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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老同学张笑天

2017-03-08魏文超

文存阅刊 2017年1期
关键词:延寿老同学女儿

魏文超

我与老同学张笑天

魏文超

“同窗好友情谊深,音容笑貌忆心中。”

笑天老同学,一晃你走了已经1年了,我在如潮涌动的哀思中,时常想起学生时代那些美好的时光。记得最后一面是在《延寿百年县庆》时,光阴冉冉,一晃已过去10年。那一次短暂的相聚,如同一场梦勾起了我对往事的一些回忆……

缅怀恩师

我与张笑天是延寿中学(延寿一中前身)和阿城一中同班的同学。从那时起,我们俩就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一直延续到今。

人到暮年,总好回忆往事,有几件小事至今仍记忆犹新,不能忘怀。笑天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珍视友谊,同学情、师生情、母校情和热爱延寿的乡情。

1951年我考入延寿初级中学,当年招收4个班,分甲乙丙丁班,我与张笑天、朱文久、韦良军、才俊杰、王德超等分到丙班,由杜文钧任班主任,半年后又由金石担任,又过了半年又由果洪路担任。果洪路老师任期最长。

张笑天出生于书香门第,自幼受家庭文化的熏陶和影响酷爱文学,对写作更是情有独钟。上学后,又逢慈父般的果洪路老师。在果老师的精心培养下,13岁时就有文章在《中国少年报》上发表。从那时起,他就和果老师建立起了深厚的师生情谊。这为他后来走上文学创作之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从延寿初中毕业后入外地高中,考入大学以后也一直与果老师保持联系。特别是参加工作走上领导岗位后,依然不忘恩师。在果洪路老师逝世3周年时来延寿,与我班同学共同发起倡议,要为果老师立座墓碑,由于当时处于文革期间,不准立碑。无奈与果家师母任军及其子女乃弼、乃石、乃玉等人商量,开个追悼会,悼词由彭尔强起草,我宣读,之后立个纪念册,取名“心碑”。同学们在纪念册上留言签名,以“缅怀师恩,寄托哀思”之情,永久地留给果家的后人。

患难见真情

1957年7月,我与张笑天在阿城一中毕业,他考入东北师大历史系,我考入哈尔滨师范学院数学系。不久,全国上下便开始了反右派运动,我所在的哈尔滨师范学院也开始了所谓的“四大”即: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这场运动来势十分凶猛,声势之浩大,如同炮火连天。我在这场运动中被划为右派,1958年被下放到农村,接受群众监督,劳动改造。沉重的打击,使我的精神状态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感到了从没有过痛苦,甚至是绝望!很多朋友、同学甚至亲属都离我而去。

笑天知道了我不幸的遭遇后,从东北师范大学给我寄来了一封信,信中跟我推心置腹地谈了他对时局和政治运动的看法。其语言中肯,情感真挚,读后令我百感交集。患难见真情啊!几十年过去了,今日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

这封饱含同学深厚情谊的书信,在我人生遭遇不测时,给我心灵极大的鼓励和安慰,同时,也让我在孤独与绝望中多了一份坚强。

这封长达5页的书信,我一直珍藏着。1967年1月“文化大革命”以疾风暴雨之势席卷了大江南北。父亲因伪满时做过警察,在这场运动中被打成历史反革命。我这个右派分子再一次成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父子俩在这场政治风暴中双双遭遇批斗、隔离审查。我怕连累老同学,不忍心地将信付之一炬!同时烧掉的还有中国人民大学统计系李继良等多位同学的书信和一些珍贵的名著。唯一留下来的是他寄给我的《唐诗·宋词》等书籍,这份特殊的礼物,在鸡窝里躲过了一劫,才得以保存下来。

重温岁月

1977年7月的一天,我正在班级给学生讲课,突然接到朱文久同学打来的电话说:张笑天同学来延寿了,老同学多年不见,甚是想念。趁来延寿公出,抽空与老师和同学聚一聚。听此消息,我甚是高兴,急忙和校领导打了招呼,赶往县城,当我走进县政府办公室时,一眼便望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二十几年没见,他的风采依然不减当年。

