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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政治学视域下詹姆逊主体性思想述评

2017-03-07牛媛媛张鹏飞兰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兰州730000

关键词:后现代主义后现代马克思主义

牛媛媛,张鹏飞(兰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 兰州,730000)

詹姆逊是当代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他秉承了马克思主义的批评立场和辩证分析传统,同时吸收借鉴了很多新思想,形成了具有开放性的思想体系。主体性思想是其中重要的内容,也是詹姆逊展开文化政治学探索的前提所在。

一、主体性思想是詹姆逊文化政治学的立论前提

主体性问题是一个重要的哲学问题。20世纪以来,西方后现代主义思潮批判“宏大叙事”,主张摒弃“论资排位”,使主体性问题成为更具争论性的话题,从而推动了从主体性转向主体间性的学术争鸣,把主体性哲学推向了一个崭新的研究领域。

詹姆逊正是在这一思想基础上展开文化政治学理论建构的。他认为,文化政治是后现代主义的政治产物,文化即通向政治的方法。后现代主义不能仅仅定性为一种风格,人们还可以用之讨论建筑、绘画、影视和小说等。“‘后现代主义’这个概念不是专门的美学的或者风格上的术语”[1]33,它是一切现实问题的总和,包括政治问题,“它将使那些在其他艺术中有时很容易被符号化或遮蔽的东西得以发现”[1]21- 22。因此,这一文化政治学理论将文本作为解释的力量之源,文本成为文化的重要形式,即一切言说的客观表现。并且,他尤其重视对政治的解释,将政治视为一切解释的最终形式——“一切阅读和一切阐释的绝对视域”[2]8。自此,政治与文本紧密相连,互为肌理,人们可以通过文本通向政治。他认为,在后现代主义的社会条件下,直接的政治斗争无疑已经丧失了魅力,热血的暴力革命成为了历史,人们更愿意通过稳妥的方法参与政治。因此,文本成为人们表达自身的最佳客体,通过辨识其中的政治要素,达到某种政治目标。

这种文本的政治解读方式实质上是将每个人都视为文本政治的主体,可以从两方面理解:其一是美学的回归激发了人的审美特性,从而介入到文化生产领域。詹姆逊认为,现代社会使“美感的生产已经完全被吸纳在商品生产的总体过程之中”[3]351。也就是说,艺术的生产依附于商品的生产,文本作为生产的对象,原属于文本的美学本体性,会让位给更加强调作用与意义的现实本体性。基于此,詹姆逊主张美学的“回归”,以恢复文本的美学性,恢复属己性的原初力量,剥夺后现代主义文化的极端目的性。他指出:“通过溯源和推论的方式,着手美学在后现代中的历史调查,以及它所发现并提供给我们的关于今天美学的‘回归’,甚或近年来出现的传统哲学美学的各种拼盘,它们都将有助于阐明以上列举的所有其他的回归——政治哲学,宗教,伦理甚至在充分的‘后现代主义’意义上的现代性本身的旧理论——这就是我们从未放弃的希望。”[1]100因而,美学分析的终点必然与政治相交,在他看来,美学被放大为一种唤醒希望的本质力量,他希望借此重新召唤政治哲学,走向柏拉图式的“理想国”。

后现代主义社会催发了“政治无意识”,促进了意识形态叙事的发展。首先,叙事在詹姆逊的思想体系中相当于认知材料,他认为现代社会正在转型为后现代社会,新技术鼓励了多元化,社会底层人民有机会发出自己的声音,产生独具特色的叙事文本。其次,这种叙事是某一阶级的产物,会被打上类属性的烙印,表达自己的利益并伸张自己的权利。显而易见,在后现代社会的环境下,人们争取权力与利益往往会借助于话语,而叙事文本即话语的形式之一,成为掌握权力的一个方法。最后,人们为了维持自身的身份地位,就会产生出意识形态,并将其渗入到教育中,形成意识形态叙事,即“政治无意识”。如此,在后现代社会的基调下,文化就成为有效运行政治的方式,主体性思想也被进一步深化。可见,构建主体性才能保证主体作为一种绝对而平等的力量参与到政治中,文化政治学也才能从根本上发挥其作用。

