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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献青散文的诗意叙事策略

2017-03-11谢恩临

梧州学院学报 2017年5期
关键词:壮族散文民族

谢恩临

(广西民族大学相思湖学院 文化传播系, 广西 南宁 530000)

岑献青散文的诗意叙事策略

谢恩临

(广西民族大学相思湖学院 文化传播系, 广西 南宁 530000)

在壮族中青年女性作家中,像岑献青这样对散文艺术孜孜不倦地追求是不多的,她的散文呈现了一个个如梦如幻的意象图景,展示了她对民族历史、生命意识、生存状态的多元关照与沉思,并在诗意叙事过程中构建了她的散文体系。

壮族女性作家;岑献青;诗意叙事策略

多年来,壮族作家岑献青一直孜孜不倦、不声不响地“犁散文这块地”(黄子平语),在淡泊宁静中享受着她的艺术耕耘乐趣,辛勤劳动终有回报,她不仅在壮族文坛上产生了影响,也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关注与喜爱。

读岑献青的散文,她的每一篇作品无论长短都充满了诗情与画意,她以女性纤细的笔触抒写着壮乡的山山水水和人情世故,创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情境与图像,让读者在她地道的乡愁记忆中品味壮乡人民特有的风情韵致,感受那份浓浓的思乡情怀。屈指数来,岑献青旅居京城将近40年,一个女性风华正茂的时光是在异乡渡过的,这40年圆了一个壮乡女子的作家梦。1977年,岑献青考入了被称为“作家的摇篮”的北京大学,求学期间,她接受规范的汉文化教育,同时也接受了其他民族文化乃至世界文化的影响。多重文化的接触、碰撞、汇通、融合而后化为内在的动力,这可以说是激发她散文创作的一个契机和原力。当然,生活经验的积累成为她作品素材的累积和库存,在京城求学前,她经历了动荡的文化大革命和轰轰烈烈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她用少女清澈的目光注视、观察人世间每个瞬息的变化,以她稚嫩的心灵感受、识别人间的真与伪、善与恶、美与丑,以她有限的人生经验判断对与错、好与坏,因而,她的作品呈现了诸多人们熟悉又亲切的意象与图景,这些意象与图景无不渗透着她对民族历史、生命意识、生存状态的多元关照与沉思。可以说,多年来这位知性、睿智的女性作家不仅为民族文学、女性文学作出了重要贡献,也为少数民族女性文学创作提供了范式。

一、民族魂的诗意抒写

对于民族历史、民族意识、民族文化的认识与理解,在岑献青的散文里并没有具象的描摹和表现,但在她的散文里几乎每一篇都能嗅到壮民族浓厚的生活气息。在抒写民族历史发展进程中,虽然囿于作品篇幅的限制,无法运用宏大叙事手段展现民族生活及其风貌,却在零星片段中记录了民族历史进程的点滴印迹,表现了壮民族特有的性格特征。在《永远的魂灵》中,作者仿佛穿越历史的时空回到两千多年前群雄争霸的春秋战国时代,亲眼目睹了壮民族先民敲响铜鼓、驾驭战车、手舞足蹈地在战事纷争中庆祝胜利饮酒狂欢的热烈场面,抑或是战胜水妖、获取丰收、聚族祭神而举行傩舞的庄严场面。先民们披着蓑衣,双手上举,下蹲马步的姿势被定格在悬崖峭壁上,经年累月永不消失。于是,作者发出了这样的叩问:“这便是我的先民吗?”这既是一声叩问,也是一声感叹!裸印在崖壁上的赭红色画廊,历经两千多年风雨的洗礼,依旧是那样的鲜艳夺目,是那样的生动传神,这难道不是一个奇迹吗?对这壮观的场景岑献青是这样理解的:

哦,我壮民族的先人,亦是用生命,带了一个民族的历史凝聚在这崖壁上了,带了一个民族的魂裸印在这崖壁上。上千年,上万年,面临一江水,背依千重山,任树绿了一春又一春,任水流了一夏又一夏,不移不摇,不崩不垮。那赭红色,经年历代,风刮雨刷,竟水冲不去,石刮不掉,依然是活泼泼的一壁生命,硬朗朗的一壁生命!正是这魂,游荡了上千年上万年,令一个民族在铁血与苦水中生存,在沧桑世事中繁衍不息。不背弃这江边的山,不背弃这山边的水,以坚韧、以坚强,创造着生命,创造着文化!

