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实用性界限
2017-03-10斯卡伦提诺卢卡著王成兵贝启鸣编译
斯卡伦提诺·卢卡著,王成兵、贝启鸣编译
(1.米兰语言与传播大学,意大利 米兰;2. 北京师范大学 哲学学院,北京 100875)
哲学研究
理性的实用性界限
斯卡伦提诺·卢卡1著,王成兵2、贝启鸣2编译
(1.米兰语言与传播大学,意大利 米兰;2. 北京师范大学 哲学学院,北京 100875)
理性的基本特征——我们通常称之为先验——是被嵌入事实之中的。依托20世纪在意大利发展并以“超验主义”或“批判性理性主义”而闻名的哲学方法,诸如安东尼奥·班费(Antonio Banfi)以及更为著名的学者朱尼奥·普莱蒂(Giulio Preti)等学说,文章坚持认为,理性的体系必须能把有意义的结构(范畴)投入经验中,这个结构的确证就在于经验本身。这意味着,知识的原则应该在其实用性的操作过程中予以确证。换句话说,我们要通过肯定客观性条件的历史性质和文化性质来克服基础主义。在此,必须转向以詹姆斯为主要代表的实用主义的经验。
理性;先验;实用性;詹姆斯
一
当我还在高中读书的时候,就产生了一个有关观念史的相当奇特的观点:对一个个体来说,是有可能重新思考所有那些构成现有哲学体系的观念的。我认为,没有必要对思想史进行全盘研究,因为在我看来,除去任务的难度之外,没有任何别的障碍阻碍一个人在他的心中重建思想史。毕竟,哲学体系是建立在以前哲学家的作品之上的(在我心中,这是任何哲学的“历史”的先决条件)。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在个人的心灵中重建观念的逻辑性连续性呢?这是我当时给自己提出的一个美好的挑战,但是,这个挑战包含了一个理论错误。这个错误当然是源自历史的理性可资演绎这个想法的。
时间过去很多年了。我现在相信,理性的基本特征——我们通常称之为先验——是被嵌入事实之中的。在这里,我们看不到还原论的辩护。我不否认逻辑和形式结构所具有的固有自主性,但更愿意将它们视为历史的突发属性,它们的自主性完全取决于纯粹的经验而不是依靠对它的彻底还原。以下的篇章粗略地表达了我对先验本性的看法。我将依托20世纪在意大利发展并以“超验主义”或“批判性理性主义”而闻名的哲学方法,诸如安东尼奥·班费(Antonio Banfi)以及更为著名的学者朱尼奥·普莱蒂(Giulio Preti)等,已经在20世纪尝试通过形式知识的历史化来批判传统实在论。为了发展他们的反基础主义方法并建立一个基于非独断论的人类互动的整体概念,他们首先揭示了作为认识论的符合论的基础主义的自相矛盾性质。其次,他们(主要是朱尼奥·普莱蒂)所从事的工作表明,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理性的体系必须把有意义的结构(范畴)投入经验中,这个结构的确证就在于经验本身。这意味着,知识的原则应该在其实用性的操作过程中予以确证。换句话说,我们要通过肯定客观条件的历史性质来克服基础主义。我希望在本文后面的篇幅中为自己对历史性论点的关注提供一些说明,即,意大利当代思想已经以一种原创性的方法建构了一种关于认识论的历史性路径。
二
毫无疑问,构成性的先验本质是康德《纯粹理性批判》一书的核心。从最初的几页开始,康德就从根本上讨论了两件事情。首先,他认为我们的心灵把粗糙的感知(感官印象的原材料)作为输入物加以接受,而将被构造的对象看作输出物。我们的心灵在这两个时刻之间发生了一些变化,产生了一种将原材料转化成对象的认识能力。这个过程的动因是康德所谓的认识能力,而且,它使用一种特定种类或类型的知识,它被称为先天综合。那种研究这个内在转变过程的科学则是纯粹理性科学或“超验哲学”。因此,超验哲学是研究先天综合的性质和功能的学科。
自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以来,“先天综合”的性质一直受到人们的关注。讨论的主要议题之一一直是,先天综合是否一直存在于我们的头脑中——就像康德本人最初所提出的那样——或者它们存在于别的地方。意大利的超验主义者,尤其是朱利奥·普雷蒂试图做的,是超越哲学思想的传统分割,不再将哲学思想视为不相干的运动,而是力图阐明,在先天性质这个问题上能产生一种相容的、可以超越明显分歧的看法。
