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如何引领全球治理走出困境
2017-02-23王美玉李大为
王美玉,李大为
(北京化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100029)
中国如何引领全球治理走出困境
王美玉,李大为
(北京化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100029)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深化和全球问题的日益凸显,主权国家构成的国际社会应对全球问题的能力相形见绌;而现存的全球治理机制又不能随着全球问题的变化而同步变革,导致当前的全球治理陷入困境。因此,对全球治理机制变革的需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迫切。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中国作为全球治理的重要力量,具有新的理念、智慧、方案,在引领全球治理走出困境方面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立足中国视角,探讨了全球治理存在的困境,分析了中国应如何发挥其引领作用,构想了全球治理的未来。
中国;全球治理困境;全球化;中国智慧
1 中国与全球治理
全球治理是在全球一体化过程中为有效应对全球问题而提出的概念。自15世纪新航路开辟和地理大发现以后,西方资本主义逐渐扩展到全球范围内,但随着其弊端的日益显现,全球治理逐渐登上历史舞台。作为全球治理的关键成员,近现代中国融入西方资本主义世界市场体系的过程,在一定意义上就是其参与全球治理的过程,同时也是其实现现代化的过程,因而中国与全球治理有着很深的历史渊源。
1.1 全球治理的时代背景和概念释义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不断加深,一系列跨越领土政治的新老问题,如难民、全球变暖、传染病、核武器扩散等问题应运而生,而“全球治理”则是针对这些问题而提出来的政治管控术语,同时它也是对冷战结束后各种国际行为体(如国际组织、非政府组织、跨国公司、个人)参与全球性问题决策过程的多元化、民主化趋势的总体描述。全球治理概念的出现与传播,与冷战结束后国际政治经济格局的调整密切相关,20世纪90年代初,东西方对抗的消失解决了困扰世界的革命与战争问题,而此时层出不穷的全球性问题却严重干扰了人类的发展,因此全球治理被提上议事日程。全球治理不仅仅是一个纯学术理论意义上的研究,也是目前人类社会所面临的一个紧迫性的实践难题,所以各国学者开始对全球治理进行深入的研究。
对于全球治理概念的界定,学界尚未达成一致。到目前为止,国际学术界普遍接受的是全球治理委员会所提供的解释。该委员会于1995年发表了著名的《我们的全球伙伴关系报告》,在报告中将全球治理的概念解释为:“各种各样的个人、团体——公共的或个人的——处理其共同事务的总和。这是一个持续的过程,通过这一过程,各种相互冲突和不同的利益可望得到调和,并采取合作行动。”[1]然而,关于全球治理的概念也存在不同的声音,英国学者戴维·赫尔德(David Held)在《全球大变革》中指出,“全球治理不仅意味着正式的制度——国际机构、政府间合作等——制定(或不制定)和维持管理世界秩序的规则和规范,而且意味着其他组织和压力团体——从跨国公司、跨国社会运动到众多的非政府组织——都追求对跨国规则和权威体系产生影响的目标和对象。”[2]此外,中国学者蔡拓也对全球治理做出过定义,他认为,“全球治理是指在全球化时代受到全球化和全球性问题影响的人们,以全人类共同利益和全球意识为主要思维方式,就共同面临的公共事务进行多元行为体平等对话、协商合作、共同管理公共事务而达成的原则、制度、规范和决策程序等。”[3]
综合学术界的认识,全球治理基本可以定义为,在全球化与全球性问题发展日益复杂的时代,人们为了最大化地增加人类的集体安全、和平稳定、发展繁荣等利益,通过建立和运用各种观念、规则、机制、规范和制度等,处理跨国间共同事务和解决全球问题的方式。
1.2 中国参与全球治理的历史
