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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化、去女神化与再女神化
——中国叙事文学中女性话语建构之流变阐释

2017-01-28牛霄霖山东大学文学院

艺术家 2017年7期
关键词:话语建构文学

□牛霄霖 山东大学文学院

文学是对客观世界的能动反映,女性在整个文明中“中介产物”的尴尬处境正揭示了在文学中争取女性话语权威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叙事文学也由此成为观照中国女性话语建构流变的载体。“话语”,本是西方现代语言学的重要概念,后来逐渐上升为一种理论应用于文学批评等诸多学科,在福柯看来,话语就是权力的传播者和替代品。正如王安忆的阐释:“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妇女写作会这样活跃和兴旺,是和她们所处的边缘位置有关系的”。①“边缘位置”甚至“第二性”直接作用于指向权力探寻的话语建构历程,使其焕发出鲜明的突围色彩。

中国叙事文学中女性话语建构的过程是挣脱被压抑和钳制的窘境并重塑自身话语体系的“文化探险”。从外部环境来看,起源于自发的懵懂阶段,并在新时期接受西方女性主义思潮及文学批评后走向巅峰;从辐射范围来看,从文本内部的话语建构逐渐走向社会范围的权力探寻,实践性的意味越加浓厚。因此,处于一个不断被影响且向外施加影响的环境中,中国叙事文学的女性话语建构是一个一直在成长变化着的复杂系统。

一、女神化

中国叙事文学中的“女神形象”可追溯至上古神话时期。这一时期的叙事文学主要表现为神话故事,其中的女性形象可以分为三类。一为创世的女始祖。翦伯赞先生在《先秦史》中提出,人类最初崇拜的祖先是女性,这已被考古学和民俗学所证实。中国母系氏族时代亦供奉女祖先。女始祖形象的代表是“抟黄土造人”的女娲,《说文解字》云:“娲,古之神圣女,化万物者也。”②二为救世的女英雄。不管是在“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时举五色石以补苍天的女娲,还是“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的精卫,女性都是有能力观照天下的“超女”形象。三为入世的女管理者。《尔雅》云:“西荒有西王母国”,在《穆天子传》等作品中,作为一国之首的西王母在与男性管理者的从容应答中彰显出了女性领导者的特质和风采。

由于此时人们认识的局限,叙事文学中的女性形象往往在粗线条的勾勒之下呈现出理想化、概念化的“扁平人物”倾向,一言以蔽之——“神”而已。绝大部分作品都以一种近乎仰慕的情感贯穿于整个叙事过程之中,从而完成对“圣洁”的“女神”的高度礼赞。

在集体创作的语境下,隐匿于女性话语建构中的女性意识更接近一种集体无意识。在女性成为创世者、救世者抑或治世者的原因中,“母性崇拜”与“生殖崇拜”超越了女性对于话语权力的主动诉求。女性话语确实存在,但是“建构”所代表的主观努力的意识还很朦胧,它并没有上升到一种捍卫权利的自觉,与日后女性冲上男女两性的舞台激越的“独唱”相比,此时的女性则邀请男性和她们一起,以一种虔诚而安宁的姿态唱毕“大合唱”。

