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第记载与士人科举心态
——以唐宋文言小说为例
2017-03-12林彬晖
林彬晖
(湖南女子学院文学与传媒系,湖南长沙410004)
落第记载与士人科举心态
——以唐宋文言小说为例
林彬晖
(湖南女子学院文学与传媒系,湖南长沙410004)
科举是封建时代读书人的事业,但赴科举考试的读书人中大多数都是应试不中的落第者。唐宋文言小说中有关士人落第的记载体现出世人对成功人生的肯定与向往,表达出对读书人行善、孝道和德行的基本道德要求。同时,大量落第记载与梦兆和问卜看相的内容联系在一起,流露的是读书人无法把握自己科场命运的无奈心态以及对命运天定的认同。而文言小说中记载的士子落第后化鬼、入道、致富等种种行为,是后世科举批判类作品的先驱。
科举落第;文人心态;文言小说
科举自隋朝起,在唐、宋、明、清四朝1300余年间成为读书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内容。唐宋史料中有不少记载反映出当时人们对科举、特别是对诗赋取士的进士科的态度,如“士有不由文学而进, 谈者所耻”[1]即是其一。而在当时的文言小说中也有类似的记录,如《类说》卷十五载:元稹以明经及第,当他欲结交李贺时,李贺却对着元稹的名刺说:“明经及第,何事来见李贺?”又《中朝故事》卷上载:咸通中兵部侍郞王凝曾戏谑其下第的外表兄弟崔彦昭:“君却好应明经科举也。”可见文言小说中的相关记载是社会现实的侧面反映。由于国人习惯以成败论英雄,人们往往对成功及第者给予更多的关注。但科举考试录取人数毕竟有限,应试不中的落第者远远多于及第之人。傅璇琮《唐代科举与文学·序》云:“唐代进士科所取的人数,前后期有所不同,但大致在三十人左右。……进士、明经加起来,也不过占考试者总人数的十分之一。可以想见,风尘仆仆奔波于长安道上的,绝大部分是落第者。”[2]即便是那些被关注的及第者,他们中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曾经品尝过落第的苦楚,这样的事例在唐宋文言小说中有颇多记载。唐宋文言小说包括传奇小说和笔记小说,撇开它们各自在流派特征、审美追求和历史进程上的不同,仅就其中的落第记载进行粗略考察,对于我们了解唐宋社会风貌和士人心态是有一定益的。
一、展示世人普遍的价值观念
(一)肯定成功的人生
科举是封建社会底层读书人向上的通道。在这条道路上,不论是唐代积极向上的文人之心还是宋代深沉内敛的文人思考,绝大多数最终都化为积极的应试之举。士子们渴望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飞跃,但落第似乎成为大多数士子必经的历练。以最终及第与否而分,终生不第者中不乏名人,著名的文学家就有王之涣、高适、张继、贾岛等,他们以诗文成就而被世人关注,其中贾岛的落第经历又因其独特的个性而在唐宋文言小说中常常被敷衍出些许传奇色彩,以展现这位诗人生命历程的一个侧面。另一类是经历了曲折后最终成功及第并步入仕途者,他们曾经落第的这一幕在文言小说中常常与他们自身再次努力并成功及第的结局形成对比。这类落第记载中少有抱怨和掩饰,显示出在唐宋文言小说作者的眼中,落第经历不过是成功人生过程中的一朵浪花。而这类有过挫折的人生故事不失为对读书人的一种激励。尽管实际生活中落第之人占绝大多数,但被文言小说记录下来的却是曾经落第、最终成功及第的人为多。唐宋文言小说通过对科考成功者的落第经历的记载,表达了世人对成功的向往与肯定。
(二)应具备善、孝、谦等品行
在表现出对成功者认同的同时,唐宋文言小说的落第记载还体现出人们对读书人行善、孝道、德行等道德方面的要求。如《类说》卷十一录唐丁用诲《芝田录》一卷,中有“白中金应举,屡不第,诣葫芦生问命。生殊不许”,后因白中金拾物归还原主而救得人命一条,“明日再见葫芦生,曰:‘秀才近种得阴德,来年及第,位极人臣。’”[3]又如《夷坚志·甲志》卷第七“不葬父落第”:
陈杲,字亨明,福州人。贡至京师,往二相公庙祈梦。夜梦神曰:“子父死不葬,科名未可期也。”杲犹疑未信。明年,果黜于礼闱,遂遣书告其家,亟庀襄事。后再试登第[4]。
应考士子因行善或尽孝而改写了自己落第的命运,其实展现的是世人的一些基本道德观念。对于那些张狂不羁之人,文言小说亦通过记叙其落第表达出批评之意。如:
