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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建构“现实”
——国外培养理论研究发展新时期

2017-03-11刘瑀钒

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2017年2期
关键词:暴力媒介现实

刘瑀钒

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湖北武汉 430072

媒介建构“现实”
——国外培养理论研究发展新时期

刘瑀钒

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湖北武汉 430072

本文基于对2005—2015这一时期内国外议程设置理论研究的文献,从培养理论影响的不同维度和领域进行总结。发现培养理论研究在这10年中对研究内容上的突破。并进一步探究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崛起,培养理论的新发展。

培养理论;文献综述;电视;社会认知

20世纪60、70年代,美国传播学者格伯纳等人开始进行一系列有关电视暴力内容的研究,对电视暴力进行内容分析以外,还测量电视对受众态度的影响,最终创建了“培养理论”。

培养理论的核心观点是:大众传播媒介在潜移默化中培养受众的世界观。例如,接触大量电视暴力节目的受众,对遭受暴力攻击可能性的估计,远高于实际,也高于少接触或不接触同类节目者。这就用实证的方法证实了媒介的长期效果,就对受众世界观、价值观的影响来说,媒介具有正反两方面的效果。一方面,如果媒介对客观世界进行客观的、真实的、全面的反映,提供受众正确的信息,就可以对培养受众健康全面的世界观价值观有积极作用。另一方面,如果媒介对客观世界进行了偏颇的描述,就会歪曲人们对客观世界的认识,从而形成不正确的世界观价值观。

笔者在EBSCO 大众传媒学全文数据库(Communication & Mass Media Complete) 中以“Cultivation Theory”为关键词对2005—2015年的文献进行检索,共得到结果118个。相较于之前对于培养理论本身的讨论,这一时期的文献研究除了探究培养理论在传统的电视媒介领域的影响,还结合了当今互联网时代到来的大背景,继续对培养理论的影响进行探究。

1 培养理论的新发展——2005—2015年培养理论研究集合

培养理论自20世纪60、70年代以来,就一直有众多学者在研究其影响,并在各个不同领域提出假设和验证,在近10年也出现了新的研究和发现,综观这10年的研究,集中探讨了电视对于不同人群的培养效果以及在不同媒介中的适用范围等,笔者将根据这些领域划分,对近10年的文献进行综述。

1.1 电视构建社会认知

身处媒介信息浸润之中的人们,对于现实世界的看法,尤其是对亲身难以体验的现实,更多的是要取决于媒介构建的影像。例如,现实社会中,人们对于同性恋的看法就受到了电视的影响。Netzley,S Baker(2006)[1]的研究,就着力于验证电视与人们对于同性恋者以及同性婚姻的关联,结果虽然不支持培养理论,但在调查中呈现出来的一些特点也值得我们关注,例如,长时间观看电视的受众对于同性恋持积极态度的可能性呈现负相关,也就是说观看电视时间越长,可能受众越不接受同性恋;而相较于网络电视的观看者来说,长时间看有线电视的受众更倾向于接收同性恋者和同性恋婚姻。这个研究还继续探究了对于同性恋者的态度、政治意识形态领域、性别差异、同性恋朋友和家庭的数量等问题。

而Amir Hetsroni(2008)[2]的研究,则探究了大众化的电视节目与小众的电视节目对于受众认知世界的影响是否有偏差,研究者选取了黄金时段的四个不同内容领域(63小时)的电视节目:犯罪、职业、人口和性。研究发现培养理论的效果来自于人们从屏幕中接收到的图景和信息,但不同的主题内容影响受众对于社会评价的偏差较小。

Appel (2008)[3]提出甚至虚假的科学幻想信息都可以虚构改变我们对现实世界的看法。这项研究调查了128个德国和387个奥地利人,目的是找出是否电视科幻系列把世界描绘成是一个公正的世界。研究发现,观看电视科幻节目时的自省频度和公正世界的信仰呈正相关。该研究结果还表明,正如培养理论提出的,公正世界的信仰可以和电视使用相比关联。研究清楚地表明,培养理念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取决于某一特定人群的社会背景。现代社会的复杂性挑战了传统大众媒体的一些观点,但现实中培养理论的观点仍然有效。

现如今,快餐广告比比皆是,青少年的快餐消费越来越多,却鲜有人研究电视快餐广告对于青少年的负面影响。CA Russell,D Buhrau(2015)[4]的研究继续支持了培养理论中累计接触电视会影响受众对于现实世界的看法和信仰。因此,长时间观看电视快餐广告的青少年容易忽视吃快餐的负面后果。随着快餐的直接经验的增加,电视收视和风险认知之间的关系减弱,但电视观看和积极的看法之间的关系加强,也就是说,越多的观看电视,对于快餐的积极态度就越强。鉴于电视观看在食品快餐、公共卫生研究人员和从业人员的影响而造成的后果,研究者提出应该仔细监测和调节电视和电视节目的内容。

