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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畹之《司马迁〈史记〉导论》:评介与摘译*

2017-01-28

国际汉学 2017年2期
关键词:著作司马迁史记

一、评介:沙畹的《史记》研究和翻译

沙畹(Emmanuel-Édouard Chavannes,1865—1918),19世纪末20世纪初西方最有成就的汉学家之一,学术界公认的欧洲汉学泰斗。沙畹早年以研究和翻译《史记》闻名,但他很快涉足中国学的各个重要领域及学术前沿,学术建树非凡,被其弟子伯希和(Paul Pelliot,1878—1945)推许为第一位全才的汉学家,另一弟子马伯乐(Henri Maspero,1882—1945)则指出他摆脱前代汉学家的局限,既熟悉中国文献又对中国文化有切身体验,“一身而能够兼备众长和优势的第一人”。沙畹著作等身,无论是学术成果,还是治学领域、治学方法,对整个西方汉学界影响深远。他本人作为巴黎学派的领军人物,与门下几大弟子一起,引领西方汉学界达半个多世纪。

1915年,为参加美国旧金山举行的马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法国特别推出旨在弘扬法国科学技术发展水平的专辑《法国科学》(La Science française),其中第二册之专章《汉学》(“La Sinologie”)由沙畹撰写,介绍法国汉学的发展与现状。文中,沙畹这样描绘自己的工作:

沙畹先生于1893年接续德理文侯爵的法兰西学院的讲席。他在1895—1905年刊出他翻译的司马迁《史记》的法译本前五卷。他的《中国两汉石刻》(1893)和《华北考古记》(1909年刊行的图谱卷发表448幅图版)奠定了考古学研究的基础。他还发表了一卷研究泰山的专著—《泰山》(1910),结集了古代中国典籍中有关泰山的神圣岳顶的古老信仰的记载。中亚文物大发现,他也参预其事,汇辑、译注了《西突厥史料》(1903),考释了斯坦因发现的流沙坠简(1915)。①La Science française, Exposition universelle et internationale de San Francisco (préface par Lucien Poincaré). Paris: Librairie Larousse, 1915, Tome II, P.142.译文转引自张广达先生之《沙畹—“第一位全才的汉学家”》,载张广达:《史家、史学与现代学术》,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7月,第139页。

沙畹的著述和贡献当然远不止于此,他只是列出他自己认为最具学术史意义的代表作而已,其中第一项,就是《史记》的翻译。

沙畹在矢志研究汉学之始,研究方向有所摇摆,但他接受汉学家考狄(Henri Cordier,1849—1925)的意见,很快就确定以研究和翻译《史记》为职志。1889年11月10日,他在一封发自北京的信里,对考狄描述他的工作设想:“写一本关于司马迁本人的书,叙述他的生平,再现他的性格,甄别出《史记》中他征引前人的部分,最终展现这部著作的总体面貌和历史价值。”②Henri Cordier, «Édouard Chavannes», Journal Asiatique, XIe série, t. XI, 1918, pp.197-248.

沙畹最早的有关《史记》的研究成果是对“封禅书”的译注,1890年发表于北京。该书为他赢得了巨大的学术声誉,成为他进入学术界的敲门砖,他因此于1893年28岁之际成为了法兰西学院③Collège de France,或译法兰西公学。的汉学教授。他的第二个《史记》的研究成果,即出版于1895年的《史记》第一册。全书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为“导论”,后半部分为《史记》中的前四本纪的翻译和注解。“导论”就是沙畹致力数年的“关于司马迁本人的书”,内容上充分体现了作者当初的立意,为一完整之研究著作。

