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章程》与全面从严治党

亓 光，僧蜿妍

(中国矿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中国共产党章程》与全面从严治党

亓 光，僧蜿妍

(中国矿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中国共产党的全面从严治党有着丰富的理论资源和主要内容。在世情、国情、党情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况下，全面从严治党必须将《中国共产党章程》(以下简称党章)作为总遵循。从不同维度梳理从严治党语境下的党章修改，准确把握党章修改过程中从严治党的特征与趋势，有助于深入分析党章与全面从严治党战略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一方面，党章是全面从严治党的根本遵循，党章指明了全面从严治党的正确方向，规范了全面从严治党的制度体系，明确了全面从严治党的主体责任；另一方面，尊崇党章必须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全面从严治党实现了党章引领的价值，保障了党章的制度效用，维护了党章的权威性和严肃性。

《中国共产党章程》；全面从严治党；党的建设；治国理政

新形势下，党在应对“四大考验”与“四大危险”的过程中，尤其是在巩固党的领导和执政地位等方面面临着时代挑战。为此，党中央积极谋划、全面统筹，从思想路线、制度设计、行动策略等多个角度高度重视相关新情况和新问题，从规范党内政治生活和党内监督等两大方面审慎思考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问题。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特别强调，用制度的铁笼关住权力是全面从严治党的关键，而制度建构的首要前提就是科学的制度体系。在全面从严治党的制度铁笼上，党章是“总关节”。依据党章实现全面从严治党战略，必须厘清二者在本质、历史与实践上的关联性。

一、全面从严治党：党章的内在意蕴与核心话语

作为党的根本大法，党章是全党必须遵循的总规矩、总规范与总引领。全面从严治党并不是一般的理论与实践创新，而是内置于党章及其历次修改的逻辑红线，是党章实现理论创新、制度创新与实践创新的核心话语。

(一)党章是全面从严治党战略的思想渊源与实践基础

中国共产党始终重视党章对从严治党思想的规范作用。无产阶级政党要不断强大、坚固、有力，则必须从党的理论和实践上对目标、性质、条件、行为规范“从严”治理，以明确的章程作为纯洁党内政治生态的总依据。中国共产党成立伊始就十分重视从严治党问题，并很快在党章中明确了从严治党的基本规范。党章对于党的历史的回顾内含从严治党的思想渊源和实践经验。这表现在：在领导中国人民夺取全国政权的历史阶段，党就确立了三大优良传统和作风；在成为一个长期执政的党之后，进一步明确党员要求，严明党的纪律和作用，以宽严相济为原则严肃对待腐败问题，建立了清明正气的政治生态；在改革开放条件下，党针对执政环境不断变化的形势，以“党要管党，从严治党”为总体战略，围绕如何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切实提升党在拒腐防变与抵御风险方面的能力这两大关键问题，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从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方面的个案入手，逐步建立“教育、制度、监督并重的立体化的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欧健：《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党建理论的创新和发展》，《社会主义研究》2015年第6期。。党的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实现理论与实践的创新。特别重要的是，提出加强和规范党内政治生活“必须以党章为根本遵循”。党章规定了全面从严治党的理念价值、基本路线、核心任务、根本任务、主要内容、关键保证、重要基础、制度保证、重要手段等，将全面从严治党从政治运动的具体经验上升为制度建设与治理体系建设，为全面从严治党的常态化、持久化提供了合法性依据。

(二)党章纲领性地阐述了全面从严治党的主要内容

加强党员的思想教育和党的思想建设，是党的优良传统，也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与世界上其他政党标志之一。其一，党章深刻提出思想建党是全面从严治党的中轴主线。思想建党，对党员进行思想教育，已成为党的传统优势被历届党的领导集体接受并发扬光大，也是从严治党的基本内容。这已写入党章。其二，党章明确要求用党内法规保障管党治党。保持无产阶级政党与政权的本质不变色，关键就是要有真正严格的“铁的纪律”。建立健全从严治党的制度体系就是要用严密的党内法规保障管党治党，这是全面从严治党的根本保障。党章是全面从严治党在制度建设上的总括与成果，是其他相关制度设计的总依据。其三，党章明确了作风建设是全面从严治党的关键突破口。作风问题关乎党的形象，关系人心向背，关系党的生死存亡。一方面凸显了作风问题的主体性。“严格的制度”与“实际的要求”都是以人为根本的，党的领导干部的作风建设不力是作风问题的症结。另一方面厘清了作风问题的对象性。警惕与防止“四风”问题蔓延就必须有定规，通过“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真正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读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63页。。其四，党章明确提出从严治吏是全面从严治党的重心。既然党的根本任务“是要维护党的坚定性、彻底性和纯洁性”*《列宁全集》第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272页。，那么党章对于党员的要求就必须体现治吏是全面从严治党和强化组织建设的重中之重。其五，党章指明了反腐肃贪是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任务。党章专门规定了党的纪律，明确了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特殊性，将它们明确置于全面从严治党的关键方面与重要保证的地位。

