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彭玉麟《鄢太孺人九秩有三寿序》的解读

刘定安，董 俊

(1.衡阳市人民政府，湖南 衡阳 421001；2.衡阳师范学院团委，湖南 衡阳 421002)

对彭玉麟《鄢太孺人九秩有三寿序》的解读

刘定安1，董 俊2

(1.衡阳市人民政府，湖南 衡阳 421001；2.衡阳师范学院团委，湖南 衡阳 421002)

彭玉麟应刘可崖之邀，为其母九十三寿辰作《鄢太孺人九秩有三寿序》，寿序分五个部分，主要述说了彭、刘两家的交往情谊，以及对刘母鄢太孺人福寿兼全的评价、赞扬。通过解读寿序，可以看出彭玉麟心忧天下的情怀、对乡情、友情的重视、对未来时局的担忧以及对德孝文化的推崇。

彭玉麟；《鄢太孺人九秩有三寿序》；重情重义

清同治三年《衡阳县乌鸦塘刘氏二修谱》卷一艺文类中，有彭玉麟所作《鄢太孺人九秩有三寿序》。彭玉麟所作的这篇寿序，对于研究清同治初年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教育、军事、乃至风土人情、习俗等等，都具有一定的价值。本文仅就彭玉麟与乌鸦塘刘氏家族的情谊看彭玉麟重情重义品格，作粗浅的探讨，并就教于方家。

一、《鄢太孺人九秩有三寿序》

岁癸亥夏五月，刘君可崖来皖访邻。可崖兄，邻世伯质夫先生次嗣也。世伯与先君交自都门，始嗣先君宦游皖，生邻方数岁，因公赴京，又晤世伯候補山西文水原缺。于都门朝夕共话，情意惬洽，数十年如一日。儿时闻先君语曰，与吾交而始终推诚者，质夫先生一人也。谨志之，弗敢忘。

今可崖远道来访，相聚两月余。因秋风起，忽动张翰思归之念。邻挽驾久之，可崖前席曰，吾决意归者，为母氏今秋八月之念四日，所跻九十有三。虽精神矍铄，而远离膝下，心摇摇如悬旌。兄如赐一言以寿吾母，胜惠我多矣。邻钦可崖之请，不敢以不文辞窃。

尝论造物之于人也，享大寿者，未必获厚福，此伸则彼绌，盈虚消长之理。岁令人有难以意测者。若伯母鄢太孺人，可谓福寿兼全矣。太孺为质夫世伯贤内助，娴大义举，丈夫子五，熊丸课读，入选拔列明经贡成，均竞秀一门。虽由父教，抑母范有以成之也。世伯两任太陵，太孺人辞不赴署，综理家政，率子妇守俭习勤，得钟礼郝法，荆钗布裙自若也。今且孙曾林立，五世同堂，介寿之期，少长咸集，莱采承欢。邻知歌寿母者，自啧啧颂太孺人之福不衰，夫洪范之言，五福也。一曰寿。寿者，酬也，所以酬，有德也，彼无其德，而欲必得其寿，难矣。

十余年身列戎行，縂理水师，每见寇至之所，家室丘墟，田园茂草，求其团聚庭帏，俾老人颐养天和，得享颐期之寿，蓋百不一得。而地之未遭兵灾者，天休滋至，宝婺增辉，乐化日之舒长，忘世途之险阻。论者，谓造物之于人，何绌于彼而伸于此也？而实非有所私也。古今来，秉温恭著柔顺厚其德以载福者，大都如斯。今乃于太孺人徵之。

邻因军务旁午，未获跻堂拜祝，尽游子之忱。惟于数千里外翘首慈云，庚南山之颂，为太孺人侑一觴。

兵部右侍郎义勇巴图鲁统领水师营务，前任安徽巡抚，世愚侄彭玉麟拜撰，清同治二年岁次癸亥仲秋月下浣之吉书。[《乌鸦塘刘氏四修宗谱》卷一]117-118

二、《寿序》分析

1.基本情况。彭玉麟所作的这篇寿序，时间是在清同治二年(公元1863年)秋天。地点是在安徽。彭玉麟当时的职务是兵部右侍郎，统领水师营务。作这篇寿序的起因，是应刘可崖去安徽访问彭玉麟时，请彭为其母8月24日93岁寿辰之庆而作。

