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学视域解析中国武术套路的拳种纷呈现象
2017-02-21马文友
马文友
从美学视域解析中国武术套路的拳种纷呈现象
马文友
通过文献资料、对比分析、专家访谈等方法,对中国武术套路拳种纷呈的特征从审美趣味、审美需求以及审美风格等角度进行了分析与解读。认为:武术套路拳种纷呈,一方面是缘于不断地融入了创拳者主体的情感与智慧,对套路动作根据个人的才情、主观意向与认知水平进行了“有意改造”,是创拳者艺术个性和审美趣味的能动反映;另一方面,武术套路拳种纷呈满足了传承者不同的审美需求,是传承过程中的主观遴选和再次创造;另外,所创编与传承的套路拳种在审美风格上呈现出的多元化特征保证了武术套路在历朝历代的更迭中、在扬武与抑武的交替下仍然保持着拳种纷呈而延续至今。
武术套路;拳种;审美趣味;审美需求;审美风格
中国武术套路拳种丰富,枝蔓众多。据官方资料显示,迄今为止,源流有序且风格独特的拳种有129个。关于武术套路拳种纷呈这个问题,众多研究者已经从不同角度进行了解析:有的认为是地理环境因素导致了不同地域的民俗和文化特征相异,才会出现不同的拳种;有的认为是中国古代长期处于自给自足的半自然经济形态阻碍了农耕社会人际交流,人们的思想观念趋于保守,不同地区才会出现不同的拳种;还有的认为是中国古代具有一定排他性的宗法制度和家族本位思想使得某种拳种外姓人不得而知,为此拳种独立的传承与发展创造了条件等等,不一而足。应该说,上述几种代表性观点从不同侧面分析了武术套路拳种纷呈的原因,可谓见仁见智。但是,如果转换视角、另辟蹊径,从美学的层面去考察,就会发现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人们审美趣味、审美需求以及审美风格的不同。
1 武术套路拳种纷呈体现了创拳者不同的审美趣味
审美趣味也称“审美鉴赏力”。它是个体在审美活动中表现出来的一种偏爱、选择和评价。[1]武术套路拳种纷呈体现出创拳者的审美选择与评价已经脱离了单一的实用思维。
如果仅从实用角度考虑,只有一种拳最具技击实效性,那就是拳法相对简单的“散打”。然而,套路却“画蛇添足”般喜用“花法”,通过不同的打法或不同的攻防路线将简单的拳法复杂化,通过有目的的组合及艺术化的展现形成了具有千般变化和万种情趣的不同拳种——劈挂拳、翻子拳、地躺拳、鹰爪拳,等等。可以说,这些最初从一个“母体”中分化出来的套路拳种,经过历代的修剪与添加,不断地融进个人的情感和智慧,将个人的喜好融入拳法之中,将个人对拳理的不同理解融入技击之中,形成的套路拳种充分反映了创拳者独特的审美趣味。
1.1 趣味的个体差异性
休谟在《论趣味的标准》中认为,影响审美趣味的主要原因有:“人的主观意向,受教育程度和具有的知识水平,等等。”[2]
譬如:吴殳在《手臂录·卷四·临阵兵枪说》中言道:“枪本为战阵而设,自为高人极深研几,遂使阵战之枪,同于嚼蜡。”[3]从“同于嚼蜡”的评价可见,吴殳对“游枪”是倍感乏味的;但“兵枪”能向“游枪”转变,又说明民间武术家已经有了新的追求,即他们眼中的“西施”。这就如同古代脱离实用价值的建筑“反映了建筑师的艺术审美能力、心灵脉动、文化品格以及情感、生活的价值趋向”[4]一样,明、清以降,“花式”武术套路的大量涌现,也一定程度反映出武术家的审美趣味、文化品格及价值取向等发生了与当时社会审美文化相适应的变化(武术逐渐与军阵实战疏离走向民间,健身及娱乐功能得到强化)。明末清初陈王廷(1600年-1680年)的“忙来时耕田,闷来时造拳”即反应了他“退隐山林”后的一种生活情趣以及追求武术“超功利性”(非战场上的杀敌立功)价值的真实写照。