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兰西文化霸权理论浅议
2017-02-13张慧�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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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安东尼奥·葛兰西(1891- 1937)是意大利共产党的领导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鼻祖,在其短暂的一生中,提出了独树一帜的核心思想———文化霸权理论即文化领导权。葛兰西的文化霸权理论是结合当时的政治斗争而提出的,他的这一理论很快就获得绝大多数无产阶级革命者的认同,并最终成为无产阶级革命者和社会主义建设的理论支持。
关键词:葛兰西;文化霸权;理论
一、什么是文化“霸权”
霍尔在他《文化、传媒与“意识形态”效果》一文中,就提出过葛兰西的“霸权”概念是文化研究的枢纽所在。霍尔解释说,葛兰西的“霸权是指自由资本主义社会中,统治阶级通常不是通过直接强迫,而是通过被认可的方式,将权威加诸其他阶级。统治阶级试图将一切异端都框架在他们自己的思想视野内部。“霸权”即意识形态的领导权,它是通过诸如家庭、教育制度、教会、传媒和其他文化形式而得以运行的。进而视之,“霸权”不是一种永恒的状态,而总是必须由统治阶级来主动争取并且巩固。因此,它同样也可能丧失。这就意味着文化话语势必永远是一个流动不居的纷争领域。
葛兰西认为,无产阶级知识分子的这种工作要想顺利进行,就要经常使知识分子与群众保持紧密联系,要使党同自己的群众基础保持联系。因为党的领导人代表理论,群众代表实际经验,而知识分子就代表这种理论与经验联结的中间环节,所以知识分子要不断深入群众,成为群众的组织者和永远的劝说者。如果说葛兰西对领导权中同意与强制特征的强调并非完全是他的原创性的话,那么运动战阵地战这两种为坚持领导权而实行的策略,才是真正代表了葛兰西所独有的东西。运动战和阵地战是西方军事史上的术语,葛兰西借用它们指政治上的两种策略。他认为,运动战,军事上指正面、直接和迅速地攻击敌人,政治上的运动战就是对国家机器的直接进攻;阵地战,军事术语的意思是在坚守阵地的基础上逐渐扩大自己的优势,一步一步地夺取敌人的阵地,政治上指在市民社会里对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进行长期的进攻。葛兰西认为,政治斗争中这两种策略的采用是同复杂的市民社会情况有关的。他指出,俄国大革命之所以利用运动战取得成功,是因为俄国市民社会薄弱,它还处于原始的混沌状态,沙俄帝国封建主义统治者、资产阶级统治者及附属于他们的知识分子也并没有把广大群众的信仰统一进他们的价值体系或意识形态中,因此无产阶级就能在一个意识形态的真空中对国家进行正面进攻。
葛兰西所指出的阵地战在发达国家的运用,是想强调价值冲突在革命中的重要性。他认为,要在夺取国家政权以前,在市民社会里发动一场精神革命,也就是说,要在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所控制的市民社会的内部堡垒里,通过无产阶级政党及其知识分子对无产阶级道德的这种新世界观的传播,一步一步地克服市民社会机构内无产阶级从属资产阶级的信仰的状态,从而逐渐瓦解和攻克资产阶级在市民社会里形成的堑壕与碉堡,建立起无产阶级的思想阵地。
二、从“霸权”角度看大众文化
关于葛兰西“霸权”理论对大众文化意味着什么,澳大利亚文化研究学者托尼·本内特给他与默塞尔等主编的《大众文化与社会关系》一书写过一篇题为《大众文化与“葛兰西转向”》的序言,比较系统地阐述了“霸权”理论对大众文化研究产生的影响。本内特认为七十年代后期以来,文化研究领域的论争,经常是被锁定在结构主义和文化主义所代表的两极周义的视野中,大众文化经常被视为一种“意识形态机器”,其炮制俨如法律的规则,专横统治大众的思想。文化主义恰恰相反,经常是不作辨别一味浪漫,赞扬大众文化是真实表达了社会受支配集团或阶级的兴趣和价值观。进而视之,这一看法是来源于本质主义的文化观,即是说,文化是特定阶级或性别本质的化身。总之,大众文化的研究要么是落入结构主义,要么是落入文化主义套数。我们的文化仿佛给分隔成两个不相干的半球,各自展示着一种不同的逻辑。
葛兰西认为,市民社会的同意是由于一般民众信仰体系里存在着内在矛盾的结果。当一个人没有清晰的理论意识,并且在口头上表达出的信仰与实际行为不相一致时,他们就会采纳统治阶级的世界观以作为其对现实的抽象理解。而市民社会之所以不加批判地借用居于统治地位的思想,又是由统治阶级特殊的合法权力决定的。虽然如此,一些葛兰西思想的研究者,如拉克劳和墨菲等人,却对他关于市民社会的这种同意特征进行了批评。他们认为,这个理论,第一,没有阐明权力分布与价值合法性、道德)知识合法性的关系;第二,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不加批判地承认了一个令人生疑的前提,即相信社会分层是不可避免的,从而葛兰西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任何一种促进社会稳固的方式,都是一种从分散的阶层走向统一的阶层的有效策略①;第三,同意被葛兰西趋向于变成统治阶级内在的形而上学式的代表,他既没有考虑同意的起源,也没有考虑那些从同意中得到不相称利益的人。另外,如果国家是靠物质力量进行强制与统治的话,也很难理解为什么这种统治能够长期存在下去,并致使社会成员服从。事实上,在当代社会里,即使是政治强制,也更多地是受文化)道德或法的精神统治和控制的,并非单靠军队和监狱这些物质力量。葛兰西理论则主要来源于意大利的两种知识传统,即克罗齐的哲学和马基雅维里的政治观,这样,我们发现,葛兰西的理论中缺乏严肃的经济分析,这使他低估了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持续发展的可能限度。
对于领导权的争夺或反霸权斗争,葛兰西使用军事术语提出了两种策略,即“阵地战”和“运动战”。简单地讲“,运动战”是以正面、直接、迅速攻击敌人为特征,而“阵地战”则是指避免与敌人直接而正面的斗争,通过采用迂回策略,在暗中不断侵蚀敌人的文化、意识形态的领导权,最终夺取国家权力。葛兰西之所以区分出这两种战役,是基于对东西方国家的社会结构以及阶级力量的分析和对比。葛兰西指出,对于像俄国这样的国家,“国家就是一切,市民社会处于原始状态,尚未开化”。所以,俄国是采用运动战取得胜利的。
葛兰西的文化霸权理论是对传统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一种创新,他以一种独特的思维方式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理论视角,他坚持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的决定作用,但又反对教条式的“经济决定论”。他企图通过意识形态领域的阵地战取得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在当今世界经济、政治、文化全球化的今天,葛兰西的文化霸权理论对我们构建文化软实力,应对激烈的国际文化软实力竞争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2]葛兰西:《实践哲学》,重庆出版社1993年版第15页.
[3][英]波寇克:5文化霸权6,台湾远流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91年版第141页.
(作者单位:聊城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山东 聊城 25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