“导论”原文为“Introduction surles Mémoires historiques de Se-ma Ts’ien”(司马迁《史记》导论),虽名为“导论”,但结构完备,体例严整,实际上就是沙畹对《史记》及司马迁的总体研究,故亦可译为“司马迁《史记》研究”。这是西方学者对《史记》的第一个系统的研究成果。有别于当时的中国学者以文本为务,从不同版本和异文互校等传统训诂、考订等朴学方式展开的研究,沙畹利用在扎实和全面的现代学术训练中所掌握的语言学、历史学、考古学、文献学工具,以及新兴的社会学方法论,用比较的方式,对司马迁及《史记》做了全局性的综述,从作者、时代、史源、史料的分类和编纂、方法论反思、史学遗产等方面次第展开。全文(书)编目如次:前言;第一章,《史记》的作者:司马谈、司马迁父子及《史记》的编撰;第二章,汉武帝时代;第三章,《史记》的资料;第四章,方法与批评;第五章,史学遗产;结论;附录。篇幅达248页之多,足敷编印成书。

就该书体现出来的沙畹《史记》研究的特点,我们结合张广达先生的最新研究成果①参见张广达先生在“雷慕沙及其继承者:纪念法国汉学两百周年学术研讨会”(Jean-Pierre Abel-Rémusat et ses successeurs: deux cents ans de sinologie française en France et en Chine)上的发言稿:“A propos d’Édouard Chavannes: le premier sinologue complet” (《关于沙畹:第一位全才汉学家》),2014年6月13日,法国金石美文学院。此为未刊文稿,感谢张先生惠示并同意引用。,特别强调其中三点:第一,沙畹“将重点放在历史文本的建构方法与逻辑上”;第二,沙畹在该文的结论部分,把司马迁的《史记》定性为一“事实”(fait)。这一“事实”具有双重含义:其一,《史记》是历史著作,本身是历史事实的载体;其二,它本身的存在,即为“历史事实”,是一个“多维度地体现了复杂的因果关系的事实”,也“即有关历史的建构的历史”;第三,张广达先生认为沙畹“是首位将中国有史时代和传说时代明确地区分开来的史家”,实际上,沙畹的这种识见,与他对《史记》的研究密切相关,他在《导论》的结论部分已然指出了司马迁的《史记》从五帝而不是更久远的三皇写起的原因。“导论”所具备的以上这些特质,既明确揭示了《史记》的史学价值所在,更昭示了沙畹这部著作本身的学术史地位,而这是中国学界一直以来所忽略的。李璜曾撰有短文《司马迁史记的法文译注卷首导言》②刊于李璜氏《法国汉学论集》,香港:香港珠海书院,1975年,第20—23页。张广达先生提示此一资料。,此外不见有专门研究或深入介绍。

沙畹早年立有将全本《史记》竣译的宏愿,计划分十卷出版。在其学术生涯的前半期,他把大部分精力投身于这项工作。从1895—1905年间,头五卷(其中一卷分上下两册)陆续出版,他并因第二卷荣获1897年度金石美文学院的儒莲奖(Prix Stanislas Julien)。可惜此后他因分心其他研究工作以及庞杂的学术事务而未能毕其全功。即便如此,成果已然蔚为可观。沙畹翻译并出版了《史记》130篇中的47篇,还剩第四种体例(世家)的第48—60篇和所有纪传体(61—130)部分。换言之,他攻克了《史记》中最困难的部分,翻译了全部的本纪(1—12)、年表(13—22)、八书(23—30)及大部分的世家(31—47)。这并非沙畹注译《史记》的全部,20世纪60年代沙畹的《史记》译著再版时,增加了经由戴密微(Paul Henri Demiéville,1894—1979)整理而成的第六卷,其中包括尚未发表的几篇译文、一个改编过的总目录和一个自1905年以来出版的《史记》译本的版本目录。

沙畹的《史记》翻译,并不仅仅是一个文本的迻译,而是翻译与研究的结合体,大量的学术注解夹杂其中。他对某些具体问题的细致研究,则以论文的形式,附录于《史记》各译本中,这些论文分别是:《希腊音乐与中国音乐的关系》(Des Rapports de la musique grecque avec la musique chinoise, Tome III, pp. 630-645)、《〈史记〉中的历法》(Le Calendrier des Mémoires historiques, Tome III,pp. 646-666)、《〈竹书纪年〉真伪考》 (De l’authenticité des «Annales écrites sur Bambou», Tome V, pp. 446-479)、《巡狩“西王母”之境考订》 (Le voyage au pays de «Si-Wang-Mou», Tome V, pp. 480-489)。(撰文:马骥)

