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声音创作中有声语言的艺术与文化价值研究

姜 燕

(中国传媒大学 艺术学部戏剧影视学院，北京 100024)

【文学艺术研究】

电视剧声音创作中有声语言的艺术与文化价值研究

姜 燕

(中国传媒大学 艺术学部戏剧影视学院，北京 100024)

不同的声音形式会带来不同的体验。当有声语言、音乐、音响以不同的形式进入到电视剧艺术创作中之后，除了要体现声音的本质意义并揭示电视剧声音艺术本体特征，还需要探究电视剧中声音在人文景观、社会动态、历史发展、艺术表达等方面的意义及深层联系。声音能够构成一个复杂的多元文本的声音网络，进而成为一种艺术符号和文化符号。电视剧中的有声语言要呈现其独特的艺术内涵和文化内涵，电视剧中的语言不仅能成为电视剧艺术表现的重要因素，也成为了重构某个时代社会文化的“声音符号”。声音要成为电视剧艺术表现的承载者，文化内涵的营造者。

电视剧；声音创作；有声语言；艺术与文化价值

如果仅仅就声音元素本身而言，不同的声音形式会带来不同的体验。当语言、音乐、音响以不同的形式进入到电视剧的艺术创作中之后，就不仅仅止步于令观众“听”到声音这个层面了。在电视剧创作中，除了要体现声音的本质意义从而揭示电视剧声音艺术的本体特征之外，还需要探究电视剧中声音在人文景观、社会动态、历史发展、艺术表达等方面的意义及深层联系。当然，在观看电视剧的时候观众一般较少把声音解构为有声语言、音乐、音响去一一关注并加以分析，而往往是把这三个元素整合为一个元素——即“声音”来对待。但是电视剧在创作的过程中却不得不首先将“声音元素”解构才能细致、精确地创造出作品所需要的听觉形象，最终在声音混录阶段将语言、音乐、音响再加以整合形成电视剧作品中的“声音”。电视剧“声音”中的语言、音乐、音响各具独特的艺术魅力，在本文中笔者则将针对“声音”中的“有声语言”这个创作元素加以分析。

一、“有声语言”的内涵

研究表明，在任何一个面对面的语言交谈中，只有“8%的沟通来自于语言的内容，37%来自于声调，剩下的55%来自于肢体语言”[1]。为了拥有真正的声音力量必须同时在这三个方面努力。比如在一次电话的交谈中，“92%的交流来源于音调，只有8%是来自于说出来的话”[1]，上面这些数据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即声音的力量有时候不在于你在说什么，而在于你怎么说。实际上，“有声语言”承载了两种重要的含义：“一种是说话者体验的语言含义，另一种是表现说话者感情的语调含义。在这两种含义上，我们的大脑半球已经有了分工。”[2]因此，有声语言实际上不是简单地说话，语言要能够传递信息、表达情绪、情感交流，也就是说，当我们面对“有声语言”的时候，要从语义和情感等方面进行探讨。同时，声音既具有物质性也具有精神性——即，当我们用声音表达思想和观点时，声音是用来表达精神层面上的内涵与意义的；而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声音是我们用来表现通过声带的空气振动产生的声波，它是一种物质存在的形式。这说明“声音”本身就是具有哲学层面、精神层面和物质层面等多种意义与内涵的独特综合体。因此，当声音进入到影视创作中的时候，应该在其精神性和物质性两方面进行表达，这样不仅能够运用声音对物质世界进行描绘，还能够传达对物质世界的观察和思考，语言也不例外。