此时女性话语建构的内容似乎值得称道,但是话语建构的主体是谁呢?建构的权力来自何方?这种自发式的集体无意识已然为日后女性话语建构中女性的“失语”埋下了伏笔。

二、去女神化

神话时代之后,叙事文学中的女性话语明显遭到更为强势的男性介入。中国女性话语权力的沦丧首先见之于《诗经》中的弃妇诗,《氓》中“怨而不怒”的女性形象正是日后叙事文学中女性形象的重要类型之一。如果说《诗经》怨妇诗中的女性形象体现了女性从自然化走向道德化,不断被“礼化”“物化”的过程,那么“礼”“物”的根源即可追溯到封建伦常观的制定与深化。此后,越来越多“去女神化”的女性形象出现在叙事文学之中:《孔雀东南飞》里遭受家庭与社会冷暴力的刘兰芝、《霍小玉传》中因李益覆水难收倒地而亡的霍小玉……在这个过程中出现的还有一些可以配合理解这些女性形象的理论著作,如朱熹的《家礼》和张载的《女戒》。但是,若仅用“女神形象的消失”来概括此时叙事文学中的女性形象并不严谨,用“人之从”综论此时女性“失语”之状亦非全面。因为儒家伦理的构建赋予女性形象一种在“失语”环境中仍然成长为“女神”的空间:从婚姻关系看,她们受到“三从四德”的压迫,做夫妻关系中低三下四的“附属品”;但从家庭关系看,对于“孝”“亲”的强调使她们不仅可以成为向儿子发号施令的“母后”,还可以成为随心所欲压制儿媳的“恶婆婆”。学者王纯菲认为,“中国女性正是在‘母亲’的角色中,冲破了重重伦理压迫,获得了一种‘女神’般的人伦情感地位,在家庭伦理及其波及的社会政治‘中心’区域,为自己保留了一个‘隐形权威’的身份”。因此,这一时期叙事文学中“去女神化”女性形象可以划分为彻底女仆化的妻子和保留了隐形女神权威的母亲两种形象。关于前者,无须赘言。受到夫权、父权的压迫而无反抗余地的女性形象在此时的叙事文本中比比皆是,也总以处于话语结构底层的形象示人。而关于后者,“去女神化”过程中的残留性则值得玩味。这一时期叙事文学中的母亲形象有两大类型。一为在封建家庭母子关系中占有控制地位的严母,如贾母(《红楼梦》),她掌管一切大权,甚至能在众人面前体罚自己的儿子贾政。如果我们宽容地对于这一类“严母”持以一种中立态度,那么对于第二类的“恶母”,我们的态度就不言自明了。“恶母”的突出代表即《孔雀东南飞》中的焦母。她们已经不单单是母子关系中的控制者,更以一种独裁者的姿态出现在读者面前:她们是下一代人人生希冀的扼杀者。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有趣的现象:为什么在年轻时于夫妻关系中受到压迫的女性形象在成为“母亲”后便开始压榨下一代的年轻女性或自己的亲生骨肉呢?“性变异手术”一说可以被看作对这个问题的回应:“她们已经远离了女性的本质规定,她们实际上成为没有男性特征的男权守护‘神’,作为母亲的女性在‘孝’的温顺崇仰中,被实施了残酷的性变异‘手术’。”③此外,长期处于被压迫的困境之中也使得她们的精神极易得到满足,一旦从男权中获得些许权力,她们就在潜意识中将自己放在权力中心的位置之上,本我溢出超我,多年的精神压抑和原始的蛮性找到了喷发的出口,倾泻在下一代人身上。通过苦难的转移及对他人悲剧的“欣赏”,她们获得了精神上的愉悦。虽然“母亲”多多少少有了一些能够独立发声的机会,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们比第一类的“妻子”形象多了一层悲哀:她们并没有被排斥在男性中心话语之外,而是作为男性话语权力的代行者,成为打击女性话语建构的“生力军”。更为悲哀的是,不管是贾母还是焦母,她们权力行使的前提都是男性在叙事文学中尚未出场,就好比古时“太后摄政”多出现于皇帝崩殂的情景之下。不妨思考,如果男主人在文本中出现,在遗留“女神权威”的母亲身上又会余下多少实在的话语权呢?王纯菲认为,“中国女性不是以被遗忘而是以被牺牲的角色参与到传统文化的构建中来,由此表现的文学形象本质上说也必然是被牺牲、被压抑的形象”。④