二、摘译:《导论》中的“前言”和“结论”

前言

司马迁的《史记》,正如其题目本身所揭示的,是一部历史著作;此外,它是一部中国人的作品;再者,此书已问世达两千年之久。只有考虑到这三点,才能理解这部著作。

对任何一部历史作品都不妨从双重的角度加以解读。首先,我们可以从其材料上进行考察,区分出什么是著者本人所见,什么是著者从同时代人那里所了解到的,以及什么是著者从前人处所读到的。其次,在总体上进行这些区分之后,我们可以探究作者是如何组织这些材料的。他的头脑如同一个棱镜,事实的光线经由它折射出来,关键就在于确定这个棱镜的折射率。进而,我们才可能展示他是如何通过想象复活过去、如何用自己的方法构想事件的链条、如何精确地经由他的批评性判断做到去伪存真的。

究言之,如果这涉及的是一位欧洲的作者,把这个分析推得太远可能会显得鲁莽。如果有人指着我们的某位历史学家的著作中的一页,说道:这一段是他天才的发现,这一段他引用自这位或那位作者,这第三段表述的只是他所处时代众人皆知的一个观点或者事实,那么他可能会陷于荒谬。因为,对于我们称之为著作的有组织的整体而言,哪怕是其中再小的部分,这些多重因素也都在同时起着作用。古希腊和古罗马人把历史更多地视作一种艺术,现代人则更多地视其为一种科学。但无论如何,对我们来说,历史始终是一种基于作者对全部材料的重新思考并以其观察方式加以整理、带有“微言大义”之解释的个性鲜明的著作。

中国人对历史有着不一样的概念。在他们看来,历史是一幅把过往时代的记事一段一段地拼凑在一起的精巧的镶嵌画,作者所要做的只是对这些文本加以拣择,并用他们或高或低的技巧将之连缀起来。如果一位历史学家是某些事实的第一个叙述者,或者他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他也只是在以往留下来的层叠积累里添上或厚或薄的一层,很容易就能区分出哪些是他个人的贡献,哪些该归功于他的先辈。以这种方式形成的著作由并置而成,就如同一些晶体,几乎无需改变其内部性质,便能将其匀整叠加的成分分离开来。这样的著作是非个人化的,以至于我们读到作者应该是亲历者的事件时,都有理由追问,作者是以他本人的名义记叙的呢,还是只是抄录了一些后来已经失传了的材料?如果我们熟悉中国文献的建构方式,如果作者没有正式声明在表达自己思想,我们几乎都可以采信第二种假设。

中国史籍的各部分内容并非基于一个一气呵成的整体,反而往往会透露出其来源的驳杂。同样的,其方法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外在于作品的,模式是汇集,不成体系。至于批判,则表现为简单地摒弃那些被判断为假的见解,采纳那些被认为准确的部分,几乎从来不体现为对疑点的理性讨论。这是一种筛选的方式,机械地拒绝那些对作者来说显得粗糙的部分。

这些初步的观察为我们勾勒出这个导论的纲要:既然司马迁是一个中国作者,我们当然有理由在概述其著作的诞生时,用最严谨的方式加以分析,对此书的各种内容分门别类,说明哪些因素并非同时地、而是相继地发挥作用,形成了这些内容。我们首先会讲解作者的生平,以便能够理解他书里的哪些篇章体现了他个人的思想;继而我们会对作者所处时代的中国做一个概括,并且找到他著作里的同时代人的叙述;最后,我们将考察哪些长篇段落是对前人文本的忠实抄录。

