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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史学教育思想对当前历史教学的启示

2017-03-09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梁启超史学历史

陈 健 张 倩

(河南大学,河南 开封 475000)

【教育教学研究】

梁启超史学教育思想对当前历史教学的启示

陈 健 张 倩

(河南大学,河南 开封 475000)

作为中国近代百科全书式的启蒙思想家,梁启超在多个学科领域的创见均对后世产生深远影响。其中,史学是他终生嗜好与殚思所在,其开创的“新史学”不但引领传统史学的更新,更推动了现代史学教育的发展。在历史教育乃至整个人文教育被弱化的今天,梁启超的史学教育思想仍具有相当的现实启示意义。作为“新史家”的梁启超,不但以其博学多识树立了家庭及人格教育的典范,更从教材、教师、教法等方面身体力行,为现代史学教育奠定了基础。

梁启超;史学思想;历史教育

梁启超是近代中国百科全书式的启蒙思想家,其影响遍布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社会、教育等各个领域。但就其思想根底与学术造诣而言,史学一直是他终生嗜好与殚思所在。就像海外学者许冠三在《新史学九十年》一书开篇所论:“梁启超不仅是首倡‘史界革命’的新史学开山,理论和实践并重的史界巨灵,而且也是才学识兼长和影响最为广泛的现代史林泰斗。从《戊戌政变记》(1898)起,其生平撰述起码有半数以上可归入史部,在各式传记和学术思想史外,则以史学理论和方法为大宗。”[1]P1此段评判甚为公允。梁启超生逢新旧社会鼎革之际,遭遇国家危亡、生灵涂炭之境,为“开民智”,扛起史学教育大旗,为国民提供“资治通鉴”,其史学教育思想在人文教育复兴的今天仍具有深远启发意义。

一、梁启超史学教育思想的基本内容

梁启超的历史学说素以繁复多变著称,但其史学思想核心,亦有不少是一成不变的。正如许冠三先生所归纳,梁启超一直信持的史学真义乃“存真史、现活态、为生人”,即史学首先要信守存真的传统,在此基础上要力求活泼、生动,要为生人,要有生命。梁启超还特别留心史学与其他学科的关系,经常援引社会科学理论与智识解析史事,开今人“科际整合门径”的先路。[1]P3-5综其一生治学,梁启超从未脱离强调史学的学术资鉴与社会教化功能。初始,他以“爱国”为基准来启迪国民,鼓吹史学家应以推明优胜劣败的公理为急务,以发达爱国思想与民族意识为职志,正所谓“史学者,学问之最博大而最切要者也,国民之明镜也,爱国心之源泉也。”[2]文九P1梁启超还指出,“中国之强”,“莫急于讲学”,而讲学之道,则“莫要于得师”。[2]文三P12将历史学说推之于救国救民的大道,成为了梁启超毕生倾心倾力的事业。在受到康有为以及国内外学者的影响下,他“致力于历史科学的教学、讲授、写作。”并尝试以现代科学方法推动传统史学走向体系化之路,成为“史学研究复兴的奠基者”。[3]P1121晚年,又在他的《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中再次强调“学以致用”四字不能看轻,并指出:“学问是拿来致用的,不单是为学问而学问而已。”[4]P198;梁启超也正是以其潜心史学的热切之心开启了启迪民智的现代性之路。“虽然有一定的历史局限性,但也显示了很高的社会价值,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梁启超是中国近代历史教育的开拓者。”[5]

