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乃昌稿本《藏詞目録》及其詞曲收藏

韓 進

内容提要 徐乃昌是晚清民國著名的詞曲收藏家。修訂稿本《徐乃昌藏詞目録》是其詞曲類藏書的專門目録，另有《積學齋藏善本書目》等綜合書目中也收録有一定數量的詞籍。以稿本《徐乃昌藏詞目録》爲基礎，參以其他五種相關藏書目録，結合公私收藏家現存積學齋舊藏詞籍善本實物，可以勾稽出徐乃昌詞曲收藏的面貌和旨趣，窺見當時詞學熱潮的一個側面。

關鍵詞 徐乃昌 詞籍 收藏

晚清民國，學界興起收藏、整理和刊刻詞籍的熱潮。繆荃孫、徐乃昌、葉恭綽是積極的參與和推動者。其中，徐乃昌在搜輯詞籍善本、刊刻鄉賢詞和閨秀詞方面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徐乃昌收藏的詞籍散出之後，公私收藏家都有收穫。但能全面反映徐乃昌藏詞情况的書目迄今未見整理問世。徐乃昌修訂稿本《徐乃昌藏詞目録》，雖然編次散亂，著録項簡單，但是作爲著録其詞曲收藏的專門目録，却是最直觀、全面反映積學齋藏詞面貌的文獻。他的另外四種綜合性藏書目録中也都有關於詞籍的著録。但囿於各自的體例，所收詞籍無法體現徐乃昌詞籍收藏的整體情况。徐乃昌收藏詞籍有很大一部分後來歸於林葆恒。林葆恒的藏詞目録今天仍可見到，其中所收多有與徐乃昌藏詞書目相重複者。兹結合這些藏書目録，以及現存徐乃昌舊藏詞籍善本實物，對稿本《徐乃昌藏詞目録》的面貌和價值予以揭示，考述積學齋詞籍收藏的史實，以冀得見晚清詞學熱潮中的一個側面。徐乃昌藏書目往往詞曲並列，《徐乃昌藏詞目録》以‘詞’爲名，中亦多收戲曲，反映了傳統‘詞曲本不相離’的觀念，本文因以詞曲並述。

一 紅格賬簿上的藏詞目

《徐乃昌藏詞目録》八卷，修訂稿本，華東師範大學圖書館藏。綫裝，藍色封面。箋紙紅格欄，半頁十行，上黑口，單魚尾，四周雙邊，版心下印‘同仁裕’、‘元和泰’字樣。框高十六點四厘米，寬十四點五厘米，開本高二十二點六厘米，闊十八點一厘米。開本近方。黄裳説積學齋藏詞多襯紙裝裱爲賬册，《徐乃昌藏詞目録》形製亦與常見本有異，狀類賬簿。

書前題名‘徐乃昌藏詞目録’。從‘詞一’至‘詞八’，無分類，亦不以時代爲次，編次未爲分明。分行低一格著録書名，下小字注作者，鈔刻者、鈔刻年代、校勘者等。詞叢書名下，再低一格分行列子目書名、作者。作者名前多冠以籍貫、郡望，間及時代。一書有不同版本者，均予注明。行下注册數、函數。但有很大一部分書不注版本項，查核不便。全目收書凡三百八十三種。詞籍之外，傳奇、雜劇亦收録其中，如卷六《彩筆情辭》、《院本名目》、《雜劇待考》、《琴曲萃覽》，卷八蔣士銓編《西江祝嘏》四種、《雜劇十段錦》十集。

