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禁区

三井兽

近些年来，NBA发生了许多变化，而其中最明显的莫过于大个子角色的转变，中锋变得不像中锋，大前锋出现在远离油漆区的位置。

“地板流”、“对抗激烈”、“肌肉搏斗”曾是大个子打球的标签——消磨时间的半场攻防，惨烈艰苦的低位肉搏，只会内线进攻的单一技巧——但如今，NBA的许多高个子已经成为多面手的代名词，他们不但内线技术出色，而且射程已经达到了三分线外。最明显的例子，被誉为“大梦”接班人的乔尔·恩比德除了在内线脚步上与奥拉朱旺做到同步，本赛季一经出笼便展现了他的外线手感，以50%的命中率场均命中1个三分球，甚至在与骑士的比赛中三分线外4投全中。

所以，讨论内线位置的概念几乎毫无意义了，就算没有完全被摒弃，现在的标准也已经变得模糊，想想看NBA的全明星票选都只分后场和前场球员了。但不管怎样，当今内线球员实力越来越强、技术越来越出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1混合型内线

我们可以把当今的内线球员称之为混合体——他们将旧时代前场球员们的身材和后场球员们的技巧融为一体。他们有能力在球场的每个位置轰下场均25+的得分，还能提供强硬的内线防守和篮板球。他们有机会成为联盟中的顶尖球员，而这样的异军突起是本赛季最为闪耀的故事情节。时间回到1996年11月7日，两个球迷约翰和莱德在酒吧里看篮球比赛，电视上的奥拉朱旺带领火箭在加时赛战胜掘金。“这是大个子的黄金时代。”约翰回过头对莱德说，随后又飞快地说出一连串的名字，“沙克、莫宁、马龙、罗宾逊、尤因，那个大学生邓肯也会成为巨星。”莱德放下手中的饮料，慢慢抬眼看着约翰说：“你能想像20年后中锋能像伯德和乔丹那样投三分和胯下运球吗？”约翰笑着说：“未来的加内特有那么一点可能，不过大个子还是会一直待在里面，这个事实怎么会变呢？”

想像一下如果他们穿越时空看到安东尼·戴维斯的表现，他们会作何反应。联盟有朝一日竟会变成如今这样，大概这会让他们异常兴奋，也许就像《体育画报》记者李·詹金斯所写的那样——他们会把戴维斯看成“上帝的发明”。没有几名球员能像戴维斯这样将身高、速度和运动能力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本赛季他的数据全面爆炸，场均得分（31.7）、篮板（11.5）、盖帽（3.2）和抢断（2.5）全部排在队内第一，甚至只差一次盖帽就能打出“50+15+5+5+5”的史诗级数据。刚刚23岁的他如今已经是NBA里毫无争议的一名超级巨星，而且他还没有停下成长的脚步。在连续两场砍下38分（三分球都是5投2中）带领鹈鹕取得两连胜之后，他已经超越威斯布鲁克、德罗赞、哈登、利拉德这些得分高手，成为了本赛季的得分王，要知道上一个内线得分王还是奥尼尔统治的时代——如果老球迷们知道未来的联盟会变成这样该有多好，让“奥拉朱旺”去投三分球那简直会惊掉他们下巴的。

在76人主场120比105战胜太阳的比赛中，恩比德在首节仅7分钟的时间内砍下17分和4个篮板（最终全场20分钟砍下生涯新高的26分外加7个篮板）。这一数据在球迷中间引起了热议，甚至有球迷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恩比德本场比赛打满48分钟的话，那么他将拿下117分。显然，这种换算方式没有一点依据，如果这样的话，那麦迪35秒13分换算下来岂不是更惊人！这种换算只是球迷的自娱自乐，但也看出了如今恩比德有多强大。

