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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文学中的正能量:中国警察故事

2017-03-08张友文

关键词:人民警察公安文学

张友文

(1.苏州大学 文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2.湖北警官学院 公共基础课教学部,湖北 武汉 430035)

公安文学中的正能量:中国警察故事

张友文1,2

(1.苏州大学 文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2.湖北警官学院 公共基础课教学部,湖北 武汉 430035)

中国公安文学关注“中国问题”,彰显了中国特色。有些文本中的“这一个”警察形象让人刻骨铭心,特别是那些富含“为民”意识的文本更是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在习近平主席倡导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的大背景下,解读公安文学作品,不仅可以讲好中国警察故事,传承中国传统文化,还能为广大公安民警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撑,促进警力的无增长改善。

公安文学;中国故事;中国警察

公安文学是指以公安系统的人民警察作为书写对象的文本。在习近平主席倡导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的大背景下,解读公安文学作品、讲好中国警察故事正当其时。笔者研究公安文学长达20多年,发现多数非公安系统的作家们心目中的人民警察形象就是一个“他者”,犹如西方人心目中的“东方形象”一样,非常不真实。如果这些涉警题材被译到国外,岂不是正好迎合了西方人想象中的“东方形象”,正好被西方敌对势力所利用。尤其是在大力倡导意识形态安全的当下,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加紧对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实施多层面的文化渗透,以实现其“和平演变”的战略图谋。因此,有民族责任感的文艺工作者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中国形象及中国警察形象的重要性,必须提防文化殖民主义,用心用情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宣传好中国警察形象[1],为广大公安民警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撑,并实现警力无增长下的改善。

一、关注民生、烛照现实的创作情怀

作为通俗文学重要组成部分的公安文学与时俱进,从总体上把握时代潮流和历史运动的总趋势,广角度地观照公安工作,介入社会,介入现实,开阔艺术视野,增大表现幅度。换言之,新时期公安文学进一步关注社会热点,而且反映社会生活的范围比以前扩大了,如“打黑除恶”、官场腐败、突出的治安案件等,这些都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话题。针对中国的现实状况,钱理群教授曾有过深刻的表达:“记得在2008年汶川地震后,我就说过‘我们从现在起,应该有一个新的觉醒,要在思想上作好准备:中国,以至世界,将进入一个自然灾害不断,骚乱不断,冲突不断,突发事件不断的‘多灾多难’的时代。这话不幸而言中,2009年就发生了全球金融危机造成的全球性的大恐慌。2010年中国更是进入一个内外矛盾空前激化的年代。从年初的富士康‘大跳楼’开始,到连续发生的‘血洗幼儿园’的突发事件,以及接连不断的因种种原因引发的暴力事件,都表明底层社会民与官、民与商、弱势群体和既得利益的强势群体的矛盾已经激化到了临界点,随时都在爆发,还随时会有新的爆发。而这一年,处于社会中层的知识分子,一方面是因为一再受到压制而和体制的矛盾日趋激化,另一方面,知识分子内部的分化日趋严重,以至到了本来是既平常,也是正常的不同看法,都会引起轩然大波,彼此水火不能相容。也就在这一年,高层的矛盾也到了必须公开化的地步。这就意味着,整个社会,都感觉到:‘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了!’”[2]。

社会现实、社会政治,是与人类最有深切关系的事务,对现实事务是否有热情、有参与的勇气,影响着文学的成败。正像一位文艺批评家所说:世界上那些伟大作家们的作品,不都是政治论文吗?一些真正的和不朽的文学,都生根在社会生活的事务之中……[3]面对当下日益复杂尖锐的社会现实矛盾,公安文学没有缺席,而是与时俱进,心系底层,从社会问题入手,对老百姓关心的热点及时做出回应与实录。如张策的中篇小说《无际的路》[4]围绕群体性事件讲人民警察的故事。纺织厂面临倒闭,女工们堵在市政府大门口要求解决问题。等到巡警前去处理时,刑警大队长赵大江却冲进人群中打了那个带头闹事的——自己的老婆许秀花一巴掌。由于这一巴掌打的场合和时间较特殊,赵大江因此被停职分离培训。与之并行的线索是几个女人相继被杀,案件一直未破。纺织厂女工们到市公安局门口请愿,要求“公安局抓住那个杀人狂,为冯淑慧报仇”,许秀花也在其中,是她特别提出要让破案能手赵大江从分离培训班上回来破案的。赵大江虽停职学习,但他仍然不忘自己肩头的重担。他白天在“三项教育”分离培训班上努力学习,晚上利用休息时间蹲点守候,终于将那个变态的凶手抓获。

