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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研究连云港区域文化与叙事文学关系的开拓之作
——《边际文化影响下的海州叙事文学》评介

2017-03-12尚继武张长青

关键词:海州著者连云港

尚继武,张长青

(1.连云港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初等教育学院,江苏连云港222006;2.连云港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前教育学院,江苏连云港222006)

一部研究连云港区域文化与叙事文学关系的开拓之作
——《边际文化影响下的海州叙事文学》评介

尚继武1,张长青2

(1.连云港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初等教育学院,江苏连云港222006;2.连云港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前教育学院,江苏连云港222006)

《边际文化影响下的海州叙事文学》从区域文化视角审视海州地方叙事文学,定位准确、特色鲜明,沿波溯源、线索明晰,引述丰富、视野开阔,是一部研究连云港区域文化和叙事文学关系的开拓之作。

区域文化;边际文化;海州文化;叙事文学

连云港地方文化源远流长,笔者虽然在此地工作生活多年,对连云港文化的认识却缺少敏感性和深刻性。十余年前,笔者有幸参与撰写了由河海大学出版社出版的《连云港文化概观》一书中有关港城美食的部分章节,算是对连云港文化有了初步印象。近年来,为了研究基于连云港区域文化的校本课程资源开发与课程建设的有关课题,笔者对有关连云港地方文化的论著做了一些检索,研读了其中的一部分,如连云港市山海文化研究所的《连云港山海文化文集》、张光东的《山海神韵——连云港文化读本》、魏琪的《连云港特色文化》、连云港市文化局的《连云港文化大观》、刘兆元的《海州民俗志》等。此外,笔者还学习了其他一些涉及连云港地方文化的专著,如陈书录的《江苏文化概观》、蔡葵的《楚汉文化概观》等,对连云港文化有了较为全面、较为深入的了解。然而,读到李传江的专著《边际文化影响下的海州叙事文学》一书,还是觉得耳目一新,一股新鲜的气息扑面而来,使人为之兴奋不已。

从学科归属看,该书可以视为研究连云港区域文化的专著。当然,书中所说的“海州文化”与连云港文化同中有异、互为交错。“连云港文化”这一概念主要包含当前在行政区划上属于连云港地区范围内的文化现象和文化传承,这一文化分布的范围随着行政区划的变化而变化,现专指分布在包括东海县、灌云县、灌南县以及海州区、赣榆区、连云区等范围内的文化。而从历史沿革来看,“海州文化”的分布区域不仅包括当前的连云港境域,而且包括涟水、沭阳等地。加之区域文化的传播与辐射效应,海州文化所涉及的地域正如李传江所述,“以今天连云港所辖行政区域为大致范围,兼及周边海滨地区”[1]4。与一般地方文化论著不同,该专著将海州区域的传统文化与叙事文学结合起来加以论述,而非单纯地展现海州域内的文化形态及现象。如此一来,该部著作将历史文化与当代文化、一般文化属性与文学审美特质熔于一炉,展现了海州文化久远的历史渊源和厚重的沧桑积淀,不但可以帮助我们深刻认识海州文化对本地域叙事文学的深远影响,而且便于我们触摸到连云港地区叙事文学的传承与特色,在心底刻下清晰的、熟悉的“陌生感”。总体来说,这本专著,在研究范围的确定、内容的选择、研究方法的运用和结构关系的处理等方面均具有鲜明的特色。

一、《边际文化影响下的海州叙事文学》的整体特色

站在文化的视域审视文学,属于跨学科的交叉研究,交叉领域的选择为李传江研究区域文化寻找到一条合适的且具开创性的路径。这一研究涵盖文化、文学两大领域,可选取的素材琳琅满目,可使用的研究方法也林林总总。而是否善于从浩如烟海的文化资料中选择能折射区域文化特色的内容,能否运用科学的方法对资料进行加工提炼,则决定着研究能否归纳概括出客观现象的本质属性和发展规律,以及能否取得预期的成果。在这方面,李传江做得非常到位。他在材料的甄别选择与方法的综合运用上颇有可圈可点之处。