陈王廷“自幼天资聪慧,勤奋好学,不但深得家传武功的精髓,而且熟读诸子百家,涉猎经史子集,学识渊博。他广泛搜集、整理民间武术,较其异同,汇集诸长,加以继承和创新,常年乐此不疲”[5]。从他研究、整理民间武术的活动以及后来所写的《拳经总歌》中,都能明显看出其所编的“太极拳”巧妙地将《河图》《洛书》之太极阴阳学说与导引、吐纳以及中医经络学说化于武术之中。“这种新拳术,据太极之理,由无极至太极,由无相而生有相,由静而生动,每个招式均分阴阳(即虚、实、柔、刚),动作多以弧形、曲线为基础”[6]。陈王廷独创性的拳理拳法及“陈式太极拳”特有的技术风格,是他年老隐居期间,依据原有拳术之基础,汲取众家之所长,并融合自身审美趣味、文化修养以及社会价值取向等的创造性成就,在我国武术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1.2 不同的拳种反映了武术家们的艺术个性
张伟民在谈论工笔画作品创作时讲到:“以什么样的精神面貌、什么样的创作态度、什么样程度的学术水准来参与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艺术史就可能会烙下什么样的印记。[7]”这也许就是黑格尔所说的“在艺术里,感性的东西是经过心灵化了,而心灵的东西也借感性化而显现出来”的道理吧。[8]武术家在创拳时,不管自觉不自觉都会把自己的思想情感、价值观念和审美情趣等融入到拳法中去。正像“‘字如其人’说书法可以真率无遗的表现出艺术家的个性、情操、意趣及情感的波澜起伏[9]”一样,“拳如其人”,某种层面看一个人所创的拳法就可以了解他的“艺术个性”。这里的“艺术个性”是特指武术家将具体的动作形象与其抽象的审美情感相结合而呈现出的迥异的套路风格。
艺术最忌陈陈相因,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后人也要进行必要的改造,这既是创拳者艺术个性的体现,同时也是承袭者考虑受众审美需求的使然。如清末武术家杨露禅(1799年-1872年)在北京授拳时,因弟子多为王公大臣、贝勒贵族(生活奢侈而又体弱多病),考虑到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和审美需求,遂将自己所学陈氏太极拳中的一些高难度功架简化,使姿势较为简单,动作柔和易练。后经其弟子儿孙几经修改,定型而成为“柔和缓慢、舒展大方、速度匀缓、刚柔兼有、简洁优美、轻灵自然”[10]的杨式太极拳。此种风格的太极拳在京、津一带影响很大,习练者日益增多。“凡是一种学术和技能,往往后者的发明必定胜于前者。换句话说,就是发明愈晚它的缺点愈少,这是古今中外的通例。国术当然也不能越出这个定律”[11]。后来,杨露禅的次子杨班侯(1837年-1892年)传杨式小架太极拳于满族人全佑(1834年-1902年),全佑之子吴鉴泉(1870年-1942年)又将父亲传授的杨式太极拳改造成适合长袍马褂群体习练的“重神静,长柔化,马弓步时呈川字形和身稍前倾,而又要求斜中寓直”[12]的风格特点而自成一家。在社会上流传后,被世人称为“吴式太极拳”。
新中国成立后,前国家体委又组织部分太极拳专家学者,根据现代人的生活习性以及健身需求等,针对社会上广大的习武爱好者,在杨氏太极拳的基础上创编了24式简化太极拳。这又是在原有太极拳基础上进行的“有意改造”,它根据新的社会需求,将已有素材按照一定的规律进行重新筛选、提炼、加工和组合。“有意改造”是艺术“自我批判精神”的一种能动表现。像古典诗从雅润的四言发展到清丽的五言一样[13],太极拳从陈式发展到杨式再到吴式……以至当下流传最广的24式简化太极拳,正是艺术的这种自我批判精神促使其不断创新以适应当下人们需求的表现。