《徐乃昌藏詞目録》的鈔手，經檢與分藏於國家圖書館和上海圖書館的《積學齋藏書目》相同。〔一〕這部書目的國家圖書館藏本書前有題名‘積學齋藏書目’，上海圖書館藏本擬題‘南陵徐氏藏書目’。全本所用箋紙不一，版心下分别印‘飛霞室’、‘正大盛’等字樣，形製有不同。‘正大盛’箋紙亦有兩種。以箱次‘第幾箱’編排。其中，第四十一至四十八箱，以及三箱未編號書目在上海圖書館。第四十九箱開始，改以千字文編號，第四十九箱卷端題‘天，第四十九號’，至‘第九十六號，光’。‘第八十號，陽’，到‘第八十一號，金’，中間跳過‘雲騰致雨露結爲霜’八字不用。第九十七至一百號闕。第一百一號至第一百十二號，改以十二地支編號。第一百三十二號之後，又有千字文‘金’至‘巨’十一卷。末附未編號者若干卷。各箱收書從一種至一百餘種不等。有些箱次收録書目有一定的側重點，但總體來説，並無一定次序。《積學齋藏善本書目》著録的明刻《雪韻堂批點本燕子箋》在第一箱，《徐乃昌藏詞目録》著録的鈔本《衆香詞》在第四十六箱。第二十四箱末有徐乃昌親筆注‘約值八千元’。附頁中有‘零箱’一類，下各書俱有標號，下注‘凡者一箱，●者一箱，△者另存’。據以推測這種《積學齋藏書目》是徐乃昌整理藏書裝箱的簡目。每種書著録作者、版本。附卷中有一部分書名上有徐乃昌親筆標注‘壬戌十二月三日付崇兒’，‘丁卯付崇兒’，‘己巳六月售八十五元’，‘庚午年售出’，‘庚午十二月售出助陝振’，‘辛未捐助皖振’，‘戊寅售出來青閣’，‘戊寅十一月售於來青閣’，‘另存’，‘另裝’等字樣，可資以考鏡民國十一年至二十七年之間積學齋藏書的流向。此處‘戊寅’是民國二十七年，時徐乃昌已七十一歲高齡。這部分附録不知是與《積學齋藏書目》同時編成，還是後人裝訂在一起的。若是前者，就可以推斷這部書目是成於徐乃昌晚年。

二 徐乃昌的兩次增補

《徐乃昌藏詞目録》經過初定、增補、再增補三個過程。第一次增補時，字體較初定稿工整、清秀，見卷三末《求是堂詩餘》至《小山詞鈔》四種，以及卷八第五十四頁和第五十七右半頁《江南春詞》至《笠澤詞徵》七種，以及《浣月詞》至《二雲詞》八種。第二次由徐乃昌親筆增補，點掉了十二種。包括卷三的一種、卷四的兩種、卷六的七種、卷八的兩種。同時，在卷三末增補《陽春白雪》一種、卷四末增補《香膽詞選》、《水葒閑舫詞鈔》和《滄江樂府》三種、卷六增補《彊邨叢書》、《花間集》等九種。從卷八第五十七右半頁開始，增補《夢菊詞》至卷末《醉芙詩餘》共二十五種，第五十五頁和第五十六頁爲補粘二紙，箋紙版心下方印‘元和泰’字樣，增補《康瓠詞》至《紅豆詞鈔》共二十八種。這些增補條目也都是徐乃昌手蹟。

與《徐乃昌藏詞目録》的搜羅全備不同，另一部收藏於華東師範大學圖書館的《積學齋藏善本書目》在集部收録了十八種詞曲。〔二〕分行列書名、卷數。次行低一格著録版本。多不著作者。《渚山堂詞話》一種下注遞藏源流、藏家姓名——‘石研齋秦氏藏書’。對於版本的著録是這部目録詳於《徐乃昌藏詞目録》的一個方面。從版本上來看，有明刻十二種，其中插圖曲本八種，又有舊鈔、傳鈔、影鈔各兩種。這種書目的編定時間，據書後徐氏後人跋語，是在徐乃昌早年。