一个象山一样刚强的民族,一个象水一样柔韧的民族。

岑献青是用诗的语言歌唱自己的母族,自古以来,壮民族就生活在岭南连绵山脉的缝隙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与大自然和谐相处中繁衍生息,如同一粒种子深深地嵌入这片沃土中,千年万代,从不动摇、从不妥协。在这一千多字的作品中,岑献青把散文当诗来写,文字长短不一,错落有致,画面感极强,意蕴深远,令人回味无穷。诗的使命是将内在的感受通过意境与图像来展现,特定地域的自然景观充满了神秘感和巫化色彩,它勾起了作者丰富的联想与想象,并将眼前的景物和壮民族先民生存的社会环境、自然环境融为一体,以她对民族历史和文化的感悟及认知,再现了民族先民不屈的性格及他们对待生命的态度、意志。

她的《九死还魂草》曾被收入 《中国新文化大系》, 这篇散文从头至尾都在叙述与草的关系。作品写“我”回广西探亲时在小镇地摊上买到几棵“还阳草”,回京后放在抽屉里忘了拿出来,它在抽屉里闷了两个月,拿出来植在玻璃瓶里,放些水,嗮嗮太阳,小草竟“还阳”了。“还魂草”的生命力极强,哪怕被嗮干了,折断了,只要遇到水和阳光就能复活,因此,人们叫它“九死还魂草”。作者不仅感叹小草旺盛的生命力以及不屈不挠的精神,还赞赏它适应环境的能力和美化人类生活的功能。作品全篇虽无“民族”二字出现,却在字里行间透露着壮民族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积极向上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壮民族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艰苦跋涉,虽历经了九死一生的磨难,但摧不垮、打不倒,钢铁般的意志锻铸了这个民族坚韧、隐忍的性格。我们知道,在中国古代典籍中,壮民族的“壮”常见的是带反犬旁的“獞”,历代统治者把壮族人民当野兽看;要么是带提手旁的“撞”,称之为蛮或南蛮,这些带侮辱性或偏见的字眼,不正是民族歧视的记录吗?岭南是壮、瑶、侗、苗、仫佬、毛南、水、仡佬等原住民族的聚居地,典籍中多有记载封建王朝进兵岭南实行封建统治的史实,还有西方列强与倭寇从北部湾强行登陆的历史事件,壮民族和本土各民族不仅一起共同承受着来自自然灾害的威胁,同时还承受着肉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壮民族的崛起、发展和壮大正像“还魂草”一样“九死能生,是因为它的生命力来自困逆的环境。”“经历过千难万苦的生命所创造出来的美才是有价值的,才是永恒的……”这就是“还魂草”的象征意义所在。

岑献青对民族魂的抒写从字面上看很诗意,很抒情,很符合女性作家的情感体验和艺术创造。反观她的一系列作品,她对民族魂的重塑和再创造,并非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有着来自现实生活原型为参照的。故她对民族的历史发展、社会实践、理想追求等等均能自然地、不留痕迹地揉和到她的散文创作中,在平和的叙述和描写中倾注强烈的感情色彩,为读者提供了一个个情感饱满、意境深邃、图像明晰、色彩热烈的艺术画面。