鸦片战争以来,由于受到西方列强的奴役和压迫,中国开始处于落后挨打的境地,因此在当时强权政治主导下的全球治理机制中,中国自然处于边缘位置,没有自己的话语权。然而,随着后来中国人民在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所付出的巨大牺牲和所承担的重要角色,战后中国在国际上才有了更大的话语权,能够和世界上其他四大国平起平坐,并携手共建以联合国为核心、以《联合国宪章》为基础的战后国际新秩序,确立了以安理会为核心和以大国一致为原则的集体安全机制,这为二战后世界的和平与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战后,中国致力于世界和平与稳定,积极参加和推动国际问题的和平解决。为捍卫世界的和平与正义,中国积极参加远东军事法庭对日本帝国主义二战战犯的审判;为维护朝鲜半岛和印支半岛的和平与安宁,中国积极参加日内瓦会议,并推动会议取得进展,避免会谈破裂,在其中发挥了积极的建设性作用;在处理国家之间的关系问题上,周恩来总理提出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这后来被作为处理国家间关系普遍遵守的国际准则。总之,这一系列举动彰显了中国参与全球治理的强烈责任心和公平正义性,另外这也为新中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全面参与全球治理塑造了良好的国际形象。改革开放后,中国加快融入世界发展的大潮中,并随着自身实力的增长和外交政策的调整,中国更多的外交理念和全球治理思想逐渐被其他国家所认知,而中国也更深入地融入了国际社会,推动了全球治理机制的变革,使之不断适应日益变化的全球问题的现实需要。
2 当前全球治理所面临的困境
由于全球化的突飞猛进和全球问题的日益增加,世界格局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又必然需要与之相适应的全球治理机制,但是旧的全球治理机制却并未变革,致使当前的全球治理不能有效解决人们所关心的全球性问题,这也使得全球治理陷入了困境。
2.1 权力转移的结构困境
任何一次危机都是由现有制度或体系不适应国家实力对比变化的现实状况所造成的,而危机本身则会推动世界权力结构调整,加速全球权力转移的进程。2008年金融危机的出现,迫使全球经济治理进行调整,但现有的治理体制却是西方国家主导下的G7集团、世界银行和IMF,而这些组织都不能为应对全球经济萧条的现实开出一剂良药,因此各个国家又回归到了国家利益至上的传统治理体制,彼此以邻为壑,采取贸易保护措施,这样使全球化时代相互依赖的各国经济都互有损伤。然而危中有机,此次金融危机打破了原有的世界经济格局,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以势不可挡的群体性方式崛起,使得全球经济治理从G7向G20转变,这也深刻反映了曾经被边缘化的行为体开始在世界舞台上扮演重要的角色,而新兴大国的崛起及其对全球治理体系的参与从根本上改变了全球治理的格局。美国学者约瑟夫·奈(Joseph Nye,Jr.)指出:“21世纪的国际政治正在经历着两大权力转移,其中新兴国家的崛起就是最重要的权力转移。”[4]全球治理权力的转移也必将带来全球治理的变化,这是由二者之间的逻辑所决定的,即一定的权力体系必须有一个与之相匹配的治理体系,而两者之间的发展变革应是同步的,但权力结构变革的重重困难也会带来全球治理的举步维艰,这就会导致全球治理的失效与全球治理合法性的丧失。
权力结构的转移是新兴大国与守成大国实力对比发生变化的体现,守成大国不愿轻易放弃自身的既得利益,然而当守成大国在面对自身实力的严重削弱和新兴大国的迅速崛起时,其在提供国际公共产品上的意愿会逐渐降低,在全球问题解决上的积极性也会随之消失。在权力转移的过程中,新兴大国的国际地位和国际话语权尚未巩固,加上两大力量之间在高级政治问题上的认知存在差异,所以两者间存在的结构性矛盾会让国家间的合作变得缺乏信任与战略共识,因此使得当前全球问题的治理处于某种程度上的无序状态。
2.2 参与规则的歧视性和参与责任的不对等性
现行的全球治理机制是随着近代资本主义体系在全球扩展而逐渐确立的,是由西方主导制定的游戏规则,旨在维护西方国家的政治经济利益。对于其他国家的参与,全球治理机制设置了重重障碍,在规则的设计上也呈现出双重标准,这种歧视性使得一些发展中国家缺乏足够机会参与到全球问题的治理中来,即使偶尔参与全球治理,并发出他们的声音,也远远得不到充分的反映和重视,久而久之,这些国家参与全球治理的积极性和能力就大为降低,就会逐渐游离在全球治理的机制之外,从而使全球治理的合法性饱受质疑,其有效性也会大打折扣。
在国际政治中,一些全球问题是由一些大国奉行强权政治和单边主义造成的。例如,2003年,美英等西方国家以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由,绕过联合国安理会发动战争,但除掉萨达姆之后,美英联军在伊拉克并没有发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却打开了中东地区的“潘多拉魔盒”。这场战争直接导致了伊拉克国家治理失败,滋生了伊斯兰国恐怖组织,随着恐怖主义袭击的此起彼伏,也造成了严重的难民危机。因此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全球治理在无政府状态下已然出现责任赤字,即大国在不利于自身的国际问题出现时,主动带头破坏秩序,不愿提供公共物品和承担其构建国际体系时所承诺的国际责任。正是由于全球治理机制参与规则存在缺陷,大国对其国际行为缺乏相应的约束,加之责任赤字的存在,全球治理机制面临严重的信任危机。