如果我们把目光转向实用主义的经验——爱德蒙德·胡塞尔所谓的“自然的态度”和威廉·詹姆斯所讨论的“纯粹经验”——我们也许有希望更好地理解先天综合在知识构成中所扮演的角色。在1904年发表的两篇知名论文《意识存在》和《纯粹经验的世界》中,威廉·詹姆斯发展了一种激进的内在主义。在其中,知识、意识的主体,即意识自我被认为是纯粹经验的内在体现。事件之所以变得重要,是因为它们相互关联,彼此相互指称,彼此互相补充。纯粹经验是知识的主体,因为意义最终存在于事实的关联中——这就是詹姆斯所谓的事实的连续性及其相互转换的基本认知关系。我们在这里不要去看还原主义的断言——事实或事件不会产生自主的意义。我们应当尝试在历史的意义上理解詹姆斯的论证,即,不存在用于构成客体的“纯粹的东西”,事件本身携带着它们自身意义的原则,这就是无限系列的先天综合。
生活世界充满了意义,因为它被嵌入了范畴的结构,对经验投入了意向性。通过这些结构和投射,文化历史性地建立了它们自己的世界。当下的、自然的感知是一种历史性的遗产。当我们看着窗外,我们看不到永远相同的东西。 燕子“标志一个夏天”以及我们几乎不关心燕子是从左到右飞还是从右到左飞的事实,是某种自然主义文化的世俗行为的产物。同样,这导致我们把彗星和流星看作天体,而不是神圣的预言。安东尼奥·班菲在1926年写道:“我在窗前看到的塔,墙上密植的常春藤,远处地平线的房子,或者在阳光下割草的人”,它们都依据不同的水平和意义建立了与自我的相关性,每一个相关性都对应这一个直观的实现。 但是,每一个这样具体的感知都是由此实现的理想的综合:在每个感知中,后者都是根据一种理论的迫切性来加以表达的,它们的设置依靠建立一种理想连接并指向它的秩序。换句话说,在每一个感知中,知识的理论性质,即认知的综合独立于主体和客体的部分的确定性需要,表现为一种知识的直观实现的顺序,其中部分的相关性暗示着更普遍的关系并依靠它们。直观的“质料”完全渗透了理论的形式:只有后者证明了前者的统一性,根据形式,各种直观的实现得以组织起来。[1](P.52)
当下的、自然的感知是一种历史性遗产。在《15世纪意大利绘画与经验》这本书很有名的一章中,迈克尔·巴克桑德尔(Michael Baxandall)将如下的观念描述为“感知的风格”:感知的信号成为被构成的对象(即意义),这归功于范畴性的工具以及属于每个处在特定的社会和时空语境中的个体的特定知识集合体。这些“可变的,甚至是文化上相关的”工具一起发挥作用。无论是15世纪的欧洲文艺复兴的初期(Quattrocento),上古石器时代的岩石艺术或是当代世界艺术,都是一个复杂的历史和文化遗产的产物:一个人控制其视觉体验的心理装置是可变的,并且这些可变装置中的大多数都在文化上相互关联,在一定意义上由影响作者经验的社会性所决定。 在这些变量中含有对他的视觉刺激分类的范畴,用来补充他的当下视觉所给予他的东西的知识,以及他将之适用于他所见到的人造对象的态度。[2](P.40)
实用主义的经验渗透着意义。我们的思维方式、我们多重的和不断变化的意义、评估、评价、实践和偏见,都是由它和传递它的日常语言所传达的。 我们当下的、自然的知识可以在这里找到。这些当下的、格式塔式的态度包含了它们自己合法化的条件。康德所说的原材料根本不是原始的东西。相反,我们直接感知的形式包括了构成客观性的概念结构。合成的先验,将“感性知觉的原材料”转变为构成的对象,被嵌入在实用的经验中,并与知觉一起进入心灵。 正如朱尼奥·普莱蒂指出的:历史性不仅存在于思想的发展中;它是内在的、现在的,并在每一个经验的时刻运作。 经验不仅是感觉或感知,它也是倾向和渴望、连接和评价。它总是充满意义、支撑和评价。虽然指称、连接和评价不是人的单个的创造——但是,它们至少是人的部分的创造。 它们是一种遗产,既是生物的,同时也是非生物的;它们源于物种和社会的整个历史。 它们被选择出来,是典型的反应,是操作性的模式,是评价的方向,是我们的祖先传递给我们的渴望。每个世代都会部分地修改它所接收的遗产。在我们修改它们之后,我们也将它们传递给我们的孩子和后来者。[3](P.123)
感知是一种历史性的产物。 1937年,在C.I.刘易斯(C.I. Lewis)作为美国哲学学会(APA)会长关于“先验概念”的致辞[4](PP.286-294)之后15年,查尔斯·莫里斯(Charles Morris)描述了一个“变量先验”:这个先验“与其使用时接触到的新数据一起进行变化, 与人类利益和目的一起变化”。[5](P.51)先验的内容和结构受到我们知识演化的影响和改变,受到知识投射在我们的生活世界中的本体论系统的影响和改变。 现代气象学的证据比占卜更可靠,这一事实不仅使我们能够预见明天的天气,而且它改变了“美好的一天”这一术语的整个含义,它把美好的一天与阳光、彩云和雨水连接起来,而不是与鸟在清晨的飞行方向连接起来。构成我们单纯、实用的经验的格式塔式综合具有自主的合法性与客观性,它同时是感知的先验和范畴的后验。