二、詹姆逊主体性思想的基本内涵

詹姆逊的主体性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结合的理论产物,具有显著的后现代主义哲学色彩,在某种角度上坚守了马克思主义实践主体的批判本性。具体说来,他从超空间、认知测绘和叙事文本3个层面展开了主体性思想的建构。

(一)空间政治是主体性沉思的重要依据

资本主义制度产生以来,资本的积累和运营就不断生成不同的空间形式,而文化形态则是彼此相异的基本标志。詹姆逊认为,资本主义发展的每一阶段都伴随着市场的扩张与殖民,资本推动了全球商品化的进程,与马克思主义相同,詹姆逊也将资本视为一种总体化力量,推动历史发展。对此,他分析了资本主义的起源与发展,在此基础上特别指出了资本主义发展进程中的3种空间形式:自由市场资本主义的空间、垄断资本过渡或列宁所说的“帝国主义阶段”的空间以及全球化背景下的后现代空间。伴随着资本的扩张与统一化过程,每一阶段的空间也显示出不同的特点。首先,在第一重空间中,市场具有自由自发的基本秩序,每个商品的所有者拥有绝对主权,商品交易的限制会由于交通和自足的市场而增大,不存在生产的脱节,在这里,他们都会被生产——消费的商品网络所优待,每个商品的主人都是市场的主体,他们可以直接感知这个空间,对自己所处的位置牢记于心。其次,随着科技的发展、交通的便利和资源的紧张,积累了一定财富的主体凭借科技的强力支撑,不断开拓商品的供给与消费基地,形成了垄断性质的资本网络,在该空间中,商品逐渐替代人成为新主体。因此,人们并不能明显感知到自身的位置,那种旧的主体关系完全由资本掌握,主体成为资本的奴隶。实质上,这一阶段的空间表现出的是断层性,真实的主体与形式的主体发生了裂变。最后,到了第三种空间中,由于全球化信息技术的发达完善,现实空间更为敏感和脆弱,空间经验的真实性不能由个体靠自身去体验获得,詹姆逊用“无方位性”这一概念来概括这种空间的主体性,认为它造成了主体空间经验的模糊化和碎片化。对此,他认可鲍德里亚的“超空间”概念,强调了“超”所具有的虚假真实性,“因为真实不再单纯是既定的而是人为地根据模型再生产出来的”[4]。超空间比真更真,它并没有让处于这一空间的个体丧失认知的能力,但它比现代主义空间拥有更强的压抑能力,因为它让任何个体可以自由运用能力,但是所有的努力注定都是无效的,让空间个体形成一种强烈的失败感,甚至一种死亡感。

鉴于“空间范畴终于能够成功地超越个人的能力”[3]407,詹姆逊指出,艺术作品的形式与规模被后现代主义彻底解放出来,从墙壁涂鸦到摩天大楼都是艺术。但作品的大小并不意味着其隐匿言语的多少,它们都是“政治无意识”。在后现代的政治空间中,文本和政治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同义词,人人可以创作文本,通过表现出的意识形态性来奠定自身的主体性地位,但它可能是“破碎的、分散的、迷失在空间里的”[5]286。因此,詹姆逊寻求“一种把空间问题作为核心问题的政治美学……一个既适于后现代的真实状况、又能达到某种突破、从而再现目前仍然不可思议的新的世界空间的新模式”[5]275。为解决这一状况,他指出了新模式的研究方向——“对集体的公共结构的主体性的探讨”[1]93。集体的公共结构一方面消解了绝对的“主人”意识,另一方面又摆脱了主体的飘零状态,让主体性真正回归。通过重新发掘主体,詹姆逊最终重铸了文化政治的实践空间。