在“去女神化”阶段,女性话语建构的领地由于遭受男性侵入而被男性话语赤裸裸地剥夺侵占,而造成她们让渡自身话语权力的原因离不开社会、文化打着“女德”的名号为她们提供的避风港和乌托邦。原生阶段缺乏主动性的女性言说受制于人抑或狐假虎威,实则,所谓的“受制于人”和“狐假虎威”并没有本质区别——作为一种能指,女性话语都指向“男性话语”这一终极所指。男性的评判标准顺延为女性的标准,对女性话语的建构起着教化作用;男性对于女性的矮化刻写化为女性潜意识,这一潜意识又支配着女性践行男权语境中附加于她们身上的种种行为规范。

三、再女神化——以新时期叙事文学为例

文学创作中女性意识的觉醒,最早可见于五四时期。相应地,狭义上的“女性文学”也应运而生。所谓“女性文学”是指为由女性作家创作,以爱情、婚姻、家庭为主要表现内容,反映女性自身命运抑或女性对于外在世界的艺术把握的文学作品。⑤既然在叙事文学中已经出现了以女性视角描写女性自身的“女性文学”,对新时期叙事文学中女性话语建构的探讨就不妨把视角聚焦于话语建构色彩最鲜明的“女性文学”上。

从五四时起,面对强大的西方社会,在深重的民族危机及发展程度的巨大落差下,以秋瑾为代表的女作家、女革命家,用她们的开放意识和对文学的观照扭转古代女性文学航向,同维新派、革命派共创民主主义文学,显示出自身的独立格调。从具体的文本中看,庐隐、冯沅君等作家以对爱情的炽热追求和对人生的细腻体察,出色地表现了五四女性青年内心的震动与觉醒。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对于女性叙事文学来说具有开创意义,这种开创意义表现在不管是之后的张爱玲对于都市女性生活的书写,还是茹志鹃、杨沫、宗璞等在民族国家话语下对于女性的隐性日常生活书写 ,还是萧红对于女性生命苦难的观察与彰显,抑或是铁凝、池莉等人对于女性的批判和自省,从中都可窥见她们对于五四女性觉醒意识的继承和跨越时空与之开展对话的可贵精神。

在20世纪80年代,为女性文学注入了一支强心剂的是60年代始于西方的女权运动及女性主义研究。引进之初人们对于它的态度十分谨慎。直到对西方女性主义的引进经历了三个阶段——“译介引进”“批评实践勃兴”及“研究深化”,在“拿来”和结合我国实际的基础上,才完成了从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到中国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研究范式的转变。⑥

综合观之,新时期女性叙事文学呈现出了“再女神化”的特点,女性作家在创作过程中试图通过女性自身来为女性正名,进而达到在文学创作内外张扬女性声音、树立女性话语权威、培养内在“女神”的目的。

综合分析新时期女性文学作品,我们可以发现一些共有的女性话语建构特征。

1.生活叙事——存在即是合理

(1)典型环境和典型人物的渐渐隐退

新时期之前的女性叙事普遍采用了描写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这一写作方法。从环境来看,作家们通常将女性置于深重的民族苦难或社会问题之中,因此环境是典型化的;从女性人物形象上来看,女性作为国家民族问题的承受者,只有两条路可以走——颓丧式的堕落和成长式的出走,前者如梦柯(《梦珂》)和在酒精麻痹自我摧残中沉沦的莎菲(《莎菲女士的日记》);后者几乎成为十七年文学国家权力之下女性隐性话语的书写范式,比如《青春之歌》中的林道静和《红豆》中的江枚,这些女性身上的共同成长经历便是以离家出走、寻觅人生导师与男友(或亲人、朋友等)代表的非无产阶级势力决裂、投入振兴国家的洪流中、成为共产党的接班人并找到了人生价值所在,因此女性人物的命运也是程式化的。进入新时期,国家、民族、社会等叙事背景逐渐被柴米油盐占据,家庭、婚姻、日常成为女性生活的全部环境;通过写一个人来反映一类人的典型女性书写逐渐被专注于写一个人却不需要去反映什么、代表什么的女性书写替代,写自我、写身体的“躯体写作”因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表现了以往历史难以涵盖的女性经验而风靡一时。但需要注意的是,所谓的日常写作并没有将“典型”这一写作方法消解,日常生活对历史的疏离也不等于逃避,只是叙事重点的转移。