(三)党章充分彰显了全面从严治党战略的现实感

全面从严治党是维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核心地位的根本规定性。党章清楚地指出，真正体现党的领导核心作用是全面从严治党的根本所在。其一，党章阐明党情，揭示全面从严治党战略的实践导向。全面从严治党不是可有可无的，更不是“时有时无”的，而是为了党自身的健康发展，也是党治国理政的基础。其二，党章紧扣国情，凸显全面从严治党战略的合理性。全面从严治党作为加强党的先进性与纯洁性建设的题中之义，党章就是全面从严治党战略权威性、制度性、执行性、可评价性的合法性来源。全面从严治党战略的提出是为了应对复杂历史条件下建设一个善于“治”而长于“理”的党的必然选择。只有依据党章，党总揽全局与协调各方的目标才于法有据，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才有章可循，政治、思想和组织的领导才行之有效，而这三者的实现是从严治党的“全面”之本，这与西方政党治理截然不同。其三，党章总揽世情，支撑全面从严治党战略的广泛认同。党章的制定和修改还离不开对世情的判断。历史表明，党章所规定、规范与规制的问题是党的自身建设中长期面对和共同应对的大问题。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党章都发挥着共识凝聚、力量组织和集中实践的作用。特别在当前，腐败问题作为具有最大公约数特性的大问题，就使得党风廉政建设必须上升为全面从严治党战略。党章不但支撑了从严治党的实践发展，而且为从严治党的认识深化提供了法理基础。

二、党章修改：全面从严治党的基本特征与发展趋势

党章的历次修改，直面从严治党的历史必然性与实践必要性，彰显了底线思维、历史意识与创新战略，“适时地对党章进行修改，是党章的发展规律，是党的建设富有生命力的规范制度保障”*张晓燕：《中国共产党历次党章修改的启示》，《中共中央党校学报》2001年第1期。，实现了全面从严治党战略的主题优化。从严治党视角理解党章的历次修改，有助于解释党章中的从严治党特征，进而从不同维度把握从严治党在理论和实践上的特征，有助于更加科学地理解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的内涵与实质。

(一)使命及战略的法制化：历次党章修改中从严治党的特征

党章在历次修改中健全了党的制度体制，通过充实党内规定来实现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实际诉求，将使命与战略法制化，直接表现了从严治党的法制性。

其一，党章修改过程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加强自身建设的基本规律。党章从无到有再到不断成熟，表明中国共产党对于“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的认识在不断成熟。特别是新中国成立后，这一认识日益深化与成熟，如从党的八大对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任务与社会主义现代化目标的确认，到党的十二大基本阐明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的建设目标、基本内容、途径方法等根本议题。党的十八大通过了新的党章修正案，更加清楚地表明党章是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总规矩。不难发现，党要履行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历史使命，就必然要加强执政党的建设，而从严治党是实现上述一切的根本战略。换言之，从严治党的完善程度就反映了党章修改的科学程度。

其二，党章的历次修改表现了党的建设定位于全面从严治党的特殊使命。习近平指出：“从严治党必须具体地而不是抽象地、认真地而不是敷衍地落实到位”*习近平：《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总结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4年10月9日。。在这里，最基本的“落实”就是强调从严治党的规定性。而党章的历次修改正是实现上述目标的重要成果。就党的建设实现“全面”“从严”而言，是一个理念、体制、制度和行动的系统工程，只有党章才能保证统筹兼顾、总体推进。在党章的历次修改中，这一总体性特征就得到很好的验证。既根据时代、环境的变化在实践中不断明确“严”的科学内涵与价值，又从党的指导思想、纲领、路线、方针、政策以及党员权利义务等具体规范中对“严”的体制、机制、制度进行了创新、丰富和发展，更充分发挥了从严治党具体行动的导向功能。这充分说明，“加强党的章程建设，实现党的章程对于党的行为的规范，形成党的章程的实际约束力。加上党的政治纲领在统一全党思想、实现全党团结方面的作用，中国共产党党章对于党的治理能力就会得到全面提高，并形成整体优势。”*宋黎明：《党章与政党治理》，《理论与改革》2006年第5期。全面从严治党的新阶段，衡量党的建设的科学化水平关键在于党要严肃地坚守党章，严格践行党章的各项规定，尤其注意切实实现民主集中制、充分发扬党内民主、不断巩固党的领导制度、持续创新党的领导方式、科学运用执政方式等方面的工作，从而真正实现全面从严治党所应具有的规则性、激励性与创造性。