2.寿序内容。寿序主要讲述了5个方面的意思：一是讲述了刘可崖来皖的时间，和刘可崖家族与彭玉麟父子的交往、渊源与情谊的深厚，以及对刘可崖父亲刘质夫的敬仰、铭记；二是讲述了刘可崖提出请彭为其93岁高龄老母作寿序的情况；三是讲述了自己对于刘可崖之母鄢太孺人福寿兼全的评价、赞扬，以及对于福寿的认识、感悟；四是讲述了自己十余年来戎马倥偬中，对于战乱频仍的社会所见所闻和人生感慨，以及对于传统的人伦生活的向往，对于享受天伦之乐者的钦羡；五是表明自己因公务在身，身不由己，而不能亲临刘家为鄢太孺人祝寿的谦辞。

三、彭玉麟为什么作这篇寿序

要了解彭玉麟为什么作这篇寿序，就要先了解彭玉麟与乌鸦塘刘氏家族的渊源：首先，要了解刘氏家族的基本情况。主要是序中提到过的刘质夫(祖焕)、刘可崖父子及其家族情况；其次，是彭玉麟父亲与刘祖焕的深厚情谊；再者，是刘氏对于彭玉麟有举荐之恩。

(一)刘祖焕家族竞秀一门，文武双全

1.刘祖焕简介。

刘质夫，名祖焕，字象勋，号质夫，乌鸦塘刘氏第十二代孙。清乾隆三十六年辛卯十一月初九辰时生，咸丰元年七月二十七日辰时卒，寿八十一岁。郡优廪生，己卯科乡试敕授文林郎，嘉庆五年恩科第六名，亚魁，嘉慶十九年甲戌科进士，二十二年丁丑科(1817)补行殿试，钦点即用知县。己卯充山右乡试同考官，[《乌鸦塘刘氏四修宗谱》卷二]487特授山西文水县知县，与陶澍同年。归里后“历掌东山、莲湖、石鼓书院。门下多知名士。己卯充山右同考试官，得士尤盛。顺天府尹田君嵩年，其首选也。”刘质夫(刘祖焕)作为清代衡阳21个文进士之一，在衡阳有相当广泛的影响力。[4]614据民国衡阳政府编辑的《衡阳教育志》知：刘祖焕与彭玉麟等6人被衡阳学宫定期祭祀，可见其在衡阳教育界地位之高。

2.刘祖焕一共生五子，均为饱学之士。

长子厚奄，名坤，谱名万斛，字有容，号厚奄，国学生，敕封修职郎；次子可崖，谱名万书，名锷，字官六，号可崖，咸丰六年丙辰岁进士，部选醴陵县训导，修职郎；三子琢堂，名圭，谱名万泉，字养源，号琢堂，又号叔达，优廪生，道光丁酉科拔贡，朝考二等，署桂阳州临武县训导，授永明浏阳教谕。“骆中丞以品端学遂年富才优卓荐擢为县令”，授文林郎，花翎四品衔，诰封中宪大夫，主讲莲湖书院、西湖书院前后十四年，“其课士敦本力行”；[1]121四子万经，名勋，字有常，号庚堂，太学生，修职郎；五子万纬，名均，字皆平，别号少翁，廪贡生，候选训导，修职郎。

3.刘祖焕兄弟五个，其中三个为名儒。

二弟祖炽，字廷彩，号锦桥，太学生；三弟祖炯，字映陛，号镜亭，莲湖书院、石鼓书院高等掌教。

4.侄子辈

万懋，名坊，兄祖灿长子，太学生；万懿，名墀，字文止，号丹崖，祖灿次子，道光丁酉以县试案首入庠，诰赠奉政大夫、晋赠朝议大夫；万甲，字春生，号科堂，祖灿三子，登仕郎。

