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和我一起荡秋千》的空间叙事策略

2017-02-23蒋红艳

关键词:蒙克生活空间秋千

蒋红艳

(佳木斯大学 人文学院, 黑龙江 佳木斯 154007)

空间叙事是指在叙事性作品中,以空间作为创作技巧推动文本叙事进程,进而呈现文本审美意义的创作方法。哈尔滨著名作家孔广钊的中篇名作《和我一起荡秋千》就是利用空间因素参与小说叙事建构。与传统叙事性作品相比,《和我一起荡秋千》并没有依照时间的先后顺序和事件的因果关系来体现故事的完整性,读者只依据时间因素建立不起清晰的叙事秩序,地域空间、心理空间、生活空间交织呈现,这些空间形态在小说中并不仅仅是故事发生的地点和人物活动的场所,而是一种被有意识地加以利用的叙事技巧,承担着重要的叙事功能,在推动叙事发展、延宕叙事节奏、展现人物性格和命运等方面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文本空间呈现形态

当代空间叙事理论认为,空间既包括地理学范畴中以现实世界为对象的可见空间,也包括“运用再现、表现、想象、虚构、隐喻、象征等手段,生产出的符号化的表征空间”[1](P81),空间既具有物理性,也具有文化性、社会性。《和我一起荡秋千》呈现了地域空间、心理空间、生活空间等不同表现形态,这些空间展现了不同程度的隐喻暗示的叙事效果,具有一定的审美意蕴。

(一)物理层面的“地域空间”

地域空间是指文本中人物生活在其中的地理空间。几乎所有的叙事都需要一个地域空间来展现其叙事行为,小说中的故事终究要发生在可见的地域空间中,地域空间是叙事的空间载体。《和我一起荡秋千》反复呈现城市、毛坟、王府、火车等地域空间,这些地域空间为故事的发生提供了环境,既起到承载叙事的基础性作用,也是构建故事的叙事核心元素,呈现出强大的隐喻功能,成为整个叙事构建的核心依托物,是被主观化的地域空间。正如法国当代城市空间理论家列斐伏尔所说:“空间从来就不是空洞的,它往往蕴含着某种意义。”[2](P83)

1.城市

城市是作为个体存在的人生活其中的物质环境,“城市里的喧嚣忙碌使人激动,也使人孤独”[3](P54)。肖娅被爱情欺骗后不再相信爱情,患者坠楼使她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死亡,面对生活的城市,她发出内心的呼喊:“我看到的都是假的,虚假的繁荣,喧嚣与热闹背后是我们虚无的心。”[4](P48)这座城市没有给她带来理想的生活,反而让她感到沉重、痛苦、陌生,为逃离现实处境,肖娅来到了S城,然而,城市与城市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S城同样喧嚣、嘈杂、虚假、迷茫,这正如肖娅的人生,追求着,彷徨着。

同一座城市,孙坚感到这个城市的晚上散发着一股迷乱的味道,雨季已经到来了,雨季并没有驱逐夏季酷热;相反,一种巨大的沉闷和潮湿笼罩了整个城市。作为故事的叙述者,孙坚同样处于寻找过程中的迷失状态,他寻找爱情,寻找蒙克,虽然苦闷、迷乱,但仍坚信、执着。而在艾韦的眼中,这个城市刚刚下了一场雨,路面不算很湿,像洒水画留下的痕迹,但是路面松软,像是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人走在上面有种飘忽的感觉。人像是踩着梦在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踩着梦。艾韦寻找失去的记忆,寻找生存的意义,然而寻找的过程对他来说是虚幻的、渺茫的,在无根的精神漂泊中他继续惶惑着、寻找着。

2.火车

火车是现代社会文明的象征,是连接着现在与未来的纽带,文本中肖娅、孙坚、艾韦等人作为寻找者,他们内心复杂的情感借助火车这个地域空间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肖娅去S城,“她感觉车正在穿越一个隧道,一个很长的隧道,因为她本能地感到火车的愤怒。这时火车满怀激情,它发出了几声长啸,把压抑了许久的愤懑都发泄出来,它现在一定是双目炯炯,如临大敌又不无兴奋”[4](P84)。孙坚在霁虹桥上看见的火车“像一条巨大的长虫一节节地探出了身子,愤愤地吼了两声,飞速地跑远了”[4](P11)。失去记忆的艾韦去曾经生活的城市寻找自己的过去。“这时火车已慢慢地进了站,那个庞然大物一声声打着嚏喷爬进了站台,在季节交替的时候它也不可避免地患了感冒。这个时候它的确跑得比马还慢”[4](P1)。肖娅送王翠翠离开S城,“我听见火车无限眷恋地发出了一声长鸣,穿行在黑色的空气中,这团沉闷的空气被它用身躯撞碎,形成一个空洞,现在它在空洞中穿行,我听见破碎的气团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叹息,眼睁睁地瞅着那个长长的家伙跑远了”[4](P205)。