二、电视剧声音创作中“有声语言”的艺术与文化价值呈现

毋庸置疑，电视剧中的语言要呈现其独特的艺术内涵，并要承担重要的“叙事”功能，这是编剧和导演极为重视的一个方面。对于电视剧声音创作而言，对具有重要叙事功能的“语言”该如何运用呢？在电视剧艺术创作中，我们可以从不同的层面进行有声语言的艺术设计，不仅要考虑语言的物理要素——如音量、音高、音调、节奏等特性，还要考虑语言的情感要素——如情绪、情感等特性，因此语言经过这样的艺术处理之后便在“叙事”的基础上呈现出更多样的艺术表现力。除此之外，电视剧还须考虑有声语言所承载的文化内涵，从社会文化的角度出发构建出某个时代的文化空间和人类社会的生存空间，并决定着人与人之间的社交关系，人与时间、空间之间的关系，人们的生活习惯以及人类的生存模式。它们成为了重构某个时代社会文化的“声音符号”。

1.运用有声语言进行人物塑造

听觉元素本身是非常独特、也是极为丰富的，它包括语言、音乐、音响，而每一个元素又具有很多成分与变化，比如语言元素的语调、语势、音头、音腹、音尾、音长、节奏、发声位置的不同，会构成截然不同的语言形象；而音乐元素中音调、音色、音量、速度、体裁的变化与不同组合，也会产生很多形式上的变化与内容上的不同呈现，它们为电视剧声音内容与形式的变化提供了多样化的坚实基础。各种声音的时代性、地域性、色彩感等特征，所有这些又是构成电视剧声音形式美的基础。这些元素经过录音师对声音的结构处理，“有选择、有组织地安置在画面的一定的空间之内，并使它们之间有一定的联系，就能够构成一定的形式美”[3]。通过节奏、旋律、音调、音色、地域差异、习语等表现出的人物个性，使之出现在特定的社会情境下以表达特殊的意味。

以反映中日战争的电视连续剧《记忆的证明》为例，对于国民党高级军官周尚文这个角色的语言把握，笔者认为演员段奕宏处理得非常到位。他并没有用大的动态、强的语势、快的节奏来表现一个爱国、爱下属的军人形象，而恰恰是通过一种平和的、安静的语调表达出了他对所有被俘虏的中国劳工的爱、对祖国的爱、对家人的思念，然而这种平静、缓和、没有过多的抑扬顿挫和大起大落的语言表现方式，却常常令观众无比动容。如第八集中已是暮年的日本军官冈田在家中独自下棋时回忆起多年前在劳工营中与周尚文的一场对话。这场戏中，画面是在日本仓津岛的劳工营夜景中二人的正反打镜头，声音主要是二人的对话及周围环境声中的狼嚎声。周尚文身体极度虚弱的状况，他对被俘劳工的担心和爱护，对冈田掷地有声的质问，通过台词和形体有效地传达了这种浓浓的情感，也表现了一个“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的外表温婉如玉内心却坚毅刚强的君子形象。同时对话中的围棋术语引发了冈田对周尚文的兴趣，在后来的叙事中围棋成为二者交流以及表现冈田心理空间的重要元素：

冈田：周先生，明天我安排你去医院治病！ 周尚文：谢谢你，我的病已经好了，不用了。

冈田：你还在为萧(汉生)的事情烦恼吗？ 周尚文：不，我是在为我自己烦恼！

冈田(用中文说)：周先生，你不高兴，我们下棋吧！ 周尚文：你会说中文？

冈田：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我们是朋友，对吧？

周尚文没说什么(狼嚎的声音响起)，走开了。

周尚文：既然我们是朋友，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冈田：哦，请说！

周尚文：这不是一个民用设施，而是一个军事基地，对吗？ 冈田：你看出来了！

冈田：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你不会再对其他人讲这些吧？ 周尚文：我在保留变化。

冈田：保留变化，(用日语)围棋术语，你要干什么？

周尚文：我要见国际红十字会代表，我要亲手把一千多人的名单送给他们，以此来保证我的人完成工程之后，安全回家！

冈田：你太放肆了，别忘了你跟所有劳工的性命全掌握在我的手中！

周尚文：你也别忘记，只要我一句话，你的工程将全面瘫痪！……不客气的说，没有我们的配合，你的仓津岛将丧失军事价值，你冈田作为总监，难逃军法制裁。这是一个机密的军事工程，对你很重要，可对我重要的是让我的人安全回家。至于我周尚文，生命对于我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我还活着，我相信我会看到这场战争一定以你们日本人的战败而结束。

