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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传奇《双烈记》作者的考述与辨误

2017-03-11夏太娣

兰台世界 2017年9期
关键词:金陵传奇

夏太娣

(上海电力学院 上海 200062)

明传奇《双烈记》作者的考述与辨误

夏太娣

(上海电力学院 上海 200062)

戏曲创作在中国古代被当做不入流的“小道”,不惟著者没有版权意识,录者于各家姓氏名号也只略书大概,因此一部作品被著录在多位作者名下,抑或张冠李戴之现象常有发生。研究者如若不察,难免被其误导。关于明传奇《双烈记》的作者著录,几部较为权威的辞书之间多有相悖之处,本文结合文献资料加以考述,并从戏曲文本着手加以分析比照,力图纠其错谬,还原事实。

双烈记 张四维 作者 南京

《双烈记》,又名《麒麟记》,全剧四十四出,上下卷,各二十二出。记叙韩世忠结缘青楼娼女粱红玉,平方腊、定苗刘;大败金兀术,夫妻一同立功受封,后归隐西湖的故事。事见《宋史》卷364《韩世忠传》。是目前所见最早搬演韩世忠、梁红玉故事的戏曲作品。明吕天成《曲品》、清高奕《新传奇品》、清佚名《传奇汇考标目》、清黄文晹《曲海目》、清姚燮《今乐考证》、王国维《曲录》并见著录。现存明末汲古阁原刻初印本,《古本戏曲丛刊二集》据之影印;汲古阁《六十种曲》也收入;另有清康熙十一年(1672)吴郡甘淡道人抄本,别题作《麒麟记》;旧抄本。关于《双烈记》作者,吕天成《曲品》、高奕《新传奇品》,以及佚名《传奇汇考标目》、姚燮《今乐考证》均著为张午山所作。但张午山究竟何人,一些权威辞书说法不一。

谭正璧先生编《中国文学家大辞典》张四维条(约公元1567年前后在世):“字治卿,(一作子维)号午山,又号五山秀才,元城人(元城,今河北大名),一作蒲州,生卒年均不详。约明穆宗隆庆初前后在世,嘉靖三十二年(1553)进士,万历间以张居正荐,得为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入赞机务。谨事居正,不敢相可否。居正卒,四维当国,力反前事,时颇属望,谥文毅。四维能为曲,著有双烈记、章台柳传奇各一本,(《曲录》),传于世。”[1]1153无独有偶,吴文治先生的《中国文学史大事年表》一书中共有三处提及:一谓:明嘉靖四年1525乙酉,张四维生(—1585);第二条则谓:嘉靖三十二年癸丑(1553)三月,曹大章、孙应鳌、张四维、罗汝芳、姜宝登进士第;第三条:万历十一年,张四维以丁酉归去,申时行为内阁首辅;万历十三年张四维卒(1526—),年六十。四维字子维,号凤磐,蒲州人,嘉靖进士,授编修。万历间,以张居正荐,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居正卒,四维为首辅当国,能诗文,有《条麓堂集》;工作曲,有传奇《双烈记》、《章台柳》、《璃璋记》等三种,散曲集《溪上闲情集》[2]。

谭正璧和吴文治两位先生的记述中,有个共同点,他们都认为《双烈记》作者张四维曾任过嘉靖年间的内阁首辅。参之《明史》,其中确有类似记载:“张四维,字子维,蒲州人。嘉靖三十二年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隆庆初,进右中允,直经筵,寻迁左谕德。四维倜傥有才智,明习时事。杨博、王崇古久历边陲,善谈兵。四维,博同里而崇古姊子也,以故亦习知边务。高拱深器之。”[3]5769