(二)叙事文本是凸显主体性的重要载体

20世纪以来,世界面貌发生巨大变化,特别是以高新技术为支持,市场消费为导向,符号消费与大众文化传播为特点的后工业经营方式逐渐把握资本的命脉,资本主义内部的生产与消费发生“断裂脱节”,进而使得资本全球网络出现“解中心化”的倾向。因而探索出“一个既适于后现代的真实状况、又能达到某种突破、从而再现目前仍然不可思议的新的世界空间的新模式”[5]275是摆在当时知识分子面前的重要使命。最终,后现代主义哲学应运而生,它认为“现代性”发展模式已经无法获得更多共鸣,其叙述功能也“失去了自己的功能装置”[6]1,总体性被逐渐消解,个体的主体性建构成为主流。因此,作为总体性力量的宏大叙事解体为微叙事,个体性的叙事成为仅存的历史力量,形成了当代叙事形式转型的必然结果。由此,詹姆逊将批判理论的重心转移到文学文本上,他反对庸俗马克思主义者的“还原论”基调,也反对后现代主义对“深度模式”的抛弃,在与这些理论的交锋中,他认为叙事即“一种社会象征行为”,叙事文本不仅是对现实的表达,更是对社会历史情境的反映,根本上是欲望的展示。叙事分析连接了两种不同的现实结构层次,是接近历史的唯一手段,从而使再现历史变成了对其多样性理解的一种综合行为。因此,叙事承载着意识形态内容,表现为普遍意识形态话语的基本范式,而使叙事文本恢复意识形态的“充分言语”则成为詹姆逊批评实践大厦的基石。

当今世界正转型为后现代社会,新技术鼓励了多元化,从而使社会底层有机会发出声音,产生特色的叙事文本,叙事成为阶级的话语形式。福柯认为“话语即权力”,叙事作为话语形式之一,自然成为掌握权力的一种方法,后现代主义文化批判的核心就在于对社会言语进行解析阐释。因此,与结构主义叙事学具有明显差别的是,詹姆逊认为意识形态是一种“文化的解释系统”,“是用来解释文化的,是一种被思想体系符码化了的文化现象”[7]353,而叙事理论则是“一种具有鲜明的政治色彩的批评理论”[8]70- 74。总之,叙事是分析意识形态的方法,它将社会存在的意识形态显现出来,使意识形态分析成为可能。这使得意识形态分析与叙事研究逐渐密不可分,合成为“一种新葛兰西式反霸权的文化理论”[9]6。只有通过对叙事进行“符码转换”,将叙事中“意识形态素”都解剖分离出来,才能更好地实现政治参与。

可见,詹姆逊的叙事是对马克思主义“生产模式”本体论的坚守,它解构了线性的或进化论叙事意义上的“阶段”,从狩猎采集到共产主义不是某种模式的更替,而是一种力比多机制的演变,它采用生产的谱系学转化叙事,创造出“一个完整的共时结构”[3]120,标注“文化和语言生产的具体的和独特的模式”[3]152。如此,“‘文化’本体的制品已成了日常生活随意偶然的经验本身”[3]312,叙事的本质即意识形态。叙事文本的矛盾对立通过文本暗含的意识形态来体现,但这种意识形态往往被压抑在文本深处,成为“潜意识”。他由此认为叙事的目的就在于揭示文本的“意识形态素”,解释文本矛盾与现实矛盾的相互关系,即如何实现社会历史上较量的双方在文本上的形象的描绘。因而在经典文本的阐释上,詹姆逊将狄更斯《双城记》中卡尔登将自己送上断头台的情节“解释为对英格兰19世纪50年代阶级冲突的想象性调停”[10]。

总之,詹姆逊的叙事理论是吸收借鉴了马克思主义、精神分析和结构主义等诸多思想而形成的,这种包容性的批评理论实质上尤其突出了主体性前提——人。正是其主体能动性的发挥才使得文本得以包含“政治无意识”。就如何把握“潜意识”,詹姆逊提出的“强力重写”概念,也重映了阿尔都塞意义上的“症候式阅读”的主体能力,证明了主体性的存在必然。