对声音的音色、音调、语势、语气的处理都是语言创作的表现手段。频段较低的声音或者较低沉的声音都会令人感到对方的情绪低落、犹豫不决、厌倦、沮丧、顺从、疏远等感受。在《记忆的证明》中周尚文就处于较低的频段，语势平缓、语调低沉，形成了一种儒雅、顺从、内敛却又敢于承诺和担当的君子之仁与军人之威的“综合体”，偶尔令人感到过于理想主义；而声如洪钟般的、精力充沛的声音会令人感到某种爆发力或者某种热情，听起来会有一种自信的、成功的、热爱的、外向的、好战的、哗众取宠的、热情的、努力的等感受，比如《记忆的证明》中萧汉生常常表现出的语势激昂、语调高亢的语言形象，形成了一种自信、外放、热情、豪迈但偶尔略显冲动的角色特征。

2.运用有声语言进行人物关系的描绘

语言的不同形式能够呈现出人物之间的关系：比如阶层关系或人际关系。在电视剧的创作中，语言可以是“独白”也可以是“对白”或“旁白”的形式。当我们选取恰当的语言形式出现在作品中的时候，可以帮助我们呈现有趣的人物关系，但又不那么刻板、不那么直白，富于“意味”。比如，两个人物出现在同一个场景中，一个人在对另一个人说话，这时我们可以有多种方式呈现这次对话，然而不同的组合会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人物关系——当我们采用对话的方式时，呈现出来的必然是一种交流，这种交流可以是朋友似的信任、也可以是敌人似的针锋相对；可以是恋人间的甜蜜或背叛，也可以是亲人般的关爱或折磨……而若以其中某个人的“独白”方式呈现给观众时，则可以是一种隐含着阶层关系或者角色心理空间的建构。比如，当一个人不停地在对另一个人讲话，而另一个只在听的时候，可以呈现出人物之间的潜在关系：可以是下级对上级的汇报，上级对下级的命令，或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不屑一顾，等等。这种表现形式不仅是人物在“说”，而且是在说话中潜藏着人物的身份与地位差异、人物的权威性以及话语权的归属，当然还可能是人物内心的疏离感、拒绝感和不认同感。比如，在2014年热播的电视剧《大丈夫》中，作为主管的顾晓珺在对属下布置任务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她的大段独白长时间地占据了这个场景，表现了人物之间的权力关系和等级关系。同样，在《大丈夫》中，顾晓珺的姐姐顾晓岩被一个小自己9岁的大男孩狂热追求的时候，男孩经常面对顾小岩大段“独白”，呈现出了顾晓岩在心理上的拒绝、抵触、犹豫；而当顾晓岩接受了这份感情的时候，对话交流就多了起来。同样，在电视剧《北平无战事》中，更是利用声音塑造了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重要人物——建丰同志，这个声音形象成为贯穿全剧的重要角色，他始终操着浓重的江浙口音通过电话这个工具对主人公曾可达下达各种指示，不仅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神秘的上级形象，还成为推动剧情发展的重要力量。

语言表达是呈现人物关系的重要形式之一，电视剧中语言的形式可以是多样的——通过对白、独白、旁白、内心独白等形式的相互融合进行艺术表达，呈现出更丰富的风格和形式，从而表达更复杂的人物关系以及更深层的意义和内涵。