吴文治的《中国文学史大事年表》关于此人生平,字、里居与《明史》基本相合,但“字”与前述吕天成等各家著录有出入。而谭正璧先生编的《中国文学家大辞典》所载此人字号虽与各家著录相同,但关于他的仕宦经历却与《明史》和《中国文学史大事年表》相差无几。另外《明史》直言这位首辅张四维习知时事和边务,并未提及他有任何戏曲著作。张四维《条麓堂集》也未收入,考诸时人为其所制之神道碑、墓表、墓志铭及行状等钧未见提及。那么吕天成等人著录的《双烈记》的作者张午山与这位张四维会不会是不同的人?这一怀疑从两本刊刻于万历年间的南京人的著作得到了证实。一为明顾起元的《客座赘语》:“盛伯年敏耕,工小令;段虎臣文柄,文学,著小令;张治卿四维,文学,有《溪上闲情集》。今传其《双烈记》、《章台柳》二记。”[4]244一为周晖的《金陵琐事》:“张四维字治卿,号五山秀才,有《溪上闲情集》藏于家,友人刊其《双烈记》、《章台柳》两种戏文行之。”[5]83比照一下这两部笔记,发现它们的共同之处有这几点:一是张四维字治卿;二是该人除两部传奇《双烈记》和《章台柳》外,尚有《溪上闲情集》;另外,二书一称之为秀才,一名之为“文学”,显然这一位“张四维”没有出仕的经历,只是一位普通的读书人。也就是说,他与《明史》所传的首辅张四维名虽同,而字号有异,经历也大不同。这两本笔记的作者都活动于万历年间,周晖生于1546年,首辅张四维去世的1585年,他已人近中年;顾起元稍晚,生于1565年,也已成年。如此接近的年份,加之首辅又是当朝有名的人物,自然不可能造成身份上的误会;况且顾起元曾于万历二十六年(1596)高中一甲第三名,后授翰林院编修。身为京官的他不可能把去世仅十年的前任首辅的名号弄错。另外,还有一条记录可作为佐证。据清代陈作霖的地方志《金陵通传》记载,张五山曾经参与过南京人李登组织的白社等社集活动[6]525。白社成立于万历二十年,作过首辅的蒲州人张四维早已于万历十三年去世,显然与参加白社的张五山是两个人。另外我们也注意到《金陵琐记》与《金陵通传》中一称其“号五山秀才”,一称其为“张五山”。与吕天成等著录的“张午山”一字之差,这很可能是吕天成等人笔误,而后来的著录者们未加更正,遂沿袭之。《金陵通传》中所收的传主均为祖籍金陵或占籍金陵的人士,所列举的李登、王元坤、陈所闻、姚汝循、盛时泰、上黄祖儒(叔初)、朱之蕃等人也都是上元或南京当地的著名文士,张五山(四维)名列其中,显然是被作为金陵当地人士对待的。这一判断同样适用于《金陵琐事》和《客座赘语》。而顾起元和周晖以当时人的身份记同时代的人、事,可信度较大,陈作霖的地方志《金陵通传》考证南京故实,很是精核可信。故而他们关于张治卿四维的相关记录分别为庄一拂《古典戏曲存目汇考》[7]、张慧剑《明清江苏文人年表》[8]351和郭英德《明清传奇综录》[9]79所采纳。基本可以确定为《双烈记》的作者当是活动在南京的秀才张四维。

除了地方志中的记载可以提供证明外,从对《双烈记》的解读来看,我们可以得出两点结论:一、这是一部具有鲜明地域色彩的传奇作品,可以推断作者是南京人或长期活动在这里的人;二、剧作虽然写韩、梁得志故事,但处处透露出不遇之叹,时时有逃离世事之感,可以推断写作者本人当是一位不得志的人。

