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化改革需着力处理好四个方面的关系

张军扩

前不久，国家统计局公布了今年前三季度的经济数据。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来看，我认为当前的形势可以用两句话来概括，一句话是经济向好的因素在增多，企稳回升的迹象更加显著；另一句话是经济增长的新动能还不够强大，企稳的基础还需要进一步巩固。下一步的关键是要在保持经济基本稳定、民生继续改善和风险可控的前提之下，着力推进改革。

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改革决心之大是前所未有的，特别是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对全面深化改革进行了部署。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各项改革也在全面推进，在不少领域都取得了比较明显的进展。目前存在的一个比较突出的问题是，有些方面改革所取得的成效还不尽如人意，特别是一些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的改革，其进展和成效与党中央的要求相比，还有一定差距。这里面既有改革进入深水区、难度在加大的问题，也有改革的具体途径、方式、方法方面的问题。下一步深化改革需要着力处理好四个方面的关系。

第一，在改革的内容上，要在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一主攻方向的同时，更加重视推进需求侧的改革，以充分挖掘和释放现阶段的需求潜力，增强和拓展经济增长的新动能。

第二，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要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结构调整优化的过程本质上是一个市场优胜劣汰的过程，什么技术路线有前途？什么产业和业态前景好？什么产能是过剩产能？什么企业是僵尸企业？等等，都不是能够人为认定的，而是一个市场选择的过程。政府如何更好发挥作用，主要是严格执行环保质量安全标准，管好就业、管好系统性风险，需要由市场解决的其他事情应当由市场来解决。

第三，在改革推进的方式上，要处理好顶层设计和基层探索的关系。现阶段强调顶层设计是必要的，同时也要鼓励基层大胆闯、大胆试，否则可能使一些改革陷于争论而裹足不前。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央通过的改革方案要落地生根，必须鼓励和允许不同地方进行差别化探索。在总体原则方向确定的前提下，要进一步鼓励地方、基层结合各自实际大胆试验、大胆创新。同时，要容忍改革者失误，容忍改革失败，为地方基层大胆试验创造良好环境。

第四，在改革动力机制设计方面，要处理好激励和约束的关系。不论是稳增长还是调结构都需要充分发挥广大干部的积极性。30多年来，我国经济的高速增长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逐步形成的对各级干部很强的激励机制。现在看来，这个机制在促进经济高增长的同時，也带来了不少问题，对之必须进行改革，以适应新任务、新要求。但在改革中，需要处理好破与立、“堵后门”与“开前门”、约束和激励的关系，以鼓励真正干事创业的干部。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出并强调“三个区分开来”的要求，保护那些作风正派又敢作为的干部。只有这样，才能把大家的积极性真正调动起来，把改革真正推向深入。◆

（作者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