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全的小儿养护思想

王文蔚王用书贾成祥*

（1 河南中医药大学基础医学院，郑州 450046；2 水冶镇东北街村人民路卫生室，安阳 455133）

万全的小儿养护思想

王文蔚1王用书2贾成祥1*

（1 河南中医药大学基础医学院，郑州 450046；2 水冶镇东北街村人民路卫生室，安阳 455133）

万全以“调乳母、节饮食、慎医药”作为小儿养护思想，始终不离脾胃以平为期，以和为贵的纲领。如果小儿“乳食能进，大小便调，此肠胃之气足也。”，则诸证皆安。不病时，强调预防，重视母乳喂养。治疗时，注重协调脏腑，尤重脾胃。诊断时，四诊合参，重视望诊。万全发展了儿科的辨证论治，提出的小儿疾病的养护思想和治疗方法，现在仍然是儿科的重要指导思想。

万全；小儿养护；临床经验；学术思想；儿科

万全，字全仁，号密斋，明代著名医学家。世医出身，祖、父均为儿科医生。其父万筐（号菊轩），医名大噪于罗田大河岸，树立了“万氏小儿科”的声望。至万全更以儿科驰名：博采众长，业岐黄之术50余年，学验俱丰，尤精于儿科，“勤求古训，博采众方”，并结合万氏三代学术和临床经验，对小儿生理、病理、病证诊法、五脏辨证论治体系提出了恰当的见解。万氏的著作被后人集结为《万密斋医学全书》，其中儿科专著有《幼科发挥》 《片玉心书》 《育婴家秘》 《痘疹心法》 《片玉痘疹》五种，被后世儿科医家奉为临证之圭臬。万全以“调乳母、节饮食、慎医药”[1]598作为小儿养护思想，始终不离脾胃以平为期，以和为贵的纲领。如果小儿“乳食能进，大小便调，此肠胃之气足也”[1]607，则诸证皆安。

1 强调预防 重视母乳喂养

重视预防调摄，未病先防，有病早治，承袭《黄帝内经素问·四气调神大论篇第二》“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2]。万全十分重视有病早治，在《脐风·治初病》篇中提出“脐风为恶病也。”新生儿出生后脐部护理很重要，于《脐风·治未病》篇中提出“儿之初生，断脐护脐，不可不慎。”万全给出了不同层次的三种断脐方法，详细介绍了预防脐风的护理方法。若护理不周，脐风欲发，则应在病之初起，出现“欲发之候”就及时治疗，以防生变。且说“治未病，十得十全也。”“治初病十全六七也。”若不知未病先防或初病早治，脐风发作，则“虽有神丹不可为也”，强调了未病先防、有病早治的重要性。

万全同样重视小儿的日常调摄及疾病的预防。言小儿幼时“有如水面之泡，草头之露，气血未定，易寒易热，肠胃软脆，易饥易饱[1]610”。小儿脏腑娇嫩，筋骨柔弱，肠胃脆薄，为父母者应，用心调其衣着饮食，“善养子者，似养龙以调护”“不专在医，唯调母乳，节饮食，慎医药，使脾胃无伤，则根本常固矣”。强调母乳的重要性，“乳母者儿之所依为命者也。如母壮则乳多而子肥，母弱则乳少而子瘠，母安则子安，母病则子病，其干系匪轻。盖乳者血所化也，血者水谷之精气所生也。饮食入胃，气通于乳，母食热则乳亦热，母食冷则乳亦冷。故儿伤热乳者则泻黄色，黄芩芍药汤加黄连主之，伤冷乳则泻青色，理中丸主之。乳多者则绝之，不尔令儿吐乳也。乳少者，宜调其乳母，使乳常足。不可令儿饥，以他物饲之，为害甚大。调乳母宜加减四物汤、猪蹄汤主之，乳母忌酒、面、生冷，次及一切辛热之物，常作猪蹄汤与之甚良。乳母经闭、经漏，宜请医治之，恐乳少也”[1]698-699。小儿“肠胃脆薄兮，饮食易伤，筋骨柔弱兮，风寒易袭[3]401”，故万全临证，始终以“脾胃属土，寄于四季，无定位，无从逆也，故于五味相济，四季均平，以中和为主”[1]600为要。提出：五味不足、偏胜皆可致五脏损伤。万全叮嘱：“若要小儿安，常受三分饥与寒。”[4]469“看承太驰。重绵厚袄，反助阳以耗阴；流歠放饭，徒败脾而损胃。”[1]611“或未满百晬，而遂与酸咸之味，或未及周岁，而辄与肥甘之物，百病由是而生焉。”[1]611现代社会，很多为人父母者，怕孩子受凉，即使环境温度非常高，仍然给孩子穿很多衣服，使小儿过热；或片面注重高蛋白饮食，或过食零食、冷饮，或滥用补益之品，使小儿脾胃受伤，日久而成厌食、疳证甚至提前发育。