首先,从作品的取材来看,这部传奇摹写韩世忠、梁红玉夫妻在黄天荡大败金兵的故事。黄天荡就在南京近郊,对于一位长期活跃在南京的戏曲家而言,选择发生在当地的史实作为传奇的题材,既有凭借这一题材获得当地观众认可的创作动机,也有作家本人与有荣焉的地域认同心理。另外剧中很多有关妓院的情节描写,非是熟知此间者不能得此三味。如第三出『引狎』写老鸨粱氏系东京教坊人,随驾南渡,侨居京口,亲生女儿粱红玉生得甚好,却不愿操持娼家营生。老鸨找丑妓赛多娇作说客,说服粱红玉接客,红玉坚决不肯,一心从良。赛多娇自言院中行妓如何坑害嫖客,非常详尽,“是个小娘,那里晓得吹弹歌舞百般技艺,歪笔头撇几枝墨兰,强扭捏写两个歪字。……百般的心生巧计,红馥馥烧个香疤,血漓漓赌个大咒,……今日郊游,明日家中作戏,缠的他脑闷头混,哪怕他聪明伶俐。……包宿息钱只是本等,全靠泒差才有生意。买衣服试个水头,做生日上头也是小事。上手就娶小娘,还要他盖房置地。不怕他不着十两金,不上一年二年了,无钱我就无情……做小娘的法儿尽有,只是子弟们见弃。”[10]这段描写撕开了妓女和文士间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了钱色交易中丑恶的本质,带有浓烈的市井气息。吕天成《曲品》因此将《双烈记》列入中下品:“传韩蕲王事,甚英爽生色。但前段梁国之母作梗,近套,亦无味,必当删去。”[11]241出于文人尚雅的口味,吕天成认为这一节描写应该删去。但是这段描写自有其妙处所在,真实地摩画出梁红玉成长的妓院环境和身边姐妹们生存的方式,突出了女主人公虽出自市井却识见非凡,不与俗同的“奇”之所在,使得人物的形象更加真实、饱满。尤其值得指出的是,这段文字虽属规谏,却透露出这样一个事实,系出自熟悉妓女生涯和嫖客处境的文士手笔。进士出身且位居首辅的蒲州人张四维不会有这种经历和体验,而熟悉南京生活并擅于写曲作剧的秀才张四维完全有可能时时出没于风月场所,有较多机会接触秦淮歌姬,从而熟知她们的生存之道。

其次,从剧中的抒情曲白和人物塑造也能推测出作者的创作动机和创作心理。借韩世忠发愤于草莽,终能位列三公的经历发抒自己有志难酬的不平之气。

在剧本开头和结尾处借剧中人之口直接抒发对世事的不满,较为隐晦地透露了作者的身份信息。第一出『开宗』中,作者便以一首“青玉案”直抒胸臆:“人生南北如歧路,世事悠悠等飞絮。造化小儿无定据,翻来覆去,倒横直竖,眼见都如许。伊周实业何须数,不学渊明便归去。坎止流行随所寓,玉堂金马,竹篱茅舍,总是无心处。”其主旨是慨叹命运无常,人事如同飞絮,难以把握,无法强求,不如随遇而安。此类话语看似洒脱,实则难掩失意之情。而剧末结语:“夫忠妇义谁为伍,全始全终天下无,达者须知几早图。”[12]对剧中人物的艳羡之意溢于言表。很容易推测作者的创作心态:羡慕韩、梁二人出身贫贱而能奋起于草莽,终成盖世功业,同时也为自身落魄不雨而报怨嗟叹。较为符合一个功名不扬,声誉不显的普通秀士落拓的心境。这种处世态度和落拓心境是三十岁不到就高中进士,之后一直仕途顺利,直至坐到内阁首辅这把交椅的张四维所无法体味,也不能苟同的。

剧本塑造了两位出身贫贱的传奇人物。韩世忠从军镇江,平定方腊,后对抗金兵,为保南宋偏安一隅立得汗马功劳。粱红玉出身乐籍,助夫勤王,封两国夫人,故得与世忠并称“双烈”。在作者的笔下,这两位人物出身贫贱,却奇迹般地实践了平民阶层“王侯将相宁有种焉”的奋斗理想。历史文献中关于韩世忠的家境记载不一,《宋朝南渡十将列传》称其“家富产业,嗜酒尚气,不可绳检。”[13]但其时也有文献记载韩世忠“家贫,无生产业,嗜酒,豪纵不治绳检。”[14]《双烈记》显然采纳了后说,未遇之时,他与知交张俊相约江南投军,身无分文,在镇江困居小店,因无钱给还店钱,不得已代店主挑米偿债。一钱难倒好汉。虽“少负屠龙志,想伊周功业,丈夫余事。”怎奈“苍天苦何意,使英雄困屈,半生淹滞。袖中三尺剑,叹空自光芒贯日。倘一时离匣,风驰电掣,扫除妖魅。”[15]这段自述道出了英雄末路之时窘困落魄之状。堪称是为普天下有大志而困厄于时事的文士作写照。韩世忠起自寒微,出身行伍,全凭个人奋斗,建立卓著功业。这一人物的塑造暗含了作者自己的人生理想,深寓寄托之意。