3.运用有声语言进行情绪情感表达

当下，很多观众具有良好的媒介素养，他们往往能够意识到我们在声音上的某种处理手法：如演员清晰、急促的呼吸声表现人物的紧张心理，用慷慨激昂的呐喊来表现人物的英雄气概、正义之举，等等，这种过于直白的手法会让观众产生不自然、不真实的感觉。因此在利用语言进行创作的时候，我们并不希望观众能过于明确地感受到创作者的创作意图。如果能够在声音创作的时候对语言进行音调、音量、节奏等的控制与把握，使声音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暗示出它的某种内涵，就是一种良好的创作策略。比如由于高频段落的声音能够使语言声变得清晰度更好，同时也具有一种穿透力，因此在向远处的人呼唤的时候就要让语言声音的调子高一些；同时在心理学上，调子高的声音也会令人感到一种紧张和急切感，因此可以表现一种急切的、隐含着的呼救信息，因此即使一声高频段的呼喊表现得很平静，但仍会让观众产生一种焦虑感，会让人隐隐觉得是一种有潜在危险的叫喊。我们可以设想《祝福》里面的祥林嫂在山林、乡间寻找阿毛的呼喊声，那种急切的呼唤声能够让观众隐隐感到“阿毛”和祥林嫂的悲剧命运了。

在电视连续剧《记忆的证明》第一集中，当关押被俘虏的劳工们的船舱底部被涌来的海水淹没时，人们高声、急促的呼喊就让观众感到了焦虑和不安。实际上由于有些高频段的声音还会使人产生厌恶感，比如在一个人的耳边不停地揉搓塑料袋的声音或者发出一个尖锐的声音，因此当我们在作品中想表达对一个人的厌恶时，也可以把他(她)的音调提高一些，令观众在潜意识中对这个人物产生某种不认同感。当然，在电视剧创作中，说话不仅仅只是说话，而同时可以是创作者或者角色的思想、情感和内心的表达。因此利用语言，可以成为电视剧作品中情感交流和情感表达的重要手段。而利用语言表达创作者情绪、把握观众情绪是一个有趣又有效的创作实践方法。比如在《记忆的证明》中参加过侵华战争的冈田常年在家中摆放着放有围棋的棋盘并且经常独自一人在下棋。随着剧情的发展我们发现他是在与自己内心中英雄的灵魂在下棋、对话。第27集中老年冈田在书房中的一场戏通过声音将冈田内心世界的焦虑、不安生动地呈献给了观众，见表1。

表1 电视剧《记忆的证明》中老年冈田与内心中英雄的灵魂在下棋时的主要声画内容

4.运用语言呈现特定时代的生活景观

很多时候，透过语言可以勾勒出某个特定年代的生活风貌。比如特有的语言风格和习惯、语调语势以及特有的语言内容等，有些语言只属于某个特定的年代、只能出现在某个特定时期的社会生活中。电视剧作品在很多时候通过声音和影像能够记录和呈现出某个独特年代的生活图景和社会图景，成为重要的艺术表达和社会文化呈现的载体。

以电视剧《无悔追踪》为例，作品中的很多语言内容呈现出了北京城不同时代的文化和生活变迁，成为一种独具魅力的艺术和文化符号。比如第一集开篇便是人们群情激昂地不停高喊着“毛主席万岁”的声音，配合着黑白画面上出现的报纸和人们敲锣打鼓的影像，主人公纷纷出现。这段声音和画面一起呈现了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时北京城的军民们兴奋地要上街游行的历史时刻，随后画面变成彩色，把观众带入故事情境中。惜阴小学的老师冯静波(实际身份是国民党潜伏特务)正在接受新任务，被告知代号为5182。而肖大力带领众警察进行日常巡逻，这时候巡警王六斤在调侃着老北京城的变化，有人拉响了防匪防盗铃，这个段落利用语言和环境音响塑造了新中国刚刚成立之后北京城市的历史样貌：

王六斤说：“这北平的胡同赛牛毛！”肖大力：“你说什么？”

王六斤：“噢，对对对，北京北京，瞧我这脑子。北京胡同赛牛毛，这是在论的。从这儿穿过去呀，就是那个杨梅竹斜街，街口儿直对着李铁拐斜街，往左一拐呀是冰窖斜街，往右一拐就是王寡妇斜街！”小安子说：“王寡妇斜街，这名不好听！”