二、传统熟人社会的诗意描述

传统熟人社会的建构,主要源自亲缘和地缘这根天然纽带。在传统社会中,传统熟人社会的人际关系,往往是维护乡土社会秩序民间法规。从亲缘这个角度说,在一个大家族中,由姻亲关系、长幼关系、性别关系等等构成了一个相对牢固的血缘集团,民间称之为亲戚。从地缘这个角度说,在一个相对远近的范围内,或村落、或邻里,朝夕相处而自然形成的熟人关系,民间称之为乡亲。无论是血亲或乡亲,都有着人们不可割舍的情感因素,也是最容易引发情感涌动的因素。

在岑献青的散文里,对亲情和乡情的描述占很大的分量,这或许与她背井离乡却仍然割舍不掉那份浓浓的血亲之情、乡亲之情有关,又或许与她试图从都市生活和青幼年时期的乡村生活中寻找情感落差的平衡点有关。这种心境在《梦中小河》里有细致的表露:

想来,人生真真是一件奇怪的事。譬如说,一个人在一个处所出生、长大,与周围的人、物、事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时候,便生出一种幻想来,想那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大,京都是如何的繁华、热闹,渐渐地且又生出一种志向来,非要出去闯荡一番,体验那小天地之外的滋味,做出一场轰轰烈烈的事业来。也许,最终是离开了这小天地出来了,也见了大世界,体验了人生的千般酸甜万般苦辣,也做了一番即使不轰轰烈烈也不至于默默无闻的事业,却又时时为那喧嚣所扰,生出厌恶来。若这时想起家乡,就会觉得有一种东西紧紧地牵了你的魂,牵了你的梦,这东西如游丝缕缕,看不见,摸不着。

这段文字让我们看到一个被某种情感牵绊的人,她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达到了自己的志向,却在心灵深处有一种隐痛,那就是亲情和乡情对她的召唤。《星星的故事》叙述她最亲近的人——奶奶,每当星星出来的时候奶奶就讲那古老的神话故事,奶奶既是民族文化的传承人,又是她的艺术启蒙老师,开启了她探索星象奥秘的种种遐想。《秋萤》也出现了她的至亲——奶奶、妈妈和七公公,作品给我们讲述了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萤火虫因为爱美而失掉了自己美丽的红纱衣,因此而变丑了。在她的记忆中,奶奶、妈妈、外公外婆、婶婶等经常出现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尤其是妈妈。《悠悠情摇》里,从她理解不了妈妈那双爱哭的眼睛,到长大后才明白妈妈和那个年代大多数人一样,在动荡的文化大革命中遭受不公正的待遇,妈妈却坚强地熬了过来。妈妈的经历、妈妈的心思全都装在女儿的心里,所以,这篇作品是她为数不多的篇幅较长的一篇散文。妈妈的生活经历、情感经历在南疆边陲的小镇上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她和大多数壮族妇女一样,依据自己的生活态度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壮族女性向来乐观向上,不屈服强权、不屈服命运、不屈服生活,像壮族妇女的榜样瓦氏夫人、刘三姐那样活得有骨气、有傲气。记得60年代初反映壮族歌仙《刘三姐》的影片刚上映,就有人评价说“壮族人的生活很诗意” 。当然,这只是对壮族人生活状态一种比较直观的评价罢,壮族人无论是喜是悲,都能直面人生,都能苦中作乐,这正是他们生命本真的体现。正如黄晓娟博士所说的“在壮族女性独特的生命体验中,显示出南方具有野性的自然力和硬朗、强悍的生命诗性,南方边地民族的精神特质在生命本体的寻找中,传达着广阔和深刻的生命意识。”[1]妈妈那一代女性秉承着壮族妇女太多传统的东西,能忍、能让、能劳等优秀品质在她们身上多有体现。岑献青作品传达出来的传统血亲意识,总是在不经意中自然流露,无论是祖辈或父辈,他们的关爱、教育、呵护都沿用了传统的方式,身教多于言教,所有这些都将成为自己一辈子享之不尽的精神财富。