梁启超的史学教育思想,可贵处有三。

第一,在弘扬史学的传统价值与现代功能上,梁启超做出了突出的开拓性贡献,这主要体现在其所著《中国历史研究法》以及《补编》上。它不仅讲述了如何研究如何挖掘以及其他可行之办法,且“历史其物,即以养成人类此种性习为职志。”“自进而为种族上、地域上、职业上之团结互助,夫然后可以生存于世界而求有所贡献。”[4]P31如此,史之目的就可想而知,并突出了史料的重要性以及史料的鉴别,同时锻炼敏锐的感觉以及耐烦。在梁启超所注重的史学研究方法之一的造表,在众多领域也能使用,解释现象,帮助学习,构建框架。《补编》主要是专史的研究,且对于每一项内容都有其仔细的论述,在史学家的眼中,历史的事件与人物,不管大小,在其研究历史的过程中,都同等重要,对于历史教育者来说也是如此。“我确信我的工作,做一分定有一分成绩,做十分定有十分成绩。”[4]P381当思想转换为行动的时候,梁启超的历史教育思想在各大高校贯穿行之,尽管其思想和国家政治存亡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但是梁启超作为爱国救亡中的一员,其历史教育理念深深融合了爱国教育之精神,让历史真正成为了“国民之资鉴”。

第二,在教育方法上,梁启超呼吁教育模式与内容的更新与转变。欧游回来,创办“讲学社”,举办“读书会”,将“现代高尚精神之学说”介绍给当时的中国,解放人们的思想,“读书会”也通过选材和形式打破了传统学堂模式的牢笼。在教学方式上,“读书功课结束后,每隔一日,由教习随举目前事理或西书格致浅理数条问学生,让学生精思回答后,教习再将所以然的事理揭示之。”[6]P49从未知到已知的求真过程,启发诱导,并进行分析、记录与讨论,以小观大,注重教学和实践相结合,教学相长使得知识之间相互传递,内容层次扩大,判断及观察能力敏锐,在教师与教师以及学生之间相互传递,对于历史教育者来说是对其性格与习惯的培养。

第三,在教材编订上,梁启超大胆创新,援西入中,取得了优势互补之效。他认为,现今的国史教科书“率皆稗贩迄译之以充数,真国民莫大之耻也。”[4]P60并在《中学国史教本改造案并目录》中讲到教科书与教育并不适应。在梁启超看来,专讲政治史的旧史国史不仅对于学生的知识体系构建得不到好的效果,而且还会使学生产生恶的德性,他将全史纵断为六部:年代、地理、民族、政治、社会及经济、文化,含有192个课时,整个国史教材科目庞大宏伟,内容丰富多样,是梁启超对于新教材的期待,虽然此国史教材并未付出行动,但对于我们现今研究历史教材有着非常重要的借鉴意义。

二、梁启超史学教育思想对当前历史教育的启示

(一)对家庭教育的启示

广义的历史教育,不仅是指在学校范围内教师与学生之间的教学活动。历史知识的传授以及对历史的认知能力,更普遍地体现在人生成长的初始阶段即家庭教育中,这在梁启超成功的家庭教育实践中有突出的体现。

1.以历史知识陶冶儿童人格

梁启超的家庭教育思想和成就常常为人所津津乐道,9个子女,“一家三院士”,梁启超的家庭教育无疑给了我们重要的提示。其最重要特色即对子女人格教育的重视,此种教育影响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首先,梁启超作为一个学者父亲的个人人格魅力使然。传统家族家风的影响,“宋明儒义理名节之教”的影响,[7]P10对于政治的投入,学习的执迷,教育讲学的专注,都是对儿女人格养成重要的影响因素。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和他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严谨的学风、孜孜不倦的精神以及时时有兴味且精力旺盛的人格魅力。其次,中西优秀教育理念的会合。在梁启超的教育理念中,既有传统文化所注重的“义理”和“名节”,强调内心修养、精神陶冶和人格磨练,又有西方现代教育所倡导的科学、民主、平等、自由,尊重个性、公民责任等理念,诞生了传统教育和现代教育相结合的美好结果。[7]P15在梁启超与孩子们的通信中,我们可以看到梁启超是一位平和、宽厚、有爱且又严肃的慈父形象,并一直保持着。这得益于梁启超长期对史学的浸染与深思,就像他在《中国历史研究法》里讲过的,“我们看一个伟人的传记,看他能够成功的原因,往往有许多在很小的地方,所以自己对于小事末节,也当特别注意。但不单要看他的成功,还要看他的失败,如何会好,如何变坏,两面看到,择善而从。读史,外的益处,固然很多,内的益处,亦复不少。”[4]P199在历史中所传递出来的人生哲理是梁启超对孩子教育的一个渠道,历史教育的感染在每个人的学习和生活中都是不可缺少的,经由此,可以实现从父母到子女对于人格典范的认同与传承。梁启超经由历史知识而贯彻的家庭教育思想正为我们提供了一种闪烁现代教育光辉的历史借鉴。