2 协调脏腑 尤重脾胃

万全承袭《灵枢经·五味第五十六》“胃者，五脏六腑之海也，水谷皆入于胃，五脏六腑皆禀气于胃”[5]。在《育婴家秘·调理脾胃》开头说到“万物五行皆藉土，人生脾胃是根基，四时调理和为贵，胃气常存怕损亏。”[4]501万全十分重视脾胃功能，在《幼科发挥·原病论》中说：“脾胃壮实，四肢安宁，脾胃虚弱，百病蜂起，故调理脾胃者，医中之王道也。”小儿养护脾胃，宜“调乳母，节饮食，慎医药，使脾胃无伤，则根本常固矣。”患病时，也应固护脾胃，“虽有可攻者，犹不可犯其胃气也。”“制方之法，宜五味相济，四气俱备可也。”强调治疗应中病即止，指出“小儿易虚易实，虚则补之，实则泻之，药必对证，中病勿过剂也。”“小儿用药，贵用和平，偏热、偏寒之剂，不可多服。”“病衰其半，即止其药，以待其真气之发生，又以乳食之养，助其发生之气。”[4]473

小儿“肾常虚”“肝常有余，脾常不足”“心常有余，肺常不足”[4]475为辨治根本。万全曰：“脾喜温而恶寒，胃喜清而恶热，故用药者偏寒则伤脾，偏热则伤胃也。……故积温则成热，积凉则成寒。偏热偏寒，食也，食多则饱，饱伤胃；食少则饥，饥伤脾。故调脾胃，宜节饮食，适寒温也。今之调脾胃者，不知中和之道，偏之为害，喜补而恶攻。害于攻者大，害于补者岂小小哉？”[1]598例如在《片玉心书·变蒸门·西江月》最后写到“巴豆牵牛丁桂，砒霜白汞青铅，俱伤正气损真元，误了孩儿命短。”[3]417并言：“咸多泄肾，酸甚扶肝。苦入心而寒凉损胃，辛走肺而燥热伤元。欲求中正，无过平甘。或病须于瞑眩兮，勿犯其毒；且从治于权宜兮，但取其能。中病即已，救本为先。苟误投于汤药，即便致于损残。”[3]402

故万氏临证强调：医者须“先察运气兮，阳明妙契；次观形色兮，顺逆了然。春夏阳而苦寒可用，在夫人之勇健；秋冬阴而辛温可参，相其人之劳疳。既温反补，以寒再宣，七神离散，五脏亏崩。虽留心于方脉兮，何补于世；反致人于伤夭兮，获罪于天。是故，胎疾兮急于解毒，食积兮利在消疳。治分二法，效可十全。”[3]402幼儿身热“或治热以热，或攻热以寒。热在表而柴葛解肌可饮，热在里而芩连消毒急煎。积热无如集圣，虚热妙以调元。要在识夫脉色，不可妄投汤丸，贻终身之痼疾，促婴儿之寿年。”[3]402-403《保婴要言》提出：“小儿气体壮实，即有微病，不必服药，待其自愈，可无大患。”钱乙提出“小儿脾胃柔弱，忌用攻下”及“痛击”两法，万全遵钱氏之学，亦言：“虽云脾常不足，又忌一味温补。”万全论儿科补法言：“证随百出，治无一偏。燮调造化，保养真元。善攻不如善守，宜急不若宜缓……奈何泻久变痢，积久成疳，疟久生痞，惊久成痫。未至留连兮，攻之宜速；已见沉疴兮，治之且缓。肠胃秘塞，急泄而已；气血虚羸兮，急补而安。外毒急攻，毋令入腹；表邪急解，毋令再传。余则缓而调理，常恐急而生变。若药下咽，犹防其过；治或中病，勿张其能。”[3]403