张策是写底层的高手,其公安小说《忘却痛苦》和《截访》也是写“底层”的。前者写于2002年,讲述的是下岗女工堵市政府大门要饭吃而引发事端的故事,后者作于2014年,说的是上访人员到北京上访,警察一路相随相伴。对于“中国问题”的思考表达,在这一方面是最不容忽视的,恐怕是自上世纪末即已兴起,在新世纪可以说已经蔚为大观了的‘底层叙事’潮流[5]。

《忘却痛苦》中群体性事件发生之后,市领导要警察出面维持社会秩序,公安局局长王德亮左右为难,毕竟他是一个具有良知和职业操守的老警察。在上司和底层老百姓之间,他举棋不定。由利益分配不公而引发的社会矛盾要警察调处,警察的确为难,正如学者李广仓所指出的:“当时(2002年)社会矛盾刚刚处于发作期,维稳形势也并不十分严峻。站在今天来看,张策无疑是一个具有敏锐洞察力的作家,他从警察执法困境这一独特视点切入,深刻揭示了当代社会矛盾的节点和成因,具有十分清醒的现实意义和深刻的反思认识价值。”[6]

通俗文学表现的是一种社会时尚。这里有两层含义:一方面它对社会时尚特别地关心。政治经济、思想文化、新鲜事物、头面人物、家长里短……通俗文学表现的总是一个时期内一般老百姓十分关注的人和事……[7]窃以为,《忘却痛苦》和《截访》皆从社会分析的视角切入,关注“中国问题”。

新时期公安文学除了不忘书写“底层”之外,对老百姓极为关心的“打黑”“反腐”题材也尽收囊中。朱维坚的《深黑》《渗透》《沉默》《暗算》等“打黑”“反腐”题材长篇小说也是深度关注“中国问题”。可以明确地说,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大陆的通俗小说是随着中国文化、政治、经济的演变而演变,相当及时地表现出急遽变化中的中国社会生活[8]。如张成功的“三黑”系列、朱维坚的“反黑”系列、武和平的《掩盖》等公安小说创作都是打击经济犯罪、黑社会犯罪和官员腐败犯罪的代表作。公安文学这种内容的无所不包,让我们看到其对生活的全景式观照,所以,当下普通大众的思想情绪都可在公安通俗小说中得到及时和鲜明的反映,当毒品扩散引起公众注意时,我们可以看到毒品犯罪侦破小说的出现;当经济犯罪猖獗时,可以看到公安人员挽救国家和集体利益小说的兴起;当私情影响家庭成为一个社会问题,私情引发犯罪的公安文学则触目皆是了……公安文学就是以这种及时跟进的方式积极而及时地介入到社会生活当中,充当了当下大众思想情绪反映的角色[9]。

由是观之,新时期公安小说总是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上为老百姓说话,关心当下的社会热点问题,堪称当下老百姓情绪的晴雨表。

二、血肉丰满、性格独特的警察形象

上述公安文学作品关心当下社会热点问题,具备中国特色,并且真正塑造出了血肉丰满、性格独特的当代中国“这一个”警察形象,且看2011年第11期《北京文学·精彩阅读》胡雪梅的中篇小说《花朵》是如何建构中国警察形象的。