这种概念化的遗产是“知识的超验主体”所涵纳的东西。这个名称没有心理的或实质性意义:它指称那在我们的经验中固有的形式规范、概念和意义的网络,它界定了知识有效性的条件和被接受的客观性的构成形式。这个超验的主体为我们考察事物的方式规定了条件。它体现于我们当下感知的形式中,并且“通过教育和规定条件,决定感知觉的格式塔式的规范, 它决定了我们根据特定社会生活的规则去如何看待和如何感知事物,等等”。[6](PP.147-148)
由于知识有效性的形式标准的历史性是嵌入在构成我们自然态度的格式塔式的综合体之中的,因此,它就是生活世界的一种历史性或纯粹经验的历史性。我们从中可以导出一种不可还原的本体论的多元主义。知识的领域和体系的意向性之自主性因此产生于它们对建构性原则的可操作性之中,因而体现了实用性的作用。任何把一个或多个本体论领域还原到单一本体论领域的企图,将会抹去构成不同本体论领域的范畴和概念的意向性且是超验性的自主性,就像石里克及之后的卡尔纳普通过对纽卡特的物理主义的批判所清晰展示的那样,没有任何“普遍的语言”或范畴体系能够表达那些超越不同本体论领域的、具有构成性的无限系列的意向性。设定一个体系凌驾于其他体系之上,会导致那些其他体系的自主性的还原,以及作为具有意向性的自主性的超验体系的摧毁。这是卡尔纳普在《可经验性和意义》中首次确定并在《科学的统一逻辑基础》中再次确定的东西。在后者中,卡尔纳普把主体间性从物理语言移到事物语言之中。所谓事物语言是那种“我们日常生活中用来谈论我们周围的可感知事物的语言”。在这里,根本的哲学原则是,作为主体间性的客观性的基石是由事物语言的首要客观性所形成的。
在其早期有关规则的谈论中,卡尔纳普坚持认为,只有定量的语言可以是主体间的。这因此导致他将主体间性局限于科学所构成的话语中。[7](P.66)现在,恰恰相反的是,主体间性的必要条件是以行动为导向。譬如“多么美好的一天”尽管有其文化上的决定因素,总比“奥托已经知觉到太阳光线”有更多的主体间性。因此,主体间性属于人类的相互作用,最终发生于其中当下的、纯粹的经验。当下感知的主体性决定只能在初始的实用的互动的基本层面加以克服,即由行为和行动的领域来克服。另一方面,只有综合性的语言可以是以行动为导向的:综合,而不是量化,才能构成主体间性的基础。如果科学话语建立和组织了客观性,那是因为它最终以操作验证而终结。在这里,在当下经验的综合域中,事情获得它们最终的意义,或用詹姆斯的话来说,它们的终结。
我发现,意大利超验论者对查尔斯·莫里斯的形式指表者概念的解释,是对实用的经验如何传达本体论规则所做的一种特别有趣的描述。正如读者可能记得的那样,莫里斯引入了形式指表者来解释如何将当下的经验合法化并纳入一个被正式构成的体系中。形式指表者组合了两种类型的符号属性:指表者,即在系统中发挥组成功能的句子;形成词,即非词汇性符号,它们修改其他词汇术语和断言。
莫里斯关注的是,对“明天芝加哥会不会下雨”这样的重言式句子给予何种实用的解释。换言之,他的问题是,是否赋予形成词一种仅仅具有描述性(或词汇性)符号功能的意义。 正如朱尼奥·普莱蒂所观察到的,在语言学的技术性工作之后,存在着一个非凡的哲学相关性问题,因为本体论领域的构成性原则正是这个同样的形式:“科学的最为一般的原则,即那些被康德认为是先天综合的原则,就是重言式。”[3](P.384)
莫里斯所发展的论证是值得赞赏的,也是微妙的。他认为,形成词是产生特定类型的反应的符号,它们与描述性符号所产生的反应具有根本的差异:它们指称的是配置之间的关系,即指称可能性反应的集合之间的可能关系。 因为,它们指称的是表示建立某种类型的逻辑关系的特定配置,它们是对配置的配置,或者用莫里斯的话说,“二阶配置”。
莫里斯的直觉——即形式性的陈述表达了指代性的陈述之间可能的关系集合——形成了“实用的先验概念”的整个理论基础。事实上,尽管这些陈述在词义上是空泛的,但是它们具有指代能力。它们的指代能力取决于其元素的指代能力:“作为一个整体,指表者的词汇性意义为空,它们不是词汇性的,而是形成性的。 这仍然允许它们形式性地(虽然不是词汇性地)指称情境,仍然允许它们指代,允许它们或为真或为假。”[8](P.270)
