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乃人之灵魂
——由《文心雕龙》论气与作家主体
2017-01-28张慧
张慧
(河南大学文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气乃人之灵魂
——由《文心雕龙》论气与作家主体
张慧
(河南大学文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气是中国文论的基本范畴,古来对“气”就有各种不同的解释。其中孟子“浩然之气”说、曹植“文气”说、刘勰的“守气”说最为著名,使得作家主体在创作时更加关注“气”的影响。同时“气”与风骨又有着紧密的关系,气化为风,风骨并重,气为风骨之本源。这就要求作家主体修“气”、养“气”、守“气”,作家是“气”的展示者,表达者,“气”是作家的灵魂。
气;作家主体;建安风骨;后世影响
在中国民间俗文化中常有“人活一口气”、“争一口气”等说法,从这些说法中可以体会到气对生命的重要性。同样,在文章创作中也需要流淌着作家的勃勃生“气”。孟子“浩然之气”说,曹植的“文气”说、刘勰“守气”说的提出使得作家主体在创作时更加关注“气”的影响。“气”对人类生命精神力量的展现是美好艺术作品具有文学风骨的灵魂。建安风骨透露出的建安时期文人拼搏向上、积极进取的时代精神风貌成为后世文学追慕的风标。
一、古人对“气”内涵的不同解说
在五千年文明的发展过程中,各家对“气”有许多不同的解说,归纳起来大概有十几种说法,但影响较大的有以下六种:
第一种,气生万物。先秦时代各家以“气”来解释万物生成规律。《老子》载:“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1]“一”指天地未分化前的混沌状态,在混沌之中生成阴和阳两种气体,阴阳二气感应相合形成冲气并成三气,三气生成万物,所以万物均是负阴而抱阳。这便是《老子》所说宇宙生成论的生命模式——“一元、二气、三物”,而“道”是宇宙的成因。由“道”生“气”,“气”生万物的宇宙生成论是唯心主义的观点。先秦时期由于科技落后,人们的认识还尚不科学,这种说法在当时有其合理性。随着科学的发展,人们已经认识到它的错误性。
第二种,从物理属性来看,气指一种气体。《说文解字》:“气,云气也。”[2]这种说法是正确的,它摆脱了第一种起源论单纯从其物理性质来评论的片面性。这也是现在多理解的“气”,如:空气、天气、气流等。
第三种,从生物属性来看,人与生物都有“气”,气在即生,气亡即死。王充《论衡》说:“人之所以生者,精气也,死而精气灭。”[3]这种说法就与人体的生命体征有关。在医学上,衡量人是否存在的基本依据便是人的气息是否尚存。王充提出“精气”说便是体会到呼吸对人体的重要性。今天我们还在这个意义上用“气”字,如气息微弱、断气等。
第四种,元气。由董仲舒、王充提出,指生成万物的一元之气。王充《论衡》载:“万物之生,皆秉元气。”[3]宇宙形成前,天地混沌。但充盈着一种元气,冲开天地,清阳者上升为天,重浊者凝滞为地。由此,万物因气而生,人皆秉气而成。这是朴素唯物主义的一种观点,在中国古代哲学史上占有极重要的地位。“元气”说作为一种自然观,是对整个物质世界的总体认识。这种“元气”说对现代社会来说仍有许多未解之谜。
第五种,“气”被解释为一种精神力量,最典型的说法是孟子的“浩然之气”。这种包含了道德伦理因素的说法现在也常用,如:正气、邪气等。
第六种,“气”被解释为人的气质个性,如林黛玉和薛宝钗都是才女,但气质个性却大大不同。这种说法多为现代所用,如:气质、才气、气质非凡等。
纵观以上六种说法,每种说法都有其出现的合理条件和时代背景,其中以孟子的“浩然之气”说、曹丕的“文气”说、刘勰的“守气”说为代表,那么三人对“气”的阐述各有什么不同呢?
