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盘游戏对中小学生心理健康成长影响的实验研究（上）

◎崔丽娜

沙盘游戏对中小学生心理健康成长影响的实验研究（上）

◎崔丽娜

沙盘游戏又叫“箱庭疗法”，是在治疗者的陪伴下，来访者从玩具架上自由挑选玩具，在盛有细沙的特制箱子里进行自我表现的一种疗法。沙盘游戏治疗是由瑞士心理学家多拉·卡尔夫在荣格心理分析的基础上，融合“世界技法”、客体关系理论和中国宋代理学家周敦颐“太极图”理论，发展创建的心理治疗方法，目前在国内国外被广泛推广、应用于心理健康治疗。

每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或多或少会出现心理不协调和不适应，而家长和教师重视学业、轻视心理健康教育的情况十分普遍，学校心理健康教育教师专业知识的缺乏和学生对心理咨询理解的误区，使学生在情绪、行为等方面的心理问题不能得到及时有效地解决。沙盘游戏疗法以游戏的形式，让学生在游玩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对自己的心理问题进行自我疗愈，从而促进心理健康成长；沙盘游戏操作的方法也易于被心理健康教育教师学习和掌握。

本课题组成员均为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是“鞍山市立山区心理沙盘游戏研究工作室”成员，在运用沙盘游戏治疗学生的情绪、行为等心理问题方面，具备一定的理论水平和实践经验。

我们实验的目标是：科学地把握沙盘游戏疗法的内涵和价值；验证个体和团体沙盘游戏对中小学生心理健康成长的促进作用；形成一套促进中小学生心理健康成长的沙盘游戏指导方法。

本实验的步骤和内容：

准备阶段。发现并提出问题，收集与问题相关的信息；做出假设；设计实验方案。

实施阶段。理论及实践培训，形成科学的指导方法和理论体系；通过多种渠道，对选取的实验对象背景进行调查；运用沙盘游戏疗法进行心理辅导并做好总结分析。

总结阶段。组织实验教师把音像资料和沙盘活动记录等资料加以整理，并撰写案例；整理成案例成果集、论文集，运用经验总结法进行总结，写出实验报告；把研究成果在鞍山市立山区各中小学校进行推广。

沙盘游戏实验的成果如下。

一、对沙盘游戏疗法的内涵和价值有了更加科学的认识和深刻的把握

沙盘游戏治疗的最初表现形式虽然源自于西方，但其内涵要归于东方的智慧。

（一）沙盘游戏的寓意

沙盘游戏的名称给了我们三个关键词：“沙”“盘”和“游戏”。首先，儿童喜欢沙，对沙具有某种出于天性的情感。游戏是儿童的天性，若是这种天性受到了阻碍和压制，由于游戏中包含着天性的恢复，于是沙盘游戏中也就包含了疗愈的条件和机会。

我们可以看到沙盘游戏中包含的“天时”“地利”“人和”。沙粒中浓缩着百年的时光，正如“沙漏”象征着时间的流动。沙盘所呈现的空间如同大地的承载，山川河流尽显其中，而当游戏使其生动起来的时候，正是在这天地之间所表现的人及其心理的意义。“天”“地”“人”及其变化，正是《易经》的内涵，也是沙盘游戏中重要的意义和内涵。

（二）沙盘游戏的结构性内涵

首先，沙盘游戏是由沙游者（也可称游戏者、来访者）、游戏分析者（也可称分析者、沙盘师）、沙盘游戏室（包括沙盘及沙具）以及沙盘游戏的气氛（包括沙游者和游戏分析者的动态关系）等诸多要素构成的整体。当分析者营造出自由、安全、保护和共情的感觉与氛围时，实际上治愈作用也就包含其中了。

其次，是沙盘中的时空概念。游戏者在矩形的沙盘中追溯往事、恢复记忆，上下、左右、中间以及沙面、沙底和四角等都带有很强的时间意义。比如以右利手为例，左面表示过去，右面表示未来，而中间多表示现在或自我的现实感等。

再次，对沙盘游戏中摆上去的玩具模型，也可以有结构性分析。比如，动物与植物在整体上的不同寓意，自然物质与人造物质的不同属性，所使用的人物的年龄、性别差异以及各自角色的象征意义等。多拉·卡尔夫接受诺依曼的心理发展阶段理论，倾向于从动物采集、冲突争斗和适应集体三个方面或者阶段来观察游戏者内在的心理发展，其中也包含了对沙盘中玩具模型的结构性分析与发挥。