(一)定位准确,特色鲜明

虽不能完全做到信而有征,但努力追求言之有据,应该是该书著者研究海州文化视域下的叙事文学的理念和准则。该书既没有单纯就文化、文学现象泛泛谈论文化与文学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架空分析、完全抽象地演绎文化与文学的内在联系,而是将一般文化、文学理论与海州地区叙事文学形态联系起来,并选择相关古典文献资料、文物乃至实物加以对照分析,可谓论据充分、论证合理,得出的结论自然令人信服。该书将海州文化属性定位为“边际文化”,而以“多元文化交界”“一般知识占主导”分别为其边际性特征和边缘性特征,这一概括应该是非常精准的。“一种文化除了有它的中心与边缘的区分之外,还存在着另一种现象,这种现象在两种或两种以上不同文化特质相遇时,或者在拥有两种以上不同文化的地区内,极易观察到……我称之为‘文化的边际’。”[2]而海州“北部,它位于齐鲁文化和楚、吴越文化的交界;西部,它是海洋文化和内陆文化的交界;东部,则是本土文化和外来文化的交界”[1]8。著者对海州区域文化形态分布的描述,有力地支撑着海州作为边际文化的属性判断。在此基础上,著者认为海州传统文学“主要是反映一般知识与思想、属于俗文化的审美的语言艺术”[1]11,从而将叙事文学与区域文化土壤的同质性揭示出来,使文学属性的判断与文化特质的判断融汇贯通,实现了海州文化和海州叙事文学内隐的价值观念与主题立场的一致,结论允当,没有一丝生硬的移植套用文化学概念的弊病。

不仅如此,该书对海州某些具体领域中的文化现象的特征概括也具有独创性、科学性。著者发现,海州地区的民间信仰与道教存在一定的依附关系,且海州地区早已流行的“不死观”“积德升仙观”与佛教的“神不灭”“因果报应”等观念与较为相近,从而断定佛教的经典教义在海州没能得到传布,而早期依附道教趋于变异的“业报轮回”等观念却广为民众接受。南京师范大学王青教授曾提出“民俗佛教”这一概念,并概括出民俗佛教的三个特点:(1)人格化、偶像化的神祇崇拜;(2)简约化、中国化的教义教理;(3)简易化、世俗化的戒律修行[3]2-9。借鉴这一观点,李传江将海州地区宗教传播与民众信仰也归入“民俗佛教”的范畴,断言海州民众的佛教信仰也属于“易行道”,且是独特的佛道融汇的宗教信仰。这些结论与学界现有的一些观点相呼应,从不同侧面揭示了海州宗教文化的重要属性。

(二)沿波溯源,线索明晰

文化有传承性,文学更有传承性。要想研究区域文化、区域文学的彼此影响和交互作用,如何实现历史与现实、文本与实体之间的互证,是绕不过去的问题。《边际文化影响下的海州叙事文学》在探析海州文化对海州叙事文学的影响、海州叙事文学故事模式在区域文化影响下的流变时,非常重视厘清源流、明辨线索,清晰地勾勒出海州文化、叙事文学的演变发展轨迹。

在海州文化现象的源头追溯方面,著者拈出海州原始宗教信仰的大地母神崇拜、天体崇拜、灵魂崇拜三个重要主题。李传江将大地母神崇拜的源头上推至海州桃花涧将军崖岩画;以连云港地区发现的远古时期祭祀所用的太阳石刻、将军崖岩画中的星相图为佐证,将天体崇拜上推至《尚书·尧典》中的“曦仲祭日于旸谷”的记载;以连云港地区出土的原始墓葬遗址为佐证将灵魂崇拜的源头上溯到原始社会时期。他的这些考论不仅为至今在海州地区流传的一些文化观念、民间崇拜探明了源头,也为一些民间传说、神话故事探明了源头。

在叙事文学源流的梳理上,著者用力最勤、论析最为透彻的当属对《窦娥冤》人物原型、故事传布演变的考察,以及对唐僧与海州关系的辨析。针对《窦娥冤》的故事源头和人物原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的情况,著者搜集了两汉时期的“庶女叫天”故事、郯城孝妇故事、楚州孝妇故事和海州孝妇故事,结合方志、笔记、碑文等所载的文本资料,厘清了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清楚地描述了从《淮南子》“庶女叫天”到东海孝妇故事的内容演变情况;二是勾画了孝妇故事从史书到志怪、从小说到戏剧的文体与体裁演变的路径;三是得出了海州地区孝妇故事源自郯城孝妇的结论,解决了地方文化中久已误传的一个问题。此外,该书对唐僧故事追流溯源,撇清了陈光蕊、唐玄奘与海州的地缘关系,有助于消除一般读者将《西游记》的虚构内容认定为史实的误会。这些考证与论述对海州区域文化与叙事文学研究领域存在的疑云、误解具有廓清之功。