(三)认知测绘是重塑主体性的重要手段

詹姆逊认为后现代生活空间是个体获得生存经验的前提,也是个体实现政治参与的基本场所;后现代主义社会刺激了单层次政治发生可能性,以致于人类个体并不能灵活地从个人内心的抵触向社会阶级斗争发展,从精神战争走向权力战争。换言之,政治作为一种“精神压制”或“心理压抑”而存在,这种政治方式已严重弱化了马克思主义的批判革命本性。对此,詹姆逊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基本思路,即必须做到两个过渡,一个是由潜在斗争向显性斗争过渡,另一是由个体革命向集体革命过渡。具体而言,詹姆逊提出了“认知测绘”。

“认知测绘”是詹姆逊引用地理学家林奇的一个词语,用以表示人们面对混乱无序的世界找寻自身的方法。“认知测绘”不仅是后现代主义导致平面化的一种应对策略,同时也是人们参与到政治进程中的前提所在,即重新论证政治参与的“主体性”。面对“主体的消亡”重提“主体性”是建构出“集体的公共结构的主体性”[1]93的基本前提。以此为基础,詹姆逊重构了政治之可能,将“文化政治”搬上日程。这种主体性如何建立,关键在于如何认识现实世界。

詹姆逊从晚期资本主义发展逻辑出发,认为“资本”是认知测绘的根据,资本主义世界发展体现出的积累资本和挖掘利润的法则铸成了现实世界的行动基础,本质上是总体化的。因为不从资本出发理解政治,政治的本源就是虚幻缥缈的,重塑主体性也是不可能的。从现实出发,资本主义制度的不断发达完善看似提高了所有人的生活水平,无产阶级已经不复存在。正是在这种充满欺骗性的晚期资本主义空间中,人们丧失了政治斗争的经验,并在实践中逐渐迷失身份、地位和权力。詹姆逊强调“人们不可能从感性上组织周围的环境和通过认知测绘在可绘制的外部世界找到自己的位置”[1]15,感性认知和环境绘制对人们自身的定位毫无帮助,很显然,认知测绘是一种理性的和针对内在归属的实践活动,它“通过和超越表明特定文化客体的工具性功能而试图投射出与其相伴共生的乌托邦力量,以便象征性地证实特殊历史和阶级形式的集体统一”[2]278,这也恰恰是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基本观点——“认识思考者在社会和历史本身中的地位,认识由他的阶级地位所加于这种认识的限制”[11]288。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实质上重新规范了一种人之存在状态,并象征性地将自我意识的发生学原理置于一种主体超脱的空间中,最终导致政治和文化的自卑与盲从状态。

自此,认知测绘通过主体性的证明描绘了一种令人振奋的政治想象,它提供了具有教育作用的政治文化,使个体对其自身处于全球性世界系统中的位置有所了解,并将认知测绘与文化政治使命密切联系起来。

三、对詹姆逊主体性思想的评价

詹姆逊的主体性思想基于对晚期资本主义发展逻辑的解释,在他看来,后现代主义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崭新阶段,旧的文化社会批评不再能发挥应有功能,而逐渐让位给更加符合那种事实性的社会批判方式,这种方式在他这里就是通过文本叙事掌控历史发展,以此解释人之成其所是的根本逻辑。针对后现代主义视域下的政治问题,为什么做出这种结合?它是什么?怎样看待它?这些问题的提出为解答马克思主义时代化命题敞开了广阔的空间。

一方面,詹姆逊的主体性思想有效延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主体的政治定位,推动政治的微观化、协商化和文本化发展。由于文化产品“把具体世界里的诸般现象以镜映的形式反射在自身之上……以至于透过一种乌托邦式的创楚痛斥现存世界之腐朽”[3]413,因此它必然地成为“我们观察和思考社会条件和社会形势的一个场合”[3]11。詹姆逊的主体性思想正是通过这种文本- 政治的逻辑给马克思主义文化政治学提供了可能性,并通过保留马克思主义如阶级和资本等基本分析范畴,印证了马克思主义批判性与革命性的统一,也证明了马克思主义政治学卓越的理论生产力。