2.“读史明智”贯彻儿童成长发展

家庭教育不仅要有良好的家庭环境,还需要家长关注孩子成长发展的每一个阶段。梁启超对于儿女的教育亲力亲为,其过程与成效可在其大量家书中略见一斑。举凡求学、谈婚论嫁、生活走向等,无不悉心指导,时时提出建议。如在1927年8月29日,梁启超写给梁思顺等一书信,谈到梁思成读书事并论及自己的为人处事,并对梁思忠学业的事情以及思庄的大学生活等发表恳切意见。整篇家书像饭后的家庭聚谈,气氛宽松随意,感情真挚暖人,不仅为孩子们提出具体的建议,也把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传递出去,以身传教,给儿女们以潜移默化的启迪和教育。在另一封家书中,梁启超则与孩子们讨论中国传统人文学之长:“梁思成来信问有用无用之别,这问题很容易解答,试问唐开元、天宝间李白、杜甫与姚崇、宋璟比较,其贡献于国家者孰多?为中国文化史及全人类文化史起见,姚、宋之有无,算不得什么事。若没了李、杜,试问历史会减色多少呢?我并不是要人人都做李、杜,不做姚、宋,要之,要各人自审其性之所近何如,人人发挥其个性之特长,以靖献于社会,人才经济莫过于此。”[7]P192梁启超注重以史明鉴,并随时用之引导子女们收心就学。不但在闲谈中常常引经据典,让孩子们熟悉孔子、孟子、老子等历史人物的思想、成就,并且及时为儿女购置和推荐古书,如《东坡集》《韩柳合集》《四书》《资治通鉴》《左传》《战国策》等等,认为“可益神智,且助文彩也。”[7]P93同时也不忘告诫孩子们:“求学问不是求文凭,总要把墙基越筑得厚越好。”[3]P1046梁启超丰富的史学修养成为他培养子女人格与向学精神的良效途径。“读史明智”,也正是梁启超成功的家庭教育带给我们的现实启示。

(二)对学校教育的启示

1.历史教学中应加强史料的搜集和鉴别

在历史教学设计的过程中,除去教材等参考资料,总还会需要借助一些史料来帮助学生理解知识和拓展课堂知识,这就涉及到史料的搜集与辨别。史料搜集的渠道以及真伪对于教学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过程。正如梁启超所讲“史料为史之组织细胞,史料不具或不确,则无复史之可言。”[4]P40史料的重要性是基础性的,根本的,也是支撑一节课的重要教学资源,首先要确保其真实准确。“善治史者能以此种眼光蒐捕史料,则古今之书,无所逃匿也。”[4]P53梁启超的话启示作为历史教师的我们,要善于发掘、辨别和使用史料,无论对于研究还是对于教学活动,意义均是如此。至于具体方法,首先“须将脑筋操练纯熟,使常有锐敏的感觉”。对所采用的资料要存疑,要“以奇异眼光迎之”,能够引起特别观察的趣味。其次,“须耐烦。每遇一事项,吾认为在史上成一问题有应研究之价值者,即从事于彻底精密的研究,搜集同类或相似之事项,综析比较,非求得其真相不止。”[4]P71虽然这种方法付出甚多,收获甚少,但是这慢慢养成的习惯对于史料的鉴别非常之有效。所以,“吾又以为善治学者,不应以问题之大小而起差别观;问题有大小,研究一问题之精神无大小。学以求真而已,大固当真,小亦当真。一问题不入吾手则已,一入吾手,必郑重忠实以赴之。”[4]P86梁启超研究历史的兴趣乐而不倦,不管问题大小,都会经过仔细考证,并同等对待,也印证了他治学严谨的态度。在历史教学中,对于史料的搜集与鉴别是每一位历史教育者所要面对的问题,不能堂而皇之,不能盲目而不辨真伪,既要用的上,又要独具匠心,发挥其应有的教学价值,唯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实现课堂效果的优化。