(2)对生活意义的解构

新时期叙事文学中的女性人物罕有“女强人”“铁姑娘”是对于至高理想、彼岸世界的追逐,这也决定了广大女性生活意义的实现方式不是来自高处的人生价值绽放,生活的全部变成了生活本身——安稳快乐平凡的生活。这样,生活的意义首先就被女性极易获得满足的价值追求限制。即使生活中有挣扎和煎熬,也是在柴米油盐的一方领土之内拼搏罢了。

而对生活意义有着动摇作用的则是一些文本中呈现的“大团圆”式结尾,《幸福之人》即是代表。这种写作方式突出地表现为只重视事件的最终结果而不重视过程,“故事的随意编排、没有社会信念、没有目标的乐观主义结尾”⑦,在很容易实现甚至可以说注定的大团圆的结局之下,女性的奋斗及挣扎更像是一条“光明的尾巴”,失去了“生”的力量,难以成为关注的对象——相比于光明的结局,这些苦难已经算不上什么了,生活与奋斗自身的意义直面被解构的困境。

(3)无避讳的物质追求

第一,“物”的所指——金钱、享乐成为越来越多城市新女性露骨的追求,在张欣小说中这个主题就有生动的表现,特别是《传说》中倡导的对于物质的极力追求,又如池莉的小说《城市包装》中经历了走读生、帮手、婊子等身份定位的巴音——一次次的身份转换、隐姓埋名的背后其实是对于消费和物质的巨大热情。这种小资产阶级式的日常生活审美化倾向在波德里亚的《消费社会》中可以找到呼应:“人们开始受到‘物的包围’。”⑧第二,文本之内的隐含作者也对新女性对于物质的欲望给予了一定的包容和理解,在她们看来,对于物质的追求无关乎对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正常需求,新女性因为物质而产生的贪欲是合理的,因此由物质滋生的“堕落”也是情有可原的。

(4)难以逃避的悲剧命运

从生活本身来看,关于女性的日常生活叙事更像一场正剧,无所谓选择的正确抑或恰当与否,生活的意义已经大打折扣。但是,当历史等外在因素渗入日常生活中之后,女性叙事的悲剧色彩就突出地显现出来了。这种悲剧色彩体现为当女性为了追求爱情或是挣扎着去生活而付出的努力在遭到历史等因素阻碍时,自身孱弱的力量无法与之抗衡,只能不断屈服让步。比如在张洁的小说《爱是不能忘记的》中,“我”的母亲钟雨和文中那个我们始终不知道真实姓名的“他”互生爱慕却囿于社会时代等原因始终没有也不敢表达出来,两个人在情感之海中苦苦煎熬直至去世;又如在竹林《中国知青文库记忆之歌:呜咽的澜沧江》中的多重女性悲剧:自我价值的扭曲和沦丧、情欲的分离……

难以摆脱的悲剧命运通常也会激起读者阅读之后的反思,使她们获得一种快感——成长的力量。就像《爱是不能忘记的》中的结尾部分:“如果我们都能够互相等待,而不糊里糊涂地结婚,我们会免去多少这样的悲剧哟!”