(三)引述丰富,视野开阔

《边际文化影响下的海州叙事文学》一书重在探明海州区域文化在传统叙事文学领域烙下的印痕,要想准确把握海州区域的文化形态并梳理出其对海州叙事文学的影响,必须依靠古代文献的记载和叙事文学的事实说话。这决定了该书必须重视文献资料的征引,否则难以对海州传统文化、传统文学及其相关的现象作“还原式”的描述。从该书内容看,著者在文献的搜集、整理、引证和运用方面确实下了很多功夫。据粗略统计,全书共引用、参考古代书籍、当代论著和学术论文近200种(篇),涉及古今中外,涵盖了哲学、史学、文学、文化学、民俗学、宗教、经济学、政治学等学科领域。而在文献资料的使用上,著者更是精心运思,将文献资料的引证使用与研究所得的结论巧妙呼应,颇显化雪无痕的功夫。书中凡涉及海州文化的征引文献,只有少数来自官方典籍,如正史、类书等,大多引自野史笔记、杂录杂传、地方史志和私家著述,这些材料不仅有助于阐述某些具体问题,而且与著者对海州文化的边际性、边缘性特征的概括暗合。

此外,在描述文化现象、考辨历史文化时,著者还非常注意“文物互证”研究方法的运用。这里的“文”指的是文本资料,“物”指的是文物(图)、实物(图)。书中除了引用大量文献资料,还使用图表、地图,并使用文物(图)、实物(图)作为佐证阐明有关问题。文献资料便于揭示不同历史时期的文化形态的承载状态和叙事文学的真实面貌,文物(图)、实物(图)则更具直观性、形象性。二者相互配合形成互补,丰富了该书的内容。

驱动上述材料发挥其功能的是开阔的研究视野和敏捷的统筹运思,折射出著者用力之勤勉、涉猎之广泛和学识之广博,具有重考据、重史料、重学养的研究风格。

二、《边际文化影响下的海州叙事文学》的结构内容

在整体架构方面,该书可谓结构严谨、巨细兼备。全书五章,可以分为三个部分,其论述各有侧重,又有深刻的内在联系,浑然一体。

(一)第一部分:概括海州区域文化特征

这一章主要解决宏观层面和海州文化源头问题,其方法与思路是“具体—概括,现象—本质”。从文化层面看,海州区域文化属于具体文化类形态,至多算是中观层面的文化现象,但这一章针对海州区域文化的一般特性加以论述,并概括出海州文化的整体特征,可以说是在中观视野观照之下的细致展示。该章对海州地区原始宗教信仰涉及的大地母神崇拜、天体崇拜、灵魂崇拜三个方面,分析得细致入微。其有关海州文化特征和原始宗教信仰的内容,既探明了海州文化、海州故事的源泉和发展营养基础,又为审视和研究海州叙事文学提供了独特的视角和理论工具,对后面诸章节起到宏观引领和基础支撑的双重作用。

(二)第二部分:海州地区佛道思想与宗教活动

该部分在中华佛、道文化的大背景下,对佛、道宗教有关的海州叙事文学类型作了简要划分,并通过具体故事揭示宗教文化对地方叙事文学的介入与影响。这部分以宏观为纲,统摄微观,蕴含三个层次的问题:一是将海州地域的佛教、道教传播置于中华文化佛教、道教思想发展与传播的大背景下和历史长河中,发掘出作为边际文化的海州文化与中华大文化之间深厚的血缘关系;二是在此宏观文化背景下,考察海州文化的传播与发展,介绍海州地区佛教、道教的活动情况,以揭示出海州民间文化与一般地域文化的不同之处,进而论及海州地区的佛教故事、仙道故事;三是选取海州地区的佛教、道教思想传播为研究对象,研究宗教文化影响下的叙事文学类型,而没有涉及中华文化的另一重要思想——儒家思想,正扣合著者对海州文化的类型(边际文化)与特征(以多元文化取向和一般知识为主导)的概括,所以主流的儒家文化不在探讨之列。这样的内容安排不枝不蔓,特色鲜明。这三个层次的内容交汇错综,但条理分明,全面而深刻地反映了海州文化与海州叙事文学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三)第三部分:海州文化对明清小说的影响

这部分主要通过对海州地区的重要民间传说(包括孝妇故事、虎皮井故事和舀海故事)的传播与流变的历史考察,以及通过对明清时期古典小说名著《西游记》《镜花缘》与海州的渊源及其蕴含的地方文化元素的例析,论述海州文化对明清小说创作的影响,彰显“海州叙事文学”这一研究主题。这部分针对海州叙事文学的个案,深入叙事文学的内部加以分析探讨,涉及作家与海州文化、作品与海州文化、社会弊端与小说文本、生活习俗与小说主题等方面的内容,采用客观陈述、逻辑推演和史料考证相结合的方法,既阐明了海州叙事文学与其他地域文学的共性问题,又敏锐地捕捉到了海州叙事文学的区域特色。