最后，当面对游戏者最终完成的沙盘图画时，则需要把沙盘游戏的结构性内涵进行整合与发挥。不同象征意义的玩具模型出现在不同位置的时候，也就有了新的组合意义。连续的沙盘图画，本身也具有结构性的特点。某一重复使用的玩具模型，在不同的沙盘图画中位置的变换，往往是分析者关注的重点。对此，沙盘分析者往往用“主题”和“主题”的变化对沙盘进行分析，以探寻其中表现的受伤内容和治愈的象征。一般来说，初始沙盘多呈现出问题表现以及游戏者应对问题的方式，终结沙盘多反映出心理分析的效果以及游戏者的转变，这些都增加了沙盘游戏结构性内涵的意义。

（三）沙盘游戏的目的

沙盘游戏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促进人的“自性化”的过程。所谓“自性化”的过程，实际上也就是“认识”自己、“成为”与“成就”自己的过程。具体说就是，由心灵深处的“无意识”逐渐“意识化”过程为发端，不断摘下人格面具，不断认识自我、不断回归自我，最终回归原我，成为社会中最想做的自己。沙盘游戏治疗与心灵有关，沙盘游戏“体验”的过程，也是自我探索的过程，真正的治愈力量也存在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沙盘游戏治疗更重视“身体”的表达和“手”的“说话”。当来访者将双手放在沙盘上，或者轻轻抚摸沙子，或用力将沙子堆起，或选取不同材质和形状的沙具……这都表明手已经在“说话”，身心同时感受，身心同时表达，身心的生命能量获得提炼，“体认—体会—体现—体验—体悟”的沙盘疗法治愈过程由此开始；得之与心，应之与手，心灵治愈的效果由此发端。

二、初步形成沙盘游戏指导的方法和体系

（一）沙盘游戏的指导原则和基本方法

沙盘游戏是心理分析的一种形式，但是它本身也包含着心理分析之“安其不安，医心与心理治疗”“安其所安，安心与心理教育”“安之若命，明心与心性发展”的三种水平的意义和作用。因而沙盘游戏的操作或运作，是在心理分析的基础上进行的。心理分析的“无意识原则”“象征性原则”和“感应性原则”仍然都是“沙盘游戏”治疗的关键。

1.沙盘游戏的指导原则

（1）“无意识”原则

“无意识”水平的工作是沙盘游戏分析治疗的重要氛围，也是其方法与技术的内涵。“无意识”是一个开放的概念，它包括弗洛伊德的“个体潜意识”和荣格的“集体无意识”。沙盘游戏治疗所注重的“无意识水平”的工作与心理分析的基本原则一样，首先需要对“无意识”有一种容纳与接收的态度。在沙盘游戏治疗中，并不要求人们仅仅遵守常识性的规则、大众性的价值观和态度、或者是理智的与功利性的目的。这就要求沙盘游戏分析师培养出一种更为敏感和更为开放的心胸，来倾听内心深处的表达，让“无意识”自发地涌现，同时，也要求有一种更加积极的意识准备和更加成熟的心态，来面对和承受来自“无意识”的内容。这种“无意识”会涉及人格中那些较少理智的成分、更多情感基调的内容。因为在“无意识”中，有远古的智慧，也有被压抑的内容，有对意识与自我的充实，也会有对意识与自我的挑战。

沙盘游戏治疗，意味着在“无意识”和意识之间，搭建一种更为本质、更加确定的关系，给我们提供了通往“无意识”的途径，其中不但包含着真正的治愈因素与力量，也包含着本性自我与自性化发展的条件与机会。在沙盘游戏过程中，来访者与沙盘游戏分析师一起，在“无意识”的引导下通往治愈和发展之路。

（2） 象征性原则

荣格认为，任何事物、任何事件都具有象征性，象征是“无意识”的语言或表达方式。在心理分析和沙盘游戏的实践中，象征，从其本质上说，是属于“无意识”的自发表现，是沟通人与自然、自我与原型、意识与“无意识”的重要途径。因此，在“无意识”水平上工作的心理分析，在很大的程度上也是在分析象征所包含的意义，即象征所包含的无意识信息。对于这种象征性的理解，以及对于所象征内容的感受与体验，是沙盘游戏分析师非常重要的工作。比如：一个小学四年级男生，在作品《生物链——游隼》中，把自己看成了游隼，一种速度最快的鸟。这种鸟猎食准，体型不大，但是很强大，象征着男孩自己的人格倾向。象征不仅可以表达原型的意义，表达“困难”的治疗，也可以呈现治愈和发展。在连续几次沙盘中，同一个孩子的前几次沙盘几乎都是一种象征物，后来随着他的攻击性逐渐消退，意象也发生了转化。这个孩子的家长反映，孩子与人交往和善多了。

