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逻辑下生态危机的退隐
——马尔库塞与马克思的路向比较
2017-03-06袁小云
袁 小 云
(福建工程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州 350118)
资本逻辑下生态危机的退隐
——马尔库塞与马克思的路向比较
袁 小 云
(福建工程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州 350118)
生态危机是资本逻辑不断扩张而逐渐形成的人类的生存危机。面对资本逻辑下生态危机的退隐,马尔库塞从自然解放到人类解放的双重逻辑探寻互为主体的生态理性,最终却滑落到“大拒绝”非暴力的奇幻梦境,难免陷入乌托邦。马克思拒绝无力的抗争,以暴力的无产阶级革命推翻资本主义社会,重建自由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既打破“意识革命”的窠臼,又彻底消灭资本这个生态危机的根源。显然,马克思的人类解放理论才是生态危机解决的根本。当前,“五大发展理念”既是现代化建设的必然结果,又是解决生态危机的必然选择,是解决生态危机最合时宜的路径。
资本;生态危机;马克思;马尔库塞;自然解放;人类解放
近代以来,在科学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思维的支配下,人类从自然系统的因子逐渐演变为自然的主宰。海德格尔曾警示我们:“人不是自然存在的主人,而是自然界的看护者、存在的牧羊人。”[1]人类虽然在整个生态系统中居主导地位,但是应该与自然和谐相处。而在资本这架庞杂的机器运行之下,人类的欲望不断地伸向自然、控制自然、消费自然,伴随而来的是温室效应、水质污染、二氧化碳排放污染等生态危机问题,因而,作为生态系统中的人,置身于资本逻辑架构中,不得不反思这个问题。马尔库塞的自然解放和马克思人类解放思想,为人类的“诗意地栖居”提供了不同路向,比较两者的思想,马尔库塞的解放理论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一、生态危机:资本本性的使然
众所周知,西方现代工业文明历经宗教祛魅和文化启蒙,个体得到解放,同时,上帝被人格化,社会被资本化。资本是建立在生产资料资本家所有制基础上的一种社会关系。自从它来到世间,便无休止地追逐利润。正如马克思所说:“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2]只要有利润可追逐,资本的触角就无处不触及。它会不顾一切,践踏法律、犯罪,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攫取。在资本的驱使下,人类对待自然,就是竭力地掠夺自然资源,将自然视为资本增值的工具。欲望膨胀之后的人类迷失于资本的幻想中,个人生活的精神世界的指向也随之迷失,人类沦为资本的奴隶。被具有逐利性和扩张性的资本支撑的整个现代工业文明发展史,就是一部“精神与物质对立、主体与客体对立、价值与事实对立、文明与自然对立”的演绎史。于是,在资本逻辑的驱使下,“资产阶级撕下了罩在家庭关系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把这种关系变成了纯粹的金钱关系”[3]。可见,在资本扩张过程中,人与自然从那种田园诗般的关系走出来,但是,人变得越来越贪婪,一切人与人的社会关系在拜物教中置换为物的关系。在工具理性的推动下,资本逻辑将人的关系转化为物的关系,自然变成了人化自然,人类被塑造成“单向度人”。
毋庸置疑,资本引发生产力前所未有的发展,轮船、铁路、机器和化工技术等现代工业社会文明带给整个世界极为丰富的物质享受。马克思曾经也感叹资本主义创造的生产力比以往任何时代都要多、都要大。现代物质文明成果极大地鼓舞了资本的扩张,同时也改变了人类对待自然的态度,人类中心主义的思维获得前所未有的自信,从西方发达国家步入现代文明的全过程就可见一斑。粗放型的高消耗、高污染和低效率的经济增长方式在资本主义社会黄金发展时期泛滥,人类的物质生活迅速地得到提高,生态却急剧恶化。今天,资本的触角延伸到世界的每个角落,这也意味着生态破坏蔓延世界各地。生态问题不再是某个国家或者某个人的问题,而是全人类必须关注的问题。20世纪全球发生了至今令人唏嘘不已的环境污染事件。印度的“博帕尔事件”、日本的“米糠油事件”和“四日市事件”、美国的“多诺拉事件”、北美“死湖事件”,以及“莱茵河污染事件”等事件证明,人类获得物质享受时,往往也付出了更为沉重的代价。工业文明创造的成果让人们获得了实惠,但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了生态困境。