2.3 全球主义与国家主义的冲突
由于各方利益认知的差距,使得全球治理一直存在着两种理念的争端,即全球主义与国家主义的争端。这两种理念自现代意义上的主权国家产生以后就出现了,但它们之间的较量随着国际问题领域的变化而发生相应的改变。
全球主义的出现是源于近现代欧洲自由主义思想的扩展,尤其是康德的“世界和平论”,强调实现世界和平的关键是世界上各个国家都建立共和政体,遵循国际法,成立世界联盟。康德以后,全球主义思想不断演变,历史学家汤比因指出:“国家主义——对地方民族力量的崇拜——是西方脱离基督教时代的主要宗教,今天必须剥夺地方国家的主权,一切都要服从全球的世界政府的主权”。[6]这就要求各个国家让渡主权以组成世界政府,完成全球治理的任务。当然在现实的国际政治生活中,随着全球问题的影响逐渐扩散到世界上各个角落,世界各国也意识到单纯的国家治理难以解决问题,必须依赖联合国等普遍性的国际组织,强调人类的整体性,弘扬国际主义才能推动全球问题的解决,因此全球主义的思维开始被各国所认知,并且在国际行为中表现出来,如,共同打击索马里海盗,每年召开气候大会等,通过具体行动逐步解决问题。
然而,与之相对的是由《威斯特伐利亚和约》所奠定的国家主义。威斯特伐利亚体系是国际关系史上第一个以条约的形式肯定国家主义的国际体系,从而使国家主义具有了某种法律的意义。著名法学家胡果·格劳秀斯(Hugo Grotius)在《战争与和平》中提出了“领土完整”“国家独立”“主权平等”等重要原则,从理论上阐释了国家主义,此后的国际体系基本上都是国家主义的产物。[7]国家主义的逻辑强调国家在理性的思维下追求最大化的国家利益,即国家的生存与安全,为了自己国家利益的实现可以置别国利益于不顾。而在进攻性现实主义理论看来,国家在无政府状态下所追求最佳安全保障即为无限拉大与他国实力的差距,“每个国家压倒一切的目标是最大化地占有世界权力,这意味着一国获取权力是以牺牲他国为代价的,它们的最终目的是成为霸主,即体系中的唯一大国。”[8]因此在无政府状态下,各个主权国家最大化国家利益的目标诉求必然导致安全困境与零和博弈,即国家之间为了共同的利益而需要进行一定的合作,但是由于国家之间本质上的不信任和相互猜疑,所以还会导致国家在合作采取行动时面临“猎鹿困境”。
3 中国引领全球治理的新思路
中国作为世界文明古国和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在参与全球治理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加之改革开放后中国的巨大成就和在国际舞台上的出色表现,使得中国在解决全球问题方面形成了一套独具中国智慧的新思路。
3.1 中国发展的经验
随着近些年经济的迅速发展和国际地位的显著提高,中国在国际舞台上的表现日趋活跃,在全球治理方面也享有越来越多的发言权,因此向世界介绍中国经验不仅有助于世界各国对中国的深入了解,而且也有助于世界各国从中国发展的经验中汲取有益成分,实现自身发展。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自改革开放后迅速摆脱贫穷落后的面貌,经济建设也取得了巨大成就。在1978—2008年,中国的GDP一直保持年均9.8%的增速,在世界增长最快的20个国家和地区中居于遥遥领先的地位。至2014年,中国的GDP总量已近英国的4倍,德国的3倍,日本的2倍多[9]。中国的巨大成就引起世界惊讶,并被外国专家称为“中国模式”,即一个发展中国家在较短期内实现国家的现代化,能够站在世界的前沿,确立新的发展模式。然而,中国的发展实质上是摆脱了20世纪80年代西方国家提出的华盛顿共识,即“自由化、私有化、市场化”的方案,中国通过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深化改革,扩大开放,走出了一条独具中国特色的发展之路,因此受到世界上发展中国家的青睐。所以加强对中国发展经验的研究和传播,意义重大,这将为广大发展中国家摆脱贫穷落后面貌,实现国家的现代化,提供有益借鉴。
3.2 中国解决问题的方案