另一方面,詹姆逊的主体性思想强化了马克思主义批评方法,推动了意识形态理论的纵深发展。詹姆逊的主体性思想虽然具有显著的文学批评色彩,但并不像当时风靡美国的新批评一样提倡“文学本体论”,轻视作者意图的探究,割裂读者与作者直接的对话。与此相反,他主张以政治意图作为文学作品的切入点,以理解文字隐喻为目的,这就恢复了意识形态在文学阐释上的应有潜力,其博士论文《萨特:一种风格的起源》就突出了政治知识分子在文学艺术上的模式设定,开创了当时美国马克思主义批评实践的新范式。他从逻辑起点、思辨推论和目的结果上都遵循马克思主义的基本方法,重点强调了马克思主义正面积极的意识形态作用,糅合了“寓言”和“介入”两种完全对立的政治态度,使得政治实践得以依靠文化的意识形态内容准确定位,同时助推了意识形态理论在运用方法上的宽泛化和深入化。

詹姆逊从对晚期资本主义的基本事实出发,以重建主体性为己任,从立论前提到研究目的、从分析逻辑到思维方法都彰显了主体性思想的脉络引线。正如有学者指出,詹姆逊局部专门的分析都可以在其理论框架中找到位置,它是最基础性的参照和假设,这一思想正是如此。通过这种逻辑,詹姆逊搭建了文化政治学的大致框架。但也要注意,詹姆逊将主体理性奉为圭臬,实质上过度强调了文化的政治欲望,并在主体性的表现形式上走上了区别于传统马克思主义的道路,这一点需要正确认识。主要说来,其一是詹姆逊倾向于否定现代性哲学,这造成了对马克思主义主体性思想的解构。因为否定现代性哲学意义的过程就是一种更新过程,它将作为人之本质的东西展露无遗,并将其有计划地与历史的二重性联系在一起,人的自我言说不仅作为一种能力,更是作为一种实践要素。这样看来,詹姆逊是将马克思的劳动概念专一化了,将其限定为一种具有强烈后现代主义色彩的基本范畴——叙事。在他看来,叙事成为一种足以推动世界历史向前发展的力量,它帮助人们将理性能力塑造为历史力量。但这明显是与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解放的根本目的相违背的,因为“以无归宿的自由、无阶级的社会关系和霸权统治为特征的西方消费者社会具有调和包括马克思主义的一切对立话语的空前能力,即给他们分配一个有限的空间——文本领域——以发挥他们的政治能量”[9]159- 160,这种有限空间充满了欺骗性和背叛性。其二是詹姆逊对政治主体的认识出现了误差,实质上压制了真正的政治主体。詹姆逊心仪于将差异及同一的矛盾关系视为解决政治主体性难题的核心,目的在于使差异能够“有效地转变成一种政治的计划”[12]69。因此,借助拉康关于描述主体欲望对象成因“小他者”思想,他坚持从本能角度探讨主体机制,克服了弗洛伊德的身体欲望残余,并使其历史化,以此完成了“集体主体”的建构。正是为了强调这种间性的哲学理念,政治在詹姆逊这里彻底成为丧失同一性的欲望空巢。

综上,詹姆逊的主体性思想对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化发展有重要贡献,为辨识后现代主义的政治形式提供了卓越视角,他试图构建一种主体性思想来挣脱晚期资本主义制度束缚的努力是值得肯定和赞赏的,但其思想仍有一定的瑕疵,比如主体的政治归属究竟在哪以及怎样的政治主体设计符合中国实际,这些问题尚需进一步努力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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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詹姆逊.马克思主义与形式[M].钱佼汝,李自修,译.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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