2.教师应具有开放的思维和严谨的治学态度

历史研究的范围极其广泛,与各个学科的关系密切而又宽泛。一个优秀的历史教育工作者需要具备开放的思维和严谨的治学态度。开放的思维首先体现在要践行好的读书方法,梁启超讲,“读书一事,古人所讲,专精同涉猎,两不可少”。[4]P207这就需要“勤于抄录”“练习注意”“逐类搜求”。严谨的治学态度离不开经年累月的积累,“工作虽然劳苦,兴味确是深长。要想替国家作好历史,非劳苦工作不可。”[4]P209梁启超主张:“要趁年富力强,下几年苦工,现在有益,将来亦有益。读书有益,作事亦有益。”[4]P210梁启超更是以专精与博采在近代历史上树立了一代学人的典范。对于毕生热爱的史学,他曾说:“我自己素来嗜好史学”。[2]文三十八P5其挚友林志钧先生为《饮冰室合集》所写的序文也言及:“知任公者,则知其为学虽数变而固有其坚密自守者在,即百变不离于史。”[2]文P3这是梁启超固守史学研究的立场。然而,梁启超的历史研究是冲破旧史学的一道天雷,炸开了这个领域的传统价值观,更为以后众多史学研究者开辟了新的思想道路,这又离不开梁启超广博的涉猎。伴随他的“史界革命”而来的,是学术史、文化史、文学史、经济史、佛学史及传记史等新史学题材范围的扩大。当今,众多的历史教育者站在三尺讲台,更要通过多学科的学习不断丰富自己的知识金字塔,筑造良好的基础,多读书,提高自身的学识和涵养,这样在课堂讲课中才游刃有余,对学生综合能力的提升才会有帮助。在教学过程中,开放的思维,严谨踏实的工作态度,不仅仅是自身的职责,更是对学生的责任所在。

3.培养学生学习历史的兴趣

不仅历史教育,整个人文学科在当今教育体制下,已经从传统的“显学”沦为被大众“弱视”的小众学科。故此,如何扭转这种教育的失衡现象,培养学生学习历史的兴趣愈显重要。梁启超的史学教育思想恰能给我们以有益启示。梁启超曾说,“我一年到头不肯歇息,问我忙什么?忙的是我的趣味。”[2]文三十九P15对于精力旺盛的梁启超来说,任何一件新奇的东西都能使他容光焕发,兴味不断,并探个究竟。当然,要想产生这种像梁启超一样学习的趣味性,首先要有一种深入的研究精神,产生问题意识。历史教师的职责也正在于积极引导学生在阅读与思考中,学会提出问题,进而欲解决问题,这样才能带领学生真正进入历史。其次,学习需要有朋友切磋,这也是梁启超趣味教育带给我们的重要启示。“一个人总要有几位共事的朋友,同时还要有几位共学的朋友。共事的朋友,用来扶持我的职业;共学的朋友和共顽的朋友同一性质,都是用来摩擦我的趣味。”[2]文三十九P17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共同在一起讨论、探究,查找问题的答案,成为共同学习共同进步的助手。所以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对于学生来说,学习是探究未来世界的途径,是兴趣变成专业的必经之路,对于初中、高中急需扩充知识的他们,兴趣是很好的引路者,所以历史教育者应学会引导学生抓住趣味的点,培养学生学习历史的兴趣。