2 武术套路拳种纷呈满足了承袭者不同的审美需求
庞朴先生认为:“各传统文化在其各自发生的当时,本系应运而生的,但事过境迁,它们或者与时俱进,演化出新的内容和形式;或者抱残守缺,固化为明日的黄花和垢土。”[14]众所周知,不同的群体有不同的喜好。在漫长的冷兵器时代,可能产生过更多的武术套路拳种,但是由于没有与时俱进、没有满足习练群体的审美需求得不到承袭而中途夭折或失传了。
2.1 承袭者审美需求的主观能动性
虽说传统武术套路师徒间的传承有一个独特的现象,即对前人的经验积累整理出来的典范动作有着极端的崇拜与信任,往往在教学中会形成无条件的模仿并刻意追求。[15]但是每一个拳种的承袭、发展和成熟又都是无数延续者与前辈高人的心灵碰撞、精神交往,体现出的是承袭者的文化修养,反应出的是社会环境的时代变迁,映射出的是承袭者的价值取向。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某一拳种的沿传得益于承袭者审美价值的再次选择与个性创造。所谓:“笔墨千古不变,形式应随当代”,在保留武术技击意识的情况下,各个套路拳种迥异的技术动作(有的大开大合、有的放长击远)与鲜明的文化特色(有的效法“五行”、有的根据“八卦”)充分体现了承袭者审美需求的主观能动性。
2.2 受众是传播的风向标
马明达等研究认为“明代中后期,民间花法武艺勃然兴起,逐渐蔚为大观,影响到传统武艺的总体结构,致使传统武艺不同程度的虚化”[16]。明代中后期,“虚化”的武术表现形式(套路),虽遭到部分技击家尤其是军事将领的强烈反对——“是以为军中之切忌者,在套子武艺”[17],但是,由于这种“虚化”的武术表现形式(套路)在民间,特别是在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村犹有市场,符合固定群体的喜好,所以能够得以保存延续并大有“勃兴”之势。
应该说,“受众是引导传播者进行传播活动的风向标,受众的多样性决定了传播者的传播风格和特色。[18]”武术这种以“人”为主体的活动,在传播中“人”的审美需求决定了该拳种的“去”与“留”。只有那些符合承袭者审美需求的拳种才能得以薪火相传、代代不辍。兹举一例:明末清初根据宋太祖三十二式长拳改编而成的太极拳以及新中国成立后根据传统“查、华、炮、红”改编而成的长拳等等,都是因为满足了特定受众群体的审美需求才会大放异彩、各领风骚。
总之,中国武术套路产生并逐渐趋于拳种多样化的特征不仅体现了创拳者的审美趣味,而且反应了承袭者的审美需求,是二者合力作用、双向选择的结果。
3 审美风格多元化保证了武术套路的拳种纷呈
博厄斯说:“在任何情况下,是先有了作为风格特色的形式因素,然后才有具体的表现形式。表现的方法总是受具有一定来源的形式因素的制约。”[19]在博厄斯看来,如果控制形象艺术以至表现艺术的东西是规律性的,那么这种规律性的特色就是风格。就武术而言,无论是何种派别的武术拳种,都有着自己“典型”的动作或表现形式(使人一看就知道它是什么),这里所说的“典型”即是风格。下面主要以壮美与优美、自然和雕饰等风格对武术套路拳种进行具体解析。
3.1 壮美与优美风格
壮美和优美是审美风格的两大基本类型。二者既有明显差异,又互补共存。其中,“壮美的对象是以其博大的感性形态,劲健的力量,雄伟的气势,给人心灵以震撼”[20];优美的对象则常常“通过灵巧、圆润、轻盈、柔和的表现特征给人一种清风明月、小溪流水的感觉。”[20]