（3） 感应性原则

“感应”是心理分析与沙盘游戏的最重要的工作原理，“感应”也是弗洛伊德自由联想以及荣格积极想象方法背后的重要机制。在整个心理分析和沙盘游戏治疗的过程中，“感应”是方法中的方法，治疗中的治疗，转化与发展中的关键。“感应”中包含着“有求必应”“心诚则灵”“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所反映的是“移情”“共情”“共时性”的心理分析效果。有人曾经问了一个问题，“心理分析究竟如何把病人治好的？”结果每个心理专家的答案各不相同。有的说是“无意识”，有的说是“自我探索、自我疗愈”，有的说“爱，爱能治愈”，有的说“是感应”……其实不论哪种说法，其中都包含着“感应”的作用。“感应”是治愈的重要因素，有“感应”也就会出现自然而然的奇迹般的治愈，就会获得心理分析所追求的转化与“自性化”。

2.沙盘游戏的基本方法

（1） 得之于心

如何开始，往往是沙盘游戏首先遇到的问题。一般来说，分析者可以向游戏者介绍沙盘以及沙盘室的模型，包括沙盘的特性（干的和湿的沙盘以及推开沙子后呈现的蓝色底面）。但是，是否做沙盘，完全取决于游戏者自己的决定。避免任何迫使游戏者做沙盘的因素，是沙盘游戏治疗的第一守则。

若是游戏者表现出了对沙盘游戏的兴趣，那么已经是有所心动了。作为分析者的指导语往往应该简单和灵活，所表达的意思大致是：“这里是沙盘，这里是玩具模型，你可以随意去玩，去做任意你想做的事情；或者，你可以在沙盘上摆放任何你想摆放的玩具模型，构建任何你想构建的画面。”

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作为应用型院校的毕业生，就业机会也在不断增多。但与此同时，这些就业岗位对毕业生在职业素养方面的要求也会不断提高，所以这也是高校面临的一个新的教育问题，大学生职业素养的培养体系能够为我校乃至吉林省同类院校学生职业素养培养工作提供有价值的操作方案，切实增强大学生职业素养水平。

若是游戏者想做，而表示自己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那么分析者不妨将他的手放到沙盘的沙子上，“用心去感受一下……”，然后去表现自己内在的感受。

有了某种感觉和感受，那么游戏者一般就会去架子上挑选模型。“无意识”就透过那沉默的模型来表现其存在的意义和作用。于是，这已经是一种心灵的感应，从双手触及沙子时开始，那沙子的背后，积蕴着沙和水的象征意义，积蕴着与大地母亲的联系，积蕴着与“集体无意识”和原型的沟通，积蕴着心的灵性与创造……而沙盘游戏的治愈意义也就包含其中了。

（2） 应之于手

俗话说“十指连心”“心灵手巧”，有了心的“感应”，那么游戏者就开始用手在操作，用心在表达，沙盘游戏就有了独特的意义。

游戏者所使用的沙具，都可能包含着个人心理层面和“无意识”层面的痕迹和记忆。而这种感性的接触，也是在一种自由、安全和受保护的气氛内进行记忆恢复与重新体验。即使不使用沙具，只是用手在沙子上塑造各种形状，也是心在表达。

（3） 形之于沙

游戏者最终会在沙盘上呈现出一幅图画，这是我们心理分析和治疗的重要内容。通过图画，感受游戏者发自内心的表达，感受其“无意识”的自我显现。有时候游戏者一边做一边讲故事，有时候游戏者什么也不说，只是留下了非言语的表达——沙盘图画。

首先要注意的是，游戏者搭建沙盘时所处的位置以及分析者所在的位置。其次是沙盘图画呈现的方向，是面向自己还是面向分析者。然后是沙盘图画中能量的流动性，可以从游戏者留在沙上的手动痕迹以及沙盘中沙具的动感等予以观察。

尽管我们把沙盘游戏称为“非言语的心理治疗”，但是沙盘图画在“说话”。它使用的是符合“无意识”心理学的象征性语言。比如，游戏者在沙盘中放一只青蛙，那么青蛙所包含的神话与文化意义以及青蛙自身转化的象征意义，都在沙盘图画中以及游戏者的心理分析过程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和作用。而青蛙所在的位置，其与周围沙具的关系以及多次在沙盘图画中的出现、转移与消失等，都展现游戏者内心的变化及其治愈与发展的过程。

治愈的力量与决定性因素来自于游戏者内心深处，而非外在的治疗或影响。作为游戏分析者，其作用不是引导或引导治愈，而是唤醒游戏者内在的指引，起到关怀和守护的作用，发挥陪同与共情的效果。

