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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北京舞蹈双周”回顾

2017-02-08曹诚渊

当代舞蹈艺术研究 2017年4期
关键词:舞团现代舞舞蹈

曹诚渊

2017“北京舞蹈双周”于7月16日至30日举行,其前身是2008年开始的“北京现代舞展演周”,①2012年更名为“北京舞蹈双周”,活动时间从5天延长到两周,第一周是“教学周”,以封闭密集式的现代舞教学为主;第二周是“展演周”,重点通过“青年舞展”“另类平台”和“焦点观摩”这三个不同的演出板块,全视角展现国内外现代舞爱好者、个体艺术家和专业舞团最新的创作。

“北京舞蹈双周”自2008年算起,2017年已是第10次举行,由于获得美轮美奂的天桥艺术中心支持,所有活动集中在同一排演空间举行,让参与者在北京炎热的夏天里,可以足不出户地就享受到学习、交流、演出和观赏节目的乐趣,堪称完美!

2017年活动内容与往届一样,包括“舞蹈营”“大师班”“青年舞展”“另类平台”和“焦点舞台”等5大板块,参与的艺术家分别来自美国、德国、匈牙利、波兰、爱沙尼亚、挪威、芬兰、澳大利亚、以色列、印度、新加坡、日本、韩国和中国等14个国家,而中国参与的舞者和艺术家则来自北京、广州、南宁、太原、成都、西安、南昌、银川、武汉、济南、长沙、沈阳、长春、南京、兰州、天津、重庆、常德、固原、苏州、柳州、邯郸、菏泽、澳门、香港、台北等26个城市。而艺术家的人数和阵容更是历年最庞大的一次,共计有16位导师和222位职业舞者或舞蹈爱好者于“舞蹈营”交流,161位年轻舞者在“青年舞展”中亮相,44位艺术家在“另类平台”中发表作品,114位专业演员在“焦点舞台”展示风采,还有“大师班”的10位授课大师和250位成功注册上课的学员;当然,还有购票满座前来观赏节目的嘉宾们,使“北京舞蹈双周”当之无愧地成为中国规模最大、影响力最高的现代舞展演盛事。

然而,“北京舞蹈双周”成立的目的,却并非要追求什么“最大”或“最高”,而是希望通过各式交流和展演活动,让中国的舞者和观众能够感受现代舞的多元面貌和包容精神。2017年展演的节目有“焦点舞台”中的6台重量级大型剧目、“另类平台”中的11部精致的中篇作品和“青年舞展”中的43支短小精悍的舞蹈,可以说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而这些节目则各自有着不同的形式和内容,有强调感情的,有专注动作的,有辩论理性概念的,有品评时事生活的,有一丝不苟地面对舞台和观众的,也有以游戏心态去轻松创作和表演的。“北京舞蹈双周”提供的是一个自由而充满想象力的平台,也希望观众在博览各式各样的节目之后,能真正了解,现代舞没有什么是“最大”或“最高”的,而放下成见,才能享受现代舞的多姿多彩!

10年来,“北京舞蹈双周”建立起自己的艺术要求。特别是对每年国外舞团及作品的邀请,坚决奉行不买最贵的,一定要买对的原则。所有入选的作品,必须是原创新作,要有鲜明个性,要有创新精神,要反映时代特色。2017年“北京舞蹈双周”邀请的国外舞团及其作品,不仅鲜明地呈现着这些特点,同时,身在其中的观众也深刻地感受到节目选择上的用心。5台另类平台作品中,除了庆祝香港回归20周年的“香港经典再现”和“香港创作新势力”两台演出之外,其他三场均为国外邀约作品。作品的组合也经过精心安排,以对话的方式将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作品放在一个清晰确定的主题中同台呈现,实现彼此间的碰撞和对话。

亚洲的声音——《易象》和《三角》

许多人有个误解,以为现代舞是西方传过来的舞蹈,所以欧美的现代舞是正宗的,亚、非等第三世界地区的艺术家创作出来的作品,便总是稍逊一筹。这种潜在意识的谬误,可能要等到亚洲在政治、经济、社会、科技等方面全方位成为国际领导力量,在媒体和文化语境上获取更大的发言权之后,才可以彻底被修正过来。

于中国首都北京启动的“北京舞蹈双周”,代表的正是亚洲崛起的重要的一部分——文化,自然着力推动亚洲的现代舞发展。2016年的“北京舞蹈双周”中,焦点便放在亚洲地区的现代舞,主办方请来以色列、韩国和我国台湾地区的舞团演出。以色列平头舞团的《微尘宅事》、韩国魔桌之童现代舞团的《喷拨黑金刚》、中国台湾林文中舞团的《长河》均大受欢迎,成功引起许多中国观众对亚洲各地现代舞的兴趣。