这是一个基础性的哲学结论。作为惯性原理的陈述,康拓集合的定义或证实原则遵循着朱尼奥·普莱蒂的解释,作为形成性的指标者而起作用。*有关这方面的详细分析,请参阅斯卡伦提诺·卢卡《朱尼奥·普莱蒂,哲学在社会科学中的建构》(Giulio Preti. La costruzionedellafilosofia come scienzasociale),Bruno Mondadori Milano, 2007年。莫里斯意识到,这些陈述“表示了情境:因此尽管它们是空的,它们仍然或真或假”。[3](P.65)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捕捉到了它们的双重性质:形式性的,与此同时,也是实用性的。它们在经验整体上投射了一种意向性,这个意向性同时界定了对象、场以及场中的对象之间的形式关系。换句话说,它们创造了一个本体。它们这样做,是因为它们引入了在这个构成性阶段不能被理解的某些术语(“力”、“集合”、“因果”,等等),而不是实用性地:就像惯性原则所引入的那样,“力”的观念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立即理解的意义之外的意义。本体论意义和它们的操作作用之间的最终联系恰恰位于这个原初的实用意义中——一个从整个历史过程中产生的意义,它本身就是载有一个复杂的文化和概念的遗产。这即是莫里斯对指表者的分析为何如此重要的原因:它似乎能够解释,实用的意义如何先验地进入一个系统,以至于能够调节和产生系统的整个结构。
三
刘易斯在《心灵和世界秩序》中写道,“知识中的一个先验因素因此是实用的,而不是经验的”。[9](PP.266-267)借用赖欣巴赫的话来说,这种极端的实用主义并不授权任何先验综合性以“分解作用”。恰恰相反,它提供了一个先验概念,使之摆脱了严格的天赋论,并代之以我们生活世界中当下经验的可观察的计划。因此,它们的历史性从形式真理的逻辑语境转移到实践的超验语境,并借助验证真理的标准找到它们的最终来源。因此,历史性似乎具有一种构成性的属性,位于与对象相比较低的有效性水平上。
这种做法将历史性转移到确证的语境上,从而消除了真理的任何形式的历史相对性。真理在形式上和时间上是完全独立的,因为它取决于统治每个本体领域的形式规则,直到形式性本体的最终级别。只有与这些规则相关,一个真的句子才是绝对真的:我们在此仍然可以谈论永恒真理。毕达哥拉斯的定理没有固有的历史性。我们对文化的处理,在其历史发展中接受或拒绝欧几里德的几何定理。
总之,我们可以说,康德所论的认识能力的构成性功能属于纯粹经验。作为纯粹理性的科学,作为粗糙的感知转变为由机制构成客观性的科学,作为原材料加工的科学,超验的哲学最终体现为一种对具体的、纯粹的、基本经验的研究。因此,其任务之一是提取嵌入我们生活世界中的形式、意向性和范畴的遗产之形式和内容。如果哲学的分析可以——或应该——帮助我们澄清我们的纯粹经验,那么,它不应该仅仅限制在语法学、语言学或逻辑澄清范围之内。日常语言作为纯粹的经验成为主体的地方,不仅通过形式规则得到证实,它还包括了一整套构成我们的历史遗产的文化、象征和概念形式。在这里,先验哲学自然变成了一种文化哲学,它的对象是精神,作为我们的生活世界的一部分传达人类的状况。谈论死亡、对爱的冥想、痛苦或焦虑并不是灰色的形而上学的例子。死亡不是一个伪问题,也不仅仅是一个脱口秀节目的主题,它是一个真正的哲学主题,它属于我们的文化历史。在我们的生活中探索爱情、友谊、聪明的内心或任何其他重要事实,反映了我们的文化如何阐述这些经验。哲学不处理对疼痛的知觉,而是处理我们称为“疼痛”的特定病症在我们的文化中被孤立出来和得到阐述的不同方式。它处理“死亡”,是因为它意识到,“死亡”是一种文化范畴或图示而不是生物学事实。内在感觉当然不是良心的一种表征,而是良心现象得以统一的原则。所有重要的事实都是概念性的描述,在其简洁的实用性之中蕴涵着丰富的文化遗产:通过描述在不同的经验领域起作用的先验结构(这是阿尔弗雷德·舒茨所谓的“日常思维逻辑”),哲学能够催生新的学科,并对文化做出积极的行动。
[1] 安东尼奥·班菲(Antonio Banfi):《一种理性理论的诸原理》(Pricipidiunateoriadellaragione), Rome:EditoriRiuniti,1967年。
[2] 迈克尔·巴克桑德尔(Michael Baxandall):《15世纪意大利绘画与经验》(PaintingandExperienceinFifteenthCenturyItaly),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2年。
[3] 朱尼奥·普莱蒂(Giulio Preti):《哲学论文》第2卷(Saggifilosofici), Florence:La Nuova Italia,1976年。
