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哲学的有机马克思主义
2017-03-07吴丽宁
吴丽宁
(中共广东省委党校,广州 510053)
政治哲学的有机马克思主义
吴丽宁
(中共广东省委党校,广州 510053)
有机马克思主义所倡导的自由、人权、民主和正义的实现必须以共同福祉为目标,在共同体视域下进行,反对资本主义的个人利益至上的观点。有机马克思主义批判了自由主义倡导的以财产自由决定一切其他自由的观点,真正的自由只能实现于个人与共同体的和谐、人类与自然的平衡之中。有机马克思主义是推陈出新的理论,但是它所提倡的共同福祉等价值理念缺少程序和制度,容易变成空洞的口号。
自由;人权;民主;正义;有机马克思主义
“有机马克思主义”是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视域中呈现的一种新观念,它由美国加州克莱蒙学者率先提出。菲利普·克莱顿的《有机马克思主义:生态灾难与资本主义的替代选择》一书较为系统地阐述了这一思想及其理论。作为一种与时俱进的思潮,有机马克思主义是针对现代工业文明所带来的资本主义生态危机、文化危机、道德危机等所提出的替代性方案,在批判自由主义的基础之上提出关于自由、人权、民主和正义的新内涵,值得我们借鉴与思考。
一、有机马克思主义对自由主义的批判与超越
(一)自由主义传统下的自由
从人类诞生起,自由就成为人类共同的理想和追求,也成为令人倍感困惑的哲学问题。人的地位、能力及人的主体性就体现在能够获取多大程度的自由上。英国的自由主义思想家以赛亚·伯林曾提出自由分为消极自由—摆脱限制的自由和积极自由—追求美好事物的自由。消极自由即不受外界约束或干预,积极自由即有能力追求和获取美好的事物,例如优越的社会环境和教育,公平的资源分配以及高质量的生活。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大多数美国人被灌输自由、人权、民主和正义只存在于自由主义传统中”[1]106,根据霍布斯和洛克的自由主义理论,美国的国家领导人倡导降低政府的限制作用,公民的生命、自由及财产应该受到政府的保护。这里所说的“自由”,指最大限度地减少对行动自由和基本选择自由的限制,亚当·斯密的自由主义经济学正是建立在追求个人利益的基础之上。有机马克思主义批判了亚当·斯密的自由市场理论,其理论一方面倡导国家能够保障公民自由地追求更多财富,另一方面自由放任的政策在实践中也遭遇了一系列困境。首先,资本主义的自由市场经济并不能带来社会普遍福利,反而造成严重的阶级差异和阶级矛盾,“亚当·斯密所信奉的魔法—‘所有人在经济上是自私的,所有人都会赢’,被证明根本就是虚假的”[1]37。其次,自由被认为是国家不能干涉个人追求私利,导致资本主义对发展中国家的殖民扩张和掠夺,由此引发一系列贫困、饥饿、环境污染等社会问题。再次,资本主义的自由市场把经济从政治和社会中抽离出来,其实质是资本家剥削劳工的自由,如果无法从根源上研究不平等的阶级制度,就无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阶级平等。
(二)关于个人全面发展的可持续自由
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自由并不是摆脱任何限制和任意妄为。例如白人至上主义者有游行示威的自由,但不可以制造一个充满仇恨的社会环境,必须要兼顾生活在同一个地区的非裔美国人的生活质量。假如对自由的定义是“不受任何限制地肆意妄为”,那么资本扩张必定会以牺牲广大无产阶级的自由和资源的过度消耗所导致的生态危机为代价。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马克思所批判的正是西方社会的市场自由试图支配一切其他形式自由的做法,“贸易自由本身并不是坏事,但如果用它作为衡量其他各类社会自由的尺度,就会成为暴君”[1]116。