(二)从文本到行动：在遵行党章中不断优化从严治党

在党章的历次修改中，从严治党作为一种发展的策略内置其中。这种关系是动态的，具有一定的趋向性，这主要表现在两个基本方面。

其一，在不断实现全方位规范的过程中凸显重点问题。全面从严治党战略在党章中的历次修改中是与全面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的战略部署相一致的。这就意味着，从严治党的规范化制度化必然是从局部趋向全面，从策略方法的个别考量走向原则、准则、框架、路径、方法的整体安排。特别是党的十八大通过的党章修正案，不论是从“五个方面”加强党的建设，还是提出“四自”能力，对党达到“三型”的严格要求，将全面从严治党战略上升到了党的路线、精神与建设原则的高度。同时，更加明确地规定了从严治党的覆盖范围，即以净化党内政治生态为诉求，以恢复优良的党内政治生活传统为抓手，在各级党组织中，没有任何死角地将从严治党的原则、准则、框架、路径和方法落到实处。坚持全面从严治党应避免将问题泛化，平均用力，甚至避重就轻。抓住主要矛盾以及矛盾的主要方面，关键在于要发展地把握从严治党面对的长期问题和突出问题。党章明确提出，腐败问题是党长期面对的重大挑战，因此对贪腐违纪问题的持续治理就要实现“全覆盖、无禁区、零容忍”。“四风问题”虽是腐败问题的温床，但却存在集中迸发或相对稳定的双重可能性，那么根据问题现象的程度不同，就可以采取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这种做法不仅有利于实现常规制度的优化创新与一般机制的调整完善，而且彰显从严治党的问题意识，实现了“层层递进、不断深入，使全面从严治党不但实现了全面性与重点性的统一，且其重点性又具有环环紧扣的逻辑性和层次性，这就使二者的统一具有了有机性、缜密性的特点”*杨德山：《准确把握全面从严治党的特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15年第3期。。

其二，不断在推进党的建设过程中彰显党治国理政的统领作用。党章的历次修改明显地表现出，它在党和国家政治生活中的特殊影响是不断积累和变化的。简而言之，从最初单纯的党内根本大法已经发展为党和国家政治生活的总章程，不仅是党自我治理的根本，也是党长期执政的依据，发挥着核心基础的作用。在这个意义上，“党章对党的建设、党的事业，甚至整个国家和社会的影响都是最大的”*陈自才：《论党章的特殊地位和作用》，《西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6期。。对于全面从严治党战略而言，其在党章中的呈现要依据党的建设理论和不同时期的实践经验，其思想理论与经验总结是不断被党章所吸收的。在党章修改中，密切关注将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共产党的执政经验特别是管党治党方面的经验教训，从政党治理和国家治理两个方面为中国共产党的从严治党提供借鉴和参考。与此同时，在党实现从革命党向“执政党”的历史转型中，严以治党的目标任务更为全面、丰富与复杂，特别是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生了紧密的联系，就必然要处理好党和国家民主生活的关系、党内规矩与国家法律的关系、党的纪律与政纪法规的关系、党风廉政建设与反腐倡廉建设的关系等问题。这说明全面从严治党凭借党章不断解决其所处地位问题、必要的制度设计与程序安排以及相应的职权设定等问题，而这些内容正是党履行治国理政责任的基本内容。党的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成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的关键环节，发挥了不可替代的核心作用，这离不开党章对全面从严治党顶层设计的权威性，体现了党章在历次修改中逐渐形成的“治国治党一体化”的战略统筹。

三、辩证统一：党章与全面从严治党的双轮驱动

党章是全面从严治党的根本遵循，指明了全面从严治党的正确方向，规范了全面从严治党的制度体系，明确了全面从严治党的主体责任；而尊崇党章则必须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全面从严治党实现了党章的引领价值，保障了党章的制度效用，维护了党章的权威性和严肃性。