二、孟子、曹丕、刘勰关于“气”的不同说法
(一)孟子“浩然之气”说
作为儒家文化的继承者和传播者,孟子深得儒家思想的精髓。孟子提出“浩然之气”,强调君子道德修养的后天培养。《孟子·公孙丑章句上》载:
“敢问夫子恶乎长?”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敢问何谓浩然之气?”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4]P57
“浩然之气”作为一种能够充满天地的道德力量,它的特点是至大至刚。需要与义与道配合,需要在言行一致的为人中有一个培养积累的过程,这一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持续不断地坚持。同时他强调为人要有正义感,在任何条件下都能坚持不懈,这便是“养气”。这里孟子的“气”便是一种道德力量。同时这种“浩然之气”需要“知言养气”来达到。
在《孟子·公孙丑章句上》中,孟子从“养气”谈到“知言”。
公孙丑曰:“何谓知言?”孟子曰:“诐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生于其心,害于其政;发于其政,害于其事。圣人复起,必从吾言矣。”[4]P57
这段话的意思是:对于片面的言辞,知道它的不全面所在,对于过分的言辞知道它失陷所在,对于不合正义的言辞,知道它背离正道的所在,对于躲闪的言辞,知道它理屈所在。将“诐辞、淫辞、邪辞、遁辞”四种言论去除掉,便可“知言”。“知言”为“养气”的一种方式方法,由“知言养气”最后才能达到“浩然之气”。
“气”作为中国文论中极具民族文化特点的范畴,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孟子的“浩然之气”的影响。特别是把人的精神气概与文的神采格调相联系,从而强调文学创作要从“养气”作为一个起点,从一定意义上说都是孟子的“浩然之气”说在文论上面的延伸和发挥。这种说法也深深影响着后世作家的创作,道德修养成为作家主体创作的关键。
(二)曹丕“文气”说
“文气”说强调文人的先天气质个性。如果说孟子的“浩然之气”更多的属于伦理学范畴,那么把“气”这个概念真正纳入文论领域并且运用到作家论中的则是曹丕。他在《典论·论文》中首次提出“文气”说。
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譬诸音乐,曲度虽均,节奏同检,至于引气不齐,巧拙有素,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5]
文章要以“气”为主,人的“气”有的“清”,有的“浊”,非人力勉强可以达到。譬如音乐,虽然个人所运用的曲调和节奏是同样的,但行腔运气不同,结果有的巧妙、有的笨拙,所以虽然是父子兄弟,也不能互相传授。在这段话中曹丕的“气”则为作家的创作个性,更多强调先天因素对作家文学创作的影响。在这里他提出与孟子“浩然之气”不同的说法。孟子的“浩然之气”强调的是后天君子对自我道德修养的要求,这里的“气”是伦理道德问题。而曹丕“文气”说中的“气”则是作家的先天气质个性、气质禀赋,是后天学习所无法改变的特质,作家迥异的创作个性形成了不同的文学风格。
“文以气为主”作为一种重视作家创作个性的理论,在中国文论、诗学史上都具有转折意义。从压抑个性到高扬个性正是从曹丕的理论开始的,“文气”说的提出具有划时代意义。
(三)刘勰“守气”说
刘勰的“守气”说进一步关注作家后天生命力的守卫,或者是作家自身精神状态的调整。
通观《养气》全篇,刘勰强调的观点便是“守气”。开篇便说:“昔王充著述,制养气之篇,验己而作,岂虚造哉!”[6]P646刘勰对王充的“养气说”甚是赞同,认为“养气”对作家创作来说是特别重要的。接着说“夫耳目口鼻,生之役也;心虑言辞,神之用也。率志委和,则理融而情畅;钻砺过分,则神疲而气衰,此性情之数也。”[6]P646这一句表明刘勰“气”的说法便是作家的生命状态、精神状态。作文是耗费作家精气的一件事,作家思虑过甚必然造成作家精力不足,所以刘勰更强调作家对体力、智力的维护。继之,“凡童少鉴浅而志盛,长艾识坚而气衰,志盛者思锐以胜劳,气衰者虑密以伤神,斯实中人之常资,岁时之大较也。”[6]P646这句进一步说明刘勰的“守气说”,他更加关注作家后天的体力、智力状态。同时刘勰提出“守气”的方法:“是以吐纳文艺,务在节宣,清和其心,调畅其气,烦而即舍,勿使壅滞,意得则舒怀以命笔,理伏则投笔以卷怀,逍遥以针劳,谈笑以药倦,常弄闲于才锋,贾余于文勇,使刃发如新,凑理无滞,虽非胎息之迈术,斯亦卫气之一方也。”[6]P647刘勰提出推敲文辞,一定要调节思考,使心情爽朗高兴,思想通达流畅,感觉到烦躁就休息,不让心情思想有所壅塞和阻碍,这便可以守住“气”。最后一段刘勰总结到:“纷哉万象,劳矣千想。玄神宜宝,素气资养。水停以鉴,火静而朗。无扰文虑,郁此精爽。”[6]P647-648这段话的意思是天地间万象纷纭,引起人们的千思万想。精神是应该珍惜的,血气要好好保养。水在平静时候才能照见景物,火在不动摇时候才最明朗。不要打扰了文思,让自己的神志常常清爽。
从以上各段的分析来看,刘勰讲得“守气”说实质便是作者血气的保养,作家生命力、体力、智力的充沛延续,有健康的身体再加上清晰的思路才会创作出优秀的作品。