（二）沙盘游戏的基本操作步骤过程

1.向来访者介绍沙盘游戏

介绍沙盘、沙具。认识、观看分类摆放的沙具；感受沙箱的四壁及底面的蓝色，联想到大海、湖泊、天空……感受沙子带来的感觉——流动、舒适、柔软、光滑、可塑……

2.创造沙世界（容纳性守护、参与性观察）

指导语。沙盘游戏并没有固定的指导语。有经验的沙盘师总是根据不同的情景、个案选用不同的方式、语言、语气来介绍沙盘。一般是让游戏者利用沙架上的沙具在沙箱中做个什么（沙画……做什么都可以），玩具随意选择，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

规则。个体沙盘与团体沙盘要求不同。个体沙盘：学生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地创造沙世界。团体沙盘：有一定的规则限制，也称限制性团体疗法。比如，摆放沙具的顺序由抽签决定，每人每次只允许完成一个作业（拿一个沙具，挖河，开山，每个视为一次作业），同类玩具可以视情况拿多个；这个过程成员间无交流、安静、不沟通；不能将他人的或自己已摆好的沙具拿走或放回玩具架；制作过程中某轮活动可以选择放弃；整个制作过程中，最后一人可以在全体完成沙盘后有一次调整的机会等。

过程。沙盘师是陪伴者、见证者、守护者，而非指导者、控制者。为来访者创设自由、包容、安全的物理环境、心理空间。尽量减少语言交流，对作品不作任何肯定与否定的判断，并做观察和记录。

3.体验沙世界（陪同性探索）

沙盘游戏是自我探索的过程，在这个探索过程中有沙盘师的容纳、参与、陪同。在沙盘摆放结束后，沙盘师开始陪同来访者对沙盘世界进行探索，努力对沙盘世界进行深入的体验和经历，在适当的地方给予共情，引导思考的问题成为开放性的问题。此时注意的是共情而非投射，是关注而非建议，是引导而非控制，是感应转化而非说服教育……当来访者呈现压力和创伤时，与其分担并思索创伤与痛苦的象征性作用；当来访者呈现幸福与善良时，分享其喜悦并陪同其探索人生蕴含的意义；当来访者展现出潜力和智慧时，与其同在并见证来访者的发展与变化。做到这些，来访者内在的反思觉醒被唤起，转化与治愈在自我的内驱意识下调整完成。

4.结束、拆除沙世界

沙盘游戏的结束一般是来访者已经完成他的沙盘，称之为“自然地结束”，也有特殊原因是经过沙盘师的提醒、因时间而结束，称之为“非自然地结束”，但是只要是来访者和分析师彼此都接受了“结束”或“完成”了沙盘，彼此的交流、分析和讨论都同样具有参考意义。

沙盘的拆除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环节。在沙盘游戏中，看似不起眼的沙具，对于来访者来说，被倾注了深刻的意义和价值，是其内心深处的表白，沙盘师尤其要尊重其特殊意义和象征。因此，一般不当着来访者的面拆除沙盘。在拆除前，需要拍照记录，可以告诉来访者，若是他愿意，可以将拍下的沙盘照片送给他。

三、验证了沙盘游戏对中小学生心理健康具有积极作用

体悟沙盘游戏治疗，给我们许多启迪，让我们惊叹它的神奇。沙盘游戏对中小学生的心理健康具有得天独厚的积极作用。

（一）减少抗拒，促进引导和教育的进行

沙盘游戏是以游戏的形式进行的，游戏本身就会让人放松，减少阻抗。在游戏中，分析者和来访者就“物件”本身讨论，而不用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这样孩子认为不是说自己，就借助“物件”把自己平时想到而不敢说的问题大方地说出来，这其实就是心理投射。分析者也利用“物件”来进行适时点拨，引发游戏者针对“物件”进行思考。这样，无形中游戏者就不知不觉接受了分析者的引导，拓宽了思路，问题得到了梳理和澄清。

（二）宣泄情绪，心灵得到净化

生活中孩子是弱势群体，他们被管制、被约束、被要求。孩子有时不善于或者不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久而久之，就压抑了自己的一些情绪，形成了心理问题。游戏中，游戏者在玩的过程中心情是愉悦的，他们不担心被批评，不担心说错话，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所以本身就宣泄了不良情绪。此外，在每一次的主题中，从所摆的作品以及作品的变化中，他的心灵也得到净化和成长。比如一个小学四年级的男孩，10次作品都是关于食物链的，野生动物们为了生存在猎食、杀戮；在食物链中，他化身为苍狼、游隼、猎豹，越来越厉害，成为食物链中的强者。在猎食和杀戮中，他释放了自己的不良情绪。在前期沙盘作品中，杀戮后就剩下一个动物，他感觉特别自在；后期的沙盘游戏，他逐渐觉得剩下一个动物太孤独，开始留下几个动物，从中可以看出他的攻击性减弱了。在生活中，原本他是一个孤僻、霸道、不和小朋友交往的孩子，后来母亲反映说，“孩子会笑了”“家里来了小朋友，还知道拿水果招待客人”。这说明孩子的心灵得到了净化。

