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衢考察明清时期甘肃地区城池的扩展

罗 聪

(陕西师范大学 西北历史环境变迁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陕西 西安 710062)

从街衢考察明清时期甘肃地区城池的扩展

罗 聪

(陕西师范大学 西北历史环境变迁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陕西 西安 710062)

本文选取明清时期甘肃地区的8座城池为代表，探讨了街衢的发展对中国古代城池发展变化的影响。在每座既定的城池平面格局上，民族贸易是影响城池变化扩展的重要因素；这一变化过程，也正是通过街衢的发展来实现的，并且随着明清易代，经济的发展，街衢也逐渐与市井结合，形成街市。

街衢； 明清城池； 甘肃； 民族贸易

城池是中国古代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他们几经兴废，在明清到达顶峰之后走向衰亡。而甘肃自古便是连接中外的交通要道，也是西北丝绸之路上最重要的通道，如今在这一片广袤的地域上，古城池的遗迹虽早已千疮百孔或消失不见，但我们仍可以从中窥探当时的繁华与兴盛。

街衢是指城市内四通八达的道路，其变化是影响城池内在景观、外在形态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城内经济繁荣的街区也往往是街衢广布的地区。对于中国古代城池而言，尤其是西北地区，建城之初，城池形态大多较为规整，以行政区为中心，辟有东西南北向的四条街衢，并开四门以通内外。但城池内部的空间却不能按照既定的规划发展。明清以来，城墙内外的街衢或是飞速发展或是走向消亡，这与区域内地形、经济等因素息息相关。因此，对于这一过程的探寻有助于我们为当下区域内城市的规划提供借鉴和经验。

一、明清甘肃地区街衢的发展变化

城池作为一种有生命的实体，街道伴随其发展过程的始终，它划分城池空间、规整城池布局，是城池内部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般而言，古代城池在修筑之初便形制规整，街衢整齐，城内的主干街道与城门相连，并与城门数量息息相关，相辅相成。城内街道交错的地方也是城池内人口和商业的主要集中区。章生道曾言，因为城门是沟通城市与腹地扇形区域间来来往往的全部交通，所以紧靠城门外的地区是为乡村居民服务的集市和商业最有利的地方[1]，这也是城池由内向外发展的契机。本文选取了明清时期甘肃地区8座城池街道布局加以分析，以此来探寻城池的发展变化。

兰州城于洪武十年重筑，门四，东承恩，南崇文，西永宁，北广源。城内应有通向四门的街衢[2]。自明中期以来，外郭发展较快，正统十二年，增筑承恩门外东郭，重修郭门九，东迎恩，东北天堑，又东北广武，南拱兰，东南通远，西南永康，又西南靖安，西袖川，北天水[3]。文献中虽没有记载详细的街道，但是应至少有通向九门的街衢。明至清初时，在南门、东关、西关形成了谷粮市，在东关、南关、南门内形成了商贾市，在新关形成了畜生市，兰州城的市场基本都集中于外城。到清中晚期时，以鼓楼和都督府为中心通向四面城门的有四条东、西、南、北向大街，此外还有楼门街、府门街等，外城有西关街、南关街、东关下街、新关大街，其他如桥门街、炭子街、福禄街、孝友街、庆安街、横街子等[4]。从明至清，除过北侧因靠近黄河而无法发展以外，城外的街衢可谓四通八达。

狄道城洪武三年修筑，四门，东为大通，西曰永宁，南为建安，北曰镇远[5]。城有北关，大约同时修筑，应有通向四门的街衢。城内的市井有三，一在大十字街，一在小十字街，一在北关，以上三市唯有西市百货咸集，市无虚日，其余两市仅售食畜而已。西市一词虽代指不明，但是我们却可以得知，“西市”应指大十字街或是小十字街市。在民国时期的方志中，记载有东西南北四条大街，其中东大街和北大街都是从城中鼓楼的大十字街处通向北门和东门，南大街是从南门到东大街，西大街是从西门到灰盐市，城内最为繁华和富庶的街道应为北大街[6]。城外街道却不见史载。从地图上看，万历以前所谓的大十字街在民国时期很有可能成为北大街，那么，其实从明清以来至民国狄道城的街衢发展变化应不大，市井也大体是依照明代以来的布局发展而来，唯有北关或是由于脱于史料而不见踪迹。

静宁州城是由洪武初年重新修筑而成。截止乾隆时期，州城大城有三门，西关、南关门各一，东关南北便门有二[7]。在州城内有每日一集，在东关有牲畜市，在西街有布店，在东中街有盐店，在通化街北有集市。民国时期，州城大城的门也只有东西南三面，在东关、西关外有市场的分布，城内最为繁华的地方是从东门到西门这条并不笔直的大街上[8]。