伴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全球问题和全球风险也不断上升,如南北问题、气候变化问题、核扩散问题、经济发展问题等,都威胁着世界的和平与发展,而中国积极作为,与其他国家携手共同应对上述问题。为解决亚太地区国家基础设施落后,建设资金严重短缺的问题,中国带头创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设立丝路基金,旨在解决这些国家的融资问题,而且这些机构并不是取代现有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亚洲开发银行,而是弥补现行机构在这些方面能力不足的问题。在伊核和朝核等核扩散问题上,中国也是毫不躲避。在伊核问题上,中国积极在各国之间斡旋,不断弥合分歧、增加共识,最终推动伊朗与西方国家完成了马拉松式的磋商与谈判,达成了一揽子关于伊朗核问题的解决协议,从根本上解决了伊朗核问题。在朝核问题上,中国的立场也是一以贯之,主张朝鲜半岛无核化与和平解决朝鲜核问题,坚决反对朝鲜半岛生战生乱,因此中国本着建设性的态度,强调实现半岛无核化与半岛停和机制转换并行推进,争取使各方早日回到六方会谈的谈判桌上,通过对话解决朝鲜核问题。在全球变暖问题上,中国同美国、欧盟和巴西就气候变化发表联合声明,设立“中国气候变化南南合作基金”,并在气候变化巴黎大会上与各方一道,为达成全面、均衡、有力度和有约束力的2020年后气候变化协议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为推进全球气候治理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在2016年9月刚刚结束的中国杭州G20峰会上,中国更是为全球经济治理做出了巨大贡献。为应对当前世界经济的不景气问题,二十国领导人和部分发展中国家的代表汇聚杭州,围绕世界经济增长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而作为本次G20峰会的主办方,中国提出了“构建创新、活力、联动、包容的世界经济”的会议主题,积极为世界经济把脉,强调结构性改革,创新增长方式,呼吁各国逐步摆脱对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单纯依赖。中国这一方案为世界经济开出了一剂标本兼治、综合施策的药方,让世界经济走上强劲、可持续、平衡、包容增长的道路,并引领了全球经济治理的新航向。
习近平主席指出:“世界那么大,问题那么多,国际社会期望听到中国的声音,看到中国方案,中国不能缺席。”[10]因此,中国应以建设性的态度积极参与到国际事务之中,讲求问题意识,注重实效,而中国方案正是对这一呼声的有力回应。
3.3 中国深厚的文化
中国作为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拥有丰富灿烂的中华文化,中华文化蕴藏着丰富的智慧,譬如“和为贵”“和而不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等思想,这为中国处理国际问题提供了丰富的智力支持,推动了中国在不同时代背景下不断继承创新全球治理的理念。然而正值努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关键时刻,同时也是中国智慧在处理全球问题时不断迸发的重要时期,为了更好地处理对外关系,中国提出了一系列重大的理论,如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综合安全观、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家关系等,这反映了中国正努力提升在全球治理中的文化软实力以及运用中国智慧处理全球问题的能力。
同时,中华文化与世界各国文化是相通的,都反对“以强凌弱,以大欺小,以强为尊,赢者通吃,零和博弈”等不公正和不合理的国际旧秩序,主张建立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追求共同、可持续的发展,维护世界和平。正如习近平主席所指出的,中国梦与各国人民的美好梦想息息相通,都是同呼吸、共命运的共同体。因此在对外交流中,我们应坚持中国文化走出去,塑造中国文化软实力,重视展现中国智慧,传播中国理念,讲好中国故事,唱出中国好声音。
3.4 中国扮演的角色
由于全球治理的领域、议题及内涵有了新的发展变化,且进一步暴露了现有治理机制的缺陷,因此迫切要求对全球治理机制进行变革,以顺应全球化的发展和有效应对多发的全球问题。中国在全球治理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不仅受到了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强烈认可,同时也给全球治理机制带来了新的设想。但是中国的行动却引起了具有零和思维的西方国家的高度警惕,它们积极渲染“中国威胁论”,并对中国所推动建立的国际组织抱有敌意,认为中国的行为意欲取代西方所建立的国际秩序。当然这对中国与西方国家在全球问题治理上的合作带来了障碍。因此必须解决零和博弈和冷战思维,消除误解,树立合作共赢的理念,这就需要准确理解中国在国际秩序中的角色。