今天,在被符号化的消费主义社会,人类的欲望进一步强化,资本延伸了物质生产的广度和深度,伴随生产过程而来的资料浪费和生态破坏也在加剧,生态问题从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蔓延。全球气候大会争论的焦点表明,生态危机严峻化问题已摆在人类面前。资本主义的发展与二氧化碳排放量的增长比例就是最好的例证。1850—2007年,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增长了9.5倍,可是全球二氧化碳的排放量增加155倍[4]。虽然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到处兜售绿色资本,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二氧化碳的减排目标在资本逻辑下是无法实现的。资本的趋利性导致的结果就是自然资源的极大浪费,甚至是不可再生资源的枯竭。
那么,资本主义能不能以自己的方式——即商品化的解决方法——让资本主义变成绿色呢?在全球化的今天,为了追逐利润最大化,资本家不断扩大再生产,并最大化地将其变成消费,从而最快地实现资本的增值,获取最大的利益。这种由资本逻辑导致的生态环境危机,不可能在资本运行体系中自我消解,绿色资本主义只是一个矛盾的说辞。
二、自然解放:马尔库塞的诊断
20世纪初,人类面对工业文明带来的人与自然的悖论,一大批学者开始探讨人与自然的关系,生态危机也成为热点话题。作为法兰克福学派代表人物之一的马尔库塞,见证了工业社会文明带来的生态问题,他从自然解放和人的解放双重逻辑反思人与自然的关系。
人类中心主义将人与自然严重割裂为主体和客体两个维度,导致人与自然的分离,造成人疏离自然。在现代工业社会文明中,资本压抑自然的同时也压抑人,人的异化与自然的异化基本是同步而行的,造成了生态危机。马尔库塞认为,当代资本主义的危机不仅是经济危机,还是生态危机。经济危机通过经济政策可以在短时期内进行调整和恢复,但是生态危机不能够在短期内得以恢复,而且生态危机导致的威胁,远远超过经济危机带来的威胁程度。在这个意义上,马尔库塞认为生态危机实际上还是人的生存危机。
面对资本逻辑下的生态危机,马尔库塞认为只有解放自然,才能解放人类,最终才能解决生态危机。在马尔库塞看来,自然解放就是还原真实的自然,是自然回归到自己的世界,褪去现代工业文明的人化世界。因此,解放自然首先就要对人类中心主义进行批判反思,将人类中心主义的人与自然的主客二元思维转向互为主体的共存思维,重新确立人与自然的关系。既要“解放属人的自然,即作为人的理性和经验基础的人的原初冲动和感觉”,又要“解放外部的自然界,即人的实存的环境”[5]。可见,马尔库塞的自然解放就是人自身的感性自然和外在于人身的生存自然的双重解放。人与自然的双重解放,意味着人类与自然和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天人合一,进而实现诗意栖居。
在马尔库塞看来,自然双重解放应该遵循四个基本准则。首先,要承认自然是自主主体。马尔库塞认为,造成今天病态的工业文明社会的根本原因,在于人类迷恋自我的欲望,将自然客体化。当前,重建诗意栖居的新世界,关键在于重塑人与自然的伦理关系,承认自然主体的地位。“它将不单纯作为材料——有机的或无机的物质而出现,而是作为独立的生命力,作为主体—客体而出现。”[6]132马尔库塞试图找回被遮蔽的自然主体,也重塑失落的人这个主体。这样既消解了人类中心主义思维,又摆脱了单向度的人,实现了人与自然和谐的基础。其次,人道地对待自然。占有始终意味着征服,即便“人道地占有”也是包含着对自然的贪婪和控制。只有“人道地对待”才能将自然看成生活世界的一部分,将传统的客体自然转向主体自然,“不要弄坏我那美丽的一面,请使用另一面”[6]132。再次,释放合理的感觉能力。工业文明造成人们审视自然的制度缺陷,而对工业社会制度的批判,能够释放人类本能的感觉能力,新中国成立后的人类感觉将拒绝工具理性的支配,重新获得自由感觉,这样,人类才会获得新的感觉能力的培养,人的理性认知水平也会提升,从而对自然就会发现新的、美的生活。最后,人类按照美的法则塑造自然。马尔库塞认为,承认自然主体之后,人应该“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自然。“美的法则”就是减少对自然改造的盲目性、掠夺性,将控制与解放结合起来,使自然重新获得自由的质和美的形式,最终上升诗意栖居的境界。