火车穿过隧道,隐喻着他们期盼冲破束缚,内心满怀着美好的憧憬;火车飞速前行隐喻着他们对于自由、真实的渴望,执着前行,势不可挡;火车进站,隐喻着他们对未来充满信心,人生起点与终点是不可改变的;火车驶向远方则隐喻着未来与希望,虽然现在面临精神危机,但他们也要燃烧着生命的激情,不断努力,不断寻找。

城市、火车等作为地域空间始终伴随着叙事,它们不仅是展示故事的地域环境,这些地域空间还将肖娅、孙坚、艾韦等人在自我价值追寻道路上曲折坎坷的心路历程深刻地隐喻出来。

(二)个体层面的“心理空间”

心理空间是人在社会生活中所产生的意识、愿望、思想等心理活动外化而形成的空间。“文学的主要内容就是要展现个人的内心世界和个体的潜意识活动,因此心理空间也就成为空间理论关注的对象”[5]。《和我一起荡秋千》,通过内心独白、回忆、梦境等心理空间构建方式,拓展了小说的空间,深刻地揭示了人物生存的主旨意蕴,形成巨大的审美张力。

在文学创作中,内心独白是指将人物内心默然无声的意识活动展现于读者视听感官的写作技巧,柏拉图称它为“心灵的自我对话”[6](P193)。第八章,肖娅以大量的内心独白构建了自己的心理空间,将话语转向自己的心灵深处。“我在喊他吗?我试图拼命忘记他,忘记我的初恋。我以为我忘记了,我可以超脱地看待周围的世界,我行我素,自命洒脱,那段经历却始终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中,像岩浆,说不准在某个突发的时刻就会汹涌地泛起,搅乱我现在的自以为安定的生活”[4](P166)。至此,读者豁然开朗,为什么肖娅对孙坚说,“爱上我是一种错误”,初恋的失败和打击使肖娅承受了无奈的撕碎的痛苦,不再相信爱情,甚至怀疑一切都是虚假的,逃离生活的城市,封闭自我,试图忘掉过去的一切,生命的焦躁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孙坚,我默念着这个名字,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我知道他一直藏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爱你,我不爱你?我爱谁?我爱我自己,或者是我自己爱我?”[4](P205)在蒙克与王翠翠悲剧爱情的刺激下,肖娅内心动摇了,“也许我该回去了”,她决定回去找孙坚。饱含着痛苦与矛盾的内心独白具有深刻的感染力。

“艺术中持存之最重要的超验力量就是回忆(记忆)”[7](P11)。回忆构筑了蒙克复杂的心理空间。蒙克决定要两年之后参加高考,为了他心中美好的回忆——和翠翠一起荡秋千,“几年前,一个女孩儿在这里得意地荡着秋千,她的笑声在这里回荡,她的双腿时而弯曲,时而笔直地伸向天空,她调皮地发出一声声怪叫”[4](P189)。字里行间中满是对翠翠的怀恋与不舍。蒙克要用生命守护这份美好,尽管这其中充斥着痛苦和矛盾,隐含和交织着现实的焦虑和苦闷。

荣格认为:“梦是无意识的一种特殊表达方式,表现了一种不自觉的无意识精神过程”[8](P224)。文学创作中,梦境是人物心理无意识的形象反映。当孙坚发现自己的叙述话语没有丝毫的意义时,他想逃离现在的生活环境,追寻自己独立、自由的生活,在梦境中,“我看到那片树林,我知道它是属于我的。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在这里玩耍,茂密的叶子在轻轻地抖动,它们发出温情的沙沙的声音”,“我在树林中飞行,我要用我的身体飞遍这里,这是我经常做的游戏,我乐此不疲”[4](P206)。借助梦境,表达了孙坚内心深处无意识的一种愿望,是一种心理空间转移,逃离束缚,改变现状,绽放力量,迎来希望,回归真正的叙述,具有极强的精神归宿感。

(三)社会层面的“生活空间”