中国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和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是全球治理的重要力量。中国作为战后世界秩序的构建者和参与者,在全球化进程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同时随着走出去的步伐越来越快,中国也开始更深层次地融入世界,越来越成为现行国际秩序的受益者。面对当前国际机制的缺陷,中国也扮演着至关重要的改革者角色。新加坡学者郑永年在关于中国与现行国际秩序关系的问题上指出,“中国的崛起是在现存国际秩序内部的崛起,是通过实行改革开放融入国际秩序来获益的,而伴随中国实力的增长,中国已经具备重塑这个秩序的能力[11]。”针对现行国际秩序和全球治理机制的缺陷,中国提出了独具中国智慧的解决方案,“一带一路”倡议和设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就是中国提供给世界的重要的新型公共产品。这些机构不是排他的而是开放的,不是封闭性的小圈子而是包容性的大舞台,不谋求零和博弈与赢者通吃,而是要实现均衡普惠与合作共赢,其运作过程将保证透明性和公开性,严格遵循国际公认的相关准则与法规,并且充分吸取现行国际机制的经验和教训,努力实现更大的创新与突破。正因为中国对其所推动建立国际组织的鲜明态度和包容、开放、透明的政策,越来越多的西方国家逐渐参与到亚投行的运营中,而且还推动本国或本地区的发展战略与“一带一路”战略对接。总之,国际体系更加公正、公平、合理是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呼声和愿望,而中国的一系列举动并不意味着推倒现有规则秩序,另起炉灶,而是与时俱进、改革完善,所以中国对于当前国际体系的态度就是做一个务实的改革者。
4 全球治理的新航向
随着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力量的迅速崛起,世界政治、经济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全球治理机制随之也开始进行深刻的变革,世界格局也愈加呈现出了多极化的趋势。而作为时代变革大潮的弄潮儿,中国在全球治理中发挥着独一无二的作用,这也使得全球治理深深打上了中国的烙印。
4.1 国际关系的民主化趋势得到加强
国际关系民主化是全球治理机制变革的内在力量,随着参与行为体的逐渐增多,参与能力的增强和参与规则的平等化,全球问题越来越需要各国共同协商,不断完善国际机制,遵守国际规则,提升全球治理的合法性。在全球化的时代,相互依赖不断加深使得各国利益和命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中国作为现行全球治理机制的参与者、变革者,为了解决全球治理成果的失效、治理手段的失灵和治理方向的偏差,在新的形势下,中国提出了“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理念。坚持“要合作而不要对抗,要双赢、多赢、共赢而不要单赢,不断寻求最大公约数、扩大合作面,引导各方形成共识,加强协调合作,共同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12]而这旨在推动全球治理体系更加公平和民主,这也是中国对全球治理体系所进行的有效探索。在中国的构想中,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在全球治理中起领导地位,任何规则的制定都由各方共同协商,任何全球问题的解决都有各国的智慧,而全球治理的成果也理应由所有参与者公正地享有,没有任何国家能够袖手旁观和享受免费的午餐。
4.2 全球经济朝着更加均衡、普惠的方向发展
经济全球化使得各国经济相互依存,形成利益交织的共同体,每个国家都从全球化中获益。在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中,各个国家和地区之间可以实现产业对接,资源共享,参与各方实现互利共赢,有效地推动南北差距进一步缩小,促进共同发展,彻底摆脱世界经济格局的“中心-外围”结构。
在国际经济金融机构中,随着改革的不断深入,合法性也相应地增强,因此发展中国家的投票份额都有所增加,具有更大的话语权。各种类型和层次的全球治理机构不断建设完善起来,全球经济治理规则也得到健全,每个国家,不论贫富,不论强弱,都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占据一席之地,都能发出自己的声音,自己的利益关切都能够得到适度照顾。在经济危机发生时,各国都能在国际机制和国际规则的约束下,协调经济金融政策,彼此加强沟通协调,真正做到在危机面前众志成城,同舟共济。