沙盘游戏不仅是一种心理疏导手段，更有治疗与治愈的作用。通过持续的沙盘治疗活动，那些有明显心理症状、甚至躯体症状的学生，都有明显好转，在对学生进行《中小学生心理健康量表（MHT）》的前测、后测数据对比中，学生的学习焦虑、对人焦虑、孤独倾向、自责倾向、过敏倾向、身体症状、恐怖倾向、冲动倾向等数据指标都有明显变化，差异显著。

（三）心理状态可视化，问题得到澄清、转化和治愈

沙盘游戏是在“无意识”水平下工作的，每一种物件的摆放位置、摆放顺序、组合结构，都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一些压抑的情结和情绪以及创伤事件等，都会在沙盘中得到展现。借助于沙盘和各种物件，使来访者的问题以物化的方式真实重现，符合青少年的具体形象思维特点，解决了诸多心理流派受困于如何让来访者呈现和澄清面临的问题。比如，一个初中孩子，在沙盘中摆放了一个拿着奖杯接受采访的男孩，他说，这个男人篡夺了别人的胜利果实，本来不是他保护下来的文物，他说是自己保护的。当记者采访时，他心虚了，这件事被曝光了。我问他此时怎么看待这件事，他说很开心。我问他联想到什么了？他说自己小学时候看到一年级小朋友打一桶水很吃力，主动帮忙，结果到教室门口，他亲耳听见那孩子告诉老师是他自己打的，这件事令他很气愤。经过这次沙盘游戏，他感受到这个真相被发现、这个孩子受到惩罚，他特别开心。

（四）调整自己的认知结构和行为模式，增强解决问题的能力

沙盘游戏分为制作和讨论过程。在讨论过程中，可以针对游戏者设计的故事的不同结果进行设想和分析，游戏者在具体的沙游活动中，反复检验内在的迷惑和感受，在沙世界中进行动态演绎，他们充满乐趣，并在动态中调整自己的认知结构和行为模式。

（五）培养自信、专注、自控、抗挫折、表达、创造、想象等能力，促进“自性化”发展

在沙盘游戏中，在自由与受保护的空间中，游戏者获得了自我控制感。在沙盘中一次次创造，失败了再尝试，最后成功。这个过程让游戏者品尝到了过程的纠结和成功的自信，在生活中遇到类似情景时，他们会坚定信念，一次次地从失败中找方法，促进能力的提升。另外，在没有人控制自己时，自己就需要控制自己了，这种源于内心的控制是自由的、快乐的。在游戏者制作沙盘中，每一次创作都是一次想象力的提升，每一次叙述都是表达力的锻炼。在沙盘游戏活动中，学生创造性地对未来生活进行演练，达到意识与无意识、本我与内在自我、他人和社会的心与心的对话与交流，开拓视野，开阔心胸，促进其人格完善，培养其自信心、人际沟通能力、责任心、自律意识等非智力因素，加速其“自性化”的进程。

（六）遵守规则，利于社会关系发展

无论是团体游戏还是个体游戏都有一定规则，就如生活。所以在游戏中，对待规则的态度，执行规则的过程，游戏者自己都在不断地觉察和反思，并且在团体中互相学习，也增强了遵守规则的能力。这些会迁移到对生活中规则的遵守，让他少受惩罚，利于愿望的达成，促进社会关系的发展。

（七）学会尊重，促进人格发展

在沙盘游戏中，分析者倾听的行为，为游戏者做出了尊重的榜样，让游戏者感受到被尊重的愉悦，他也会把这个模式泛化到生活中，从而改善了亲子关系和同伴关系。

在沙盘游戏中，在自由和受保护的空间，来访者表达无意识中隐含的经历和被阻碍的内涵，来访者的心理健康得以修复、维护，心理内在的能量得以激活、恢复，受压抑的情绪、心结得以释放、转化，相伴随的生理、心理症状得以缓解、治愈，观察力、记忆力、思维力、想象力、创造力得以促进和发展，人格的发展和心性的成长都得到促进。

（未完待续）

（作者单位：鞍山市立山区教师进修学校）

（责任编辑：史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