1.2 媒介对于自我认知的影响

在媒介社会,“现实”分为真实存在的“客观现实”,由大众传播媒体塑造的“媒介现实”或称“符号现实、虚拟现实”,以及由“客观现实” 与“媒介现实”共同作用于人的头脑而形成的“主观现实”。现代人无时无刻不处于这三种现实的包围之中。身处媒介信息浸润之中的人们,对于自身的看法也取决于媒介构建的影像。

Osborn (2012)[5]的研究结果表明,爱情剧的重度观看和电视中对于恋爱关系中描绘的更强烈的信仰都和更低度的婚姻承诺,更高的期待有关,此外还有更有利于一个人对于现存关系选择的理解。他从392已婚个人收集数据。Osborn 认为过去研究对于电视消费和恋爱关系的联系揭示的不够明确,是因为理论基础、研究方法和研究结果不同。Vu, H. T和Lee, T. (2013)[6]也研究了韩国肥皂剧消费和越南妇女婚嫁意愿之间的关联。研究通过439的女性观众的调查解释其中的联系。从结果显示,肥皂剧消费和跨国婚姻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越南妇女让自己沉浸在更多韩国肥皂剧,人们观察到越南妇女和韩国男人跨国婚姻浪潮就越是激增。这个结果也从侧面反映了培养理论的内核。

许多因素都会影响社会现实认同的形成,个体差异就是其中一个。以下列举出了一些可能会通过培养理论来改变公众价值观和看法的个体差异,它们可以是性别,年龄和种族。Gerding和Signorielli (2014)[7]的研究展示了电视节目是如何探寻和建立起青少年的自我性别认知的。这项研究分析了49集于2011年播出的40个不同的专门为青少年量身定做的美国电视节目。研究发现尽管青少年场景反映了美国的男女人口分布比例,但在动作类型的节目中,女性已经被边缘化了。

Riddle一项2011年的研究探讨了有暴力情节的电影或者电视节目是如何影响个体对现实世界中犯罪和暴力的普遍预期的。基于一项对207名美国本科生的调查,Riddle的研究展示了在对媒体暴力的清晰记忆方面中性别,年龄和种族的差异。研究显示,与男性相比女性对于之前的媒体暴力有更加清晰的记忆和更高的犯罪和暴力预期。此外,研究还认为暴力的媒体内容对少年会产生更大的影响。青少年对媒体暴力记忆会非常深刻,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对与电视节目或电影中的暴力情节都有自传体式的记忆。除此之外,种族也是影响因素之一。非白人种族比白人种族有着更高的暴力犯罪率。

1.3 培养理论在不同媒介中的效果

随着理论研究的推进,研究者们也试图探究培养理论在不同的媒体介质中的影响。

MM Leite(2015)[8]的研究调查了电视收视,浪漫主义和关系亲密之间的关联。参与者包括205名成年人,他们完成了网上问卷调查有关他们的电视,信仰的浪漫,和各种关系质量的措施等等。运用结构分析来验证电视收视和浪漫主义、浪漫主义和关系亲密、电视和关系亲密之间的关系。实验发现,假设的结果并没有出现。然而,有线电视的收视对于浪漫主义的影响呈现显著性。结果表明,有线电视产生了培养效果,而更多的非传统形式的电视观看模式,比如数字视频录像机和按需第三方服务,并没有产生同样的效果。

除了传统的电视媒体,Martins et al. (2009)[9]在美国九大平台销量最好的150款电子游戏中研究了女性体型。游戏理应成为女性更加温柔和有吸引力的不切实际的瘦身理想的归咎对象。电子游戏描绘女性的方式正将长期存在的饮食不合理渗透至人心并将女性并不健康的体型推向国际。实验调查了3 000个女性调查样本,发现在电子游戏当中的女性比起现实生活中的美国女性拥有更小的腰围、臀围和胸围。

随着时间推进,研究者们探究了电子游戏对于其他领域的培养影响。Beullens ,ROE和Van den Bulck(2011A)[10]调查了354个青春期的男孩和女孩,发现了在青春期玩电子游戏和在成长后期危险驾驶之间的联系。虽然这种关系根据游戏的内容而变化,但仍然存在很强的相关性并可能对公共交通造成鼓面影响。结果表明,青少年玩电子游戏将在未来的危险驾驶造成更高的可能性,这意味着如果司机年轻时玩赛车游戏他们往往会在开车过程中表现得鲁莽并且是危险的所在。