小说中的电视新闻记者吴媚奉组织之命在自家阳台上用高清晰度摄像机面对野生的菜市场,企图捕捉有新闻价值的画面。几天里,她并没抓拍到所要的新闻,反倒目睹一起凶杀案。即凶手正在追杀一个人,而在场的民警并没出面制止,反而躲到肉案板下面……富有正义感的吴媚非常想把这个渎职的人民警察曝光,可领导不同意。于是,她决定找到这个胆小的警察。在她外出采访时,碰巧遇到他——看到他正在对躺在地上的老人进行施救。她跟踪这个警察一直到医院。在医院里,通过旁人得知该警察名叫刘秋生及其相关情况。如刘秋生家境不好,一个患白血病的女儿朵朵还在此医院住院。

得知真相的吴媚开始理解并同情刘秋生这位人民警察,她借助新闻媒体的力量呼吁人们关心朵朵。虽然大量市民为其积极献血,但朵朵最终还是走了,警察刘秋生随同女儿走了——跳楼自尽。

刘秋生这个警察形象可用“刻骨铭心”来形容。他的忏悔意识不言而喻,此意识乃是文学获得人性深度的一种精神力量。“单纯以人性善来解释人的行为容易使作品流于肤浅,而单纯以人性恶来解释人的行为则容易减弱作品对现实的批判性并丧失文学的理想色彩。通过揭示心灵世界的冲突以及这种冲突所包含的丰富性和复杂性来说明人的行为和以此为基点来说明世界,则会显得更加深刻。”[10]

刘秋生为了女儿朵朵苟且偷生,坦露出的是真实的“小我”;但他作为警察必须担起“大我”之责。在“小我”与“大我”之间的搏斗时,一颗“受难的灵魂”(胡风语)就会“燃烧”、“蒸沸”。毋庸置疑,刘秋生这个警察形象塑造得十分鲜活,堪称“这一个”。

刘秋生在关键时刻不作为是丑的,甚至是恶的,但从伦理道德的眼光来考量,他又是善的。“无情未必真豪杰”,他为了女儿才“苟活着”,正如“关羽在华容道放走了敌军之首曹操,这在政治法庭和军事法庭中无疑是恶,是叛变行为,但是,在道德法庭面前,这又正是关羽不忘曹操往昔的知遇之情而表现出来的一种道义力量,它又是善的。”[11]

2007年第10期《广西文学》上劳美的中篇小说《笔录》中的刑警队长新好也是“这一个”警察。新好与老婆离婚后,在外面租房独住。一天酒后,他下意识地跟在“一个穿着短裙身材亭亭脸蛋俏丽的女孩儿”后面。当刘蓓的弟弟对此女孩图谋不轨时,他正好逮着现行。按情节逻辑推进,新好前程大好。正当他憧憬美好未来时,局长一句“有没有减轻或者从轻的情节”把他给问懵了。

接下来则是美女刘蓓请他吃饭。“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饭后,刘蓓有事相求,“新好,我从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我舅舅和你们局长很熟,他找过你们局长,你们局长说,他管不了,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弟弟要有自首坦白的情节,可这些操作权都在你手里,新好,不管你怎么想我,可我在这个世上,只有我弟弟一个亲人了,他不争气,他伤天害理,可我想救他一命,我有错吗?”[13]新好听着刘蓓的哭诉,明白了用意,同时也悟到了局长的话外之音。

面对美女的求情和局长的暗示,新好经过一番犹豫之后,决定帮美女一把,即在笔录上做了手脚,并将检察院、法院的朋友邀到一起商讨对策,也就是群策群力让刘蓓弟弟免死。

刘蓓在与新好打交道的过程中,发现新好是一个有良心的警察,她也良心发现,如果执意要他帮自己弟弟减轻处罚,就是把他推向违法犯罪之路。于是她说“新好,现在,我收回我对你的无理要求,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因这件事犯错误,弟弟他做伤天害理的事,理应受到该得到的处罚,就算我失去了他,我也已经对得起死去的父母,我也对得起他了,我不能让你因这件事犯错误,我不能在失去弟弟的同时,再害了你。新好,把这次请人吃饭的帐结了,收回对人家所做的请求。我要你继续做个好警察,好男人。”[13]新好在租住的房间里听到隔壁夫妻吵架的内容,心灵为之一颤,良知彻底地复苏,他决心把原始笔录交给领导,并将篡改的笔录毁掉。