積學齋還有兩種提要目録中涉及到詞籍。一種是《積學齋藏書記》四卷，鈔本，國家圖書館藏。前有繆荃孫序。〔三〕亦分四部。集部收録詞籍四十四種，爲解題目録。《積學齋藏善本書目》中的十八種詞曲俱録入，增加編選者姓字和解題。除此之外，尚有明刻六種、名家批校本兩種，以及十七種稿本、影鈔本和鈔本。這種書目的編定時間，據上文介紹的《積學齋藏書目》‘第四十一箱’著録爲‘丁巳年編定稿本’。以徐乃昌生卒年推定，當在民國六年(一九一七)，徐乃昌時年五十歲。第二種是《積學齋書目》不分卷，稿本，華東師範大學圖書館藏。徐氏版格紙，書耳印‘積學齋鈔書’。書亦以四部分類。收録明崇禎刻時人卓人月編選、徐士俊參評詞總集一種——《詩餘廣選》十六卷附《徐卓晤歌》一卷。有解題，著録該書作者、版本、版式行款，簡述其内容。此提要一式兩份，分别爲徐乃昌手寫稿和寫工謄録稿，文字相同。

三 徐乃昌詞曲收藏的特點

就版本而言，徐乃昌收藏的詞曲中注明版本者，有明刻本、清刻本、清活字本、珂羅版和稿鈔校本等幾種類型。以清人鈔刻本居多。

明刻本中多初刻本或較早刻本，如楊慎編選作品的兩種嘉靖刻本： 《碧山樂府》、《陶情樂府》。還有一種吴興閔映璧朱墨套印的楊慎批點本《草堂詩餘》。其他如明刻同朝人詞籍《古今詞統》、《詞的》、《詞品》、《增正詩餘圖譜》，均是罕傳的珍本。汲古閣在詞曲文獻整理上用力頗勤，輯刻的《詞苑英華》和《宋名家詞》可爲代表。這兩種詞籍的明刻本，積學齋都有收藏。其中宋本《淮海詞》經清名家黄儀手校。還有汲古閣刻曲《江東白苧》，刻印俱精，傳本稀少。

版畫藝術臻美於明代。積學齋收藏的八種插圖曲本《萬壑清音》、《吴騷合編》、《彩筆情辭》、《月露音》、《詞林逸響》、《吴歈萃雅》、《牡丹亭還魂記》和《雪韻堂批點本燕子箋》，刊繪最精，尤爲白眉。其中散曲選集《月露音》四卷，摘録時人傳奇、散曲二百餘出，書中插圖七十六幅，詩畫合璧，隽秀高雅，是明版畫中的翹楚。該本流傳又極少，今僅兩部存世。

清刻本中亦多初刻本，以及近刻稀見本。例如萬樹《香膽詞選》六卷，康熙間初刻本，傳世絶罕；孫默編刻的《十六家詩餘》，黄裳稱之‘爲清初刻詩餘中至罕見難求之册’〔四〕；鄒祗謨、王士禎選《倚聲初集》二十卷，自初刊之後，後世未有翻刻，流傳不廣，積學齋藏順治中大冶堂刻本是初刻且珍稀的秘笈。

稿本七種，包括杜文瀾《憩園詞話》、朱和義輯《玉瓊集》附《新聲譜》、王家蔭《紅蕉佩館詞》和潘鍾瑞《潘瘦羊選詞》等。〔五〕還有陳皋《沽上醉里謡》，黑格手稿，鈔字秀媚。又有陳文述《紫鸞笙譜》傳鈔稿本和丁紹儀輯附於光緒刻《國朝詞綜補》之後的《閨秀詞》傳鈔稿本。《國朝詞綜補》收清詞家一千有餘，《閨秀詞》作者三百多人，具有重要的資料價值。前本雖刻板時間較近，但傳本極稀，《閨秀詞》則未及刊刻。後經林葆恒歸黄裳插架。〔六〕

鈔本是徐乃昌藏詞的重要部分。其中，最有價值的是一部分影宋、影元鈔本。鐵琴銅劍樓藏宋刻《東山詞》上卷、元刻《中原音韻》和《梨園按試樂府新聲》三種，都經徐乃昌影鈔入藏。八千卷樓舊藏楊朝英集《陽春白雪》元刻十卷本和元刻二卷殘本兩種，都經徐乃昌影鈔，十卷本後刻入《隨庵徐氏叢書》。宋傅幹《注坡詞》，南宋紹興初年刊刻之後，後世未有刻行，僅以鈔本流傳。明天一閣舊藏鈔本以來源可靠素爲研究者所重，但亦散佚不存。徐乃昌藏所謂‘舊影宋鈔本’，即源出天一閣本，是目前知見的最善之本。國家圖書館藏清鈔本、民國趙尊嶽鈔本均自積學齋藏此本出。此外，還有影宋鈔本《于湖詞》、影元鈔本《新刊張小山北曲聯樂府》、黄丕烈跋影鈔本《風雅遺音》，以及影鈔自最善本洪武本的《瓊林雅韻》，都是淵源有自的善本古籍。