2 研究的局限性与未来展望

从培养理论提出至今,新的研究结论层出不穷。其中既包括支持“培养”假说的研究结果,也不乏部分甚至全部否定“培养”假说的研究结论。在这过程中,培养理论研究的局限性也逐步显现。

2.1 研究的局限性

第一,电视培养效果的因果关系难以确定。例如Vu,H. T., & Lee, T. (2013)对于肥皂剧对越南女人婚嫁意愿的影响研究中,“到底是长时间的收视使越南女人更倾向于嫁给韩国男人;还是由于本身对于韩国男人的向往使她们不得不呆在家里看更长时间的电视?”从现有的研究来看,这种因果关系难以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这一问题的解答成为了局限之一。

第二,从总体看长时间的收视确实是产生培养效果的主要因素。当控制某一变量如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时,受众的“收视时长”在“培养”效果中所起的作用出现一定程度的弱化。当同时控制多个变量时,“培养”效果中可以归于电视的效果就非常小了。这一点也是其他研究者对“培养理论”适用范围提出质疑的依据。

第三,实证研究的技术手段对研究结果也有比较显著的影响,比如在问题设计方面,其精当与否在研究中至关重要。有的研究者认为,以某一特定节目类型为研究对象(例如Riddle一项2011年的研究探讨了有暴力情节的电影或者电视节目是如何影响个体对现实世界中犯罪和暴力的普遍预期的),会看到更加清晰的培养结果。但这种观点似乎与格伯纳的基本假设存在一定程度的背离。

2.2 培养理论的未来展望

笔者研究的近10年(2005—2015)有关培养理论的文献,这10年恰好是互联网技术迅速发展的10年,也是传统媒体变革、新媒体迅速发展的10年。过去,对于培养理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传统媒体,如电视、广播,而近来兴起的新媒体样态,如利用电脑、手机、数字电视机等终端向用户提供信息和娱乐服务的传播形态,似乎呈现出不一样的培养影响,MM Leite(2015)的研究调查电视收视,浪漫主义和关系亲密之间的关联就说明了这一点,研究发现,有线电视产生了培养效果,而更多的非传统形式的电视观看模式,比如数字视频录像机和按需第三方服务,并没有产生同样的效果。

笔者认为,为了进一步推进培养理论的研究和发展,研究者应在原有的调查研究基础上,加入不同媒介的考量,特别是互联网等新媒体样态的因素,与此同时,在实证研究方面对培养理论的研究设计和方法进行创新,探讨这培养理论在当今社会各领域的影响效果。

[1]Netzley,S Baker,Netzley,S Baker,Television,gays, and gay marriage: A cultivation study of television's relationship with opinions about same -sex marriage[M]. Dissertations & Theses - Gradworks, 2006.

[2]Amir Hetsroni Overrepresented Topics, Underrepresented Topics, and the Cultivation Effect[J].Communication Research Reports, 2008, 25(3):200-210.

[3]Appel, M.Fictional narratives cultivate just ‐ world beliefs[J].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2008,58(1): 62-83.

[4]CA Russell,D Buhrau,The role of television viewing and direct experience in predicting adolescents' beliefs about the health risks of fast-food consumption[J].Appetite, 2015, 92:200-206.

[5]Osborn, J. L. When TV and marriage meet: A social exchange analysis of the impact of television viewing on marital satisfaction and commitment[J].Mass Communication and Society, 2012,15(5), 739-757.

[6]Vu, H. T., & Lee, T. Soap operas as a matchmaker: A cultivation analysis of the effects of South Korean TV dramas on Vietnamese women’s marital intentions[J]. Journalism & Mass Communication Quarterly,2013, 90(2): 308-330.

[7]Gerding, A., & Signorielli, N. Gender roles in tween television programming: A content analysis of two genres[J]. Sex Roles,2014, 70(1-2): 43-56.

[8]MM Leite,The effects of television viewing on romanticism and relational closeness[M].Dissertations & Theses - Gradworks, 2015.

[9]Martins, N., Williams, D. C., Harrison, K., & Ratan, R. A.. A content analysis of female body imagery in video games[J]. Sex Roles, 2009,61(11/12): 824-836.

[10]Beullens, K., Roe, K., & Van den Bulck, J. Excellent gamer, excellent driver? The impact of adolescents’ video game playing on driving behavior: A two-wave panel study[J]. Accident Analysis & Prevention,2011,43(1):58-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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