夏侯相孜与王生同在场屋。王生有时价,孜且不侔矣。尝落第,偕游于京西,凤翔连帅馆之。一日从事有宴召焉。酒酣,从事以骰子祝曰:“二秀才若俱得登第,当掷堂印。”王生自负才雅,如有德色,怒曰:“吾诚浅薄,与夏侯孜同年乎!”不悦而去。孜及第,累官至宰相,王竟无所闻[5]。
士子的言行本身就是科举的重要参考。唐代“采誉望”的科举模式曾造成“天下之士,什什伍伍,戴破帽,骑蹇驴”[6]而为“行卷”奔忙。宋初承唐制,如陆游所说:“本朝进士,初亦如唐制,兼采时望。”[7]而宋真宗后一系列的考试改革使得这种情形大为改观。但在唐宋文言小说中,将应考之人的行善、孝道及德行与科举是否及第联系在一起,显示出尽管考试在改革,但社会对读书人的一些基本要求并未改变。
二、传递出对命运的无奈认同
残酷的竞争现实对应考的读书人而言是一场心理、生理以及经济的诸多方面的考验。科考录取常有变数,如贞元十二年的李程、唐文宗时的许道敏,前者为主司赏识,由落第成为状元,后者却因其推荐者牛僧儒罢相而落第。(分见于《唐摭言》卷8、《唐阙史》卷上)宋代李方叔极得苏东坡赏识,元祐中应试时获东坡相助,却阴差阳错,名落孙山。(见《鹤林玉露》甲编卷五)当时的士子普遍地感受到科场之上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于是便自觉或不自觉地寻求精神上的安慰与寄托,特别是在落第之后,将一些科考前后发生的事件与落第联系在一起,突出地表现为相信梦兆和问卜相术。
(一)认为梦兆能预示科考成败
唐宋文言小说落第记载中写及梦兆的较多,有的人因不信梦兆而落第,有的人在落第后相信梦兆而再试得中,种种情况,不一而足。《前定录》载,豆卢署,本名辅真,贞元六年举进士下第,将游信安,以文谒郡守,而郡守建议其改名。
其夕宿于馆,梦一老人谓曰:“闻使君与子更名,子当四举成名。四者甚佳,后二十年为此郡守。”……既寝思之,四者,署字也,遂以为名。既二年又下第,以为梦无征,知者或诮之。后二年,果登第,盖自更名后四举也[8]。
豆卢署更名后又经历了三次落第,他因梦改名之事还曾被人讥诮,然而最终梦兆得以应验。文中叙其赴试下第、以文谒守、据梦改名、等待高中、四举及第的过程颇多曲折,他最终及第则归于梦兆应验。象他这样因落第而有梦,认为梦兆可以预示科名的记载在《太平广记》的征应、定数,以及梦等类别下多有,而《夷坚志》中犹多。如李彦胜在梦中得到神人出示考题,但在应考时他却不顾劝阻“牒赴别试”,最终“贡院出题并韵脚悉与梦合”,他按梦中所示准备了许久,却失去了及第的机会,而后“始以事告人,知无复科级之望,竟下第而归。”[9]又有“张凤以绍兴甲子冠乡荐,既下第,丁卯再试,欲改赋为经义。梦僧持钵,中有诗曰:‘赋中千里极归依,衣钵成章露翠微。’乃止。用赋得魁荐。千里者,重字也。”[10]而《夷坚三志》壬卷第一“管瑊刺史”“邹状元书梦”,《夷坚丁志》卷第十二“龚丕显”,《夷坚支志》甲卷第五“龚舆梦”和第六“吴渗二龙”,《夷坚支志》乙卷第十“一明主簿”等均讲述的是与落第有牵涉的梦兆,并且这些梦兆最终都应验于科场。
(二)相信问卜看相可预见功名
认为梦可预兆科考成败其实是士子对人力无法控制科考的无奈心态的反映。他们不但把落第归因于来无影去无踪、虚幻缥缈的梦,还相信问卜看相可以预见功名。《酉阳杂俎》续集卷二载,李固言元和六年下第游蜀,曾遇一老姥对他言曰:“郎君明年芙蓉镜下及第,后二纪拜相……”第二年李固言果然状元及第。又有《夷坚乙志》卷第十二载:“政和末,张魏公自汉州与乡人吴鼎同入京省试。徒步出大散关,遇暴雨”,避雨之时,遇一老父,“意色甚谨,纵观客容貌举止,目不暂置。”于是二人同问:“老父岂能相乎?”应曰:“唯唯。”……明年,魏公登科,吴下第,一如老父所言。《夷坚丁志》卷五则记录了建州贡士李弼、翁楶、黄崇三人问卜看相之事。
从唐代开始,科考前后问卜看相得以流行,柳宗元应试前亦曾在长安问卜。《太平广记》载“唐东市铁行,有范生,卜举人连中成败,每卦一缣。”[11]长安的东市是有名的市场,范生在市场的铁行设座卖卜,每次一缣,价格不菲,但也由此可见其市场不小。《唐摭言》卷八记载了一个奇异的道人,他能够预先知晓放榜的内容。《齐东野语》卷八也写了一个相术奇人韩慥,他绍兴末卖卜于临安之三桥,庚辰春,曾侍郎仲躬、吕太史伯恭至其肆,问相,所言皆准。因此,在唐宋文言小说的落第记载中言及相术问卜便十分常见。如《幽闲鼓吹》记苗晋卿困于名场一年,偶遇一老父,言其命运不凡。《录异记》卷二记李业举进士,“因下第过陕虢,山路值暴雷雨”,与左军李生、行官杨镇同投村舍,舍翁本不喜留客,但却对三人热情有加,言:“某家贫,无以佇宾,惭于接客,非不好客也。然三人皆节度使,某何敢不祗奉耶?”[12]后李业既数年不第,从戎幕,一同避雨的三人果如老翁之言。