对于巾帼英雄粱红玉的塑造,突出了两点。一是“梦虎奇缘”。她虽落籍青楼,却见识不凡。元宵佳节,她早起应官身,见韩世忠酣卧府衙廊下,疑为虎伏,后知为生,心觉奇异,遂邀至甘露寺,讯明姓氏,邀请至家,表明愿从之志。鸨嫌韩贫,百般阻挠,粱以死相挟,老鸨不得已同意招韩为婿。一是“擂鼓助战”。韩世忠平定苗刘叛乱,粱红玉为探听敌情,深入虎穴,麻痹顽敌,全身而还,黄天荡一战,她身先士卒,亲自擂鼓助战,堪称是女中豪杰。剧中这位女性夺目的风彩,显然不是正史记载的人物原型所赋予的,从她的身上我们看到了独立特行的秦淮歌姬的身影。而作者不以出身论英雄,毫不隐讳粱红玉的妓女身份,写她巾帼不让须眉,为女子扬眉吐气,颇有惺惺相惜之感。这种性别观在当时的社会足以新人耳目,窃以为只有混迹市井、理解平民生存之道的人才会有如此胸怀和眼界。

《双烈记》除人物塑造上较为出彩之外,在曲词运用和安排上也颇见匠心。比如二十三出『道逢』写韩世忠率领军队进京勤王,粱红玉完成使命,离京回乡,夫妻一南一北,各诉心曲,用南北合套出之。生以北曲,旦用南曲。依次交叉,分别为【北新水令】【南步步娇】【北折桂令】【南江儿水】【北雁儿落带过得胜令】【南侥侥令】【北收江南】【南园林好】【北沽美酒带太平令】最后为【意不尽尾】,生表忠心为国,不惮劬劳,英雄意气,以北词出之,慷慨激昂,词气铿锵。旦叹宫阙蒙尘,帝后陷贼,夫婿未见,兼家乡迢远,老母久别,以南曲出之,更显情辞凄恻,婉转缠绵。南北曲合套的形式受到《荆钗记》的部分影响,在时人的作品中也偶或出现。但能如此切合彼时情境也符合各自身份、性别之特点,实属少见,可见作者是位浸淫其间的当行作家。虽然关于南京的张四维生平资料不多,但他创作过《溪上闲情集》,南京散曲家陈所闻与他有过唱和。足证他在曲词创作方面不是外行。

种种迹象表明,《双烈记》应该是南京秀才张五山四维的作品,与万历年间的首辅山西蒲州人张四维无关。这个案例也提醒我们,身世遭际相差很大的两个人,不过碰巧名同,研究者如若不察,此类张冠李戴的错误便难免会出现,及至以讹传讹,误导后人。

在数目众多的明清传奇中,《双烈记》声名不显,确实有其自身局限。剧本既叙生旦遇合之巧,又述及建功立业之艰。穿插进平方腊,定苗刘之乱,败兀术等情事。最后又加上岳飞遭诬,韩世忠辨冤,遭秦桧陷害,最后夫妻归隐西湖,悠游山水一节,关目繁复,情节丰赡,故而也产生针线不密的缺陷。如第十二出粱红玉新婚甫过,就抛夫别母,独自到南海进香,与情理不合。纯粹是为粱母设计赶世忠出门铺垫,强为扭结。另外第十九出写世忠平方腊回家方才得嗣,公子取名韩彦直。世忠坐甫未定,已报苗刘反叛,随即起兵平乱,命妻携子进京,以惑贼心。韩彦直随母刚一陛圣,即刻长大成人。何其迅速?张俊与韩世忠一起投军,患难与共,后同平苗刘叛乱,建立勋功。秦桧谋害岳飞,张俊忌贤妒能,为诬陷岳飞为奸臣出谋划策;致使岳飞身陷囹圄。前后形象大不一致;韩世忠英雄相惜,为岳飞鸣冤,则韩、张二人在政治上已经为仇敌,但剧中没再交代。此也是一大疏漏。瑕不掩瑜,《双烈记》的影响不应忽视。它将韩梁的题材引入戏曲领域,近世京剧、河北梆子有《玉玲珑》、《抗金兵》,川剧有《黑虎缘》,滇剧有《粱红玉》,皆演韩粱遇合事;京剧、川剧有《战金山》;汉剧有《黄天荡》,徽剧有《娘子军》,桂剧《梁红玉》等皆演韩、粱抗金事,实受《双烈记》的影响。

即使与同题材作品相比,它也自有优势。明陈与郊就曾据此改编为《麒麟罽》,陈与郊自认己作超越了《双烈记》:“韩王小传原奇妙,奈谱曲梨园草草,因此上任诞轩中信口嘲。”[16]但时人认为《麒麟罽》在情节结构上并没有超越原作。《曲品》评价为:“此剧情节,较之《双烈记》,反见芜杂。”[17]明代流传甚广的戏曲选本《群音类选》、《乐府红珊》、《月露音》等,均收录了该剧散出。说明该剧在当时有一定的演出市场和观众群。

[1]谭正璧.中国文学家大辞典[M].上海书店印行,1981.