此时,笑天正在专心致志地翻阅一本厚厚的《延寿县志》,开门声打破了刹那的宁静,他看我来了,便起身向我走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相互问候着。一句“二十几年没见了,你还好吧?”问得我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回到了青春燃烧的岁月……

二十几年没见了,最好的时光流逝了,如今,我们都已人到中年。彼此的心中都积攒了很多要说的话。我们聊时代的变迁,聊这些年彼此的经历和遭遇。往事像洪水般冲开了记忆的闸门,却冲不开两双紧握的手。两双饱含深情的眼睛在对望中,热泪滑落脸庞……

同学们相互转达笑天回来的消息,分别已久的同学终于相聚了。经镇上的几名同学精心安排,有五十多名同学参加聚会,同时,还邀请了孙加棋、段玉杰老师和已故果洪路老师的爱人任军等。

我们在新城水库(今长寿山风景区)游玩了1天,并在那里留下了合影。

不期而遇

2008年“延寿县百年”县庆,在延寿县体育广场举行,我也拿到了1张入场券。张笑天应邀回到了家乡参加《延寿百年》县庆活动。演出还没开始,我就四处环顾,看见他坐在县委书记一侧,正全神贯注地观看冯巩的表演。偌大的广场,我们近在咫尺,却不能握手言欢!只有盼着散场后相见。谁知散场后又被县领导直接用车接走了。我只好等午餐后的机会了,于是,我走出体育场到女儿家,匆匆吃完午饭,就去了县政府招待所。

负责接待的人听说我是张笑天的同学,马上拨通了张笑天的电话说:有个姓魏的人找你,说是你的老同学,他想见你。于是,正在楼上吃饭的张笑天匆匆忙忙地下了楼,在两名警卫的护送下,我们一同走进了会客厅。

刚落座,他的爱人和子女也随后进了会客厅,经笑天介绍握手互致问候。老同学一见如故,笑天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只有30分钟的时间,可话匣子打开了,就如收不住缰绳的野马一样,我们共话平生,想说的话真的是太多了、太多了。在畅谈了二十多分钟后,我终于停止了交流的话题。我们匆匆下楼,他从车内取出了他的新作《抗日战争》上、中、下三部送给了我,并在扉页上签上了:“文超同学雅正,张笑天,2008年9月”。这是他第二次赠书给我,第一次是在1990年秋送我的《张笑天中短篇小说》。

没有名人的傲气

2012年初的一天,住在大庆的大女儿春媛来电话和我说:“爸,我的诗集《秋天深处》已经完稿,想要出版,你能不能求张笑天叔叔给我指导一下或者写点啥?”我明白女儿的心思,也深知老同学笑天的工作很忙,尽管我难于开口,但为了女儿,我还是硬着头皮拨通了笑天的手机。我把女儿的想法如实地告诉了他,简短的交流后,我们放下了电话。没多久,我便收到了他发来的短信说:“我非常忙,创作与社会压力太大,实在无暇他顾,可发过来有空我看,不要等我意见,问候老同学!

1978年春,延寿中学师生于延寿县新城水库合影,前排左三张笑天,二排左三本文作者。

见此回复我喜出望外,我把消息告诉了大庆的女儿,女儿按照短信发来的邮箱地址,把书稿传给了老同学笑天。没过几天,女儿打来电话告诉我说:爸爸,“张叔叔给我寄来了他亲笔为诗集《秋天深处》题写书名的墨宝”。女儿笑着说。从电话里我听得出女儿无以言表的喜悦心情。

一个知名的大作家,能为一个无名小卒挥毫泼墨、题写书名,这对很多人来说,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奢侈!这对女儿来说,无疑是最大的鼓励。同时,也表达了同学间的深厚情谊!在此,我真诚地说一声,谢谢你,笑天!谢谢你对女儿春媛的支持、关心和厚爱!

张笑天是名人,他有名人的傲骨,却没有名人的傲气!他珍视同学情、老师情,他更珍视生养他的故乡之情。从《延寿文学》到长寿山风景区都有他的亲笔题字,《延寿文学》复刊后,他更是积极赐稿。体现了一个离乡游子,对家乡文化事业的支持和对家乡的无比热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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