積學齋收藏的鈔本中，多見傳本稀少、録自善本，或與通行本不同源流的詞曲。宋黄大輿編現存最早的專題咏物詞選《梅苑》，傳本極少，後通行的清康熙刻《楝亭十二種》本又多滋舛，徐乃昌藏舊鈔本頗具價值。〔七〕《典雅詞》，趙萬里推定有宋臨安書肆刻本，所收多罕見之本。〔八〕後世僅見汲古閣傳鈔本，多殘缺不全。今僅國家圖書館、南京圖書館、日本静嘉堂文庫三家有傳鈔本。《徐乃昌藏詞目録》著録‘汲古閣未刻典雅詞，殘鈔本’一種，據後列子目，此本亦止存陳允平《西麓繼周集》、馮取洽《雙溪詞》、程大昌《文簡公詞》、劉子寰《篁詞》、松菊道人《巢令君阮户部詞》五種。它如傅燮詷輯《詞覯》六卷鈔本，摘鈔二十二卷本而成，亦是少有人知的詞選。陳霆《渚山堂詞話》鈔本，明嘉靖刻本之後，主要以傳鈔本形式流傳。《花草粹編》鈔本一種，與常見四庫本異文頗多。

積學齋收藏的清初詞選總集鈔本向爲學者所稱道。當時，編輯郡邑詞選和匯刻郡邑詞集成爲一種風氣。但多種選本傳本無多，湮没不顯。積學齋插架鈔本三種： 《梁溪詞選》，《荆溪詞初集》和《西陵詞選》是這類詞籍的代表。《梁溪詞選》，清侯晰輯，選清初無錫籍詞人，所録詞籍多不見傳本，頗具文獻保存之功。該書極少流傳，《積學齋藏書記》稱‘此書《錫金藝文志》未收，其罕見可知矣’。今上海圖書館、浙江圖書館分别收藏八卷、二十一卷兩種刻本，版心下方均鎸‘醉書關藏稿’字樣。上海圖書館又有繆荃孫雲輪閣鈔本一種。三種版本所收詞集互有異同。核《徐乃昌藏詞目録》所列鈔本《梁溪詞選》子目，與雲輪閣鈔本子目順序、内容相同。徐乃昌與繆荃孫關係密切，上述兩種鈔本大概是同源的。〔九〕陳維崧等編選《荆溪詞初集》七卷，是宜興詞家的一個重要結集，流傳未廣。《積學齋藏書記》著録傳鈔本一種，評爲‘一代名家，絶妙好詞’。《西陵詞選》八卷附一卷，陸進、俞士彪輯，收西陵詞人，傳本很少，是外間很難看到的珍本秘笈。積學齋收藏該書傳鈔本一種。

積學齋廣收清人詞集鈔本，包括金烺《綺霞詞》、楊揆《桐華吟館詞》、沈昌宇《泥雪詞草》、陸繼輅《清鄰詞》、董思誠《蜕學齋詞》、周濟《存審齋詞》、周青《柳下詞》、管繩萊《鳳孫樓填詞》、方履箋《萬善花室詞》、胡承珙《求是堂詩餘》、王效成《伊蒿室詩餘》、錢芳標《湘瑟詞》、包世臣《安吴詞》。徐乃昌在整理刊刻閨秀詞方面頗費心力，插架閨秀詞鈔本亦多，如《衆香詞》‘禮’、‘射’、‘書’三集殘本，堵霞《含煙閣詩詞集》，蔣英《清愁集》，曾懿《浣月詞》，沈彩《采香詞》、周儀暐《味隽齋詞》，蘇穆《貯素樓詞》，徐裕馨《蘭韞詞》。其中多種詞集成爲刊刻《小檀欒室彙刻閨秀詞》的底本。