传统熟人社会的地缘因素,也是乡土社会具有浓厚民俗特征的鲜活的地域文化,邻里串门、乡间走访、同学交往等等,无不带有乡土社会熟人关系的烙印。她的散文大多带有自叙性,感情色彩尤显真挚而朴实,《童年的朋友》中“我”和“梅萍”是小学同学,两人经常在一块玩抛石子,因为一次误会生出一些矛盾,一些憎恨、一些埋怨,最后都化解了。她的感慨是“小时候无猜的友情,是那么的纯洁、真诚、珍贵,当时又何曾认识过?却只凭着一种本能去爱惜和维护它罢了。”几十年后,这份友情时不时涌上心头,带来多少惆怅与怀念。《仲夏之夜》中“我”和“小敏”“小兰”坐在奶奶身边听故事,嚼花瓣,做着上天的美梦,也都成了儿时美好的回忆。

评论界一直强调散文文体的“形散而神不散”,事实上散与聚总是相对的,散是为聚作准备、作铺垫、甘当嫁衣。岑献青散文中的“情”才是“神”的内核,而情真意切才能达到“神”的境界。岑献青散文中表露出来的情并非那种惊天地、泣鬼神,催人泪下的情,而是带有一丝甜甜的回忆,或是淡淡的忧伤,比如想起夏夜在晒谷场上一边剥玉米,一边听奶奶讲故事的情景,微风拂面,星光点点的记忆是那么令人陶醉;还有和儿时玩伴在草地里捉萤火虫的场景,也是那么美好和真切。在《坟上的阴影》中我们还看到了一个内心复杂的岑献青,她眼中的“姨”有些粗野、迷信,却又厚道、善良,多重性格重叠交叉在一起,还原了一个长年生活在大山中的壮族妇女的特征,在描述中带有批判、赞美,注入了她真挚的感情。岑献青的散文不仅仅是为了再现乡土社会中的人和事,还记录点点滴滴的亲情、乡情、友情,看似散乱无章,却汇聚成一股洪流冲击着人们的心灵,继而产生共鸣,获得了艺术的升华,从这个意义上说,岑献青是成功的。

三、状物过程的诗意绘饰

岑献青写山,山有韵;写人,人有情;写物,物有味。壮乡的山山水水、树木花草、鸟飞虫鸣,这些有生物或无生物一但进入她的视野,就变得鲜活起来,化成一个个个体生命,这难道不是她血液中继承了母族文化自然崇拜的基因吗?壮民族先民崇拜自然、依赖自然、畏惧自然,也热爱自然,在与大自然和谐相处中生出许多图腾传说和仪式,载负着他们沉重的心理感受。一座山、一颗石并不是一个独立的自然物,一颗横空出世的石头被看作祖神布洛陀的阳具,一个岩洞被看作祖母神米洛甲的阴户,它们繁衍、养育、庇护着壮族人民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这些有灵物象征着壮民族的族源和历史,也记录着民族文化生成的印迹。岑献青的创作灵感源自于母腹文化的因子,创造出一个个有灵性、有内涵的“物化”形象。如象征着民族魂灵的花山,象征着民族聚落的村标古榕,象征着民族性格的“还魂草”,还有凤凰花、了叼竹、木桥等等。《村标》象征聚落的存在,山民的立命之地,“有树便有标,有标便有村,有村便有人,有人便有路,有路便有话头。”作品描述了壮族先民对古榕的崇拜是有依据的,壮族神话《阿诚上月亮》说月中榕树是奇药,能救人性命,在壮族的巫术活动中,榕树枝叶能驱邪,所以,古代壮人村村种植榕树,一直传承至今。壮族何以崇拜榕树?“壮族进入氏族农业社会后,聚族而居、自耕自给的生活方式使人们对土地产生了特殊感情,榕树繁杂的根须深嵌土地之中,稳若磐石,茁壮成长,使人们产生与之命运与共、生死相连的美好联想。在原始思维的作用下,榕树被神化,成为村落保护神的原型。”[2]岑献青写榕树不止《村标》,还有《家乡的榕树》,她对榕树的情有独钟,源自于她对民族文化的认知和把握,源自于她对家乡生态环境的向往与思念。除了写树,她的《木桥》也写得很有韵味。家乡的木桥古老而简陋,却负载着沉重的使命,人们你来我往,脚步匆忙而凌乱,特别是那些被派来的基层干部、乡村教师,住不过三两日便逃离村子。木桥见证了家乡村落的偏僻、贫穷、落后、愚昧,也见证了它缓慢的变化和发展。从这篇作品的文字里我们读懂了作者心中的忧虑、彷徨,也感受到她的欣喜和期盼。作品文字不长,但很有力量,也很有张力,比如“太多太多的文明和非文明、文化和非文化,使得木桥再承受不住这来往的拥挤和重负。它渐渐地斜了。体内的神经都因绷得太紧而已根根断裂了。”这座木桥就像母亲的脊梁,压弯了,断裂了,始终是无怨无悔。看似写桥,实为写人,以虚写实,以物拟人,传统手法干练老道,颇有新意。又如下面这段文字:“迎来生。送去死。用昨天换来今天,用过去换来现在,用永恒换来暂时。来,去。去,来。匆匆,忙忙。走,跑。跳,越。跌跌,撞撞。把日子过得如桥下的流水,忽而暴涨湍急,忽而细缓轻流。”语言短促简约,动词、形容词交错使用,绘物、叙事、抒情尽在其中。读她的散文真的很享受,但要慢读细思,慢慢嚼出槟榔一样的味道来。