(一)党章指明了全面从严治党的正确方向，全面从严治党实现了党章的引领价值

其一，维护党章的权威是全面从严治党的最大价值。党章决定了全面从严治党的方向性，详细规定了党治国理政所应实现的理想目标和所应具有的行为标准，这是全面从严治党战略的价值旨归。党章在不断修订的过程中，去糟粕取精华，将符合党的本质、宗旨与根本属性的理论、路线、方针和纲领不断纳入其中，这是全面从严治党战略的总指引，也是全面从严治党具体工作的总标准，是党的行动正确的根本保证。党章规定了全面从严治党的价值性，在党纪国法之间，党章发挥着评判、协调与统一的重要功能。全面从严治党要真正实现“全面”，就必须在价值上彰显它的法治性，这就离不开党章在法治思维、法治方式上的引领。党章明确了全面从严治党是党的“最大政绩”，这是厘清党在治国理政过程中如何统一意志、统一行动的必然要求。正如习近平同志所言：“各级各部门党委(党组)必须树立正确政绩观，坚持从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大局看问题，把抓好党建作为最大的政绩。如果我们党弱了、散了、垮了，其他政绩又有什么意义呢？”*习近平：《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总结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4年10月9日。

其二，全面从严治党的核心是要尊崇与维护党章。在原则上，尊崇党章、维护党章，才能纲举目张，体现全面；从战略角度，尊崇党章、维护党章，才能因势利导，严之有据；而从策略来说，尊崇与维护党章，执纪才能更加严格、更加严密。进而言之，既然在建党、管党、治党的过程中党章的权威性不可动摇，那么作为党的建设中根本问题总体现的从严治党就必须以维护党章的权威性为出发点。同时，党章是区分以人民为根本的中国共产党与以利益为根本的西方政党的“立宪宣言”，那么全面从严治党就不仅仅是实现某种稳定的政党治理，而是要捍卫党在纲领、指导思想以及组织原则上的先进性。加之，党章在实际工作中还发挥着某些具体的功能，如“对党的领导和执政的规范作用，对党员的教育、监督与管理作用，对党内关系的调节作用，对国家法律的保障作用，对广大人民号召与凝聚作用”*陈自才：《论党章的特殊地位和作用》，《西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6期。，而全面从严治党作为党和国家的一项重大战略就必须解决好价值认同、顶层设计、体制完善、行为遵从等问题，处理好国内外环境、社会发展水平、阶层团体利益等多个方面的关系。因此，只有党章才能将二者真正地整合起来。

其三，严格按照党章的规定办事是全面从严治党的关键。作为党的根本大法，党章是全党最基本、最重要、最全面的行为规范。只有党章的实体性规定和程序性规定从严，治党才能从严。从本质上看，党章没有被真正落实甚至公然违背党章是党内出现种种问题的根本原因。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党章是党的总章程，集中体现了党的性质和宗旨、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党的重要主张，规定了党的重要制度和体制机制，是全党必须共同遵守的根本行为规范。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党章就是党的根本大法，是全党必须遵循的总规矩。”*习近平：《认真学习党章，严格遵守党章》，《人民日报》2012年11月20日。可见，从严治党的每一个步骤、每一项任务甚至每一个具体行为都要在党章找到依据。党的历次修改就是为了不断完善党章的严谨性，而只有在党员严肃学习党章、严格遵守党章的基础上贯彻和维护党章相关的评价规则才能不断严整。由此，只有按照党章严以践行，才能在党章规定与具体落实之间形成良性循环，最终才能实现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目标。

(二)党章规范了全面从严治党的制度体系，全面从严治党确保党章的真实有效

由党章所规定、体现或包含的各项党内规则从制度性层面构成了各级党组织、党的领导干部以及全体党员所共同遵守的行为规范和政治操守，党章规范了全面从严治党的制度体系。

其一，在党的建设中，党的制度建设居于中心地位，它是思想建设等内容的重要保障。而在制度建设中，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制度的落实来建立制度的权威。制度治党的重要意义与关键作用，在于以具体化、程序化、制度化的方式治理党内政治生活。通过全面从严治党制度体系的建构，以不断维护并展现党中央的权威，团结党内同志，避免出现宗派主义，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在很大程度上，中国共产党人在几经实践探索和理论总结之后，才将此确立为党的政治伦理自觉，真正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政治伦理目标，突出清正廉洁自律的政治伦理美德以及强化监督问责的政治伦理约束。对于全面从严治党而言，制度体系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载体，它包含了大量内容：如党章是全党必须遵循的总章程，也是必须共同遵守的总规矩；党的纪律是行为红线，具有刚性的约束力，政治纪律更是全党在政治方向、政治立场、政治言论、政治行动方面必须遵守的刚性约束；国家法律是党员、干部必须遵守的规矩*张文显：《习近平法治思想(中)--习近平法治思想的一般理论》，《法制与社会发展》2016年第3期。；从严治党，严在党纪亦严在国法，社会主义的法律是无产阶级的利益与意志的体现，是中国共产党代表人民而制定的，因此党作为一个应然的主体必须积极维护法律尊严，遵照法律规定而行动；党在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实践中形成的优良传统和工作惯例。