[2]吴文治.中国文学史大事年表[M].黄山书社出版,1987年12月第一版,三条引文分别见于第2227,2274,2333页.

[3]张玉书,等.《明史》卷一百十九,列传第一百七:张四维(子泰徵甲徵) 马自强(子怡 慥) 许国 赵志皋 张位硃赓(子敬循),中华书局,1974.

[4]顾起元.《客座赘语》卷九“词曲”[M].南京出版社,2009.

[5]周晖.金陵琐事·续金陵琐事·二续金陵琐事卷二“曲品”[M].南京出版社,2007.

[6]陈作霖《金陵通传》一八“李登传”:“(李登)又与姚汝循起白社、经社、游社、长干社。同社耆旧四十人。可知者王元坤、陈所闻、王文耀、丛文蔚、王元贞等辈。其余若陈宏世、尹凤、武尚耕、许恒吉、薛应和、孙谋、朱衣、盛敏耕、金銮皆自有传。若吴新麓、柴养素、黄叔初、常鸿江、陈翼善、程精堂、徐澹明、孔鲁川、薛文居、王肖淮、王筠池、罗惟一、张五山、郑象老、张鲸川、胡枫桥、王小石、张怀南、侯菊斋、黄安值、李盱山则皆未详其生平也。”清光绪刻本.

[7]《古典戏曲存目汇考》:“张四维:字治卿,号午山,别署午山秀才,河北元城人。约明万历元年前后在世。尝与陈所闻以曲相赠答。有散曲《溪上闲情》。”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8]《明清江苏文人年表》:“一五九二壬辰万历二十年,南京张四维(五山)此际参加白社。(《金陵通传》一八)四维所著有《双烈记》、《章台柳》、《螭璋记》等传奇三种、散曲集《溪上闲情集》一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9]《明清传奇综录》:“张四维,字治卿,号午山,别署五山秀才。元城(今河北大名人),侨寓金陵(今南京)。生平事迹未详。”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

[10]《双烈记》第44出《册封》『尾声』,明刻本.

[11]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六[M].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

[12]《双烈记》第三出『引狎』,明刻本.

[13]章颖撰.宋朝南渡十将列传·韩世忠传卷五,清光绪十年广东巴陵方氏刻本.

[14]孙觌《鸿庆居士集》卷三十六《咸安郡王致仕赠通义郡王韩公墓志铭》,《文渊阁四库全书》别集类。另外李幼武所撰《名臣言行录别集》卷六的《太师韩蕲王世忠传》也说“世忠家贫无生业,嗜酒豪纵,不拘绳检,人呼为泼韩五。”

[15]《双烈记》第2出《访道》『瑞鹤仙』,明刻本.

[16]《麒麟罽》第36出《忠勇褒封》【尾】云,明万历间刻本.

[17]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六[M].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

The Examination and Identification About the Author of the Opera“Shuanglie Ji”in Ming Dynasty

Xia Taidi
(Shanghai University of Electric Power,Shanghai 200062,China)

The Chinese opera work was known as low-class in ancient China,thus not only the writer didn’t have copyright protection awareness,but the recorders just mentioned them roughly.Then one piece ofdrama work was put down in different writers’names usually,or sometimes a writer was confused with the other.If the researchers weren’t careful enough,they would be misguided.As for the writer ofShuanglie Ji,an opera in Ming dynasty,several famous lexicographical books disagree with each other.Based on relevant literature,this essay analyzes and compares the text of this opera,trying to correct the wrong and offer the truth.

huanglieji;Zhang Siwei;writer;Nanjing

10.16565/j.cnki.1006-7744.2017.09.33

2013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城市人文生态与明代南京剧坛研究”(13CB090)。

夏太娣,上海电力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为中国戏曲史。

J820.9

A

2017-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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