三、《边际文化影响下的海州叙事文学》的著者个性

(一)著者的敏锐:以叙事文学为切入点

海州地域文学体裁众多,形态丰富,作品海量。如果将所有的作品均纳入研究范围,那么固然可以包举众相,却容易形成两个偏向:一是占有的大量研究素材带来了鉴定筛选难度大的问题,一旦处理不当则易导致选取的材料缺少典型性、代表性;二是根据大范围的文化素材与文学材料的分析而下的结论,可以反映某一种文学体裁的个别特性,却不具备普遍性。相比之下,《边际文化影响下的海州叙事文学》选择海州文化视域下的“叙事文学”作为研究对象,有独到的优势。一是方向更为集中,有利于细致剖析、深入探讨,如将海州地域的仙道故事划分为长生类故事、方术类故事,将海州地域的佛教故事划分为因果报应故事、轮回转世故事、方术类故事和其他普通宣佛类故事,切合海州传统叙事文学的类型原貌;二是有利于追溯叙事文学的渊源关系,便于厘清文学传承和传播情况,比如著者围绕具有区域性的虎皮井的故事,引述了见于方志杂史、笔记杂传中大量的有关人虎变化的故事并作对比辨析,剔除其中与史无征的成分,认定《隆庆海州志》记载的虎皮井故事为海州地区最早的虎化人故事,立论确当,令人信服。该书还分析了虎皮井故事的形成基础,认为这类故事诞生并广泛流传的社会基础在于对男子贪色的训诫、宣扬佛教因果报应的观念和古代巫术观念。著者还将我国最早的虎皮井故事溯源到唐薛用弱的《集异记》中的记载,勾画了海州文化和其他地域文化的关联线索,很有新意。而该书对虎皮井故事的类型学价值、民俗学价值的发掘与判断,则为研究连云港地区民间传说的类型与价值提供了值得借鉴的思路。

(二)著者的实力:站在文化视域审视叙事文学

抛开文化理论或文学批评理论的创新不谈,单就批评武器的运用而言,文化批评按照其难度可以分为三种境界。一种境界是费力不费心的,比如,研究文学中的文化现象,只要下功夫将文学作品中的文化现象进行搜集、摘录、整理,然后加以归类、概括、提炼,就能达到内容丰富、引述详尽、文笔洒脱的效果;但这像是文化研究,距离文学研究或批评甚远,容易以文化研究取代文学研究,以对文化规律的分析取代对文学规律的把握。另一种境界是费心不费力的,比如,借用现成的文化批评理论分析文学现象,拿着理论武器找寻合适的靶子,其难处在于要准确识别与某一批评理论依据有对应关系的文学现象,避免张冠李戴;其易处在于窥其一斑可以不顾全貌,轻松地达到论述精当犀利的效果,然而这难以反映文学作品的整体属性,更难以把握区域文学的总体特征。还有一种境界是费心也费力的,站在文化视角全景式地审视文学便属于这一种,研究者不仅需要对区域文化的形态、特征、属性乃至历史渊源、演化变异有相当的熟稔程度和鉴识能力,而且需要对区域文学的作品分布、艺术特色、思想流变等耳熟能详,还要具有文本分析与解读、艺术特质批评和文学思想提炼的深厚功底,以及超乎寻常的话语能力。在笔者看来,该书著者是主动选择了第三种境界的。这本书虽然未必能完全达到理想的第三重境界,但是从研究结果看,最起码部分章节、部分内容的论述实现了著者的研究期待,如对窦娥冤、舀海故事的考辨分析,对《西游记》《镜花缘》与海州文化关系的研究等。