王六斤：“嘿，不好听的多着呢，出这个铺陈胡同啊，进柺棒巷(儿)，走小脚脖子胡同，穿八道湾儿，碰鼻子撞墙，往北一拐呀是上唐刀儿，往南一拐呀是下唐刀儿，王东一拐呀，就到咱这了，土唐刀儿胡同了您呐！嘿嘿！”

肖大庆：“我说安子，咱还真得下工夫好好熟悉熟悉这北京地名儿。”

安子(敬礼)：“是！”此时画外空间响起了铃铛声，肖大力对安子说：“我说安子，有人报警！”在持续的报警铃声中，人们喊着“抓坏蛋，抓坏蛋呀”从四面跑过来，给国民党特务冯静波布置任务的人慌忙跑向胡同深处……

肖大力：“居民们，看来这防匪防盗铃还是起作用的，肯(读音：四声)节儿的时候顶事儿，是不是？希望还没有装上的赶紧装上，是不是？一来保护自己个儿，二来呢，不给特务抢匪钻空子。”

在这里，语言、环境音响都很好地呈现了北京城市生活风貌的变迁：北京方言、独具时代特点的环境声，包括防匪防盗铃、鸽哨、修理钢笼锅叫喊声、烤白薯的叫卖声、磨剪子戗菜刀的叫卖声，等等，这些声音既营造了作品所需的内部空间，又透射出作品之外的城市空间中的文化变迁。随着时代的迁移、技术的变革，电视剧创作中的“听觉文化”所投射出来的“城市文化”的变迁，也如同一幅展开的图景呈现在观众面前，成为作品中承载重要文化内涵的“声音符号”。

三、结语

有声语言，是电视剧声音重要的构成要素之一，同时承担着重要的艺术表现、文化表达和传播功能。通过上述讨论，我们知道，由于在电视剧创作中，声音既能“扩展我们知觉的限度”，也能构成一个传统或者现代传播的媒介空间。这些声音构成了一个复杂的多元文本的声音网络，进而成为一种艺术符号和文化符号。当然，随着时代的变迁，我们会获得不同的文化感知和文化体验，这些变化也会影响电视剧艺术作品的呈现。因此，作为电视剧艺术的创作者，我们需要在声音内容、声音形式的运用上注重其在自然景观、社会景观、文化景观等方面的塑造，同时注重语言、音乐、音响等元素的信息传递功能，并注重声音“生活真实性”的呈现。让观众能够在各种具有时代特色、空间特色的声音元素中穿越时空，使得声音成为文化内涵的营造者，成为艺术表现的承载者。

[1] 约瑟夫.美化你的声音[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5：4.

[2] 索南夏因.声音设计[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9：117.

[3] 王伟国.电视剧摄影艺术论[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6：15.

[责任编辑 张 敏]

Study of the Artistic and Cultural Values on Verbal Language in Sound Creation of TV Drama

JIANG Yan

(SchoolofTheatreFilm&TelevisionofArts,CommunicationUniversityofChina,Beijing100024,China)

Different forms of sound bring different experiences. When the verbal language, music, sound effect become the elements of TV drama artistic creation in different forms, in addition producers need to reflect the essence meaning of sound and reveal the sound art ontology features, but also need to explore the significance and deep relations of sound in the cultural landscape, social situation, historical development, artistic expression and other aspects. Sound can form a complex multi-text network, and then become an artistic and cultural symbol. The verbal language of TV drama should present its unique artistic and cultural connotation. It can not only be an important factor in the artistic performance of TV drama, but also become a symbol to restructure a certain era of social culture. Sound should become the carrier of artistic expression of TV drama and the creator of cultural connotation.

TV Drama； sound creation； the verbal Language； artistic and cultural values

J904

A

1001-0300(2017)01-0124-05

2016-09-10

姜燕，女，北京人，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部戏剧影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艺术学博士，主要从事影视声音创作与理论、影视声音艺术与美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