3 四诊合参 重视望诊

在《幼科发挥·小儿正诀指南赋》万全曰“小儿方术，号曰哑科。口不能言，脉无所视，唯形色以为凭”[1]612，万全在四诊合参的同时尤其注重望诊，“观乎色之所见，知乎病之所起。”又云“临病之时，观形察色，便知五脏之症治，所以补之泻之，意之所生，有通神之妙。”[1]612《片玉心书·观形色总论》指出“凡看小儿疾病，先观形色，而切脉次之。”[3]411“《片玉心书》全书5卷，其中近三卷内容皆为察形观色的论述。对于望神色、面色、形态、苗窍、斑疹，察指纹、二便等，一一分列，论述极详。”[6]在《幼科发挥》著《入门审候歌》 《观面部五脏形歌》《观面部五色歌》 《三关脉纹变见歌》 《小儿正诀指南赋》，从面部、五色、食指络脉及形态方面辨别疾病。

观面部之五色，察五脏之阴阳面部血脉丰富，为脏腑气血之所荣。万全结合小儿疾病特点，编《观面部五色歌》载：“面赤为风热，面青惊可详……脾怯黄疳积，虚寒 白光。”同时在《片玉心书·活幼指南赋》指出：“欲观气色，先分部位。”面部不同部位分候不同的脏腑，“左颊兮青龙属肝；右颊兮白虎属肺……。”面部五脏与五色相配，以判断疾病的病位、病因病机，分辨五脏的阴阳虚实，“苟五脏之或衰，即所属之先毙。凡观乎外，必知其内。”万全在《三关脉纹变见歌》中描述了几种疾病的“难治、不治、死候”，如“鱼刺惊风证莫疑，气关疳病热相随，命关见此为难治，此是肝家传到脾……曲虫为候主生疳，若见气关积秽肝，直到命关为不治，须知心脏已传肝。”如《小儿正诀指南赋》“手如数物，肝风将发”，若治不及时，则会出现手足抽搐等急候。《幼科发挥·喘嗽》篇记载肺脏主病之喘嗽，若是“气喘急，痰涎有音，皆恶候也，不治。”

总之，万全对中医儿科学的发展有着突出的贡献。他在学习明以前儿科理论与实践的基础上，结合祖、父和自己的理论和临床经验，发展了中医儿科学，并为其后的进一步完善奠定了基础。

[1]傅沛藩，姚昌绶，王晓萍.万密斋医学全书·幼科发挥[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9.

[2]田代华.黄帝内经素问[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5：4.

[3]傅沛藩，姚昌绶，王晓萍.万密斋医学全书·片玉心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9.

[4]傅沛藩，姚昌绶，王晓萍.万密斋医学全书·育婴家秘[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9.

[5]田代华，刘更生.灵枢经[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6：112.

[6]傅沛藩，姚昌绶，王晓萍.万密斋医学全书·万密斋医学学术思想研究[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9：851.

The Thought of Taking Care of and Curing Baby of Wan Quan

WANG Wenwei1,WANG Yongshu2,JIA Chengxiang1
(1.School of Basic Medicine,Hena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Henan Province,Zhengzhou 450046,China;2.Renmin Road Health Office of Dongbeijie Village of Shuiye County,Henan Province,Anyang 455133,China)

The Wan Quan's thought of taking care and curing baby is adjusting the breast milk,keeping on a diet and careful chosing drug,attaching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normal of gastrointestinal function.If children"can eat the milk,and there are normal urine and normal gastrointestinal function."The disease will be cured immediately.When children are not sick,we should emphasize the prevention,and pay attention to breastfeeding.In the treatment,we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coordination of zang-fu organs,especially heavy taste.Diagnosis,four diagnostic parameters,attaches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inspection.The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and treatment of pediatric,solution development of pediatric disease curing thought and treatment,now is still the important guiding ideology of pediatrics.

Wan Quan;taking care of and curing baby;clinical experience;academic thought;pediatrics

10.3969/j.issn.1672-2779.2017.23.034

1672-2779（2017）-23-0078-02

*通讯作者：zyjcx@126.com

2017-06-29）