今年舞蹈节的焦点虽然不是放在亚洲,但在“另类平台”的板块中,还是安排了一台《亚洲的声音》。可能因为亚洲文明的内涵给人感觉是阴柔的,比如印度的婆罗门或佛教,还有中国的儒家或道教,都是虚静中庸,圆融自足,不像西方强调光明对抗黑暗,正义克服邪恶的阳刚态度,所以我们在考虑亚洲的声音时,特意选取了印度和中国台湾两位女性编舞家的作品作为代表,这两部作品分别是赫玛· 帕拉尼(Hema Bharathy Palani)的《三角》 (Trikonaga)和吴易珊的《易象》(Scape of Yi)。

通过这两部作品,我们可以察觉如今亚洲地区面对西方社会的反应,而这两部作品有一个相同的主题,都是关于我们在当今急速变化的现代发展里如何找寻立身处世的个人位置。可让人惊异的是,虽然同为女性编舞家,表述的也是类似的主题内容,两部作品的形式、处理手法以至最后的结论却大异其趣。

印度的赫玛· 帕拉尼以编舞和舞者的身份演出独舞《三角》,用三种舞蹈形式——印度古典婆罗多舞、芭蕾舞及现代舞分别印证舞蹈的三种表达方式,即肢体、语汇与情感,在这九种处理变化之间,展现了一位现代女性对传统的诠释。中国台湾的吴易珊带来群舞《易象》,灵感来自美国科幻文学小说《爱恩斯坦的梦》,以多维变化的身体动作,描绘多个角色的自语和对话,这是一个时间、空间、质量皆快速异变的网络时代,而舞者们尝试在这不真实的世界里,寻找真实的存在。

在《三角》里,我们看见编舞如何搭构一个传统文化和现代生活互相对话的平台,这可能是大部分亚洲舞者,包括许多日夕琢磨如何“熔传统和现代于一炉”的中国大陆舞蹈家所大力进行的研究;而在《易象》里,我们却看见编舞借鉴西方的灵感(如科幻文学等),搭建一条探索新生活的道路,反映了更多年轻亚洲舞者的憧憬和渴望。两部作品呈现出来的面貌南辕北辙,通向不同的目的地,到底哪一条路才是正确的?其实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通过不同的作品,可以听见,亚洲发出的不一定只有单一语调,它可以是多元和充满不同个性的声音。

欧洲和美国的碰撞——《炫富》与《兄弟》

在另一台“另类平台”中,节目包括来自欧洲匈牙利的费伦茨· 费赫尔(Ferenc Feher)和他的舞团演出的作品——《兄弟》(Tao Te),和来自美国加州的凯文· 威廉姆森(Kevin Williamson)和他的舞团演出的作品《炫富》(Trophy)。这两部作品的对比非常强烈,而且因为一位来自欧洲,一位来自美国,筹委会便把整台节目命名为《欧洲和美国的碰撞》。如此命名,固然一方面是因为节目的风格对比强烈,凸显了美国和欧洲艺术家在当今舞蹈发展方向上的差异,另一方面也弱弱地暗示着,由于政局的改变,美国和欧洲渐行渐远的政治意识形态。

《炫富》中,来自美国的三位舞蹈家(包括一位欧裔白人、一位非裔黑人和一位亚裔黄种人)彼此关系千丝万缕,似合作又像斗争,各自希望爬上最高位置,动作设计包罗万象,多媒体视频更把世界的千姿百态带到舞台上,让人目不暇接;《兄弟》中的两位男舞者,各自孑然一身,只是以最简单的躯体交流,当中有扶持、有竞争、有吆喝、有抚慰,两人间内在的感情,如水瀑般汹涌喷薄而出,简约的舞台被流动的肢体充斥得满满当当。

在现代舞的发展理念上,欧洲和美国的舞蹈家打从一开始,便因为大西洋两岸的生活环境和历史背景大有分别,而各自站立于不同的起点。在现代舞的发展上,这种美国和欧洲对立的内蕴紧张也无处不在。但不管怎样,美国的“现代舞”或“后现代舞”、欧洲的“舞蹈剧场”或“当代舞”,其实都是舞蹈家通过身体和动作去“发挥个性、探索创新和反映时代”的作品。不同的艺术家对作品自然有着不同的处理方式,而大西洋两岸因为历史文化和传承的纠缠,更促使了两个地区之间微妙的矛盾、抗衡、竞争、压制、防御等心理因素,因而筑起了从名称到内容上的围墙。