综上所述,《笔录》和《花朵》打破了我国古代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12]的性格单一化的传统格局,大胆表现了“美恶并存”的性格的丰富性。人民警察新好和刘秋生的心灵都遭受了痛苦的煎熬,其人格中崇高和卑下并存,如刘秋生为了女儿而不作为,新好因接受美女吃请良知曾一度泯灭。

法国罗曼·曼兰在其长篇小说《约翰·克利斯朵夫》的扉页上写道:“真正的光明绝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淹没罢了;真正的英雄绝不是永没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罢了。”回望《花朵》与《笔录》两篇公安小说,我们会发现其中的中国警察故事讲得非常不错,警察新好、刘秋生堪称真正的英雄。

三、体现民族风、唱响主旋律的价值导向

中国传统的文化精神是对既有的社会体制、文化体制的尊重和服从,中国通俗小说所侧重描述的是国家社会变动中“怎样做人”的问题。精忠爱国和修已独慎是中国传统伦理道德的两大原则。精忠爱国是“大节”,要求人们对国家和民族的关心和热爱,要求对时事政治的关心,这与任何民族的主流意识形态都相一致。修已独慎是“小节”,要求个体自我的道德行为规范,要求民众不断地调整自我以适应时事政治的变动[13]。

公安文学中绝大多数人民警察依然恪守传统人文精神,怀着对党和人民的无限忠诚,不畏艰险、不怕牺牲,顽强拼搏、勇往直前,用汗水、鲜血乃至生命绘就了一幅幅气贯长虹的英雄画卷,谱写了一曲曲感天动地的壮丽凯歌,在读者心中树立了一座座不朽丰碑。“大节”又以“忠”最为突出。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是我们中国人做人的根本,也是孔子德育内容的全部精髓。其中的“忠”演化至今,则是指尽忠国家,忠于组织和自己的良知。新时期公安小说大都以人民警察唱主角,公安机关的性质和警察身份决定了人民警察必须忠于事实真相,忠于法律精神,彰显“大节”。

上述公安文学作品都彰显了中国警察立身处世的“大节”,其中的不少“这一个”警察形象往往令人过目难忘。公安小说中的人民警察除了具备“大节”之外,他们还具有舍己为人、关爱他人、修己独慎的“小节”。换言之,就是用儒家仁爱之心烛照百姓。借用人民警察核心价值观术语来说,那就是“为民”意识。

笔者在此推介几篇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公安小说:

2006年第12期《人民文学》上田耳的中篇小说《一个人张灯结彩》所讲的警察故事则更加精彩,正如其获奖时的授奖词所言:“各色底层人物的艰辛生活在老警察的尽职尽责中一一展现,理想的持守在心灵的寂寞中散发着人性的温情。”[14]

警察老黄时时处处为出租车司机于心亮着想,如“于心亮当晚无心载客,拉着老黄小崔在工厂区转了几圈,又要去一家茶馆喝茶。老黄说,我不喝茶,喝了晚上睡不好觉——到我这年纪,失眠。你有心情的话,我们到你家里坐坐,买瓶酒,买点卤菜就行。他是想帮于心亮省钱。”[15]在一次喝酒中,“老黄只有提醒自己少喝,等下帮他(于心亮)把车开回去。”[15]文本中还有多处细节道出警察老黄对于心亮的同情。文学是人生的自然呼声。人的情绪流泄于文字中的,不是以传道为目的,更不是以娱乐为目的,而是以真挚的情感来引起读者的同情的[16]。

最感人的地方是大年三十的晚上,老黄为了一个诺言造访哑巴小于。

“走得近了,他(老黄)便知道钢渣和小于的约定像铜浇铁铸的一样牢靠。小于果然在,简陋的店面这一夜忽然挂起一长溜灯笼,迎风晃荡。山顶太黑,风太大,忽然露出一间挂满灯笼的小屋,让人感到格外刺眼。”[15]其时,小于一个人正在“张灯结彩”。读者读到此处,不免潸然泪下。