徐乃昌收藏詞籍重視版本，一書的不同版本多所羅致。《花間集》有三種： 第一種正德陸元大仿南宋紹興十八年(一一四八)晁謙之刻本而重刻的十卷本，對原本錯字多所校正，是《花間集》的一個重要版本。《徐乃昌藏詞目録》著録爲‘明覆宋本’。第二種是明震澤王氏三槐堂本，《徐乃昌藏詞目録》著録爲‘同陸元大仿宋紹興晁謙之本’。第三種明湯顯祖評點《花間集》四卷，萬曆間朱墨套印本。前面提到的《倚聲初集》和《荆溪詞初集》，也都有初刻本和鈔本兩種收藏。

誤定版本的情况也有發生，《積學齋藏善本書目》著録王九思撰《碧山樂府》爲明正德刻本，今有學者更定《碧山樂府》成書於嘉靖年間，此爲‘嘉靖刻本’。還有《詞林韻釋》一種，《徐乃昌藏詞目録》著録爲‘宋菉斐軒刊本’，刻入《隨庵徐氏叢書》。近人考證《詞林韻釋》實爲明人作品。〔一一〕影鈔明洪武本《太和正音譜》二卷，北曲曲譜，一名《北雅》，明代朱權撰。‘影鈔明洪武本’是該書的重要善本，關於其底本是否洪武刻本，學界尚有争議。

徐乃昌收藏詞曲的旨趣並不全在於稀奇之本的羅致。從詞總集的收藏來説，自汲古閣刻《宋六十名家詞》，到王鵬運《四印齋所刻詞》、《四印齋匯刻宋元三十一家詞》，朱孝臧《彊邨叢書》，再到徐乃昌自己彙編的地方藝文志性質的《皖詞紀勝》，可謂品種齊備。徐乃昌又廣泛收集同時代人詞集，既有通行本，又有稀見稿本、鈔本，見於《徐乃昌藏詞目録》。可以説，雖然收録了諸多罕見珍本，但積學齋藏詞顯然並不以著録善本爲著眼點，而是以收羅全備爲旨，明清兩代詞壇創作、編輯、刻印詞籍的情况，在徐乃昌積學齋的箱篋中，都約略可見。

〔一〕《積學齋藏書目》一百四十三卷附八卷，修訂稿本。箋紙，半頁十行，單魚尾，四周雙邊或單邊。有徐乃昌墨筆點定、增補條目。

〔二〕《積學齋藏善本書目》四卷，手稿本。以經、史、子、集四部分類。

〔三〕陳乃乾《上海書林夢憶録》云《積學齋藏書記》爲繆荃孫所編。見陳乃乾《上海書林夢憶録(中)》，《古今半月刊》第二十七、二十八期，第二三頁。

〔五〕上海師範大學圖書館今藏清嘉慶二十三年(一八一八)《潘瘦羊選詞》手稿本一種，上鈐林葆恒藏印兩方。以林葆恒和徐乃昌藏書之淵源，推測此本或即徐乃昌著録之本。

〔六〕徐乃昌藏書散出時，林葆恒所得最多。國家圖書館藏民國二十七年(一九三八)鈔本《訒盦藏詞目録》三卷，每種著録書名、卷數、册數和作者。其中，與積學齋相同者頗多。但因著録項簡單，無法確切考見何種書是自積學齋所出。

〔七〕《徐乃昌藏詞目録》著録爲‘《群賢梅花》十卷，黄大輿，舊鈔本，四本’，後經徐乃昌點掉。

〔八〕趙萬里《典雅詞十四種》，見《館藏善本書提要》，《北平北海圖書館月刊》第二卷第二號。

〔九〕上海圖書館藏八卷刻本書前鈐有‘積學齋徐乃昌藏書印’，亦積學齋插架之物。

〔一一〕參見趙蔭棠《菉斐軒詞林要韻的作者》，《北平晨報·學園》一九三一年四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