东亚和北欧的对话——《生》与《叠》

最后的“另类平台”名为《东亚和北欧的对话》,包含了两支非常有趣的独舞:《生》和《叠》。其中任何一支舞单独来看都别具特色的,可以使观众从中了解艺术家对生命状态的陈述。但当把两支舞蹈并置于同一台节目中,观众便立刻发现两位艺术家的对比,和他们背后环境与文化之间的差异,从中可以获取的感受,可不止“一个独舞加一个独舞等于两个独舞”那么简单。

《生》(Hatched)的作者约翰娜· 纽汀恩(Johanna Nuutuinen)来自北欧的芬兰,是位满头金发、气质高冷的女士,4岁开始学习芭蕾,17岁便进入芬兰国家芭蕾舞团。她本来要像其他北欧的国家级舞者一样,跳到44岁便领着国家俸禄退休的,却在30岁左右时不小心撞上现代舞,才发现自己过去跳的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舞蹈,并在参与现代舞创作和演出的过程中重新找到自己的身体。

《叠》 (Accumulated Layout)的作者梅田宏明(Hiroaki Umeda)来自东亚的日本,黧黑结实、平头黑发。20岁那一年他才发现自己喜欢跳舞,于是拼了命到处蹭课,学习各式各样的舞蹈好多年后,忽然发觉跳舞还不只是一个人抖动身体那么简单,于是买了一部电脑,通过程式学习音乐作曲、灯光布置和舞美设计等。如今他每次应邀演出独舞,就带着一部电脑上路,在舞台上音乐、灯光、舞美装置一把抓,自由自在地跳着自己的舞蹈。

两位舞蹈家虽然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可是同样好奇于人类生命的延伸和发展,而愿意用他们的身体去捕捉生存的奇妙感动。在《生》这部作品中,约翰娜演绎生命诞生与转化的意象,从混沌存在开始,到世界各种规律的形成而出现代表各自身份的标签,编舞家就像女神一样,冷静地以观察者的角度,在舞台封闭的环境里,以肢体淡然述说人类的生存状态。而在《叠》里,梅田宏明利用精准的灯光和细腻的多媒体效果,配合凝练的肢体动作,描绘一个普通人的生命轨迹,动作从最简单的生活细节开始,层层叠加至复杂的各式社会人际关系,是编舞家的夫子自道,也是周围真实环境的反照。

两部作品都极为抽象,留下许多空白空间让人思考,也同样需要观众动用自己的想象力。也因为两部作品并没有具体代表芬兰或日本的文化符号,所以表现出来的意象,放诸四海而皆准。而来自北欧和东亚的现代舞,代表着来自地球两端的不同声音,竟然在舞台上,出奇地水乳交融,浑然成篇,真正展示了人类无论来自什么地方,都是“命运共同体”的一部分。

“一浪接一浪”的以色列现代舞

如果说,“北京舞蹈双周”展演的“另类平台”是以先锋和干练的另类气质先声夺人的话,那么,压轴大戏“焦点舞台”,则像极绵延的细流,让人沉浸其中,慢慢品味。2017“北京舞蹈双周”的“焦点观摩”,共有6个国内外舞团带来的6部作品,包括北京雷动天下现代舞团的《圆2:源流》、广东现代舞团的《小羽的气球》、香港城市当代舞蹈团的《风中二十》、以色列嗖舞团(SOL Dance Company)的《大甩卖》(Sale),挪威茵格莉菲斯达舞团(Ingri Fiksdal Dance Company)的《天体》 (Cosmic Body)和德国开姆尼茨剧院舞团(Ballet Chemnitz)的《孤独· 安魂曲》(Solitude/Mozart’s Requiem)。

“北京舞蹈双周”自创立之始,最看重的便是创造性的力量,也因此吸引了以色列的艺术家们,每年蜂拥而至踏足这个展演平台。从2012年“北京舞蹈双周”开始,每年不遗余力地引进以色列的现代舞团队,包括2012年的克伊布兹舞蹈团(Kibbutz Dance Company),2013年的玛丽金刚舞蹈团(Maria Kong Dancers Company),2014年的维帝戈舞蹈团(Vertigo Dance Company),2015年的L—E—V舞团(L—E—V Dance Company)及2016年的平头舞蹈团(Inbal Pinto Dance Company)等,每次都获得观众极大反响。可以说,每年“北京舞蹈双周”都把以色列最新颖和最具人气的节目,带来中国舞台上演出,让中国的观众感受以色列的“一浪接一浪,后浪推前浪”!