泾州城明于洪武年间，因水患无常，同知李彦恭改筑泾阴。有南北二门，万历三年，门有三，曰东盛、曰承熙，曰永宁[9]。乾隆时期城内有南北前大街，南北后大街，城隍庙街，州前街[10]。根据城池图可知，其中的一条南北大街是通向南北门，而另一条南北向的大街只通向南门，并无北门，也正好印证万历时期的三门说。城隍庙在北门附近，城隍庙前有东西向大街一条，疑为城隍庙大街，州署前亦有东西向大街一条，应为州前街。乾隆时期，泾州城内有横向大街两条，纵向大街两条，其中两条纵向的大街共有三门，两南门，一北门。按照乾隆时期的城池图来看，当时只有南关一关。东关城西关城后于同治元年增筑，显然，东、西关城的修筑是回民起事期间用以保全大城而修建[11]。就乾隆时期与同治时期两幅城池图来比较，城内街衢并无太大变化，只是关城在乾隆图上为南关城，在同治时期只留有北关城。然而，民国时期的记载来看，泾州城留有东西北三门，城内最为繁华的街道是从东门到西门的这条大街上，城外的东关街亦是商贾齐聚的地方[12]。从明清到民国，泾州城内变化较大，在明代有南北二门，后逐渐演变为南门二、北门一，在乾隆时期记载有南关，这一时期以前，城内唯有南北向大街方可出城，但从乾隆到同治时期，城内东西大街的繁盛状况使得东西二门的修筑成为了必然，而在明代本有的两南门直至民国时期已全然不见踪迹。因此，同治时期增筑东西关也就理所当然了。

平凉城明洪武六年总兵官平凉侯重修。门有四，东曰阳和，南曰万安，西曰来远，北曰定北。平凉府城周九里有奇，因地形缘故，所以城池本身东西长、南北短，并且东隘西广，南低北高[13]。城内有东西向大街一条，城内的王府、太仆寺集中分布于城北，南面街的西部多居住军民衙官，南门附近为平凉县署，有东郭城，郭内有太平厢、儒学厢和税课厢。从明代方志看来，城内的街衢多南北向，街衢多而短，城内分界以东西向大街为主，商业区主要集中于东郭城内。直至民国时期，城内主要的街道依旧是从内城东门至外城东门的东关庙街，这一条大街上商贾客栈，学堂厘金局鳞次栉比。另外，从东门到南门的东庙街是一条丁字形大街，是繁华程度仅次于东关大街的街衢[14]。城内的街道仍是呈现出东西长南北短的局面。从发展的趋势来看，明清以来，城内的建置景观虽然已沧海桑田，但是街衢面貌却大致不变，并且城内的商业区在明清以来依旧是以东门为主，朝东关城和城内辐射。

庆阳城在明代有四门，东为安远，西为平定，南为永春，北为德胜，各有月城，外有南关瓮城周三里，城门有三，北为安远，东为宣化，西北便门[15]。城内府门以东为道德街，府门以南、以西各有街道，但已不可考，另有惠民街、抚民街，在县治以北为安远街。市集主要集中在府前市、南坡市、南关市、十字街市、北门上市、北门下市、北关东市和北关西市。明时，商业街市主要是分布在城内并且较为分散，在城外集中于南关、北关，尤以北关最盛。其中北门为每月六市，其余皆为每月三市。乾隆时期，所记载的市集就只剩下府前市，司卫前市、十字街市、北门市和北关市，但是所有的市已变成每月六市[16]。庆阳城的商业区在明代主要集中于北门、北关附近，清代以来却逐渐在城区内平均化和分散化，北关、北门附近虽然也是市集区，但在整个城内的重要性明显降低。

肃州城在洪武二十六年重筑，指挥佥事展筑东城外四里八十步。共有东南北三门，月城三，城楼各一[17]。前代东门楼是明初的鼓楼。成化二年，筑东关厢土城，开南东北三门。上无城楼。按万历《肃镇华夷志》肃州城图可知，城南北门之间有长街相连，东西的横向街道共有三条，正中一条直通鼓楼，与南北向大街交于旧城内。嘉靖二十二年，又于东关的西北隅建夷厂，遂使关城内商贩 “不拘时辰，朝市暮散，富庶与城内垺”[18]，万历二年，砖包肃州大城。其东关厢依旧为土城。直至光绪时期，城内有东大街、大南街、小南街、大北街、小北街，鼓楼西为米粮市街。城内街市宏广，胡贾华商凫集，五音嘈杂。东关城内自东至西大街一条，长一里半，自南至北横街一条，长一里，同治时燬于战火；同治十二年后，略复旧时城池。