但是,仅仅分解一部历史著作的各项内容是不够的,要同时看到这些内容是以什么方式组合起来的,作者是根据什么样的判断对它们做出选择的。虽然司马迁的《史记》所采用的形式基于人为造作的体例,而并非派生于任何一种历史哲学,但这种形式还是对汉语著述的沿革产生了重要影响。此外,虽然他的判断缺乏灵活性,他对一些重大问题却能表态。较诸欧洲的伟大作家的著作,《史记》在方法和批判方面并不具备同样的重要性。因此,我们应该研究的是作品本身。

最后,既然《史记》属于古籍,我们将有必要考察这一文本传诸我们时的完整程度,分检出那些可能被篡改的部分。我们还要指出有哪些评注家力图使之澄清、有哪些饱学之士参与了争论。

当此任务完成之际,我们也将揭示出这座史学丰碑在我们眼中有着何等重要的地位。

结论

在前文中,我们视司马迁之《史记》为一事实,并尝试解释该事实的成因。我们承认,假如智力如同体质一样有其规律,这些规律会因种族的不同而不同。套用化学的术语加以比较,西方史家的作品若为“化合”,那么,中国史家的作品则为“混合”。司马迁的思维就像磁铁吸聚铁粉一般,把周围四散的文献聚合在一起。对他的批评,与对修昔底德(Thucydide)、蒂托·李维(Tite Live)或塔西佗(Tacite)的批评,尺度是不一样的:我们几乎无须考虑司马迁或司马谈的心理构成,究其实,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在撰写这部著作时,并不比另一个受到心理构成的更多影响,因为无论父与子,都没有在书中留下个性印记。他们只充当着《史记》的次要成因;真正的成因,是不同时代的诸多文献汇集在一起所呈现的既往。透过文献之绵长相承,训练有素的慧眼辨识出演进的不同阶段,是这种演进一点一滴地、深刻地改变了书写历史的艺术。每一个时代都对应着特定的精神面貌,要了解该精神面貌所产生的结果,则必须对之加以研究。把《史记》的每个片段都还原到其时代,继而评估该时代的“科学能力指数”(indice d’aptitude scientifique),若能以此去衡量司马迁著作所提供信息的绝对价值,那么这一工作便会成为批判性的任务。

即便《史记》是一部汇编性著作,其价值也不会因此而有丝毫的减损。

首先,《史记》有着明确的编年,这提供了解决众多问题的参照点。这些参照点若是阙如,问题将永远得不到澄清。再有,起源问题使人们形成了各种各样的传说,但这些神话并不是同时诞生的,它们相继出现并往往相互补充。于是乎,一个明显的矛盾是:那些最古老的文本使我们能够回溯到并不十分遥远的过去,而后世的作者却在大胆地设想着洪荒远古。司马迁帮助我们识穿作伪的学者;他不对我们讲述五帝之前的三皇,更是忽略掉开天辟地的盘古。这是一个有力的推定,让我们相信活灵活现的三皇和盘古,其实出自后世作者的臆想。司马迁还帮助我们核实所传古籍的真实性,他忠实地转录了这些文本,使我们得以识别出那些后来编撰时篡改的部分。在这方面,我们前面已经给出了一个例子,比较了传世的《书经》与《史记》中认定的《书经》。