4.3 世界文明之间互学互鉴
全球治理需要尊重文明的多样性,因为各种文明都是人类宝贵的精神财富,可以为全球治理提供丰富的智力支持。中国古代思想家庄子指出,“夫物之不齐,世之情也”,文明多样性是世界历史发展的客观事实,同时也是不断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动力。因为每一种文明都有其长处和短处,因此各个民族的文明应该互相包容、相互借鉴、取长补短、共同提高,而不应该互相排斥、彼此冲突。
在全球治理的过程中,我们需要尊重文明的多样性,而这就意味着必须要承认和尊重各国历史文化、社会制度、发展阶段和发展模式的差异性,允许各种政治制度和文明能够和平共存、互学互鉴,让世界人民根据实践做出最终取舍和选择,这才是全球治理真正的良性之路和价值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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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郑永年.中国如何应对美“国际秩序定义权”[J].党政论坛,2016(2):18-19.
[12]习近平.加强合作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共同促进人类和平与发展崇高事业[EB/OL].(2016-09-28)[2016-10-27].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6-09/28/c_1119641652.htm.
ON CH INA'S LEADING THE GLOBAL GOVERNANCE OUT OF THE PREDICAMENT
WANGMeiyu,LIDawei
(School ofMarxism,Beijing University of Chemical Technology,Beijing 100029,China)
With the deepening of globalization process and the increasing prominence of global issues,the ability of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composed of sovereign states to deal with global issues proves inferior by comparison and the existing global governance mechanism can not change synchronously with the change of global problems,resulting in the current predicamentof global governance,thus the reform in themechanism of global governance ismore urgent than ever before.Under the new historical conditions,China,as an important force in global governance,has some new ideas,wisdom and solutions and is playing an important role in leading the global governance out of the predicament.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China,the paper discusses the dilemma of global governance,analyzes how China can play its leading role and looks forward to the future of global governance.
China;dilemma of global governance;globalization;China'swisdom;global problems
D822
:A
1673-1751(2017)01-0060-06
2016-10-08
王美玉(1965-),女,江苏淮阴人,博士,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共产党民生思想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