甘州城洪武二十五年建，城门有四，东曰咸熙，西广德，南延恩，北永康，有四关。按万历《甘镇志》中甘镇城池图可以看出，南北向大街为一条，东西向大街为三条。而城外以北关城内多“土著回夷”[19]，北关城就成为了经商居住的重要场所，因此，城外的街区也大致集中于北关城外。清代以来，以城中镇远楼为中心通向四城门的正南街、正东街、正北街、正西街都有街市的分布。正南街有发货市、米粮市，正东街有米粮市、碳市，正西街有菜市、木头市、米粮市、正北街有油市、蔴渣市、苇席市、骡马市和木厂。居民区以及与人们日常生活相关的街市由城外逐渐转向城内。

二、街衢的渐变对城池形态的影响

在城外发展起来的街衢会首先改变城池形状。中国古代城池的主要作用是用于“盛官”，城内官邸、衙署、粮仓、庙宇、学宫等如此种种占据着城内的空间，使得城内很少有足够的空间去容纳百姓，并且“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城内不是最佳的居住选择”[20]，因为生活成本会很高，这在明代的城池中表现得尤为明显。甘肃为明代的边防重地，有明一代共设置了12卫，3所，并驻兵于各卫所。为方便管理，城外成为人口集聚商业兴盛的地带，明代中后期以来，甘肃地区战事频发，三番五次地增修城郭，不仅仅是因为城郭可以保护大城，大概跟城外的迅速发展也有很大关系。巩昌府城经过明初以来的发展，北关地区人声鼎沸，项背相望，来往商人川流不息，百姓经商种田，安居乐业，一遇敌寇，百姓动辄倾家荡产、朝不保夕。知府李钺面对此种窘境，便偕同卫所官兵建成北关城。兰州东关城于正统时期修筑，并且仅东关城就开九门，东关内街衢之发达，往来之频繁可见一斑！

城内街衢的发展也会改变城池景观与面貌。城内街衢的分布与城门相辅相成，一方面，城池修筑时城门的数量决定了通向各个城门的街道数量，另一方面，城内主要繁华街道的变化会影响城门的数量和方位的变化。城池在修筑时街衢的分布、城门的数量，位置都已被预先设定。因此，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城内的繁华街道与城门并不相符的情况。在城内街衢的排比竞争中，集市与商业区成为吸引人群与物资的原动力，来往的人群最终穿过这条商业街，越过城墙的阻隔，使得原先修筑的城门被废弃，新的城门开辟，发展出新的城关，城池的面貌也得以改变。泾州城在明代的南北二门，后发展为南二北一，乾隆以前城内唯有南北向大街方可出城，但从乾隆到同治时期，城内东西大街的繁盛状况使得东西二门增筑，东关城也成为了商业繁荣的地方，同治时期，增筑东西二关，最终使泾州城得以彻底改观。

三、 民族贸易及对城内街衢发展的影响

本文所选取的8所城池，州级、府级城池各为四个。8座城池中只有甘州城为明代所建，其余皆沿袭前代旧址重新修筑而成。州级城池为4，其中2座城池的大城门有3个，其余狄道和甘州的城门为4，府级的城池有4个，城门皆为4。因此，在以上所统计的八座城池中，大多城池至少有纵横交错的两条大街，尽管可能不对称。我们可以看出，不论是重修或是新建，至少在建城之初，行政等级也是影响城池形态、街衢分布的因素之一。

城内街衢的分布与当地的地形地貌息息相关。微地形地貌对于城池建置的分布，街衢的发展都有重要的影响。如兰州城，因北侧靠近黄河不利于发展外，城内的街衢遍布各地，相应的市场分布也极为分散。平凉城东隘西广，南低北高，狭长地形使得城内街道大多为南北走向，城内的王府官邸也多分布于城北。