岑献青的文学创作过程和她的生活经历一样,从“跌跌、撞撞”慢慢走向平稳、舒展自如。她的散文大多都是刚起步时的文学尝试,略显稚嫩、青涩,因为是尝试,没有太多顾忌,倒是写出了自己的特点和个性。文学创作是需要生活积累的,经历丰富、阅历广阔、沉淀厚实,才能使作品的容量、内涵、艺术空间得到更好的拓展。岑献青这位从南疆边地走出去的小女子,相对单纯的生活经历,相对狭窄的艺术视野,多少影响了她早期作品的艺术含量,应予以包容。

岑献青的文学创作道路越走越广阔,文学形式也越来越多样化,由单一的散文到小说、文学评论等,收获颇丰,艺术实践愈加成熟。其散文创作道路应走得更远一些,这需要从两个方面予以强化,首先,对民族文化的开掘、理解、把握要向纵深发展,特别对生活现象、文化现象要在文化审美的艺术层次上去思考和表现,力争在创造的意象图景中融入民族文化的精髓,把握住民族文化的内核,使作品的内涵、意蕴更绵远深长。其次,要加强艺术形式的变换和提高,散文尤其以艺术意象呈现艺术家的个性与特色,要将生活艺术化、生活诗化,除了内容之外,形式的选择也很重要。

[1] 黄晓娟.女性的天空——现当代壮族女性文学研究[J].民族文学研究,2007(2).

[2] 农学冠,吴盛枝,罗文青.中越民间文化的对话[M].北京:民族出版社, 2010:3.

Poetic Narrating Strategy in Cen Xianqing’s Prose

Xie Enlin

(Department of Cultural Communication, Xiangsihu School, Guangxi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Nanning 530000, China)

Among the middle-aged and young female writers of Zhuang nationality, few of them pursue the prose art sedulously just as Cen Xianqing does. Her prose presents various imaginary pictures like dreams, reflects her concern for and contemplation of the history of her nationality, consciousness of life and living conditions and shapes her own prose system in the process of poetic narration.

Female writers of Zhuang nationality; Cen Xianqing; Poetic narrating strategy

覃华巧)

2017-06-11

I207.6

A

1673-8535(2017)05-0083-05

谢恩临(1981-),女,仫佬族,广西宜州人,广西民族大学相思湖学院文化传播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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