[4] C.I. 刘易斯(C.I. Lewis):《先验的一种实用主义见解》(APragmaticConceptionoftheAPriori), H.非格尔(H.Feigl)、W.塞拉斯(W. Sellars):《哲学分析读本》(ReadingsinPhilosophicalAnalysis), New Nork:Appleton-Century-Crofts, 1949年。
[5] C.莫里斯:《逻辑实证主义、实用主义和科学经验论》(LogicalPositivism,PragmatismandScientificEmpiricism), Paris:Hermann,1937年。
[6] 朱尼奥·普莱蒂(Giulio Preti):《实践和经验》(Praxisedempirismo), Turin:Einaudi,1957年。
[7] 卡尔纳普:《科学是主体间性上的有效性的体系》,《科学的统一性》,Bristol:Thommes, 1995年。
[8] C.莫里斯(C.Morris):《符号、语言和行为》(Signs,LanguageandBehavior),New York:Prentice Hall, 1946年。
[9] C.I. 刘易斯(C.I. Lewis):《心灵和世界秩序》(MindandtheWorldOrder), New York: Dover,1956年。
Reason’sPragmaticBoundaries
Luca M. Scarantino1, tr. WANG Cheng-bing2, BEI Qi-ming2
(1. Milan University of Language and Communication, Milan, Italy; 2. School of Philosophy,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 of reason, often called apriority, is embedded in the fact. On the basis of popular philosophical methodology, which is developed in Italy in 20th century represented by Giulio Preti and Antonio Banfi and titled as “transcendentalism” and “critical rationalism”, this paper argued that the system of reason should put the meaningful structures into experience, and the verification of the structures is the experience itself. It means that the principle of knowledge should be verified in the process of the pragmatic operation. In other words, we are supposed to overcome the fundamentalism by affirming the historical and the cultural traits of the objective condition. Therefore, we should turn to the pragmatic theory of experience represented by William James.
Reason; apriority; pragmatism; William James
山 宁)
2017-04-04
国家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重大项目“《威廉·詹姆士哲学文集》翻译与研究”(17ZDA032)的研究成果。
斯卡伦提诺·卢卡(Luca M. Scarantino),米兰语言与传播大学哲学教授,国际哲学联合会(FISP)秘书长,2018年第24届世界哲学大会执行委员会主席,主要研究当代政治哲学和文化哲学;王成兵、贝启鸣,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主要从事实用主义哲学、后现代主义哲学的研究。
B087
A
1674-2338(2017)06-0054-05
10.3969/j.issn.1674-2338.2017.06.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