除行政等级、地形地貌影响街衢以外，对街衢影响较大的就是商业贸易。一般而言，商业繁荣的城区街衢数量就相对较多。甘肃地区商业的发展虽不比东部地区，但是区域内地域广袤，民族众多，不同的生产生活方式使得相互交换成了可能。自明代以来，为加强与各少数民族的联系，就先后于秦州、河州、洮州、兰州等地设茶马司实行茶马贸易，其辐射范围包括甘肃、陕西、四川等省[21]。洪武二十六年更是颁发金牌信符，上号藏内府，下号降诸番，交易时，双方比对相合后才能进行交易[22]。每隔三年，便派京官检查核实。明中叶后官方茶马贸易虽日渐衰落，然而私茶贸易却日渐兴盛，往来商旅络绎不绝。在这条漫长的茶马道路上，兴起了一个个区域中心城市，尤其在地处明代边疆的甘肃地区，城市与市场的结合更是不同于其他地区。民族贸易是一种远距离的贸易，它决定了来往商旅无法做到当日返回。加之，交易的双方身份特殊，处在边疆地区的城池更是对其小心防范，洪武年间，就曾下令“凡西番回回来互市者止于甘肃城外三十里，不许入城”“自令西番回回来互市者，毋令入城”[23]， 如秦州城、兰州城、河州等地都在城外兴起了贸易的场所，肃州城东关建番厂，关城内的商贩能够不拘时辰，自由贩卖。兰州东关城正统时期修筑，并且仅东关城就开九门，东关内街衢之发达可见一斑。建城之初的城外原本凋敝，自明代中叶以后，城外成为了商业聚居的地方，往来行商使得街衢广布城外，这为外城进一步的发展打下了基础。清代以降，茶马贸易被废除，但随着国家政权的西进，更大范围内的交换贸易盛行，乾隆时期正式开市，据记载，从1740年到1752年在肃州定期互市5次，肃州城内东大街长达3公里，东关城内的东西大街亦有1.5公里[24]，街衢小巷密布，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当然商业贸易影响到街衢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论是古代社会抑或是现如今的当下，街衢总与市井联系紧密。商业的发展必然会使得街衢易位，这似乎已是大家认定的事实，但对于古代的甘肃地区却可能不仅仅是如此，从明至清街衢与街市是一个由分离到逐渐契合的过程。街衢在明初建城之时便已在城内做好规划。但在古代城内，尤其是卫城内很少有一般百姓居住贸易的地方，百姓大多散居于区域内的各个角落。但同时我们必须看到，城池对于一般百姓而言总是有着某种向心力，这在战事频发的甘肃地区更是如此，一遇战争，城内便成为了避难场所。明代卫所逐渐去军事化后，城外的市场也逐渐向内扩展，张萍曾在《明代陕北蒙汉边界区军事城镇的商业化》中也提到陕边的城池在明中后期以来也经历了一个从纯粹的军事化的城镇逐步转变为在城内形成市场的过程[25]。这在以上的城池中能有所体现，街衢大多是先在城内后在城外，然而街市却反其道而行之，在明清以来也经过一个由外部逐渐扩展到内部的过程，后逐渐融合为“街市”。在这个过程中，市场的分布也在城内逐渐扩散，最终形成了在关厢与在城内共同发展的局面，而这一局面随着古代社会的终结而消失。如今古城池的遗迹虽已支离破碎，但我们仍可以从文献中看出古城池发展演变的轨迹，从而为今后区域城市的规划提供经验和借鉴。

[1]章生道.城治的形态与结构研究[M].施坚雅主编.中华帝国晚期的城市[M].北京：中华书局,2000：108.

[2]兰州志[M]. 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53.

[3]甘肃全省新通志[M].兰州：兰州古籍出版社,1990：663.

[4][6][8][12][14]支那省别全誌[M].東亜同文会,1920：141，155，171，181，162.

[5]狄道州志[M]. 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92.

[7]静宁州志[M]. 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59.

[9][10]泾州志[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322，303.

[11]泾州采访新志[M]. 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548.

[13]平凉府志[M]. 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7.

[15][16]庆阳府志[M]. 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226，227.

[17]重修肃州新志[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144.

[18]肃州新志[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529.

[19]甘镇志[M]. 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30.

[20]鲁西奇.城墙内外：古代汉水流域城市的形态与空间结构[M].北京:中华书局,2011：360.

[21]明太祖实录[M].卷二二五，洪武二十六年二月癸未条.

[22]张廷玉.明史.卷六八. 舆服[M]. 北京:中华书局，1974：1664.

[23]太祖实录[M].卷二一六，洪武二十五年二月癸亥条.

[24]黎仕明.清代甘肃城市发展与社会变迁[D].四川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7：96.

[25]张萍.明代陕北蒙汉边界区军事城镇的商业化[J].民族研究，2003：6.

AStudyontheDevelopmentofCitiesthroughInvestigatingtheStreetsinGansuProvinceduringMingandQingDynasties

LUO Cong

(Center for Historical Environment and Socio-Economic Development in Northwest China,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062, Shaanxi)

This essay selected 8 cities in Gansu Province during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 of the development of streets on the development and change of the cities in ancient China. On vested cites, trading altered the pattern of cities strongly. Moreover, streets combined with marketplace gradually, and thus downtown streets are formed with the changes of dynasties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streets; cities during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Gansu; national trade

K928.6

A

1674-1730(2017)06-0072-04

2017-05-28

罗 聪(1990—)，陕西汉中人，女，回族，博士在读，主要从事历史经济地理、历史城镇地理研究。

【责任编辑朱世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