相术的验证与梦兆一样,似乎是证明了科名本是命中定数。但实际上,依靠梦兆或是得相士之言,不过都是考场失意人的种种心理寄托。沈括在《梦溪笔谈》卷二二指出:
京师卖卜者,唯利举场。时举人占得失,取之各有术。有求目下之利者,凡有人问,皆曰‘必得’。士人乐得所欲,竞往问之。有邀以后之利者,凡有人问,悉曰‘不得’。下第者常过十分之七,皆以为术精而言直,后举倍获。有因此著名,终身飨利者[13]。
上苍茫茫,鬼神杳杳,唐宋文言小说中那些落第的读书人对梦兆和相术的热衷,并不能简单地一概归为“是科举不公的曲折反映,是对学而优则仕的否定”[14],从社会的、心理的、民俗的角度去考察,这是人们长期在神鬼文化下对自己命运无奈后的认同和选择。
三、后世科举批判的先驱
(一)书写落第书生的不幸命运
科举落第后一而再、再而三,坚持数年甚至十数年参加科考的大有人在。如《纂异记》载陈季卿“辞家十年,举进士,志不能无成归。”[15]《唐摭言》卷十载“刘得仁,贵主之子。自开成至大中三朝,昆弟皆历贵仕,而得仁苦于诗,出入举场三十年,竟无所成。”[16]应考士子的家中,有年迈的父母,有娇妻幼子,他们都殷切地盼望着及第而归的士子光耀门楣,但有时那些落第的或曾经落第的读书人,在科举之路上艰辛挣扎后,有的回乡面对的是亲人的故去,有的则不幸长眠异乡。前者如《孙公谈圃》卷上的吴待问,他得解时,母已八十余岁,欲赴礼部,见邻人泣下。邻人曰:“秀才但行,吾遣妻儿往,毋恤其失所。”待问下第,不果归,次举登第,及门,方知母已亡。后者如《云溪友议》所载廖有方,他元和十年下第游蜀,“于暗室之内,见一贫病儿郎,问其疾苦行止,强而对曰:‘辛勤数举,未偶知音。’”这个贫病的书生很快就离开了人世,廖有方贱卖了自己所乘的鞍马将书生埋葬。
(二)表达令人伤感的幽怨
落第举子们的落魄情形也为统治者所知。“本朝自祖宗以来,进士过省赴殿试,尚有被黜者。远方寒士殿试下第,贫不能归,多至失所,有赴河而死者。仁宗闻之恻然。”[17]不过细品这些与落第相关的记载,在娓娓道来中虽有含怨,但却少有主人公或是作者对科举的怒斥,更多流露出的是对科场不幸者的同情与感慨。有些书生哪怕是死后,托梦对功名文章还念念不忘,令人印象深刻。《会昌解颐录》中就有这样的记载。进士祖价,落第后游历于商山,投宿在一空佛寺中。在月夜之下的寺殿后,他遇到一位书生:
揖价共坐,语笑说经史,时时自吟。价烹茶待之,此人独吟不已,又云:“夫人为诗,述怀讽物,若不精不切,即不能动人。今夕偶相遇,后会难期,辄赋三两篇,以述怀也。”[18]
于是这位书生吟诗三首,至夜深才离去。次日祖价问邻人,云:“此前后数里,并无人居,但有书生客死者,葬在佛殿后南冈上。”祖价始知昨夜所遇为鬼。文中叙述的是祖价落第时的一次遭遇,并未写及鬼书生是否及第。但他客死异乡、身化为鬼,在遇到读书应考之人时,忍不住现出身形,前来与人说经史、吟诗文。这样的记载读来让人唏嘘不已。
(三)直接与委婉兼而有之的批判
对科举的无奈甚至直言的批判亦不是没有,王禹锡在《海陵三仙》里借周处士之口便讲出过这样的话语。海陵人周处士“元祐初,再举进士下第,颇鬱鬱不得志。既壮不娶,尝从郡学释奠,方坐以待事,忽大呼仆地不知人。”四天后他苏醒过来,取儒衣书焚之,曰:“误我此生者,非汝也邪?”从此后他行为举止颇有怪异之处,人们认为他已经疯了。耐人寻味的是此篇结尾处:“先是徐神公语人云:‘周家门前,石生青毛,当得仙矣。’已而,果然。人始敬之。”[19]
在放弃对功名的追求之后转而求仙访道,这可视作是对科举的一种委婉的批判,唐代著名的文言传奇《枕中记》《南柯太守传》均是此中优秀的代表之作。类似的有《唐诗纪事》中自称高阳人的许碏,他“少为进士,累举不第。晚学道于王屋山,周游五岳名山洞府……”常常醉吟且自称为谪仙,“人皆笑之,以为疯狂。后当春景,插花满头,把花作舞,上酒家楼醉歌,升云飞去。”[20]还有兰陵萧逸人,尝举进士,下第后遂焚其书,隐居在潭水上,从道士学神仙,十余年而不见成效,于是即还居邺下,学商人逐什一之利。凡数年,资用大饶,为富家。最终因偶食肉灵芝,再度归隐山林中。(见唐《宣室志》)
