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女性国画作品中花元素探究
2017-02-04于敏吴国良
于敏 吴国良
摘要:女性与花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注定了她们对花的情有独钟。大多数女性国画家将花作为所要创作的对象,一方面是源于她们对花的喜爱,另一方面体现了她们对生命力的关注以及思考。本文主要针对女性国画作品中大量出现的花元素进行研究,试分析女性画家偏爱花的原因以及女性国画作品中花元素的发展前景。
关键词:女性;女性绘画;花;国画作品
一、女性与花的渊源
自古以来,人们认为花是有灵性的,而且不仅可以供人欣赏,更能撩人情思。悠久的花文化赋予了“花”多重内涵,首先是它的表层含义,其次是它的象征的涵义正如文人墨客诗词所写的涵义那样:“豆蔻梢头二月初”、“兰幽香风定,松寒不改容”等等。文人雅士无不爱花者,女性更是如此。
花是青春的绽放。女性与生俱来对花情有独钟,没有花,生活中会少了些许精彩的瞬间。但是女性青春的美好正如花的灿烂和生命的短暂,莱瑞斯在他的花卉论集中说没有一样绘画比鲜花更女性或者说更适合女性。那么花即女人,女人如花,这一思想无论在中国还是在国外都形成了人们的思维定势,因此花是他人与女性交往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份。
花是生命的体悟。女性的青春与花卉的花期不言而合,她们将花卉看成是一种和自身相连的生命力。女性以自身的生活经历作为自我情感体验,选取一些具体的事物作为题材,而大多选取的是静物、花草、鱼虫。她们把这些看成是一种“自我关照”的方式,从中感受生命的活力。
二、闲看花开花落
我们不得不承认女性与花有着特殊的对应关系,并且这种关系在人们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了。男性用花来欣赏和赞美女性,女性也以花来自喻,将自身的情感投射在花上。女性画家通过对花的描绘表现她们的内心和独特的审美体验,而男性画家的这种体验却不如女性画家直接。男性爱的花的正直,孤傲,刚强,浩然正气等等,而女性则偏爱花的浪漫,高洁,恬静,高雅无邪。随着当代女性社会地位的提高,女性画家的数量锦上添花,例如现代静物画家有雷苗、高茜、李水歌、彭薇、徐冬青等;还有林任著、林蓝、喻慧,张蔚星等传统花鸟女画家;人物画家有陈子、罗寒蕾等等,都有描绘或暗喻花元素的国画作品出现。
(一)一花独放的世界
花有千万种,在林蓝作品中她把花作为主体,我们能看到各种争相开放的花卉,如同迫不及待地要展示它们的美丽。虽然在她的画面中有时只是画了几朵花,但是好像有看见整片花丛的感觉一样。有的是被采下来的花,放置在花瓶中自然凋谢,然而在画家的描绘下它们并没有被束缚,还是那么欣欣向荣。我们好像也忘记了花的凋零,透过这些生机勃勃的花,我们仿佛能感受到画家对生活的热爱,同时也能感受到画家对青春的追逐。
但雷苗的画的花则与林蓝所描绘的花恰恰相反,虽然她们所画的花都是被人为地采摘而来的,但是雷苗作品中的花却是凄凉的。“瓶花”系列中被搁置在玻璃器皿中的花,它们美丽、香艳,却短暂、脆弱,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画家自己寂寥的心境。在画面中,玻璃器皿也同花一样有着对女性青春的短暂脆弱的象征意义,与花的寂寞共同营造了一种凄婉的意境。同一时期一种西式的带有女性色彩观念在高茜的作品中得到了充分体现,较为突出的是花卉与静物、动物之间似有似无的细语,充分显示女性浓浓的闺阁情怀,显示出女性内心的温婉之美。
在李水歌的画笔下,观者既看不到鲜艳盛开的花朵,也看不到凄凉衰败的花朵。我们能看到的是芦苇和干枯的莲蓬,这些已经都不再是普遍意义上的花。虽然这样的花不完全用于女性,但是将其比喻为女性也没有丝毫的突兀感。画面中细长的枝干隐喻了女性生命中的坚强,干花、干树枝正如女人的容颜、年岁,干枯的莲蓬就如同历经岁月的女人一般,别有一番风味。
观张蔚星的新作,仿佛走进一个清凉世界。她的画精致秀润,玉洁冰清。从她的工笔花鸟画中,无法想象画家是如何在繁琐的家务事下,平心静气的画出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作来。后期她的画从纯粹的工笔花鸟转变为既写亦工的风格,虽一支半叶,飞禽、草虫、游鱼或其间。但是她的花鸟在画面中仅仅是点缀,她想抒写的其实是内心世界的山水情怀。她追求的“后淑女式的白日梦”,换句话说是,志存高远,不屑稳定而庸常的职业,梦想着“生活在别处”。和张蔚星的作品风格不一样的是,徐冬青那恬静而又优雅的情怀,透露着一种浪漫的情趣,亦可以说是小资情调。在作品《时光花园》中,你好像可以感受到一种“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正如她在《落英》中写道:“我小心地捡起最后一片飘落的花瓣,将它置于掌心,轻轻地托着…我怕惊醒它的梦,直到又一个春天的来临。”画家用直观的方式理解生命,赋予画面一种特有的生命律动感。
(二)镜花水月的世界
上述的花鸟画家都将花作为画面的主体,而人物画家陈子在画面中直接将花与女性融合在一起。在她的“惠安女”系列作品中,惠安女温柔又坚定。人物服饰上的那些花被很细致安放在画面中,而这种细腻恰好体现了女画家对惠安女赞美。《花语》中花瓣缓缓飘落,欲说还休,花卉与人物巧妙的融合,仿佛能听到其内心深处的声音。
罗寒蕾生活在广州这座“花城”,居民们的阳台被繁茂的花草点缀得生机盎然。 《日日是好日》画的是一家普通的广州花店以及做买卖的过程。在画面中各种各样的鲜花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但是这张画的重点不是人物而是花卉。每朵色彩淡雅的花都是一个独立的小配角衬托得人物有血有肉,在深色背景映衬下,花朵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星。这幅画产生于作者对广州人外表平和、内心热情的矛盾性格的认识。作者同广州人一样,虽然生活一层不变,但内心火热。就像这密密麻麻的花朵一样,表面平静,但盛开的极其热烈。
虽然也有不少男性画家在人物画女性形象中,不乏有花的出现,但更像是一种装饰、起衬托作用图案。比如李乃蔚《蓝花花》,何家英的《落英》、《酸葡萄》等。正如陶咏白先生所说:“女画家们画花的美、花的艳、花的秀、花的媚、花的雅、赋予她多少情和爱,多少的赞美与颂歌,真是一花一性情,一花一世界,历来留下了不了少佳作。”
三、“花”元素的发展前景
女性画家群体的涌入为当代的国画发展注入了新的血液,她们以女性特有的细腻、情感、心理对传统的绘画语言进行再加工,形成她们有别于男性画家的视角和艺术感受。女性画家们作品中的花卉是心灵之花,采用不同的语言形式,经过她们特殊审美视角的过滤、筛选,将花幻化出许多内涵及象征意义,创造性地扩大了“花”的涵义。正是由于女性画家群体的加入,国画发展出现了些许闪光点。从女性画家作品中可以看出,随着社会的发展,女性画家对花元素的表现更加多元化、多形式,我们期待着更多更好的作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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