再看《风骨》篇对“气”的描述。“是以缀虑裁篇,务盈守气,刚健既实,辉光乃新,其为文用,譬征鸟之使翼也。”[6]P513这句话的意思是谋思成篇,一定要充分地守住“气”,文辞刚健充实。“气”对作品的作用,就像飞鸟的两个翅膀一样,气力强大者,文章才会刚健。接着刘勰引用曹丕“文气”说,“故魏文帝称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故其论孔融,则云体气高妙;论徐干,则云时有齐气;论刘祯,则云有逸气。”[6]P514刘勰引用曹丕的“文气”说表明刘勰其实是赞成曹丕将“气”解释为作家先天的气质个性的,那么为什么刘勰主张“守气”说又赞同曹丕的“文气”说呢?刘勰的“守气”说其实是对“文气”说的继承和发展。曹丕讲究先天的气质个性,刘勰讲究后天对“气”的维护,但他并没有否认先天的气质个性对作家作品的影响。刘勰的“守气”说其实是“文气”说的具体化和条件化,只有当作家具有了强大的生命力和饱满的精神状态,那么它的才气、气质个性才能得到充分施展。刘勰更多地在强调对气质个性的维护。最后刘勰总结为:“情与气偕,辞共体并。”[6]P514表明气与情的紧密关系,这里的“气”便为作家的精神状态了,受外物所引发的“气”上升为情,便成为作家写作的诱因,它催动着作品的诞生。
刘勰的“气”论实际上是更全面的“气”论,他不仅关注到作家先天的气质个性,更加关注到后天对“气”的维护和培养,这是刘勰对中国文学创作的巨大贡献。
三、气化为风,风骨并重
关于“气”的论述各家有各家的道理,那么这种“气”论与风骨的关系是什么呢?
《风骨》篇说:“《诗》总六义,风冠其首,斯乃化感之本源,志气之符契也。是以怊怅述情,必始乎风;沉吟铺辞,莫先于骨。故辞之待骨,如体之树骸;情之含风,犹形之包气。”[6]P513从刘勰的这段论述中,可推论气、风、骨的关系即当作家生命气力旺盛时,受外物感染产生情,情就是风,情发而为辞,辞采骨键,形成风骨,“气”为风骨的源泉。同时该篇的最后刘勰总结说:“情与气偕,辞共体并。文明以健,珪璋乃聘。蔚彼风力,严此骨鲠。才锋峻立,符采克炳。”[6]P514既要激昂奋发有风情,更需文辞壮劲有骨鲠。表明风与骨并重,才能称得上好作品。值得一提的是,各家对风骨的解释众说纷纭,在此不一一赘述。可以断定的是,无论各家如何争辩风和骨的含义,都无法否认“气”为风骨的本原这一根本问题。
“气”为风骨的本源,建安风骨的形成离不开建安时代的生命气力。宗白华指出:“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痛苦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有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因此也就是最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7]在这一时期的“三曹”、“七子”等均因为气度洒脱、慷慨多气而成为一代文风的象征。他们共同创造了建安文学的辉煌。刘勰在《文心雕龙·时序》中曾说:
自献帝播迁,文学蓬转,建安之末,区宇方辑。魏武以相王至之尊,雅爱诗章;文帝以副君之重,妙善辞赋;陈思以公子之豪,下笔琳琅;并体貌英逸,故俊才云蒸。仲宣委质于汉南,孔璋归命于河北,伟长从宦于青土,公干徇质于海隅,德琏综其斐然之思,元瑜展其翩翩之乐,文蔚休伯之俦,于叔德祖之侣,傲雅觞豆之前,雍容祍席之上,洒笔以成酣歌,和墨以藉谈笑。观其时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故慷慨而多气也。[6]P416
刘勰笔下建安时期的文学特征是“雅好慷慨”、“梗概多气”、“慷慨以任气”。正是这么多人才的才气加上作家们的任气,才成就“洒笔以成酣歌,和墨以藉谈笑。”的建安风力。在他们身上体现的那股英雄气、任侠气是后世众多文人追慕向往的。曹操的《短歌行》便是建安文学的风骨特征的体现: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8]
诗人对酒当歌,慨叹人生的短暂与艰辛,这其中有几分悲凉感与无可奈何,但当诗人想到自己的伟大抱负和理想时,又是满怀激情,风流人物指点江山的豪迈之气展露无遗。曹操文气的豪气不得不归咎于他本身胸中所蕴含的“气”——一代风流的英雄气。这首诗得以流传至今,正是诗中流淌着的勃勃生机和强大的生命力,可见“气”对一个作家创作来说是何等重要。“气”论也使得建安风骨在中国古代文学中熠熠生辉,成为各代争先学习和效仿的对象,建安风骨成为一个时代的象征。
四、“气”对后世的影响及现代意义
孟子的“浩然之气”说以“气”为一种有道德感的正义之气,彰显出道德修养对作家主体的重要作用。曹丕的“文气”说认为“气”是作家的先天气质和个性禀赋,是作家与作家行文的最大区别,说明作家保留创作个性的重要性。刘勰在继承曹丕“文气”说的基础上提出作家要学会“守气”,以通过后天对自我血气、体力、智力的维护,来达到风骨的境界。这三者的论述是“气”与文学创作主体紧密关系的有力体现。作家主体在创作过程中想要达到行文中有“气”的境界,就必须先学会修炼自身。道德修养是一部分,气质个性是一部分,后天的维护更是重要的一部分。当三者统一时,逸出尘外之气便是作家行文的最大利器。