人都是社会中的人,人的生存、发展离不开复杂的社会关系,生活空间就是社会关系相互作用而再生的一种生活存在空间。

蒙克从小失去了母亲,父亲对他粗暴、冷淡,总是黑着脸,看谁都不顺眼。作文老师蛮横、粗鲁,完全扼杀他的想象力。童年生活空间所形成的阴影以无意识的形态影响了蒙克的一生。上大学后,哲学老师李明远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历史学家赵思文臆造历史、虚伪阴险。家庭、学校、社会相互作用形成彷徨、伤痛、无奈的生活空间,他时刻感到将要面临巨大的危险,所以蒙克一方面以自己的方式对世界进行嘲笑,特立独行、玩世不恭,另一方面,他始终按自己的活法真实地活着,在心灵深处不虚伪,不谄媚,始终在挣扎。蒙克寻找秋千实际上是他追求自由和真实人格的隐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秋千,当人们失去它时,这个世界就不存真实”,“在哪里荡秋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内心深处应该有一个秋千,属于自己的秋千,使自己的心灵放飞到高空,和小鸟一起飞翔,和白云一起遨游天际。你的心没有任何束缚,不被光怪陆离的事情诱惑,而是悠荡在秋千上,守望着宁静的天空,只有回归了自由,才获得了真实”[4](P213)。秋千对蒙克来说是自由,是向往,是生存,当虚伪的社会生活空间给他爱的人造成伤害时,他便以死向生活空间发出挑战,以生命捍卫真实的社会生活空间。

二、空间推动叙事发展

米克·巴尔认为空间以两种方式参与叙事,一种是“行为的地点”,另一种是“行动着的地点”。“行为的地点”就是指空间在叙事中所起的那种作为空间场景和背景的作用。“行动着的地点”是指能够参与到叙事的进程中的空间,这类空间能推动小说叙事的发展[9](P160-161)。

文本中的毛坟就是一个“行动着的地点”,毛坟的状貌特征和文化积淀为文本叙事的展开提供了先决条件,决定了文本总体讲述内容和情节走向。孙坚、蒙克、肖娅、艾韦等人的经历都与毛坟这一特殊的地域空间环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毛坟是苏军烈士墓所在地的简称,后来被改建为公园,再后来,它被修建成城市最大的游乐园。第一章在孙坚讲述的故事中,孙坚和蒙克一起来到过此地,在孙坚眼中,学校坐落在市郊,离这不远有一座小山,这座山没有名字,上面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坟头。这座山风景秀丽,山下有一条河环绕四周,增添了几分明丽的色彩。整座山很静,没有人愿意到这个充溢着死亡气息的地方。蒙克曾在这里有美好的回忆,此时此刻,温馨不再,心灵充满痛苦。蒙克死后,清明节,孙坚来到小山看望大哥蒙克,他登上山的高处,从山的高处向下望去,视野极其开阔,可以看到山下如玉带的河流静静地环绕在四周,这个地方已被正要搬迁的动物园看中。第二章肖娅在毛坟拒绝孙坚的爱,“我看见孙坚站住,旁边有一个圆圆的蘑菇状的石凳,石凳旁边是苏军烈士墓,被花岗岩厚厚的墙圈在里面,这是我小时候经常玩闹的场所。现在,在黄昏时间,游人散尽,我会来这里很安静地走,有的时候我感觉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甚至连树木也没有,没有鸟,没有天,只有坟墓,好像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坟墓,能埋葬自己的坟墓”[4](P41)。第四章孙坚毕业当老师,无意识来到了毛坟,“我发现我来到了那个游乐园,我的心一动,我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也许是根深蒂固的潜意识,我和肖娅在这里见了几次面,每次见面都让我的心隐隐作痛”[4](P97)。艾韦寻找记忆,来到了由毛坟改造的公园,一切似曾相识,“过去,我来过,现在,我又来了”。寻找的过程是痛苦的,但艾韦没有退缩,没有害怕,他要找到真正的自我。第六章十六岁的蒙克带着十三岁的王翠翠去毛坟捡榆钱儿,在那儿荡秋千,爱情的种子也开始萌发。9年后,蒙克独自一人又来到毛坟,沉淀的岁月,当重新拾起来的时候才知道有多么宝贵,当时却没有珍惜。精神焦虑与心灵痛苦,生命的秋千已经没有了内容,“无论你做多大的努力,都无法逃遁”。蒙克为保护翠翠做最后一搏。

在推动叙事上,作者并没有运用跌宕起伏的情节、扣人心弦的悬念吸引读者,而是采用特定的空间来推动情节的发展,蒙克、孙坚、肖娅、翠翠、艾韦,所有人的故事都是通过毛坟叙述出来的,毛坟就是一个空间,但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空间, 是饱含生命意义的神圣空间,它经过作家的精心选择和必然安排,它一次次出现,承载了记忆、憧憬、期待,成为推动叙事进程的有力手段。孙坚通过试图通过毛坟构建话语的真实性,蒙克视毛坟为自己追求的理想境界,肖娅试图通过毛坟埋葬已逝的爱情,对艾韦来说,毛坟就是他寻找过程及结果的见证。正是这些不断地寻找成为故事发展的动力。