从审美风格角度将武术拳种分为壮美和优美并非绝对,只是相对而言。许禹生在《太极拳势图解·跋》中讲到:“中国拳术,流派甚多。究其实则不外刚柔二者而已。入主出奴,各言其是。尚刚尚柔,各有薪传。”[21]还如金一鸣先生在《武当拳法秘诀》中言道:“自外家至少林,其术精矣。张三丰欲别树一帜,以示与少林有所区别,故称其拳为内家拳。”[22]从上述论述中可以见出,整体而言,中国武术套路拳种一般分为尚刚与尚柔或内家与外家两大类。
具体而言,少林拳讲究刚健有力、迅猛快捷,古朴紧凑、硬攻直上,雄伟之势尽显无疑;南拳与八极拳相似,都是劲力刚猛,都伴有发声助力的特点,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凸显出了劲霸之风、王者之气。这些拳种的特点多以壮美风格为主,对其审美观照时能给人以心灵的震撼,激发人们敬仰和赞叹的情怀,满足人豪迈精神的追求。
太极拳是一种轻灵、缓慢、柔和的拳术;讲究用意不用力、处处带有弧形,绵绵不断、轻柔自然;“柔化静凝”是太极拳的显著特征。八卦掌是曲折走转、起钻落翻、相摩相荡。这些拳种的运动轨迹多以“曲线”为主,劲力表现为内蓄充盈、外而不露;打练中着意讲究以意导动、以气催力,内敛含蓄、不露锋芒,对它们进行审美观照时能给人以一种炊烟袅袅、润物细无声的别样(优美)感受。图1与图2是武术壮美和优美两种风格的鲜明对比。
图1 南拳冠军林凡表演南拳
Figure 1 Nanquan performed by Nanquan champion Lin Fan
图2 太极拳冠军李亚表演太极拳
Figure 2 Tai Chi performed by Tai Chi champion LiYa
前已述及,优美和壮美两种风格在总体上是相辅相成的。主体的审美心理既需要强烈的震撼,又需要徐缓的陶冶。人们并不都千篇一律地欣赏优美或壮美,张弛有度、刚柔相济才是人身心应有的节奏。正如人们既需要雄壮豪迈的大型交响乐,也需要柔和缓慢的抒情小夜曲。两者可以偏好,却不可以偏废。武术家在创拳、造拳时,正是能动地适应了这种要求,创造出优美和壮美两种风格的套路。而且在风格一致的基础上,武术家的造拳还有着多样性的特征,比如同属于内家拳的太极、形意、八卦,也是各有千秋,风格迥异。根据人们审美心理的需要,即使在同一套路中,也会体现出刚柔相济、刚中有柔、柔中寓刚、决非纯刚纯柔等特点,这是众多拳种的共性审美特征,这里不再赘述。
3.2 自然与雕饰风格
审美风格除优美和壮美之分外,还有自然与雕饰之别。自然风格是指审美对象自然而然、给人以率真、本性流露的感觉,能让欣赏者领悟到浑然天成的风采。中国人常说,“鬼斧神工”“宛自天开”,又说:“天工人其代之”。[23]这里所称的“鬼斧神工”“天开”“天工”等,都是不情愿对外物多施人为修饰的表示。
3.2.1 自然的审美风格在武术拳种中的体现
艺术作品虽在本质上是人工的、雕饰的,但从审美的角度却依然可以分为自然风格和雕饰风格。武术套路各拳种是以人的身体动作为表现形式,是人们将主体的创造精神融入技击动作后提炼、加工的产物,虽属于人造产品,但却有着崇尚“自然”的审美追求。
“自然,就是艺术家通过精湛的技术,使自己的作品看上去无雕饰痕迹,浑然天成,返璞归真。”[20]因而,武术中的自然可以理解为师法造化的自然、性情流露的自然、艺术构思的自然和表现形式的自然。如形意拳主张的“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就是性情流露的自然,这种由雕琢进入自然境界的过程,即属于对自然美的追求。还有八卦掌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理念以及姿势松静自然、呼吸顺其自然、运动遵循自然的要求,等等,无不体现出了一种对自然美的崇尚。总之,形意拳、八卦掌即是根据五行、八卦等天地间事物的生生不息、运化自然等特点为造拳理论,效法其理、模仿其意,而萃取成拳。这是师法自然的表现,也是艺术构思的自然,更是表现形式的自然。