4.转变学习历史的方法

传统的学习历史就是学生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述,并通过做练习题以及记忆重点进行各种考试,很多人都会认为历史是相对简单的学科,其实不然,在新近的几年历史题目中,特别是高考题目中,会出现一些灵活多样的新题目。如2017年高考文综全国卷一,41题阅读材料题,材料是法国大革命和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的内容。问题一是根据材料和所学知识来说明法国大革命对近代民族主义形成的促进作用。问题二是概括国民党“一大”《宣言》中的民族主义与近代法国民族主义内涵的相同之处,并说明不同之处及其产生的原因。这道题属于教材重点知识,但是超越了教材,也拓展了历史考查的范围,看似平常却蕴含了较多的知识点,传统死记硬背的学习方式已不能应付这样的考查。这让我们联想到梁启超在《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中提到的两种读史方法:一种是鸟瞰式,一种是解剖式。对于学生来说,对于历史课本或者历史补充知识要有一个简单明了的概念,就是要了解大概,“令读者于一章书或一件事能得一个彻始彻终的了解,”其次,要学会分类,做表。种类如经济类、民族类、农业类、政治类等,经济类又分财政、租税等,民族类又分原始、迁徙、同化过程等,政治类又分帝制、官职、地方史等内容,“择其最熟悉、最相近者,一个时候作一类,或者一个人作一类。”[4]P200这种方式是研究史学的一种有效方式,有助于将自己所学的知识条理化、清晰化。而通过做表,每个历史时期或需归纳的类型都可以用表直观地展示出来,这不仅可以帮助学生记忆历史知识,更能提升学生思维的逻辑性与辨析史料的能力。

此外,梁启超的历史教育思想,还体现在他对名家讲学和图书馆的重视上。

举办名家讲堂在当前大学教育中是屡见不鲜的教育学习方式,但在中学教学活动中,往往是缺席的,或者即使有也只是表面文章。1920年梁启超发起成立讲学社,并亲笔手书“讲学社简章”,标举该社宗旨:“一、本社因欲将现代高尚精粹之学说随时介绍于国中,使国民思想发扬健实,拟递年延聘各国最著名之专门学者巡回讲演。”[8]P3“三、所聘请者先注重于当代大思想家,其各分科之专门学者,俟扩充后以次续聘。”[8]P3此后陆续邀请了教育家杜威、德国哲学家杜里舒、印度文学家及著名诗人泰戈尔等。特别是杜威来华,其实用主义及社会政治理论、教育思想等在中国形成了一股新思潮。学术讲座对于演讲者和倾听者可以带来双重益处:其一,增添学生们学习历史的兴趣,与名人交流,培养其自信心。其二,研究者进入学校,与同行与学生互动,可推动其学说与成果的讨论修正深化。此外,立基于学术讲座,可进一步整合历史专题栏资源。如借助现代媒介资源,将讲座汇集的信息网可以整合在一起,成为一个专栏,利用校报、微信公众平台、文化墙等形式,方便学生观看浏览。

倡导图书馆事业是梁启超欧游回来之后的另一项重要举措。1920年梁启超在组织创立共学社时提出发展图书馆事业的构想。梁启超推进图书馆事业发展,促成“中华图书馆协会”,在1925年底,又被聘为北京图书馆馆长。[9]P569可以说,梁启超对于我国早期学校图书馆事业的创建是具有开创性意义的。现今一般的中学是没有图书馆的,这是一项待建设的事业,虽然科技发达,手机、电脑伴随着大众进入校园,更多的学生在网络上可以查找到所需信息,包括图书馆资源。但缺点是并非所有的学生都会用其查找资料或者读书,所以在现实空间,学校还是非常有必要为学生提供基本的阅读书目去帮助学生培养学习兴趣,同时为教师提供一定的学习资源来整合课堂教学,所以图书馆事业应当是学校注重的一项内容。

结语

古人留下的历史著作“浩如烟海”,梁启超在其中乐此不疲,探寻着一切可资借鉴的宝藏,其对史学的关注,是他思想中最为系统、最为全面的部分。梁启超践行的史学教育之路更是融汇中西,不仅为中国近代历史学科体系的创建奠定基石,更重要的是为现代史学研究、史学教育提供了新的理论范式,后来者正是在梁启超开辟的“新史学”之路上不断大步前行,史学园地才能收获累累硕果。