有机马克思主义赞同马克思对自由的定义:“自由活动”—在共产主义者看来这是“完整的主体”从全部才能的自由发展中产生的创造性的生活表现。当人类有机会接受文化教育,并且衣食住行及安全等基本需求得到满足之后,人类就能够发挥自己的潜能,而仅仅摆脱他人与政府的干预还远远不够。有机的后现代主义世界观继承了这种自由理念,建设性后现代主义哲学家怀特海把自由与人类文明和生活过程无限开放的创造性联系起来。他认为自由是一种诱使个人和社会超越现有社会陈旧结构的能力,重点在于充分发挥每一个体与社会的巨大潜力。怀特海关于自由的观点与马克思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都主张自由包含了人与社会的和谐统一。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真正的自由只能实现于个人与共同体的和谐、人类与自然的平衡之中。自由不是个人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的,而是旨在实现共同体中人的幸福和人与自然的共同福祉,反对为了追求个人财富而陷大众于贫困,为了追求GDP增长而疯狂掠夺自然资源和破坏生态环境的自由。真正的自由应是负责任的、可持续的自由。
现今导致公平失衡的社会问题的原因之一就在于经济权力与政治权力逐渐交融,资本入侵权力的宝座,为资本的无限扩张寻找合法性。政府越来越多地服务于商业利益,法院决议也容许企业和极其富有的个人在金融领域的选举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从而影响选举结果。对于个人和国家而言,自由逐渐等同于谋生。所以有机马克思主义强调改变以追求剩余价值和超额利润为主要目的的市场经济,转而追求以共同福祉为根本目的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有机马克思主义继承了马克思的学说,禁止将自由等同于贸易自由、市场自由和财产自由,赋予自由更宽泛的价值内涵,甚至将自由与创造性结合。但问题在于缺乏逻辑建构,有机马克思主义虽然批判了自由主义传统强调的以个人主义为中心的摆脱限制的自由,但是未对马克思的自由观进行系统分析,也未曾提出解决关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问题的具体举措。
二、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共同福祉”人权观
(一)以私有财产为中心的人权
权利话语已逐渐成为全球国际话语体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有机马克思主义赞同阿里耶·奈尔的说法,将人权分为蓝色权利、红色权利和绿色权利。“蓝色权利即个人自由权,主要指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类似于‘摆脱限制的自由’。红色权利主要指经济和社会权利,更注重生活质量。绿色权利是集体人权,包含后代人的生存权、发展权和环境权等。”[1]120人权观从“蓝色”到“红色”再到“绿色”的发展,体现了其视域从个人到社会再到生态的不断拓宽。对于蓝色权利,有机马克思主义不赞同使少数人过得更好而让多数人陷入生存困境的做法,由此可见其整体性视角。红色权利最关心的不是个人自由追求自身利益的能力,而是保证个体的基本需求得到满足,进而追求共同体的福利。有机马克思主义强调“蓝色”、“红色”和“绿色”相统一的人权观,将人类社会视为一个有机联系的整体,以新的视角思考一切人类繁荣发展的所需条件。
西欧个人人权最早是从财产权延伸而来的,后出现的个人选择权仍然以个人主义和财产所有权的逻辑为根基。在自由主义传统中,社会被视为拥有自然权利的个体之间的社会契约,意指公民之间同意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和财产。在自然权利中,最首要的是私人财产权,即生存和追求幸福的权利。自由主义的思想促使人们反抗封建等级制度,高喊自由和平等的口号,对当时破除神学愚昧、解放思想起到积极作用。但是有机马克思主义批判民主制国家尽管自诩“以个人为本位”,但由于本位植根于资本主义私有制,无产阶级丧失了实现权利的经济基础,因此资产阶级主张的自由、平等等权利只是空谈,人权只是资产阶级的特权,政府实质上维护的是资产阶级的利益。
(二)集体主义视角下的人权
“有机世界观不仅关注所有人的生活质量,而且还考虑到动物和生态系统的生存。正像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不能完全以不受限制的放任自由为基础一样,健康的环境权也要超越蓝色权利观和红色权利观的局限。”[1]125有机马克思主义倡导的“共同福祉”观念不仅修正了个人主义视角,而且使人类超越个人私利,达到社会和地球相互关联的境界。当人们以绿色权利话语的框架去思考问题时,就超越了现代个人主义,走向了以共同体为基础的建设性后现代主义思维。著名的建设性后现代思想家大卫·格里芬认为,建设性后现代主义“也可称为生态后现代主义”[2]。随着绿色权利意识的觉醒,人们将生态文明的健康环境权与和平权等核心价值观融入经济和社会权利中。