由于人与自然是密不可分的,自然解放还需要人的解放。工业文明带来的不是人类解放,反而是人类的枷锁。因为作为人类的朋友——自然不是人类反抗资本主义的盟友,而是成为奴役人类的帮凶。因此,马尔库塞认为,寻求自然解放的同时,还要寻找人的解放路径。爱欲的解放和审美的解放是新的革命的前提。只有解放爱欲、消除剩余欲望,才能恢复人的本质,进而将人从单向度的生存方式转向双面的自由的生存方式。艺术是实现人与自然双重解放的可能维度。艺术与现实的距离使艺术蕴含革命的基因,艺术使生命得以张扬,面对工业社会造成的压抑和异化,艺术使主体通往解放道路更具可能性。因而,马尔库塞的人的解放之路走向了“意识革命”,希望资本主义工业文明走向一条自我否定的道路。马尔库塞认为,发达的工业文明带给人们一个物质丰富的世界,人们的阶级意识逐渐消解,心理意识也悄然变化,人们愈来愈成为资本社会的因子,无产阶级已经蜕变成资本主义的拥护者,因此,工人要革命,首先要对自己进行意识革命。这种意识革命只在社会层面寻找突破口,甚至把自然解放和人的解放寄希望于人的感性革命的审美塑造上。这种双重解放的思想看起来是华丽的,但未从根本上触及资本主义的社会制度,所以就谈不上革命的实践,而只是一种解放思想的乌托邦。
三、人类解放:马克思的路径
全球化的资本就像幽灵,无所不能、无处不在地支配着我们的现实生活。实际上,在资本的世界里,人无非是个异化的对象,只有对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进行彻底地批判,消解资本对人的异化,人才能获得解放,也只有具有自由意志的人,才能真正地与自然和谐相处。也就是说,只有实现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生态危机才能从人类历史中退隐。
从人类历史的发展历程来看,资本是社会生产关系的产物。但是,资本拥有其独特性。正如马克思所说:“资本不是物,而是一定的、社会的、属于一定历史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后者体现在一个物上,并赋予这个物以独特的社会性质。”[7]这种独特性就在于其具有扩张性和逐利性。因此,在资本逻辑的演绎过程中,资本既体现人与自然的关系,又彰显人与人的关系。现代社会的进展,既是资本极速膨胀的过程,也是自然人化的过程;既是人类物质不断丰富的过程,也是人对自然掠夺过程。至今,全球变暖、生态破坏、水土流失、冰川融化,等等,既是资本带来的生态危机,也是人类社会的危机。资本逻辑对人类的驱使和控制,注定无法消解资本逻辑的悖论。马克思认为,超越资本对人的奴役,就是要解决人的异化问题,从本质上消解资本逻辑,消除资本的生产方式,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人才能成为真正的人,人才具有自由意志,人才能在自然中和谐相生。因此,只有共产主义社会,才是“人和自然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8]81的社会。
在资本逻辑的驾驭下,人不得不按照资本的逐利性牺牲自我价值,随着资本的不断扩张,人的欲望变得无限制,人与自然的张力愈加紧张。生态危机的显现,返照出资本的贪婪,于此,人类不得不正视生态危机以及由生态危机带来的人类生存危机。共产主义恰恰是解决人类社会的康庄大道。马克思的人类解放思想,主张人同自然和解,就是要逐步消除人与自然的异化现象,逐步消除人类在工业文明时代同自然的“对抗”关系。马克思认为,要想改变这一局面,就需要消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其带来的异化劳动,使人与自然能够真正按照合于人之自然本性的方式进行交往,即对当时的生产方式,以及同这种生产方式相适应的“整个社会制度实行彻底的变革”[9]。马克思从根本上把生态危机的根源指向了资本主义制度,进而构建了一个自由全面的未来社会。在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人是自由的和全面的,即人按照自由意志选择自己从事的各项活动,并确证自己的本质力量。这种自由意志立足于人与自然的和解之上,就是说,其不仅是合乎人性的,而且是合乎自然的。因此,自然的解放必须以人的解放为先决条件,消灭资本主义制度造成的人与自然的等级制,从而进行整个社会的生态重建,就成了化解生态危机的唯一选择。