其二，党纪严于国法是党的政治伦理自律和自觉，党纪与国法二者的对象存在差异，内容范畴也有所不同。党员应以党纪作为自己的道德底线，“党规党纪严于国家法律，党的各级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不仅要模范遵守国家法律，而且要按照党规党纪以更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35页。在这里，党章及其指导下制定的准则、条例以及 “党内法规”，作为一个整体，它们的作用是用来规范党组织和党员行为的。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对党内法规工作进行了新的探索，将党内法规上升为党的领导和国家建设提供制度保障的位置。中国共产党历来重视党内法规建设，目前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已基本形成，对于指导党的领导、执政与政府行政等工作具有重要意义。党的十八大以来重新修订和颁布的重要党内法规文件，针对不同环境、背景和问题，作出有针对性的制度回应。因此，依法治党必然要求科学运用党内法规，将管党治党落到实处，使党在依法治国、依法执政的法治思维指导下，在立法、司法、执法、守法等各方面实现党的领导。

(三)党章明确了全面从严治党的主体责任，全面从严治党维护了党章的权威性和严肃性

在很大程度上，要使从严治党长期坚持下去，不可能脱离党委(组)在其中的具体责任。这需要各级党组织都要不断围绕自身责任增强主体意识，而主体意识重在落实主体责任。

其一，落实全面从严治党责任制，党委承担主体责任，纪委担当监督责任，二者相互支撑、互相补充。从中央到地方和基层，分别承担从严治党的不同责任就构成了从严治党的主体责任的严密结构。在此基础上，“从严治党，落实主体责任，党的中央组织要确保党坚持社会主义方向，保证党制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正确性；党的地方组织既要不折不扣地贯彻落实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也要监督基层党组织的执行情况；党的基层组织，不但要坚决执行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地方的各项重大决策、部署，而且要耐心地向人民群众宣传，凝聚群众共识，形成党群合力”*肖贵清、杨万山：《全面从严治党的时代意义及基本途径》，《山东社会科学》2015年第7期。。只有党委作为主体能够有效担责，纪委监督才能没有禁区，从严治党的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才能运转起来；而纪委监督责任只有敢于直面问题、切实监督，才能促进党委接受监督的自觉性，维护纪委履行职责的严肃性，进而构成党内监督的关键一环，最终促使党内政治生态积极好转。而实现上述两个方面，离不开以党章为核心的制度牢笼。“要把党内存在的突出矛盾和问题解决好，要有效化解党面临的重大挑战和危险，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完善规范、健全制度，扎紧制度的笼子，既使已经发生的突出矛盾和问题得到更加深入有效的解决，又有效防范新的矛盾和问题滋生蔓延，并进一步杜绝已经解决的矛盾和问题反弹复发”*习近平：《关于<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和<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的说明》，《求是》2016年第22期。。

其二，在执行党章过程中提升遵守党的政治纪律的自觉意识。任何制度、规章都是针对人且由人来执行的。因此，全面从严治党对党章权威的维系必须落实到党员、党员干部以及他们的日常行动中，以学为本、以守为要、以用为规，将党章在党的建设和治国理政中的权威性从纸面变成行动，从应然变为实然。同时，在凸显党章对遵守党纪的规定性时，要注意可行性，即在不断完善党章的过程中“依据党的治理目标的多层次性，完善党的组织机构设置和职能设置”，“科学安排党的组织结构，合理设置相关机构，明确部门和个体的职能，做到结构合理、职能明确”*宋黎明：《党章与政党治理》，《理论与改革》2006年第5期。。当然，“关键少数”是落实党章所设定的八项规定、政治纪律的重中之重。这就意味着，党的干部特别是党员领导干部对党章的理解、执行要比普通党员群众更加全面、积极和充分。总之，对于党章，所谓严格遵守、厉行程序、模范履行和令行禁止，都应该在具体的“严格标准”和“严肃执行”中责任明确、责任落实，进而有效追责，使遵从党章常态化，这样才能把全面从严治党推向能管能治、严管严治、长管长治方向，营造和维护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和党内政治生活。

[责任编辑:宋协娜]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特色的国家治理制度推进路径研究”(项目编号：14BKS039)的阶段性成果。

亓 光，男，法学博士，中国矿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助理、副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理论；僧蜿妍，女，中国矿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思想政治教育2016级博士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政治哲学与政治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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