在某种意义上,这种功用还主要是消极的。但《史记》不仅仅是一块去伪存真的试金石,其本身也弥足珍贵,特别是因为它保存了不计其数的积极观念,其中的一大部分,如果没有被收录进去,肯定已然消失殆尽。当然,司马迁对这些观念的呈现缺乏技巧。他相当笨拙地把所有的宝石一颗颗编排进我们眼前的巨幅马赛克镶嵌画中。然而,就纯粹科学的角度而言,这种朴拙的方式却有着至高的价值。蒂托·李维跻身于我们这个种族里最优秀的历史学家之列。但是,以批判的眼光看,其作家才华反倒成为其主要缺陷。他对粗朴的古典时代(Antiquité)粉饰过重,对早期的粗糙残片又太过轻忽。就我们的求知欲而言,对于某一首民谣、某一条古老律法的条文、某一种激荡着已逝的远古回声的仪式性祈祷,我们往往倾向于像丹纳(Taine)①应指丹纳(Hippolyte Taine,1828—1893),法国史学家与哲学家。先生一样,用极为华丽的辞藻去加以描述。这种偏好有其合理性:我们承认理想状态的历史是不可实现的;人间的风云激荡和物界的变幻莫测,都有着无法穷尽的可能,而每一种新的观点,都将为我们展开意想不到的视域。为了理解一个事实,必须考虑到它的各个侧面,因为它出自诸多原因的合力,其影响也指向不同的方向。因此,并不存在一种历史,而只能是多元的历史—政治史、经济史、社会史等等,更不用说还有将来会展现出来的其他种种历史。在这里,真相只是一种趋近,而进步则体现为各种思路的汇聚,思路总是日益增加,汇聚的结果也总是日益鲜明。然而,思考的目标却总是不停地逃离我们的掌握,因为思想永远不可能完全契合活生生的现实。如果这个历史科学的概念是准确的,可以说,希腊、罗马时期最杰出的历史学家固然值得我们敬佩。但是,他们却无法满足我们智识上的渴求。我们会试图摸清他们用以掩饰其所用素材的全部技巧,因为只有在对事实的直白表达中才能找到无限思辨的基础。司马迁几乎总是免除掉我们这项工作,因为他的整理丝毫不曾歪曲文本的原始面貌。得益于他以及那些效仿其方法的后继者们,即使我们缺乏一部雄辩、哲思的中国历史,我们却拥有起码的部分,从而能够开发原本阙如的最丰富的采石场,为我们所构想的日益复杂、日益宏伟的科学的奠定基础—这种科学是对已逝世界的最后映像。

总之,司马谈和司马迁的功绩是不容否定的,正是他们最早规划了通史的创作。在他们身前,只存在一些地方大事记;在他们身后,经过了两个世纪,才有班固写出断代史,而司马光写作编年体通史,则已是12个世纪之后的事了。如果没有《史记》,我们对上古中国的认识将永远是零散和不确定的。作为古老文献的耐心收集者,司马迁的作品很难让人激情澎湃;其博学对我们的震撼,远甚于其天资对我们的吸引。但是,他的著作因其主题的伟大而伟大。远东文明新兴时期具有内在的不朽意义,受此沾霈,《史记》也成了一座永恒丰碑。依据中央帝国这两位史家的一个比喻,有些人因为将其命运与某个著名人物连在了一起而名扬后世,就如同飞蝇附着在奔马的尾巴上,便能驰骋过广袤的旷野①《史记·伯夷列传》:“伯夷叔齐虽贤,得夫子而名益彰。颜渊虽笃学,附骥尾而行益显。”;同样的,司马迁之名与中国人民密不可分,只要这个拥有四千年历史的民族的记忆能够保持下去,司马迁的荣耀亦将随之永存。

《讲谈社·中国的历史》(2005)

《讲谈社·中国的历史》(2005)由日本知名的讲谈社出版,是一套日本著名学者写给大众的著作,以日本学者全新的眼光重新解读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兼具严谨性与专业性。丛书作者都是日本中国史学界的一流学者,分别为宫本一夫、平势隆郎、鹤间和幸、金文京、川本芳昭、气贺泽保规、小岛毅、杉山正明、上田信、菊池秀明等。目前该丛书已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引进版权,组织翻译,并于2014年出版了中文版(10卷本)。这套书原书共12卷,其中第11卷讲述《巨龙的胎动》和第12卷《中国之于日本人》未引进。

该丛书大致按照从上古至近代的时段来分卷,包括《从神话到历史:神话时代夏王朝》《从城市国家到中华:殷周春秋战国》《始皇帝的遗产:秦汉帝国》《三国志的世界:后汉三国时代》《中华的崩溃与扩大:魏晋南北朝》《绚烂的世界帝国》《中国思想与宗教的奔流:宋朝》《疾驰的草原征服者:辽西夏金元》《海与帝国:明清时代》《末代王朝与近代中国:清末中华民国》。(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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