老黄的举动是善意的、温暖的、真诚的。作家铁凝曾说过:“我们可以坦诚地表达对生活的不满,但我们不应对生活的神圣背过脸去。我主张小说倡导善的力量,给人的灵魂以提升,对人生和世界永葆信心和爱。”[17]

张笑天的短篇小说《山地车》[18]重点讲述警察如何注意“小节”,即对当事人实施人性化执法。小说中的“我”生活拮据,女儿小梅考上了离家十五里外的重点中学,“我”得给她购买一辆上学的自行车。在废品收购站花了75元买了一辆七八成新的进口车,在面馆吃面时自行车却被人“借”走。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去“借”他人的自行车,结果被巡逻警察逮了个现行,“我”请求警察别告诉小梅说“我”当小偷,不为给“我”留脸面,只求给孩子留个做人的尊严。后来,警察真的答应了“我”的请求。

又如,2011年《小说选刊》增刊上邢根民的小说《还债》中交通民警周润龙和王小兵在大年三十的夜晚,好不容易才逮住了刚进家门的交通肇事者黑蛋。他们把黑蛋关进看守所后,方知黑蛋态度恶劣,不配合管教民警的教育改造。但是,交通民警周润龙通过对黑蛋及家人实施人文关怀,最终唤醒了黑蛋的良知——黑蛋答应赔偿死者的家属,并写下还款计划保证书。

亚里士多德论悲剧的感染力时,认为“第一点,也是最重要之点,‘性格’必须善良”[19]。《山地车》和《还债》两篇公安小说叙述的都是人民警察如何对人民群众实施温暖人性关怀以及对中国传统伦理道德的弘扬。其实各国的通俗文学都是以各国的传统文化作为基本的表现形态,因此通俗文学都具有强烈的民族性,各民族有各民族的通俗文学[7]。

凡是彰显人民警察“大节”和“小节”的警察故事皆与主流价值观相吻合,顺应时代的呼唤,值得高调讲述和大力宣传。讲中国故事是时代命题,讲好中国故事是时代使命[20]。在社会转型期,我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等方面都发生了重大而深刻的变化。在一系列的变化中,传统伦理道德体系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部分国人片面追求物质享受,社会责任感随之淡化,整个社会的道德水准也随之下降,但新时期的公安小说依旧在建构人民警察的积极正面形象,说明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优秀部分依然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也就是说公安小说中的人民警察仍然遵从精忠爱国和修己独慎的中国传统伦理道德原则,彰显民族特色、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

2014年,习近平主席在布鲁日欧洲学院演讲时说:“2000多年前,中国就出现了诸子百家的盛况,老子、孔子、墨子等思想家上究天文、下穷地理,广泛探讨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关系的真谛,提出了博大精深的思想体系。他们提出的很多理念,如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仁者爱人、与人为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自强不息等,至今仍然深深影响着中国人的生活。中国人看待世界、看待社会、看待人生,有自己独特的价值体系。”[21]上述引用的公安文学文本正是把我国的核心价值观通过文学艺术手法,转化为国外受众易于理解和接受的话语,以此不断增强“中国故事”和中国特色话语体系的感染力和解释力。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中又强调指出:“歌唱祖国、礼赞英雄从来都是文艺创作的永恒主题,也是最动人的篇章。”“对中华民族的英雄,要心怀崇敬,浓墨重彩记录英雄、塑造英雄,让英雄在文艺作品中得到传扬。”上述公安文学文本通过讲好中国警察故事弘扬了正能量,唱响了主旋律,起到了温暖人、鼓舞人、启迪人之效果。

四、讲好中国警察故事,促进警力无增长改善

十八大以来,习近平主席每次出访,不论是会谈、交流还是撰文、演讲,都在努力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讲好中国故事”。梳理习近平主席近四年来的出访演讲,可以发现,他着重强调讲好中国道路的故事、中国梦的故事、中华优秀文化的故事、中国和平发展的故事等[22]。由此可见,讲好中国故事何等重要。对于中国公安文学作家和创作者来说,讲好中国警察故事重任在肩,义不容辞。