本赛季他场均能拿下18.0分、7.6个篮板和2.2次封盖，均排在所有新秀中的首位，如果换算成48分钟，那么他场均可以轰下39.3分、16.6个篮板和4.8次封盖，这样的数据也的确只有张伯伦能打出来了。由于养了两年的伤病刚刚痊愈，恩比德本赛季受到了上场时间的限制，场均只出场22分钟，但他每100次球权就会拿到40.7分、13.7个篮板和6.6次盖帽的数据还是没有辜负大家的热切期待。

这样的数据可能会在未来有所下降，但还是从一个侧面告诉人们，这样稀有而震撼的数据值得我们关注——自从1973年以来，没有人接近过这个数据，是的，没有一名球员。如果你把每次球权6+盖帽这个要求放低一些，也只有沙克和卡尔·马龙能在一整个赛季接近它；而如果把超过13个篮板球这个条件降低，也只能列出14名球员，而这些球员都已经或即将进入名人堂。可以说，恩比德现在的表现是历史罕见的，也是很有趣的。前些日子，帕特里克·尤因曾谈到了NBA大个子们的球权问题，他举了魔术队用三分射手围绕德怀特·霍華德的建队思路做了回答。“霍华德不是一个三分射手，但我们拉开空间让他能在低位单打，如果对方进行双人包夹，他就会把球传给三分线外的队友。”尤因说，“如果你的阵中有一名极具统治力的大个子，我无法估计会带来多大的影响。我喜欢身边站着四名射手，那样我就会在三秒区得到更多的空间，而当他们包夹我时，我就会把球传出去，让他们投三分。”

如果恩比德在尤因描述的那种球队中，他可能更会如鱼得水。赛季至今，这位费城的大个子只送出了11次助攻却有38次失误，这一数据远比他在堪萨斯大学的整个大一赛季里差（38次助攻＼66次失误）。“最好的低位球员既可以得分，也可以出色地进行传导球。”凯尔特人主教练布拉德·史蒂文斯说，这也是绿衫军不顾一切签下埃尔·霍福德的原因。如果恩比德可以在NBA能取得和大学时期一样的进步，那么距离他用传球来破解包夹的日子也就不远了。一旦摆脱伤病隐忧和上场时间限制，他还能展现出什么样的能力呢？“如果有人叫我打控卫，我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个角色。”恩比德说。

2升级版长人

当卡尔·安东尼-唐斯谈到自己的篮球影响因素时，他的话听起来就仿佛是刚开了一家饭馆。“我得到了融合过去和现在不同球员们种类繁多的技术的秘方。”这位森林狼的全能大个子说道，“当然，这里面也加入了我自己的独家配料，这也让我变成了独一无二的球员。”唐斯列出了他偷师的12名球员，从摩西·马龙、克里斯·保罗、伦·拜亚斯、德怀恩·韦德，到他的导师凯文·加内特……稍等一下，拜亚斯和马龙？20年前，像唐斯这样年龄的球员（他刚刚迎来自己的21岁生日）更应该受到同龄人的影响，而不是那些在他们可以驰骋篮球场之前就已经成就辉煌的老球员们。但是现在，父辈球员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求知欲望了，他们把范围扩大到了上古神兽。

本赛季，唐斯开启了二年级生涯，他的球权占有率如今已经和那些名人堂球员的水平差不多，他还开发出了人们期待已久的后卫式的撤步跳投和突破。在经历了长达数年的迷失后，年轻的森林狼正竭尽全力重回人们的视野，而唐斯正是这支青年军的领袖。你可以看到他身上的这份重担——惨败给雷霆的比赛中，唐斯独得33分，这是他连续第二场得分30+，却没有给球队带来一场胜利，赛后的唐斯闷闷不乐。在谈到个人表现时，他说：“这是我最不关心的事，输球让这些数据毫无意义，我宁愿整场比赛只得0分，但球队最终赢球。”作为联盟的潜力新星，唐斯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做好每天的工作，打好每一场球上，但只有他表现出色才能为球队做贡献。一位伟大的教练（唐斯称他“沉迷在汤姆·锡伯杜的比赛之中”）、一群天赋异禀的同龄队友以及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唐斯要做的就是把他的所有才华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唐斯不是惟一一个把篮球生涯比作一顿大餐的球员。“对我影响最大的家伙是凯文·杜兰特，我爱他能在球场上做到的一切。”迈尔斯·特纳说。他还提到父亲曾领着他看YouTube上的视频来学习奥拉朱旺在低位的“梦幻脚步”以及莫宁在进行封盖时的“完美时机”。而特纳和唐斯根据他们自己的身体条件和局限性在这些配料里进行了精挑细选，最终都成为了如今篮球一代的领军人物。或许在联盟优秀内线的名单里，特纳是一个全新的名字，而且显得格外低调，这也许是因为他在2015年选秀中掉到了第11顺位，又可能是因为他在上赛季45胜的步行者队中没有打出明确的特点和风格。