“常然”亦属对自然状态的追求。《庄子·骈拇篇》中曰:“常然者,曲者不以钩,直者不以绳,圆者不以规,方者不以矩,附离不以胶漆,约束不以绳索”。这种不强加修饰、顺势而为的表现,即是“常然”的表现。许禹生在《太极拳势图解》中强调,太极拳的运动作势,纯任自然。运用圆活,如环无端。[21]太极拳一般不拘于外在形式表现,诸多技法效仿天地本然之常态,属典型的自然审美风格。太极拳的圆活不滞、不见棱角;随曲就伸、连绵似水等特性正反映了武术先哲们对自然而“常然”的追求。艺术作品由雕饰进入到表现自然,颇是不易。所以人们常常感到习练太极拳要比长拳难,尤其是练出“味道”来。“太极十年不出门”的拳理训诫,说的也许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自然而然的审美追求在武术的许多拳种中都有体现:具体到各拳种就是自然门的“不讲招、不着相,以自然为要”;亦是李小龙所创截拳道的“无形之形,无式之式”“以无法对有法”“以无限对有限”;也是陈鑫先生所说的:“太极拳名曰太极,实即无极自然之运行,阴阳自然之开合”也。下面两幅图是武术自然和雕饰两种风格的鲜明对比(见图3与图4)。
图3 自然风格的太极拳
Figure 3 Natural style of Tai Chi
图4 雕饰风格的醉拳
Figure 4 Carving style of The drunken Quan
3.2.2 雕饰的审美风格在武术拳种中的体现
雕饰风格是指对象在“原质”的基础上经过人为的精心构思与修饰,或虽是自然存在的物象,却让欣赏者感到如同作了精巧安排一样,给人以华美和绚丽多彩的印象,使人耳目一新。
从自然物象中,人们见出雕饰的风格,主要是主体把对象拟人化,进行有意雕饰的结果。天地无限景,皆聚一身中。效天仿地、摹禽拟兽,象形拳是以拟物、拟人等习性特征提炼创编而成的,它对各种物象进行精心加工、修饰,使其更像事物的本来形态,不仅要模拟其形,还要效法其神,使其惟妙惟肖,以假乱真。这是武术家们主观有意雕饰的典型拳种。通过雕饰,形神统一的象形拳得以升华,进而成为广大武术爱好者孜孜以求、爱不释手的武术套路艺术,属于中国武术套路拳种这棵参天大树的重要一枝。
综上所述,可以说武术套路的不同拳种能带给观赏者以不同的审美风格,也会带给观赏者以不同的艺术享受。正如《淮南子·说林训》中曰:“佳人不同体,美人不同面,而皆悦于目。”武术套路各个拳种独有的风格特征体现了武学前辈们审美趣味的差异性和艺术创造的能动性,同时也印证了传承者审美思维的开阔性和审美需求的多样性。
4 结语
对于武术套路拳种纷呈的形成原因,诸多研究者从不同视角阐述了各自的理论主张。但是,纵观前期研究,从美学视域进行专门探讨的文章并不多见。本文主要从审美趣味、审美需求以及审美风格等角度进行了系统阐述,认为武术套路在形成和发展过程中融入了创拳者主观的意象思维与价值取向并进行了“有意改造”;在流传过程中通过固定群体——承袭者的遴选和再创造,使得符合他们审美需求的套路拳种得到传承;最终,所形成套路拳种在审美风格上的多元化保证了数百年来武术套路拳种纷呈之态势。
[1] 审美趣味定义.[EB/OL]Http://baike.baidu.com/view/912332.htm.