2017年为观众带来了以色列的“最新一浪”——年轻的舞蹈家艾姚· 达东(Eyal Dadon)和他去年才建立的嗖舞团。而《大甩卖》就是嗖舞团发表的首个专场和建团作品,于2016年底的以色列国际舞蹈展演中一鸣惊人,吸引了各国艺术节策划人的注意。这位年轻编舞家的舞蹈风格很奇怪,动作设计在柔软无骨的流动中,可以突然变成硬朗帅气,转眼间又化成洒落一地的散碎姿势。可以说,达东的肢体依着非逻辑的方向发展,让观众无可捉摸,却又因此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吸引力。这种风格给人怪诞幽默的感觉,而《大甩卖》这个作品,正是讽刺生活中的消费主义,把人都变成随时可以搓圆捏扁的市场化商品,贩卖掉人类仅有的尊严。艾姚· 达东呈现的是他眼中今天以色列的处境,但在现代舞的语境中,观众可以自由做出联想——作品反映的,也岂不可以是今天中国的状态吗?

北 欧 现 代 舞——国际舞蹈界的新宠儿

随着最近几年来欧洲舞蹈界的焦点无可置疑地都转向北方,北欧五国(包括挪威、瑞典、丹麦、芬兰和冰岛)正强势推出许多充满创意的编舞家和舞蹈作品,吸引了国际舞坛的注意。2013年“北京舞蹈双周”邀请到芬兰苏珊兰娜尼舞团(Susanna Leinonen Company)的《心路潜行》 (Blinded Mind),观众为之疯狂。今年又特别邀请了挪威茵格里菲斯达舞团及其作品《天体》,让中国的观众有机会再次认识来自挪威和北欧的精彩。

《天体》是2016年“冰火北欧舞蹈平台”上最让人注目的作品,以灯光、声效、幻灯布景和不断移动的装置,呈现一次综合性的剧场经验。编舞家茵格莉· 菲斯达(Ingri Fiksdal)是当今挪威备受重视的年轻编舞家,曾获取2012年奥斯陆最佳作品演出奖、2014年挪威舞评人最佳演出奖等。

《天体》里面的美学观念,更多继承了50年代美国奥文· 尼可拉斯(Alwin Nicholas)的整体剧场(Total theatre)观念。作品中,高科技的灯光、映像、声音、活动环境装置融为一体;演员们像运行的天体,以既定的轨迹一次又一次冲击观众的感官,也引领观众从不同的角度体验相同的发生事件。由于这种不以舞蹈为主导的表演方式,对当今停留在肢体化或感情化的中国舞蹈观众来说,算是比较前卫的,以致北京演出后还引发了不少争议。不过,这种反应非常正常,没有反应才是可怕。

来自德国的“当代舞”

提起“当代舞”,中国的舞蹈界总有说不清的纠结。2017年“北京舞蹈双周”在7月30日的最后一场“焦点舞台”演出中,就邀请了德国开姆尼兹舞蹈团带来一部最能代表今天欧洲,尤其是德国“当代舞”发展面貌的作品《孤独· 安魂曲》。

《孤独· 安魂曲》分两部分,上半场是中国舞蹈家许一鸣编创的《孤独》,下半场是德国编舞家莱纳· 菲斯托(Reiner Feistel)编创的《安魂曲》。《孤独》的灵感来自美国表现主义画家爱德华· 霍普(Edward Hopper)的绘画。霍普善于捕捉人物处于戏剧性的瞬间,人物定格加上微妙光影,散发出孤寂深沉的内在张力。舞蹈家许一鸣精心设计的肢体语言,更加凸显其中的戏剧性。作品于2017年5月在德国开姆尼茨大剧院首演,广受好评,更获得了2017年德国萨克森艺术大奖(Saxonia Prize of the Arts)。

《安魂曲》的灵感来自莫扎特生前的最后一部音乐作品《莫扎特安魂曲》。在1791年莫扎特不幸离世时,这首曲子还未完成,却成为后世知音们最为爱戴的莫扎特乐曲之一。德国编舞家莱纳· 菲斯托以充满诗意的舞蹈设计演绎音乐,一方面是向伟大的作曲家致敬,另一方面则以坦然直面死亡来歌颂生命。舞蹈没有故事情节,但通过音乐和舞姿天衣无缝地配合,给予观众无穷的想象空间。

有趣的是,开姆尼茨舞团共有20位全职舞者,分别来自法国、匈牙利、西班牙、意大利、爱沙尼亚、乌克兰、波兰、巴西、澳大利亚、韩国和日本等国家,却只有一个德国籍的舞者。艺术总监萨布丽娜· 萨多斯卡(Sabrina Sadowska)是瑞士人,却邀请了中国年轻编舞家许一鸣为舞团创作。老实说,《孤独》从编舞到演员,从内涵到形式,都没有一丝一毫“德国特色”,却止不住德国观众对这部作品的喜爱,并使观众以为这是在德国的支持之下,从世界各地招聚了各位艺术家,在德国的土地上创造了这部作品。当中国的舞蹈界还在为“当代舞”必须要有“中国特色”而纠结的时候,德国的观众却为德国有这样多元文化交汇、没有什么“德国特色”的“当代舞”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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