不过作为一个实打实地七尺长人，特纳拥有傲人的臂展、轻盈的脚步以及可以在任何方面影响比赛的能力。本赛季，特纳在挡拆中每次触球都会拿到1.31分，这个数据达到了联盟顶尖水平。他能够在挡拆中顺到篮下，用力量和手感完成终结，还能拉出去投三分，如果对方防挡拆时换防，他还能利用自己强壮的身体在三秒区落位，利用技巧快速得分。如今，越来越来多的球队防挡拆时都选择换防，这就给很多像特纳这样的大个子在低位对上小个球员的机会。“这种防守为我们这些大个子更好地打开了禁区空间。”特纳谈到了这种换防战术，“如果对方换防而我拿到球，那么我在禁区得到的空间就会更大，因为对方不会再有一名内线封盖球员。如果我没拿到球，那他们就会安排一名大个子去一对一防守杰夫·蒂格，这正中我们的下怀。”

2011年，NBA最伟大的中锋之一沙奎尔·奥尼尔曾说现代的大个子们“不是衰退了就是进化了”，而在今年的早些时候，他宣称“中锋已死”。是的，如今的NBA稀缺能够低位得分的大个子球员，即使能在低位肉搏的也都是来自欧洲的那些传统中锋，比如尼克斯的喬金·诺阿、爵士的戈贝特、猛龙的瓦兰丘纳斯、掘金的努尔基奇和约基奇、雷霆的坎特和亚当斯等，考辛斯曾被认为是最后一个愿意打低位的美国本土中锋，但他似乎更愿意面筐拿球后的强攻，安德烈·德拉蒙德也存在同样的问题。洛佩兹兄弟被看作是老派中锋的希望，但这两人一个迷上了三分线，一个只愿意干脏活。中锋并不是恐龙，讲求速度和空间的打法也不是将他们灭亡的小行星，就因为像约翰·斯托克顿这样传球至上的传统控卫越来越少，你就能说控卫已死吗？显然不能，你只能说控卫进化成了得分第一的位置。

在21世纪伊始，NBA禁止了外线球员的hand-check防守（用手压迫持球球员的身体），这样的规则大大增加了对有持球威胁球员的需求，也让全能的速度型后卫在今天大行其道。此外，联盟还批准了对联防的使用，这让那种把球吊进内线让大个子解决比赛的简单战术变得更为困难。如今的防守内线保护更强，也变得更为聪明了。大个子们通过从三秒区移动到三分线外的方式，逐渐适应了当今NBA的潮流。可以说，我们即将看到另一个黄金时代，尽管它和我们过去习惯的风格有所不同。“我觉得每名球员的进化都很可怕。”特纳说，“我们现在能做到更多的事，经常要走出去参与球队的一切进攻，这比赖在三秒区不出来酷多了。高中时期，当我们这些大个子和后卫各自训练时，我也会做那些后卫们的训练，这样做就是为了证明所有说内线凋零的人都是错的。”