从某种意义上说,一切文学都是宣传。一切文艺是宣传,只要你一给人看。即使一些个人主义的作品,一写出,就有宣传的可能,除非你不作文,不开口。那么,用于革命,作为工具的一种,文学的宣传自然是可以的[23]。不用说,公安文学有时也是“宣传”。

公安文学的行业性决定了其必须凸显中国特色和中国经验,毕竟新时期公安文学弘扬的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伦理道德,其间的民族性显而易见。新时期以来,在“走向世界”的趋势下,很多作家注重向国外作家学习,却忽略了本土的思想与文学资源。新世纪以来,随着中国在世界格局中位置的提升,中国作家的自信心也在不断增长,而中国经验的丰富性与复杂性也在呼唤着中国作家突破“小说”的固定观念,创造出能够充分表达中国人经验与内心世界的新的“小说”形式[24]。不管作家如何求新、求变、求异,公安文学所蕴含的文化传统不会变、民族性不会变,作为中国传统伦理道德两大原则的精忠爱国和修已独慎不会变,人民警察“忠诚为民”的核心价值观不会变。

上升到政治层面来看,国家权力的实施是通过两种方式进行的,一种是强制性的国家机器,另一种则是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前者包括政府、行政机构、警察、法庭和监狱等等,它们通过暴力或强制方式发挥其功能;后者包括宗教、教育、家庭、法律、政治、工会、传媒(出版、广播、电视等)以及诸多文化方面(如文学、艺术、体育等)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后者统统以意识形态方式发挥作用[25]。公安文学这一特殊的文学类型必须凸显“公安”特色,所以政治性突出,意识形态也比较凸显。不言而喻,公安文学属于非常典型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之一种。

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和暴力的国家机器通常是联手、结对发挥它们的作用的,这正好印证了法国学者、哲学家阿尔都塞的观点。例如,警察题材电视剧会通过赞扬警察道德上的高尚——比如由中国中央电视台、公安部政治部和国家禁毒委办公室等联合出品的30集公安电视连续剧《无国界行动》中马天成抱病工作,沙海为工作牺牲了爱情等——来唤起作为社会主体的观众情感上的认同,以此强化警察暴力执法的合理性和合法性:警察就是这样保护人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的[26]。

《无国界行动》这部公安电视剧体现的正是国家与民族的意志,具有强烈的意识形态性,富有鲜明的价值导向,其中警察形象不仅让观众获得认同,对人民警察也是极大的精神鼓励。此剧还附带地强化了国家机器的威力,对犯罪分子也会产生极大的威慑力和震慑力。这么说来,“宣传也是警力”则是不争的事实。那么,作为现当代文学重要组成部分的公安文学不仅仅具有审美功能,同样具有宣传之功效。因此,讲好中国警察故事,促进警力的无增长改善并非伪命题。

要言之,在大力倡导意识形态安全的今天,通过公安文学作品建构中国警察的良好形象,讲好中国警察故事,无疑意义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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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文 格)

Abstract:Chinese police literature focuses on “the problem of China”, which highlights the Chinese characteristics.“This one”police images in some texts are unforgettable. Especially, those texts with ambition, virtue and warmth, are full of people’s consciousnes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President Xi Jinping advocating telling about Chinese story well, spreading Chinese voice clearly, by means of interpreting police literature works, we can not only tell Chinese police story well and inherit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but also provide powerful mental strength and intellectual support for the police officers, and the improvement of police force under the conditions of limited police officers.

Keywords:police literature; Chinese story; Chinese police officer

ThePositiveEnergyinPublicSecurityLiterature:ontheStoriesofChinesePoliceman

ZHANGYou-wen

(1.SchoolofHumanities,SoochowUniversity,Suzhou215123,Jiangsu,China;2.TeachingofPublicBase,HubeiUniversityofPolice,Wuhan430035,Hubei,China)

I206.7;I24.2

A

10.3963/j.issn.1671-6477.2017.05.0032

2017-03-02

张友文(1971-),男,湖北省松滋县人,湖北警官学院公共基础课教学部讲师,苏州大学文学院博士生,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公安文化研究所特聘研究员,全国公安文学首席评论家,主要从事中国公安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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