(三)著者的胆识:选择文化与文学关系进行研究

一般来说,研究文化与文学的关系涉及的地理范围越广阔、可用素材越丰富,就越有利于研究者构建宏大的理论框架,锤炼行文辞采,而且所下论断越不容易遭受指责。因为地广文(文化形态和文学现象)繁,所以总会有所“中”和有所“偏”,“中”则容易激起共鸣,“偏”则因事事皆有例外而不被深究。如魏徵《隋书·文学传序》说:“江左宫商发越,贵于清绮;河朔河义贞刚,重乎气质。气质则理胜其词,清绮则文过其意。”[4]1730这几句话一向被作为揭橥南北文学特质的重要论断而被广泛引用,然而,人们的眼光往往被其对南北文学整体风格差异的精当概括所吸引,常常忽略了其隐含的无视南北文学交汇互融现象的缺憾。而研究涉及的地理范围越狭窄,取材与论断受地域的限制也就越细致,面临的挑战也越大。因为在相对狭窄的地域内,文化与文学的共性容易被人们忽略,其个性差异却备受关注。李传江的著作论及的范围是海州地区,很容易引发读者的质问。这些文化形态、文学现象是海州的吗?其观点真的能符合海州文化和叙事文学的实况吗?令人欣慰的是,该书对海州地域佛教故事、仙道故事类型的分析,关于《西游记》《镜花缘》等明清小说名著与海州文化之间互动关系的结论,将海州云台山与《西游记》中的花果山所作的对比,对海州域内的女娲遗石、无支祁传说与孙悟空形象之间内在关联的细致梳理,对《西游记》《镜花缘》中蕴含的海州生活习俗和社会俗弊所作的描绘,均能很好地回应读者的追问,消除他们的质疑。

所以,该书的研究选择是一个创举。“就学术界的研究现状而言,对含有多个文化区域的江苏区域文化尤其是宗教文化的研究偏重于苏南地区,对苏北地区尤其是像海州这样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地方文化研究此前多有忽略……一些地方文化学者在研究海州地方文化的时候也往往着眼于近古时期,对中古及之前已在民众中广为盛行的宗教活动及志怪故事、神话传说关注不够,而这些正是后来海州文学的创作之源。”[1]1-2无论就研究涉及的地域空间和历史时期看,还是就研究选择的文本对象看,确定这样的研究主题需要一定的胆识和魄力。李传江不避艰难,走了一些别人没有走过的路,或者选择了一条别人曾经走过但没有坚持走下去的路,让我们看到一位年轻学者的坚毅与执着,也让我们感受到他对家乡、对家乡文化的深厚情怀。

当然,万物不可能尽善尽美,该书也有一些值得进一步发掘、探讨或者需要加以补充、丰富的方面。笔者认为主要有两点:一是如王青教授所言,“比较注重文献资料,而对田野调查、民间流传的口头材料重视不够,这使得他作为本土研究者的优势未能得到充分发挥”[1]序言;二是该书对海州叙事文学的研究大多聚焦在小说、杂记、传说、志传等方面,对同属于叙事文学范畴的海州地区的民间戏剧关注较少,日后如能予以重视并深入研究,当能得出涵盖更加广泛、剖析更加透辟的结论。当然,瑕不掩瑜,在当前连云港文化研究论著之林中,这本论著还是有着重要的创新价值的,为连云港地域文化研究特别是为区域文化与叙事文学的关系研究,开拓了一片新领域,开启了一条新路径。王青教授称赞说,李传江“将海州定位为边际文化区”,是对“海州文化研究一大贡献”[1]序言。也许,这才是这部著作的价值精要所在。我们衷心期待,以此书为奠基,在热爱连云港区域文化、文学的同仁们的勤力深耕中,连云港区域文化和地方文学研究将产生更富影响力的学术成果。

[1]李传江.边际文化影响下的海州叙事文学[M].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2014.

[2]王晓丽.试论边缘文化:现代文化的平面研究[J].世界民族,1997(4):26-34.

[3]王青.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佛教信仰与神话[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

[4]魏徵,令狐德棻.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

A Pioneering Work on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Lianyungang Regional Culture and Narrative Literature——A Review on the Book of Haizhou’s Narrative Literary Works Influenced by the Marginal Culture

SHANG Jiwu1,ZHANG Changqing2
(1.School of Elementary Education,Liangyungang Normal College,Lianyungang 222006,China;2.School of Preschool Education,Liangyungang Normal College,Lianyungang 222006,China)

The study of Haizhou’s Narrative Literary Works Influenced by the Marginal Culture is a unique book centered on the narrative literature of Haizhou,another name for Lianyungang,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gional culture.The book is literally a pioneering work on investigating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Lianyungang regional culture and narrative literature with its striking features of precise focus,distinctive color,complete root tracing, clear thread,abundant citations and expansive vision.

regional culture;marginal culture;Haizhou’s Culture;narrative literature

H193

A

1009-7740(2017)01-0095-05

2017-02-26

尚继武(1970-),男,山东临沂人,教授,主要从事古代小说理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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