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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突围后的别样风景
——解析海男在系列云南作品中对性别身份藩篱的突破*

2017-01-31

山西青年 2017年8期
关键词:女作家云南

王 蕾

云南艺术学院,云南 昆明 650000



女性突围后的别样风景
——解析海男在系列云南作品中对性别身份藩篱的突破*

王 蕾*

云南艺术学院,云南 昆明 650000

海男从细腻敏锐的女性视角出发,饱蘸对故乡的深情,在系列云南作品中展开美不胜收的边地画卷,让读者在了解云南民俗胜景的同时获得阅读美文的审美感受,沉醉在作者将汉字符号自由编码,精心构建的“语言妄想症式的文本”迷宫里。这种清醒而自觉的地域关照、寻根意识也使她的写作冲破了女作家常见的“揽镜私语”式的“个人化写作”窠臼,获得了更宽阔的写作视域和格局,为当代中国女性文学提供了一道独树一帜的风景,也为云南文学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女性的突围:海男在系列云南作品中突破女性身份藩篱的努力

80年代随着西方文艺思潮的涌入,产生了一大批优秀女性主义作家、诗人,如陈染、林白、翟永明、海男等。海男和陈染、林白并称为“三女巫”,她们将“个人化”的写作发挥到巫性极致,在高扬女性生命价值的同时也为人诟病,例如耽溺于对女性内心情感的细致描摹,对“幽闭”、“自恋”情节的热爱发展到评论界褒贬不一的“身体写作”;笔下女性在现实和精神空间中都处于漂泊逃离、自我放逐的状态,缺乏对现实世界和社会历史的关注;呓语式的写作割裂了叙事的完整性等等。

难能可贵的是,如同张爱玲和王安忆一直在书写上海的弄堂,把浓浓的上海市井风情带到读者眼前一样,作为从云南边城永胜县走出的作家,海男一直孜孜不倦地书写云南、展示云南——“我是狐狸,是来自云南的女妖∕或者我是源自七世纪云南疆域上的∕再生的女鬼”(《亲爱的琥珀之十三》)。云南丰富多彩、不加雕饰、充满野性和灵性的自然人文景观、绵长的历史和丰富多元的少数民族民风民俗为作者提供了源源不绝的写作素材和创作灵感,她的作品中既有以云南作为故事背景、洋溢着神秘而浓重的边陲“异域情调”的小说,如《妖娆罪》、《马帮城》、《碧色寨之恋》、《县城》,也有专门歌咏、描摹云南胜地名景、民风民俗的散文集,如《边疆灵魂书》、《普洱茶传》、《永远的香格里拉》等,不同于昭通作家群等男性作家注重以广袤、沉默、坚韧、包容等阳刚的特质来拟写云南,海男笔下的云南丰盛柔软、魅惑妖娆,洋溢着阴性的热烈而柔情的诱惑飘逸之美。也不同于云南女作家白山、李锦华等用一种“纪实”的手法来写云南,海男将诗性叙事和诗人的哲思异想充分融入了写作全程,她的写作在叙事风格、语言修辞、故事模式及人物环境上都带有一种“巫性”、“魔幻”的异域情调。

海男能清醒的认识到女性写作的局限性,并且随着阅历的增长不断尝试着突破狭隘的性别立场,从“自我抚摸”的自恋写作上升到关注普遍人性,从女性“自己的一间小屋”漫游到云南的山川草原上去探索自己生长于斯的这片热土上厚重的历史和民俗文化,去展示高原上少数民族的民族精神、情感个性和精神内涵,从而拓宽了写作疆域和视野格局,找到了创作滋养,明确了写作坐标,填补了云南女作家“用现代性、先锋性的诗性叙事来书写云南”的空白,实现了对女性写作的超越。

二、别样风景:海男系列云南作品带给当代云南女作家群的启迪

海男的写作展示了女性从认识自我到认识世界,从女性自恋到关照天地万物、民间百态,从放大私人历史和个体身体经验到体察揣摩普遍人性的过程,为当代云南女作家探索了一条既彰显了女性鲜明个性气质、生动传达了女性审美经验,又跳脱了女性身份桎梏的文学创作之路,值得云南女作家学习借鉴。

首先是强烈的地域认同感。海男说过:“所谓写作者的心灵意味着一次次重大的发现。我在去迪庆高原的路上,发现了香格里拉就在此地,我还发现了茶马古道、梅里雪山、青稞、草甸子,这正是属于我自己写作的文本意义。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域性,作家不是爬在地域上制造伪风俗性的作品,而是用个人化的目光发现地域性中的语言。”[1]对故乡的深情使得她用喷薄的诗情来织造了一匹匹以云南为经纬的美丽画布,描绘了诗意而魔幻的云南。近年来国内文学、影视作品中都掀起了“云南热”,但普遍都缺乏对云南文化深层次的开掘,也鲜有云南女作家以主人翁的姿态,从民间立场出发去追索这片红土地蕴藏着的巨大精神能量。和作家、诗人于坚一样,在《边疆灵魂书》等文本中,海男通过描绘边疆人们的日常生活图景,灵魂不再高高凌驾于现实之上,主体心灵和情感的关照为云南众生万物披上了诗意的外衣,她用文学的魔力重新塑造了一个故乡,通过心灵和诗性之光的照耀让对云南的书写获得了高度的审美价值和精神价值。

其次,从女性写作的角度看,海男将女性的审美经验和性别记忆融入了对云南的写作中,就像在《妖娆罪》中通过对滇西城镇驿妓乌珍的成长史的撰写,如陈晓明所言,“没有真正的逃离,没有彻底的报复,也没有生硬的女性主义,但海男写出了令人惊异的异域身体传统。”作为在《身体传》、《女人传》中歌颂身体和女性身份的女性主义作家,清醒的性别立场并没有成为海男的桎梏,在突破了性别身份的藩篱后,海男的写作更加自由、迷人,展现出更多维度。在小说《马帮城》中,她带领读者深入到马帮这一云南特色的历史文化现象背后去探索人类的理想与希望、精神和勇气;在人物传记《我生命中的仙境——约瑟夫﹒洛克传》中,她甚至舍弃了女性叙事者的身份,以男主人公——一个20世纪美国男人的口吻进行讲述,以异域视野来凸显云南历史文化的厚重和多元。“寻觅边疆灵魂的过程,也是为生命点灯的过程。”[2]海男在写作中的坚守和突破使文本获得了摇曳多姿的别样风景,展示了女性写作可以抵达的丰富而迷人的维度,这些对当代的女性写作尤其是云南女作家的写作都是值得思考借鉴的宝贵财富。

[1]佚名.高原的风吹进窗户[Z].文学网记者对海男的访谈.

[2]黄玲.妖娆异类——海男评传[M].云南人民出版社,2013.

*本文是由作者担任项目负责人的云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基金一般项目《女性视角和诗性叙事的双重言说:探析云南女作家海男系列云南作品中的深层女性意识》(项目批准号:2014Y346)的阶段性成果。

王蕾,女,云南艺术学院,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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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0049-(2017)08-006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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