3大前锋哪去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前锋是一支球队场上第二高的人。没错，就这么简单，过去的大前锋比其他任何位置都更能推动球队的进步，一群无聊至极的蓝领和硬汉定义着油漆区的标准，像科特·兰比斯、里克·马洪和查尔斯·奥克利这种。也有一些例外，比如查尔斯·巴克利、埃尔文·海耶斯或者凯文·麦克海尔。这些人很少在进攻端发挥什么作用，如果他们不能把对手挤开从而抢到篮板球，那他们基本上就会用各种粗暴的方法来卡位，如今的球迷未必认可或欣赏他们帮助球队取胜的方法。大前锋肯定不是万能的，甚至在这个错位越发普遍的新时代，他们的作用也不是很大，因此现在的大前锋基本已经远离了篮下。

在我们的印象中，邓肯、加内特、小斯塔德迈尔和波什是四位真正为大前锋这个位置带来革命性影响的球员，但出于不同的原因，他们如今都要跟大家挥手告别了。邓肯和加内特各自有15次全明星经历，名人堂也稳了，如今正享受着退役的美好时光。分别出战过11次和6次全明星的波什和小斯也远离了NBA，一个因为凝血症无限期休战，一个在以色列联赛的耶路撒冷哈勃尔队打拼最后的生涯。他们在打大前锋位置的时候，并不一定要像前辈那样。斯塔德迈尔刚进入联盟的时候是大前锋位置，但到了后期他实际上更多出现在中锋的位置上，邓肯和加内特也是如此，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和过去的打法相悖。邓肯不想被推到五号位，哪怕他不是和大卫·罗宾逊在一块儿；加内特也不想被认为有七尺高，所以他一直号称只有2.11米。在以前的比赛中，不管他们喜欢与否，都可能会被推到中锋的位置上，但他们更喜欢打大前锋，顺便说一句，波什就是这样的，直到热火实在是没有其他选择了，他才不得不接受打五号位。

努力去确定到底打什么位置，已经越发成为一个具有挑战性的任务了，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已经38岁的诺维茨基在68%的情况下是打大前锋的，然而保罗·加索尔却在67%的情况下是出任中锋的，但他俩不都是技术型的七尺长人吗？这就是关键所在：技术。与其问是否有特定的球员一直是打大前锋的，或者能否用大前锋的打球方式，倒不如问问这些球员能否有足够的方法摧毁对方防线，进而影响整个比赛。

阿尔德里奇、霍福德、米尔萨普都在很多时间里打过大前锋，而且也都打过中锋或者小前锋，但他们往往都被会忽视；乐福、格里芬和德拉蒙德·格林有着独特的天赋，也都有各自的成长空间，但乐福现在在骑士被定为球队的第三人，格里芬则没能保持足够的健康（在一些人眼中是不够成熟）去兑现他所有的运动潜力；至于格林，由于需要他防守端的活力，本赛季他将成为勇士首发阵容的第四选择。所以下一个邓肯或加内特这种能够改变比赛的球员只能从新生代球员中挑选了——安东尼·戴维斯23岁、波尔津吉斯21岁、唐斯20岁。戴维斯自打上赛季开始就更多地出现在中锋位置，虽然他职业生涯有64%的情况下是打大前锋的；波尔津吉斯身高2.18米，但他的位置一直是大前锋，球队中锋诺阿甚至比他矮了5公分；至于唐斯？他几乎就没出现过大前锋的位置。

如今别再去想什么中锋、大前锋了，只要能够如自己所愿打球就可以采用任何方式。虚降身高也好，不愿进内线也好，都是为了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打法，当然，这也不只是球员个人的事，规则的改变以及防守涉及的变化促使进攻理念的调整。以乐福为例，他的新秀赛季很少待在三分线外，三分球的投射只占他总投射的3%，而上赛季占了40%，本赛季更是用三分球一举打破了生涯单节得分纪录。“我觉得问题还是要回到规则的改变上来，”联盟首位场均投中1个三分球以上的大个子杰克·西格玛说，“所有规则变化都是为了拉开空间，打开放式进攻。”以前三分线外曾被视作大个子的禁区，而现在进攻范围的扩展成为重中之重，这样的改变不止出现在NBA级别的比赛，最基层的篮球也是如此。“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教练告诉我，‘不要投三分，太远了。”火箭队90年代的大个子射手马特·布拉德说，“现在，我17岁的儿子从开始打球起，我就教他投三分，所以他现在才读高中，射程也到NBA三分线了。”