虽历百年,梁启超史学教育思想仍具有鲜活的现实启示意义。他开创的“讲学社”,提倡的“读书会”,兴趣至上,“必每句深求其故,以自出议论为主,久之触发自多,见地自进,始能贯串群书,自成条理”[2]文六十九P4的讲学方法,至今是后人仍在享用的学术财富。梁启超在探索史学研究的道路上,从不间断,“不惜以今日之我,与昨日之我挑战”,[4]P213不断开拓新的史学空间。他在各大高校巡回演讲自己的史学主张,力倡教学和实践并重,让历史的趣味与魅力更加深入人心。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梁启超在清华国学院培养了众多史学人才,并在史学领域都有重大成就,也从侧面印证了梁启超史学教育的成就。当代历史教育尤其是中学历史教育中,存在着普遍的趣味性不足、教学方法陈旧、教材枯燥、学习效率不高,对历史事实的探索不真等问题,就根源来讲,除去教育体制本身的弊端,历史教育从业者以及学生自身的认知能力亦是不容回避的重要因素。为此,我们应该更多地鼓励师生加强学习,勤于阅读,从古今经典人物思想、言说中汲取营养。梁启超以史学陶冶人格、历史研究并重理论与实践的教育方法,在今天仍然具有现实意义的启发内容,值得我们参考和借鉴。

在肯定赞扬梁启超的历史教育思想与成就的同时,也要看到其局限性。首先,梁启超的历史教育主张强调为国为民的现实功用,他虽扛起“史界革命”的大旗,但对旧史学的批判未免过于极端。其次,梁启超所开创的新史学,从理论到实践都有开拓之功,但因其精力过为分散,一生关注问题过多,与现实政治又有太多关联和纠扯,致使其未能对一些重大理论构想和方法革新做进一步的推进,留下了不少遗憾。

[1]许冠三.新史学九十年[M].长沙:岳麓书社,2003.

[2]梁启超.饮冰室合集[M].上海:中华书局,1994.

[3]丁文江,赵丰田.梁启超年谱长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

[4]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 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M].上海:中华书局,2014.

[5]尤学工.梁启超——中国近代历史教育的开拓者[J].理论界,2005(1).

[6]狭间直树(日)编.梁启超.明治维新.西方[C].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

[7]梁启超,谢玺璋导读,梁启超家书[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6.

[8]狭间直树(日).东亚近代文明史上的梁启超[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

[9]李喜所,元青.梁启超新传[M].北京:商务印出版社,2015.

The Revelation of Liang Qichao’s Historical Education Thought to Current History Teaching

CHEN Jian ZHANG Qian
(Henan University, Kaifeng, Henan 475000, China)

As an enlightened thinker of modern China, Liang Qichao’s vision in many disciplines has had profound impacts on future generations. Among the many disciplines, history is one of his favorite in his whole life. The “New History”, which was created by him, is not only to lead the renewal of traditional history, but also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historical education. Nowadays, although both the history education and the entire humanistic education are weakened, Liang Qichao’s history education thoughts still have the considerabl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As a “new historian”, Liang Qichao used his rich knowledge to establish a model of family and personality education.In many aspects as teaching materials, teachers and the teaching methods, etc, he tried his best to do it and then laid the foundation for modern history education.

Liang Qichao; Historical thoughts; History education

G42

A

2095-3763(2017)04-0094-06

10.16729/j.cnki.jhnun.2017.04.014

2017-09-12

陈健(1980- ),男,山东泗水人,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近代中国研究所副教授,历史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思想文化史;张倩(1991- ),女,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2016级学科教学(历史)专业研究生。

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第56批面上资助项目“《法政速成科讲义录》与清末西学新知传播研究”。

责任编辑:宋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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