[2] 朱立元.西方美学名著提要[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0:89-91.
[3] 邱丕相,蔡仲林.中国武术导论[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100.
[4] 王岗.质疑:“技击是武术的本质特征”[J]. 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09,32(1):28-34.
[5] 《陈王廷》简介.[EB/OL]Http://baike.so.com/doc/5585482-5798076.html.
[6] 陈鑫.陈氏太极拳图说[M].太原: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2012:77.
[7] 张伟民.沉得下去,抬得起来:一名工笔画家的精神追求[N].中国艺术报,2012-10-15:5.
[8] 黑格尔.美学(第一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49.
[9] 叶朗.现代美学体系[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137.
[10] 傅钟文.杨氏太极拳[M].北京:人民体育出版社,1994:6-8.
[11] 陈振民,马岳梁.吴鉴泉氏的太极拳[M].太原: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2008:导言.
[12] 宗维洁.吴氏太极拳[M].北京: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2003:3-7.
[13] 刘勰著,唐仁平,翟飈著.文心雕龙[M].北京:华文出版社,2007:45.
[14] 庞朴.当代学者自选文库[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9:9-24.
[15] 梅杭强,薛欣,丁保玉,等.武术套路运动技法的艺术思维本质与方式研究[J].天津体育学院学报,2013,28(1):26-30.
[16] 马明达,马廉祯.花拳入门,错了一生[J].体育文化导刊,2004(12):71-73.
[17] (明)何良臣著.陈秉才 点注,阵记(卷2)[M].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1984: 111.
[18] 郭玉成,范铜钢.武术文化传播构建国家形象的战略对策[J].中国体育科技,2013,49(5):80-85,98.
[19] (美)弗朗兹·博厄斯.原始艺术[M].金辉,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4:238-241.
[20] 朱志荣.中国审美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183,185,193.
[21] 马力.中国古典武学秘籍录(下卷)[M].北京:人民体育出版社,2005:220,169.
[22] 华博.中国世界武术文化[M].北京:时事出版社,2007:48.
[23] 钱穆.中国文化史导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出版,1994:198-199.
(编辑 任丹)
An Aesthetic Interpretation of Miscellaneous Quan Styles Embedded in Chinese Wushu Routines
MA Wenyou
Using the methods of document data, comparative analysis, and expert interview, the present paper analyzes and elaborat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esthetic taste, need and style the feature that many Quan styles are embedded in Chinese Wushu routines.The author believes the fact that many Quan styles are embedded in Wushu routines can be attributed to the followings. On the one hand, many Quan founders integrated their emotion and wisdom into Wushu routines. They changed Wushu routines creatively according to their intelligence, intention and cognition. Therefor, Wushu routines are a reflection of Wushu founders’ artistic individuality and tastes. On the other hand, The many Quan styles embedded in Wushu routines satisfy the various aesthetic needs of inheritors and are the results of inheritors’ subjective choice and recreation. Furthermore, the diversity of aesthetic style in the design and inheritance of Wushu routines guarantees the continuation of various Quan styles in the process of Wushu routines’ evolution over time.
Wushuroutine;Quanstyles;aesthetictaste;aestheticneed;aestheticstyle
G852 Document code:A Article ID:1001-9154(2017)01-0063-06
福建省“闽江学者奖励计划”特聘教授科研基金资助;福建省高等学校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资助:“闽南武术文化生态学研究”;泉州师范学院博士科研启动基金资助项目:“视觉文化语境下武术的发展与创新研究”(G15080)。
马文友,教授,博士后,主要研究方向:武术文化与发展、武术美学与艺术社会学,E-mail:mawenyou@126.com
泉州师范学院 体育学院,福建 泉州 362000 Physical Education College of Quanzhou Normal University, Quanzhou Fujian 362000
2016-02-26
2016-10-02
G852
A
1001-9154(2017)01-006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