2.情感表达——以温情细腻创造至美之境。

在女性叙事文学中,女性个人的生活体验及情感往往占据文本的大部分。萨拉·爱丽丝在《英国的女儿们:她们的社会地位、性格和职责》中认为女人从摇篮到坟墓都是重感情轻行动的。在女性作家的笔下,生活中的情要远远胜过理,比起客观分析,她们更善于主观表达。当然,这种话语建构特点本身就可以从男女的生理构造上找到依据。国外一些脑生理学家在研究中发现,在应用大脑左右这两个半球的过程中,女性较男性而言更侧重于用她们大脑的右半球(同想象、记忆、情感相联系)处理一切工作。

文学即人学,文学中始终少不了对于人性人情的刻画和体现。得益于女性独特的创作品质,我们在新时期女性叙事作品中通常可以看到女主人公细腻的情感变化,亦可以看到一个由真情构筑的童话式的澄澈世界。孙犁这样评价铁凝的《哦,香雪》:“这篇小说,从头到尾都是诗,它是一泻千里的,始终一致的,这是一首纯净的诗。”在这篇作品中,作者不仅向我们展示了香雪这位农村姑娘的天真单纯、对于现代文明的热切的追求,也向我们展示了“桃花源”式宁静古朴的小山村、香雪以及她的姐妹们用“友情”筑成的小天地。

3.文本内部的女性人物——“卡里斯玛”及话语的权力彰显。

王一川认为“卡里斯玛是特定社会中具有原创力和神圣性、代表中心价值体系并赋予魅力的价值模式”。⑨通俗地讲,即可理解为“女性英雄”,但这里的“女性英雄”并不指程式化的在国家民族洪流中获得精神成长的女性形象,而是指那些具体奋斗历程可能不尽相同,但都为解构男性话语中心并建构女性自身话语体系而努力,甚至在身边吸引了一批志同道合者的女性形象。“卡里斯玛”证明了女性存在摆脱男性操纵的可能,能通过不断的冒险探索以及与男性的“斗争”,成为一个不受男性控制、主动决定自我命运的自由女性。张洁的小说《方舟》中就直接表现出女性对男性的失望和从男性世界逃脱出的渴望,三位女主人公都厌倦了男性的自私和无能,宁愿生活在自己的“寡妇俱乐部”里。

在女性叙事作品背后,可以感受到女性作家们以一种隐蔽的方式对女性话语权威的争取。作家首先将自己的看法及心声分享给文本之内的叙述者,以文本中女性自身的口吻道出追求解放的呼声,这样叙述者通过书写女性的日常生活体验及将其同共时的社会、历时的历史相结合的方式充分体现出女性话语构建的生动性、创造力。但这远远不够,话语权威的彰显还依赖作者亲自发声,“她们将会超越个人的、政治的关系,看到诗人试图解决的更为广泛的问题——关于我们的命运以及人生之意义的各种问题”⑩。她们从个性的女性视角出发,但个人的话语最终会在时间及历史的积淀之下变成人类的普遍话语,比如作家们对于男女两性如何走向和谐的探索——关于同性恋、婚外恋等问题的讨论都有了一种重塑社会价值体系的隐含意味。兰瑟认为以上两种情况共同构成了在“双重声音话语”上建构女性话语权威的现象——不管是文本中的叙述者还是文本外的写作者的话语都作用于女性话语权威建构的过程,如此创造出的女性声音已然变为意识形态斗争的利器。

注释:

①王安忆:《心灵世界:王安忆小说讲稿》,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355页。

②转引自《汉语大字典(第一版)》,第1059页。

③王纯菲:《女神与女从——中国文学女性伦理表现的两极性》,沈阳:东北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532页。

④王纯菲:《火凤冰栖——中国女性主义伦理批评》,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452页。

⑤吕智敏等:《文艺学新概念词典》,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0版,第169页。

⑥刘卫红:《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中国的发生和发展》,《黄石理工学院院报》总27卷第1期,第21页。

⑦程麻:《“大团圆”心理模式探源》,《学习与探索》,1998年第5期,第111页。

⑧波德里亚,刘成富、全志钢译:《消费社会》,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版,第1页。

⑨王一川:《修辞论美学》,沈阳:东北师大出版社,1997年版,第144页

⑩弗吉尼亚 伍尔夫、翟世镜译:《论小说与小说家》,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版,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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