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有这样一段话:“至于谈到权利,我们和其他许多人都曾强调指出了共产主义对政治权利、私人权利以及权利的最一般形式即人权所采取的反对立场。请看一下‘德法年鉴’,那里指出特权、优先权符合于与等级相联系的私有制,而权利符合于竞争、私有制的状态;指出人权本身就是特权,而私有制就是垄断。”[3]马克思认为不存在什么超历史、超阶级的人性,同样也不存在奠基在这种人性之上的抽象的、永恒的人权。对人权的思考离不开对社会历史关系的考察。有机马克思主义倡导的 “绿色”思维正是对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思想的继承,反对任何人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个人的生活将影响包括人类和非人类在内的一切生命体的生活质量。蓝色、红色和绿色权利,三者权利不可分割,绿色权利建立在蓝色和红色权利之上,只有先保障蓝色和红色权利的实现,才能更好地实现绿色权利。如果仅重视绿色权利,则会陷入空洞式的呐喊。有机马克思主义准确地揭示了共同体与个人主义的对立,反对将人权当作单一话题来对待。
三、权利与资本博弈下的民主
(一)民主变为“钱主”
民主是政治哲学的核心范畴之一,意指“一种区别于君主制和贵族制的政府形式,在这种政府形式中人民实行统治”,后概括为“人民的统治”或“大多数人的统治”。古典自由主义提倡限制政府权力、更全面保护个人自由,资本主义的民主正是为自由市场服务的,这一民主因市场为资本家所垄断,因而是被资本家所控制的非人民的民主,民主已变为“钱主”。欧洲式的“社会民主”试图通过社会福利形式缓和劳资对立和冲突,却并没有根本性地变革其经济结构,因而也并非真正的“社会民主”。
古典自由主义认为一个国家中具有选举权的公民会达成一个潜在的协议,即政府应该服务于一个中心的任务—公民之间互不侵犯对方的生命和财产。只要民主统治者们通过并实施互不侵犯的法律条约,人民就允许他们掌权政治,而其他所有事情则全部交由市场竞争来决定。“用这种方式来建构政治理论使市场在定义民主的含义中起到关键作用,但是事实上这种政治安排却导致严重的社会不公,资本主义民主为穷人和动物所遭受的剥削压榨进行辩解,使人们放弃思考和培育国家、人类文明和地球所有生命的核心价值的职责。”[1]134自由主义信奉个人主义的原则,把个人看作是抽象、普遍的个人,把个人与社会割裂开来,认为人在本质上是孤立自治的个体,与社会、历史和文化环境无关。有机马克思主义批判个人主义是造成道德困境和社会问题的根源。受金钱和利益的驱使,人们在追求一己私利时不可避免地形成与他人的对立甚至排斥他人,视他人为个人自由的束缚和限制。个人主义诱导人们忽视道德规范,淡漠责任义务,妨碍人们之间形成互助友爱、团结协作的和谐关系。
(二)实现民主的根本是改革社会制度
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应当依照共同福祉来定义民主,“如果西方资本主义民主国家想要克服不可持续的经济发展以及摆脱1%的最富有阶层对它的控制和操纵,就需要进行根本性变革”[1]137。即将蓝色人权、红色人权和绿色人权互相结合,制定实现社会和生态双重关怀的民主目标,并在民主建设中,让公共权力重归人民所有,实现人民的统治。同时,政府在决策过程中必须明确考虑社会和环境利益,以及树立以共同体为基础的观念并建立共同体的组织。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以共同体为基础的经济是一个充满活力的民主社会的核心,把世界标准地设想成一个由共同体组成的共同体是一种对主权理念的弱化。