5.孙辈

年其，名镇楚，字善村，号耕渔，祖焕长子万斛第三子，同治甲子县试前列入郡学第二，戊辰一等第三补廪，光绪庚寅岁进士，候选训导，丁酉科正恩第四名举人；年皆，名镇邦，字铁舫，号殿臣，万泉子，廪贡生，候选训导，署理岳州府学教授，修职郎；年锐，名镇寰，字精卿，一字镜清，祖焕之弟祖灿次子万懿次子，同治癸酉科举人。光绪庚寅科大挑一等签分广东试用知县，戊子科乡试同考官。历署兴宁、乐昌县知县，调补高要县知县，委署归善县、护理惠州正堂，调署增城县知县，花翎四品衔，升直録州知州。诰授奉政大夫、晋授朝议大夫，衡阳县志局总纂；年磷，名镇国，字善保，号健亭，祖焕长子万斛第四子，郡武庠生，由军功保举花翎都司，同治戊辰年三月二十日殉难河南滑县，奉旨入河南湖南两省会昭忠祠，例授昭武都尉。

6.重孙辈

兴濂，名尧熙，字绍周，号希朴，又号敬止，晚年号解脱子，年其次子，光绪乙酉广东防务大营文案，钦差大臣彭玉麟汇奏由文童奖赏蓝翎五品顶戴，宣统元年己酉选举孝廉方正，候选直隶州州同，例授奉直大夫；兴治，名琛，字文海，号澄川，年皆三子，候选州判，例授文林郎；兴澧，字兰伯，号雨锄，年锐长子，光绪乙未试八府学附生，签分湖北候补知县，例授文林郎；兴潞，名元湛，字绍文，号榴村，年锐次子，太学生，登仕郎；兴廻，名元湘，年锐三子，六品衔，广东补用典史，例授儒林郎；兴桂，名鸿，字水香，号冠鳌，年锐四子，太学生；兴睿，字明哲，号济川，万斛长子年钟长子，蓝翎五品顶戴，例授登仕郎；兴泮，名鸿模，字香芹，年钟次子，由文童保举蓝翎，候选县丞，例授修职郎；兴嬴，字星海，号巨川，年皆次子，太学生；兴济，名炳炎，号月楼，别号广珊、悦韶，实业学堂国文教授，祖炽侄万圻子年增长子；兴涛，名俊安，字大观，号云轩，年磷三子，蓝翎千总、守备；兴浩，名盛德，字春恩，号文治，祖焕长子万斛第三子年其三子，蓝翎把总；兴沛，名明魁，字作霖，祖灿长子万懋之长子年镇长子，副将，阵亡于广东。

由此可见，刘祖焕家族真正算得上书香门第、一门俊秀。彭玉麟序中所说的“入选拔列，明经贡成，均竞秀一门”，既有褒扬的意思，也有由衷的赞叹。

(二)刘祖焕与彭鸣九的情谊深厚

刘祖焕与陶澍、曾国藩同年中举，其交往属同年应酬居多。而与彭玉麟之父彭鸣九不但有衡阳县渣江同乡的关系，而且更多的是两人情趣相投，彼此敬重，所以交往密切。故彭玉麟述曰“世伯与先君交自都门，始嗣先君宦游皖，生邻方数岁，因公赴京，又晤世伯候補山西文水原缺。于都门朝夕共话，情意惬洽，数十年如一日。”且刘祖焕身为衡阳名儒，为人处事正直诚恳，为彭鸣九所钦敬、尊重，彭鸣九把这种情感告诉了年幼的儿子。当然，彭玉麟本人对此也耳闻目睹，印象深刻。所以彭玉麟在序中说：“儿时闻先君语曰，与吾交而始终推诚者，质夫先生一人也”。特别是“一人也”这三个字，足见刘质夫在彭鸣九心目中的份量，彭玉麟还特意加上一句：“谨志之，弗敢忘”。