《庄子·达生》篇讲了“梓庆削木为鐻”的故事,梓庆之所以有那么高的技巧,完全是因为他进行了“心斋”。他“斋三日,而不敢怀庆赏爵禄”,“斋五日,不敢怀非誉巧拙”,“斋七日,辄然忘吾有四肢形体也”。这实际上是梓庆对自我内蕴“气”的修养,当这种“气”达到极致,他进入树林,便能寻找到最好的木材。这里的“气”已化为一种精神力量,自我精神净化下的心境是最干净最清澈的,水到渠成之时必能达到成功。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9]这段话表面上讲得是成大事业、大学问者所经过的曲折心路历程,实际上是人生境界修炼“气”的过程。始是追求,是勇于拼搏向上的奋勇之气;继而焦虑,是事与愿违不甘放弃,执着追求之气;最后是心灵的自由,是愿望实现,生命得以彰显之“气”。生命力在这一过程中追求、执着、实现自由,人的气度也在这一过程中得到提升。这何尝不是作家创作切身感受的写照呢?拿诗人杜甫来说,之所以成为一代“诗圣”,是因为他的诗歌中总是灌注着个人独特的深厚沉郁之气。宋人张戒在《岁寒唐诗话》用“专以气胜”来评价杜甫的诗,这是很有见地的话,如名篇《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整首诗都灌注着一股真实动人之气。杜甫自身已困顿不堪,但他还是心系那些居无定所的寒士们。首先这份胸襟,这份气度就让人折服。杜甫一生漂泊,生逢乱世,一生不得志,始终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但他始终未停止关心与他有着同样境遇的人的生活,企图用自己的翅膀为他们遮风挡雨。杜甫爱国、爱家、爱人的那份大爱之气,让人心生敬佩。
从先秦“气”论起源到魏晋六朝“风骨”顶峰,并深深影响唐宋明清的文人创作,“气”论成为中国文人创作中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环。放眼当下中国文人的创作,“气”论仍然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在当下全面建成小康打造文化强国之时,文化软实力的影响已愈来愈大,而作家的使命便是用自己的充满气力、风骨的作品去引导人民群众的精神信仰,去帮助他们树立自己正确的人生价值观念,去培养他们提升自己的人生境界。这些的实现都需要作家先修炼好自身的“气”。让我们向先人们致敬,学习他们的“浩然之气”、“文气”、“守气”,学习他们对自我修养重视的精神态度,让“气”成为提高人生境界的需要,让“气”流淌于作品之中,让“气”为人之灵魂。
[1]陈鼓应.老子注译及评介[M].北京:中华书局,1984.225.
[2](汉)许慎撰,(宋)徐铉校定.说文解字[M].北京:中华书局,1963.14.
[3]黄晖.论衡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1990.871-949.
[4]杨伯峻.孟子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60.
[5]郭绍虞.历代文论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158.
[6](梁)刘勰著,范文澜注.文心雕龙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
[7]宗白华.美学散步[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102.
[8](东汉)曹操.曹操集[M].北京:中华书局,1959.5.
[9](清)王国维.王国维文学论著三种[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29.
(责任编辑:罗智文)
On the Qi,the Soul of Man——About“Qi”and Writer Subject from Wen Xin Diao Long
ZHANG Hui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Henan University,Kaifeng 475001,China)
Qi is the basic category of Chinese literary theory,and there are various interpretations of“Qi”in Chinese history,of which“Hao Ran Zhi Qi”by Mencius,“Wen Qi”by Cao Zhi,and“Shou Qi”are the most famous ones,making writer subjects pay more attention to“Qi”in their literary creation.Meanwhile,“Qi”is closely related to character:“Qi”can turn into style,style and character weigh equally and“Qi”is the source of style and character.Thereby,writer subject should cultivate“Qi”,develop“Qi”,and maintain“Qi”;a writer is the exhibitor and expresser of“Qi”,and“Qi”is the soul of a writer.
Qi;writer subject;style and character in Jianan period;late influence
I206.2
A
1009-3583(2017)-0083-04
2017-01-03
张慧,女,河南安阳人,河南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汉魏六朝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