马克思的人类解放思想,不是简单的政治解放,而是总体性的社会解放。政治解放只能使人获得有限的自由和相对的独立,这种有限自由和相对的独立仍然是资本架构下的“人对物的依赖”。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已经印证了这一点。虽然人类获得了政治解放,但是,人依然处于异化状态,个体孤立地存在,在天国与尘世之间摇摆。“在这个社会中,人作为私人进行活动,把他人看作工具,把自己也降为工具,并成为异己力量的玩物”[10]。可见,在资本世界里,人只是抽象的人、异化的人、虚幻的人,看似在政治上“自由、民主、平等”了,可是贫富差异和工人的被剥削现状又是最大的自嘲。资本逻辑既不能解放人自身,更不能解放自然。只要资本存在,生态危机的警报必将响彻世界。因此,马克思的人类解放思想,强调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使人摆脱物的奴役,成为一个完全自由自觉的人。在那样一个社会,人不受制于分工、行业的支配,既可以从事狩猎,也可以从事畜牧;既可以从事手工劳动,也可以从事学术批判。在这样的社会中,既有人类自身的解放,也有自然的解放,人与自然和谐共存。因此,在马克思看来,要想在真正意义上解决人与自然的生态危机,就要实现人的解放,深入批判资本的逻辑架构,揭露资本主义的本质和秘密。
四、生态危机的退隐:马克思与马尔库塞路向比较
生态文明建设是解决生态危机的理性选择,也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历史选择。马尔库塞的自然解放理论为人类解决生态危机提供了一条新的路径,对认识现代人类中心主义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但是,其作为解决资本主义生态危机的路向,与马克思的人类解放路径相比,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从解放的力量来看,虽然马尔库塞的自然解放和人的解放的双重逻辑,对批判资本主义生态危机具有参考价值,但是,他没有真正看到现代技术与技术资本的区别,一味地强调自然的主体性,他把人与自然的矛盾看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主要矛盾,未能找到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根源,因此,马尔库塞只能认为自然解放就是人的解放的手段。在马尔库塞看来,互为主体的人与自然要走向生态伦理的道路,首先应回归自然的主体地位,其次是以美的规律改造自然,最后改革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表面上看,马尔库塞的解放理论是自然和人的双重解放,可是这种双重解放逻辑没有真正的解放主体。马尔库塞指出,解放主体不是客观存在的一个东西,解放主体就是来自实践,来自人的思想觉悟和社会变革的实践。他甚至认为:“在大多数工人阶级身上,我们看到的是不革命的,甚至是反革命的意识占着统治地位。”[6]56因此,在马尔库塞看来,自然危机的解放主体不能依靠资本主义体系下的工人阶级,解放的历史使命落在工业社会的“新左派”。众所周知,“新左派”的解放理论只是停留在思想层面的革命路向,并没有在实践上行动。
对于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解,马克思比马尔库塞更为全面。“在实践上,人的普遍性正是表现为这样的普遍性,它把整个自然界——首先作为人的直接的生活资料,其次作为人的生命活动的对象(材料)和工具——变成人的无机的身体。”[8]56马克思认为,作为“有机的身体”的自然和作为“无机的身体”的自然是辩证统一的,人类和自然,不能只看成是征服与被征服、掠夺与被掠夺的单向度关系,只有重构人与自然的主客关系,才能合理利用自然。可是,在资本逻辑下,人类变得贪婪,毫无休止地宰割自然,从而违背了“无机身体”的自然界原则。因此,马克思认为,要彻底解决人与自然的生态危机,必须批判资本主义,消灭资本,实现共产主义。这种共产主义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8]81。那么,谁来承担实现共产主义的任务呢?我们不难发现,马克思认为共产党人和其他无产阶级的目标就是夺取政权,即:“使无产阶级形成为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11]。马克思看到了在资本逻辑架构下,随着世界历史的发展,无产阶级会登上历史的舞台,并通过革命,夺取政权,从而实现人类的解放,最终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从解放的路径来看,马尔库塞的自然解放理论为人的最终解放增添了一个新的向度。