(三)有刘琢堂向曾国藩举荐之恩

前面说过，刘琢堂为道光丁酉科拔贡，朝考二等，署桂阳州临武县训导，授永明浏阳教谕，保升知县，授文林郎，花翎四品衔，诰封中宪大夫。主讲莲湖书院、西湖书院前后十四年。

据曾国藩《乌鸦塘刘氏三修族谱序》说：“洎咸丰壬子冬，余总理团防，驻衡，得琢堂明府襄办，并唔可崖皆平昆季。”咸丰壬子冬(公元1853年)，曾国藩驻衡总理团防，系“得琢堂明府襄办”。据时任云南徵州府知府杨江所作的《琢堂先生六秩开一双寿序》中介绍说，刘琢堂协助曾国藩招募、训练团练，举荐人才，制定湘军章程，深得曾国藩器重、依重。曾并向湖南巡抚骆秉璋举荐，琢堂坚辞不仕，执意主持书院。[《乌鸦塘刘氏四修宗谱》卷一]120-121

时江东岸杨家势大财雄，与乌鸦塘刘氏有三世之姻亲。杨江六弟杨澍为琢堂之女婿。杨家有当铺设耒阳城，铺里主事伙计为彭玉麟，为刘琢堂所荐。曾国藩为了在衡阳城站稳脚跟，正想方设法争取得到衡州士子们的支持。门生遍布、声望卓著，且系同年之子的刘琢堂就成为他首选人才。加之曾国藩岳父欧阳凝祉又是刘氏外甥，曾国藩对于刘琢堂的信任，是其他人无法替代的。

过去有个说法，常大淳之子常豫向曾国藩推荐的彭玉麟。其实，这是不准确的。至少，有些偏颇。翻开《曾国藩家书》，曾国藩写道：“议常家兄弟恃父势”“议常家不甚守俭敦朴，反对亲事”[2]38。等等。可见，常家兄弟在曾国藩心目中是什么形象？曾国藩的语气，显然是厌恶、鄙夷的。对于结亲的事情亦明确反对。那么，对于事关功业前程乃至身家性命的人才举荐，以曾国藩的老练、老辣、老到，如果是常家兄弟推荐彭玉麟，会得到他的认可、信任吗？

相反，刘琢堂、杨江出面举荐，加上彭玉麟本人大刀阔斧协助官府平息了耒阳动乱，继而平定了新宁匪患，显示了卓越才能，曾国藩才交纳、信任、重用彭玉麟。因为刘琢堂在当时的衡阳士子中间有一呼百应的影响力，而刘琢堂女婿杨家的财富支持，正是曾国藩迫切需要的！故，曾国藩也一直记得刘氏的帮助。刘可崖在访问彭玉麟的同时，还拜访了曾国藩，受到曾国藩的接待。并于百忙之中为刘氏续修谱作序。“今夏，可崖来皖，袖牒请序于余，余因之有感矣”。[乌鸦塘刘氏四修宗谱卷一]111

那么，比较符合事实、逻辑，经得起推敲的说法，应该说：常豫、刘琢堂、杨江分别都向曾国藩举荐了彭玉麟。

正是因为刘、杨两家的鼎力举荐，所以彭玉麟对于刘、杨两家一直都怀有感激之情。有两个明显的事例，可以佐证：一是晚年的彭玉麟，没有像绝大多数朝廷命官一样告老还乡，到祖居地渣江去颐养天年，而是选择在衡州城的江东岸，与杨家结邻而居。这并非如世人所议论那样，彭玉麟晚年不回到渣江居住，是因为彭玉麟不原谅族人曾经的不仁不义，而是他与刘、杨家感情深厚，图故交之间走动方便而已，因为刘琢堂大多数日子也住在女婿家；二是彭玉麟知恩图报，对于刘氏后人，彭玉麟竭尽全力关照，先后有7个刘祖焕的直系后裔得到彭玉麟的提拔、举荐，并且都是投笔从戎，由文人而改授武职。如兴濂，被彭玉麟带到广东防务大营做文案，后亲自汇奏由文童奖赏蓝翎五品顶戴，后来，在宣统元年己酉选举孝廉方正，候选直隶州州同，例授奉直大夫。兴泮，由文童保举蓝翎，候选县丞。兴潮，名敬荣，由文童保花翎同知，例授奉政大夫等。彭、刘两家交往逾百年，颇有君子之风。刘氏亦不忘将彭公的提携之恩，记于族谱，传之后代。