4二次革命

NBA在1979-80赛季首次引入三分线的时候，只有0.5%的三分球是大个子投的，把时间快速推进到1984-85賽季也不过0.6%，而十年之后，这一数字就涨到了5.8%，自此开始，这项数据就开始稳定上升，上赛季已经达到了11%。如今又一个十年开始了，传统的大个子依然还有，但他们在球场上步履维艰，越来越多的内线球员，甚至是那些“恐龙”们正在从禁区出走，来到三分线外寻找一片新天地，这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个数字肯定还会上涨的。数据不能准确反映这数十年来的转变，毕竟大个子们可不会为了投三分而投去三分，只是外线投篮成为对大个子的要求而已。“现在，大个子低位单打比外线投篮还更古怪些。”《Grantland》的扎克·洛维写道。

鹈鹕主教练金特里希望戴维斯投更多三分；乐福、阿德和伊巴卡已经做出了调整；霍福德上赛季的三分出手和命中数比他过去7个赛季加起来都多。有些三分专家的身高足以打中锋，但是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在三分线外开火。钱宁·弗莱71%以上的投篮都是三分球，加里纳利50%以上的投篮都来自三分线外，米罗蒂奇也是这样的，这就是NBA的现状。当然，也不是说低位单打的战术就此消亡，或者这种战术没有生命力了。低位单打总是有市场的，但如今的NBA，一招鲜的球员不再吃香了，大多数球员都自发地寻求进步。“哈基姆告诉我的一些话我现在还记得。”大卫·罗宾逊回忆道，“有一次我对阵火箭赛前准备热身的时候，他就说‘今年你打算把哪些新东西加入到比赛中来？我说，‘哇哦，我能为比赛带来什么新意呢？奥拉朱旺这种球员会一直提升自己的比赛内容，所以我也不将自己局限于某一种类型球员。”

固守传统的人也有自己的期许，这个联盟里有很多选择，最好的大个子就算没有外线能力，照样有其他方面的能力让打法回归传统。平衡现代打法和传统打法，内线进攻和外线进攻，都是极富挑战性的，毕竟从现在来看，低位单打和三分球都是大个子的职责所在。“比赛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西格玛说，“邓肯用低位威胁影响比赛，扎克·兰多夫也可以。你要是包夹，比赛形势就会有变，但是低位进攻绝不单调，你必须提高面筐进攻，背对篮筐进攻，还有各种技术，因为你必须针对对手的情况作出回应。”

内线技巧远未到被抛弃的时候，但是他们也不是生命线了。大个子不能只在篮下做文章，如果仅限于篮下，他们就会被看作功能性球员——只有特定用处的球员。在大多极端情况下，他们只是进攻端的累赘、或是特色凸显的“化石”。现代篮球要求大个子就算不会投三分，也需要具备全面的身手，所以说雄鹿长人阿德托昆博打不了外线，却能像组织后卫一样打球，这就是一种进化。“会投篮的大个子，比没有篮子的大个子有威胁多了。”西格玛总结说。

当然，我们还没有列出那些成名已久的内线，比如德怀特·霍华德、马克·加索尔和安德鲁·博格特；还有一些爆发力十足的内线球员，比如德安德鲁·乔丹、哈桑·怀特塞德、纳伦斯·诺埃尔、克林特·卡佩拉；还有很多年轻的传统内线，比如德里克·费沃斯、贾利尔·奥卡福、尼古拉·武切维奇和朱利叶斯·兰德尔。我们并不是说大个子投三分就是主流，也不是说低位单打不可避免地走向灭亡，这只是事实。没有人可以达到像沙克、张伯伦和拉塞尔这样独一无二的名人堂水准，但在即将来临的21世纪20年代里，NBA会延续今天这种外线主导的比赛风格，但也许到那时，三分线就成为了巨人们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