他希望人类尊重自然的内在价值,在主体平等的基础上建立符合自然主体原则的价值规范,通过运用生态技术取代高消耗、高污染的工业生产方式的变革,以及通过由奢侈消费向绿色消费的转变,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虽然马尔库塞指出生态危机“对自然的损害在很大程度上直接与资本主义经济有关”[6]129,可是,在马尔库塞面对生态危机的根源——资本主义制度体系时,马尔库塞则认为只能以非暴力反抗的形式,即“大拒绝”——拒绝资本主义社会所提供的一切物质生活享受,拒绝对统治者的服从,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各方面的全面抗议和拒绝,摆脱资本逻辑的异化枷锁,实现人类的解放。因此,这种“大拒绝”的解放,只能给予迷茫的人类天真的幻想。转变价值观只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生态危机,这一构想却脱离于现实生活,在现实层面不具有可操作性,难免沦为一种乌托邦式的幻想。
马克思的人类解放路径就完全不同。马克思认为,人类解放就是通过无产阶级革命,而且通过暴力革命夺取政权,最终完成人类解放的任务。因此,要想根本上解决生态危机,只有改变现有的资本主义制度,实现人类的解放。马克思的人类解放理论既是一座希望的灯塔,也是现实的历史道路,人类在对现实前景的美好期盼中开创未来。马克思的人类解放路径使我们认识到了只有达成自然、人,以及社会的有机统一,社会的文明才能合理地协调各种问题所带来的矛盾,才能真正建构有序的社会运行机制,才能建立和谐健康的生态运行机制。在人类历史的进程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五位一体”的运行机制,将生态文明纳入总体性的社会建设中,提出“五大发展理念”,超越了资本逻辑的内核,打破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坚硬外壳,并以“共享发展”诠释“共同富裕”,进而实现对社会主义本质的回归和超越[12],这真正地实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必将引领生态文明的全面建设。
[1] 海德格尔.海德格尔选集[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6:385.
[2]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871.
[3]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34.
[4] 米歇尔·于松.资本主义十讲[M].潘革平,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131.
[5] 马尔库塞.工业社会和新左派[M].任立,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131.
[6] 马尔库塞.审美之维[M].李小兵,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
[7]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922.
[8]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9]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85.
[1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173.
[1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85.
[12] 田鹏颖,田书为.共享发展是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核心命题[J].黑龙江社会科学,2016,(3):68-72.
[责任编辑:张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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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4937(2017)05-0140-05
2017-05-30
福建省教育厅中青年教师教育科研项目“生态文明视野下的伦理精神研究”(JAS150382)
袁小云(1978—),江西新余人,副院长,副教授,哲学博士,黑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博士后,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