四、《寿序》中蕴含的相关信息

1.《寿序》写作的时间，正是清统治阶级与太平天国政权镇压与反镇压斗争之时。作者作为统治阶级及其军事集团中的重要成员，身处斗争最前沿。“每见寇至之所，家室丘墟，田园茂草，求其团聚庭帏，俾老人颐养天和，得享颐期之寿，蓋百不一得”。显然，作者对于遍地烽火、社会动荡、生灵涂炭的境况，充满忧虑。对于老百姓能够过上平静、温馨的日子，充满期待。表现了一个读书人心忧天下的传统情怀。

2.从当时的社会大背景来看，彭玉麟可谓肩负重任，无疑日理万机，无暇他顾。刘可崖此时到访，应该说去的确实不是时候。但是，家乡老友来访，彭玉麟不但没有拒绝，而且热情接待。不是一天两天，而是“相聚两月余”。刘可崖提出返乡时，“邻挽驾久之”。刘可崖提出请他为母亲作寿序时，又“邻钦可崖之请，不敢以不文辞窃”，而欣然作序。可见彭玉麟对于乡情、友情的重视。

3.作者在序中论道：“尝论造物之于人也，享大寿者，未必获厚福，此伸则彼绌，盈虚消长之理，岁令人有难以意测者”。可以看出，彭玉麟对于事物的认识是辩证的、客观的，与传统文人通常宣扬的天命观点迥然不同。我们从彭玉麟辩证看问题的思维方式，可以找到他认识事物发展规律的思想脉络，从而发现他所赞叹的“而地之未遭兵灾者，天休滋至，宝婺增辉，乐化日之舒长，忘世途之险阻”恰恰隐约表达了他对未来时局的担忧。同时，从他晚年力主刘氏后人弃文就武，也反映出彭玉麟对于时代变化的敏锐反应。在他看来，四书五经已经不能救亡图存，只有从军强军才能挽狂澜于既倒。当然，他没能预料到，他们这一班所谓的中兴名臣离去不久，他们赤胆忠心护卫的王朝，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4.彭玉麟对于“德”的推崇，溢于言表。在这篇寿序中，他先后二次提到“德”：“在寿者，酬也，所以酬，有德也，彼无其德，而欲必得其寿，难矣”“古今来，秉温恭著柔顺厚其德以载福者，大都如斯”。他认为，寿是德之果，德是寿之因，也是福之因。他同时认为，“秉温恭著柔顺”是德的实现路径，是享受福的必须。这些朴素的观点，其实就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内容之一，至今，仍然具有积极的意义。

5.彭玉麟是知恩图报这一善行的忠实履行者，是敢作敢当的伟丈夫。他对于父亲认定的挚友，“谨志之，弗敢忘”。以他当时的地位、身份、影响力，他完全可以不在文中特意提到这个话题。因为，按照世俗的一般规则，他公开承认“儿时闻先君语曰，与吾交而始终推诚者，质夫先生一人也”，将让他背上一个人情包袱。同时，也势必让其父亲其他朋友熟人不快。但是彭玉麟坦然、公开记录下来，足见世人称其“奇男子”，并非浪得虚名。

[1] 衡阳县志[M].合肥：黄山书社.1994.

[2]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卷五[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2.

(编校 邓胤龙)

On Interpretation of Peng Yu-lin's Birthday Essay

LIUDing-an,DONGJun

(1.Hengyang Municipal People's Government,Hengyang Hunan 421001,China;2.Communist Youth League Committee of Hengyang Normal University,Hengyang Hunan 421002,China)

At the invitation of Liu Ke-ya,Peng Yu-lin wrote a birthday essay for his mother to congratulate her on her 93 birthday.The birthday essay has five parts and mainly narrated the relationship of their two families and evaluation and praise of happiness and long life of his mother.Through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birthday essay,we can see Peng Yu-lin's feelings of concerning about his country and his people,his values of village emotions and friendship and his concerning about the future political situation as well as the value of culture of morality and filial piety.

Peng Yu-lin; birthday essay; cherish emotion and loyalty

2016-10-28

刘定安(1967—)，男，湖南衡阳人，衡阳市社科联湖湘文化研究所特邀研究员，长期从事衡阳历史文化研究。

K252

A

1673-0313(2017)02-005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