三、空间延宕叙事节奏

茅盾曾说:“一篇作品,不能平铺直叙,始终如一,也不能从头到尾一味紧,总得有错综、变化……配搭均匀,松紧合度,有起伏,有呼应。”[10](P389)也就是说,优秀的文学作品,一定不是整部作品都在不停地讲述着事件的进程,而是不断调整叙事的节奏、情节的张弛。《和我一起荡秋千》中反复出现的毛坟、王府、秋千等地域空间,不但是人物活动的舞,而且打断了情节的发展,减缓了叙事进程,有效地延宕了叙事节奏,达到“陌生化”的效果,给读者留下充分联想与想象的空间,同时也带动读者积极进行思索。

王府在文本中重复了三次。第一次在第五章中,翠翠带着肖娅来到学校后面一个破落的王府,现在是S城颇有名气的游览区,小的时候,翠翠的父亲经常带他来这里荡秋千。在那里意外碰到侃侃而谈的历史学家赵思文;第二次在第七章中,为了完成与蒙克的约定,孙坚来到王府,从导游小姐口中得知学者赵思文考证了王府的家谱;第三次是在第九章,在对蒙克的话语叙述中,蒙克来到王府,蒙克来寻找翠翠小时候荡过的秋千,蒙克决定为赵思文臆造历史编造史料。

在叙事过程中,“对不需要的情节避而不谈,对有用的东西则百般重复”[11](P37)。不断被重复的王府,可以被喻为“冷却剂”,使故事叙述线索由发散转为集中,使故事的叙事节奏得到缓冲,与人物内心强烈的寻找意识形成强烈的对比,具有较强的技巧性和策略性。

四、空间展现人物性格与命运

“秋千”是文本中最为突出的空间意象,它并不是作为一种背景存在的,而是小说中的一个支点,一个角色,参与小说的叙事建构,对人物性格与命运的发展起到关键性质的作用。

秋千伴随着蒙克情感的起伏,蒙克在毛坟第一次和翠翠荡秋千,蒙克在后面使劲一悠,翠翠飞起来,像蝴蝶。他们自由,快乐,内心满怀着憧憬,但这种幸福是短暂的,很快被蒙克的冲动与鲁莽打破了。无奈与悔恨,他们真希望自己没有长大,从来没有长大过,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水珠。蒙克推迟两年参加高考,他来到了S城,在王府后花园想象着翠翠无忧无虑的童年:一个女孩儿在这里得意地荡着秋千,她的笑声在这里回荡,她的双腿时而弯曲,时而笔直地伸向天空。蒙克要为爱而赎罪,要用一生小心翼翼地去保护翠翠,不让翠翠再受到伤害,在心酸中又略有满足。为了心中的秋千,蒙克决定为翠翠讨回公道时,他第三次来到毛坟,“你看那儿有个秋千,你不是愿意荡秋千吗?我推你,来,你上去,我推着你,好,好了”[4](P199)。巨大的悲哀操纵了他的整个心灵,恐惧与惶惑,阳光没了,一张网兜在他的心里,无论他做多大的努力,都无法逃遁。蒙克心中的秋千幻灭了,已无路可走。

秋千,既有记忆中的美好,也有现实的痛苦,既是实体的存在,也是精神上的寄托,作者借助秋千,把蒙克复杂的隐蔽内心表现得真挚、细腻、酣畅淋漓。

《和我一起荡秋千》打破了传统叙事的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的线性时间规则,以空间叙事为基点,讲述了当代青年在成长中追求、在追求中迷茫的故事,着力刻画了人物内心的挣扎,空间叙事策略将文本所具有的强烈而深厚的审美特征完美而深刻地展现出来。

[1]谢纳.空间生产与文化表征——空间转向视阈中的文学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

[2]包亚明.现代性与空间的生产 [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

[3][英]迈克·克朗.文化地理学[M].杨淑华,宋慧敏,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5.

[4]孔广钊.和我一起荡秋千[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2.

[5]许克琪,马晶晶.空间·身份·归宿——论托尼·莫里森小说《家》的空间叙事[J].当代外国文学,2015(1).

[6]柳鸣九.意识流[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

[7]张木荣.回忆的超验意义——现代西方浪漫哲人论回忆[J].深圳大学学报,2003(5).

[8][英]L .弗雷·罗恩.从弗洛伊德到荣格——无意识心理学比较研究[M].陈恢钦,译.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89.

[9][荷]米克·巴尔.叙述学叙事理论导论[M].谭君强,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10]汪靖洋.当代小说理论与技巧[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 1989.

[11][意]伊塔洛·卡尔维诺.美国讲稿[M].萧天佑,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

猜你喜欢

蒙克生活空间秋千
蒙克与《呐喊》
生活空间与老年人不良健康结局的研究进展
智己AIRO 流动的艺术品
“荡秋千”的由来
树林里那看不见的稻田
为什么秋千能越荡越高
迷你秋千
荡起秋千
蒙克的《呐喊》
Zhejiang Publishes Chinese Edition of Edvard Munch: Complete Painti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