资本主义民主名义上要为一切人提供自由与正义,但实质上人们能够获得多大程度的自由与正义完全取决于财富,而在马克思所设想的共产主义社会,工人阶级和处于社会底层的绝大多数人都能享受到福利。马克思批判了资产阶级进行的阶级统治,他们把本阶级利益设定为全部阶级的共同利益。虽然资产阶级曾被误认为真正的民主主义者,因为他们在反对封建专制、取缔封建特权方面具备积极作用。但是资产阶级却用金钱特权代替个人特权和世袭特权的方式来进行社会改良,基于利己主义原则的经济和政治体制是一种低级的劣等体制。在资本逻辑的支配下,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过程变成剥削和压迫工人剩余劳动的资本增殖过程。另外,资本主义的选举制度也受到性别、阶级和种族等因素的限制,并未依据民主的原则。例如,在英国,一定数量的私人财产常被当作选举权的参考条件,而在美国,黑人、妇女和印第安人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投票权。资产阶级为投票和选举设定了层层关卡的限制条件,目的就是把无产阶级和工人阶级排除在外,为资产阶级实行政治垄断设置保护屏障。马克思认为真正的民主实现前提是废除私有制和建立共产主义制度,而社会主义制度就是它的初级阶段。对于被旨在追求共同福祉的理念和世界观所吸引的人们来说,社会主义也是与他们自身所持的人类社会理想最契合一致的社会政治哲学。
有机马克思主义准确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的核心目的以及当前西方民主的困境。西方政治空间已被资本主导,权力已被资本所俘获,民主变为钱主。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只有实现社会制度、价值观和组织的变革,才能真正实现民主。
四、关于共同体之间的正义
(一)自由主义传统中的“市场正义”
现今首要的社会正义问题就是分配正义。持“右”立场的哲学家们认为正义是“得其所应得”,反对富人帮助穷人。“中间”的立场是“平等主义”,坚持在所有人中进行资源的平等分配。“左”的立场则主张将某些社会价值最大化,例如社会整体福利、教育机会、生活质量和成功机会等。“各尽所能、按需分配”是马克思的正义观,而“各尽所愿、按市场分配”则是资本主义的正义理论。自由主义认为资本主义经济创造了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但是事实上各种各样的不公是由个体劳动者无法控制的外在因素引起的,比如一个人所处的阶级状况、性别、肤色等通常被自由主义排除在外。柯布和达利致力于建设一个以整个地球为中心的全球秩序,即“共同体组成的共同体”。他们向往一个生态的世界秩序,即一个万物相互联系的由共同体组成的共同体,其中的人们相互负责,共同生存。
(二)多元化的正义观
有机马克思主义者认为虽然资本主义标榜“公正”,其实它“并不公正”,其分配原则就有所体现[4]。对此,有机马克思主义不仅强调需要整体统一的分配正义理论,而且必须将分配正义拓展到“经济、文化、历史和哲学的分析”各层面,提倡多元而非单一的正义观。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正义需要考量多种关系与过程,非正义是不平衡、不和谐的状态,而真正的正义坚持整体性视角,并关乎不同共同体之间的相互关系。有机马克思主义所主张的制度体系是基于人们的真正生存需要而不是基于人们无休止的贪婪欲望的资源分配体系。所以,正义寻求的是一个和谐的多样性统一的辩证目标,并落实于关于权力的再分配。马克思认为消除权利平等下的事实不平等只有在生产力发展的高级阶段,实行按需分配后才能实现。但是要达到这一目标需要经过长期的奋斗,具备一系列客观条件。一是消除人们奴隶般地服从分工的情况,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对立也消失。二是劳动成为生活的第一需要而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三是个人的全面发展和集体财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这三方面条件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互为前提、缺一不可。当这三方面条件具备以后,才可能消灭资产阶级权利的狭隘境界,在分配社会产品时不必实行等价交换的原则。人的能力有所区分,但只要尽力劳动,就可以使一切人的物质和文化需要得到满足,这就是共产主义高级阶段的分配原则,也是人类奋斗的最终理想。有机马克思主义所倡导的共同体之间的正义正是建立在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想之上。
五、对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双向解读
(一)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创新之处
