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2017-03-18王爱
王爱
我至今逢过两地的雨,一是黔地的雨,再便是浙地的雨了。虽说都是雨,却也不全相同。
第一次去浙地是几年前的夏天,连着几日高溫,出门的念头全打消了。一天,太阳早上还很是张扬,生怕别人不认识它,把自己高高的挂起炫耀一番。刚过中午,太阳突然藏起来了,接着就来了一场骤雨,这全然是意外的事。不过也还是有几分欣喜,因为不用再装扮大家闺秀守房了。
撑着一把雨伞就出去了。雨自从来时便是淅淅沥沥的,本以为过一会便会消停了,但雨一直下着,走在街上,人们被雨淋袭着,却出奇的平常,只不过是地上多了几处积水,行人的手中多了一把雨伞而已。公路上的货车仍是川流不息,商店的生意更火了,推车卖小吃的还停在路边。这场淅沥的小雨对他们的生活似乎没任何影响,还是与平日里一样。
闲逛到了一处国际知名批发市场。刚进不久,便看见一个挑着担子卖水果的妇女与一个买她水果的店家争吵不休,周围还有商家与客户为了点滴利益而吵得乌烟瘴气。我索性找一条捷径出来了。雨终于停了。
黔地的雨就不一样了,这里的雨是友好的,它来之前会先有暗示。如果天空阴沉下来,风吹得树枝摇曳起来,山间小路上的农民便会加快回家的脚步。有时候在路边听见歌声,多半是他们在回家路上的作品了。若是有几人同行,那有说有笑的,就更有趣了。在河边玩水的小孩也跑回了家,即使离家远的,至少会张望周围,找一处避雨之所,然后静待雨来。这里的雨就是如此和善,它要让人们准备好了才来。
这里的雨与朱自清描述的春雨有些相似,“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人家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可我觉得更像漫天飞舞的棉絮,静静地,柔柔地飘下来,浮在头发上,衣上,大地表层,稍作片刻,斜看去,像是西王母特别赏赐的白纱呢!披上白纱也该回家了,因为这雨会悄悄地大起来。就算回不了家,至少找一处地方避雨的时间还是足够的,十里八村的,谁家都可以作为避雨之所。有的农民在路边找一户人家就进去了,与主人什么都谈、什么都说。还有的农民在自家呆不住,硬是顶着雨去别家,和几个人坐在一起闲谈。妇女们坐在一起谈论谁家庄稼长的好,男人们则是把他们近期知道的大事说出来闲谈一番。
过了约一个钟头,山间小路上的雨水和着山泥汇成了一股细流,偶尔看见人家户边有小孩正高兴的游戏着呢!他们身披雨衣,折好的纸船放在细流上,载着远行,小孩一路跟着自己的纸船跑着,这倒让我想起了,指挥千万艘船下西洋的郑和了。乡间的小路坎坷不平,有的小孩刚学会走路,也跟着稍微大几岁的小孩跑着,跑起来摇摇摆摆的,看上去嚣张得很。不过也有栽跟头的时候,这时只会趴在泥水里哭爹喊娘了,不觉有些好笑。
这就是两地的雨,虽说都是雨,却大不相同。浙地的雨冰冷淅沥,黔地的雨更多的是柔和,像江南的女子偎依身旁,觉得一股柔气浸入心脾,暖暖的,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