令他热情高涨的心慢慢降温,只有将一腔热情吹进箫管中,乡土情感才得以抒发。
五、结语
埙是我国古代用陶土烧制的一种吹奏乐器,随着社会历史的不断推进,埙已经成为一种传统没落的象征。胡琴的悠久历史,从少数民族到汉族的传承中可见端倪,但是近年来的胡琴艺术却又逐渐走出了人们的视野。秦腔是我国汉族最古老的戏曲之一,流行于西北地区,随着现代化进程的推进,秦腔已经和其他戏曲剧种一样走上了衰亡之路。作为一种吹奏乐器,箫有着与埙、胡琴、秦腔一样悠久的历史,它们都是作为古代传统文化的一种发声器,在现代化大都市的背景中哀哀自鸣。
贾平凹的小说大多是以日常琐事为切入点,以浅显的叙事引出厚重的内涵为叙事风格,直指当下中国城乡的发展状况以及存在的社会问题,其文学眼光可谓敏锐而独到,令读者轻而易举就捕捉到他埋伏在小说中的文学隐喻和社会乱象。《废都》《高老庄》《秦腔》《高兴》这4部小说中,贾平凹都触摸了传统声乐的肌理,借这些乐器古老而传统的文化内涵,令它们在现代化的都市和乡村中发出哀哀嘁嘁的悲鸣,控诉人们对传统文化的轻易放弃和对现代文明的盲目接受。打工诗人郑小琼曾经谈过乡土意识:“我认为‘乡土’实际包含了 2 个字,‘乡’与‘土’,乡是指人际关系,由此产生的人的情感联系,土是指物化的,人类的经济活动都是在土上开始的,乡土包含的既有精神上的乡,又有物化的土,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所以我并不认为‘乡土意识’仅仅是乡愁意象,我一直认为人类无法逃脱乡土意识,城市也是乡土意识的一部分,土在物化上升级产生了城市。”[8]因此,无论身在何处,乡土意识是无法被忘却的,乡愁一直围绕着每一个人,但是在现代化的都市背景中,人们的乡愁会被快节奏的生活所隐匿,人们需要一个发声体来抒发情感。“故乡啊,从此失去记忆。”对于现代农村面目全非的现状,贾平凹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他迷茫于该如何返乡,如何去寻找记忆中的那个乡土世界?
[1]贾平凹.废都[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2.
[2]魏华莹.文变染乎世情:“《废都》批判”整理研究[J].文艺研究,2013(2).
[3]郭丽.精神故乡的消失:评贾平凹长篇小说《高老庄》[J].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5).
[4]孟繁华.民间传统与现代性的冲突[N].北京:科学时报,1999-01-21.
[5]李裴.自述体民族志小说:从《高老庄》看中国小说新浪潮[J].民族艺术,1999(3).
[6]贾平凹.《秦腔》后记[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544.
[7]徐德明.乡下人进城的一种叙述:论贾平凹的《高兴》[J].文学评论,2008(1).
[8]郑小琼,陈郢客.与陈郢客对话[EB/OL].[2016-06-02].http://blog.sina.com.cn/xiaoqiong81.
(编辑:文汝)
I207.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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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1999(2017)06-0069-04
王佳欢(1991—),女,郑州大学文学院2015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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