由于现代性价值体系所宣扬的自由、人权、民主、正义等价值观在本质上是立足于个人主义立场而非共同体立场的意识形态,有机马克思主义对现代性价值体系所宣扬的政治哲学内涵进行了系统批判,认为其本质是虚伪而无法真正实现的。现今人类生活在一个个人主义越来越占主导地位的时代,即使是在中国和印度这样有着高度集体文化的国家也一样。有机马克思主义蕴含着抵制极端个人主义和消费主义的重要力量,批判了以“资本积累—创造和增加财富为核心驱动力的经济和社会制度”[1]38。我们的星球需要全球公民,而不是受特定群体或国家或个人利益驱动的个体。有机马克思主义正是代表了一种抵制极端个人主义和消费主义的重要力量,强调共同体的重要性,在共同体中,个体的认同感和对现状的反思精神得到培育、生长和发展。有机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马克思主义新流派,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原则,以有机哲学为基础,从整体性视角对现代性和资本主义制度进行批判,倡导建构以共同福祉为目标的生态文明,针对当下全球环境恶化问题提出一条新的发展道路,不失为在学术前沿脉络上推陈出新的理论构造,值得人类深入探讨和研究。其对全球资本主义进行的深刻批判,有利于人们明确对资本主义进行变革的必要性。
(二)有机马克思主义的不足之处
作为一种理论形态,有机马克思主义尚处于生成和发展之中,它所提倡的共同福祉等价值理念缺少程序和制度,容易变成空洞的口号,不具备现实性。当代中国要创造不同于西方的现代化政治模式,根本的一点就是保证权力不被资本所俘获。西方政治现代化是资本主导的现代化,它给资本入侵权力提供了合法化路径,资本早已占据了权力的宝座,西方民主实际上已变为“钱主”。基于对政治哲学核心范畴的分析,我们认识到导致环境危机是体制性的原因,资本主义急需变革。有机马克思主义虽然指出西方的资本主义制度急需变革,但是并未提出具体的改革措施。而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奇特的时代,我们看到通向明智而公正政策的道路是如何被意识形态斗争所阻塞的。导致当前这一困境的原因不是因为领导者反对可持续、以地球为中心的政策,而是现代资本主义制度不能做出改变。国内生产总值最高的国家不想改变世界经济规则,因为目前的规则给他们的公民带来如此多的财富和舒适。而由于没有其他的方式来提高其公民的生活水平,发展中国家只能遵守欧洲和北美建立的经济方面的游戏规则。所以有机马克思主义提出的生态文明观以及一些基本的理论主张,是否具有现实性和可行性,还有待人类的实践过程来检验。到现在为止,中国还是唯一有希望杜绝资本绑架权力的大国,它并没有给资本进入政治创造合法性,当然资本还在利用一切机会为获得更多空间而努力。中国想要实现的社会就是马克思所设想的驾驭、规制资本之后的社会,这条道路依然任重道远。
[1][美]菲利普·克莱顿,贾斯廷·海因泽克.有机马克思主义——生态灾难与资本主义的替代选择[M].孟献丽,于桂凤,张丽霞,译.北京:人民出版社, 2015.
[2]李惠斌. 生态文明与马克思主义[M]. 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 2008:8.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 1960:228.
[4]Philip Clayton“Organic Marxism and Organic Education”,Conference Paper for 8th International Forum 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Claremont,April,2014:25-26.
[责任编辑:孙 霁]
2016-11-16
吴丽宁(1993-),女,广东深圳人,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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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8520(2017)01-002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