唐宋文言小说的落第记载,对科举不满的表达,除了以哀感人、以求仙访道代替功名追求外,还记有其他一些士子落第的非常行为。有的以财富追求抵消功名的吸引,如《宣室志》中的韦弇,他在考前因奇遇而获得道家至宝,落第后因售宝巨富,“由是建甲第,居广陵中为豪士,竟卒于白衣也”。有的以怪诞放浪的言行抒发内心郁闷,如《鉴诫录》卷十的陈裕,他在下第后游蜀,“誓弃举业,唯事唇喙。睹物便嘲”。但总体而言,唐宋文言小说中落第记载表现出来的对科举的质疑与反思或许尚难与后世同类作品达到同样的思想高度,但视它们为后世科举批判的先驱则是无可质疑的。
四、结 语
科举考试是封建时代读书人的生活中心和重心。旧传有诗四句夸世人得意者云:“久旱逄甘雨,他乡见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好事者续以失意四句曰:“寡妇携儿泣,将军被敌擒。失恩宫女面,下第举人心。”此二诗,可喜可悲之状极矣[21]。落第是每一个应考者都希望避免的,却又不是每一个应考者都能够避开的。唐宋文言小说中的落第记载,不论是“集中展示无关大体的浪漫情怀”的传奇小说,还是“从理论上讲必须注重哲理和知识传达”的笔记小说[22],都为我们留下了唐宋科考生态的一个影像,为我们了解并理解封建时代的读书人提供了有益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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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赵建萍】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 of Losers and Their Attitude of Life——Based on the Classical Chinese Novels in Tang and Song Dynasties
LIN Bin-hui
(Department of Literature and Media, Hunan Women’s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04, Hunan)
Imperial examination is important for the scholars of the feudal society. Most of them were the losers in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 From the records in the classical Chinese novels we know about the people of the Tang and Song periods. They aspired to success, agreed with kindness, accepted filial piety and moral. At the same time, a lot of records of failure in imperial examination were associated with dreams and fortune telling. The scholars accepted their fate and their feeling of helplessness can be easily found. The Classical Chinese novels in Tang and Song dynasties are the pioneers in the same kind novels of imperial criticism.
losers in imperial examination; literati intention; classical Chinese novels
I207.2
A
1674-1730(2017)02-0035-04
2016-03-03
林彬晖(1971—),女,广东汕头人,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与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